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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不能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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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不喜后院,就让她住四进院。”
      “公子,小的看夫人好似劝不得,物什都快搬完了,差点连床架子都换了遍。”四九照实说道,这在他看来,就是夫人想和公子住的近一些,若是去四院,那和后院也没什么大差。
      祁苏看了四九一眼,想起了楚娆惯来的‘无赖’脾气,“她若实在不愿走,就替她选东间一处。”
      祁苏指的是这三进院的坐东朝西的待客厢房,祁苏没什么客,那里几大间都空着,宽敞的很,但是离他的住的那间便远上了许多。
      四九看祁苏坚持,蓦地想起了什么,“公子,小的明白了。”
      他服侍祁苏多年,多少还是了解自己公子的,想来连隔壁都不让住,只能是那个缘由,他怎么先前就没想到呢。
      四九小跑着到楚娆身边,“夫人,小的同公子说了,公子说东屋好,让小的帮您搬到东屋去呢。”
      “为什么?”
      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反正都是在这三院内,楚娆有些犯懒,她明明觉得这朝南的屋子才舒服呢,东屋多晒啊。
      “哎,小的也劝您还是住在东边吧。”
      四九叹了口气,显然有话留着未讲,楚娆听出来了,有意激他,“四九,你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搬的。”
      四九原是不想说,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想,但不说,却显得公子不近人情了些,到时候夫人误会就不好办了。
      “夫人,其实公子也是为了您好。”
      “公子他身子弱,十天有个八天晚上是要咳的,而且每每皆是过子时。若您住隔壁,怕是会被闹醒。”
      这些话,其实只是四九的猜想,祁苏那样冷脾性的人,是绝不会说出口这些,但四九觉得,他没猜错,洞房那日,公子不也掐着点子时回房的么。
      二房人丁单薄,他作为祖上几代签死契的家奴,不知多希望公子和夫人能和和美美的,但公子若是因为不想扰夫人才这么做,那这心思他没办法置喙。
      “怎么会”楚娆一头雾水,祁苏何时那么关心她了。
      其实楚娆不知,祁苏对男女之事的确不甚放心上,但既是娶了,他便也当她作妻子,所以对她才会比旁人更多了耐心与不同。
      “再说,他住我家那晚,我就没听到——”楚娆说着说着,自己就低声下去,她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楚娆话说半句,四九闻言却恍然大悟,“小的就说,屈大夫怎么怪我是公子着了露水凉风,却原来是那日!”
      两人的话有交叠,有些事呼之欲出,楚娆心里才因为祁苏病好的愧疚之意,蹭的一下又开始翻天覆地。
      这么些让她心烦意乱的事,说到底也竟然都是因她而起的,祁苏怎么就那么闷着什么都不说呢!
      “四九”
      事情已经过去了,四九也不会再置气,他耐着性子温声道:“夫人,是愿意搬到东间了?”
      楚娆摇摇头,“我要先去找祁苏。”
      “哎,夫人,您找公子说什么呢。”四九愁着眉。
      楚娆回过头,一字一句道,“说我不怕他咳,说我若是睡起来,是谁都闹不醒的!”

