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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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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邵己居然会解微积分?!
【娱乐圈第一个会解微积分的学霸出现了!!!等等,这个假学霸去年高考落榜了??】
女主和赛时老对自己摆臭脸的流量导师合作第N个项目时,粉丝大骂丑女人不要带资进组倒贴我们顶流了。
女主欲哭无泪:倒贴的绝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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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打脸爽文
女主事业线绝对又苏又爽,事业脑业务能力逐渐成长型小偶像入手不亏哦~~
第 103 章
地节四年七月, 霍氏全族被杀, 与霍氏相连坐诛灭者数千家。
长安城到处人心惶惶, 陛下将和霍氏有关系的、曾经有关系的、可能会有关系的、有一点关系的人统统问斩,而事实上整个长安城到处都是霍氏的人,霍氏的远房亲戚, 霍氏的耳目, 霍氏的同僚。
整个七月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被问斩。
整个七月, 没有人能安眠。
而刘询终于治好了多年的失眠症。
这是他许多年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曾经上官太皇太后到处寻医问药, 给刘询搞一些安神香, 而刘询只推脱不要,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安神香了。
不过只是安眠两日, 便又开始因为椒房殿那位头疼。
刘询好像总会因为霍成君头痛,从最开始到现在,霍成君永远是最恼人的存在。
刘询想了很久, 对霍氏他是志在必得, 而刘询原本的构想就是让霍成君永远呆在椒房殿,永不出宫,但很可惜, 想让霍氏死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当年霍氏铲除谋反氏族, 到底还是漏了几个人。
当年刘弗陵十四岁的时候,少年君主意气风发,在盐铁会议上, 识破上官氏谗言力保霍氏,在第二年,也就是元凤元年,上官氏在政治斗争中失败,桑弘羊和上官桀被杀,上官氏一族也全族被诛。
当时的霍成君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姐姐敬夫人要随着丈夫上官氏而去,霍成君苦苦哀求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而霍成君之后也终于说服了敬夫人,敬夫人之子便是上官期。
当时的霍成君只是为了姐姐着想,却不想一个上官期便为日后的自己埋下了隐患。
上官期最初隐姓埋名,后来放在宫中上官云霓那里抚养,在宫中不知吃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罪,直到霍成君赶赴南海寻復中翁,才得以脱身,之后便在宫中做低级郎官。但他本人聪敏又上进,虽然背后没有家族照应,上官云霓却将他只作为唯一的希望全力照应。
上官期同上官太皇太后带着人证物证,称霍成君受其母亲指使,企图毒杀太子刘姡А
刘询看着面前的上官云霓和上官期,心里却从未怀疑过霍成君什么,只是是上官氏二人来势汹汹,想必已经把证据准备的非常充分了。刘询直说此事以后再议,原本想将此事姑且不提,等之后霍氏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寻个机会为霍成君洗脱冤屈,可惜上官氏二人却总不依不饶。
上官云霓正色道:“陛下,此时霍皇后是受其母亲指使的,照理说来,确实有错。”
刘询看着旁边的霍成君,她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似乎面前的人说的并不是关乎她的生死。
“是我做的。”霍成君缓缓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上官期笑笑,现在的上官期已经十多岁了,和当年同她一起去南海的那个小屁孩已经很不一样了,她真的很想问一句,现在的上官期也同小时候一样挑食吗?
刘询厉声呵斥:“闭嘴!”
霍成君却不以为意。
面前的上官期只冷眼看着皇后娘娘,仿佛也在回忆当年一起经历过的那个被山贼劫持的夜晚,心有余悸。
上官云霓道:“皇后危害龙子,确实有错。但可看在曾经为陛下孕育过龙胎的份上留她以一条性命,陛下以为呢?”
