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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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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个跨院,走过一道月洞门,韩清澜想着这一年和秦湛之间的相处,经过三个月的冷静,她发现自己心头更介意的是他和林妃的关系,而不是他扼她脖子这事儿。
  她心头有些乱糟糟的,只管低头向前。
  “哎呀——”一声造作的惊叫以及敦实的碰撞感,让韩清澜醒过神来。
  平西侯家的嫡女,许崇山的妹妹许宛芙,半坐在韩清澜面前的地上,仰着头质问:“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韩清澜知道她脾气向来骄横,因此并不动怒,伸手去拉她,温言道:“对不住,我方才走神了。”
  许宛芙握住韩清澜的手用力一拉,差点将韩清澜摔在地上,然后自个儿站起身道,夸张地道:“你把我衣服弄坏了,这可是特意为今日定制,怎么办?”
  许宛芙所指向的位置,的确有个铜钱大小的破洞。
  韩清澜挑眉,这就有点故意为难的意思了,脚下这条路供三人并行都足够,即便她没看路,难道许宛芙也没看路吗,而且她走得慢,没怎么用力,许宛芙竟然就将衣服摔破了一个洞。
  既然是故意为难,那恐怕什么方案都不能使对方满意,因此,韩清澜轻笑,“你想要怎么办?”
  许宛芙“哼”一声,道:“你说清楚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你撞我这事儿就算了。”
  韩清澜有些想笑,许家虽然靠打仗发家,但兵法是很讲谋略的,这许宛芙怎么只继承了一个“武”字,不过名声要紧,该辟谣还是得辟谣:“严格说起来,你表哥也是我远房表哥,仅此而已。”
  许宛芙不信,怒道:“骗人!”
  “我表哥不喜欢别人抱他的猫,但是你过年的时候抱白夫人,他一点儿都没有不高兴!”
  “还有方才,那个姓刘的落水了表哥都不管,你只是差点被秦季闹着玩儿的断箭射中,他就用自己的手给你垫着!他平时什么都宠着秦季,方才却让秦季给你道歉!”
  “还有,他那么一个人,竟然随身带着御膳房的糖,不觉得奇怪吗?”
  ……
  “你说,这叫没什么关系?”
  面对许宛芙的咄咄逼人,韩清澜沉默了。
  糟了,她好像无法反驳。


第60章 咬人
  是因为许宛芙的气势太强,并且这里是许家,不是自己的主场,而且她举的例子都太巧合……
  韩清澜找了个很多理由来解释自己此时的气弱和莫名的心虚,但不管怎样,许宛芙这一连串质问,她的确不知怎么解释,扶额道:“我还是赔你的衣服吧。”
  许宛芙气焰高涨,本来以为一连串的问题对方起码会回答一二,不料韩清澜竟绕回到衣服,她愣了一下,将胳膊伸过去,“你怎么赔?这是提前三个月定制,前两日才做好的。”
  “许小姐。”有人喊了一声许宛芙,那一管嗓音清凉冰润,像这四月的水温。
  韩清澜和许宛芙看过去,是宋宰辅家的嫡孙女宋云乔,她神情清冷,气质高远,她也不过来,就站在那岔道口,“许小姐,令尊的寿宴办得这么隆重,你是许家唯一的嫡女,不可能只准备了这一件衣服吧?”
  许宛芙辩解:“就算我有的换,那这件也是她弄坏的啊!弄坏了就得赔吧?”
  宋云乔丝毫不理许宛芙的歪缠,看着许宛芙的袖子,清泠泠道:“你刚才摔倒时是仰面朝上的,怎么能在肘窝摔出个洞?”
