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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花枝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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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露呵呵一笑,替安易回答,“嗯,就是跟咱们林县庄子离得极近的一处,跟宗室却没甚关联。”
娘亲就是想得多!不过就是个姓安,哪里能跟宗室扯上关系?
天下姓安的那么多?而且宗室们还不都在住在京城享福,就是那混得惨一些的,至少也要在京郊住着,好每到年节,往礼部衙门领些柴米贴补什么的。
姚露可不想让安易觉得尴尬,她话里没说出安易是村子里猎户少年,但也没说就大家公子,正是两可之间。
安易见姚露已是替自己答了,心中明白姚露这是替自己打掩护,心中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有些莫名的波动,便只点了点头,“二小姐说的是。”
定国公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却是朝周正夫看了一眼,周正夫跟妻主自有默契,便微笑道,“安公子过府是客,不如到隔间去歇息一番,用些茶点?”
自家妻主,定是有些话,要跟老二说了。
可不正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事儿都一件赶着一件,有些话,只能自家人说说,连亲近的心腹都没法说呢。
安易便行礼告退,随着周正夫唤来的下人出去了。
“嗯,这孩子倒是看着眼神清正,是个好的。”
周正夫一直望着安易的背影到瞧不见了,这才赞了一句。
定国公哼了一声道,“只怕这儿郎的家世差得紧了吧?”
但凡是好点的家世,自家闺女也不会含糊其词了。
再说,林县那地方,又能有什么家世好的人家?
周正夫嗨了一声道,“夫人这话就过苛了。现下咱们府里是个什么状况,敢在这个时候上门的,那都是好孩子。”
姚露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诶,就是就是。”
“胡闹,就算我姚家真到了那一步,也不可能就这么仓促地把女儿的亲事定下!”
定国公一拂衣袖,板着脸坐下,瞪着二女儿道,“还不从实招来,你带着这小子进府,是存着什么心眼儿?还说什么救过你的鬼话?”
虽然这两人并没有交一语,可是那微妙的眼神交会,身为过来人的定国公,还有什么不晓得的?说是救命恩人也不过是要给那小子贴金罢了。
姚露低下头,委屈地望了周正夫一眼。
两颊有点发烧,硬着头皮道,“哎呀,就是你们猜着的那般呗。不过,阿易真是救过我的,要是女儿我有半句谎话,就叫我……”
话音未落,周澜已是拦下话头,轻轻敲了姚露额角一下,嗔道,“胡说什么,这誓是好发的?”
又看向定国公,劝道,“夫人也莫要苛求了,如今已是这般,朝不保夕,孩子们喜欢什么人就由得他们吧。再说这可是露儿带回来的头一个人哩!”
他不似定国公那般,还要考虑家声传承什么的,如今时局难测,谁知道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明天,正好闺女领回来个小伙儿,就成全了他们又如何?
姚露有些羞涩地拿脚尖在地面上戳了几下,这才鼓起勇气道,“嗯,我带他回来,也是想让爹娘瞧瞧的。”
从前总是见一个爱一个,总觉得这个好,那个更好,乱花迷了眼,迷了心。
如今么,倒是有种豁然开朗,前事如梦之感,只觉得如果能有阿易一个,就能顶旁人好几个了呢。
周澜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真是这般啊,这小儿郎着实不错,我儿有眼光!”
话说最懂得评价男子的还是男子,在周澜看来,这小儿郎跟自家宝贝女儿正是年貌相当,举止也不似那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正好逢着这等特殊艰难时期,让他陪在女儿身边,两个人多带上些钱财,让府里暗中的人手,再把他们小两口护送到那山高地远之处,小两口就做个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富家翁,生上几个孙女孙男,这样定国公万一真的不行了,也还有二房这一脉在。
房间里就只妻主和二闺女这两个自家人,周澜也不藏着掖着,就把自己的想法给直说了。
定国公听罢就觉得荒唐,张口就要反驳。
就听姚露道,“爹爹可莫要赶我走,咱们一家人不管结局如何,总在一处便了。不然似我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离了爹娘和大姐,哪里能过得好?”
定国公啐道,“你这劣女不学无术,还理直气壮了啊!我看你爹说得没错,你就带着那个姓安的少年,远走高飞,莫要在我跟前,惹我动火生气就是!”