太皇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了解刘询的私心,又给足了刘询的面子,让刘询可以留霍成君一条性命。
同年八月初一,宣帝废后,将霍成君迁至昭台宫。
*
在下达废后诏书之前,太皇太后来到了椒房殿,打开了椒房殿的大门。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椒房殿的第一位客人,就连上官期同她污蔑霍成君意图谋杀太子,事情调查也没有任何人开门进来审问霍成君。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走个过场,今日人为刀俎,霍成君有成为鱼肉的自觉。而太皇太后过来椒房殿一叙,霍成君也有作为主人的自觉。
茶水上了,是今年江南新贡的今年新茶。
上官云霓撇撇茶沫,笑了笑:“嫮儿,那你还真是好命,即便到这种时候,椒房殿吃穿用度样样不缺,陛下可真的待你不薄。只可惜你姓霍。”
霍成君看了看椒房殿的第一个客人上官云霓,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意:“马上就要搬走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些好东西左右也带不走。”
上官云霓被她的话逗笑了:“你可别说笑话了,说的跟你要随霍家人去了一样,县官待你很好了,你就不要搞别的事情了,如果真的你随霍氏去了,你信不信,长安城还会更死更多人的。”
霍成君看了眼上官云霓:“你这话我不懂,现在该杀的都杀了,但凡沾亲带故的已经死了,难道陛下还会搞到太皇太后头上?”
上官云霓不恼,带着胜利者的劝慰:“县官这个人是很阴郁,谁知道呢。”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一时间,整个椒房殿笼罩在夕阳之下。总算有了种故事结局的感觉,上官云霓看着殿外的杏树,有些晃神,想起小时候她和霍成君便是在一个李子树下一人一桌学写字,一个人学写“嫮”字,一个人学写“湄”字。
现在想想,恍若隔世。
“云霓,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对我如此恨之入骨。”霍成君的声音细弱,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可上官云霓却并不想就这样罢了,她等待这一天,等待和霍成君对峙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久到快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恨意从何而来。
“你不是霍姑子吗,你不是女诸葛吗?怎么会有事情你想不到呢?你算计过的人,你出过的头,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上官云霓开口道。
霍成君自嘲的笑笑:“我想不到的可多了,就如今让我回忆一下,便能想到一桩。当初,先帝的病我并不知情,我是为了你去的,我为了你,去南海寻医问药,险些丧命。”说完,她便看向上官云霓。
上官云霓却皱眉,立马回道:“那也是你之前自己结的仇,造的孽,若是旁人,何至于此!”当年上官期从南海回来便郁郁寡欢,一心想要去见霍成君同她说说话,可当时霍成君又在胶西同刘病已一同作战,一时半会也回不了长安。
上官云霓当时就在想,为什么霍成君能让上官期上心呢,明明刘贺围攻霍成君一行人是私人恩怨,若不是霍成君,若不是她早年同刘贺结仇,何必会惹出那么多的麻烦。现在可倒好,麻烦解决了,就不是麻烦?
她斥责上官期,从小到大她从没有体罚过上官期,而那次她让上官期抄写家谱跪在门前一天一夜,她要让上官期知道是谁灭了上官氏一族,她要让上官期知道,不能因为惹出麻烦的人陪你并肩作战过,就不是她的错了。
上官期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还挨了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朦朦胧胧之间,发现上官云霓在给他的腿上药,一边抹着眼泪,上官期马上认错,说再也不会忘记上官氏的仇人是谁,再也不会让她为自己难过了。
上官云霓看着上官期这么懂事,开心极了,此时同陛下的关系也很好。上官云霓常常想,那段时间便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霍成君不在长安城的日子,她都是开心的。
霍成君抬眼看了一眼上官云霓,点点头:“你说的不错,都是我自己应该受的罢了。当年吃的苦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恐怕我现在也会选择再吃一次,只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像当年那般,是抱着想要救你的目的,才远走南海。”
上官云霓不再说话,一个胜利者是不需要在言语上占上风的,毕竟已经赢了。
霍成君接着陷入沉思,她好像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索性也是无聊,便都说与上官云霓听。
“从前母亲带我去祈福,我将我的愿望写在纸上,那个愿望好像是希望有情人如果想要买糖人,便有钱去买。临了走的时候,有主持偷偷给我讲说,我的愿望有母仪天下的胸怀,我一定可以母仪天下的。后来我当了皇后,可我的皇后当的十分不开心,我发现母仪天下不是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帮助心爱的人成一代君王。所以,云霓你,我并不十分看重皇后的位子,后宫琐事你愿意去管,我也由着你去做,但是云霓,你已经是皇后了,你实际上是两朝的皇后了,你不仅仅是先帝的皇后,甚至刘询的‘皇后’也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霍成君见上官云霓不讲话,又兀自回忆:“我自小以为你是长在云尖上的人,何故如此?”
