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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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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想的,为何不索性摆明了身份,请了媒人成了亲,那才是正经呢!
苏清雨摇了摇头,说:“时机未到。”
觉茗是为她好,她何尝不知道?只是觉茗没想到,如今他二人的身份,都是骑虎难下。她是正待升迁的朝廷命官,他是不受官府约束的清屏馆少主。一旦真的把事情揭露出来的话,那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到时候只怕连求善终都不能了!
觉茗嘟哝着说:“时机?成亲还要什么时机?”
苏清雨不做声,继续看她的卷宗去了。
可觉茗忽然一拍脑袋却叫了起来:“天啊!瞧我这脑子!陵王爷今天派人传了话呢!”她想了想,才确定地说:“说是让公子明天到陵王府议定启程到京城的事呢!”
听到觉茗的话,她这才有点愕然地抬起头来:“哦?我上京与他有什么相关?”
觉茗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奴婢听说了,陵王爷前日也接了旨,说是他生母徐贵妃想念得紧,特意请了圣旨,催他入京一叙母子之情呢!”
“啊?我怎么不知道?!”她实在好生奇怪,连觉茗都知道的事,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觉茗不屑地说:“这段日子里,公子眼里还放得下别人吗?”话虽这样说,可她的眼神却笑得歼诈,看得苏清雨不禁满头黑线。
她撇了撇嘴,说:“那人不是想和我们一起上京吧?”最好不要,上次和他一起,可没什么好事发生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怎么次次都如此巧合?!她来兴州,他又刚好要迁府;她入京,他偏又接到了圣旨了?!
觉茗掩门离开,剩下她对着渐渐爆开烛花的满屋明烛,默默等着本说了要来的贺临风。
第二日,升堂审了几件小案,今日倒也清静。她吩咐左右以后,便独自脱了官服,回了知府。
**没有睡好,难得人人都各自忙着,也素来知道她喜静,因此没人来扰她。如今,趁着院中清静,她蜷缩在长竹躺椅上,在木兰树下独自看着天空发呆。好好歇一下,午后还要去陵王府见那个混世魔王呢!
睡梦中,只听见许多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扰攘不堪。
连个打盹的时间都不给她,究竟是谁如此不知趣?!她气恼地要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皮像粘住了一般,不管怎么都无法睁开。
怎么办?究竟怎么了?
正着急时,忽然听到觉茗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呼唤着她:“公子,公子?!”
苏清雨喜得大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未听到觉茗的回答,却换成了一个男子轻声叹息:“你在哪里?”
这男子的声音好生熟悉,可她却一下子记不起了。凭着直觉,她说:“我就在这里,快来带我走!”她要回去,要问问贺临风,为何没有再来了。
男子却再次叹息了:“那你说,要怎样才能带你回来?”
她不解,为何男子会这样问?她明明就在这里啊?!
男子的声音消散了。她急了,连忙大喊:“我要回去!”
眼前渐渐一片模糊,整个人就像进入睡梦中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清雨被耳边聒噪的人声吵醒了。她不耐地挥挥手,似要赶跑那些烦人的声音,手却被人一下子抓住了。那只手,修长温暖,如三月的阳光。
苏清雨却恼了:哪有这样的人,只是睡个觉都不得安生,难道他们不知道,她为了那一堆堆卷宗,几乎天天都一直忙到深夜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想缩回手,手却被紧紧拉着,怎么用力也拉不回来。耳边却传来轻笑:“别装了!”
听到这慵懒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孔雀蓝的身影,正背对着阳光。点点金光洒在身上,让他的俊美无俦,多了几分不真实的美。苏清雨总觉得,若说贺临风的美是飘逸出世,那梁逍便是如神人般的隽秀,只是不知为何,这人总是喜欢用纨绔无赖来遮掩。
他好笑地看着她,说:“终于愿意起来了?!”
苏清雨沉下脸,以为他像从前那般胡闹,又来扰自己清梦。带着还未睡醒的惺忪,她冲着他说道:“被王爷拉着,我怎么起来?!”