先前自家正夫那般说,定国公其实心里倒也觉得有几分可行,而小女儿这番话虽有些无赖,可内中意思还是要跟家人同甘共苦的,反倒让定国公心怀安慰,要将姚露送离了。
姚露赶紧屈膝一跪,正好就是定国公和周正夫的脚边,但见这小女儿伸手就抱住了周正夫的膝盖,道,“爹爹,娘亲,女儿是怎么都不会走的,倒是,倒是……”
周正夫看了定国公一眼,温言道,“倒是什么?”
姚露将自家花园子里有秘道的事,添添减减地说了,“我觉得,倒是可以把泽哥儿和溱姐儿两个送出去。”
他们两个都还那么小,万一府里真倒了,这两个小家伙又如何能受得了那般的苦?
定国公眼中利芒微闪。
定国公府有百年基业,虽也有几处暗室什么的,却是为了躲避灾荒之年所建,根本没有什么通向外界的地道,没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就在花园里被人弄了个能通往两条街外的秘道,是那人太能耐,还是自己老不中用了?(未完待续)
ps:嗯,这个小文快要完结鸟。。。
☆、124。 前世今世
定国公想到此节,脸色沉了下来。
“那小子居然在我定国公府里挖了地道?他是想做什么?好大的胆子!去把他叫进来!”
姚露傻了眼,她这一路跟着安易进来,约摸是思家心切,居然都没有深思这个问题。
为何无端端地,安易要在这两处弄地道?
难不成他还未卜先知?
即便如此,以他一人之力,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姚露顿时结结巴巴起来。
“娘亲,爹爹,阿易他不会有恶意的,他只是,只是……”
“哼,只是什么?劣女,你不会是想说,他是为了与你私会才这么做的吧?”
定国公瞪着姚露,一脸不信这熊闺女又发花痴结果找上了个不靠谱的心机男的模样。
“哎呀,真的不是!”
姚露急得额头直冒汗,她又不是没脑子的死宅,好歹也是在京城各处都厮混过的四姝之一好吧,这人有没有恶意,她自然分得出来。
周正夫瞧着母女两个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忙上前劝道。
“夫人也莫要着急,眼下追究这个也非当务之急,不如还是商量两孩子的事情吧!”
姚露赶紧跟着点头,就是就是,现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把小侄儿和小侄女,送到安全之地才对嘛。
定国公沉声喝道,“你们想得倒是简单,若这地道是我姚家的对头做的,把两个孩子送出去岂非是自投罗网?而且若是被人抓到,倒是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了。”
周正夫一听也是哑然。
姚露却是急忙辩解。
“不会的,阿易绝对不是我们姚家的对头,我敢打担保……”
定国公瞪了姚露一眼。哼声道,“你担保,你打的保票又有什么用?”
某人在家里就只是吃喝玩乐,何曾做过一件正事?
这让人怎么相信她的信用?
几人正说得紧张,就听见门口有少年的声音传来。
“既然夫人心有疑虑,晚辈便于此躬听夫人所问。”
少年双目清澈,如阳光下的仙境湖。面上神情也似朗月清风。坦然无垢,甚至还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
这少年就这么主动地要求被质问,饶是定国公一向严肃板正。此时也不由得有几分微窘闪过。
心道,若是只看外表,这少年倒真不似奸滑之辈。
可就这么个毛头小子,他就能做出这种连许多世家都做不到的事来!
这让定国公如何能相信?
定国公咳了一声。“我府里的地道是何时挖好的?是谁主使,你们又是如何办到的?”
虽然花园子里地方宽阔。也没人住,顶多就是花匠们白日里走动一下,管理花草,可要弄个地道也不是容易的。
安易躬身道。“回国公话,这处地道是去年挖成,当时动手的便只有晚辈。晚辈在两条街外的白云巷买了一处废旧小院,只在夜里劳作。月余便成。”
姚露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去年?还是安易自己动的手?
“月余!”
定国公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下这二字。
这小子倒是好大的胆子,不但敢动手,还敢承认!
“是哪个主使?”
“无人主使,就是晚辈自做主张。”
安易微微抬起了眼,朝姚露望了望,“晚辈就是为了能见到二小姐,这才出此下策。”
姚露正抱着周正夫的手臂,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家老娘拷问安易,可听到这么一个答案,也不由得惊呆了。
去年!
话说,去年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名叫安易的少年呢啊!
周正夫也是不由惊得闪了神,手里本来还拿着一块点心,想要给姚露喂,都跌在了桌上而不自知。
好,好有行动力的少年啊!