上官云霓一听这话,倒机警的抬起头来:“云尖?你不会以为我的名字叫云霓我就是生活在云尖上吧?我的云早就散了,我早就从云端落下来了,你不知道吗?是你让我落下来的啊!是你们霍家把我从云尖上拽下拉的。”
第 104 章
霍成君抬头:“你是记恨霍氏?难道你自己就不是霍氏的人了吗?你是我的侄女, 是我姐姐敬夫人的女儿, 当年霍氏霍乱朝纲, 理应灭族,你何必将自己划分到当年祸乱朝政的上官氏一族?你为何偏要如此行事?”
上官云霓很是激动:“凭什么说上官氏霍乱朝纲,政治斗争, 有什么是对?有什么是错?当年的上官氏, 就是今天的霍氏,你觉得霍氏霍乱朝纲了吗?你觉得霍氏理应灭族吗?”
霍成君不再说话, 但她心里有着一个答案。曾经的她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但现在看看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能阻止也不能评判,只能闭嘴。
上官云霓的脸上露出了心愿满足的松弛, 她轻轻地开口:“霍成君啊霍成君,你操劳半生,为着霍氏, 为着刘询, 为着毫不相干的旁人,甚至……甚至为了我,也做了不少事情, 但你也太过操劳, 很多事情不需要你去桩桩件件亲力亲为的。”
上官云霓盯着霍成君看:“嫮儿, 你夺走我的丈夫,我夺走你的丈夫,公平不公平?”
霍成君呆愣的看了她半天, 仿佛不认识上官云霓了一般。
上官云霓的意思难道是以为她和先帝有染?
“我知道你和弗陵没做过什么,而我与刘询更是连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但我就想试试,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痛!”
霍成君忍不住笑了:“原是这样,我真是糊涂,糊涂!你是从何时有这种想法的?嗯?不会是因为当年你入宫之前,我同先帝一同玩乐的童年吧?”
“那日城墙之上,弗陵让你照顾我……”上官云霓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内心还是一阵翻江倒海,“我是他的皇后,但他却让你来照顾我,好像你才是他身边的那个人一样……”
霍成君愣了,想起当年的那个晚上,那是霍成君最后一次见到刘弗陵,也是霍成君刚刚从男孩死里逃生回来。
霍成君突然不想聊下去了,这些事情,说起来也挺没意思的,说道:“我也实现了对先帝的承诺,你想要继续做皇后娘娘,我便把皇后的权力让给你;你伙同上官期,陷害我想要谋杀刘姡В冶憬凭图迫媚忝撬臀依肟贩康睢7凑乙丫恍乃技绦粼谡饫锪耍羰悄阆胍模萌ズ昧恕!
上官云霓冷笑:“你还真是毫不谦虚,真的承认当年你同刘弗陵……”
霍成君皱眉,但也不得不为先帝解释一句。
“当年我同先帝!并无任何僭越之举!”霍成君打断了她的话,“而没在我答应先帝之前,我便答应了你收留上官期,带着上官期去南海,更何况当年上官氏谋反,是我求阿翁留下上官期一命,从此上官氏才有了指望!”
上官云霓道:“你还是不要嘴硬,好自为之吧。”她端坐一旁,眼睛已经猩红,但行为举止依旧端庄得体。
上官云霓当时何处何地何时都举止优雅端庄,她从来不会失去一个皇后的尊严。她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皇后了,她一生都在扮演着皇后,这张面具已经变成她的一张脸,她扯不下,拿不掉了。
霍成君见状,觉得自己多年辛苦实在是可笑至极。
她自进南书房后,便一直为着旁人算计。为霍家,为皇家,为了上官家,这十几年来,什么刀光剑影没躲过,什么风口浪尖没迎过?世人皆以为霍成君万千宠爱于一身,到头来,她竟悲哀的发现,没有一个人爱着她。
本来她是想问几句上官期的事情,但见聊到这里,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上官期。
小白眼狼。
*
送走上官云霓之后,霍成君便身着朝服,她长相本来就浓颜艳丽款的,穿上朝服更加好看,在等待着废后圣旨。
刘询这天没由来的心慌,不让一人跟着,到处转转,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椒房殿,上次这种情况还是霍成君进宫那天,那天被宫人发现,都以为是为着怀念许皇后,其实当时的他就是心里为着霍成君而烦心。
刘询站在椒房殿门外,过了良久,到底没进去。
他在椒房殿门外看着即便今时今日仍然十分明艳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在经历过全族灭门之后,正等着自己的废后圣旨。她依旧锦衣华服,眼神却意外地空洞无依。
——这是刘询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措、如此无奈、如此认命的表情。
——刘询确实不太习惯。
刘询在椒房殿外透着窗户看着霍成君,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原本是最近心情莫名烦躁,看到她却更加心乱如麻。
她让宫人都出去,自己却仍端坐在殿上。
依旧明艳动人,优雅得体,朗声道:“我霍成君,此生遇人不淑,痴情错付,今生今世愿与刘询恩断义绝,不复相见!”