“好,那你起来。”他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环手看着她。
她明知道他有意而为,却不愿他看自己笑话。咬咬牙,她用手拼力撑着,像往常一样起来。
哪里知道,手刚一用力,却整个人软软地往**外倒去。
梁逍似乎是意料中一般,伸手便把她抱住。这才不至于狼狈滚下**去。他让她半坐半倚着**头,还体贴地拿枕头为她垫着。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倒像是做惯了。
苏清雨却在这时发现身子的异状,心里一惊,拉住梁逍的衣袖急急问道:“我怎么了?!”
☆、第三十二章:大病一场
把她的不安看在眼中,梁逍挽起她垂在耳畔的那丝发梢,暖暖的笑意全然没有了邪魅不羁:“太医方才说了,只要你能醒,便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说着,他补了一句:“那日我去寻你,发现你在房中昏迷,但因为接到圣旨急着入京,因此便直接带了你来。这里是宫中我住的鹫羽殿。”
苏清雨吃了一惊:“如今我们已经在京都了?”她究竟睡了几天,怎么一觉醒来便已在京都?
“十天。”他笑得风轻云淡,仿佛说的是十分钟。
“十天?!”贺临风难道都没有找过她?正疑惑着,她忽然看到梁逍那双墨眸中尽是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连那孔雀蓝长衣也有点皱。
“难道,这十天以来都是王爷一直在旁陪伴?!”她更是心惊。十天?!他要是一直在旁的话,那她的身份,岂不是被揭穿了?
梁逍果然点点头,说:“这十日虽然有觉茗小厮在旁,可我也让小麟来帮忙的。你若有需要,我另外找侍女给你就是了。”
带着一丝怀疑看他,却见他眼神坦然明亮,并无一丝闪烁。她渐渐放下心来。
可是,贺临风如今究竟在哪里?她心中担忧,不免头也觉得开始有点痛了。
见她抚额,他问:“可是见头晕了?”他微微靠近,带着体温的松木清香迎面而来。
刚想摇头,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只见觉茗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一见苏清雨醒了,觉茗眼中泛红:“您可醒了!”说着,她小心地把药捧来,说:“这是太医刚开好的药,公子快喝了吧!”
她一见那碗黑乎乎黏糊糊的药,登时扭过头去,捏着鼻子说:“不喝不喝!快拿走!”她生平没什么怕的,就只怕喝这些苦得想死的药,即使是前世,也是只吃西药不喝中药。
见她故态复萌,觉茗便求救般地看了梁逍一眼。
梁逍接过碗,轻轻皱眉说:“不喝药,病哪能好?”
“我只喝一半,行吗?”见到梁逍居然亲捧了药来劝,她只好让步。
“那吃饭只吃一半,行吗?”他笑得风情万种,可口气却完全没得商量。
她转转眼珠子,说:“可以啊!”从前为了减肥,她连不吃都是可以的。
梁逍似乎早已想到她会这样说,便拿出一包东西晃动:“用这个来换一碗药,能成交吗?”那黄黄的纸包,渗出点点透亮的油光,还散发着甜蜜的香味。
她眼睛顿时一亮:“红杏脯!”这东西是她的最爱,可只在兴州才有的。他何时知道了?难道是他一路带过来的?!