话说,当年自己跟夫人未定亲之前,自己也不过是特意收拾得齐整风韵,常去少女定国公面前晃荡,再偷偷打听了她的喜好,自己做好小甜点随时带在身上,一有机会就送出去给定国公,把自己手巧心灵,贤惠大方的形象深植于定国公心中而已。
哪有似这少年这般直接,就敢挖了地道直接去看心仪之人啊!
难道现下的小儿郎们,都这般的彪悍了么?
“阿易,去年我们还不认得啊?”
姚露可不似自家老爹沉稳,最是个藏不住话的,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安易垂下眼,“去年之前,曾经偶然见过二小姐,二小姐自己不记得罢了。”
去年之前,那遥远的上一世,因命运偶然的交缠,让两个本来不可能的人有了缘分,却是如露水般的短暂……
他倾心爱慕之时,她却是没心没肺,只当做是孩童的游戏。
而当他愤然绝决转身而去时,她却是嗒然若失,隐生后悔。
情势转移,她怯然诚心,想要挽回旧情,那时他只当是贵女纨绔们的又一个花样,只当不理。
谁知她竟然数年如一日,长住在山脚下的庄子里,每日上山,远远地望着他,虽不交谈,意却在言外。
在那噩耗传来之时,他其实已是有些心意动摇了的……
谁知道,她的身子骨已是沉疴难愈,不过一场风寒,就能夺人性命!
他隐居山中,再也不想见尘世中的任何人和事。
却无意中发现了那石崖下的世外之境……
重活一世,他与她还未开始。
那京城四姝的多情女郎还没有碰到那个该死的小寡夫。
他却已非当年那个涉世未深,胆小内向的少年。
既然已经知道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为什么不能未雨绸缪,先行一步?
姚露哪里知道对面的少年心事暗涌,听了这一句早就先认识自己的话。却是暗自得意,不由得昂起了下巴,两眼闪闪发光。
“哦,原来是这样~”
哈,原来阿易早就爱慕本小姐了啊!
哼,就说么,不可能有小郎君逃脱得了本小姐的魅力哒!
定国公把这两只的眉眼互动瞧在眼内。再一次地黑了脸。
“当真没有人主使?”
只见一面就要做这种挖地洞疯狂事的男子。这叫老娘怎么放心地让他跟在自己那个缺了点心眼的女儿身边?
安易却是双膝跪地,举起双手,发誓道。“晚辈所言皆是事实,若有欺瞒,叫晚辈这一生,都痛失所爱。不得善终!”
说到痛失所爱,不得善终这几个字的时候。上一世那些遗憾和伤痛仿佛又回到了他心胸,叫他有一瞬间的喘不过气来。
“阿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姚露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小郎君吃苦头,一边强硬地要搀人起来。一边还怨怪地望向定国公。
“娘亲~”
“我都说过了,阿易他没有恶意,一心想要帮着咱们家的。不然他何必把这个地道的事说出来啊?要把小侄子和小侄女送走的法子也是我想出来的,爹和娘若是不同意。也信不过府里那条地道,那就罢了。”
定国公哼了一声,“行了,我又没为难安公子,不过问几句,你倒是急三火四的!哼,真是女大不由娘!”
却是挥一挥手,“既然这般,就派两个妥当人,将泽哥儿带走,送去他外祖家里躲躲。”
“那溱姐儿呢?”
姚露和周正夫齐声发问。
“溱姐儿是我姚家的长女嫡孙,这般的身份,若真有个万一,哪里能放过?且如今家中的小仆,却没有跟她年纪相当的。”
这可不是想寻个替身都不成。
这话题如此沉重,在场的几人都是面色肃然,默然片刻。
既然已是有了定论,定国公便叫了府里的人手过来,又让人去抱泽哥儿。
定国公安排的两名人手都是定国公府的世代家将,身手好又忠诚,还是一男一女两口子。
这两人来得很快,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姚露好奇地瞧着这两人,都看着很不起眼,跟姚阿四似的,平时姚露可是极少在府里见到他们。
定国公把交待他们的事说了,“等小少爷到了,你们就带着小少爷出府,远走高飞,若是听到了国公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你们就改名换姓,带着小少爷,把他当成是你们的儿子,好生过日子吧。”
说罢又给他们准备了二千两的银票,几十两金子及散碎银子。
那两人听到把小少爷当成自己的孩子养,都不由面色骇然,跪地道,“请夫人老爷二小姐放心,属下定会好生照顾小少爷。”
这头都交待完了,才听到孩童软嫩的声音自院门口就传了过来。
“祖母,祖父!”
