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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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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说什么?”碧月没听清,问道。
  韩清澜摇头,有些事永远无法说出口。
  比如今日,韩老夫人上报恩寺清修,随行韩清澜和韩清茹,韩清茹派人给许文金送了信,想必许文金也正往山上赶。
  虽然和前世的时间不同,虽然很多事情因为韩清澜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但韩清澜觉得,命运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它安排好的戏码,就一定要上演。
  树林深处,手下人正卖力开挖一座立着无字碑的坟,那坟虽然荒山野岭孤零零地一座,用的石料却极好,陪葬的器皿也是金银满目。
  秦湛一身玄色衣裳立在不远之处,一个负责警戒的侍卫忽然来报,“主子,韩家人上山了。”
  秦湛看那侍卫一眼,旁边另一个侍卫和他的方脸不同,是个极有眼色的,立即挑出了重点:“韩大小姐也在。”


第88章 歹念
  秦湛还想问两句韩家那边的情况,挖坟的侍卫喊道,“主子,找到了!”
  秦湛顿时止住话头,往坟边走去。
  这座孤坟的石碑上头没有刻字,看不出里面埋葬的是谁,但秦湛知道,许贵妃每隔一年都要到报恩寺小住两天,期间一定会来这里祭拜。
  坟头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一具小小的朱红色棺材,和这座坟普通的外观不同,这棺材入土多年而不腐,可见其木料材质极佳,且上头雕刻的云龙纹图案清晰可辨,看起来十分高贵华丽。
  阳光透过落叶落下来,秦湛的脸上阴晴难辨,旁边侍卫有些疑惑:“这棺材的材质和图案,好像是皇子丧仪的等级?”
  秦湛不语,面上表情冷然:“开棺。”
  侍卫们将棺材撬开,秦湛亲自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长刀,伸到棺材里头刨来刨去。里头有一具小小的骸骨,隐约可以看出上面盖着的已经腐朽了大半的,是妆龙缎的被褥,和织金梵文字陀罗尼经被。
  半晌,秦湛手中的刀尖在一个物件儿上顿住,他向旁边的侍卫略一歪头,侍卫立即会意,俯身将那物件儿捡起来,擦干净上头的污秽物,用手帕抱着呈给秦湛。
  秦湛接过来,对着阳光细看,那是一枚巴掌大的金锁,分量十足,做工精湛,内侧镌刻有宫内匠作局的标志,虽然在土中埋藏多年,但依然金光灿烂。
  秦湛从自己袖袋中掏出一枚金锁,两只手放平了比较,恰似一式两份,唯一的不同,是秦湛带来的金锁背面,有两条痕迹。
  而这一枚金锁,是秦湛的。
  去年的冬天,韩家举家回京时,于江越城的云来客栈中遇到的平西侯府逃奴董妈妈,就是因着知晓此处墓主人及金锁这一点内情,被平西侯府和秦让争相捉拿。
  平西侯怕秦湛知,秦让怕秦湛不知,其实,两方都是秦湛引过去的,至于董妈妈虽然被秦湛过河拆桥,但于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实在算不得什么。
  秦湛将两枚金锁都收好,他很满意。
  事儿办完了,秦湛又续着方才的话题问那负责警戒的侍卫,“韩家上山来做什么?”
