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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盛宠:嫡女枭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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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袖摆仿佛被人拉拽着,侧头望去,便见一只白嫩嫩,肉嘟嘟的小手紧揪着他的广袖。
  眉梢一挑,魏毓道:“喜宝,你有话要与叔叔说?”
  朱喜宝眼巴巴地看着他,张开双臂。
  “抱。”
  魏毓一愣,忽而一笑,他将朱喜宝抱进怀中。
  “王爷——”
  姜檀也懵了,不知道朱喜宝为何突然要魏毓抱,她一向在生人面前很胆怯。
  “不妨事。”魏毓抱着朱喜宝举高高,朱喜宝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欢快道:“喜宝喜欢叔叔!”
  “喜欢叔叔哪里?”
  “帅!”
  魏毓心情愉悦,见君瑕面露不耐之色,只得和朱喜宝道别。
  他将喜宝递给姜檀:“你闺女教得真好。”
  姜檀微微浅笑,见女儿得到认同,心里忍不住高兴。
  目送魏毓与君瑕离开,姜檀已经失去参加宴会的兴致,她想起朱玄说休弃她的话,不准许喜宝再姓朱,难受得几乎要窒息。
  “夏小姐,我有家事要处理,便先回去了。”
  姜檀的情况夏静慈方才看得清楚明白,她轻轻颔首。
  沈若华道:“我与你一道回去。”
  夏静慈也不挽留,只嘱咐她们路上小心。
  陶桃轻轻拽着沈若华的袖子,悄声打听魏毓:“你与楚文王关系十分要好?他为人如何?”
  沈若华想起魏毓对待陶桃的态度,还有他执意要去姜婵,不由得想的深层一点,莫不是魏毓当真对那个位置有想法?若是如此,陶桃的身份倒挺合适。未免坏他的大业,沈若华思索道:“他若当真喜欢一个人,便能为其倾其所有。”停顿了一下,又道:“只要对方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与挫折,都不轻言放弃,他便会坚持到底。”
  陶桃懵懂的点头。
  沈若华上了姜檀的马车,忽而对陶桃道:“他不是那种喜欢三妻四妾的人。”
  钻进马车,便见朱喜宝捂着嘴,眨巴着大大地眼睛,小声说道:“喜宝刚才不矜持,大笑了,不止露出八颗牙牙。”
  沈若华噗嗤笑出声,逗弄她:“魏叔叔喜欢淑女哦。”
  朱喜宝双手捂着眼睛,歪倒在姜檀身上:“那我给魏叔叔写信,告诉他,因为他太帅,我高兴忘形了。他那么帅,一定会原谅淑女一丁点的失误吧?”她伸出一根小指头,掐着小指尖儿。
  沈若华道:“是,喜宝这般可爱,谁会不喜欢?”
  朱喜宝害羞的伸出小舌头。
  沈若华收起唇边的笑容,与姜檀说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舅舅已经在进京的路上,我给他去信,他会尽快回京。母亲在上京留了一座宅院给我,我早几日便买了几个下人在打点,今日可以直接住进去。”姜檀早就想过会和朱玄分道扬镳。
  “你们已经分开,打算收手吗?”沈若华语气凝重道:“你即便要收手也来不及了。”
  姜檀沉默半晌,她点了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
  话题突然有些沉重,沈若华看向坐在一旁的朱喜宝。她坐在凳子上,两条腿悬空,弯着腰,双手握着脚踝,一荡一荡。
  “朱喜宝,你不是要做淑女吗?”沈若华对上她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朱喜宝稚声稚气道:“你说魏叔叔喜欢可爱的小女孩,那我做个小可爱就行了!”
