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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悦来[封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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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贵公子的脾气发作,猛地站了起来,却还不忘记拿了魏悦送他的酒酿沉声道:“今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在下先行一步,姑娘好自为之。”
  这句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什么叫姑娘好自为之?魏悦顿时懵了,原本以为是朋友了,没曾想这单琴师说变脸就变脸。
  她闷闷的看着容善扬长而去,不禁苦笑。她再世为人,虽然心头不痛快,但是却也看的很淡。
  随即将埋在水榭边的坛子挖了出来,所谓的七日香倒是《酒卷》中一种特殊的酿酒法子。糯米蒸好的醪糟,每一炷香的时间加一次**花的花瓣,然后盖着发酵。一连七次,最后再埋在清凉之地发酵七天,酒香醇正而且味道清郁,口感微甜不会上头。
  虽然没有单琴师帮忙品鉴,魏悦自己尝了尝倒也满意。她将坛子抱回到了东偏房藏在阴凉之处。
  这坛子七日香对她来说可是宝贝的紧,李大嫂子答应她在中元节的时候一定想法子将她酿的酒送到宴会上交给主子们品尝。彼时说不定主子们高兴了,魏悦这默默无闻的苦日子也便熬到了头。更不用说那些赏赐了。不过魏悦看中的不是这些丰厚的赏赐。而是中元节上三爷能喝到她的酒,最好发发善心将她留在了绘雨舍里。
  “月儿姑娘!!”门外传来李大嫂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哎!来啦!”魏悦忙整理了衣角,打开门走了出去。
  “快着些!绘雨舍的酒酿做好没有?”李大嫂子瞅了一眼廊下提着食盒的两个小丫头。
  赐香心头一喜,最近绘雨舍赶着趟儿的要酒酿,倒也是个机会。只是没想到容三爷竟然这么喜欢吃酒酿,实在是奇怪得很。
  她将装酒酿的小瓷盅一样样细心地装进了食盒中,每一次做酒酿魏悦都注意搭配至少三种以上的食材。既好吃又好看,倒是深受绘雨舍那些丫头们的喜欢。她们也是沾了三爷的光,不过魏悦一想到自家妹子雪儿也能吃上这些酒酿,做的时候更是用心了许多。
  外面提食盒的粗使丫头一来二去倒也同魏悦熟悉了,魏悦将食盒边递过去边笑问道:“两位姐姐,不知道三爷还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最近一并做出来候着。”
  “呵!”一个粗眉大眼的丫头冷冷笑道,“哪里是三爷吃了,如今这绘雨舍可是有两个主子的。一个是三爷,一个是那个爱吃酒酿的雪儿丫头。小小年纪偏生也是个狐媚子,连毛都还没长齐呢!竟然迷得三爷神魂颠倒,天天缠着三爷要酒酿吃,三爷知道她喜欢吃酒酿,巴巴的……”
  “香冬!”另一边年纪略长的丫头忙出声提醒。
  香冬脸色愤愤的闭了唇,没好气的接过食盒,转身走了。
  魏悦心头一惊,越发的着急起来。不知道这容三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非对雪儿已经好到如此露骨的地步吗?竟然连着下面粗使的丫头们也是看不过眼去了。
  她就觉得最近绘雨舍这般频繁的让后厨准备着些酒酿,定是雪儿这丫头捣的鬼。她也知道这丫头是为了自己的好,也是为了吃到自己的酒酿。可是这样缠着三爷每天要酒酿吃实在不合适,这倒不是最主要的,最关键的是,雪儿这丫头在三爷心目中究竟占到了什么样的位置?她那么小,可千万不要将自己卷进后宅那些是是非非中啊!