  *
  盛元帝幼年丧父,几乎由先帝和先太后抚养长大,报恩寺便是盛元帝登基以后为先太后所修。
  众人明面上都赞盛元帝修报恩寺是有孝心,私底下有人猜测是盛元帝为了彰显其正统身份,从礼法上打压肃王。不管怎样,报恩寺的确是一座大气恢弘的皇家寺庙,不说许贵妃每隔一年都要来寺中住两日,就是其他达官贵人们也爱来这里。
  韩老夫人身份尊贵,事先韩家已经派人到寺中递过信儿,寺里虽未为韩家清空戒严,但已经安排好了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韩家人到达报恩寺以后就直接入住其中。
  “姐姐,咱们去素菊园逛逛吧。”韩清茹不住劝说韩清澜,“祖母心绪不好去了佛堂,咱们这会儿也不好去扰她。”
  寺中素菊园十分有名,园中既有普通的品种,也有许多不易栽植的名品,若是单论菊花,便是京中贵人们的府邸里也比不上此处,而且,寺中每年还晾晒诸多菊花茶布施给信众。
  不过韩清澜可不记得韩清茹喜欢菊花,她向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猜测韩清茹,心头觉得她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了。
  “也行啊。”韩清澜报之以笑,反正大白天的,去的地方人也很多,倒是无妨。
  韩清茹被她看得莫名地心头发毛,连忙调转了视线。
  “大小姐当心脚下。”绿云忽然出言提醒,韩清澜看了她一眼,虽是垂下了眼皮,却弯起了嘴角。
  绿云和碧月留在院子里归置物品,韩清茹和韩清澜两人去了素菊园。
  现下快到中秋,是菊花开得最繁盛的时节,素菊园里游人颇多,既有文人雅客,也有勋贵家的公子哥们,还有像韩家两位姑娘这样的女眷。
  素菊园只有一个月洞门可供进出,因着人多,韩清澜和韩清茹无法并排行走,于是韩清澜走在前头,韩清茹跟在她身后。
  “那位小姐是谁家的,长得可真是人比花娇。”
  杜衡听到旁边两个年轻人小声议论,便跟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头的月洞门门口,正往园子里头来的,赫然正是韩清澜。
  今日唐氏硬推杜衡出门,要他往报恩寺素菊园中厮混,一则可以结交些有身份的同龄人,二则说不得能合了哪家高门贵女的眼缘呢。
  杜衡进了园中,贵公子和小姐倒是多,却并没有人理睬他,他原本一肚子气,此时看到韩清澜,都消散了个干净。
  她双颊浅粉,香汗微微,似乎一段时间不见就又长高了一些,穿的衣袍虽然样式宽松,但杜衡能从线条里想见其下包裹着的是何等玲珑窈窕的身姿,这样的女子,说是国色天香亦不为过。
  初遇时韩清澜于舟中戏莲叶的端华清丽,给杜衡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经过一番自以为两情相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求而不得让杜衡思之如狂。
  杜衡不由自主地朝韩清澜走过去,方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入园之后从后头跟上来的韩清茹。
  他立时顿住了脚步,这位韩二姑娘先和他私相授受,又在唐氏去提亲时大加羞辱,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韩清茹和韩清澜站在一起,杜衡此时一看,只觉得一个心若蛇蝎,一个美似天仙。
  “也是。”杜衡自嘲地笑笑,他早该知道,韩清澜这般高华端方,怎么会做出私定终身这样不知廉耻的事。
  见韩家两个姑娘越走越近,杜衡连忙躲到几盆花后头,虽不想被发现,却又看着韩清澜的背影舍不得离去。
  素菊园果然名不虚传,园中的花都是贴合着地势高低种植,别有一番恬淡自然的意境。韩清澜虽是怀抱目的而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尤其是一丛雪中绿梅,外缘花瓣是雪白的,当中却是同绿萼梅一样的颜色,二色之间的过渡极为自然,竟是她从前不曾见过的品种。
  韩清澜低头赏花,不妨被人迎面一撞,她本能地抬头朝来人看去。