      第35章

      楚娆说话时是一鼓作气的, 待走到祁苏房门前,看到里面坐着的身影时,突然起了一丝犹豫。
      “祁苏……”楚娆挪进了门槛, 往门里侧靠了靠。
      见来人是楚娆, 祁苏一点都无惊讶的样子, 他白净的指尖按了按眼尾,“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楚娆原本满腹的话,在进门看到祁苏蹙着的眉头时,顿时都打了个转,磕磕跘跘。
      她是想问在楚宅那晚, 他是不是怕吵到她, 半夜出了门才致的那次厉害的病痛。
      可是她问不出口, 反正问了祁苏也肯定不会承认的。
      于是话到嘴边, 就变成了没头没脑的一句,“我平日,真的睡得很沉的”
      然而祁苏只一听,就知道四九在外说了什么话。
      不与楚娆同住, 的确有些许这个原因, 他对谁都冷淡惯了,但并意味着他会刻意冷落楚娆, 既是嫁与他为妻, 那他对她,定是要比旁人照顾的多。
      但也不全是因为如此,毕竟他的确不喜与人同住。
      “你又为何要住进三院。”
      楚娆不知祁苏听懂没听懂, 但女子面子薄,是以她首先还是随意寻了个理由,“一个人住后院,实在是无趣。”
      “和我一起,难道就不无趣么。”祁苏掀眸看向楚娆,容色平淡地像是在问一句寻常客气话。
      无趣么,自然无趣,连人带书的无趣,楚娆心想。
      可是为何她每次来祁苏这,对着他,却都好似忙的很,半刻都闲不下来。
      楚娆不知怎么回答,愣在那,手则不自觉地扣起了身后的木门框。
      祁苏没有等到她回应,只是拂过袖摆,楚娆不说话,他也不催促,视线重落在手中的书册上,“你若执意想住,那就住东间。”
      “可我不嫌吵……”楚娆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嫌。”
      “……”
      楚娆耐着性子将话说开,“祁苏,我知道你上次染病,是因着半夜和我同一间,晚上怕扰了我才出的门,我心里是实打实的愧疚,以后住的近,我还能多照顾你。”
      这些话,楚娆说的是真心的,她自认不带儿女私情,但说穿了,成了亲关心关心夫君总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吧。
      祁苏闻言抬起头,“那住东间,和隔壁耳室,有何不同?”
      这下楚娆被问住了,是啊,都是在三进宅院里,走路不过是多出十几步,可她为何就一定要住在隔壁间,好像下意识地想和祁苏更近一点。
      楚娆答不出来,但祁苏明显的抗拒之意,让她心里忽尔有些失落。
      “好,那我搬去东间。”
      说着,楚娆第一次在祁苏这儿如此干脆地垂头转身,一点都不似往常活泼闹腾,这般的好说话颇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祁苏还想说什么,但楚娆已经走出了门口。
      门外动静渐起,又渐消,不久,四九‘蹬蹬蹬’的跑回来,“公子,夫人搬东间去了,她说她知道她吵闹,想让您再担待一点儿。”
      四九这话显然是添油加醋了。
      “她原话是如何说的。”
      四九就是看楚娆脸色不好,才多了这么半句,现在公子问起,他不敢不说实话,“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就只说了一句以后不想扰到公子。”
      祁苏的神色,说不上不高兴,但总之也不怎么高兴,四九联想起楚娆出门看到他时蔫儿蔫儿的,只当是自己先前说多了。
      他噗咚跪在了地上,“公子,小的不该说那些。”
      祁苏垂眸没有开口,他看了眼手中停了许久的那张书页,再看向屋外的某处人影。
      也或许,是他说错了。
      ……
      入夜,该搬置的都搬好了,一并放进了东屋,东屋确实宽敞,平日没什么人做客,几间屋子都是空着的,楚娆只带了小半的用度,放进去都不见地方。
      她扒拉着窗户口底下的木楞,头往左枕在交叠着的双臂上,视线落下之处便是祁苏的卧房,不算远,亮着一盏灯到现下还未熄灭。
      早上的那浇来的一盆‘冷水’,失落感还未散去,楚娆自顾地换了个朝向转头过去,她才不要眼巴巴着盯着瞧呢。
      对着另一边昏暗的墙角夜色,楚娆眼里的情绪毫不遮掩,她心忖,她对祁苏是不是殷勤过了头。
      她的确是想着好好照顾祁苏,尽她所能的不让祁苏生病,但是早上的问题连她自己都想不通,她长这么大,从未做过如此上赶子的事,但对着祁苏,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自己还觉察不到。
      “小姐,还不洗漱么,今日都这般疲累了,早点沐浴完好躺着休息呢。”
      紫烟如她所言的睡在了后院,因此现在一到晚上,房里便只有云珠一个。
      楚娆多瞟了眼那件亮着烛灯的屋室,然后把窗户一关,“嗯,备水吧。”
      ***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搬完屋的几日后,祁苏没有失约的带着楚娆再重回了一趟楚宅,这一次,楚娆说什么也让祁苏一个人睡在了外院,省的上次的事重蹈覆辙。
      大概是那次因搬屋的事,有些小情绪还未消散,两人之间本就多是楚娆主动,这下愈加是没什么话讲,连四九都察觉到不妥,但他不好多问,只能和云珠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干着急。
      临到五月下旬的一天,自楚家回来,这整段日子天气晴好,祁苏也没生什么病,本来一年之中,祁苏这时也正是身子最好的时候。
      所以,楚娆已是好些日子没特意去看他,一个院中偶尔碰到,才开口说上一句她便回房了,和前世比,竟然好似更多了一分刻意的生疏。
      这一日,门房突然来了消息,说是有夫人的娘家人过来。
      “娘家人?”