  韩清澜一看,果然是,暗道自己今日竟然心绪乱到,连这种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
  许宛芙登时红了脸,十分尴尬,宋云乔又道:“怕是今天你太繁忙,衣服在哪里挂到了。”
  “对对对。”许宛芙就坡下驴。
  “前头又来了许多客人,你们许夫人正到处寻你呢,赶紧去吧。”虽然是在拆许宛芙的台,宋云乔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平平常常的语气,丝毫不给人压迫感。
  “哦,那,那我先去了。”许宛芙转身就走,宋云乔又喊住她:“许小姐,你方才说的那些玩笑话,可勿要再说了,虽然三殿下是男子,但总归听起来不大好的。何况,三殿下的脾气你也知道。”
  许宛芙性子急躁鲁莽,这才想起秦湛的脾气和手腕儿,自己若是继续道他的是非常短……当即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走之前真诚地和宋云乔道了声谢。
  “多谢你替我解围。”韩清澜觉得宋云乔这姑娘真是玲珑心肝儿,几句话就替她解了围,还顺带给了许宛芙台阶,并且最后还让许宛芙对宋云乔生出谢意。
  人虽冷清,却有一身长袖善舞的本事。
  她若记得没错,前世的宋云乔最后嫁到了江苏布政使叶家。
  宋云乔神色仍是淡淡的,礼貌中带着疏离,她深深地打量韩清澜两眼,觉得面前这韩家姑娘确然生得好,浅浅一笑就明艳动人,满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
  她心头失落,颔首道一声“客气”,径自离去了。
  宋云乔往一处假山上的凉亭走,越靠近心里头就越闷。
  母亲宋夫人的话犹在耳边:“那叶家与咱们门当户对,叶公子自个儿也是个上进的孩子,年纪轻轻已经中了举人,并且我听说他爱读书,尚风雅,跟你的性子正好合得上。趁着今日,你们俩自己过过眼。”
  凉亭里早有一个年轻男子等着,因为在赏景,所以是背对着宋云乔的,那男子身着烟青色长衫,头上束一支白玉竹节簪。
  宋云乔一时有些恍神,压抑着心中的喜意,轻声唤道:“三——”
  凉亭里的男子一听到声音就快速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看清宋云乔的瞬间,一下子就红了脸,“宋小姐。”
  宋云乔的一颗心却迅速凉下来,那是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虽然也称得上俊朗,但比起那人沅芷澧兰一般的气质,实在相去甚远。
  夜空中明月高悬的时候,星星的光总是很黯淡的。
  *
  肃王府和平西侯府,那是面子里子都没有情分,奇的是,今日肃王府不仅世子秦昭来了,连肃王最宠爱的宝昌郡主也到了。
  而且明眼人一看,宝昌郡主秦宝珠还是精心打扮了来的。
  秦宝珠一进许家,就去寻陈若非,明明看到陈若非在湖边,她去的时候必然他已经到了桥上;等她到了桥上,陈若非又已经去了假山上;等她穿着高底鞋吭哧吭哧爬上假山时,陈若非又已经到了年轻公子们齐聚的花厅那边。
  秦宝珠并不傻,如是再三,终于将陈若非堵在湖心凉亭回岸边的唯一路上,不料,陈若非丝毫不给她面子,道一声和人有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若非上了岸边,打算去牡丹花圃,被路边一个姑娘叫住,“陈公子。”
  那一片粉紫的藤萝花,在干净如洗的眼光的照射下,像一片悬而不断的瀑布,那些热闹的花串儿下盈盈站立着的,是江宁侯家的徐月宁。
  徐月宁绯衣半臂配月白裙,衬得肌肤胜雪,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嘴里的话很不客气,“陈公子真是个凉薄人。”
  陈若非早已立足脚,闻言讶然。
  徐月宁拿帕子掩唇一笑,比顶上的藤萝还要鲜活有趣,“逗你的。”
  陈若非哑然失笑,又听她道:“不过话也没错,宝昌郡主对陈公子那份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陈公子却像个事外人,丝毫不为之动容。”
  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带着娇俏的笑意,一边伸手去摘头顶那串藤萝,一边歪头笑看他。
  不像是指责,倒像是带着点醋意。
  徐月宁踮起脚也够不着,陈若非上前将那串开得最盛的摘下来,放到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花,徐月宁垂下了眼眸,徐夫人却不知从哪里寻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打量陈若非一眼,拉着她的手,道:“囡囡,不要乱跑。”