  刹那之间,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起来了,眼前这人,正是前世害她背上失贞名声的许文金。
  虽然这一回报恩寺之行,韩清澜已经做了许多谋划,许文金和韩清茹一个都逃不掉,但她还是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控制住心中的怒气。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韩清茹先开口,假装替韩清澜出头。
  “对不住,方才没注意,被人挤了一下。”许文金作揖道歉,眼睛却一直盯着韩清澜。
  这位韩大小姐的长相竟然比韩二小姐更美,一想到她是韩家嫡女,拥有更多的嫁妆,能得韩家更多的支持,许文金就不由得心热。
  等从这报恩寺出去的时候,连人带财,都是他的。
  “算了,走吧。”韩清澜转头看韩清茹一眼,她忽然想起,前世被冤枉失贞之前,她也曾遇到过许文金。只是许文金长得普通,而且也是像现在这么撞了一下,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中。
  韩清澜冷笑,韩清茹这是在叫许文金认人呢。
  许文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直到韩清茹皱眉,他才走开。
  韩清茹心中为自己的身世烦躁的很,她并没有逛园子的雅兴,既然目的达到了,又走了片刻,便借口自己脚上穿的高底鞋不好走路,拖着韩清澜回了小院。
  ……
  杜衡有个毛病,越是求而不得,便越是心心念念,既遇见了韩清澜,却没得着机会上去说话,叫他心里简直如猫抓一般难受。
  眼见着韩清澜跟着韩清茹出了园子,他忍不住远远地跟在后头。
  一路跟着两姐妹到了韩家的小院外头,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隐在一株万年青后头。
  报恩寺到底不比寻常人家的后宅,给韩老夫人准备的院子虽然是寺里最大的一座,但也不过是个只有几间住房的浅窄院子,亦无影壁等繁复讲究,通过院门便将园中情形一览无遗。
  杜衡的目光似粘在韩清澜身上,眼睁睁地看着韩清澜进了东厢房,而韩清茹则进了西厢房。
  他无奈放弃,正欲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见到一个往韩家院子里送东西的小沙弥出来,当即灵机一动,悄悄跟上去,问道“小和尚,韩府的人要在寺里待几天?”
  那小沙弥瞪着杜衡,不愿意说。
  杜衡笑一笑,摸出一把铜板,“拿去买糖吃。”
  小沙弥登时眉花眼笑,收了铜板,道:“一共住五日。”
  杜衡眼前一亮,整整五日,总能寻着机会的。


第89章 搞事
  时令已经入秋,太阳落土的时辰渐渐提前,才到了戊时,落日的最后一片余晖也消失在了视野尽头的山尖。
  报恩寺闭合了山门,夜色迅速地笼罩了大地。
  因为是在佛寺当中,韩家人所住的小院只在院门和廊下挂了几盏灯笼,几处昏黄清浅的光晕投射在院中,照得各处清冷而孤寂。
  韩清茹打量着天色差不多了,对一旁的绿云耳语几句,最后再确认一遍,“都记住了?”
  “记住了。”绿云双手抱着一盆雪中绿梅,这盆菊花的品种很稀有,是韩清茹打着韩老夫人的名头,报恩寺才同意借给她,让她在离寺之前原样子归还。
  绿云恭敬地回应韩清茹,她被菊花枝叶遮挡住的面孔上,神情十分晦涩。
  韩清茹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好戏,心头有些激动,完全没留意自个儿这丫头的不如往常热络,自己兴兴头头地走在前头,往韩家人所住的小院行去。
  在离院门几丈远的地方,道旁是一片繁茂的金桂树,若是走近了仔细看去,可见那片影影幢幢后头,有一个人弯着身子藏在那里。
  那人是许文金,按照和韩清茹约好的时间地点躲在这里,静待韩清茹的掩护。
  韩清茹看了许文金藏身之处一眼,确定他就在那里,然后轻声示意绿云:“可以了。”
  绿云于是歪歪倒倒,抱着那盆花“哎哟哎哟”地叫起来,韩清茹斥责道:“端好了,别摔了!”
