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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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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点点头:“终于沉冤得雪了,可怜我被霍小姐追杀数月。”
霍成君喝了口酒:“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杀的小五。”
刘病已倒是鲜有的有些动容了,轻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感受,现在……”
“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妹妹?”刘病已有些疑惑,还以为是……
霍成君狠狠地点点头:“是我身边的丫头玉芷,她是刘贺的人。”
刘病已皱皱眉头,竟是这样?
之前一直听到的消息是,小五死后不久,霍成君便进了南书房,就自己目前的看法,小五当时是被自己收买得来璧漱阁地图,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个丫头和刘贺是什么关系,但是大抵刘贺不至于非要他死不可。原本还以为是霍光这个老狐狸顺水推舟来引霍成君进南书房,而现在……
霍成君挑眉:“刘贺步步紧逼,我无力招架才沦落到现在地步,结果没想到又碰上了你,所以,你直说好了,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刘病已深深地看了霍成君一眼,说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本来就没有瞒你的必要,也并非什么阴谋,我来这里,单纯是因为我被流放了。”
“流放?”霍成君放下杯子,“你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落魄户,怎么会……”
刘病已无奈的看了看霍成君。
霍成君同刘病已对视一眼,有些明了:“哦,是……是我阿翁?”
刘病已笑着点头。
霍成君也随即笑了:“那还要恭喜你了。”
“这话怎么说?”
霍成君拿起筷子,又夹了块肉,说道:“当年我耍阴招害你在父亲门下做事,而且当时已经做了个把月了,平白无故的父亲乐得用你,不会找麻烦,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又做了什么让父亲感觉到不妙的事情。让你离开长安,许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而看你现在衣着用度比之前只增不减,恐怕你是明里升官了。而之前你在长安前功尽弃,如今却这么快让我父亲感觉不妙,自然是次卿兄你的本事了,许是找到了联盟或靠山?或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管什么,都是你的喜事,所以我才要道一声恭喜啊。”
刘病已眼中含笑,终于倒了第一杯酒,冲着霍成君道:“依旧是霍成君,次卿敬你。”
霍成君也笑着拿起就来:“我猜可能是刘侍中了,还是成君敬你吧。”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杯子。不过直到后来,霍成君才知道原来刘病已是当了长史,不过那也并不重要了,因为半年之后,他变成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了,不过,那也是后话了,现在的霍成君和刘病已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半年皇权两次易主,会给两人带来怎样的变化。
现在的刘病已终于愿意跟霍成君喝饮一壶酒了,而霍成君也终于可以面对这个亦敌亦友的人而不受小五之死愧疚折磨了。
不知不觉,两人竟将温酒饮完,在危机四伏的异乡重逢,外人看来,相谈甚欢,好似旧友。
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并非朋友。
第71章 却羡闲人醉(下)
霍成君喝了口茶漱口, 又接着问道:“可是, 刘次卿, 阿翁外派你出来,把你赶出长安总不会是长久外派吧?”
“为何不会?”
霍成君忍俊不禁:“不,我的意思是我很怕是这样, 你这个人, 难保不会把我抓回要挟,最好还是只个把月的好。”
“你看, 还是不信我, ”刘病已挑眉, 转而又说道,“其实这次来兰陵, 就是因为当时你在昌邑遇到‘胶西山贼’,然后你阿翁你派我过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霍成君低头:“真假‘胶西逆贼’倒是都叫我碰上了。”
刘病已听她这话,便皱眉问道:“你这话的意思, 还遇到过假的胶西逆贼?”
霍成君抬眼看了看他, 其含义不言而喻。
刘病已略一思酌,也大概猜到,恐怕是此处与长安相隔千里, 消息传来都是这边人想让那边人传来的消息了, 想来许是刘贺从中作梗。想到这里, 也玩笑道:“猜不出,你的对家那么多,许是从前的仇家都过来借机报复了。”
霍成君没好气的翻白眼:“你知道和我积怨最深的是谁吗?刘氏刘病已字次卿。”
刘病已哈哈大笑, 却往楼下瞥了一眼,变了脸色。
“怎么了?”霍成君正喝着酒,却被刘病已一把捞起,还不知怎么回事,却只能听刘病已的意思来。
“哟,官爷这是来……”楼下的店家小二吓得很,看着几个官兵打扮的人进了店。
那官兵也并不含糊,直接打开了一副画像,画中是一鹅蛋脸的锦衣女子:“你有没有见过画中的这个女人?”