  沈若华:“……”
  姜檀也哭笑不得。
  朱喜宝却是一脸认真道:“爹爹喜欢淑女,可是喜宝不喜欢,淑女好累,而且爹爹经常凶我。魏叔叔就很好,他会抱着我举高高,会对我笑,如果他是喜宝爹爹就好了。”
  姜檀大惊失色,连忙捂着她的嘴,严肃道:“喜宝,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朱喜宝心中疑惑,可看着姜檀不高兴,她失落地垂着头:“喜宝知道了。”
  回到城北朱府。
  沈若华抱着朱喜宝与姜檀一同去往主院。
  门口并无人守着,朱玄还未回府,姜檀不由松一口气。
  她推开门,地上落着一件大氅,绸袄,底衣,褶裙一路蔓延至内室。
  两道身影交叠着躺在她的床上,传来一声娇软的嘤咛:“姐夫,不,不可以……”
  “不准再叫我姐夫,我已经不是你姐夫。婵儿,你可以唤我的名讳。”朱玄低沉的嗓音里布满着情动与怜惜。
  姜婵娇娇怯怯地轻喃一声:“朱玄……”
  姜檀手脚僵冷,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听着沈若华与朱喜宝越来越近的说笑声,失声道:“不准进来!”
  她一声怒喝,惊得床榻上的二人抬头望来。姜婵脸上的血色尽褪,她猛地推开朱玄,往被子里缩进去。动作虽然惊慌,面容上甚至流露出一丝羞耻,可她看向姜檀的目光却透着挑衅。
  姜檀害得她做不成王妃,她也不会让姜檀好过!


第103章 搬家
  姜婵挑衅地目光,她毫无其他的感觉,因为她已经麻木,对朱玄彻底的死心,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
  姜檀胃里一阵阵地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她深深吸一口气,对这住了近四年的屋子,最后一丝感情消失殆尽。
  这一刻,她心中是恨朱玄,恨他的无情,不留余地!
  他即便是想要与姜婵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何必特地来她的床榻上,故意恶心她?
  “滚出去!”
  朱玄漆黑暗沉的眸子里,跳跃着火光,不知是被打断兴致的怒火,还是被姜檀撞破后的恼羞成怒。
  姜檀笑:“朱玄,你的休书还没有给我呢。你这般迫不及待的偷腥,也得挑个好地儿。你再不待见我,我们也是做了几年的夫妻,用不着这般膈应我。”
  朱玄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布满厌恶之色,心底竟升起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
  “姐姐,对不起,刚才是姐夫安慰我……”姜婵紧紧地攥着被子,跪坐在床榻上,满面悔恨。
  朱玄眸色一冷:“婵儿,你不必向她道歉,从今日起她已经不是朱家妇。”
  他扯过挂在床柱上的直裾套在身上,径自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休书,笔墨都未干,直接甩到姜檀身上。
  “拿着滚。”
  姜檀眼睫颤动,看着飘落在脚边的休书,她弯腰捡起来,一板一眼的吹干笔墨,小心折叠好收进袖中。
  “我已经让家仆进来抬东西,你们如果还有雅兴,就继续,我招呼他们在外头等你们成事了再搬。”姜檀丢下这句话,看着朱玄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微微颔首示意,这才走出屋子。
  屋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姜檀站在门口,肚子里像是塞进一块冰,由内冷到外。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抬着僵硬的手臂,将站在门口的沈若华和朱喜宝抱进怀中,紧紧地。
  姜檀心想:好在她还未一无所有,她还有朱喜宝。为了朱喜宝,她便不畏苦难。
  “谢谢你,谢谢你们!”
  姜檀心里无比感激,沈若华和朱喜宝在她的身边,才不至于让她倒下去。
  沈若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人是一生平顺,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遇见挫折。你前半生所遭受的苦,自然会有人给你后半生的甜来填补。”
  姜檀收紧了手臂,她一定要好好的!
  哪怕是不为了喜宝,只为拾起她遗失的尊严!
  他们欺人太甚!
  朱玄从屋子里出来,姜婵红肿着眼睛,跟在朱玄的身后,甚至不敢抬头看姜檀。
  沈若华看了颇为好笑:“姜小姐脸上的伤好了?”
