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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悦来[封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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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儿,不知道那婚书,”萧子谦看她这般强硬,心头升腾起一抹不舒服的感觉。之前这丫头对自己的温柔款款好似再也不会存在了,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婚书?”魏悦唇角翘起一个弧度,暗道只有这婚书现在还能牵制他,倒是一件防身的利器,怎能轻易拿出来?
“对不起萧公子,魏悦不知道婚书一说。”
“魏悦!”萧子谦不禁有些生气,提高了声调,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有意思吗?”
魏悦苦笑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冷冷看着他:“萧子谦,以前也许我将你看得太高,高得一定要好好珍重仔细对待。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我珍重爱惜。”
她说完后,与萧子谦擦肩而过,却又停了下来转过脸:“萧子谦,我知道你的心思,既想当**还要立贞洁牌坊。既然秦雅珺同你情投意合又何必在乎你以前的那份婚书呢?不过我想说的是,我魏悦可是记得是谁派人将看管魏家流放女眷的官兵打伤,将魏家的戴罪之人救了出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魏悦!你什么时候这么恶毒?”萧子谦目瞪口呆,这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魏悦啊!
魏悦淡然一笑继续道:“魏悦对帮过我的那些人自是记得感恩的,张管家腰间佩戴着的萧家腰牌那穗子倒是别致。”
她早就防着萧子谦认出她来,赌了一把。上一世自己随着张管家回建州城,路上无意间听到他说起自己腰牌丢失的事情,吩咐属下们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萧大人。魏悦手中自是没有那腰牌,只是随意诓骗萧子谦而已。看着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魏悦唇角一翘,自己还有赢的机会。
第38章 重阳
九月九,整个建州城的百姓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登高祈福,遍插茱萸,甚是热闹非凡。容府更是盛况空前,太子司马珞云隐山祈福归来竟然顺道来了容家参加容家的万菊宴。看在普通百姓眼中那是极大的热闹,因为不光太子殿下到了容家,而且五殿下和十二殿下也一同前来。但是看在那些朝臣们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太子殿下素来与容家不睦,此番没有去河西集团领头人秦相家里,反而是到了容家。加上五殿下和十二殿下具是容贵妃所生,这其中的微妙自是不言而喻了。
一辆七匹骏马拉着雕绘云龙的华盖车驾缓缓行来,玉石绢纱层层叠叠笼着车座,里面坐着英俊不凡的男子。穿着极为华丽的皇太子礼服,竖直高领,金冠束发,白玉为带,悬云龙佩,蹬着云纹金边朝靴缓缓走下了马车。
身后跟着的司马炎一袭素白锦袍,风度翩然。青发用白丝带束于脑后,随风飘逸。眉目俊朗,温润如玉,很是器宇不凡。
司马炎左手边却是冲过来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是十二殿下司马如。他穿着双螭纹络的紫色锦袍,松软的头发用墨玉冠束了起来。眼睛大而有神,转动之间却给人一种顽劣的恶感。皮肤白皙,泼墨似得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解而出的蝴蝶,一闪之间透出无尽的灵气。他向来深得容贵妃的喜欢,自是娇惯得很几乎很少出宫。也不像其他的皇兄们早早在外面建立府邸,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遭自是兴奋异常。
“老虎!快来看!我们到了舅舅家了!”他的声音清脆带着童稚之音,却从身后拽出来一条硕大的獒犬,登时将一干人等吓了一跳。
容承泽跪安后,不禁暗自擦了擦额头间的汗珠。想要命人将十二殿下身边的那条狗牵走,可是十二殿下不允许。这獒犬本不是中原之物,西域朝贡而来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被十二殿下养出了感情,几乎形影不离。
不得已容承泽只得也将这吓人的狗放进了后院的长春园,长春园绕湖而建,此时种满了各色以供观赏的彩菊。有绿翠,日出海天,血珠红梅等等不胜枚举,容家父子陪在三位皇子身后自是小心万分。
赏完菊花,便开了宴席,魏悦酿造的金菊酒登时引起一片赞扬之声。容善本来想将这丫头唤至众人面前推举一二。只是鉴于之前容夫人对月儿容貌的评价倒也不敢造次。太子殿下可是国之储君出不得半点儿差错,只能等着宴会结束定要在父亲面前给月儿求一份大大的赏赐才好。
宴会期间容家倒也用心,设置了很多弹棋,投壶,藏钩,象戏等花样繁多的节目供皇子们和其他贵族门庭的子弟们娱乐一二。
这些东西对于十二殿下来说早已经在宫中玩腻了的,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若不是太子哥哥的威严在那里摆着。他早就溜出去玩儿了,只是宴会没有结束只能暂且忍耐着。
“听闻容善素来抚琴极好,今天也无分尊卑,不妨弹奏一曲如何?”太子司马珞看向了一边陪着的容善。
容善刚要搭话,突然身边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不好!我要看容祺哥哥舞剑,容祺哥哥这一次大败乌孙想来是大英雄,大豪杰,很威风对不对?”
