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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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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澜近来和秦画相处多了,便知道女子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只要自己心志强大,天地也可以和男子一样很广阔。
若是自个儿有钱,能做主,不嫁人算什么,心情好了养两个小白脸岂不潇洒?
秦湛简直不懂这姑娘了,指着自个儿的唇角,“那你刚才……”
他眉似长剑,目若星辰,端的是个俊秀的男子,韩清澜于是诚恳地道:“那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没把持住自己。”
“你!”秦湛一噎,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以色侍人的一天,顿时气了,“那你看到别的好看的男人呢?”
“嗯……”韩清澜看着秦湛怨妇似的神情,突然觉得好笑,强装认真,像秦湛以前捏她下巴一样,钳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几眼,道:“我现在还没有见过比你好看的。”
“我……你……”秦湛不意听到这回答,心弦一动,怔住了。
他因生气而上扬的眉,肉眼可见地变得柔和,韩清澜想起秦湛在蜀地时,趁她酒醉而欺她,一时恶向胆边生,又补了一句:“以后说不定就见到了。”
说罢,不等秦湛琢磨这句话的意思,转身飞快地跑了。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秦湛往方才那颗树狠狠地砸了一拳,还伴随着他的咬牙切齿地怒喝:“小——姑——姑!”
若不是秦画,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离经叛道、背离世俗的想法?
“啊切!”
“啊切!”
“啊切!”
秦画在书房中看话本子,忽然连打三个喷嚏,伺候的宫女连忙上前:“公主,莫不是着凉了?”
“不能。”秦画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好着呢。
她琢磨片刻,总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征兆,果断地扔了话本,道:“去把我的剑拿来,我要练剑。”
*
秦湛很快冷静下来,知道韩清澜心中定然是有所顾忌,而他自己确实也有许多事还未处理好,不再逼迫她立时答应,将她送到秦画院子的小门,自己没事儿人一般走了。
韩清澜进了院子,看到秦画正在练剑,她虽是女子,却灵敏机变,将一柄长剑舞得十分威风。韩清澜当即被吸引了目光,等秦画停下来时,便好奇地问道:“公主,你的剑法和三殿下相比如何?”
秦画刚想说话,却忍不住“啊切啊切”地又连打了三个喷嚏,并且下一瞬,手中的剑竟然毫无征兆地断成了两截。
秦画愣了半晌,呆呆地道:“我莫不是大难临头了?”
……
韩清澜并未在秦画院子里久留,很快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韩清澜一进院子,就被韩清音拉过去,她指着韩清茹的屋子小声说道:“澜澜,茹妹妹好像生病了。”
“是吗?”韩清澜微微挑眉,这是心病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两个是做姐姐的,理当去看看她,照顾她。”
姐妹两个进了韩清茹的屋子,韩清茹歪在靠窗的榻上,脸色有些泛白,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妹妹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韩清澜心中冷笑,韩清茹下手时狠辣无情,竟然也是个会怕的,但是面上却带着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故意道:“难道是听说三殿下那个宫女淹死了,所以吓到了?”
韩清茹这会儿洗脱了杀人嫌疑,就想起柳儿临死前拉着她手的样子,脸色忍不住又白了两分,但她不能承认,道:“没有……我只是中午吃坏独肚子了。”
韩清音虽不像韩清澜那样知晓来龙去脉,但她是个讷于言却敏于思的人,一眼就看出韩清茹是硬撑的。
说了几句话,韩清茹就以精神不济打发了韩清澜和韩清音,两人回了韩清音的屋子,韩清音才说出了心中所惑,“茹妹妹看着并不像那般胆小的人,何至于听了一个宫女的死讯就被吓成这样?”
韩清澜没办法告诉她真相,只能说道:“音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茹妹妹,你也要有防范之心。”
晚食之前,韩清澜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眉眼含笑,可谓神清气爽。
……
是夜,月黑风高。
韩清茹喝了几杯安神茶,才勉强睡过去。
梦中柳儿先是和韩清茹在水边说话,下一刻就变成许多只手把韩清茹往水里拉。
韩清茹不停地梦呓:“你走开!走开!”