  姜婵浑身一颤,往朱玄身后缩。
  沈若华冷笑道:“我之前见了姜小姐总觉得少了什么,如今看了才觉得少了一张面纱,如今戴着面纱刚刚好。”
  姜婵面容一僵,沈若华这是暗讽她不要脸!
  “得了,天儿还早,你们抓紧时间去快活,我们这里不用你们招呼。”沈若华看着他两心中就不痛快,朱玄与姜婵干的事儿,太恶心人了。
  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几个能干得出来吧?
  沈若华觉得和他们站在一起,连空气都被污染了,扯着姜檀的袖子往屋里走:“你赶紧收拾东西,我先带喜宝出去,免得这些带坏了她。”
  姜檀动作很利落,她的东西全都带走,那张她睡的床叫人拆了烧了。
  那是她陪嫁的床,精致雕刻的葡萄纹路,硕果累累,寓意多子多福。
  姜檀看着搬空一半的屋子,心里某一处也似被掏空,最后看一眼,她擦着眼角的湿热,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今往后,她与朱玄恩断义绝。
  站在朱家府门口,一缕阳光渗透乌云遮蔽的天空,照耀在沈若华与朱喜宝的身上。
  姜檀嘴角弯弯愉悦的笑了。
  阴霾终将过去,迎接她的是曙光!
  ——
  沈若华过问姜檀的意见,她不打算与姜家有往来,只等着舅舅进京再商议。
  沈若华放心不下,姜家和朱玄都不是东西。
  “我带你去立女户?”沈若华觉得只有姜檀自己做了户主,两头无人能插手她的事。
  姜檀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若华担心事情会办不成,她托寒飞去找魏毓。
  寒飞送来魏毓亲笔信,将女户立起来了。
  姜檀顺道给朱喜宝改姓,大名叫姜浣,小名喜宝。
  姜檀站在不大不小两进两出的宅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在这中间,她总怕有变数。搬出朱家,她担心朱玄变卦,又怕朱夫人抢喜宝。申办户口的时候,又怕官署里的人通知姜士渊,好在一切顺利!
  安顿好姜檀,沈若华也松一口气。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沈府。
  容韶正在收拾箱笼,沈若华一怔,她靠在门框上,抱臂道:“你要搬走?”
  “嗯,这段时间会很忙,天气寒凉,我住在官署里比较方便。”容韶放下手里的书册,抬眸看向她:“那边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你若是搬过去,我会偶尔回去。”
  沈若华一声不吭,直勾勾地盯着他。容韶面色冷清,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话是在征询她的意思,可态度却极其随意,隐约让她有一种感觉——她不去更好。
  她捉摸不透,容韶忽冷忽热的态度。她不畏未知甚至艰险的未来,却怕一个人给不了你一个坚定的态度,你即便铁了心要与他携手共老,也不知道该如此继续下去。
  沈若华隐约觉察到他态度得转变,是从周冷棠出现开始。
  她不由得想起,刚刚穿越过来,容韶要杀她的情景。像他心思这般缜密,要她死有数百种无声无息杀她的方法,可偏生要大动周章,挖坑,而且恰恰好被人给发现。
  那时候她分明是一个罪人,被关进偏僻的院子里,容韶挖坑埋人的地儿也僻静,老夫人身边的人怎么会这么凑巧在雨夜里找来?
  他是故意等她醒来,拖延时间?还是她醒来的时候正凑巧?