  “小姐,这花盆太重了。”绿云辩解道,她的声音算不得大,刚好可以传到守门婆子的耳朵里。
  守门婆子日日要见各位主子许多次,自然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看到绿云抱的花盆直径约莫两尺,显见得抱得很吃力,立即小跑着过来,身手去接花盆,朝绿云笑道:“姑娘,老婆子帮你,咱们一起抬吧。”
  “谢谢,谢谢。”绿云吃力地转身,却因为很少干这种粗活,一时没有找到诀窍,和婆子两个人竟抬不好花盆,几番差点将花盆摔到地上。韩清茹在一旁咋咋呼呼,一会儿嚷嚷“小心”,一会儿又道“这盆花是借的”,将守门婆子弄得慌里慌张。
  三人的位置离院门不过几丈远,守门婆子全然没有担心这么点距离,能出什么意外。
  但恰恰这个距离,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躲在和几人方向相反那头的金桂树后的许文金,十分麻利地溜进了院子里,直接进了韩清茹所住的那间西厢房。
  “得了,这点事儿都办不好。”韩清茹看似不满地说了一句,其实是在提醒绿云,事儿已经办成,不必在这里演戏了。
  绿云会意,便道:“算了,我还是自个儿搬吧,免得摔碎了——”
  她一边说,一边移动手的位置,想从婆子手里完全端回花盆,但她到底力气不够大,婆子反应也不够快,一时拉扯了两下,花盆竟然脱了手,“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硕大的陶盆一下子裂成了许多块,盆里的土洒落得到处都是,那株精心培植的雪中绿梅也枝叶横陈,掉到了地上。
  别说绿云和婆子,连韩清茹都蒙了,这盆花的品种十分独特,她不过是拿来做个由头,可没想要真打烂,若是这株花死了,寺里会不会寻她的麻烦?
  “快去重新找个花盆,将那株菊花重新种回去!”韩清茹一想到借花是打的韩老夫人的名头,就有些头疼,气急败坏地道:“这花可比你们值钱!”
  绿云眼里闪过嘲讽的神色,她早该知道,这位主子眼里什么都是用钱衡量,什么都不如钱重要。虽然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很麻利地和婆子分头行动,一个去找僧人寻花盆,一个去找洒扫工具。
  韩清茹则蹲下身子,去察看是否伤到了那株菊花的根系。
  ……
  杜衡今日没有下山,他打听到韩家女眷要在报恩寺住五日之后就决定留下来,以期找寻机会和韩清澜说两句话。
  那是全京城最美的姑娘,杜衡虽然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但想见一面的心却是很迫切的。
  他用过寺里的斋饭,本来是要散步消消食,却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韩家的院子附近。
  杜衡的目光朝里头溜来溜去,也不知为何,这院门竟然没关,也无人看守。
  院门上两盏灯笼随晚风飘荡,和廊下的烛光相辉映,隐约映照出院子里的情形。他下午瞥见韩清澜是进了东厢房,此时那间屋子亮着灯,有个执卷看书的侧影映在窗纱上。
  杜衡知道,那一定是韩清澜。
  她似乎离窗户近了些,身侧玲珑起伏的线条更加清晰地映到窗纱上,像是一把勾魂的锁链,勾的杜衡难过蠢蠢欲动。
  杜衡暗自咬牙,快步进了院门。
  杜衡冲动地进院子以后就后悔了,院子里偶尔有下人往来,他根本没机会和韩清澜说话,待想要退出去,外头却又有人进来,来人一边往里头走,一边责骂:“都怪你,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杜衡听声音便知道是韩清茹,心里不禁有些慌张,要是被韩清茹看到,她一定不会放过他,那他就身败名裂了。
  无法,只得先矮身躲进一丛灌木盆景中间藏起来。
  *