店家老板也过来了,手捧着画端详了半天:“官爷,这每天见过的都是往来的小商贩,可真没见过像画儿里那么好看的女子。”
那官兵一唬眼,让手下的人到处搜一下:“你这里这两日来往女子都说来听听。”
那老板想了一下:“要说女子倒是有的,但大多都是些乡下女娃娃,白净都说不上,更别提好看了。”
官兵还是仔仔细细的搜查了楼上,发现楼上却只有两桌男人,还有一桌吃完没收拾,上面放着一串钱币。
霍成君同刘病已躲在屋顶,等到官兵搜查下一家客栈才下去到马厩把马牵走,两人小心翼翼的从小道离开。
“白净都说不上,更别提好看?”霍成君嘟嘟囔囔,“真是有意思。”
刘病已忍着笑意:“你现在确实灰头土脑的,能认出你是个女孩子来就很不错了。”
霍成君又道:“不过刚刚那么紧急,你还为这匹马冒险到马厩,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再买两匹马的。”
刘病已理理马鬃,道:“这里买来的肯定不必这匹马了。”
霍成君想着之前便见识过这匹马的风采,好像第一次见到刘病已时,他也骑着这匹红鬃马,好像第一次见到金龄昀时,是在分析这匹红鬃马为何比哥哥的马跑得更快……
霍成君暗暗地想到了最近遇到的那个养马的老头——復中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何处,想到自己不知道如何再见上官期同復中翁,心中就说不出的烦闷。
刘病已见霍成君郁郁寡欢,还以为是因为刘贺的事情,便道:“是刘贺现在开始四处搜查了,我听说兰陵宫中夜起火,便连夜策马赶来,当时只以为可能你在兰陵宫中会有事情,却不想直接看到了骑着马出来的你。”
霍成君深知自己现在没法同刘病已分开,加之兰陵宫中之事说来也无妨,便大略把兰陵宫中发生的事情同刘病已讲了,只隐瞒了上官皇后身子不好来寻復中翁这一节。
刘病已听完,却久久不语。
霍成君见他不与:“怎么了?你是想起什么了?”
刘病已摇摇头:“这次大司马派我来胶西便是处理胶西逆贼的,但是很奇怪,分明是看刺史们上书关于胶西逆贼云云,来到胶西却只见的一些山贼罢了,成不了大气候。”
霍成君刚皱眉想说些什么,刘病已又道:“算了,这里全是刘贺的兵在找,我看还是先带你回营地吧,到那里便再找找上官家那个小子,行吗?”
霍成君点头:“只能如此了。”
刘病已去他处给霍成君买了一匹马,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也算精神。霍成君理理马背,也上马试了试:“买到这种货色的马也不少钱吧。”
刘病已点头:“这里买马价钱不如长安的。我看你倒是对马挺感兴趣。”
霍成君一愣:“没什么,在兰陵宫中认识个养马的人,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刘病已挑眉,看着霍成君穿上斗篷,骑上马说道:“走吧。”
虽则刘贺已在城门设下守卫层层防守,但霍成君同刘病已扮作往来商客,两人绝顶聪明,自然轻易的离开了怀安城,待走过一里地远时,刘霍二人才双双卸下伪装服装,霍成君骑着红鬃马,刘病已骑上刚买的马,两人才尽力往营地赶路。
在路上,刘病已慢慢的把他那边的情况同霍成君大略讲了,自从霍成君一行人在赶赴兰陵路上遭遇胶西逆贼一事传至长安,霍光同张安世便把胶西逆贼正经的研究商议对策,恰逢霍光知晓刘病已私底下在做些事情,霍光便借此机会让刘病已离开长安,张安世派遣老将赵充国驻扎安县,文官便是刘病已长史协同前往。
霍成君把干枯的稻草拍了又拍,收拾好今夜落脚的地方,才走到篝火前坐下,看着刘病已只在烤兔肉,听他念叨:“荒郊野外的只捉到一只兔子,你我分一只兔子可真是不够的,所幸我包袱里还剩一些干粮,大概明日便能到安县,马到底不如来时跑得快了……”
霍成君接过烤好的一只兔腿,轻声说道:“要让你暂时的离开长安,要让你体面的离开长安,次卿兄,你该不会是找到什么靠山了吧?”
刘病已笑笑:“当年你便是查出我身后无势力支持,才会肆无忌惮的设计我,不是吗?”