此话一出顿时场面尴尬了起来,容承泽也不能责怪十二殿下的口无遮拦,这个年龄的小男孩儿多是做英雄梦的季节。难免会崇拜那些战场上一刀能砍下几个脑袋的将军,这倒也能理解,可是这样一来容善岂不尴尬。
太子解围道:“琴剑合二为一岂不甚好?”
容祺冲太子殿下缓缓拜下道:“殿下恕罪!臣的那套剑法刚直硬朗得很。臣的二弟抚得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曲子,自是不配。”
太子司马珞眼神一动,容家两兄弟的争夺这便到了容不得你我的地步了吗?与自己是有利还是不利呢?
容善脸色拉了下来,什么叫风花雪月,容祺这不是侮辱他的琴技吗?意思是他只配给那些舞姬们写曲儿抚琴?虽然自己之前也干过那样的事情,这不近来都一一改过了吗?容祺真是可恶竟然还拿着这个挤兑他,但是也无法。
容祺继续道:“若是殿下想看,臣这便独自舞来,”说吧接过正清递来的龙吟剑,迎着风边歌边舞了起来。歌声是塞外边关将士们经常唱的军哥,手中的龙吟剑却是斩下无数敌首的龙吟剑。
歌声苍凉,舞姿雄壮,一下子将众人带回到了萧杀的战场之中。歌停,剑止,竟然只剩下无尽苍茫的风烈烈而荡。
一时间连容承泽这样多年没有上战场的老将竟然也带着几分感叹,湿了眼角。
“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十二殿下司马如拍手大声叫好,却被太子缓缓扫了一眼而安静了下来。
容善丝毫不在意,心头却是暗自痛恨容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他缓缓冲太子行礼道:“容善这便献丑了。”
他走到花厅的中央,白皙的手抚上了古琴,心头却无端生出些许暖意。今天的曲子是月儿姑娘托瑞珠之手教给他的,这丫头似乎预料到了今天的宴会自己会遇到些尴尬。人人都以为他还会弹奏那些艳曲小调,哪里知道魏悦早已经将自己曾经琢磨出来的曲子交给了容善。容善帮过她,她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只希望能帮他免遭别人的羞辱。他毕竟是容家的嫡子,应该有一个嫡子的样子。
容善凝神微闭了眸子,只轻拨了一下,泠泠清清,似水流淌,瞬间如碧海潮生,珠倾玉坠。竟然是一曲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悠扬回荡,作此曲的人似乎看透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俨然有大智慧大气魄。一曲终了,意浮山外,韵在天边。饶是容祺这样不懂音律的人也是怔忪良久,场中唯独十二殿下听得蹙起了眉头,这都是些什么啊!他乘人们都沉浸在容善的琴声中偷偷溜下座位带着他的“老虎”闯进了容家的后宅。
“容善的这首曲子实在是写的好极了,”司马珞诧异无比,人人都说容善不学无术,这曲子却是意境高远得很。
容善脸色微微一窘,上一次偷窃了月儿那丫头的国之四维论,今天再要是将这曲子据为己有倒是无耻了。笑道:“这首曲子是一个友人所做,可惜的是容善答应保密,还请太子殿下谅解。”