      楚娆听云珠传述,心里打鼓,她最亲的娘家人不就是爹娘哥哥么,她刚从爹娘那过来,想来不是他们,至于哥哥楚绥,远在柳州,要说表哥林湛,那也不可能,兵营哪能说休沐就休沐的。
      “听说已经在四院的侧厅里头等着了。”云珠补了一句,“姑爷在招待呢。”
      祁苏的待客有些不同,他三院的偏厅,一般是见些身边的人,若是外人到访,他多是在四院的正厅里见客,当然这情况甚少,毕竟祁苏除了心尘,也没见有什么相交的朋友。
      不管是哪个,既然是自己的娘家人,楚娆自然是要去的,她挑了一件略带明艳,上乘质地的绣衫罗裙,不然让家里人看了还以为祁苏亏待她呢。
      ……
      四院的正厅里头,祁苏淡然地坐在主座,侧位则是一个穿着杏黄底团花刻丝锦衣的贵气公子。
      他的容貌俊秀非常,细长的桃花眼眼尾微挑,鼻梁高挺,唇色绯然,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双眸随意扫过之处,皆是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两名男子各有各的俊秀清逸,新来的倒茶小丫鬟是左边忍不住瞧瞧,右边又忍不住看看,两边茶都续上了,才不舍的退了下去。
      “娆儿平日就起的这般晚?自家哥哥来了,还这么怠慢,真是要不得。”楚绥笑着说道,他手上执着一把合并着的玉青色骨扇,手肘撑在桌几,扇骨顶抵在下颚处,姿态肆意随性,却因着那张脸,让人多一句劝阻都说不出。
      祁苏与往常寡言,他摆平袖袍的褶纹,只开口说了句,“快了。”
      啧,啧,楚绥瞟了眼祁苏。
      容貌么,倒尚算比得上他,可这人,多瞧一眼都是无聊的很,他妹妹嫁过来竟然还能呆的住。
      楚绥心里是这么想,挑了挑眉却是没再多言。
      不多时,一阵琳琅环佩声起,脚步渐近,楚绥抬起头,便是穿着亮亮堂堂的楚娆。
      楚娆一看到来人,心中满是惊讶,她最初猜想的是爹娘来看她,或是哪房远亲,总之不是这个远在柳州,前世连祁家都还没来过的亲哥哥。
      不过,她重生以来,都没来得及和楚绥相聚,心里虽然是想念的,但此番突然看到,她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哥哥,你怎么来了。”
      楚绥是看着她进来的,楚娆眼里的惊讶自不必说,但似乎总还藏着其他些什么,他看不分明。
      “呵,不是你说,想我了么,”楚绥起身,走至楚娆身边转了一个圈,“这话你自己说的,还能忘?”
      被他一提,楚娆才想起来,收到休书的那晚,她赶着过来时,下马车和爹爹是说了这么一句,可是——
      “哥哥,你不是该在柳州的岳霖书院么,爹娘他们知道你回来?”