霍成君往旁边挪了一步:“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你要报复我似的。我可先说好,这件事情明显我阿翁的意思是你要把胶西逆贼处理掉还要保证我安全回来,这两件事情可是缺一不少,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刘病已似笑非笑:“我会动什么歪心思?”
霍成君被噎了回去,又往旁边多了一步,轻咳一声:“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帮手?”
刘病已吃着兔腿,不理她。
“让我阿翁坐不住了,一定是什么大人物啊,是谁啊?张安世右将军不可能,张彭祖娶了顾玉瓒,张家和顾家就是联合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是顾太常;金家就更不可能,金日磾去世后,金赏哥当家总不在长安,至于金建,就更不可能了……”
刘病已痞笑着打断道:“对啊,而且金龄昀不还是你的‘好友’吗?”
霍成君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丙少卿恐怕不会帮助你太多;同你一起来安县的赵充国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想来,朝堂之上最能帮助你的便是建平侯杜延年,你故友杜佗的父亲,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我阿翁的人。”
“啪—啪—啪——”刘病已轻轻地拍了三下手,“说的不错。”
“真是杜延年?”霍成君反倒不信的皱起眉头,“不可能!”
刘病已轻笑:“霍小姐,这是也是你说的,不是也是你说的,你倒叫我说些什么呢?”
霍成君轻哼一声:“你少来,你新盟友是谁,回头朝堂上一见便知,你何须现在瞒着我?我只是觉得,建平侯确实不是和你一路人啊,当年建平侯虽然是由我阿翁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却从来不唯他是从,其正直良善,让人心生仰慕,怎么可能会选择你呢?”
刘病已抬头,用吃剩的兔腿戳了戳霍成君手里拿着的兔腿,挑眉道:“不用谢。”
霍成君默默地吃了口自己的兔腿,嘟囔着:“不说就不说嘛。”
“不过……”刘病已扭头眯着眼睛看向霍成君。
惹得霍成君感兴趣的凑了过来,笑着说道:“怎么样,怎么样?又想给我说了?”
“你倒是对过去的事情挺了解的嘛。”
“什么呀。”
“你现在对于朝堂之上的局势了解我不奇怪,毕竟你进南书房也挺久了。但你对于之前的事情,好像还挺了解的。”刘病已把吃剩的兔腿扔到火堆上,抬眼看她。
霍成君倒是难得静了:“什么以前的事啊?”
刘病已见她这般推脱,便决心把话说开,正视霍成君:“当年上官氏密谋燕王旦企图扳倒霍氏,霍成君,当年你多大?十岁有吗?当年是不是经常进皇宫啊?”
霍成君一愣,手一滑,还没开始吃的干粮落到了火堆旁。再看刘病已,似乎明白他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同她聊,到底是想聊什么了。
第72章 笳鼓喧喧汉将营(上)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着这里插上一个章节,主要是讲霍成君十岁那年风云诡谲,朝堂暗潮汹涌,上官氏密谋扳倒霍氏,昭帝识破上官桀,上官氏谋反失败,除上官云霓之外全族诛杀。霍成君头次进入宫廷斗争,厌恶并深感无奈,随手救下两条人命,其一为上官氏遗腹子上官期,其二为上官氏集团罪臣之女。可能还会加上年少时的霍成君同刘病已打个照面什么的,但后来觉得在这里插入太生硬,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之前为写的这部分的查的史料笔记落在学校里了,在家上网搜的恐不对,所以想这段还是等着以后完结了写个番外就好,如果能有完结之日,大家可一定帮我记着hhhhh再者本文霍成君年龄设定比历史上或者说大多史学家认为的霍成君的年龄要大几岁……大家看文愉快】
次日一早, 霍成君便同刘病已早早起来赶路,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昨晚的谈话闭口不谈。但谁都知道昨晚起了头儿, 之后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霍成君从来便对几年前那次上官桀忤逆揭发后诛族之事闭口不谈,但尽管如此,刘病已从两人昨夜的交流中也知道霍成君当年尽管不足十岁, 却在那时就明白了些事情, 许是参与了什么也未可知。
不过既然霍成君不愿谈,他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 只不过从中猜测几分, 恐怕与她那个交好的皇帝哥哥有关, 恐怕与她那个崇拜的父亲大人有关。无论是哪种,刘病已都没有非要知晓不可的理由。