  沈若华无法知道,这一切只有容韶心中明白。
  “你是不打算和我继续过日子了?”沈若华直截了当。
  容韶握着书册的手用力,指骨泛白。他沉默几息,然后开口道:“不是,来年开春我便不会忙了。”
  “是吗?”沈若华似讽非讽。
  容韶缄默不语。
  沈若华看着地上的箱笼,她突然蹲坐在门槛上:“姜檀与朱玄和离了。”
  容韶眸光一紧。
  沈若华背对着容韶,并没有看他,低着头,拾起一根不知被风从哪吹来的枯枝,胡乱在地上写写画画。似乎因为心烦意乱,字迹也十分潦草,她见了愈发烦乱,将枯枝一扔。
  “你如此避讳我,是因为有人对我不利?而你暂时没有办法解决,选择最下等的办法远离我?上次赵明铮假扮你,只为拆散你我,你能够不顾兄弟情谊,坚定不移的留在我身边。而周姨娘的出现,你依照着她的意思去做。我猜一猜,上次你杀我,后来对我态度极其冷淡,甚至十分厌恶,是因为周姨娘想要铲除我了?你故意蒙蔽她的眼线,护我一命,证明你对我确实没有感情,而将我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兵符。”
  “只是我突然性情大变,打破你的计划,你觉得即便对我再无感情,也无法再隐瞒周姨娘的眼线,索性你也不再克制,顺其自然的发展?甚至加快动作,只是你未曾料到周姨娘回来的那么快……也可以说她比你所想的还要固执,不容我?”
  “你也不是容易妥协的人,是和她做了什么交易?”沈若华终于站起身,怕了拍手掌上的浮尘,转身看向他:“我不是软弱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人。”
  沈若华之所以这般猜想,那是在这一切都建立在她在蜀地与容韶有过一段感情。
  如果容韶在娶她之前,两个人毫无交集,他断不可能喜欢上声名狼藉的她。
  也就不会有后来一系列自相矛盾的事情。
  只怕,他当真就杀了她。
  容韶了解沈若华,听她如此说,长叹一声:“事情比你所想要复杂,不告诉你,不愿你牵扯进去。”
  沈若华挑眉:“若是我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坏你的计划呢。”
  他没有否认,她猜得也八九不离十了。
  容韶又是一言不发。
  沈若华大手一挥:“算了,你不说也成,我立即搬去我们宅子里,诚挚的邀请周氏与我们同住。她是你的姨娘,我总要孝敬她不是么?”
  她压根不给容韶拒绝的机会,立即吩咐庭月去收拾箱笼,又打发微云去通知沈氏,她要搬走了!
  容韶无奈,吩咐朝三去套马车,而后又让暮归去请周冷棠搬去与他们同住。
  他清楚沈若华的打算,请周冷棠同住一个屋檐,能更好的盯着她。
  而另一头,周冷棠接到容韶请她搬去与他们住在一起时,气得将手中的药碗给砸了。


第104章 嫌疑
  新宅子裱的是容府。
  沈若华买下这座宅子的时候特地考虑过,沈家偌大的宅子里,只有沈氏冷冷清清一个人。新置的宅子不远,只隔一条街,来往方便。
  沈若华搬过去的半个月后,周冷棠一起搬进来。
  她要求住在幽静偏僻的院子里,沈若华着人收拾竹云轩给周冷棠住下。
  周冷棠抚养容韶长大,身份上是妾,沈若华也没有委屈自己上门去看。
  周冷棠却不请自来。
  她坐在轮椅中,两个粗使婆子抬着她进来。
  沈若华也不站起来行礼,微抬手,让庭月看茶。
  她的这副作态,看得周冷棠嘴角抽了抽,眸光愈发阴寒。
  沈若华仿若未见,笑盈盈地说道:“周姨娘,你行动不便,又是初来乍到,不用立即过来探望我,待你安置妥了,我便会过去看望你。”
  周冷棠倒也没有再给她脸色看,捧过茶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浅啜一口道:“家中只这几口人,不必讲究虚礼。我今日来,便是有一事告诉你,旬王妃会派人请你去旬王府,你言行举止谨慎一点,莫要给韶儿招惹祸端。”
  然后,从婢女手中拿过一个匣子,递给沈若华:“你们成婚,我未曾出面,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沈若华挑高眉梢,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谁不知道周冷棠对她极大的偏见,并不接受她嫁给容韶,岂会无缘无故给她见面礼?