      “那当然是——”楚绥笑着,将调子一转,“不知道的了。”
      他细细盯看着眼前的妹妹,楚龄山突然写信,提到了楚娆说想他一事,他便觉得有不妥,自己的妹妹什么脾性他哪能不晓得,若不是受了委屈,还能想起惯来欺负她的哥哥来。
      所以他才特意请了几日的假,回来看上一眼。
      楚绥的视线在祁苏和楚娆之间来回逡巡了好几次,这样看,这妹夫闷的跟个葫芦似的,也不见得能欺负人啊。
      “哥哥……”楚娆心里有些感动,眼眶红了一圈。
      楚绥一看楚娆想哭,想逗她的痞性就窜了上来,“怎么,你还要告密去不成。”
      楚娆心底里头刚冒出的动容,被他一句破了功,哼唧了一声,“是是是,我要告诉爹娘你又从书院溜出来了。”
      “我劝你还是早些回柳州吧,不然爹爹知道了,我俩都逃不了。”
      楚绥不耐地挥挥手,“好了,来都来了,我离开柳州都个把月,得去补上一顿,走吧,哥带你去吃些好的。”
      “去哪啊?”
      “自然天香居啊,广陵城最好的吃食。”
      楚娆闻言看向祁苏,她自从上次之后,和祁苏无端生疏起来,但她毕竟嫁了人,祁苏虽不管她,也要得到他的同意不是。
      这兄妹两话说了半天,祁苏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段日子,楚娆见了他就躲,难得看到她恢复往日带着小性子的模样,他有些恍然。
      楚绥置身事外,将身前的两人看的透透的,呵气笑道:“妹夫难道不一道去么。”
      “他不怎么出门的。”楚娆轻声道,她也不好在哥哥面前说祁苏身体不好,只能这么替他解围了一句,楚绥虽随意惯了,但从不强迫谁,她这么一说,祁苏便能留在宅子里。
      谁知。
      祁苏闻言,却是看了楚娆一眼,转向楚绥,缓缓开口道:“好。”
      ****
      天香居在广陵城的府衙附近,算得上是整个广陵城的中心腹地。
      一路上,三人走来自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一个是清冷自持,容色如玉的贵公子,一个是持扇潇洒,佻达风流的大少爷,衣饰一素一杏,而两人中间的女子更是娇俏可人,明珠之姿,都不知道该羡慕同行的哪一边。
      楚娆感受到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带个幕遮。”
      楚绥习惯了这些眼神,毫不在意地笑道:“长得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么,戴什么幕遮。”
      “……”楚娆对着祁苏能伶牙俐齿,对上她哥哥,便是常常成了被噎的那个人。
      祁苏余光瞥了瞥吃瘪的楚娆,嘴角弧度丝毫不明显地扬了扬。
      兄妹谈话之间,已经走至了天香居门口。
      天香居的掌上首厨是皇宫里退下来的御厨,什么“玉凤回巢”,“银珠牡丹”,“玉手摘桃”,花样是应接不暇,酒楼的生意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过淡下来的时候。
      最初只有三层,后来变成了五层,最近还传出消息,要建到七层,传言是被明殷朝最大的商会——晋江商会给看中盘了过去,这才能一年比一年扩展的快。
      楚娆站在门口,一抬眼就能看到朱漆的飞檐画角,挑高的暗褚色门厅,酒楼大门气派,白灰色泥墙壁上嵌着圆形的榆木拱窗,派头无比。
      门口迎客的酒楼小二,一看到这三个的身貌形容,但凡是个有眼力劲儿的都不会将他们领在底楼大堂用膳。
      “三位,楼上雅座请?”小二弯腰一拍抹布,作了个手势,脸上笑得谄媚像朵花儿。
      楚绥随手扔了一锭碎银,“当然。”
      一行三人,几步间就到了二楼的包厢,包厢带窗,正巧能看到楼下风景。