霍成君像是在对谁说起的一样,大声的宣告他们之间的结局。
刘询在窗外,看着稀疏竹林与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松柏,他心里想说很多话,想进去同她当面对质,想质问她为何到最后放弃了和自己的同盟,想问她还愿不愿意和他一同携手到老。
但只是张了张嘴,到最后也不发一言。
*
从此,昭台宫迎来了一位明艳的主人,连带着整个阴暗的昭台宫都明媚了些。
霍成君身边只有一个宫中分来的丫头,名叫阿宝,也算是跟了她许多年,尽心尽力的。至于从前随她入宫的宫人,像是阿容等人,也随着一个月之前那场长安城的大浩劫去了。
而潮湿阴冷的昭台宫原本只有一位宦官当差,说起来还和霍成君颇有渊源。
当年许皇后没了之后,他便守在椒房殿当差,而霍成君入主椒房殿之后,他又贬到昭台宫。
而再细究起来,更是多了一层渊源,当年霍成君入宫那日,她和刘询曾在椒房殿偶遇。两人被这个小侍卫发现了,第二天小侍卫同一个老乡宫女嚼舌根说陛下在霍成君入宫那日根本没去清凉殿,被长御发现,长御立马上奏陛下,结果陛下大怒,那个小侍卫被处极刑,而那个小宫女当日便剥了俸禄,赶出了宫。
当年的小侍卫经过多少年的愁苦,已经有了做宦官的自觉,自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对这位曾经身世显赫又被打入谷底的人之云淡风轻难以理解。
过来一会儿,等到小侍卫想起这位主子是霍氏废后,才心下震惊。
这双眼睛,这不就是?
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向陛下指认的同淳于衍女医说话的姑娘吗!
这不就是当年自己同相识小妹碎嘴,说霍氏女进了宫当夜,陛下在未央宫独坐一夜,见都没见的那个人吗!
原来都是一个人!
小侍卫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晓得自己是否应该怨恨这位昭台宫的新主人。
当年的小侍卫正震惊世事难料,霍成君却主动同他话家常。似乎霍成君对又湿又潮的昭台宫没有任何不满,并且她还有些安心,似乎这便是自己应该处于的位置,甚至……甚至他在她眼中还看出一丝心如死灰对何事都不在乎的麻木和绝望。
小侍卫名叫青云,原来是想平步青云,而这一切却不知道哪一步走岔了,沦落到在昭台宫伺候的地步。
同霍氏废后生活过两年,倒也省事。霍氏不是一个愿意麻烦别人的人,什么事情都同阿宝一般亲力亲为,而闲暇时候青云识字念书的时候,霍氏也愿意教教自己,甚至有时候,还给青云跟阿宝讲些传奇故事。
那些传奇故事很长,男的叫阿次,女的叫阿湖,故事好听是好听,阿宝听得很高兴,小孩子心性,而青云也算是在宫中混过一段时日,有了些见识,没过多久便琢磨出味来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本来也没有什么波澜,偶尔他也将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与废后听。
譬如陛下新立了端淑娴静的王婕妤为后,譬如陛新封了专宠已久的张婕妤。
霍成君听到此时置若罔闻,只不停歇的洗着旧衣,做着女红。
而青云见状便住嘴了,关于陛下新封的这位张婕妤,宫中更多风言风语,青云有眼力价,也就不说与废后听了。
宫里人都在传,张婕妤和废后长得像,性格也像。赶上好时候了,陛下极其宠她,就算她日日辱骂宫人也不计较,而张婕妤喜好骑马,陛下便在后山给张婕妤造了一个新的马场。
但事实上,掌张婕妤与霍成君只是相貌上有些相似,青云看来霍娘娘倒比张婕妤眼睛更美些。至于性格,那也但性格却不相同。当年长安城的人都道霍七小姐性子烈,能让昌邑王吃瘪,能让圣上无奈,但事实上,从始至终霍成君在大事情上从来没有使过小姐脾气。
刘询看着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撒娇的张婕妤,有些晃神。
表面上而张婕妤就好像是另一个成君,像是那个未入宫的成君。她任性,她委屈,她心计,都能让你一目了然,不遮遮掩掩,不欲说还休。
但事实上,她们就是不一样的,相貌不同,性格不同,地位不同,出身不同,才华不同。
刘询听着张婕妤兴高采烈地说自己新养了一匹小马驹,这匹小马驹又生猛又有耐力,只听她一个人的话,甚好,她要给这个小马驹最好的饲料。