一边的容祺脸色一怔,竟然又想起了那个毁了半边脸的丫头。这姑娘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些,他定要想法子弄到自己身边。
他正自胡思乱想之时,没想到容善命人将古琴放到容祺的面前笑道:“素闻大哥文武双全,刚才的剑舞令人感佩,小弟请大哥也抚上一曲助助兴。”
其他的人今天看到容家两兄弟斗得越来越精彩,不禁对容祺的琴音甚是期盼,这样的少年将军应该是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才俊。一定与这抚琴也是不在话下,起哄拍手邀请。
容祺棱角分明的脸前所未有的红了起来,他其实真的是个武夫,琴棋书画一概不会。缓缓站了起来扫视了四周一眼,冲太子司马珞道:“容祺不会抚琴。”
第39章 恶劣
谁能想得到出生自容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从小各种掌教师傅自是很多,没曾想到容祺竟然是个不懂琴棋书画的大老粗。大晋朝虽然边关兵凶战危,可是历来选官都是看重门阀要么便是清流,往往那些士族子弟们都擅长琴棋书画,吟诗弄曲,风雅至极的。整个大晋朝的贵族圈子里都是以这些衡量一个人的才情。如今看来容祺还真的是个只会砍人的粗鄙武夫,四周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隐隐的鄙夷。似乎一下子将高高在上的战神,拉下了人们心中的神坛。
容善暗自得意的看着容祺,缓缓笑道:“大哥,对不起,我以为这几年你在兵营中于这方面会研习一二。”
“太子殿下,臣今天喝多了酒,恐酒后多言失了分寸,还请殿下恕臣不能相陪,”容祺丝毫不理会容善,冲五殿下司马炎福了福,又冲容承泽和容夫人拜了一拜转身离去。
看着他孤傲的背影,容善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禁冷笑好一个勃然大怒而去。不过一想到让大哥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瘪,心情大好起来。
容承泽却是暗暗心惊,按理说自己一直喜欢的是容祺,容善这孩子实在是不像他。不知道是容夫人平日里太过骄纵还是自己看他是嫡子也不忍心逼着他练武。总之沉稳不足,譬如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揭穿了容祺的老底,不光羞辱的是容祺还有整个容家啊!
兄弟两个相争至此,容承泽不禁有些乱了。暗自下定了决心,定要将容家的世子之位早早定下来,才能断了有些人那些不该有的念想。依着目前容善的上进,容夫人尊贵的身份,这世子爷的位置必然属于容善的。只是要想法子消除容祺对容善的隔阂,若是这世子之位一定,容祺没有了想法,兴许会一心一意辅佐二弟了。
除了长春园之外其余各院倒是安静了许多,十二殿下司马如牵着他的“老虎”四处搜寻好玩儿的东西。诺大的容府同皇宫一样也是沉闷得很,下面的小丫头看到他身边牵着的那条狗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惹他?