      楚绥让小二点了满满一桌的佳肴,随后看到楼下人流涌动,似乎都往一个朝向去,便随口问道:“今日城里是有什么热闹事,那么多人走动。”
      小二只当是城外来的贵客,又因得了那么多的赏钱,说起来尤为细致。
      “公子,你们可不知道啊,今日是那富商赵家的大小姐赵芙雁的生辰,所以赵家在街尾开了个布篷送包子呢。”
      “赵芙雁?”楚绥沉吟了片刻,瞄了眼楚娆,“哦,是那个广陵城双姝之一啊。”
      “贵客您这都晓得啊,咱们广陵城双姝,一个是赵家的小姐,一个是楚家的姑娘,不过楚家的姑娘咱们也没见过,只知道这赵家的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不然哪能发那么多包子——”
      楚绥似是不悦,嗤了一句打断道:“下去备菜吧。”
      小二会看眼色,忙点头哈腰,“是,小的这就去。”
      楚娆在一旁开始是随意听着,后来觉得赵芙雁这三个字颇为熟悉,再细细一想,不就是祁苏大房的伯母提过的那个侄女么,当时听起来,她还觉得祁苏是认识的,但后来她顾着为祁苏吃亏一事抱不平,就忘了细问。
      楚娆现下顿时有些心痒,试探道,“祁苏,那赵芙雁是不是你大伯母提过的,你认识么。”
      楚绥听到妹妹如此问,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来了兴致也跟着楚娆一并盯着祁苏。
      “……嗯。”
      祁苏被兄妹两人直愣愣看的有些不适,难得的快速应了一声,他的确是见过一次面。
      果然认识,楚娆心想,她心头霎时就不舒服了,反话道:“那我们等会要不要也去看看?不是说人美心善么。”
      祁苏对此事丝毫不感兴趣,但看向楚娆,不知为何眼里亮闪闪的样子,倒像是无比想去凑热闹,思及最近,她见了他便逃的,鬼使神差的,他想顺一次她的意,于是应了一声,“好。”
      “哦,那吃完就去。”
      楚娆一听这一声,心下一凉,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好看,勉强喝了好几次茶,才遮掩过去。
      楚绥不由得瞟了两人一眼,这真真是两个二傻子,连吃顿饭都得打着哑谜,他一时间都分不出谁笨一些。
      饭菜很快被摆上了桌,祁苏食素,楚娆便将素菜自然地拨到了他那一侧,楚绥那边则是鱼肉不忌,桌子三个边角,一左一右,楚娆正好坐中间,两边都顾得到。
      她早上起得晚,早午膳刚用完也不饿,尤其听了祁苏那一声好,愈加是没什么胃口,碗筷拨来弄去的,也没吃下什么。
      楚绥一旁笑道,“楚娆,你这是知道自己胖了,要吃少些么。”
      “什么啊,我哪里胖!”
      楚娆本来还胡思乱想的情绪,一下子被楚绥硬生生给拉了回来,“那你有本事,你吃鱼和肉啊。”
      “吃就吃。”楚娆夹了一大块鱼,盯着楚绥,一口一口咬着,等她吃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夹了一块红烧咕噜肉。
      嘴里一边嘟囔,“哪里胖了,明明没胖。”
      楚绥笑着摸摸楚娆的头,和祁苏的视线恰好撞了个满怀,他眉头一挑,挑衅一般地看了回去。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在楚绥对楚娆时不时的几句‘随口挑拨’之下,渐渐热闹了起来,饭毕,四九已是在楼下付了银子,楚娆三人从楼中走出来。
      才出来酒楼门口,楚绥指了指不远处的走贩,“你去买串冰糖葫芦。”
      楚娆顺着指尖看过去,那竹签儿上的冰糖葫芦沾着蜜糖,看起来红红的可口极了。
      但是,她还是捂紧了自己的小荷包,“你干嘛不自己去买。”
      楚绥拿扇骨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怎么,一刻都舍不得你夫君了?”