  韩清茹看了一眼韩老夫人的屋子,里头没有亮灯,韩老夫人心情不好,应当是还在佛堂里头。她又朝韩清澜的屋子看一眼,脸上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万事俱备了。
  “小姐,这是您要的老虎芋的茎秆。”绿云递过来一截寸长的茎秆,像是芋头叶子下面、根系上面的那一段。
  只不过虽然看着像芋头的地上部分,实际上功效却相差很大,韩清茹接过那块茎秆,用银挖耳在切面上使劲儿戳几下,原本干涸的切面立时又冒出些汁液,韩清茹狠狠心,将汁液涂抹到自个儿两颊和手背上。
  几乎是立刻,被汁液涂抹的地方都起了红色的疹子,韩清茹痒得想伸手去挠,到底忍住了,反正最多一个时辰,这些症状就会自己消散。
  “把镜子给我。”
  绿云递过来一个铜靶镜,韩清茹看了两眼,见自己引以为荣的容貌完全被遮盖,心头十分不快,但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又心情愉悦起来,“走,绿云,去那边屋子里。”
  “啊切!啊切!”绿云连打两个喷嚏,韩清茹不由皱眉看了两眼。
  绿云瓮声瓮气地道:“小姐恕罪,奴婢失仪了。”
  韩清茹这会儿可没空搭理这种小事儿,她一边往东厢房走一边揉自个儿的眼眶,等进了韩清澜的屋子,韩清澜看到的便是一个红着眼眶,两颊起了红疹子的韩清茹,她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姐姐,我能不能和你换间屋子?”韩清茹似乎很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请求道。
  韩清澜假装没有听到换屋子的请求,登时就扔了手中的书,过来十分关切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姐姐不用担心。”韩清茹抬手遮脸,然而却露出手背上也出了疹子,“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韩清澜不住地打量韩清茹,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我这就去禀告祖母,让人连夜下山请大夫。”
  啧啧啧,韩清茹为了害她,可真舍得下本钱,这哪里是没事,分明是有大事。
  “不用不用。”韩清茹怕惊动韩老夫人,连忙道:“我那屋子窗前有一株木芙蓉,晚间在床边待久了就这样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幼时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只要离木芙蓉远一点就好了。”
  “所以,我想和姐姐换间屋子。”韩清茹这要求并不过分,而且请求的语气这般诚恳,任谁都不忍心拒绝她。
  韩清澜脑中念头急转,韩清茹千方百计地换屋子,应该是因为前世自己没有除去曹嬷嬷,韩清茹以许文金陷害她时,和曹嬷嬷里应外合十分方便。而今生韩清茹在她屋里没有内应,要想行事就得动别的脑筋。
  “当然可以,妹妹快去收拾东西吧。”韩清澜十分和善友爱地同意了。
  等韩清茹主仆出去了,韩清澜的脸色瞬间变冷,心中将前世被污失贞一事的细节梳理了许多遍,隐隐有点明白韩清茹的法子了。
  因为此行是为了韩老夫人礼佛,而且韩家出了兰嬷嬷那桩事,大家多少有点受影响,所以韩清澜和韩清茹这一趟带的行李都很简单。绿云和碧月都是动作利落的丫头,不一会儿就将韩清澜的行李摆在西厢房,韩清茹的放在东厢房。
  韩清茹顺利达成目的,和西厢房里的韩清澜说了声自己疲累了,就带着绿云穿过廊下,往东厢房走去。
  “咳咳咳!咳咳——”走到半道儿上,绿云不住地咳嗽起来,她拼命地捂嘴忍住声音,但从她弯曲的身子可以看出,当是咳得十分剧烈。
  “你别是染了风寒?”韩清茹连忙退开两步,嫌恶地道:“今晚你去和婆子们睡吧,万一过了病气给我怎么办。”