  徐月宁一言不发,任由徐夫人拉着走,徐夫人冷着脸,以旁人听不到的声音,沉声道:“赶紧去大皇子那边。”
  陈若非总觉得,徐夫人看他那一眼似乎带着敌意。
  另一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宝昌郡主被心上人下了脸,心头的火越烧越旺,可是今日来的都是朝中权贵,她总得克制着。
  直到看到自家所谓的大哥秦昭,她一个冷笑,跟了上去。
  *
  韩清澜方才被秦湛救了之后心头就有些乱,在意识到无法反驳许宛芙的一连串逼问之后,更是心神不宁。
  她觉得不能在安静的地方呆着,听说秦画也来了,去找她说说话吧。
  许家的园子是许贵妃省亲的时候造的,比一般勋贵人家的园子要大两三倍,有些地方难免人就比较少。
  像韩清澜此时经过的地方,好像是许家的藏书楼,这样的日子当然不会有人来看书,所以虽然视线里能影影绰绰地看得到其他宾客,但楼下其实很冷清。
  韩清澜正要循着楼边的石子路去找秦画,听到转角那边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以为你占了世子之位很了不起吗?你只是一个杂种!”
  韩清澜听出来这是秦宝珠的声音,从对话的内容来看应当是在骂秦昭,虽然同父异母的子女们不合是常有的事,但是当面骂得这般低俗却是很少的,这相当于将秦昭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拿脚踩。
  秦昭没有回话。
  肃王府兄妹吵架,而且话还如此让人难堪,韩清澜是一点也不想听到,更不想被对方知道她听到。
  她想要退回去,但是她今日穿的是高底鞋,走在鹅卵石路面上速度慢不说,声音也很大。
  而且对方两个人走得太快,转眼就离她只隔着一个墙角,要命的是,秦宝珠的话越发不堪:“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说错吗?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骨头,你娘当年就是凭着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父王迷得神魂颠倒的,要不然为什么一族都灭了,独独留下她?”
  韩清澜听到秦昭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我跟你说过,不许侮辱我娘。”
  下一刻,那头响起“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撞到了墙上。
  继而,韩清澜听到秦宝珠挣扎拍打墙壁的声音,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沉闷压抑,不成个调子。
  似乎是激怒了秦昭,惹得秦昭灭口了。
  以韩清澜前世所见,秦宝珠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肃王府和韩家权势相差太多,她无意,也不敢去趟这一滩浑水。
  韩清澜简直听得胆战心惊,与其让秦昭发现她,还不如脱下鞋子先跑开再说,她正准备弯腰,旁边的门无声地开了,里头伸出一双手,将她离地抱了进去。
  堂堂平西侯府,这样的日子,总不会有歹人吧?
  韩清澜还没来得及挣扎呢,就被人抵在门柱上,刚一张开嘴,那人迅速地将一颗果汁味儿软糖塞进她嘴里,舌尖触及到甜味儿,韩清澜本能地动了唇齿,却将那人的手指咬住了。
  待看清那人是秦湛,韩清澜一时忘了宫中小佛堂里发生的事,心中松了一口气,牙齿也松了力道。
  秦湛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就那么垂眸看着她。
  韩清澜觉得,嘴里的那颗糖实在好吃,虽然比不上蜀地梦中的滋味,但已是回京之后吃过的最美味的一回,她含着那颗糖,便忘了要抽出秦湛的手指。


第61章 醉酒
  韩清澜嘴里那颗糖是御膳房新制的,是从前未曾尝过的滋味儿,她的味蕾像是活了过来,除此以外,心里好像也有什么破土而发。
  心里的滋味,嘴里的滋味,都甜蜜得让人难以自持,让她只能呆呆地看着秦湛。
  一室空荡荡,怀中唯有她,偏还是那般无辜纯稚,情动而不自知的模样,秦湛如何经得住。
  自从蜀地一别,已经大半年,秦湛都没有这般近距离地挨着她。
  食髓知味,却又求而不得,教他在多少个夜里辗转难眠,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濒死之人,非得吃她一口才能让他活命。
  秦湛一颗心被邪念浸透了,将那被她含着的手指,轻轻搅了搅。
  无处不是温暖柔软的她,湿润缠绵的她,他越发沉沦,想拉她一起沉沦。
  秦湛慢慢地低下头,韩清澜不由自主偏过几分,被秦湛伸进她嘴里的手捏住她下巴,她动弹不得,然后秦湛忽然低低一笑,对着她的小耳朵轻轻问,“还吃不吃糖?”