司马如简直郁闷得要死,自己好不容于求母后求了好多天,才跟着五哥离开皇宫出来玩儿。本以为容府在皇宫外面应该不错,谁知道也是这样的枯燥乏味。
“嗷呜……”“老虎”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喉咙里发出了警告的低鸣。
司马如向前看去竟然看到一条三寸来长的白色小蛇软软搭在了微微枯黄的叶子上,似乎受了什么伤。
“老虎,这个好玩儿!”司马如在宫中便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竟然大着胆子用木棍将那小蛇挑了起来。许是那蛇也是受了什么伤扭着身子却也挣不脱司马如的戏弄,司马如兴奋的挑着小蛇朝一边的太湖石假山边走去。
却不想刚转过假山便看到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蹲坐在一块儿稍微平整的太湖石上,手中握着一支茱萸,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随意轻拂着青石板上的尘土。
司马如不禁呆了呆,这小姑娘薄衫如玉,人淡似影,初雪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无暇玉石样的脸上,一双黑玛瑙般的透亮眼睛甚是灵动可爱。司马如贵为宫中的十二殿下,什么样的漂亮丫头没见过,却从没有看到过这般精灵剔透的小丫头。阳光洒落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晕染出一抹柔和的光芒,粉色纱衫的袖口绾了起来,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肌肤下面淡蓝色的纤细血管也能看得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冰雪雕刻出来的一样,真的可以用冰雕玉琢来形容。
司马如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跳个不停,这个漂亮的小丫头让他集中了一贯散漫的心思。他不知道心头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既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将这个美丽的小人儿吓跑了,又觉得自己好得也宫中尊贵无比的殿下,凭什么对她这般小心翼翼。
司马如心头转了几转越来越烦躁起来,垂首看到了手中的小蛇,顽劣的混账想法顿时升腾起来。而且那个蹲在太湖石边漂亮的没边没沿的小丫头竟然胆敢不转过头看他一眼,想他这样被人一贯捧在手上的殿下哪里能忍受得了这份漠视。
只是司马如实在是冤枉了这个小丫头,这假山边独坐的丫头正是魏雪,今天是重阳节登高敬老,她尽管年纪小但是双亲惨遭不幸,家族巨变,唯一的姐姐虽然近在眼前却不能痛痛快快相见,小小的七巧玲珑心早已经满是哀伤。哪里猜得到不远处的那个尊贵的十二殿下是什么心思呢?
“喂!死丫头!”司马如将小蛇藏在身后,示意“老虎”蹲在一边,且看他英明神武的皇子殿下怎么捉弄一下那个小丫头。
魏雪正自不高兴间突然听到一个极其粗野的声音,抬眸一看竟然是一个穿扮极其尊贵的小男孩儿,自己来容府也算有些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长久以来的磨难让魏雪也多长了几个心眼儿,怔忪着站了起来。
司马如此番走了过去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睛,更是心神一怔,这双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就像父皇送给母后的那块儿水晶雕饰。清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魏雪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姐姐旁敲侧击告诉过她,自己在容家要处处小心,加上她小小年纪遭逢变故心智自是比一般小孩子更稳重一些,看着面前越来越逼近的男孩子,从他眼眸中早已经敏锐的把握到了一抹危险的前兆。
可是此处极是个僻静的地方,假山内里中空,留着一条算作洞口的缝隙。魏雪紧贴着假山的岩壁,这块儿岩壁偏偏是避风处,凹了进去,只有岩缝可以躲避一下。她缓缓将小手朝后面的岩缝一抓,竟然给她抓下来一把沙土,紧紧攥在手中。
“知道爷是谁吗?”司马如横着粗黑的眉头,俊美还带着几分没长开的稚气的脸故意摆出一抹凶神恶煞的表情。
“我不认识你!”魏雪也是小孩子心性,尊卑等级面对这危机状况早已经抛到了脑后,脆生生的顶了一句。
“好啊!”司马如怒了,这死丫头竟然不知道他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十二殿下,这还了得,必须要教训一二。
“小爷让你长长记性!”司马如故意摆出一副狠辣的架势,抓着藏在身后的小蛇冲着魏雪迎面丢了过去。
第40章 相救
司马如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丫头,很好对付的样子,却是出手这般迅捷。
