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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九倾-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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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瑜闻言,俏皮地笑了:“娘亲早该这么想了,您跟爹爹幸福快乐就足以,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心里有数,什么受伤,什么形单影只……这些悲伤的情绪女儿是绝对不会有的,娘亲放心。”
  “我们能对你放心,但是对那个容陵,却不一定能放得下心。”夜瑾皱眉,“你只说你不喜欢他,不会对他动情,但是他喜欢你,并且感情很深,以后求而不得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爹爹放心啦。”静瑜拽了一下他的头发,“女儿都说自己能处理了,现在就算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偏激的事情——就算真的做了,女儿也完全有把握应付。”
  夜瑾闻言,终于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自己处理吧,反正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静儿话里话外虽没直接说明他们的身份,但夜瑾爱上九倾之后,该经历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心里总归能想得到一些。
  所以即便女儿的身份太不寻常——哪怕是天上仙或者水中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毕竟南族这个国家,原就与神灵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第1997章 夏去春来又一年

  天亮之前,静瑜离开了别院,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皇宫,而在她离开之后,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远处无人的角落,沉默地望着小苑里的光亮,眸心深沉,有一种特别的情绪在眼底缓缓弥漫。
  此后的时间里,容陵变得格外沉默,并且很温顺,黑幕降临之后,静瑜让他退下,他也就当真退下了,没有再坚持留在凤鸣殿当值,表现得很是听话。
  听话到让静瑜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静瑜对此并没有多大在意,每天按部就班地上朝,用膳,赏花,乘凉。
  静瑜到底不是个普通孩子,所以明知自己的爹娘就在皇城之中,她也并不会经常过去,只是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过去跟他们撒个娇,聊个天,蹭杯茶喝。
  而容陵不知道何故,突然间真的就变得像是影子一样,仿佛一夕之间褪去了所有的存在感,化作这皇宫里众多宫奴之一——虽然有幸得他伺候的人还是只有静瑜一个,但是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至少,他变得很是温顺恭敬,也沉默寡言起来,静瑜白日里还会留在他身边,但是到了晚上,伺候沐浴更衣一类的全部由凤鸣殿的宫女们做,他则会顺从静瑜的命令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华阳殿,安静地躺在床上,常常望着床顶发呆到早上。
  朝堂上看起来依然平静,而私下底的暗潮却越发激烈,当然,这些静瑜都故作不知,每天安心且丝毫不愧疚地做一个快乐无忧的孩子,以及一个扮演好被某些人糊弄挑拨的少年天子。
  夏去春来又是一年。
  静瑜长了一岁,锦墨和霁月两个少年也长了一岁,十四了。
  桃花盛开的时候,静瑜喜欢在桃花林看两个少年舞剑或是抚琴,有时候看他们安静地对弈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风景美好,少年如玉。
  静瑜总会不自觉地勾起欢快的笑容,以往跟在她身边时,看到她对少年稍稍温柔就会忍不住不悦的容陵,这段时间似乎当真成了偶人一般,对此也能平静视之了。
  一曲琴曲结束,余音袅袅,锦墨弹下最后几个音符,霁月白衣翩翩,落下最后几招剑式,两人略作调息,便一齐走了过来。
  斜卧在美人榻上的静瑜唇畔含笑,托着腮道:“锦墨,许久没听你抚琴,琴艺又见长进了。”
  锦墨优雅地躬身:“多谢主子夸赞,锦墨愿意一辈子为主子抚琴。”
  这句话很有些意思,似乎是在委婉地提醒静瑜,去年她曾提过要收了他们二人为皇夫的事情。
  静瑜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霁月的剑法也称得上登峰造极了。”
  霁月翩然行礼:“皆是主子的恩典。”
  眼前连个少年,不但容貌生得漂亮,温润如玉似翩翩佳公子,抬手举足之间更风姿出众,优雅完美得犹如一幅水墨画。
  这样的少年别说喜欢不喜欢,便只是放在身边看着,也绝对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容陵看着他们,心里平静地闪过这个想法。