他手一缩,躲开了她的小爪子,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说:“乖乖喝了药,就给你。”
她吃瘪地看着那药,再看看他手中的纸包,心里咒骂了他几句,一伸脖子,闭眼便喝。
真苦!待到见碗底的时候,她急忙把碗扔到觉茗手里。觉茗笑米米地对梁逍说:“还是王爷有办法。往日我家公子总不会喝药的。”说着,就欢天喜地地回厨房去了。
她顿时一惊,这人什么时候竟然连最讨厌他的觉茗都搞定了?看觉茗与他那般熟络,难道在自己昏迷期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看出她的疑惑,梁逍微微眯着那双晶亮闪烁的墨眸,忽然将一枚红杏脯塞进她嘴中。
她却咳了起来。这咳嗽惊天动地,只咳得她头昏眼花,血气上冲。忽然喉间一甜,几滴艳红的血珠溅落丝被,莹莹雪白之上带着丝丝残忍的美。
二人同时看见那血,他的手不自觉地便略停了一下。
她立刻问:“这血是怎么回事?”自醒来,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他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
他却笑着擦去那几滴血珠,不在意地说:“太医说了,你劳累太多,淤血凝结呢!若是能吐出来,倒是好事。现在,好好给本王坐着别乱动!”说话间,满脸满眼都是漫不经心,倒也让她信了。
她放下心来,却皱皱眉,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仿佛有种亲昵埋怨的味道。
他拿着雪白的丝绢,想要替她擦干净嘴。她急忙伸手接过,客气道:“有劳王爷了。”这样的他,太温柔体贴,更是让她不自在了。
他也不以为意,站起来说:“如今醒了,恐怕也快要面圣了。还是多休息吧。”
刚回来的觉茗送了他出门。掩上门,回身便碰上苏清雨疑虑重重的目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她揣度着各种可能听到的答案。
觉茗帮她把被子掖上些,说:“那日公子一直没醒,我们都快吓死了。刚巧王爷久等公子未到,便来寻公子。这才立刻用马车送公子与我入京,还随车带了大夫边走边照顾着。幸而王爷一路好生照顾,公子这才安然入京。”兴许是想起了那日的害怕,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苏清雨低头细想着,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自己忽然昏迷不醒,可是茫无头绪。
见到她不说话,觉茗忽然说道:“就连王爷府上的人都说,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慌张。见公子不醒,他急得眼都红了,直抱着公子不断唤着。几个大夫没把公子救醒,他抬脚就踢。后来在路上,虽然我们与王爷不同车,可王爷几乎吃睡都在公子车上。路上还遇到两次袭击,幸而王爷护着,不然公子也可能到不了京城了。”
她抬头看向觉茗,觉茗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虑:“我说了,公子莫怪。我只是在想,其实王爷他,也许并非像看起来那般,我总觉得。。。。。。”
“别说了!”苏清雨心中乱作一团,挥手制止了觉茗说下去。
觉茗欲言又止,想了想,却还是没有说话。
难怪她刚才看见平时总是很注重仪表的梁逍,竟会如此不修边幅。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仅一路护送入京,还日日照顾着。光这份情,便更比上两次救命的情更重。
深吸了一口气,她问觉茗:“贺公子可有消息?”
没想到,觉茗一脸气恼:“还说呢!即便当日在兴州,连百姓都知道了都还来相送呢!他倒好,这多日来居然音讯全无!”
她听着觉茗的话,心中更是疑惑: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低着头不说话,觉茗以为惹她伤心了,连忙好言劝道:“也许是贺公子有事不得抽身呢!您先别想太多了。还是养好了病再说吧。”
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只是,我们为何会能住在宫中?
☆、第三十三章:初入皇宫
觉茗笑了,说:“那得多亏王爷想了个办法。他对皇上说,如今还没有新赐侍郎府给您,您又病得这样,便奏明了皇上,带您进来让太医照顾着,也好早日病好了为国出力。”
虽然这样说了也没错,可她毕竟是朝廷命官,这样居住在宫中未免不妥。加上往日在兴州时,她早已风闻了许多关于她和梁逍的闲言闲语,此刻这样住在梁逍的鹫羽殿中,日子若长了,恐怕只会生事。
咬了咬唇,苏清雨让觉茗凑过来,在觉茗耳边吩咐了几句。觉茗会意地点头,说:“小的明白。公子放心。”
折腾了许久,她也累了。觉茗服侍她睡下,她昏昏沉沉,便又再睡了。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日。这几日,梁逍不再过来。她在这个安静院落中,倒是好生将养。
这日,苏清雨在院中大树下坐着晒日头。日头晒得她越发眼困起来。卷起手中的书,她笑着对觉茗说:“这样的日子倒好,只是把人都养得懒了。如今越发不想出去了。”
觉茗刮着脸笑她:“若在这殿中住着不出去,那您成什么人了?!”