有什么打在窗户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韩清茹艰难地睁开眼,明白方才是做梦,她抬手擦了额头的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守夜的绿云,自方才去净房小解就没有回来。
突然眼前一晃,韩清茹见到一个人影立在床前,发出幽幽的声音:“还……我……命……来……”
第74章 私通
那黑影并不是披头散发,相反,它的发型和衣裳都是齐齐整整的,正因为如此,韩清茹缩在床的最里侧,心里怕极了——
它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簪子,发髻正中戴着一朵宫花,再加上它身穿窄袖半臂和百褶裙,身形窈窕俨然是少女……正是今日她亲手按在水中溺死的柳儿!
柳儿来找她索命来了!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韩清茹想要尖叫,但喉咙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
本来应该在地上睡着的绿云竟然毫无踪影,韩清茹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仓皇四顾,将手边的枕头朝黑影扔了过去。
但那黑影远比一般女子敏捷,身形一歪便躲开,这景象落在韩清茹的眼里就成了恶鬼的神通,她吓得涕泗横流,捏着被子不住地发抖。
“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黑影没有立时动手,而是慢慢的逼近,韩清茹整个人被笼罩在它的阴影中,隔得近了看清鬼影脸上一片惨白,嘴角淌着一丝鲜血,俨然是个枉死的厉鬼。
“对不起,对不起……”韩清茹不敢直视它,闭着眼睛不住地摇头。
“我都死了,对不起有什么用?”黑影的声音冷得渗人,“我要你——”
离韩清茹越来越近的鬼影,正想说“我要你偿命”,发髻上戴的花忽然掉下来落在韩清茹的脸上,鬼影愣了一瞬,手指动了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捡那朵花。
“啊——”韩清茹却以为鬼影已经动手,当即吓得昏了过去。
“哈?”鬼影没想到韩清茹这么不顶用,手在半空定住,身形也定住了,一下子觉得索然无味。
片刻之后,鬼影伸出手指去探韩清茹的鼻息,见她只是昏过去了,当即又来了兴致,捡起那朵花插回自己头上,往韩清茹的脸上拍两把,柔声道:“我明晚再来,乖乖地在被窝里等我。”
鬼影往净房里走,忽然折身回来,脸上现出一个十分恶劣的笑容,提起桌上的茶壶,掀开韩清茹的被子,往韩清茹两腿之间和屁股周围浇了些茶水。
这一连串动作和神态鲜活灵动,哪里像个鬼?
——分明是长乐长公主秦画。
秦画做完这些,想象着韩清茹明天早上起床的臊皮场景,高高兴兴地进了净房。
小姐们的卧房都隔了一间小的净房,用作洗漱和方便,韩清茹的丫头绿云被秦画用药迷晕搬到净房去了,这会儿还瘫在净房的地上。秦画将绿云搬到她先前守夜打的地铺上,给她盖好被子,看起来就像她一直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样,明天主仆两个起来的时候,韩清茹的遇鬼经历会更真实。
秦画进来时是用匕首一点一点地挪开门栓,从屋门进来的。这会儿却是拴好门从窗户跳出去,然后蹲在外头拉事先系在窗框上的绳子,将窗户从里面拴上。
这样,韩清茹这屋子便像是从未有人进去过。
今日下午韩清澜去秦画的院子,本来是想借个身手好的侍卫吓一吓韩清茹,秦画听了之后觉得很有趣,非要亲自上阵,韩清澜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了。
秦画公主之尊,手段之长自然高过韩清澜,她差人在韩清茹的饮食里下了能短暂地让韩清茹失声的药,这样既可以增加韩清茹的恐惧感,又可以避免动静太大,惊醒院子里的其他人。
……
与此同时,同一个院中的韩清澜,梦到了久远的前世。
那一回,韩老夫人带着韩清澜和韩清音上山礼佛,夜里宿在庵中。
用罢庵里的素斋,韩清澜早早睡去,那是自从她毁容以后,十分难得地无梦到天明,然而清晨却是在丫头的尖叫声中醒来。
“啊!小姐,他是谁!”