第1998章 收伴读,入后宫1

  她是个淡泊名利的女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在岛上修行的凤兮,还是天族的红莲神女,亦或是入了凡尘的静瑜。
  哪怕她出生皇族,生来就拥有了至尊富贵的身份,她骨子里依然是个淡泊如水的女子。
  她喜欢享受眼前的美好,喜欢看美丽漂亮的事物,风景也好,美人也罢,只要能跟美字沾上边的,她都喜欢。
  她很懒,虽然极为聪明睿智,但是却总是一副慵懒如猫儿的神情,不争不斗不强求,世间万物不留心上。
  她,也是个无情的女子。
  不记仇,不狭隘,不报复,不自私。
  但是受过了一次伤,就会从此冰封了自己的情感,哪怕七情六欲已经全部回归到了身上,她的性子依然如古井般波澜不起。
  回到她的身边做了三年侍奴的容陵,以前两年时间没有看清的事情,在这最后的一年里,终于认清了。
  清楚了她的喜好和脾性,清楚了她的决绝和无情,清楚了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反省了自己一贯以来的自以为是,孤高自负。
  然后……
  他就越发沉默寡言,也越发温顺服从了。
  就好像,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只是一个侍奴,不会再妄想不能妄想的,不会再打不该打的主意。
  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一个卑微沉默的影子,就是她身边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侍奴。
  就好像,这样的沉默寡言,这样的温顺服从,这样的卑微低贱,会一直伴随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某日朝堂上,又有礼部大臣上奏,请求陛下选皇夫,充盈后宫。
  静瑜百无聊赖地听完,淡淡道:“朕决定把后宫里的伴读都收进后宫,各位臣工可有意见?”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朝臣们几乎惊呆了。
  把所有伴读都收进后宫?
  这位小女皇陛下以前召选了那么多伴读悉心额培养,当真就是为了今日收进中级的后宫做准备的?
  怪不得当初都选了容貌俊美的孩子。
  东宫的伴读有多少?
  大臣们暗暗在心里算了一下,才发现竟然有二十几个之多。
  如果这些伴读都进了后宫,那以后还有别人的容身之地吗?这些孩子之中只有最初两年进宫的是大臣们的孩子——但是朝上的大臣并不都是齐心的。
  除了已经结成了姻亲党派的,还有政敌。
  这些年他们虽然表面上不闻不问,但心里很清楚那些伴读的身份,比如那个叫锦墨的少年,是文阁老的孙子。
  而文阁老这些年太过低调,跟四大家族从未扯上任何关系,但是文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却并不小。
  如果锦墨进了后宫,那以后文家就会成为皇族姻亲,门庭瞬间就会显贵起来,到时候……
  还有那个霁月,萧寒,流裳。
  这四个孩子无一人出自四大家族,苏家、温家和湛家的孙子虽然也在上书房读书,却至今并没有被归为是女皇陛下认可的伴读。
  他们跟锦墨这些伴读在身份上的差距,一目了然。


第1999章 收伴读,入后宫2

  如果这些伴读进了宫,苏家以及其他几大家族大概别想再跟后宫沾在任何关系了。
  如果这些伴读再得宠一些——
  不,得宠是必然的。
  这些孩子可都是跟着女皇陛下一起长大的,朝夕相处,七年的时间里感情必是笃深,而且这些孩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就连性子也大多都是按照静瑜喜欢的样子培养出来的。
  女皇陛下怎么可能不宠着他们?
  所以,如果当真让这些孩子进了后宫,只待女皇亲政大权在握之后,这些伴读们的家族将会慢慢崛起,就算是一步步取代曾经的四大家族——也完全有可能。
  所以……
  “陛下。”摄政王疏冷的声音在殿上响起,瞬间将众多朝臣从各自飘远的思绪中惊醒,“将伴读全部收进后宫的事情太过荒唐,本王不同意。”
  话音落下,满殿寂静。
  朝臣们齐齐抬头看了过来,摄政王不同意?
  静瑜皱眉,不自觉地皱起了好看的黛眉,在群臣突然间变得有些紧张的目光注视下,一字一句问道:“摄政王伯伯为什么不同意?”
  摄政王还未说话,她小小的纤指朝群臣中一指:“他们整日里叫嚣着让朕选皇夫,三五不时地提上一次,朕不想再听到他们废话,而且……”
  顿了一下,静瑜直视着宸王的眼神带着些许不满,“朕培养那些伴读,本就是为了把他们收进后宫,他们容貌生得好,学识好,才艺好,武功好,各方面条件都是那么优秀,摄政王伯伯凭什么说这件事很荒唐?”
  “因为此事本来就荒唐。”摄政王抬眼看着前方宝座上的少女,语气波澜不惊,却透着淡淡的强硬,“请陛下再三思量之后,再作出决定。”
  静瑜道:“朕已经再三思量过了。”
  “陛下年纪还小——”
  静瑜第一次在朝堂上打断了他的话,“朕的年纪的确还小,所以朕没有要求亲政,一切交由摄政王伯伯做主,但是选皇夫一事是朕自己的意愿,请摄政王不要过分干涉。”
  话音落下,大殿上气氛倏地变得凝滞起来。
  摄政王神情不变,只淡淡道:“选皇夫一事还请陛下再三思量,莫要意气用事。”
  “朕没有意气用事。”静瑜说着,小脸涨得红了些,并站起了身,“朕身子不适,朝政大事请摄政王伯伯全权做主,朕先回去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紧跟在她身侧的容陵也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之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宸王一眼。
  女皇陛下离开之后,大殿上又陷入了一片紧张的安静之中,群臣几乎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心里忐忑。
  而苏相面上神情却似乎轻松了一些,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唇角微微上挑的弧度。
  “各位还有事情要奏?”宸王似乎并没有受到女皇陛下情绪的影响,转头看向群臣,“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群臣安静了一会儿,无人说话。
  宸王见状,淡淡道:“那就退朝吧。”