  怎么办?魏悦心急如焚,三爷越是这般迁就雪儿,熟不知给雪儿带来多大的困境。
  她咬了咬唇忙折返回去向李大嫂子告假,随即走进东偏房中,给单琴师做的玫瑰酒酿还剩下一点儿。她原本留给瘸丫的,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剩下的玫瑰酒酿装进了一只小瓷盅中。又用一只黄杨木盒子封好,拿着向绘雨舍走去。
  她必须要见雪儿一面,提醒她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应该注意些分寸,免得遭人诟病甚至是陷害。
  容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能在这里面混得开的,即便是三爷身边那些没有名分的丫鬟们也是一个个人精似的不好对付。雪儿这姑娘实在是辜负了她一向的聪明伶俐,怎的会这般糊涂的缠着三爷要酒酿吃。
  魏悦走得急,很快到了绘雨舍。院子门口百无聊赖的坐着两个小丫头,上一次也见过了魏悦,倒也认识她迎了上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二位姑娘的话,”魏悦福了福,未语先是三分笑,十二分的谦恭,“这是三爷要的酒酿,刚刚香冬姑娘来取,也怪我这猪脑子,竟然漏掉一样,赶紧的给三爷送过来了。还请二位姑娘行个方便!”
  “哦,三爷在后园子里的水绿轩,这会子桃蕊姑娘在那儿候着,穿过东侧花廊,过了月洞门,再往里头走走便看到桃蕊她们了。你进去吧!”
  “多谢姑娘!”魏悦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从业已发黄的花架下走出,顺着蜿蜒曲廊,绕过前儿些日子来过的竹舍,穿过了朱红边门。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行去,但见四面俱是沿湖曲桥,每一梁柱皆绘着描金五彩图案,精巧华丽。
  东西南北四面一模一样的亭台楼阁倒是将心急如焚的魏悦给绕进去了,四周也是空无一人,不知道那水绿轩究竟在哪里?
  她转过一处蒙着碧色如雾纱窗的水榭,却看到池边桥下阴凉处,一树紫藤自水边树枝上缠绕而下,横逸而出。
  紫藤编制的藤床上竟然横卧着一个手握卷册的年轻男子,姿态说不出的悠闲散漫。
  

第18章 再遇

 紫藤下的男子也被魏悦的脚步声打断了看书的闲情逸致,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却猛地与魏悦相视一愣。
  魏悦手中的盒子差一点儿掉落在地上,竟然是他?那个将自己堵在古庙门口,还将她半道丢在建州城荒郊野外的名叫石火火的家伙!
  石火火先是愣怔,随即发现竟然是那个古庙里的小乞丐。虽然毁了半边脸,可是却依然能看得清楚她之前的相貌。况且魏悦脸上的烫伤倒是经过容善给她的复颜膏的治疗好了很多。
  魏悦惊讶的看着那个该死的石火火,除去了之前的那身玄色劲装。穿着一袭水绿团幅锦袍,头戴赤金簪冠,缓缓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丰神俊朗,显现出另一番清俊模样。
  魏悦怔忪的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瞳仁,漆黑如墨玉,唇角微翘含着那令魏悦分外反感的该死的讥诮。让她不禁回想起自己与此人不愉快的过往。
  她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怎么可以在容府中这般随随便便。踯躅了一会儿,忙转身离开。
  “等等!!”石火火一把将她的手臂掐住,强行将她扭了过来。
  “放手!!”魏悦紧张万分,却也不敢大声喊出来,不得不压抑住声音怒目低斥。这厮可是知道自己官奴的身份,真是瞎了眼睛,怎么自己好不好的撞到了他?
  “怎么?见到了故人便装作不知道了吗?”石火火眼眸中的戏谑越发浓厚了几许,此番再看着小乞丐倒是和那天在古庙中遇到的不一样了些。
  没几天也吃胖了些,皮肤白皙如玉甚至是透明的那种白,一双妙目如受了惊吓的小鹿,害怕中还隐隐带着几分倔强。竟然让他那一瞬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呵!饶是本……我也小瞧了你!能混进容家,不简单啊!”
  “放手!!”魏悦忙四处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到这边,发了狠一脚踩在了那厮绣着云纹的靴子上。
  石火火上一次不小心被她咬了手背倒是防备着她的嘴巴,哪里想得到这丫头这一次变化了招数竟然对付他的脚丫子。倒是不防备她这心思,被她一脚踩了个正着。
  可怜自己也好得是个习武之人,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连番两次伤到。
  “你!真狠!”石火火苦笑,眼眸中掠过一抹恼怒,却瞬间被一股子玩味取代。
  “你想要什么?”魏悦不知道此人这般纠缠算个什么,不禁开口摊牌,“那本酒卷我给你便是了!”