韩清澜睡意未消,顺着丫头手指着的方向看向自己的身侧,入眼的景象让她顿时入堕冰窟——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榻上,竟然枕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未着上衫,生得有几分俊秀,眉眼之间皆是轻浮神色,不同于韩清澜的震惊失措,男子慢里斯条地坐起来,语气亲昵:“不是你昨夜叫我来的吗?”
在韩清澜还未理清眼前的状况时,因为丫头的惊叫声太大,惊醒了其他人,韩清茹以担心她为由,带人闯了进来。
一行五六个丫头并婆子,就这么大清早地看到了韩清澜床上的裸身男人,不消片刻,连韩老夫人都惊动了。
韩老夫人再疼爱韩清澜,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让人捉住韩清澜和那男子,一并带回韩家审问。
韩清澜因早早睡去,对整个过程一无所知,但她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那男子。
而在男子嘴里,却是他和韩清澜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身,昨日便是韩清澜告知他行踪,并与他方便,才能成事。
更令人震惊的是,韩清澜的屋子里抄检出许多和男子有关的物件,既有男子亲笔写的书信,也有男子各处买的小玩意儿。
本来在种种证据面前,韩清澜就是百口莫辩的,再加上她性子骄傲,见父亲不愿相信自己,于是不肯服软求情,韩怀远惊痛和震惊之下,将她送到了秋云山中幽禁。
韩清澜一直以来对韩清茹少有防范,一是韩清茹掩饰的好,二是她自认和韩清茹并无利益冲突,再则,她那时不过是个毁容之后心灰意冷,并不通晓世事的小姑娘。
直到在孤寂冷清的秋云山中,韩清澜才想明白前因后果。
*
碧月打来洗脸水,见韩清澜在发呆,便问道:“小姐,您想什么呢?”
“没事。”韩清澜笑着摇摇头,特意往发髻中间戴了一朵宫花,乍看之下和柳儿戴的那一朵十分相似。
她昨夜梦到了前世,但是梦的结尾,在她要掉下悬崖时,秦湛救了她。本该是一个恶梦,醒来时竟然觉得心中有欢喜,既温暖又熨帖。
“我去院子里走走。”韩清澜是特意早起的,说是去院子里走,却绕到韩清茹的门口敲门,“茹妹妹,起来了吗?”
屋子里先醒过来的是绿云,听到韩清澜的声音,便先去开了门,韩清澜朝绿云一笑,不等绿云说话,自己抢先进了屋子。
绿云无奈,只得跟着进来,去服侍韩清茹起床,过去一看,却吓得叫了出来:“哎呀!”