第2000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

  锦墨踏进桃花林,桃花树下,安静躺卧在椅子里的少女犹如误入凡尘的仙子,美得让人忍不住屏息。
  脚下微顿,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一些,然即便如此,躺在椅子里的少女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慵懒地开口:“锦墨?”
  锦墨抬眼,瞬间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在椅边跪了下来,温顺得犹如一只宠物:“主子。”
  今天那个叫容陵的侍奴没有伴在她的身旁,锦墨发觉到这个事实,心里不由觉得奇怪,同时也感到几分喜悦。
  “你来得正好,给我捏捏肩。”静瑜轻声吩咐,软糯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倦怠。
  “是。”锦墨膝下挪了挪,挪到了静瑜的身后,细细地给她捏起了肩膀。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静瑜脸上渐渐流露出惬意的表情来。
  “主子方才心情不好?”锦墨见她此时神情愉悦了些,才敢小心地开口询问。
  “没有啊。”静瑜懒洋洋地勾唇,“你何曾见过朕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锦墨闻言微讶,随即沉吟了片刻,才道:“方才有人说,主子在朝堂上跟摄政王闹脾气了,是因为皇夫的事情。”
  今天跟着静瑜去朝堂的只有容陵,这句话当然不是容陵说的,而是那些大臣们小声传开的。
  东宫的伴读们现在都已经半出师,想要知道一点朝堂上的消息并不难。
  锦墨得知静瑜心情不好,在大殿上拂袖离去,心里又惊又忧,所以才匆匆赶了过来。
  静瑜淡淡一笑:“你觉得朕像个会闹脾气的人吗?”
  不像。
  所以锦墨很快反应了过来:“主子是故意的?”
  静瑜嗯了一声,的确是故意的。
  不过也不算完全故意,毕竟以她现在这个年纪和这个身份来说,心里有点不乐意就表现在脸上,才算正常。
  十一岁的孩子——尤其是十一岁的少年天子,叛逆一点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锦墨松了口气,没有生气就好。
  然而……
  眉心轻锁了一下,锦墨小声道:“主子真的想把所有伴读都收进后宫?”
  “如果是呢?”静瑜俏皮地笑了一下,“你会反对?”
  锦墨一噎,随即缓缓摇头:“锦墨哪有资格反对什么?主子就别折煞我了。”
  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道:“主子是天子,有三宫六院很正常,但是从私心里来说,我们都想在主子身边占得独宠,所以越多的人分享主子的感情,锦墨心里……自然是越不乐意的,但就算不乐意,锦墨也明白什么是本分,不会越了规矩和分寸。”
  静瑜闻言没有说话,半眯着眼享受着锦墨的伺候,一阵清风吹来,几片桃花瓣悠悠然漂落而下,一片落到了静瑜精致如画的小脸上。
  锦墨愣了一下,目光在那片桃花上定格了一瞬,然后才伸手捻起桃花,轻笑:“人面桃花相映红。”
  静瑜睁开眼,懒懒地瞥了一眼他指间捻着的桃花,淡淡道:“霁月去哪儿了?”
  “他在练身体的柔韧。”锦墨道,“说是以后要伺候主子,身体柔软一些,才能练出更好的剑舞。”