  “酒卷?”石火火嗤的一笑,“我早已经不想要了,倒是奇怪得很,你是怎么混进容府的?这个本公子实在是好奇啊!”
  “不关你的事!”魏悦真是急了,这般再纠缠下去若是被容家人看到该如何是好?
  “哦!”石火火松开手,却缓缓笑道,“这绘雨舍的容三爷与我可是交好得很,不若我带你去见见容三爷,咱们一起品酒畅谈……”
  “石火火!!”魏悦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一贯的冷静几乎要被他磨光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做有意思吗?”
  石火火俊眉一挑:“有意思啊?本公子最近正好闲着,却遇到了你这么好玩儿的人,实在是有些不舍。”
  魏悦知道此人小肚鸡肠,定是还为了那本《酒卷》生自己的气,可是此人实在是乖张跋扈。自己都答应将《酒卷》交给他的,他偏不要,却又来这般羞辱。真真儿是遇到了魔鬼了吗?
  “呵!你那黥字呢?”石火火似乎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抬手便抚上魏悦那半边被烫伤的脸颊。
  魏悦心头一阵抽痛,有些无力地别过脸,垂首道:“为了进容家混口饭吃,用烧红的木头将那黥字生生的烧烂了,公子对于这样的答案可满意?”
  石火火伸出去的手顿在了那里,眼眸中的戏谑倒是少了几分,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深意。
  魏悦也没想的要博取他的同情,这样的烂人根本不知道何谓同情?
  “石公子!今晚容府后厨东偏房!我将那本《酒卷》还你,现如今没有带在身上。除了《酒卷》便是烂命一条,公子若是实在想要,公子随意。”
  石火火脸色一愣,刚要回话,却从一边的亭台间走出一群人来。
  “五殿下!”一个女子脆生生的喊道,迎面扑了过来。一袭浅粉色银纹百蝶花上衣,袖子宽大,迎风飒飒而来。腰身收紧,下面是一条白玉兰裙摆镶嵌珍珠的长裙。桃心髻上带着翠玉璎珞,映衬着乌发亮泽,斜斜一支宝玉金步摇,带着几分华贵。正是容府大小姐容珍儿,却看到了魏悦的脸之后吓的顿住脚步。
  魏悦一愣,五殿下?她强忍着惊讶莫名没有转过头看着那个混账的石火火。此人竟然是五殿下司马炎?以前在魏家的时候也听闻过五殿下的传闻,所有皇子里面最备受争议的。不喜政事,喜欢浪迹江湖,而且还在京城中经商开酒坊,当铺,绸缎庄等等担着一个与民争利的恶劣名声。
  魏悦暗道不好,刚才自己还踩了他一脚,这该如何是好?最害怕遇到的两个人都赶着趟儿相遇,她硬着头皮冲容珍儿躬身福了福。
  “奴婢月儿见过大小姐!”
  容珍儿刚才转过亭阁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五殿下司马炎同这丫头似乎在争执着什么。难不成自己眼花了?
  此番看了过去却发现魏悦穿着一身容府里头下等丫头的衣衫,想来是府里头哪个不开眼的婢子冲撞了殿下。
  “大胆婢子!哪个院里的?竟然敢冲撞殿下!瞎了你的狗眼了吗?”
  “大小姐,”魏悦垂首忙应道,“婢子是后厨的,三爷要的酒酿……”
  “还敢顶嘴?”容珍儿最见不得那些丫头们绕着五殿下转来转去,何况这丫头毁了半边脸也敢有这非分之想,早已经怒不可揭,一巴掌扇在了魏悦的另半边脸上,顿时露出清晰的红痕。
  魏悦忙跪了下来:“大小姐息怒!奴婢不敢!!”