  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男人特有的硬朗。
  韩清澜嘴里的那颗糖已经很好吃,但她心里又隐隐觉得似乎还不够,有些渴望蠢蠢欲动,犹豫着,是点头,还是不点头呢?
  秦湛已经用另一只手捏了一颗糖,却不是像先前那样放进她嘴里,而是放在她温润嫣红的唇上,警告她:“不许吃。”
  韩清澜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眼神越发现出茫然,是吃,还是不吃?
  “小傻子。”秦湛的声音很小,但是她能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
  她呆呆地看着他,忽然被他蒙住双眼,脸上逐渐感受得到他灼热的气息,来不及思考什么,嘴唇被覆上一方温柔与湿润。
  魂魄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韩清澜浑身都僵住。
  唇上的那颗糖太过美妙,将先前舌尖上那颗糖都衬得寡味,怪不得,她平日里一个人吃糖总觉得了无滋味。
  韩清澜一颗心像是要化成水,从胸腔里满溢出来,脑子里却胡乱想着,疑心不是那颗糖化在她的唇上,而是她会化在那颗糖的甜蜜和温润里。
  秦湛缓缓的,慢慢地,温柔地,叩开她。
  ……
  藏书楼另一端的廊檐下,秦昭扼住秦宝珠的喉咙,但其实并未用尽全力,愤怒让他想立即杀了这个侮辱他母亲的人,最后一丝理智却对她身上那一半与他相同的血脉生出不忍。
  犹豫挣扎,最后还是放下了秦宝珠,他警告秦宝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秦昭将秦宝珠扔在原地,自己离去了。
  秦宝珠大口地呼吸和喘气,她脸色煞白,方才以为真的要就此死过去了,但那个贱种果然没这个胆量。
  但是秦宝珠随即想到,父王不会杀秦昭,父王现在杀不了他。
  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这般苦难?
  秦宝珠咽不下这口气,她惊魂未定,等秦昭走远了,才对着秦昭离去的方向狠狠地道:“你等着,我要将那贱人的尸骨翻出来,鞭挞□□,让她死了都不安宁!”
  韩清澜被秦宝珠尖利的声音和恶毒的话语吓得一抖,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秦湛。
  秦湛不愿退出,韩清澜狠心一咬,秦湛一声闷哼,直起身子时,嘴角已经带了一丝血。
  “呵呵。”秦湛低低一笑,自己擦了嘴角的血丝,全然没有生怒的样子,非但如此,韩清澜觉得他看她的眼神,简直像一池春水。
  此情此景,要生气吧已经过了时机,要继续吧……那是不可能的。
  韩清澜这会儿神思清明了,还记得宫宴那事儿呢,也不说话,转身就去开门。
  “澜澜!”秦湛从身后圈住她,“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你,我很自责,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就先走了。”
  “三个月过去了,每回见到你,你都是冷脸对我,我一想到那天晚上如果失手了……一直很后怕。”秦湛叹气,“我做梦梦到过好几次。”
  韩清澜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晌,半句和林妃相关的解释都没有,但是一想,似乎也没什么立场叫他解释。
  于是她转身面对秦湛,一副笑着听他说话的样子。
  她笑得温婉乖巧,似乎是原谅他了。
  秦湛尚在揣度这笑容的含义,韩清澜忽然指着他背后尖叫:“啊,有老鼠!有老鼠!”