第2001章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静瑜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锦墨见状,面上笑容慢慢敛了一些,低声道:“如果主子觉得为难,我们也并不是非进后宫不可,只要能待在主子身边,我和霁月就已经满足了。”
  静瑜安静了一会儿,也不再瞒他:“今天在朝堂上,朕说要把所有伴读收进后宫的话是故意说给朝臣听的,朕的本意并非如此。”
  锦墨沉默地听着,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朕暂时还没决定是否要立皇夫,但是锦墨,朕倒是愿意给你和霁月一个承诺,如果朕打算让后宫进人,那么你们俩一定是最先进去的,名分上也绝不可能有人越过了你们。”
  顿了一下,静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朕虽然喜欢美人,却并不是风流好色的花痴,什么三宫六院那都是胡扯,谁有精力应付那么多人?”
  锦墨动容地道:“只要主子垂怜,名分什么的,锦墨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是你的事儿,但是朕亲自挑选,亲手培养出来的少年,那自然是最好的,外面那些骄纵跋扈的世家公子岂能跟你们相提并论?”静瑜说着,幽幽叹了口气,“但是朕眼下也没办法给你确切的承诺,因为朕暂时还不能确定,自己能在龙椅上待多久,假若以后离开了天都城——”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锦墨脸色微变,声音不自觉地紧了紧,“主子是说,当真会有人密谋造反,篡夺主子的皇位?”
  静瑜一默,转过头看着他,然后慢悠悠地抬手,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胡说什么呢?朕什么时候说有人要篡位了?”
  锦墨眨眼:“不是主子自己说……”
  “朕说什么了?”静瑜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朕只是说不确定自己会在龙椅上坐多久,可没说有人要篡位。”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门,“你这句话要是在外面说,被人听到了,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墨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我也只是在主子面前才敢说,在外人面前锦墨有分寸的,要是轻而易举把这种话说出来,主子不杀了我,锦墨自己都没脸活了。”
  静瑜撇嘴,正要再说些什么,不远处白衣少年走了过来。
  “主子。”霁月在静瑜跟前跪了下来,将手里两封密封的信函呈上,“云影和隐月有消息传回来了。”
  如今东宫的伴读们大多已经领命离开了天都城,霁月负责接收他们传送回来的情报,以及对诸多事宜作出决策。
  静瑜没接,淡淡道:“拆开,念给朕听听。”
  “是。”霁月低头将信函拆了,原本以为是重要的事情,展开之后却突然愣了一下。
  “怎么?”静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古怪的表情从何而来,“信函有什么问题?”
  霁月默默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低头看着信上,盯着那两行字看了片刻,才慢慢念出:“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2002章 你打算以色侍君?