只见韩清茹坐靠在床内侧,头发和衣衫都是一团乱,被子只盖到膝盖处,最尴尬的是,□□和屁股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韩清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立在床前的韩清澜,因是逆光,看不大清楚,只觉得这场景很像昨夜所见,再一看她头上那一朵宫花,顿时惊呼:“啊——”
“茹妹妹,是我,澜姐姐!”韩清澜手伸到韩清茹面前晃了两下,韩清茹终于停下来。
趁这个空档,绿云抖着手指着韩清茹,弱声弱气地道:“小姐,你……那个……尿床了……”
韩清茹低头一看裤子和床单,一张瓜子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抬头一看,屋子里立着韩清澜和绿云两个,门口还站着被叫声引过来的韩清音,顿时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
从早上到中午,韩清茹借口身体不适,一直没有出过房门,连别家小姐过来邀她,她都没有现身,韩清澜和韩清音两个知道她是心中臊得慌,便也随她去。
韩清茹问过绿云,对昨夜被柳儿索命之事深信不疑,吃了中饭,离黑夜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慌又一次漫上来,她决定去佛寺中拜佛求平安。
因为自己羞于见人,又担心韩清澜和韩清音会将此等奇耻大丑告诉他人,因此韩清茹是独自去的。
翠微避暑山庄之中有大小佛寺七八座,韩清茹选择的是据说最灵验佑宁寺。
佑宁寺的神像皆塑了金身,既威严又肃穆,韩清茹置身于富丽堂皇的佛寺建筑里,耳边钟声阵阵,梵音袅袅,心中的惧意总算平了下去。
天气虽然不如京城热,但她每进一间神殿就烧香、下跪,转一圈下来亦是香汗淋漓,抽出袖中的丝帕正要擦汗,恰逢一阵风吹来,将帕子吹到了神殿外头。
她追出去,弯腰去捡,却有人抢了先,那是一个年轻男子,故作潇洒的笑容透着轻浮和浪荡,他捡起帕子,刚要递过来,一抬头看清韩清茹的脸,整个人都痴住了。
韩清茹打量男子,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发冠都是好料子,但颜色和款式很陈旧,而且从外袍下摆的花纹来看,是改短了一截的。她心中顿时雪亮,这约莫是哪家子带来的破落亲戚。
这样的人,不值得她花功夫搭理。
但是男子长得还算过得去,定定地看着她,连话都忘了说,韩清茹虽然不将这种人看在眼里,却不介意多一个人爱慕自己,当即轻轻地抽出自己的丝帕,若有似无地对男子一笑。
等韩清茹走到山门,男子才反应过来,大声道:“这位小姐,在下许文金!”
*
秦画今日派了人跟踪韩清茹,那人回来复命时,韩清澜正和秦画坐在槐树下喝茶,听到许文金的名字,韩清澜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许文金,正是上辈子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上的男子。
第75章 泻药
“我瞧着茹妹妹这几日憔悴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事,不过她又不肯说。”韩清音和韩清澜两人在下围棋,韩清音执着一颗黑子,脸上神情不像是担忧,倒像是随口聊天打发时间。
“谁知道呢。”韩清澜也随口接一句,其实她当然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的十分详尽。
因为秦画自诩言出必诺,所以这几天每到半夜三更,她都会去韩清茹那里报道,月色好的时候她就剪个皮影贴着窗纱,月色不好的时候就从屋顶下吊一套衣衫下来,甚至有时候只是远远地坐在廊下,往韩清茹房顶同一位置扔石子……
总之,秦画闹鬼的技术好,思维活,花样多,让韩清茹总是防不胜防。