  她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抓着他的衣裳,全然是信任他,依赖他的样子。
  秦湛利落地转身,韩清澜躲在他身后,只管指着那头尖叫,“啊,好可怕——”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个可用的工具,秦湛想也不想,脱下一只鞋子握在手里,打算寻到那老鼠之后直接丢过去砸死。
  秦湛单脚立着,正搜寻那只老鼠呢,感觉身后一空,然后听到“哐当”一声。
  哦豁,小姑娘没了。
  得,她如今演戏比以前有真情实感多了。
  *
  赵子登今儿浑身不得劲,无他,盖因他按惯常的习性,去和漂亮姑娘搭讪时,被秦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
  被看到了也没啥,但不知为什么,他当时就心虚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有,我不……不是……”
  等想明白其实他根本不必解释时,秦画已经走了。
  唉,输了的场子没地儿找,捏好的拳头无人接,何其憋闷。
  是以,当许家不承爵的二房的许崇江,在公子哥们的诗会上几次三番劝酒时,赵子登几乎没有拒绝。
  许崇江是得了堂妹许宛芙的吩咐,一定要灌醉赵子登,许宛芙深得大伯两口子的疼爱,许崇江作为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并且有自知之名的人,向来都是顺着这个大房的堂妹的。
  因为他知道,许宛芙虽然没甚城府,但决然不是个心善手软之人。
  这个堂妹从小被许家捧若明珠,事事都顺遂她心,唯有婚姻一事,许家从小灌输她长大后必须嫁给秦湛,让她渐渐生出了逆反之心。去年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和一个年轻的商人勾搭上了,然后两人约好了要私奔。
  可惜姜是老的辣,伯父许洪奕知道之后没有直接劝阻许宛芙,而是对那商人稍加威胁,然后在约定好的那天晚上,商人没有出现,叫人送了一封断绝信过来。
  想到这里,许崇江打了个寒战,本来以为许宛芙受此打击只是学个乖,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求许洪奕杀了那个背诺的商人,而许洪奕也真的这么做了,还夸许宛芙若是男儿,定然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所以,当许宛芙提出灌醉赵子登时,许崇江压根儿就没想过拒绝,反正出了天大的篓子,平西侯府都会给她顶着。
  但是许崇江心里其实没底,赵子登这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滑不溜丢,所以这会儿看赵子登一杯接一杯,根本不拒绝,宴会还没开始他就已经醉了,许崇江十分意外。
  许家这样的高门风范,在这些细节上当然是很周到的,不必许崇江吩咐,就有人来扶赵子登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
  另一边,韩清澜终于和韩清音汇合,韩清音性格内敛,讲起许家那片牡丹花圃难得地兴致很高,“他们家这样的底蕴,养出的花儿果然不同寻常,里头先是品种就很齐全,什么赵粉魏紫洛阳红……色色都有,最特别的是那一株豆绿……”
  韩清音便是有些兴奋,说话也还是不紧不慢的,正好让心中难以平静的韩清澜,渐渐梳理思绪。
  姐妹俩说得正兴起,一个宫女过来朝韩清澜道:“我们公主请您过去说话。”
  当今盛元帝没有女儿,满朝的公主就只有秦画的年龄和韩清澜差不多,那宫女恭恭敬敬地垂着头,韩清澜看不清她的面孔。
  其实今天这样的场合是无碍的,别人没那个能力在许家布局,许家的人怕是没那么傻,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今儿怎么不是小薇呢?”