  “呵!四妹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随后众多丫鬟们簇拥着又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妖娆俊美至极的容三爷容永。穿着一件宽松的泼墨流水云纹白色绉纱袍,一支翠笛斜斜横在腰际,神情慵懒至极。
  他身后跟着的雪儿,一袭粉色衣衫说不出的冰雪可爱。此番看到自己长姐跪在容馨儿的面前,明亮的眸子顿时吓呆了刚要上前却想起了长姐的话。眼眸瞬间蕴满了泪水,两只小手紧紧搅着帕子,却又后退了半步。
  容珍儿恼恨道:“一个后厨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长成这幅模样还来这里吓人。妹子责骂她几句,竟然敢顶嘴!来人!给我掌嘴!!”
  容珍儿身边的丫头司琴几步走到魏悦跟前,抬手便要打下来,却不想手掌被人狠狠挡开。她对上了司马炎那张已经极其不快的脸,吓了一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滚!”司马炎薄凉的冰唇缓缓轻启。


第19章 宠爱

 宫中的五殿下传闻最是个性子和善的,从来不轻易动怒,这一声怒斥着实将一干人等吓了一跳。即便是一向与五王爷交好的三爷容永也收敛了一贯的恣意姿态,脸色变了几许。
  司马炎冷冷扫了一眼惊诧莫名的容珍儿盯视着她的贴身丫鬟司琴沉声道:“主子们这头还没发话,你这是要做什么?莫非你们容家一个小小丫头也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吗?”
  这一声责备罪过可就大了,往小了说是不给五王爷面子,往大了说定个辱没皇家的罪名也是有的。
  “殿下!婢子错了!还请殿下饶了婢子吧!”司琴终于慌了神忙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罢了!容永这可是你的地界儿,本王说多了便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司马炎本不想在魏悦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至于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现如今这事儿竟然让自己变得极不舒服起来,是可怜魏悦,他觉得不是?可那又是什么?
  看着司马炎的冷若冰霜,容永哪里能不知道五王爷的意思。若是与得罪妹妹相比,得罪这位深藏不露的五王爷才是最要命的。
  “司琴!你目无主子,飞扬跋扈也该是管管了!自己下去领三十板子去!”
  “三爷!大小姐!!”司琴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明明是大小姐发威可是却将这事儿算到了自己头上。她本以为一个后厨冲撞了殿下的烧火丫头而已,自己给她两记耳光替大小姐出出气便罢。怎的竟然引来了五王爷这般的反应。
  “三爷!大小姐!大小姐!!”司琴知道那三十板子的分量,若是这般打下去少不得要躺个两三个月的,若是一个弄不好也可能打残了去。不禁连连磕头,又冲着早已经转过身的司马炎苦苦哀求。
  “啰嗦什么?还不滚下去受罚?”容珍儿看到司马炎的脸色越来越暗,终究也是怕了,不得不怒斥自家的丫鬟。
  她转过身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魏悦,心头不禁惊恨交加。惊的是什么时候后厨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连宫中向来冷情的五王爷都替她出头。恨的是自己对于王爷早已经心有所属,只盼着早早定了这桩亲事嫁入皇家做她的五王妃。这毁了半张脸的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行一会儿便要去翠福园问问自己娘亲去!
  容永看了一眼地上的魏悦,又扫了一眼沉默不语负手而立的司马炎,暗道今儿这事儿实在是蹊跷得很。
  他沉吟道:“王爷,今儿这事儿是容家平日里太骄纵了下人们,惹了王爷生气,不若一会儿在下作陪,听闻和乐坊里的胡姬舞跳得甚是好,关键那里头最近存了些美酒。据说叫什么葡萄酒的,滋味倒是同中原地界儿不同。”
  “罢了!今儿气不顺非得让你小子破几个财不可!”司马炎脸色转好了一些,也没有同容馨儿打声招呼,转身便离开了。
  “在下恭送王爷!”容永忙跟了上去,却又折回来冲一边的菊香道,“将这丫头带到绿水轩去,我一会儿要问几句话。”
  “三哥!!”容珍儿被这样晾在了那里,脸色顿时挂不住了。
  容永转过身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生什么幺蛾子,五皇子同十二皇子具是宫中皇贵妃容妃所生,与他们容家兄妹来说虽然是表亲可也有君臣之别。自己的这个妹子从小骄纵跋扈,实在是令人头痛得很。
  容珍儿狠狠瞪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魏悦,眼眸中早已经晕染着深深的恨意。可是刚刚五殿下似乎有保着她的意思,倒也不敢再造次了。不过……她瞥着魏悦身上下等粗使丫鬟的服饰,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终归是容家的家奴,有的是报复的机会。
  她甩了袖子扬长而去,身后跟着服侍的小丫头自是心头不停地打着鼓。人人都知道容大小姐的脾气,今儿看来这容大小姐住的依玉轩定不会太平了。也不知道哪个丫头会触了霉头,成了大小姐撒气的冤大头。
  菊香带容大小姐走远了后才缓缓将魏悦从地上扶了起来道:“月儿姑娘随我去绿水轩候着吧!”