许是昨日两人从头到尾聊个不停, 今日两人倒是默契的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的赶路,果然不足半日, 午后没过多久, 两人便到了赵充国将军驻扎的地方——安县。
霍成君原本以为阿翁派出了赵充国和刘病已,至少会给出不少兵力,想彻底铲除胶西逆贼, 没料到进了军营一看, 只有区区十几口大锅, 问了刘病已才知,原是只有千余士兵。
赵将军已过花甲,头发花白, 却仍身强体壮,尽管满脸老年的斑点,两只眼睛却似鹰般有神,乍一看或被吓到。
霍成君儿时曾见过赵将军,那时几个姐姐都出阁了,只剩六姐和她还小,赵将军抱起她的六姐霍清和,清和不知所措;抱起她来,却哇一声大哭起来。当时霍光就对赵充国道,儿子小女愚钝不智,以后不知会怎样。那赵充国哈哈一笑,说道,可以去找别人家的儿子养来玩玩啊。当时小小的霍成君一听这话便更不愿意,抽抽搭搭的瞪着他,惹的两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哈哈大笑……
不过这已经是从前的事情了,霍成君落落大方向赵将军施了礼,稍微寒暄几句,赵将军便同刘病已分析局势与情况,而霍成君自知自己少不得退后,便侧身去先前刘病已安排的住处洗了把脸。
待到刘病已过来,已经是将士们晚饭之后了,经过和身边几个士兵的饮酒,霍成君知道了明天就要直捣胶西逆贼最大的一支老窝,而今夜将士们多少喝了点小酒,霍成君听这意思,明天这一仗恐怕并不简单,因为胶西逆贼向来支流多,每支人数少,好出其不意进攻。队伍已经为此吃过不少亏了。
见刘病已过来,霍成君给他斟酒:“喝一杯吧,在长安城应该都是流云坊的姑娘给你斟酒,在安县,还有霍成君给你斟酒,也不算赖。”
刘病已笑了笑,一饮而尽,喝完手撑着脑袋抬眼看着霍成君,神色倒是少有的几分认真:“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霍成君斜睨一眼,不为所动:“一杯就醉了?”
刘病已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缺了我这个对手,会不会很无聊啊?毕竟你霍成君还是很正人君子的,什么阴招也只是用在我身上或是和我一起用在别人身上,是不是?”
霍成君觉得好笑,转身正对着刘病已含着笑意道:“刘次卿你不要想太多好吗?明天的大战再严峻,你一文官……”
“明日我会引一支队伍为大军掩护,所以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刘病已云淡风轻的笑笑,把玩着手中一佛串,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霍成君突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连忙追问道:“不可能,你少骗我了,你不愿意的话,将军没有让文官带兵的权力。”
“我愿意。”刘病已鲜少露出不是嘲讽的笑容,倒显得真有几分真诚,“霍成君,我愿意的。我想要的,不只是王侯爵位,我要更多,我就要付出更多。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还一方百姓太平。”
霍成君直愣愣的看着刘病已,仿佛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一样。
刘病已盯着看了她半天,冷不防的噗嗤一声笑了:“逗你的。还真是好骗。”
霍成君倒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回应,刚刚自己的心情恐怕复杂到连自己都难以捉摸明白。
恰在此时,一身着素衣的消瘦男子跑到刘病已身边,悄悄给他耳边说几句话,刘病已听闻点头,让他回去。
是周照!自己以前就在长安同他见过面,看这小子跟着刘病已倒也算尽心。霍成君同周照对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周照便起身离开。
刘病已扭头看向霍成君,轻声道:“不过看着你刚刚的表情,也蛮有趣的。睡了。”说完,便起身,回了营帐。霍成君却依旧愣在原处。
周围的将士们也只是多少喝了几杯而已,赵将军的队伍向来纪律严明,没过多久,将士们便都散了,有个方才聊得好的士兵见霍成君在此出神,便过来憨笑道:“霍小姐是有些怕了吧?莫慌,营帐这边安全着哩。”
霍成君勉强一笑,看着士兵们去站岗或营帐,心里复杂的很。霍成君很想对他说,她并不害怕再遇到危险,毕竟她出身决定了她一生免不了见惯鲜血,但她不想你们的阿母等不来儿子回家。
但霍成君终究只是想想,她站在权力顶端,正是霍成君这样的人决定这这些士兵的生死,她所谓的怜悯只是假慈悲,她无力改变也没打算改变游戏规则,恰恰相反,她运用游戏规则游刃有余。
霍成君轻叹一声,回了营帐,又想起了刘病已刚刚说的话。暗暗想道:刘次卿倒是个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人,不过,他刚刚那句想要的不止王侯爵位,恐怕并不是句玩笑。
不过——
现在刘次卿这个家伙已经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些混账话了?