  没有长篇大论的赘述,短短的十几个字当然是一下子就念完了,但是话音落下之后,三个人都齐齐地陷入了沉默。
  正在给静瑜捏着肩膀的锦墨,手上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抬眼幽幽看着霁月,霁月也目光幽幽与他对视。
  静瑜安静地敛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桃花林里,气氛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良久之后,静瑜才缓缓开口:“这封信,是云影写来的?”
  霁月点头,“是。”
  “传朕的旨意,让他自己去领五十鞭子。”静瑜冷哼了一声,“不务正业。”
  霁月嘴角抽了抽,想到云影那个少年不靠谱的性子……
  “……算了,看在他一片诚心思念朕的份上,罚他三十鞭子就好。”静瑜说完,默默地转头瞅着霁月,“这惩罚重不重?”
  霁月:“……”
  他能说什么?
  说重吧,其实并不重,要是主子当真追究的话,这样的行为是有些越了规矩的,况且当初容陵冒犯主子的时候,那罚得可比这个重多了。
  若说不重吧,主子似乎并没有真的要罚云影的意思。
  “算了算了,罚什么罚?”静瑜挥挥手,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要是打得他下次不敢说实话了,怎么办?朕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此言一出,霁月和锦墨都忍不住抿唇,神情变得格外轻松。
  他们的主子……
  大原则上从不宽容,就如以前对他们的功课要求很严,品行学识不许出一丝差错,否则一律重罚,从不宽容。
  但是在底线之上,她对这些伴读却委实是宽容温柔至极,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兄弟一样,让人死心塌地地想待在她的身边,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忠心自己的一切,只为得到她的一句夸赞,一句肯定。
  “还有一封信没看。”静瑜开口提醒陷在感动中的某人,“隐月说了什么?不会也是相思一类的吧?”
  “应该不会……吧?”霁月本来觉得不可能,因为隐月的性格比较内敛寡言,不像云影那么活泼奔放,但是这内敛寡言的人嘴上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动笔写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所以霁月确定的语气才变得迟疑了一下。
  然后展开第二封信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隐月说,事情很顺利,请主子放心。”
  也是言简意赅的十个字,表达的意思却是截然不同。
  “看来两人的进展都很不错。”静瑜淡淡轻笑,“云影既然还有心思害相思,那说明事情定然也是顺利的,否则就当真是皮痒了。”
  说完,她抬手示意锦墨停下,然后徐徐站起身,“朕去上书房看看予修,你们先回去吧。”
  “主子。”霁月站起身,恭敬地开口,“我这几天新创了一部剑舞,主子什么时候有空,霁月舞给主子看看。”
  静瑜转头看着他脸上的期待,红唇轻扬,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声音懒洋洋的:“霁月啊,你不会真打算以色侍君吧?”


第2003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少年白皙的俊脸微红,低声道:“主子要我以色侍君,我……也是愿意的。”
  “没出息。”静瑜放开了他,淡淡轻哼了一声,“自古以来,不管男儿还是女子,以色侍君的人从来就没有长久的,你这点出息以后就算进了后宫,争宠都不一定能争过锦墨。”
  说罢,施施然转身离去。
  霁月和锦墨安静地目送着她离开,知道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两人才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以色侍君……很没出息吗?”霁月皱眉,有些迟疑地道,“那些话本上的故事不都说以色侍君的妖妃最受宠吗?而且荣宠不衰。锦墨,难道是话本上说错了?”
  锦墨沉默,过了片刻才道:“话本上还说,以色侍君的都会被人看不起,而且独宠妖妃的都是昏君,你觉得咱们主子是个昏君吗?”
  “……当然不是。”锦墨毫不犹豫地摇头。
  “而且你也不是妖妃,而是翩翩君子。”锦墨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君子是被人敬仰的,妖妃……你看话本子上的那些妖妃,有几个最后有好下场的?名声不好事小,江山动乱,社稷不稳,明明都是昏君的错,最后臣民们口诛笔伐的却不是昏君,而是那个受宠的女子,你觉得这公平吗?”
  “不公平。”霁月依然没有迟疑地回答,但是,“就因为我是君子,主子是个柔弱女子,所以更不能把不好的留给主子。如果是我,最后就算担负骂名甚至付出性命,只要是为了主子,我也心甘情愿。”
  锦墨:“……”
  默默地瞥了一眼神情坚定的少年,锦墨嘴角抽了抽,默默地说了句:“我也愿意。”
  霁月:“……”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无声轻笑。
  是啊,为了他们的主子,就算以后真的要担负骂名,付出性命,他们也愿意——
  但是,主子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话本毕竟只是话本,他们的主子离昏君的级别还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们就算想成为妖妃,都没什么机会。
  ……
  夜半时分,容陵一个人躺在床上,又是一夜无眠。
  素来俊美冷漠的脸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沉默地望着雕梁画栋的宫殿,耳畔仿佛闪过那一句句温柔如春风的话语,心头如针尖般刺痛。
  少女笑意晏晏间给少年的承诺,那么温暖。
  少年无怨无悔,不求名分的喜悦,那般纯粹。
  相比起来,自己的确是太自私的,对吗?从头至尾,带给她的只有伤害,算计她,囚禁她,任她被人欺负谩骂……
  不,欺负她最多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比起他带给她的伤害,那些欺负和谩骂又算得了什么?
  帝尧说得对,以他曾经做下的那些事,他们之间怎么还有可能在一起?至少,今生今世,是绝不可能了吧?
  闭了闭眼,嘴角缓缓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容陵想,这世上灵丹妙药千万种,怎么就没有后悔药呢?