  “小薇姐姐今天身子不爽利。”那宫女垂头,略略抬起一点弧度,对着韩家姐妹笑一笑。
  韩清澜这会儿看清了,觉得秦画身边好像是有这么个伺候的宫女,便跟着那宫女去了。
  那宫女不往最热闹的地方去,但去的地方也不偏,是一处临湖的画舫,各处的视线都看得到这一处的。
  “我们公主上午被各家的夫人太太拉着讲话,觉得烦透了。”那宫女在前头引路开门,还和韩清澜说话儿。
  韩清澜刚一进门,就有人拿药包捂她嘴,眼前一黑,人昏了过去。
  *
  许宛芙站在上画舫的台阶上,她站在最前头,也站在最上头,不得不说,经历去年的打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最爱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对着下首的一群贵女道:“咱们去画舫上面玩儿联诗吧。”
  “好呀,上头凉快,风景也好。”先应声的是韩清茹。
  她生得好看,也能小意殷勤,处了半天就结交了几个贵女,其中一个便是许宛芙。
  许宛芙看着韩清茹笑得意味深长,其实这主意是韩清茹出的,不知她看到里头的好戏时是个什么反应?
  韩清茹也对着许宛芙笑,这许家的傻子自以为多聪明,拿什么话本故事来问大家,其实不过就是她自己想害人罢了,虽不知道里头是谁,但总归看人落难是一件开心事。
  许宛芙让丫头打开门,因为她是主人,便让开位置,让其他人先进去。
  那走在最前头的小姐,刚往门槛里头踏了一步,立时尖叫起来,“啊——”
  一边叫,一边捂住脸,还忍不住从指缝里头偷看。
  许宛芙心头暗爽,忍住笑意,拧眉过去,朝里头张望:“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她自己也尖叫起来,“啊——”
  后头的贵女们既害怕,又好奇,纷纷上前查看,但却都是看一眼就败下阵来,不敢再踏入其中。
  最后还是宋云乔看过一眼之后,冷着脸将门关上了,问许宛芙:“许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第62章 浮夸
  许宛芙脸色很不好看,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子登衣衫不整地躺在画舫里头,这是计划之中的,但是韩清澜呢?怎么就凭空不见了?
  宋云乔脸上是一贯的清冷神色,见许宛芙没有回答,便转身和其他姑娘道:“咱们当做没看见吧,小赵侯爷约莫是喝多了酒。”
  宋云乔惯是那个拿主意的人,其他姑娘纷纷点头,再者,大家都知道赵子登言行放诞,像今日这般醉了酒,随意寻个地儿睡觉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只是有些姑娘想起方才看到的情形,不由得脸红耳热,平日只知道赵子登面若好女,眼带桃花,没想到此时解了衣襟露出胸膛,竟然有一身结实的肌肉。
  许宛芙有些不甘心,又走到门边将门推开一条缝,往里头打量。
  那些脸红耳热的姑娘便不由得都看了过来。不小心看到是一回事,故意偷看就有些失规矩了。
  宋云乔若有所思,出言轻轻提醒:“许小姐,大家等着你呢。”
  许宛芙看清里头确实只有赵子登,而且众目睽睽,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将门关上,转身尴尬地解释:“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伺候的人,小赵侯爷醉酒了一个人容易出事儿”
  ……
  “她们走了,快放我下去。”韩清澜还有些晕晕乎乎,但思路是清醒的。
  秦湛抱着韩清澜,躲在房梁上头,他的耳力比韩清澜更好,确然是听到那群贵女已经走远了,但嘴上却道:“不要闹,再等一会儿,万一她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他面色严肃,声音冷沉,似乎还在侧耳倾听,眼神一点没放在她身上,韩清澜觉得秦湛是在就事论事。
  房梁之下,靠窗的美人榻上,赵子登正在尽量迅速地穿衣袍,他脸上酒意还未退去,手上的关冲穴隐隐作痛,那是方才秦湛为了让他醒酒时下的手。
  他多了解秦湛啊,听到秦湛和韩清澜的对话,巴不得找个地缝缩进去,或者干脆从窗户跳进外头的湖里算了。偏偏酒劲儿还在,穿好了衣裳起身,走了几步竟然重心不稳,往地上扑去。
  秦湛只得带着韩清澜下了房梁,赶紧去扶赵子登。
  “多谢,殿下……”赵子登朝秦湛道谢,抬头对上秦湛的视线,总觉得秦湛目光带着点杀气,且扶着他时也太用力了些。赵子登疑心自己的胳膊下一刻就会被折断,于是一句话说到后头声气儿越来越弱,在离美人榻只有三尺远时用力挣脱,宁愿自个儿面孔朝下扑到榻上。
  今日明显是被算计了,韩清澜问道:“小赵侯爷,你为什么在这里?”