  绿云确实是想请假的,但这话从韩清茹的嘴里说出来,教她觉得有些凉薄,她愣了片刻,终于说道:“是,小姐,那奴婢退下了。”
  “等等。”韩清茹喊住了绿云。
  气死风灯的光投进绿云的眼中,浮现出一线亮色,然而绿云只听韩清茹说道:“明儿一早记得早点来,别误了我的大事。”
  “是。”绿云再没说一个多余的字,整个人被夜色笼进其中。
  不远处的一片山墙上,秦湛借着一颗槐树伸过墙头的枝桠的遮挡,隐住身形站在那里,举着千里眼观察韩家那小院。


第90章 昏迷
  “碧月,我那件月白色鸡心领绣绿萼梅的半臂,你给我搁哪儿去了?”韩清澜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碧月。
  “小姐,出门的时候——”碧月想说出门收拾东西时,问过韩清澜,韩清澜说不带的呀。然而她见韩清澜一边说话,一边打眼色,碧月虽然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但立即改口道:“我忘了,我这就找一找。”
  好丫头,韩清澜对碧月笑一笑,又接着翻各处。
  碧月看自家小姐转往屏风后头、柜子里头这种有隐蔽空间的地方找,再加上韩清澜一早已经和她说过这回进报恩寺以后的安排,碧月心头便有些明白了。她先抓了个有分量的镇纸在手里,紧紧跟在韩清澜后头,以备不测。
  “没找着,能去哪儿呢?”韩清澜不解地自言自语,她和碧月将屋子里翻遍了,既没找到人,也没发现韩清茹做手脚的地方。
  今日先坐了许久的马车,又和韩清茹去逛素菊园,晚上再折腾着换屋子,这一天下来着实有些累,韩清澜一边思考,便一边坐到了床沿上。
  一坐下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床前为了上下方便,放置着像一个扁平低矮的凳子、和一步台阶差不高的四脚木踏板,那木踏板本来应该是朝外的一面竖着一块木板,朝里头的那面完全通透,但此时韩清澜脚下的这部木踏板,前后两面是相反的。
  既方向反了,那就是被人挪动过,韩清澜弯腰细看,在踏板前的青石地面上看到一个很淡的鞋印。要知道这报恩寺就是为韩老夫人的母亲所修,韩家身为皇亲,寺里绝不会怠慢到连寮房都不打扫干净。
  那鞋印只有后半截,但也可以看出来,决然不是姑娘家会有的尺寸。
  “小姐!”碧月见韩清澜凝眉弯腰,肃整神色盯那踏板,也联想到了什么,顿时惊呼出来,却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坏了韩清澜的事。
  “嘘。”韩清澜静静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在上山之前就备有各种计划,此时略一思索,便放松语气,状若寻常地说道:“碧月,我去祖母屋里一趟。你先把安神香给我点好,我回来就歇息了。”
  “是,小姐。”碧月应了声,韩清澜亲自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个鎏金银盒子给她,然后真的出了房门。
  碧月取出香炉,打开银盒子挖出几颗香丸,却没有立即点燃,而是先把汗巾系起来遮住自己的口鼻。
  “哎,这山里的蚊子也太多了。”碧月一边嘀咕,一边关上了窗户,然后点燃了香丸。
  她没有继续待在屋子里,但也没有离去,叫过来一个小丫头,一直在屋子门口说话。
  ……
  许文金躲在这西厢房的床下,床底下的空间虽然憋闷,但一想到韩大小姐那张容色绝美的脸蛋儿和纤秾有度的身材,他简直按捺不住心中的亢奋。
  韩清茹的计划很好,先让自己藏到这床下,然后她再和韩大小姐换屋子,这样就相当于他是藏到了韩大小姐的床下。
  等韩清茹找个借口支开这屋里守夜的丫头,夜半无人时,他再出来和那韩大小姐……
  到时候美人和钱财,哪样不是他许文金的?