这样过了四天,韩清澜觉得差不多了,秦画也终于厌倦了这游戏,于是,将山庄里的大小佛寺并道观都拜了一回的韩清茹,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韩清澜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叹为观止,皇家和勋贵们向来讲究连胡闹都要闹得精致,秦画却不同,她几乎是随心所欲,方法总是粗暴简单,但又能立竿见影。
“哎,你怎么又赢了!”韩清音叹一口气,她棋艺算好的,但对上韩清澜总是输多赢少。
韩清澜笑而不语,她前世闷在屋里常左右手互搏呢,用的是两辈子的经验。
“来,再来一局。”韩清音不服气,重新摆开架势,她如今和韩清澜颇为知心,于平常示人的持重之下,也会露出小女儿的一面。
“来就来。”韩清澜笑应了,又和韩清音对弈了两局,各有一番输赢,韩清音才心满意足地回自个儿的屋里小憩去了。
韩清音前脚刚走,韩清茹的丫头绿云进来,恭恭敬敬地道:“大小姐,我们小姐在挑今儿晚宴的衣裳,想请您过去帮忙参详参详。”
这时间赶的巧,倒像是等着的似的,韩清澜心头转了一念,看着绿云道:“那我叫上音姐姐一道儿去。”
“不用了。”绿云脸上闪过一分不自然,迅即笑道:“这会儿晌午,音小姐约莫回去午睡了,若是此时扰了她,走了困意就不好了。”
韩清澜没有错过绿云脸上的神色,心中暗自防备,面上却从善如流:“也是,那我跟你过去吧。”
进了韩清茹的屋子,她正在以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等韩清澜,韩清澜便也坐到一旁。
韩清茹这几天迅速地消瘦下来,原本她虽是瓜子脸,但因为年岁不大还尚且有点肉感,如今瘦的下巴尖、眼睛大,面颊的线条全然透出妩媚风流而又楚楚可怜的气质,女人看了大抵会厌恶,男子看了则会怜惜。
“姐姐快坐。”韩清茹亲自替韩清澜倒了一杯茶,推过来一叠糕点,“妹妹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怕穿的不对丢了咱们家的脸,所以请姐姐过来帮我看看。”
韩清澜自打重生以后,对韩清茹总是格外留心和戒备,此时便觉得,虽说韩清茹平时明面上对她也很亲近,但这会儿有些太殷勤了些。
天热易渴,韩清茹房里的茶已经放凉了,韩清澜接过来,自然而然地就准备喝两口。
她一掀起白瓷茶杯的盖子,就愣了一下,里头的茶汤色泽碧绿,几片茶叶嫩绿清新,细细一嗅,茶香入鼻之后先苦后甜。
这是青山绿水茶,虽然清热解表适合炎夏,但入口苦涩。
而韩清茹的饮食口味一向和南人相似,喜甜忌苦。
这就有点不寻常了,韩清澜一手掀开杯盖,作了个垂头要喝的样子,在茶要到嘴边时忽而顿住,然后迅速地抬头看韩清茹一眼,果然,她眼中有还未来得及敛去的迫切。
似乎,她很想韩清澜喝了这杯茶。
韩清茹见韩清澜没喝茶,垂下眼皮看不清情绪,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两口,笑道:“我这两日约莫是中暑了,总觉得身上不大自在,每日喝几杯这茶,倒是精神多了。”
她杀了人心中有鬼,晚上被秦画惊吓,却不敢和任何人说,对外只道中暑了在房中休息。
韩清澜脸上不动声色,将茶杯放到桌上,余光瞥见韩清茹手边的茶杯,杯盖半掀半盖,虽然也是一样的茶汤,而且已经喝了一小半,但韩清澜踏进这屋子就格外留神,此时一想,在她进来之前,这杯茶就已经在桌上了。
若不是她本来就心中防备,是不会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
“你晚上穿什么衣裳,我看看有没有相配的头面。”韩清澜的手彻底离了茶杯,心头快速地转了几个念头,吩咐绿云:“绿云,叫碧月把我的首饰匣子抱过来。”
韩清茹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原先自己母女俩也不过是在陈氏去世以后,揩了蜀地那两家店铺的油水,而自从折了曹妈妈和丁大有之后,就只靠韩怀远的私房钱和韩府的月例银子,哪里能和手握陈氏嫁妆的韩清澜相比?