      “……”
      楚娆说不过他,只能认命的走开去买冰糖葫芦。
      楚绥看着妹妹认认真真地挑选那竹签上插着的糖葫芦,转头对着祁苏笑道,“我就先回柳州了。”
      祁苏抬眸似是疑惑,“不等她回来?”
      “不等了,她每次挑糖葫芦都要好半天,慢的很,就要选最红最大的。”
      随后楚绥笑容一收,直截了当,“你喜欢那赵芙雁?”
      祁苏皱眉,干脆道:“当然不喜。”
      “那就行,别去赵家布篷处,娆儿她也不想去。”
      祁苏有些不解,明明看着楚娆是想去的,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好”。
      楚绥见他答应下了,脸色缓和了些,唇边又噙起熟悉的弧度,“我这妹妹,自小娇纵顽皮,能跟着我和林湛爬树掏鸟窝,大了点收了性子,对外人还能装的端庄淑女,但对亲近的人,总还是惯来会耍赖发脾性,我有时恨她也恨得牙痒痒,但是。”
      楚绥看着祁苏,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也只得这一个妹妹。”
      ……
      楚娆买完冰糖葫芦回来,就看到祁苏一个。
      “我哥哥呢。”
      “他回柳州了。”
      “真是,话都不多说一句,我还买了两串呢。”其实楚娆一出门看到就嘴馋这个,只是苦于不好意思开口,楚绥一说,她当然会‘顺道’给自己也买一串,至于祁苏么,她不用问,知道定然不吃这些甜食。
      但是现在她手拿两根,实在是有些不雅观。
      祁苏到楚娆低着头左摇右摆犯难,难得会对了意一回,接过她手中一支,“走吧。”
      楚娆一愣,随即笑弯了眼,“好啊。”
      去马车的路上,楚娆咬了口手里的的冰糖葫芦,“能不能等我吃完擦一擦再去北边看赵芙雁呀。”她可不想让人看见她吃东西的模样,万一落了人后呢。
      祁苏想起楚绥的嘱咐,回头淡淡的开口,“不去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祁苏颇为不自然的加了两个字,“热闹。”
      “噢,好啊。”
      楚娆心头大雾忽的散了,咬了口山楂胃口也开了,奇怪,今日的山楂是不是糖裹多了,一点都不带酸的。
      如此,这小半个月,两个人之间的隔阂,竟然也不知不觉消除了。
      “祁苏,你吃不吃。”
      “不吃。”
      “那你给我,我吃吧……”
      “嗯。”
      “祁苏,你出来身体有不适么。”
      “没有。”
      “祁苏,我是真的胖了么。”
      “……”
      ……

      第36章

      广陵城作为扬州的主府, 地处明殷朝最长的运河古邗运河中部以北腹地, 运河是从最东的蓬萸往西开凿到最西的黎州。
      扬州这段运河作为邗沟的东支,是尤为重要的盐运水道,就连渡头都有东西两个:瓜洲渡和东台渡。
      最开始,运河只作官用,运粮送盐,后来朝力逐渐富强,便开辟了民用河道, 限时开放,不仅能促进各州县商贸交易,更可以和外朝番邦互通有无。
      因此, 扬州的富庶也不比京府逊色多少。
      祁家从祖上开始办的就是米业,商铺的根基是以扬州为主散布州内各处, 但米业这事,与同行之间免不了来回挪用补足,偶尔也有些是送到京府或其余各州城给其他铺子做调剂的, 是以在这运河上,祁家有十几艘自己的货船。
      如今, 祁苏的份例都被大房要了去, 只差了一纸官文过户, 这些实打实的船只,自然也连着二房的一份落入了大房手里,但是好歹他们也没做绝,依旧留着一艘给祁苏私用, 运些平日里用的药材用品。
      就比如这暑气盛行的六月里,需要用的冰块。