他手中的小蛇刚丢出去,迎面一把沙子荡进了眼眸中,顿时天昏地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生平第一次心头竟然有了恐慌,接着头顶火辣辣的疼,似乎被那丫头抓了一把,发丝也凌乱了。
他——宫中的小霸王十二殿下司马如这便是被一个小丫头打了吗?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中醒悟过来,只觉得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窜了进来,眼睛却流泪不止根本看不到什么。
“老虎!”司马如到底还是小皇子见过世面的,稳了呼吸将脖子里的小蛇丢了出去。心头怒恨交加,情急之下竟然唤来了自己的狗。
魏悦提着食盒走进了绘雨舍,她知道今天主子们都去了前面的长春园里了。万菊宴需要大量人手,从各处院子里临时调走了不少。魏悦因为自己的脸不方便去长春园,留在了后厨,暗道魏雪这个小丫头定然不可能派出去,一定是留在了绘雨舍。
乘着今天绘雨舍的人少,平日里三爷经常派人将魏悦叫过来询问关于酿酒的一些事宜,一来二去也同绘雨舍的丫鬟们混熟了。至从魏悦得了容家嫡子容善的庇护,地位自是高出不少,去了绘雨舍也没有人胆敢当着面给她难看。
她借口给绘雨舍交好的大丫鬟菊香送重阳糕,借机看看妹妹雪儿,这毕竟是家道衰落后的第一个重阳节。她们姐妹两个难免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双亲来。
谁知与雪儿一起的冰儿说雪儿去了池塘边的柳林中,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魏悦听后忙放下手中的重阳糕沿着抄手游廊过了半月门便远远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叫声还有夹杂着犬吠声。当下整个人懵了,猛地向前冲去恰好看到了那硕大的獒犬扑向了惊恐之极的魏雪,一边儿还站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年。
“雪儿!!”魏悦几乎忘记了呼吸,下意识地捡起了一块儿较小的太湖石猛地砸向了那皮毛黑油油的獒犬。
獒犬本来性子凶残,魏悦又是豁出了命去,竟然将它砸疼了不禁狂性大发。疯狂的扑过来,魏悦眼眸中竟然布满血丝,再也顾不得惊吓忙将魏雪护在自己的身后,抬起胳膊挡开。
刺啦一声!魏悦整个纤弱的手臂被狠狠抓了一把,登时血肉模糊。巨大的疼痛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獒犬的血盆大口兜头张开来。
“老虎!停下来!!老虎!”司马如终于慌了,倒是没想到这畜生真的敢将人咬到这种程度。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这一连串的事情具是发生在须臾之间,令人猝不及防。
却不想一道白色身影猛地跃了过来,只听得利剑刺进肉里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獒犬大声地哀嚎。紧接着一阵骨头裂开的声音传来,浓重的血腥味道令人几乎作呕。
司马如同魏悦具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像山一样矗立在面前的司马炎,手中挂着梅花穗子的清泉剑再也不是装饰门庭的显示身份的物件儿。而是真正的利器,再看向地上早已经倒下来的獒犬,竟然是被一剑刺穿了脖子。獒犬的七窍流血,应该是司马炎随手又在天灵盖处补了一掌。也只这一掌便将獒犬坚硬的头骨震碎,那份内力也是令人瞠目结舌。
“五……五哥……”司马如到底还是个孩子,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终究还是吓的直打哆嗦。
魏悦此番也顾不得同司马炎寒暄什么,转身将已经吓得不会哭的魏雪紧紧抱在了怀中。
司马如狠狠瞪了魏雪一眼,都是这个死丫头惹的祸。若是她安安静静的像宫里面的那些宫女一样让自己欺负个够不也没事了吗?此番实在是丢人得很,非但没占到便宜还被这丫头用沙子迷了眼,简直是丢死人了,还被五哥看到。
“雪儿!雪儿!”魏悦满是血迹的手臂忍着剧痛抚上了魏雪冰凉的额头,拼命的摇晃着,不多时魏雪才缓过了劲儿。魏悦稍稍放心了些,一边站着的司马炎看着魏悦竟然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命护着这个小丫头不禁微感诧异,此番看到这丫头也没事了缓缓吐了口气。
幸亏还赶得及时,自己的十二弟司马如向来是个顽劣的,刚才看到他在宴会上消失,不得不亲自来找一趟。自己答应了母后要顾及着他的安危,倒是不能不上心。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魏悦,情急之下失手杀死了十二弟的宠物,这个自是需要费一番功夫搪塞过去的。
“五殿下?十二殿下!”宫中专门伺候十二殿下的嬷嬷们也发现了这调皮的皇子不见了,忙跟着五殿下过来找,还是慢了半拍。
不想此番看到刚才还光洁明艳的十二殿下,容贵妃最宝贝的心头肉竟然衣衫不整,脸色苍白,额头间还沾着一些血迹,脸色难看至极。地上躺着的便是已经挺了尸的獒犬,她们登时冲了过去将十二殿下团团围住,大呼小叫起来。
这一下子不要紧,整个容府下好似开了锅的沸水,翻腾着。皇子在容府受伤这还了得?连容承泽都吓坏了,这是怎么说的,好好儿的十二殿下怎么溜到了绘雨舍?