何况,韩清澜还有许多韩老夫人赏赐的内造头面。
两人的屋子在同一院中,碧月很快就抱着首饰匣子过来,她一进屋就往桌子这边来,韩清澜道:“拿去窗边梳妆台上,那边光线好些。”
韩清澜又一次端起茶杯要喝,却忽然“啊切”打了个喷嚏,她连忙放下茶杯,掏出手绢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道:“妹妹廊下那盆花的味道实在太浓了。”
韩清茹惯是殷勤小意的,她不好指使碧月,便吩咐绿云:“去把花盆挪远一些。”
绿云应声出去了,韩清澜拉着韩清茹的手,下巴朝首饰匣子一点,道:“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客气,你先看看有没有合意的。”
那头碧月已经打开匣子露出一片璀璨华光,正是韩清茹心心念念而又求之无门的珠宝,又因为韩清澜说得情真意切,韩清茹经不得心中渴求,见韩清澜已经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当下客气了两句,就去梳妆台上挑选。
梳妆台在窗边靠墙,韩清茹过去挑首饰,便得背着韩清澜。
韩清澜脸上露出冷笑,迅速比着韩清茹杯中茶水的分量,将自己这杯中的水倒了一部分到手绢上,然后交换了两杯茶的位置,嘴里嚷嚷一声:“咦,这茶好苦。”
韩清茹回头一看,眼神在桌上扫过,脸上的笑意便浓了两分。
韩清澜料想以韩清茹的聪明,若茶里真有问题,她为了避嫌,必不会是让人立即发作的,因此也不怕穿帮,脸上堆起笑意,去帮韩清茹挑选。
两人见过的世面和富贵程度不同,因此眼界和见识也就差了许多,韩清澜拿起每一样首饰都有说头,和韩清茹东拉西扯说了半晌,最后送了一对耳环、一副手镯与她。
韩清澜选完首饰还不消停,借着韩清茹自个儿递过来的由头,要帮韩清茹配衣裳,两个人又说了许多话。
天气本来就热,两个人都说得口干舌燥,韩清澜已将茶杯里的水喝去大半,韩清茹也忍不住口渴,喝了两口她自己那杯茶。
自此,韩清澜终于达成了目的,带着碧月款款地离去了。
韩清澜本来也没有打算去赴宴,一则她已看出许贵妃选儿媳的标准,二则今晚有许多有想法的姑娘要出头露脸,她生得太过打眼,去了抢人风头易招人嫉恨。
因此到了赴宴的时候,韩清澜就抱恙不去,韩清音原想留下来陪她,但韩清澜知道她很想去见识,便劝她:“宫里的皇后和娘娘们身份贵极,若是咱俩都不去,惹得贵人们以为咱们拿乔,那就不妙了。”
韩清音这才去了。
至于韩清茹,韩清澜根本没有见她,只让碧月说她不舒服,连具体哪里不舒服也没告知,韩清茹自己对号入座,满心以为是她自己的手段起了作用。
——若是韩清澜不去,她就是容貌最好的那一个,今夜若能得许贵妃青眼,就能去秦湛身边。秦湛那般孝顺,连柳儿和芬儿都能留在身边,即便现在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她在韩清澜的茶里下了点腹泻草,还是骑马时偶然在林子里见到的,为着掩盖那药的味道,才专门泡了一壶青山绿水茶。
*
院子里的小姐们都去参加宴会了,只余下一片寂静。
天还没黑,碧月出门去厨房提晚食,韩清澜百无聊奈,歪在窗边看书。
忽而眼前一黑,有人从窗户外头探进来,韩清澜还没看清人影,脸颊上先落下一个湿润微凉的吻。
这下不必问,不必看,不必猜,必是秦湛。
这可是在院中!
韩清澜没好气,就着手中的书打过去,“被人看见了可怎么了得!”