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就是一愣。
这个声音,分明不是泽哥儿那小小少年的,而是才二岁零五个月的溱姐儿!
没多久,就听外头下人报道,“柳少夫来了。”
果然帘子一掀,柳无尘抱着溱姐儿就进了门。
柳无尘愁容满面,鬓角都生出了几根白发,硬生生老了好几岁,怀里抱着个溱姐儿,偏溱姐儿也是板着一张小脸,紧抿着嘴唇,看着很不高兴的模样。
“见过夫人,老爷……”
一边行礼,一边已是瞄见了姚露和安易,目光一闪,问道,“二妹回来了?”
姚露还当是凑巧了,便笑道对柳无尘点头,亦是抱拳一礼。
“见过姐夫。”(未完待续)
☆、125。 大难临头
周正夫眉头微蹙,等着柳无尘和姚露见罢礼,便问道,“老大家的,你怎么带着溱姐儿过来了?”
这些日子府里有事,人心惶惶,幸好从前的规矩严,下人们害怕归害怕,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只是这饮食上头就比起从前来差了好些。
溱姐儿小小的人儿似乎也知道了什么,精神都有些恹恹的。
因此周正夫特意交待了柳无尘,让他不用带着孩子过来请安,这大夏天的,省得中了暑热。
如今这会儿,正是艳阳高照之时,还是在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肯定是大房在上房这里得了什么消息,不然怎么该来的泽哥儿不来,倒是他们来了?
“父亲,听说是要让人带走泽哥儿?”
柳无尘一咬下唇,就直接问了出口。
定国公与周正夫对视了一眼,定国公眼神一冷,移开了视线。却是将溱姐儿抱了起来。
一大一小两只,都是板着脸孔,四目相视。
周正夫眼角微微跳了下,这才道,“是让人送泽哥儿去他外祖家住两日。”
柳无尘微一犹豫,便扑通跪倒在地,拉着周正夫的衣角道,“既如此,把溱姐儿也送到她外祖家吧?”
这话一出,周正夫原本淡定的神情就是一变。
姚露见势不好,赶紧拉了安易出了房门,立在廊下,指着庭中的石榴树给安易看。
“阿易,你看见那树上结的小石榴了没?等熟透了有这么大的个头,甜里带酸,味道极好,到时候咱们取了来榨汁喝。”
心里却是暗自嘀咕。原本以为大姐夫贤良淑德,乃是难得的正夫典范,没想到一遇到事儿,就慌了神,哪里还有平时的那般镇定得体?
再转眼瞧着身侧的少年,自己叫他看石榴,他便真格细细地打量着石榴树上结的累累果子。完全没受那厅里越来越高声的争执。
“母亲。父亲,不是小婿贪生怕死,而是溱姐儿她还这么小。万一……”
柳无尘目中含泪,额头已是磕得一片红肿。
定国公坐在那儿,神情只是冷笑。
周正夫的眼中却是一片恨铁不成钢。
这个继女婿,当初看着除了出身之外。哪哪都好,没想到。到了这大难关头,却是顿生外心。
说是要让溱姐儿去外祖家,那隐隐透出来的意思还不是想自己也回娘家?
这是怕老大真定了谋逆罪,他身为夫郎也要连坐吧?
“我不是说了。溱姐儿是咱们家的嫡孙女,是怎么也不可能偷偷弄出去的,就算能出去。你娘家就敢收留么?听说露儿前些天去你娘家柳府,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着正经的主子出来露脸!”
这柳家啊。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当初沾光打秋风的时候的亲热劲儿,再跟如今的冷脸子一比,哪里配称一声亲家?
就算是把溱姐儿送到柳家,只怕柳家也会迫不及待地把定国公的嫡孙女给送走或是出卖了吧?与其那般受零碎之侮,还不如一直在真正疼她的长辈膝下,能护得一时是一时。
“行了,别罗嗦了,天要下雨,爹要嫁人,随他去罢!”