萧姨娘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魏悦,缓缓退后了几步隐在了人群中,这事儿算是闹大了去。
“雪儿?”容永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魏雪从魏悦的怀中抢了过来,神色前所未有的紧张,忙抱着她离开了。
容承泽脸色一黑,这个混账小子没看到殿下也受伤了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如此在乎一个小丫头,连君臣礼数也不顾及了。
容善看着月儿血肉模糊的胳膊,不禁心头一阵抽痛,可是他也不是那种糊涂到底的人。母亲本来就不喜欢月儿,说她会冲撞了主子爷们,这番场景恰好印证了这句话。自己若是再上前替她求情,说不定母亲一怒之下会将她真的狠狠责罚。
“快将十二殿下送到轩阁里医治!”容承泽忙命人抬来一顶软轿载着十二殿下退了下去。
气氛紧张至极,太子司马珞微微挑眉,眼眸中却是冰冷似霜,看着容承泽缓缓道:“侯爷,你这容府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第41章 承担
皇子在容府中受了伤,而且死了爱犬,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定会令皇上震怒,容贵妃也保不了容家。
太子殿下素来与容家政见不合,此番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对容家打压一二,这样才能让支持他的河西贵族集团上位。容家始终是容贵妃的娘家人,若是容家强大了,宫中本来就权势熏天的容贵妃定然会冲击母后的地位。到时候自己的太子位可就不稳了,这样的机会哪里找去,今儿倒是应该感谢容贵妃允许她那个混世魔王般的宝贝儿子来这容府捣乱。
容承泽刚刚被封为太子少师,却不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变乱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容夫人突然冷冷瞪着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却依然哆嗦个不停的魏悦,提高了声调呵斥道:“大胆奴婢,还不从实招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进府月余却屡次生出事端,定然是灾星入库不狠狠惩处你倒是容府太仁慈了些!”
容承泽顿时明白过来了,容夫人之所以这样将矛头对着这个叫月儿的丫头,定是想要尽快找一个替罪羊,躲过目前的难关。
“太子殿下,这丫头也是进府不长时间,素来是个能惹是生非的,若是她冲撞了十二殿下,老夫定严厉惩处之。”
容善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月儿的心性他是了解的,绝不是那种惹事的人,她想低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招惹十二殿下?