  办宴难免有酒醉的宾客,许家理应事先安排了供宾客歇息的屋子,而不是随意将人扶到这赏景的画舫上来。
  赵子登今日是被秦画搅了,要不然脑子还是好用的,此时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前后:“许崇江故意灌醉我,然后把我扶到这里来的。”然后又问韩清澜,“那你呢?”
  “有个宫女说长乐长公主找我说话,带我来的。”韩清澜确实记得秦画身边有那么个宫女,一时不太确定那宫女是被冒充了,还是那宫女有问题。总归这里不宜久留,“我去找公主那里看看,告辞了,小赵侯爷。”
  韩清澜和赵子登两个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全然没有秦湛参与的份儿,这会儿要走了,她竟然一副故意无视他的样子。
  秦湛暗忖方才在藏书楼的情形,这姑娘分明心中有他,却还要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她既退,他偏要步步紧逼,“你就不问我为何来这里?”
  韩清澜要去开门,听到身后的秦湛问这一句,虽然没有点出姓名,却知道他一定是问的她。
  她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但一想起秦湛和林妃那情形,就不由答道:“自然是为了小赵侯爷,他与你是至交好友,你担心他名声受损。”
  “诚然,赵子登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秦湛点头道。
  赵子登顿时觉得十分感动,秦湛这么内敛的人,竟然在人前说这么窝心的话。
  “但是——”秦湛眉目不兴,又道:“他哪里有什么名声可言?”
  “我……”赵子登一颗心摔得稀碎,撑着美人榻起身,辩解道:“我怎么就——”
  秦湛仍是望着韩清澜的背影,右手随手掏出自个儿的汗巾塞进赵子登嘴里,再顺势将他强行按回原处。
  秦湛有意要逼韩清澜面对,依旧问道:“你想想,我到底是为着谁呢?”
  韩清澜底气有些不足,道:“话不能这么说。”
  赵子登连连点头,觉得韩大姑娘说话还是很公道的。
  韩清澜想一想前世,自己和秦湛毫无交集,秦湛还不是说要娶她,谁知道他图个什么?
  于是又道:“虽然小赵侯爷是没有名声可以在乎了,但是,你这人一向满肚子算计,谁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罢,韩清澜不愿意赘言,自个儿先出了画舫,“哐当”一声关了门。
  韩清澜走了,赵子登终于又撑坐起来,连番被这两个人埋汰,他心里也有些不爽,恶意地取出嘴里的汗巾,想恶心一回秦湛递,腆着笑脸:“殿下,还给您。”
  秦湛面色阴晴不定,闻言转过去,竟然接了汗巾,赵子登意外地张大嘴,秦湛立即一只手捏赵子登下颚,一只手又将那汗巾塞进了赵子登嘴里,末了两只手还在赵子登衣衫上用力擦了几下。
  门再一次打开,关上,秦湛走了,画舫的窗户和木梁似乎都抖了抖。
  赵子登欲哭无泪。
  *
  韩清澜这一次学乖了,连续问了几家不同的女眷秦画在哪里,大家都说在湖心凉亭里,她才往那一处去。
  经过一处花厅时,看到表哥陈若非和一众公子们在里头猜谜,便去问陈若非要了笔墨纸砚。
  四月不冷不热,许家的湖心凉亭已拆了木质的隔扇,换上了松绿色的软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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