刘询听一句忘一句,旁边美人的话随着瑟瑟秋风吹到身后,刘询看着满是枫叶的后山,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了。
刘询想,看来他早就不爱霍成君了。
第 105 章
之后的宫中像此前一样宁静, 或者是昭台宫与世隔绝, 别处有热闹, 这里只有无限冷清,像一潭死水,但青云却觉得很安心。当年的小侍卫现在的小太监还以为他会同废后还有阿宝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 时不时的就会给阿宝和废后讲新进宫中之事, 有次便对废后说了已经七十六岁高龄的老将赵充国对羌人用兵,陛下将在西羌实行屯田政策。
没想到霍成君刚听了赵充国的名字, 便变了脸色。青云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该不该讲, 阿宝在旁边一个劲催促, 青云只好说是赵充国愿意为国出征,已经去了西羌。霍成君听后, 却久久地没有说话,只愣在旁处晃神半天,就连阿宝喊她, 她也是不应的。
阿宝只当听乐子, 听完就忘了。
青云看着废后晃神,只暗暗后悔不该给她说这件事的。
青云知道废后心里苦,但在青云的眼中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毕竟人人都知道废后是霍氏一族连坐灭门之中唯一一个余下的人。
当然反过来说青云也明白, 这意味着现在这个惨剧过后的世界, 霍成君一个亲人也没有了。甚至莫说亲人,很多有关系的朋友幕僚全都被杀了。
青云暗暗想,霍成君恐怕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认识的数量不超过十人, 他暗地里掰着手指头盘算着,陛下算一个,太皇太后算一个,上官期算一个,阿宝算一个,自己……自己也算一个。
能成为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
第二年也就是神爵二年,宫中出现了大喜事,匈奴的逐日王归顺朝廷。这可是从武帝开始就开始头疼的匈奴啊,现在逐日王归汉,陛下大喜,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总算大汉朝扬眉吐气。
废后也高兴,她让阿宝要些面来,准备亲自下厨给他和阿宝做些点心。三个人做了些小菜,都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像一家人一样亲亲热热地聊天说笑话。
宫中也设了宴席款待了逐日王,那日风很大,又下起了雪,但宫里宫外每个人的心里都暖融融的,宫中也张灯结彩,好像过年一样。
但他们的几个小菜刚吃完,废后帮着和他俩一起收拾好剩下的,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嚣。青云往外一瞧,原是外面呼隆隆来了一群人。
之后他便和阿宝一样,和那些跟着皇帝来的宫人们一起在昭台宫外的雪地上跪了一地,宫人们都知道陛下极怒,便都低头跪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能隐隐听到陛下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昭台宫内传来,狂风较之不及。
青云和阿宝冻得瑟瑟发抖,两个人直打哆嗦,心里却还总是挂念着昭台宫内到底怎么回事,心里想着,陛下可千万别杀了废后。
而在昭台宫殿内,刘询没来得及脱下沾着大片雪花的大氅。
昭台宫地处冷湿之地,如今刘询已在昭台宫内有一刻钟,但大氅上雪依旧未融,此处之冷湿可见一斑。他冷冷的看着面前慢条斯理合上书页的人,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对面的人起身要行礼。
刘询却又忍不住抢先开口道:“霍成君,当年你在匈奴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成君皱眉:“什么?”
刘询冷笑:“刚刚逐日王特意过来跟我说他同皇后娘娘私交甚好,我想问你,你当年在匈奴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成君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就想过来问我这个?”