“我的脾气太好了是吧?**得你这蹄子无法无天起来了!”被觉茗拿住话柄,她笑骂着。
觉茗刚想说话,便听到门外一声喊:“圣旨到!”
虽然心中不明所以,但她们急忙跪下:“臣苏清寒听旨!”
只听得那宣旨的公公嗓音好生熟悉:“宣,刑部侍郎苏清寒即刻上殿面圣!”
接旨时,她方才看见,宣旨的公公原来就是到兴州去的严总管。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咱家还没恭喜苏侍郎康复呢!”
“谢严总管,多次劳动总管,下官惶恐!”她低着头,心里总觉得这个公公每次见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可偏又说不出来。
“那就请苏侍郎赶快更衣随咱家上殿吧!”严总管大袖一挥,便直接离开了。
初入鹫羽殿之时,内务总管便已将官服送到鹫羽殿中,因此,她很快就随严公公上朝了。
拐了很多的弯,又走了很长的宫道,在双腿陷入麻木状态之前,她终于听到严公公在前头说:“苏大人,前面就是金銮殿。咱家不便入内涉及朝政,只送大人到这里了。”
等她抬起头时,那件灰色的太监袍子已经在远处晃晃悠悠地走着了。
她来到那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下,抬头看去,只见飞檐斗拱,巍峨庄严。金碧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的琉璃瓦泛着七彩流金的光,灿烂辉煌得让人心生敬畏。
报上名号,便听到肃立台阶两边的大内侍卫传报:“宣,刑部侍郎苏清寒进殿!”
传报声一级一级地传上去,在整个金銮殿上空回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刚病愈,自然有点力不从心。她尽了最大努力,用最快速度爬上那几百级台阶。刚想喘口气,便又听到了如催命符一样的通报声:“宣刑部侍郎苏清寒进殿!”
叹了口气,她迈入那虽满满是人,却鸦雀无声的金銮殿。
走在大殿中间,只看见地上无数官靴在两旁整齐站立。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了金阶之下。她撩起宝蓝色的官服衣摆,肃穆下跪,朝上拜道:“微臣苏清寒,参见我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为何,只听到周围响起一片轻微的吸气声,上面却出奇地安静,仿佛她刚才只是对空气说话而已。没有宣起,她跪着不敢起来,心里却十五十六地打起边鼓。
正在她越来越疑惑时,忽然听到有个雄浑的中年男声带着笑意道:“苏卿家请起。”
脚早已跪得发软,她刚站起来,就往旁边一个趔趄地跌去。
就在以为会当着满朝文武出洋相的时候,一双瘦削有力的手托住她的手臂。一个男子在她身旁朗笑道:“听说苏大人大病刚愈,可要注意身子啊!”这声音似曾相识,引得她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底金线武官服的年轻男子,英武勃发,正用狡黠的狭长眸子注视着她。
她顿时弯腰拜道:“臣见过宣王爷。”
“苏大人果然聪慧过人,记忆力也超乎寻常。”宣王朗然大笑,与此刻周围的压抑格格不入,他似乎是在他家花园一般的悠游自在。
她却不敢造次,转身对上座一直没有说话的明黄身影弯腰恭敬说道:“臣惶恐。”
那个明黄身影的人笑着说:“苏卿家为国出力,所到之处,百姓信服。我朝有此等年轻有为的栋梁,何愁不兴?!”他的话立刻引来了周围排山倒海般的山呼万岁。
只听到皇帝又说道:“一直都听说苏卿家年少有为,容貌倾国。苏卿家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她听得满头黑线,年少有为与容貌又有什么相关?可见即使是男人,也改不了八卦。
刚一抬头,周围吸气声更胜刚才。她却看清楚了,皇帝年逾四十,却依然英气逼人,可见当年是如何俊朗的男子,也由此知道他的儿子们容貌俊美也是有根据的。
皇帝欢喜笑道:“可见世间传闻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如今见了苏卿家,方知‘倾国’二字用得不假!”