  许文金越想越美妙,心里嘀咕着怎么韩清茹还不把门口那丫头支开,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韩清茹并没有去寻韩老夫人,她去了韩清茹的西厢房,和韩清茹东拉西扯了一通,韩清茹几番委婉地流露出要歇息的意思,她都当作没不知。
  等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韩清澜才说道:“久等祖母不回来,咱们还是先歇下吧。”她和韩清茹互相敷衍两句,就回了西厢房。
  此时碧月已经支开先前聊天的那个小丫头,独自站在房门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子,见韩清澜回来,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见她脸上神情十分镇定,碧月便也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
  窗户没有栓上插销,碧月从外头打开窗户,之前点燃的香炉就在窗边的案几上,她先伸手进去灭了香炉里点燃的香丸,开着窗户散了片刻,又重新关上了窗户。
  主仆进了厢房,把门拴上,然后各自系上一条遮住口鼻。韩清澜也有些紧张,先将桌上分量十足的青花瓷笔筒握在手里,碧月也抓起先前那一方镇纸,两人对视一眼,各出一只手将踏板移开,然后同时蹲下身子,朝床下面看去。
  韩清澜心里先是一紧,接着又一松——果然如她所料,床底下躺着个男人,正是下午在素菊园种遇到过的许文金,而此时许文金闭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
  “踹他两脚试试。”韩清澜对碧月说道。
  碧月力气比她大,闻言狠狠地踢了两脚,许文金跟头死猪一样纹丝不动。
  韩清澜这才满意了,露出一个冷笑,道:“快把绳子拿出来,咱们绑了他。”
  好巧不巧,这时候厢房外头响起韩清茹的声音,“姐姐睡下了吗?我掉了一颗领坠儿,想看看是不是方才掉在姐姐屋里了。”
  碧月脸上一慌,韩清澜朝她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然后对外头喊道:“那你等等,我正在换衣服呢。”
  她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因为上山之前已经在清荷院演练过,所以主仆两个人很快就把许文金五花大绑,还给许文金嘴里塞了条抹桌子的布。
  然后韩清澜迅速脱下外衫,往柜子里随手挑了件睡觉穿的中衣套在身上,因为中衣样式宽松,而韩清澜又苗条,所以看不出来中衣里头穿了什么。
  韩清澜记得前世被诬失贞的前后每一个细节,重生之后在心里推演了很多遍,这会儿略一思索,便猜到韩清茹是来支开碧月的。
  开门之前,她先在碧月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碧月连连点头。
  韩清茹进门,碧月在一旁给她沏茶,她接过茶杯时,状若无意地道:“我屋里的绿云生病了,劳烦碧月姑娘帮我去瞧一瞧她这会儿怎么样了,行不行?”
  吩咐过绿云,只要碧月去了,绿云自然能缠住这丫头一阵子。
  碧月没有立即答应,转头去看韩清澜,韩清点点头,道:“绿云真是好福气,得妹妹这般挂心。”
  碧月于是放下茶杯,往下人们睡的屋子走去。
  方才韩清澜吩咐她,在韩清茹要支开她时,让她假装中计。
  ……
  矮身躲在一丛灌木盆景阴影里的杜衡可不好受,山里的蚊子数量多,而且个头和毒性都大于城里的,他细皮嫩肉的和姑娘家一样,这会儿已经不知被咬了多少个包,全身都奇痒无比。
  偏偏这院子进来容易,想出去却很难,那守门婆子竟然再也没有离开过。
  既然出不去,或许这就是天意,也许他和韩大小姐是有缘分的。
  终于,杜衡下定了决心,瞅准院子里一时各处都无人,专挑暗处隐藏自己,矮身溜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的房门没关,只放下了竹帘子,杜衡毕竟是个男子,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敏捷迅速地钻进了屋里。
  他进屋之后还没来得及找个藏身的地方,只觉得后脑勺蓦然一痛,迅速地失去了意识,*
  西厢房里的韩清茹装模做样地找了一会儿,自然一无所获,呆了片刻不见碧月回来,心道她是被自己的丫头绿云拖住了,往韩清澜的床底投去一眼,自认已经万事俱备只欠时辰。
  “妹妹早些睡吧,我实在是乏了。”韩清澜打着呵欠歪在床头,她容颜殊丽,多年的教养使然,便连打呵欠也依然不减损她的娴雅端丽。
  韩清茹觉得自己并不比韩清澜差什么,可是韩清澜命好,是韩家的嫡女;而她命苦,是奸生子。
  更可恨的是,韩怀远从前明明很疼爱她,在她进韩府以后,那些宠爱都被韩清澜抢去了。
  不过此时,她心中不但不苦,反而很甜,只要今晚过去,明天一早,容貌脱俗、家世高贵的韩清澜,会被韩家人发现,自甘堕落地委身于穷酸落魄的许文金。
  依照韩怀远的脾气,定然不能接受女儿这般不知廉耻,还不知会怎么处置呢;即便他接受了又如何,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将韩清澜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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