  何况,上次见面并不愉快。
  周冷棠似乎看透沈若华所想,她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算不上慈祥的笑:“韶儿只认定你,他如今大了,我又管束不住他,只能由着他。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沈若华眸光一闪:“姨娘说的是。”她示意庭月将匣子拿过来。
  周冷棠道:“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沈若华打开匣子,是一串蜜蜡手串,珠子颗颗润泽,坠着红玛瑙刻的兔子,样式简单别致。
  沈若华捏着红玛瑙生肖兔,嘴角的笑意更深,周冷棠不可谓不用心,她的生肖是兔子。
  只这一份用心,她怕是就不能辜负去。
  果然,婢女说道:“这兔子是主子亲自雕刻的,除了公子外,主子还未给谁雕刻过。”
  “戴上试试。”周冷棠目光柔了几分。
  沈若华把玩着手串,浸透着淡淡地花香,并无毒。
  她佩戴在手腕上,伸出一截玉脂般的皓腕,偏深色的蜜蜡手串衬得肌肤赛雪。
  “很衬你。”周冷棠笑着道:“我在寺庙里开光,你一串,韶儿一串,戴满三日,保佑你们平安康健。”
  沈若华笑,并不言。
  周冷棠是巴不得她早点见阎王,信了她的鬼话!
  这时,微云进来道:“小姐,旬王妃给您送帖子来了。”
  周冷棠道:“我便不打扰你了。”
  说罢,粗使婆子进来将她抬出去推走。
  沈若华看一眼帖子,盯着手腕间的手串,拨弄了几下:“准备一下。”
  ——
  旬王府。
  戒备森严。
  沈若华到的时候,看着几波人来回巡逻,便知道旬王府怕是出事了。
  灵儿领着沈若华主仆去往主院。
  却见一道罩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往一侧的角门匆匆行去。
  沈若华眯了眯眼睛,远远地瞧见那人抬脚行走时,露出的鞋面,上面坠着一颗莹润光泽的珍珠,鞋面用金线勾勒着繁复的图案。
  女人。
  一个金贵的女人。
  沈若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她望着迎面走来的婢女,她的鼻子微微一皱,眼见婢女低头走过。沈若华往一旁移动,那婢子躲闪不及,与沈若华正面碰撞,沈若华往后退一大步,脸猛地一沉。
  婢女吓得发颤,哆嗦道:“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撞上贵人,请贵人恕罪。”
  沈若华不语,望向灵儿。
  “你是哪个院里当值的?”灵儿板着脸发问。
  “奴婢在前面当值。”
  “前院当值你来后院作甚?”
  “奴婢……奴婢奉命传口信……”
  “谁派你来传口信?若是盘问出你在撒谎,仔细你的皮!”灵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不敢马虎大意,一连串的质问。
  婢女面色发白,眼珠子睃来转去,一时没了回应。
  灵儿看着她压在地上的手在颤抖,冷笑一声,让人将她带下去审问。
  沈若华看着被巡逻的人押下去,疑惑道:“府中一直有人巡逻么?”
  灵儿笑道:“府中失窃,在找盗贼呢。”
  “哦。”沈若华点了点头:“敢来旬王府偷盗,吃了熊心豹子胆,是该好生排查。幸而未曾伤人,日后得加强防范才是。”
  “正是。”
  说话间,已经到了主院,灵儿打起帘子请沈若华进去。
  旬王妃坐在圈椅上,见到沈若华,面色温和,赐坐:“今日寻你来,是有一事要感谢你。”
  沈若华看着旬王妃面色红润,眼角眉梢染着喜气,便知她是好事将近。
  “恭喜王妃得偿所愿。”沈若华举杯庆祝旬王妃。
  旬王妃脸上的笑容加深,沈若华在她眼中看来,更顺眼了。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已经有孕一个月,日子浅,太医不敢确定,但是伏清却肯定得说她有身孕。
  太医说她无法有孕,而伏清不过是调理多久?她便有了身子!