      前两天日头才稍微闷热一点,四九已经将提前运回来的冰瓮藏在了宅后的地窖内,待天一入暑,就立马拿了出来,分到各个房里。
      三进宅的东间院,楚娆住在最南的一间,此时房内的四个角落里皆是摆上了一盏冰片,最中的桌台上还架着一方黄花梨木质地的冰鉴,既能驱散暑气,还能将茶果冰存,想吃时再拿出来,在这夏日可谓是清爽无比。
      楚娆惬意地躺在竹藤椅上,左手边是一盘冰过的果脯,右手则捧着一本书,看的颇为仔细,尽兴时甚至还要起身抄一些字句下来。
      以往云珠侍候的时候因着不怎么识字,只当楚娆看的是话本之类的记下有趣的,没如何多问。
      然而前几日云珠家里出了急事,跟楚娆告了假,是以最近都是紫烟在旁,她识的字,当然看的懂楚娆每日钻研的是何书。
      “夫人,您也歇歇,别累着了。”紫烟一边利落地在一盆水里绞着帕子,擦桌抹椅,一边看了眼就快把书堆在眼前的楚娆。
      “嗯,我不累。”楚娆挪开眼前的书本子,从躺椅上弯起身,手撑着下巴问道:“紫烟,听说宅里的屈大夫回来了,是不是呀。”
      紫烟点点头,“回夫人,屈大夫的确是昨晚回来了,他每次只在宅子里呆几日,替公子看个诊,若是没事,没个两三日就回云州老家了。”
      “那祁苏今天出门就是去他那儿了?”
      楚娆现在和祁苏住一个院子,耳朵又尖,祁苏每每去哪她都能“正巧”从窗户口看见,但今天倒是没见到。
      紫烟年纪长,一看就知道楚娆在想些什么,笑道:“是啊,今儿午膳前碰上四九和公子正好去竹林那瞧看,那时夫人您还没起床呢。”
      “……”楚娆向来是日上三竿才起身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道:“那个屈大夫真的那么厉害么。”
      楚娆对这个屈大夫印象也很深刻,楚家那日那么急迫的情况下四九都坚持要让屈大夫治,听他的意思,就好似那人是这天底下最神的神医似的。
      楚娆探身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人连架子也大,大热天的还要主人家自己去他那求看。
      “回禀夫人,是的。”紫烟边整理边回头道,“屈大夫他精通医理,公子几年前的身子比现在差多了,都是屈大夫看好的。
      “夫人您若是有些想问的,趁着他好不容易回来趟,正好去问问。”
      紫烟意有所指地看着楚娆手里捏卷着的书册。
      楚娆小脸上一红,把写着《十方补药经》这本书往袖子里掖了掖。
      因大房二房被分隔开,三院最初便是以四进院主苑的规格来建造,它前后的间隔要比四院和后院加起来还要大,在院子的东北角隔出小片竹林自然不在话下,辅以花草铺陈,屈大夫的三间简卧就隐匿在其中,一点都不明显。
      屈木平和祁苏的父亲曾是忘年交,当日将他从云州请来之时,正是祁苏身子最弱的时候,坊间对祁苏缠绵卧榻的传闻也是那段时日甚嚣尘上,哪怕他现下已然比之前好上许多,外头依旧是流言不改。
      三间之中最左的是祁苏当日放血之处,最右则是屈木平偶尔来的住卧。
      此时,祁苏和屈木平正在中间的屋室切诊。
      “嗯,最近还可以,这两个月大概是不会发作了。”屈木平已至耳顺之年,四方脸黑黝黝带着皱纹,偏还剑眉白胡,这严肃的长相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能生出些胆怯之心。
      屈木平收回诊脉的手,捋了把胡子沉声道:“你要是再像那日自作自受,我可就不治你了。”
      四月,祁苏走之前,他明明诊脉把到余毒要月底才发作,没想到竟硬生生提前了十几日,要不是他因事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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