她却高兴不起来,这“倾国知县”的名号居然传到了皇帝耳中了。可见,皇帝的眼线遍布天下,幸而她只是安分守己做着她的事,不然连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正想着,忽然眼角无意瞥到在大殿不起眼的角落,有个孔雀蓝色的颀长身影默默站着。
她心里莫名地沉了一下:素闻梁逍与皇帝并不亲近,不仅比不得太子,即便是梁逸也远远比不得。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地便封地封王,离开京城。
同样身为皇子,他却连在这大殿上站的位置都与梁逸差那么远。莫名地,她心里某处有点疼痛了起来。
“久闻苏大人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少年栋梁!我朝有此良才,实乃陛下洪福齐天所致。”一个身穿墨绿锦袍,头戴明珠发冠的儒雅男子忽然在旁对皇帝说道。
被他的话吸引,她抬眼看去。只见男子五官不算十分出众,既无梁逍的俊美无俦,也比不上梁逸的英气逼人。但细细看去,那容颜儒雅可亲,与贺临风的飘然出世不同,他反倒是处处透露着一种入世的和谐。
☆、第三十四章:两位公主
“泯儿所言甚是!”皇帝显然今日心情很好,听了男子的话,更是哈哈大笑。
原来说话的竟是太子梁泯!世皆传闻,太子梁泯礼贤下士,有好生之德,自十四岁上朝辅助皇帝参政,这些年来也立下了很多的功劳,在百官中声誉极高。
可是她却觉得,梁泯看她的眼神中,竟飞快地划过一丝晦暗。可当她仔细看去,却依然儒雅可亲,仿佛那只是她的错觉。
正默默出神,忽然听到梁逸奏道:“儿臣有一事启奏父皇。如今既然苏侍郎已经康复,儿臣建议还是尽快建造侍郎府,好让侍郎早日为国效力。”
她听了,只觉一群乌鸦在头上“呀呀”地叫着飞过:她明明是个女儿身,却官封“侍郎”。没想到这梁逸倒是说得顺口,一口一句地叫。
皇帝笑着说:“既然是淞儿开的口,那便准奏!黄德先。”
“臣在!”工部侍郎黄德先应道。
“你去看看,选个址,定好吉日,便按照侍郎府的规格去造吧!”小小一个侍郎,还居然让大将军提议赐府,又有皇帝开金口,顿时不知引来多少想杀人的眼光了。
“启奏父皇!”黄德先刚退下,却听到梁泯奏道,“依儿臣看来,苏侍郎大病刚愈,不宜迁徙过多。所以,儿臣建议,这侍郎府可以慢慢造,宫中名医甚多,还是让苏侍郎先留在宫中,把身子养好了,方可让他继续为国效力。”
太子此话一出,满朝顿皆变色。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侍郎,虽然之前赐造府邸还不够,竟然还先住在宫中。这样极致的荣耀,试问古往今来有谁能有过?!
可这话听得苏清雨一阵眩晕。本来还以为能出了那道宫门,好自由自在地和觉茗过几天快乐日子。可如今太子这样一搅合,若是皇帝允了,岂不是连出去逛街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帝沉吟着,精光犀利的眼睛细细地上下端详着,她顿时感到连心思都仿佛被他看透了。早已觉得梁逸的眼神犀利无比,如今见了这皇帝,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子的气势果然非比寻常。
正在满殿都等着天子下令时,却忽然看到严公公从后面上前,在皇帝耳边附着说了几句。皇帝略一思考,便点头答应了。严公公便立刻退后去了。
这时,皇帝才捋着胡须,慢慢说道:“既然太子为你开了口,那苏侍郎便先住在宫中吧。着太医每日两次去问诊,不得耽误了。不过,太后方才传了懿旨,说是久闻侍郎名声,想今夜要见见呢!”