抱着溱姐儿的定国公一拍桌案,倒把溱姐儿吓得瘪嘴要哭。
定国公赶紧拍了拍小娃儿的背哄她,她那一张冷脸,再加上轻重不分的力道,反倒是吓得溱姐儿把两泡泪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亦清,给柳少夫写一封离书,让他回娘家去吧。他的嫁妆也让他带走,那些笨得的带不走,就给他折了银子带上……反正也没多少。”
一边含泪的柳无尘听着前头的话不由得暗喜,可听到最后一句就不由得脸上讪讪的。
当初攀了姚家这门亲事,柳家多少远亲故旧的都艳羡得出火。可惜嫁进来的时候柳家就拿不出多少嫁妆来,当然了,硬要拿也是拿得出来的,只是不舍得罢了。
要不是姚霜背地里给了好几千两的私房,自己怕是要遭了全城人的笑话。
如今被定国公一点,登时心中惭愧。
不过惭愧归惭愧,他是不可能真的把这辈子就这么断送掉的。
离了姚府,自己还不算老,有那些嫁妆,远离京城,再寻个妻主嫁了也不是难事。
“不过有一条,我姚家的骨血,你可不能带走,你要是真有心,等我们姚家真的下了大狱,来看看孩子也罢。”
小小的女娃娃好似能听懂大人的话一般,倚在祖母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地上的父亲,也不叫他来抱,只那么呆呆地看着,小眉头蹙着,很有些忧郁。
定国公瞧见孩子这番模样,不由心里暗叹。
这孩子幸好只像她亲娘,不似爹啊。
姚露正拉着安易在庭院当中祸害那没长成的石榴呢,就瞧见自家大姐夫两眼含泪,形容狼狈地从门内走了出来,正将一纸信笺小心翼翼地折了几折,妥贴地放入怀中。
柳无尘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正好跟小姨子的视线撞上,那眼神中释放出来的轻松还来不及收起,全被小姨子清楚明白地看了去。
柳无尘瞬间感到一种被看穿了的狼狈,赶紧低下头去,脚下匆匆地离开了。
其实屋内的声音,就算是站在石榴树下,也是能听得到的。
特别是后头定国公有些恼怒的几句话,更是听得清楚。
姚露叹了口气,拉着安易道,“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想不到今儿我就看了活生生地一出。”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千姿百态,心思各异,谁敢说自己了解男人,那必会被现实打脸。
有如明雪峰这般如雪山之花志在青云的,也有如安羽这般随性而为心狠手辣唯我独尊的,一意孤行天真执拗如姬荣的,如大姐夫这样只到了最后一刻才撕下面具来的淑男典范,还有如安易这般的……
安易收紧了十指,微微而笑。
“小露是怕我也跟你那大姐夫一般跑了么?”
姚露摇了摇握在一处的手,“不怕,我看着你,阿易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
心里却想,就算阿易定要在这儿陪着自己也罢,等到真有缇骑来拿人的时候,自己就把他赶到地道里好了。反正阿易又不是姚家的主人,缇骑也不会去专门搜捕他。
安易直视着姚露,眸光深深,将相握的手举了起来,在姚露手背上轻轻印了个吻,什么话都未说,却是意在言外。
二人正两两相望,就听得院门口传来孩童的叫声。
“是小姨回来了么?小姨小姨!”
话音还没落地,就见一个小童自垂花门处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那双大眼睛四处一搜,就发现了树下的姚露,登时张着两只小胳膊就扑上去。
“小姨你怎么才回来?可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了么?”
姚露抱起自家的小侄子,将小家伙举到半空,囧囧地发现,这小子居然又重了好几斤的样子。
再一看这小家伙,小脸红扑扑肉嘟嘟的,脸上的笑容就跟那夏晴天似的……
大约在这段时间内,最无忧无虑,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就是这胖小子了。
难怪自己出了那个主意,母亲唯一考虑的便只有这个小侄儿呢。
这样天真乐观的娃,就算是出了国公府,也能好好的长大吧?
“有好吃好玩的,不过都放在府外了。”
姚露逗着小家伙,小家伙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便又勾起了对小姨身边陌生男子的兴趣。
“咦?你是谁呀?”
歪着小脑袋,就看向安易。
安易对着泽哥儿一笑,神奇地从怀里摸出个雕刻成鸟儿的木哨子,送给眼放精光的泽哥儿。
“谢谢哥哥!”
泽哥儿抱着木哨子就不撒手,而且无师自通地知道把一边放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去吹。
“这位是你小姨夫。”
叫什么哥哥啊,辈分都乱了好吗?
“谢谢小姨夫!”
泽哥儿改口毫无压力,这一声小姨夫却叫得安易心潮起伏,激动得差点要抱住小娃娃狠亲两口。
两辈子了,这是终于被这个花心女给承认了么?