  “本宫能有今日,多亏了你。本宫记下你这个恩情,他日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便是。”旬王妃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的孩子,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而这份惊喜地伊始来自沈若华,自然是愈发的感激她。
  沈若华眸光微闪,她从最初见旬王妃开始,就知道她身体有毛病,只是不爱多管闲事,何况此人对她不利。直到夏府参加宴会,她得利用旬王妃脱身,而且旬王妃还有些许价值,她便点出旬王妃不孕的根源。
  她的目光在旬王妃肚子上打个转,日积月累,旬王妃的身子早已是亏空了。想要子嗣,哪有那么容易?
  “王妃言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沈若华话音刚落,便见灵儿匆匆进来,脸色凝重,俯身凑到旬王妃耳侧道:“娘娘,东西在那贱婢身上搜到。”
  “当真?”旬王妃眼底闪过阴寒,坐直了身体。
  灵儿眼角余光瞥一眼沈若华,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来也巧,若不是她心焦不长眼撞上沈小姐,奴婢也不会为让她消气而惩治那贱婢,谁知一盘问,竟是个有问题的,搜身的时候将那一串玛瑙蜜蜡手串给搜出来。”
  “可有撬开她的嘴?”旬王妃看着泰然自若饮茶的沈若华,眼底闪过深思。
  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是沈若华刻意为之?
  “不肯认,只说是冤枉。”
  旬王妃冷笑一声,看来是问不出什么话来:“再审,若是半字问不出来,拔了她的舌头。”最后一句话,旬王妃并未压低声音,而是用平时说话的声量,沈若华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沈若华手指拂过杯沿,轻笑道:“审问犯人也是有手段诀窍,她若不肯答,将她的来历调查清楚了,最好是抓来她的亲人,当着她的面杀。问一句,她若不答,便杀一个,她总会吐出真话。”
  旬王妃听着沈若华风轻云淡的语气,杀一个人,仿佛砍一根萝卜,饶是她心狠手辣,也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心底也因此,对她的怀疑给冲淡了。
  沈若华将旬王妃的眼神尽收眼底,吹一口杯子里的浮末,金色茶汤里倒映出她的剪影,那一双眸子冰冷森寒。
  那一串蜜蜡手串果真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周冷棠用心险恶,赶在旬王妃派人来的档口将手串给她戴上,如果不是她警觉性强,只怕就戴着来见旬王妃,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另外一桩事,便是那婢女走近时,她步态与气度并不像是寻常的婢女,脚步轻而稳,显露出她有武功。靠近的时候,身上飘溢出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这个女人不禁让她想起了射杀容川的人,一个会武的女人,带着同样的香味,她不能明目张胆把人带走,正好将周冷棠给得手串在那一撞塞进她怀中,借由旬王府的人手审问。
  她刚才对旬王妃那一番话,也不过是利用她查出此人的底细。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定然会没有亲人。
  沈若华心中闪过疑虑,旬王府出事,府中出现有嫌疑的人,而周冷棠给她的手串与此次事件有关,那么周冷棠在这中间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第105章 面具掉了
  她暂时猜不透。
  沈若华也便静观其变。
  旬王妃看着面无表情地沈若华,思绪翻转,竟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往日也并非没有打杀过人!
  “你去,按照沈小姐的交代去做。”旬王妃一摆手,将灵儿给打发走。
  灵儿临走前,将蜜蜡手串给留下来。
  旬王妃把玩着蜜蜡手串,瞧见那一颗鲜艳殷红的玛瑙雕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上面的香味淡淡的,沾在手上却是经久不散。
  旬王妃拿着帕子擦拭着手指,又放在鼻端轻嗅几下,仍旧是缠绕着那股子香气。她丢开帕子,站起身道:“沈小姐可要去暗室看一看审问情况?”