“是。”刘询冷着脸,解下了大氅,朝她一步步走过去,“我就想问你这个,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何如此讳莫如深?”
霍成君扭头,往旁边走了几步,似乎失望的很:“当年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陛下,现在日逐王有意与大汉交好,为何你不在未央宫同他讨论事情,反倒来着昭台宫来做什么?”
刘询又走到她的面前,逼迫着霍成君同他对视:“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当年皇后娘娘在匈奴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逐日王说同大汉皇后娘娘私交甚好?”
霍成君不敢相信刘询竟真的怀疑她同逐日王有染,而当年从匈奴回来时为了救逐日王女儿而留下的刀疤,刘询应该是知道的,霍成君也有些恼怒:“那你应该去椒房殿问一下王皇后。”
“王皇后向来端庄得体,许平君也是,太皇太后也是,为什么你永远不安分,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的好皇后?”
霍成君一听这话便知道刘询不知受谁挑拨,许是金龄昀,许是上官云霓,不过她已经不在意了,当年的刘询自然不会怀疑她,而现在的刘询她也无所谓怀疑不怀疑了,可偏偏现在的刘询还挂念着为什么霍成君不愿意做个安分的皇后。
霍成君有些累了:“刘询!别说了,都过去的事情了。”
刘询眯着狭长的眼眸,颇为玩味:“怎么,心虚了?”
霍成君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也劝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昭台宫”
刘询紧紧盯着霍成君的脸,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哪怕是一些失望,也好过无边无际的冷漠,转而自嘲的冷笑着:“真没想到我的皇后居然为匈奴归顺立下如此汗马功劳,我还真是应该好好谢谢你,是不是呀霍姑子?”
“刘询,你闭嘴!”
“我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龌龊龃龉之人才应该闭嘴!对了,逐日王现就在我未央宫,怎么,旧识来了,不该过去叙叙旧吗?”
霍成君气极,手捂住胸口,指着刘询:“刘询,你要是念着你我往日的情分上,你现在就给我滚!”
刘询冲她怒吼:“既让我念情分,又让我滚,怎么天底下好事都在你头上!”
霍成君被他的话一吓,一抬头,便对了上那双清冽如寒冰一般的双眸。而霍成君自己也是面无表情,似乎仍像废后那日孤傲冷清。
霍成君知道,当年下废后旨意的那人,刘询就在椒房殿的竹林外,两人当日默契的没见的最后一面,如今总算补上了。这样的最后一面,可比当日直接对峙要惨烈的多。
陛下自进了昭台宫便也一夜没出来,外面的宫人长御们也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
*
而在昭台宫之外的地方,逐日王气势汹汹的赶来找金龄昀:“金建兄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过的,只要我对陛下说那些话,陛下一定会感激皇后娘娘的好,立刻把皇后娘娘从冷宫中放出来,可我都照着你说的做了,为何陛下还是没有反应?”
金龄昀默默喝着今年新上的武夷茶,淡淡说道:“大哥,这皇后娘娘一直在椒房殿呆着呢,什么冷宫不冷宫的,晦气的很。”
逐日王一惊:“金建,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说的是救我女儿的霍后,在昭台宫的皇后娘娘!”
金龄昀笑着摇摇头:“不是霍后,也不是皇后娘娘,是废后。既是废后,怎么能说放就放呢?再者说了,陛下身边已经有了王皇后了,现在才……”
“那霍皇后怎么办?”
金龄昀轻啧:“这茶新鲜的很,大哥尝尝。”
逐日王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抬手掀了金龄昀的茶,听着刺耳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倒也清醒不少。
金龄昀却颇不在意,眼见着日逐王这就要走,这才幽幽的开口:“逐日王若要找陛下理论,还是三思而后行。指不定会给昭台宫那位惹下什么乱子呢。”
逐日王停住,这才仔细琢磨出味儿来,可惜已经晚了,再回头看金龄昀,只见他微微一笑,甩甩茶叶溅出的污秽,提着扇子走了。
第 106 章
那日陛下呆在昭台宫一夜, 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宫人走了, 青云一直提心吊胆陛下会哪一天杀了霍成君, 但三个月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
唯有一件事,废后怀孕了。
阿宝又惊又喜, 连忙问娘娘是否要禀告陛下, 却被废后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阿宝被瞪回来了,但再怎么说, 昭台宫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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