第2004章 再强求也无意义

  次日一早,容陵早早地到了凤鸣殿,准备好了洗漱用水,伺候静瑜更衣梳妆,三年的侍奴做下来,很多原本从未做过的事情都一点点适应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伺候的人是他放在了心里的,所以做什么都格外用心,对很多事情不但适应了,甚至越发从容利索。
  就算是经过宫里的嬷嬷总管正经调教出来的侍奴,也不一定会做得比他更好。
  梳好了头发,将女皇的金冠替她戴上,整理好静瑜身上的鸾服之后,容陵恭敬地退后了两步,在静瑜转身往殿外走去之际,他低声道:“此前奴才所说的事情,请陛下忘了吧。”
  静瑜闻言,脚下倏地一顿,徐徐转过头来看着他。
  沉默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她似有些不解其意,遂淡淡开口:“你指的是什么?”
  容陵垂眼看着奢华的宫砖地面,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去年我们曾讨论过皇夫的事情……如今,奴才改变主意了。你说得对,你已经不喜欢我,我再强求也无意义,这辈子……敖容只是你身边的一个侍奴。”
  语调微顿,少年的嗓音也变得沉寂了一些:“女皇陛下要立皇夫,一个侍奴是无权干涉的,以前是奴才不自量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以后……不会了。”
  静瑜盯着他低眉垂眼的姿态,须臾,淡淡道:“敖容,你有如此认知,便应该知道朕的心意不会有任何改变,不管有没有以后的皇夫,于你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可能。“
  顿了一下,她道:“既然如此,朕还是劝你一句,回去吧,不必待在这里委屈自己。”
  容陵闭了闭眼,须臾,缓缓摇头:“认清自己的身份是一回事,心甘情愿待在这里是另外一回事,我不会因为没了希望就放弃自己的坚持。”
  虽然,心里当真已明白,这一生……他们之间或许当真不再有任何可能,但那也只是她不喜欢他了而已。
  她不喜欢他,他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着她,爱着她,希望每时每刻能看到她——
  眼下来说,这样也就可以了。
  也就,可以了……
  哪怕以后她真的立皇夫,哪怕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左拥右抱,哪怕会心如刀绞一般看着她对其他的男子露出温柔的笑容,哪怕每日每夜他也会像个深宫怨妇一样,独自伤怀……
  容陵想,那也是他自作自受吧。
  静瑜看着此时的容陵,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个想法——感情这种东西究竟有着多大的魔力,能让狂傲不羁,孤高自傲的龙族帝君都这般自甘卑微?
  她看得出来,容陵说这番话时是真心的,即便真心里也夹杂着黯然。
  可既然明知无望,为何还要留在这里黯然神伤?
  眼不看心不烦,不好吗?
  眉心微蹙,静瑜淡道:“那就随你吧。”
  说罢,转身离开了凤鸣殿,往膳厅而去。
  容陵压下心里的情绪波动,沉默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第2005章 局之开始1

  今天的早朝上气氛有点微妙。
  昨日女皇陛下因为皇夫一事拂袖离去,今日朝臣们似乎学乖了一些,没人敢再提皇夫一事,但却有另外一件事,在群臣之中激起了千层浪。
  “启禀陛下,启禀摄政王。”户部尚书躬身出列,“澜东发现了一处私造的兵器库,其中藏着大量的金银,铁器,铸造而成的成品有刀剑兵器,质地上乘的盔甲,数量之多让人惊心,足以构成意图谋反之大罪,请摄政王下旨详查。”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数量巨大的兵器和盔甲?
  “此言当真?”
  “会不会是弄错了?现在清平盛世,还有人敢私造兵器?”
  “澜东?”群臣中有人皱眉,在意了这个重要的细节,“澜东不是在祁阳城的东面?祁阳、澜东两地之间只隔了一座丹岭,而丹岭跟澜东交界处有一座山脉叫嘉山……”
  “山上隐秘,若是有人暗中收买了当地官员,在山中凿地建兵器库,想来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但是如今太平盛世,谁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儿?一个不慎,是要掉脑袋的……哦不,是要诛灭九族的。”
  “明知此事是诛九族的大罪却仍然为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商人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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