被小姨和小姨夫抱进厅中的泽哥儿,一眼就瞧见祖父和祖母两个人正相对坐着,小妹妹溱姐儿也坐在祖母身侧的一张大椅上,小小的人儿坐姿很正。
屋子一侧靠墙处,还站着两个不认识的人,他一进去,大家的目光便都瞧向他。
这让泽哥儿赶紧把嘴上的木哨子给拿了下来,悄悄地藏在了袖兜之中。
“见过祖母,祖父!”
拱着胖胖双手的泽哥儿显得很是可爱。饶是定国公周正夫二人心中不悦,也忍不住微微而笑。
周正夫更是从姚露手中接过小家伙,抱在怀中只觉得怎么也不够。
“来,让祖母也抱抱。”
在祖父怀里,泽哥儿还好,被祖母抱着,这可真是十分稀罕的,泽哥儿紧张得绷起了脸,学着自家小妹那严肃的样子,不过没绷多一会儿,就仰起小下巴冲着祖母讨好一笑。
“泽哥儿,让他们两个,带你出府去同你外祖家的表兄弟玩可好?”(未完待续)
☆、126。 阶下之囚
泽哥儿眨了眨眼睛,糯糯地问道,“好呀,妹妹跟我一起去么?还有小姨?”
他去外祖家的次数不多,不过还是有点印象的。
外祖家有好几位表哥,他去了就带着他玩。
周正夫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眼睛里有些湿意。
姚露摸着泽哥儿的头,笑道,“就泽哥儿一个人去,让阿九叔和十一娘两个带你去,过段时间,小姨就去接你回来,可好?”
泽哥儿偏起小脑袋,乖乖地想了想,“好吧,那小姨你可别忘了接我啊。”
姚露佯装生气,“小姨什么时候忘过答应你的事?”
泽哥儿笑嘻嘻地,捌着小指头,“有啊,有好多呢……”
小家伙人小记性倒好,居然还能记得姚露答应过他去买好吃的点心回来却空着手,答应带他去玩结果喝醉了就赖床不起之类的糗事。
姚露嘴角狂抽,“泽哥儿你就不能记着你小姨点好?”
伸手就要去拧小家伙的肉脸,泽哥儿转头就往祖母怀里躲,又调皮地扭回脸来冲着姚露挤眉弄眼,那可爱的小表情,引来屋内人的笑声。
就是定国公此时,也是眉眼含笑,看着二女儿和孙子的互动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只是这满堂的笑声里,掩去了多少时日无多即将分别的恓惶……
再是不舍,将泽哥儿抱了又抱,也终需分离,周正夫亲手将泽哥儿交到那两名忠心下人手上,“一会儿就让露儿和安公子领你们走……”
那二人跪下给主子们磕了几个头。这才牙一咬,就朝院外走去。
背转了身周正夫和定国公两个都是眼泪汪汪。
泽哥儿还尤自不知地傻笑,真以为这不过是出门去玩一次而已。
特别是还有小姨陪着,那更不怕了。
结果才出了院门,就听到前头一阵喧哗吵闹。
姚露停了步,狐疑道,“怎么回事?”
这还没被治罪的。府里的人怎么就乱成这样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就瞧见从游廊拐角处奔来了个小厮。跑得快了还跌了一跤。
“老爷,老爷,不好了。……”
那小厮一咕噜爬起来,差点跟姚露撞到了一块儿去。
还是安易眼冒寒光地把人一把给挡开。
小厮瞥见了安易和姚露,眼中极快地闪过诧异,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叫道,“二小姐您回来了?方才。方才,柳少夫说他已得了休书,不是定国公府的人了,就带了他的贴身小厮背着包袱走了……”
姚露心想。终究还是叫外头人看了姚府一个大笑话。
看来,果然是试玉不知真与假,还须烧香三日满啊。
“慌什么。此事老爷和国公已是尽知了!”
虽然说听上去令人惊诧,可也不至于要慌张成这样吧?
小厮哆哆嗦嗦地叫道。“二小姐,您不晓得,柳少夫要从侧门出,外头的将爷不许,柳少夫就把休书给将爷看,结果外头那些兵,反是哈哈笑了起来,直说,等的就是现在,便放了柳少夫出府,反而对府里的人说,再过一柱香的工夫,他们就要进府来抄家,让府里的眷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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