  沈若华唇角一扬:“正好无趣,去看一下也无妨。”
  旬王妃与她并肩一同走出屋子,气候寒凉,冷风吹卷着幽冷暗香拂面,旬王妃目光渐次幽深。
  那一股冷香中夹着一丝若有似无地香气,她不由往沈若华身侧靠近几分。那一缕香气的确是从沈若华身上飘拂至鼻息间,捻着一方帕子遮掩住口鼻,指尖的香味令她的面色陡然变了。
  她猛地扣住沈若华的手,那股香味愈发的清晰。
  “来人!将她抓起来!”旬王妃甩开沈若华的手,往一旁退去,护住肚子。
  瞬间,侍卫自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团团包围住。
  沈若华淡然地看着旬王妃,不慌不忙:“王妃这是怎么了?”
  旬王妃沉着脸:“怎么了?你问本宫怎么了?你身上为何会有蜜蜡手串上的香味?”
  沈若华轻笑一声:“王妃忘了?我与那婢子撞了一下,怕是沾染上了。”
  旬王妃刺探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中是不信的。
  沈若华能言善辩,心思诡谲莫测,十句话里头难得有一句话是真的!
  旬王妃目光冷厉,退回屋子。
  “我若是对旬王府有不轨的心思,为何还会帮王妃找神医?”沈若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旬王妃的腹部。
  旬王妃眉宇间的厉色敛去,在沈若华脸上瞧不出什么来。给一旁的婢女递一个眼色,寻思着请王爷过来再定夺,眼下先稳住沈若华再说。
  “事关旬王府生死存亡,本宫难免会太过紧张而小题大做,你多担待。”旬王妃面色稍霁,却半点不客气。
  之前对沈若华的感激之情,潮水般褪尽。
  甚至,不禁猜测,她的示好也别有用心。
  沈若华不惧,不慌不忙走进屋子,端坐在椅子里。
  旬王妃蹙眉,并未出生呵斥。
  不一会儿,旬王匆匆而来。
  旬王妃起身相迎,旬王扶着她坐下,目光深沉的地瞥向沈若华。
  “沈小姐,这是误会,细作已经招供,背后另有主谋。今日多有冒犯,改日再宴请你致歉。”
  旬王妃一怔,完全未料到竟是不排查沈若华!
  沈若华施施然起身,浅笑道:“今日多谢王妃招待了!”然后告辞。
  她一走,旬王妃疑惑道:“王爷,你怎得不审问她?她的话并不能全信,总觉得此事她脱不了关系。”
  旬王脸色微沉,望着沈若华消失在院门口的身影,晦暗莫测道:“她是君瑕的人。”
  一句话,包含太多。
  即便沈若华有嫌疑,只要旬王府一日要拉拢君瑕,便不能动他的人。
  关押住沈若华,便是间接质疑君瑕。
  “本王派人暗中盯着她。”
  旬王妃目光阴郁,正要说什么,旬王身边的亲信送来一封信。
  旬王看后,看一眼旬王妃,将信甩在她脸上。
  旬王妃捡起来看后,面色大变,紧握着拳头:“果真是她!”抓到的婢女是自己人,她身上搜出的蜜蜡手串,八成是沈若华栽赃!
  “她既是我们的人,为何不直说?”旬王妃不禁埋怨,转念想起她吩咐灵儿动刑,急忙招人来去暗室将人放了。
  “沈若华将人撞上,必定是看穿了,她当时可有说什么?”旬王搓着指腹,若有所思:“正是口风紧,才会鲜少暴露真实身份。何况,人多口杂,并不是你独身一人亲自审问。”
  旬王妃这才释怀,不敢隐瞒,事无巨细交代清楚。
  旬王冷笑一声:“她倒是聪明,借我们的手查婢女背后之人。也罢,她既然盯上了,便处置了。”
  旬王妃一阵胆寒,若不是她敏锐的嗅出沈若华身上的气味,便着她的道,反而将自己给暴露出去!
  她捂着平坦的小腹,心里很不舒服。
  旬王眸子里落下层层阴鸷,他阔步离开后院,去找君瑕。暗示一番今日沈若华在王府的可疑,试探她在君瑕心中的地位,也好走下一步棋子。
  ——
  沈若华从旬王府一出来,觉察到有人跟着她。
  嘴角勾出一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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