“也对。”秦湛顺势握住韩清澜的手,从窗户跳进屋子里,一手将韩清澜楼进怀里,一手关了窗户,笑道:“听澜澜的,不给他们看。”
韩清澜这才意识到,方才第一反应是怕被人看去,而不是先骂一声“登徒子”以示抗拒,白白让秦湛钻了空子。
真是亏了。
已是黄昏,落日熔金,流云舒卷,窗格里透进来的光都是温暖的橙色。
韩清澜被秦湛抱着,心中忽然生出了岁月静好,当下值得珍惜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地靠在秦湛的胸膛上,想问一问他是否也作如此想,“秦湛——”
下一刻,不必问,不必看,不必猜,韩清澜确定秦湛和她想的有所不同。
因为——
他目光灼灼,趁她开口,低头抵住了她的舌尖。
第76章 灭口
韩清澜重新活了一辈子,自觉很多事情都比前世看得透彻,但于男女情爱一途,总还是懵懂的。
她那一份推拒和顾忌在秦湛面前简直如同虚设,秦湛只需要看她眉梢眼角,便能找准时机趁虚而入。
秦湛原本靠着墙,将韩清澜搂在怀中,也不知何时,他坐到了椅子上,而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掌撑着她的后脑勺,无论她如何仰倒,他总会追逐而至,最后她不得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摔倒。秦湛品她,便如她尝糖果,耐心是足够的,贪心却很难满足。
“唔!”秦湛突然一声闷哼,长吸一口气,求饶道:“轻一点儿……”
韩清澜这才气呼呼地松了掐着秦湛腰间的手,跳起来退开几步,双手环胸抱着,一副随时都要逃跑的样子。
秦湛见她像一只满脸戒备的小兽,偏偏发乱钗斜,脸上还有方才亲热之后留下的潮红色,他不由摇头失笑,起身去拉住她,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抱到怀里,道歉:“对不起,情到深处一时忘形,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他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讨好,下巴搁到韩清澜的头顶,听起来可怜极了,这和韩清澜心中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秦湛相去太远,她心中不由一软,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下来,手上抗拒的力道也没了。
秦湛趁机将她抱得更紧,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憋着气笑了一声,“澜澜比去年长大了,我跟你道歉。”
这话乍一听十分不通,韩清澜反应了片刻,才明白秦湛的意有所指——去年两人在云裳馆相见时,秦湛嘲笑过她胸前平平,如今过了一年,她长了一岁,腰身细了些,有些部位却比以前饱满了,便衣袍宽大也能显出几分窈窕身形来。
方才秦湛与她肌肤相触,许是情深意浓,就……
韩清澜一颗刚刚软下去的心,立时有羞恼无比,秦湛见她奋力挣扎,赶紧往她额头亲了一下,松开手,道:“我有正事。”
韩清澜比方才退得更远,呵斥道:“你不许看我!”
“好好好。”秦湛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宠溺,并拢他修长洁净的五指遮住眼睛,说道:“你就不想看看今天晚上各家的小姐都准备了什么才艺吗?”
这是难得的盛事,韩清澜其实是想去看热闹的,只是因种种原因觉得不便而已。
秦湛立时便知她心中所想,侧身指着桌上的一个包袱,“你换上这身衣服,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带你过去,咱们悄悄地看。”
韩清澜有些犹豫,秦湛又道:“我小姑姑也去的,你快换衣裳,别让她等久了。”
“那你不许偷看。”韩清澜本来想让秦湛出去,但听到院子里有丫鬟说话的声音,只能让秦湛站在卧房里,而她自己拿着衣裳去净房里换。
不消片刻,韩清澜换好了衣裳,坐到梳妆台前把发髻拆散,梳了个男子的发髻,然后带上帽子对着镜子一照,自己先笑出来,转了一圈问秦湛:“你觉得如何?”
“我小时候看书,说是前朝有位皇帝,冷待后宫妃嫔,却和一个宦官同行同寝。”秦湛答非所问,慢慢地朝韩清澜踱步过来。
韩清澜嗤笑道:“你堂堂三皇子竟然也看这种野史。”
她正满怀兴趣地对着镜子看自己这身装扮,不意说完这句话就被秦湛从后头圈进怀里。秦湛的双手从她的身侧穿过,将她的两只手握住,他的脸贴着她的脸,看着镜子里的一双人影,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我明白了,若是那小太监生得像澜澜这般,我也愿意。”
那身太监衣裳是全新的,尺寸比韩清澜的身量宽松些,这样才能勉强遮住她起伏的身形。她秾丽大气的长相配上这一身暗色的外袍,竟然生出奇异的美感。
“澜澜穿什么都好看,只是唇上的胭脂太浓,我帮你——”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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