  魏悦此时早已经汗流浃背,心头暗自懊恨自己也是一听到妹妹的事情便失了分寸。若是自己今儿不擅作主张来绘雨舍,想必也不会碰到那个奇奇怪怪的五殿下。现如今更是得罪了大小姐,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不过终于见着了三爷,定要让三爷知道自己酿酒的手段,能留下来便最好。
  魏悦随着菊香绕过了傍水而建的阁楼,走进了一处分外华丽的歇山顶的轩阁。迎面是一面织金屏风,绣着山水,转过屏风,掀起圆拱雕花门上低垂的纱幔,里间竟然颇大,有桌有凳,还有一处颇为豪华舒适宽敞的软榻。两边系着粉红的纱帐,榻上摆了一张矮几,上面放着几盏自己做好的各色酒酿点心。
  魏雪也跟着走了进来,偷眼看着长姐,也不敢表露太多只得有事儿没事儿的收拾着另一侧三爷用过的宣纸笔墨。
  “雪儿姑娘放着吧!三爷一会儿兴许还要画呢!你不是吵着要吃酒酿?怎的吃了一半儿便不吃了,回头三爷又要说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欺负了你,”桃蕊含锋藏刀的笑道。
  “姐姐说笑了!”魏雪垂着头负手立在一边。
  “谁说笑了?”三爷容永走了进来,眨了眨狭长的凤眼,带着几分魅惑妖娆的神情,若是扮作女人也是美艳得很。
  他看到了一边乖乖站规矩的魏雪,脸色微微一敛,抬手便拉着魏雪的小手笑道:“你跟着在这儿站什么规矩?去!不是爱吃酒酿吗?还有一会儿该写的字儿便给我写了去!莫不是要偷懒不成?”
  魏悦心头一惊,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能想得到容三爷竟然对妹妹这般好。坐在主子的软榻上吃东西,还要亲自教写字儿。若不是年岁上面的差距,给人感觉容三爷倒是将她当做女儿养!
  魏雪抬起不知所措的粉嘟嘟的脸,茫然的瞪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容三爷,全然没有弄明白容三爷凤眸中的那抹别样深沉究竟代表了什么。她只是觉得三爷将她从混乱的人群中救起,又将她从姜夫人那里要到了自己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教她写字儿画画儿,像兄长又像爹,她年纪小不知道容三爷对她这般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容三爷笑着捏了捏魏雪有些婴儿肥的巴掌大的小脸,只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可爱得很,几乎喜欢到了骨子里。
  菊香温婉笑道:“主子爷不是有事要问月儿姑娘吗?不若婢子带着雪儿姑娘去隔间先玩儿一会儿吧!巴巴的每天写字作画儿,雪儿姑娘也烦了的。”
  “嗯!”容三爷转过头看着魏悦,“说吧!今儿怎么想起来闯进我这绘雨舍来捣乱?”