一时间心急如焚,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容祺突然缓缓走到了太子身边躬身道:“皇兄!这事儿都是我的过错。”
他如此一说倒是令容承泽等人诧异万分,五殿下素来不参与这朝政事宜,一贯的明哲保身。虽然是容贵妃所出却是与这朝政素来寡淡得很,枉费了容贵妃替他营谋的那份心思。
虽然这样的五皇弟令太子殿下放心了不少,可是太子也是阅人无数这位五皇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能在大晋朝众多皇子的争夺中独善其身也算难得。越是深藏不露,越是令太子殿下心存疑虑得很。
五殿下向来薄凉,从来不会惹事上身,如今倒是有维护那丫头的嫌疑。太子殿下微微侧过了脸,看向了已经跪在地上的魏悦。却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到了洁白颈项上凌乱的发丝微微颤抖,显示出她此时的惊慌失措。
司马炎继续道:“我找到了十二弟后,恰好看到这边池塘的风景甚好。因为素来与容三爷交好所以知道这里的路径,便带着十二殿下来了。不想偶遇到了容家绘雨舍中正在分享重阳糕的一对儿丫鬟。许是那重阳糕的香味或许对那獒犬有影响,登时狂性大发,便朝那对儿姐妹扑过去。虽然是十二弟的宠物但是毕竟人命关天,我不得不当机立断杀死了獒犬,也吓坏了十二弟和那两个丫头。”
司马炎将一切前因后果,承担的责任种种一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皇太子实在找不到容家半分的不对。而且五殿下同十二殿下本来就是一母所生,即便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过错终究容贵妃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儿子狠狠责罚另一个亲生的儿子吧?
容承泽等容府的人具是缓了口气,好险!好险!
太子殿下看着司马炎深邃的眼眸,不禁唇角微微一翘,此番这个机会算是不能把握了,不过五弟越来越有意思了。
“也罢!十二弟却是淘气了些,本宫平日里忙得很,还劳烦五弟多多教导他一番。今天时辰也晚了,回宫吧!想必母后还在等着我们呢!”
“是!”司马炎转身扫了一眼魏悦,几步走了过去将她轻轻扶了起来,“手臂上的伤口定要好好处理,今儿姑娘受惊吓了,早些歇着吧!”
一石头又激起千层浪,这绝不是一个宫中的殿下应该对一个臣子府中婢女所说的话,分明这几句是说给容府中的人听着。今儿五殿下宁可自己将这一切背负起来,就是同他们讲分明了要护这丫头周全。所以他们走后,容府中谁要是对魏悦不利可需要掂量一番了。
容善俊逸的脸渐渐冷了下来,虽然看着五殿下能在这最要紧处帮了一忙,可是心头怎么觉得不是滋味呢?
魏悦刚才抬起手臂挡了一下,受的伤也是很重。身子哆嗦倒不是因为害怕被治罪,她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只是后怕,仔细想想今儿这出子戏分明是针对雪儿的。
若是十二殿下不小心误闯了绘雨舍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在这临近深秋之季怎么会出现那样随意蹿到地面上的小蛇呢?又偏偏放在了魏雪所在的地方,明明知道十二殿下是个混世魔王却将他引到此处实在是用心险恶至极。
究竟是谁下的手?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萧子谦揭穿,萧姨娘知不知道呢?显然有人知道了雪儿与自己的亲密关系,利用小蛇引来十二殿下,利用十二殿下伤害雪儿,又利用雪儿对付自己。
贪嗔邪念毕生,这绘雨舍中藏着令人惧怕的东西,那便是贪嗔和嫉妒。她太过势单力薄了,必须要找一个靠山。可是……她感激的冲司马炎拜了下去,这靠山决不可与宫廷有半分的牵连。
“老夫恭送太子殿下,五殿下,”容承泽恭敬的说道,“十二殿下先行疗伤,等过后老夫亲自进宫向贵妃娘娘领罪。”
司马炎缓缓笑道:“十二弟虽然爱玩儿闹一些,但是身体却是极强壮的,小伤而已,没必要再劳师动众,惊动宫里头。”
这话正中容承泽下怀,正好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五殿下去处理,这应该是最好的法子了。
不多时,十二殿下司马如换了一袭干净的衣衫,在众多嬷嬷胆战心惊的环绕之下离开了容府。
他刚上了马车便看到了五哥也在,心头好不别扭,毕竟自己的“老虎”是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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