霍成君想到这里,便又气的半夜睡不着觉。
次日清晨,刘病已穿上玄色军装,带领着身边的士兵按照之前同赵将军计划好的,进行南部偷袭后逃走,从而掩护大部队对逆贼的进攻。像是个活靶子一样诱敌深入,确实凶多吉少。
刘病已临行前望了望霍成君住的营帐,见还没烛灯点起,恐怕她还没有睡醒吧,恐怕她真的不知道,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玩笑。
刘病已带上两百士兵,按照之前同赵将军拟好的计划的路线,迅速上路了。等走到一半的时候,刘病已眯眼看着队伍,忽然脸沉了下来,皱着眉头往队伍后面走着。
其他士兵不敢违抗命令,只一个个的往前赶路,而见着向来谦逊儒雅的刘病已脸色竟黑成这样,都不敢多言,只看着他蹙眉黑脸往后面快步走着,走到了队伍偏后的位置,将一个矮个儿士兵一手拎出来。
只见这士兵还未站稳,刘病已便转身道:“你自己走回营帐。”
这士兵连忙跑到刘病已面前,扶好自己的帽子,讪笑道:“刘长史,刘长史……我这……”
刘病已忽的扭头,面若寒霜:“胡闹!”
那小士兵也只好悻悻的将大帽拿下,露出洁白的的额头和细腻的脸蛋,原来这小士兵竟是穿着军装的霍成君。霍成君手中拿着大帽,手指绞着绳子转着圈,眼睛只巴巴的望着刘病已,怯怯的开口:“你……生气了?”
刘病已依旧板着脸,指着后方:“你现在往回走,就算是你两个时辰也就到营帐了。”
“可是我不想回去。”霍成君回道。
刘病已轻哼一声。
霍成君又开口道:“刘次卿,我在这里可就认识你一个人。”
刘病已指了指自己:“这个人曾经烧了你的房子。”
霍成君笑得灿烂:“我们也曾经合作让整过刘胥啊,我们之间合作还是挺愉快的,现在刘胥的把柄还在你我手上。现在在刘贺的地盘上,我们合作也可能……”
刘病已冷笑一声:“大小姐,刘胥的把柄我早就卖给你父亲了,就是从你父亲交换的东西我才取得杜延年的信任和帮助。”
霍成君一瞪眼:“刘次卿你混蛋!”
刘病已扯扯嘴角:“你一开始就该知道的。所以现在赶紧滚回营帐吧。”说着刘病已拉过她的肩膀,回头想要叫谁过来的样子。
霍成君见状连忙拉过他,急道:“我知道你来这边任务之一是保证我的安全,否则你回去我父亲便再也不会让你有出头之日了。我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只有你知道怎样能帮我找到上官期。所以你我之间成一协议如何,我一路从长安到兰陵两次,这里山路我最熟了,你帮我找上官期如何?”
刘病已依旧冷着脸望着她,步步紧逼:“我没有向导吗?还需要你?找上官?这连赵将军都不用请示,回去时一路找驿馆问便是了。霍成君你现在连扯谎话都不会圆了?”
霍成君一噎,倒厚起脸皮来了:“我不管,反正我是一定要跟着你去的。谁知道那你现在私下搞什么把戏,横竖你现在不能奈我何,我的安全可就交到你手上了刘长史。”
刘病已反倒噤了言,只眼神复杂的看了霍成君一眼,只扔下一句“跟着我”便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
第73章 笳鼓喧喧汉将营(下)
霍成君既随刘病已深入诱敌, 刘病已倒也不好再拦着, 只不发一言, 走在队伍前列,霍成君亦在旁小跑着跟着。
“刘次卿,你之前说过, 虽则各刺史写的胶西逆贼云云……却发觉这里不过游击作战, 未曾有大气候。”霍成君气喘吁吁的跟在刘病已身旁,说道。
刘病已不发一言。
霍成君追问道:“你也应该有我这种猜测是吧?为何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山贼, 这几年却突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你也猜是有人暗中资助, 以胶西逆贼之名发展自己的……”
刘病已斜睨一眼, 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便是后话了,回头再说。”
“以后再说也可以, 不过恐怕刘贺同胶西逆贼的关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以为是刘贺兵马伪装成胶西逆贼就是冲着我来的,现在想想, 可能不是, 兴许是刘贺在利用那些小山贼为非作歹,又兴许原本就没有什么……”
“霍成君!”刘病已鲜有的露出认真的面孔,“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但我之后一定和你详谈此事。”
霍成君自知多言, 也只好闭嘴, 又走了一刻钟,霍成君拉拉他的衣袖,指了指不远的山头:“途径那处山洞, 可比绕山而行至少快三刻钟。”
刘病已这才慢下脚步,同霍成君往前走几步看看。
“前方便是曾经刘贺兵马伪装成胶西逆贼截我们一行人的地方,若是从那处山洞中通过,便可以比现在的路线快一些。”
刘病已点头,让手下把队伍中熟知此处地形的士兵找来。霍成君用脚扒拉着土地,轻声说道:“不信我吗?”