第20章 夜访

 容三爷端坐在了软榻上,着一袭白中泛青的织锦绣袍,发上别了一支白玉冠,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竟是说不出的**俊俏。
  这模样看在魏悦眼眸中却是如鲠在喉,容三爷一看便是那种爱玩儿的风流坯子,越是对雪儿好她越是觉得触目惊心。如今的世家贵公子们玩儿的着实过了头,养小倌儿不说了,还有些不成器的玩儿那些小孩子。
  她一定要进绘雨舍来,必定要想个周全的法子将妹妹保护好不受任何伤害。
  “回三爷的话,奴婢月儿的家以前是开酒坊的,遭了难,主子们可怜收留了奴婢在后厨帮忙。近些日子送往绘雨舍的酒酿都是奴婢做的,今儿偏巧奴婢忙着酿七日香,昏了头,给绘雨舍送来的酒酿中少了一样玫瑰酒酿。奴婢情急之下便将酒酿带过来,不巧打扰了五殿下读书,罪该万死得很。”
  魏悦的这一席话滴水不露,刻意交代了酒酿的事情,容三爷果然被吸引了去:“你会酿酒?”
  魏悦心头一喜,福了下去道:“婢子也是会一点儿,平日里酿着玩儿的。”
  “哦,七日香怎么个酿法?”容三爷对酿酒倒是颇感兴趣,若不是安平侯家法严苛早就大张旗鼓的开酒坊去了。不过也暗地里在五王爷司马炎的九春堂酒坊里投了大笔的银子,这个自是不能让父亲知道的。
  反正容家三个儿子里,他最小,一来不是嫡子,二来不是长子,没有大哥那样冲锋陷阵的本事,也没有二哥那样煊赫的资本。自己只图一个乐呵,吃吃喝喝快意人生。这点子想法倒是同五殿下一样,所以两人走得很近。
  不过若不是五殿下这一层尊贵身份保着他,说不定早被爹轰出了容府送到战场上去了。
  魏悦忙回道:“回三爷的话,奴婢觉得酿造七日香最主要的倒不是添加的那些酒曲而是发酵的时间。一炷香与半柱香的差别口感自是不一样的。奴婢最近酿造的七日香加了**花进去,一柱香的时间便加一层酒曲搅拌着**花的花瓣,一连加七层,七柱香时间过后。寻一个清凉阴寒之地储藏,酒味中除了**花的香味,糯米的甜味,还有一股子清冽之味。”
  容三爷瞬间瞪大了眸子,脸色不禁挤出一抹笑容:“我说嘛!五殿下怎么会保着你一个小丫头!定是你手中的玫瑰酒酿吸引了他,才拦着你说了几句话是也不是?”
  魏悦一愣,抿了唇点了点头,容三爷倒是个无心机的人。替她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理由,索性便应承了去。只是司马炎不知道会不会放过自己?
  “丫头,赶明儿便将你的七日香带过来三爷我尝尝,若是你没有诳我,便留在我绘雨舍吧!”
  “谢过三爷!”赐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事儿终于成了,忙跪下来磕头。
  “慢着些高兴,你毕竟是后厨里的人,还需要同萧姨娘说一声儿才能成事儿。”
  “奴婢晓得,能伺候三爷奴婢自是万分欢喜的。”
  “好了!下去吧!明儿将你的七日香送了来!倒是灵牙利嘴的让三爷我颇感兴趣,这样的法子酿造的七日香保不准也好喝的很。”
  魏悦一阵暗笑,容三爷比自己想的还要欢脱一些,性子也是爽朗得很,只是他对于雪儿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呢?
  “桃蕊!打赏!”
  “是!”桃蕊心头着实不痛快,不就是会做个酒酿吗?长得这么丑,三爷左一回右一回倒是上心了。
  魏悦接过桃蕊手中的小银锞子,不去看桃蕊背着三爷甩给她的难看脸色,冲容永磕了一个头退了去。
  走到外隔间却看到雪儿正同冰儿在一起剪花样子,想必雪儿一直在偷听着里间三爷同自己的谈话。这丫头也是个不省心的,魏悦忙将带过来的玫瑰酒酿乘机送到了雪儿手中笑道:“刚才给绘雨舍送酒酿的时候落下一样,这玫瑰酒酿还请雪儿姑娘,冰儿姑娘尝尝鲜。”
  “谢谢月儿姐姐!”雪儿眼眸中露出一抹喜色,许是也听到了三爷要将魏悦留在绘雨舍的好消息。
  “不过,雪儿姑娘,我也罗嗦一句,这酒酿吃多了不好消化还容易坏牙齿的。”
  雪儿猛地抬眸看着魏悦眼眸中的责怪之意,瞬间了然,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乖巧地点了点头。
  魏悦心头松了一口气,这丫头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今儿这事儿的代价却是大了去,不曾想连着得罪了五王爷还有容大小姐。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儿,今后该怎么办呢?
  她也不敢多想快步走回到了后厨,将三爷赏了的银子交给了李大嫂子后,吃了一点儿剩饭剩菜,便回了东偏房。
  今儿她当值,后厨的厨娘们能回家的都回了;连瘸丫也回去替她爹缝补那身已经是千疮百孔的衣裳,打更的时候夜风也冷,少不得将那些破窟窿眼儿缝补起来。
  魏悦看着夜色宁静,心头倒是忐忑,白天同五殿下说今夜将酒卷交给他,也不知道当不当的真?
  又想起来明天还要准备好七日香带给三爷品尝,整坛子抱过去自是不行的。一来路远自己实在是抱不动,从废弃园子的水榭那边将坛子抱回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况且从后厨走到绘雨舍那么远的距离,累也累个半死。再者说来,抱着那么大的一个坛子实在是张扬的很。
  她抿着唇从架子上取下来一只装桂花蜜的小白瓷坛子,巴掌大小,看起来也精巧用着正合适。随即将里面的桂花蜜倒出来,将白瓷坛子清洗了几遍,可还是有些桂花蜜的味道。
  她正自愁苦间,猛地想到了水榭中那些单琴师烧制的黑陶坛子,一个个精巧不说还是新的,正好存酒。明儿个去三爷那里之前,再去一趟水榭,只记得上一次单琴师平白无故生气而走,那些黑陶罐子被她藏在了水榭边的石洞里。
  打定主意后,提着木铲转出了东偏房,循着墙角的一株桂花树而去。她将七日香暂且埋在了那边,刨了出来,刚要抱进房间里去。却想得先用抹布将泥土擦拭一遍,折返回了屋子里取了抹布。却发现桂树下面的坛子早已经不知所踪。
  魏悦登时吓呆了去,一共只酿了两坛子七日香,一坛被单琴师洒了去,只剩这一坛子,指着它能博得三爷的好。一下子去了哪里?
  “月儿姑娘!是不是寻你酿的七日香?”桂花树上慵懒得半躺着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是五殿下司马炎。此番仰起头,似乎已经将魏悦的七日香灌下了一半儿!
  

第21章 印象

 魏悦猛地抬头看去,不禁又惊又怒。惊得是不知道司马炎何时潜入了后厨,怒的是竟然将她的酒偷拿去。这让她明天怎么在三爷那里交差?
  今儿刚刚说好要拿这七日香送给三爷尝尝,明儿却是空手去,这番作为莫说是三爷这样尊贵的主子爷生气,连着自己也是要鄙夷自己万分的。诓骗了三爷,三爷哪里还肯将她调进绘雨舍?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全被司马炎打乱了步调。有时候魏悦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司马炎,惹得这一身骚。
  即便如此司马炎的身份还是让魏悦忍着滔天的怒火冲他缓缓跪了下去道:“民女参见殿下!”
  司马炎原本擎着酒坛的手顿住了,突然手劲儿一松整个坛子扣落下来酒洒了一个干净。
  他从树干上一跃而下,脸上的表情却是捉摸不透的。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眼光中带了些不羁,带了些浪荡,却更多的是恼怒。
  “起来!”司马炎声音清冽。
  魏悦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看到桂花树树干上淋淋漓漓的七日香,在夜色中散发着浓浓的酒香不禁万分悲哀只差一步了,只要明天将七日香送到了三爷手中,说不定就能留在绘雨舍了。可是都被这个家伙搞砸了,可偏偏对方竟然是五王爷,她咬着唇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从怀中拿出了那本裹着蓝色棉布的《酒卷》高高捧了起来。
  “民女将《酒卷》奉上,还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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