刘病已笑笑:“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替你在兰陵的好妹妹报仇,新仇旧恨一起找刘贺算账,我可不能拿这群弟兄陪你玩。”
霍成君猛地抬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兰陵……”
恰巧此时,刘病已找来的那个士兵已经过来了,几人讨论了一会,便决定从霍成君说的那个山洞穿过,可以节约一些时间。
霍成君知道刘病已现在不会同自己详谈,便乖乖闭嘴赶路。好容易队伍走到了山洞,刘病已才朝她勾勾手,让她过来。
霍成君轻哼一声,还不是最后听我的了。想着,便快步走到刘病已那边。这山洞便是数月前自己同刘贺首领对峙的地方,当时刘贺的手下和自己打了个赌,那人赌输了,便对自己说注意身边人,现在想想,原来那时,玉芷便又做了一件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霍成君撇撇嘴,忘了这些吧,走到刘病已面前:“又怎么了?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怎么……”
话音未落,霍成君便感觉脑后一道重击,自己还没怎样,便模模糊糊听到刘病已的声音:“你先在这里待一阵儿吧。”
不知过了多久,霍成君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却发现是在一个马车上,马上掀了帘子出来,去发现外面都是几月来相同的野外,根本看不出是何处。
霍成君使劲探出身子,看了看前面驾马车的人,认出原来是周照,才放下心来。
周照一见霍成君醒了,便连忙问道:“诶,霍小姐,醒了?您可睡了好些时日了。”
霍成君一边扶着脑袋,一边道:“现在这是哪儿啊?”
周照一边驾车一边说道:“霍小姐是睡糊涂了吧?现在我们正在往山阳城走啊,不过也是,霍小姐头次见到战场杀戮,该是吓得不轻……”
霍成君皱眉,知道跟他说不清楚,便说道:“刘病已呢?我要见他。”
周照笑了笑:“公子随将军转了另一处营地,我家公子提前给我说了,让霍小姐安心在马车上坐着,现在日夜兼程的赶路,小姐先安心……”
霍成君慢慢的头脑清晰起来,连忙抓住周照的衣袖:“他们呢?有没有事?刘病已呢?赵将军呢?他们情况怎么样了?”
周照原是被霍成君猛地一拉吓了一跳,现在看着向来冷静、让公子头痛不已的霍小姐这般模样,倒觉得有些可爱了:“哈哈,霍小姐你别慌了,赵将军大捷,公子领的诱敌部队大半死伤,已经比预计的结果好很多了。刚刚不是给小姐说了公子已随将军去了另一处营地,霍小姐理应猜出来的。”
霍成君轻轻“哦”了一声,便回了马车里。
周照笑了笑,原本每次见这霍成君心里发怵,而现在倒觉得还挺义气的。
没过一秒,便见到霍成君的脑袋又出来了:“你家公子究竟是怎么说的我?又是如何交代你的的?”
周照不懂霍成君为何如此执着,但还是直接说了:“大战过后,公子同赵将军回合,一起辗转到睢县驻扎,临行前嘱托我照看小姐,说霍小姐误入战场,实在难见杀戮晕倒,说是等霍小姐醒了,便让我们一同去山阳驿馆,可回长安。”
山阳驿馆?
山阳向来便是军事重镇,山阳城内外皆有重兵把守,提防北方外敌入侵,而现在驻守在山阳城外的领兵将领便是自己的堂兄霍山。
霍成君默默忖度,山阳驿馆明明在北面,若是回长安,无需绕道北处,明明直接从之前地方借道遂城,再由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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