听见皇帝这样说,她方才放下心来。也罢,她要尽快康复起来,好争取早日走人。
她下意识地朝那个沉默的孔雀蓝身影看去,却发现那人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帝大袖一挥,身后太监便宣布退朝,满朝文武如潮水般涌向宫门。
苏清雨本想拉住梁逍,却发现那人居然早已无影无踪。
无奈地,她只好边走边回忆刚才过来的路,却苦恼地发现竟是什么都忘记了。最可悲的,是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站了一个上午,又转了这么久,她感到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正想抓狂时,忽然感到身边来了人。
侧脸看去,却是梁逸。她急忙行了礼:“下官见过宣王爷。”
梁逸依然朗笑:“上次在明县匆匆一见,本王没机会坐下与侍郎好好聊聊,实在可惜。这段时间暂无战事,本王也会在京城多留些日子。若来找侍郎,还望侍郎不要回避。”
“不敢劳动王爷,等下官病好了,自会到府上拜会。”她心里十五十六,本来与梁逸就只有上次的一面之缘,他忽然这般熟络,难免让人疑惑。
梁逸刚想说话,却听到那边响了几下马嘶。二人停下一看,原是梁泯的马车。
梁泯从车窗中掀开帘子,依旧一脸儒雅泰然。他朝二人笑道:“六弟、苏侍郎,本宫正要回宫,你们二位可要同行?!”
苏清雨一听,高兴得急忙叫道:“那就有劳太子了!”几乎快累死的她急忙跑向马车。
刚迷了路,却送了个太子来,还免费送到家门口,这正是天无绝人之路。
梁逸在身后朗朗笑道:“如此有劳皇兄了!”
二人先后上了太子的马车,一路上,三人聊着国事,倒也投契。
车很快便到了御花园前面。
太子笑着说:“本宫还有点事,先送二位到这里了。侍郎不熟悉路,还有劳六弟给送回去了。”说着,他不经意地瞥过苏清雨。她觉得不知为何,每当太子看她时,眼神总有那么一丝晦暗。梁逸口中答应着,太子回到车中,车便离开了。
走在御花园中,她只觉得累极,越发不想说话了。
梁逸忽然在一旁说:“侍郎不必担忧。既然太后与皇上都允了你住在这里,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她眨了眨眼,虽然自己并非担忧,但也没有必要对梁逸说明。
忽见一群女子嘻嘻哈哈地从远处走来。为首的是两个少女,一个身穿桃红百蝶纱裙,一个则是杏黄飞鸟长裙。两个人艳若桃李,眉眼精致,妆容秀丽,都是一样的双丫髻,一般的遍体绫罗。
苏清雨知道,那两个少女这应该是某两位公主。于是,她连忙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里只希望她们快点走,好让她快回去歇着。
那两个少女看见了梁逸,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两边胳膊,笑着问:“六皇兄,你下朝回来啦?!”
梁逸**溺地摸了摸那桃红裙子少女的发髻,说:“如今大了,当着人的面,怎么还这样不顾礼仪?”说着,他对苏清雨说:“这是惠清公主。”他又指了指杏黄长裙那个,说:“这是雅皓公主。”
知道他引荐,苏清雨连忙行礼:“臣苏清寒见过惠清公主、雅皓公主。”
惠清公主“咦”了一声,问:“你就是那个全天下都知道的倾国知县?”
“那只是玩笑话,让公主见笑了。”苏清雨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这名头似乎也传得太过了,怎么连养在深宫的公主们都知道?!可见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惠清公主却似乎对她颇有兴趣,跑了过来,细细地看着她。要是有放大镜的话,这惠清肯定会把皮都掀了来看。
梁逸朗笑着拉开惠清,说:“哪有女儿家这样大大咧咧的?没得被人笑话。苏侍郎好歹暂时还在宫中住着,今后有的是机会见呢!”
惠清却一跳起来,拍这手笑道:“真的?!”
见她的反应,苏清雨不禁心里一惊,初次相见,这公主未免热情得太过头了吧?!
雅皓公主虽也是细细打量苏清雨,但和惠清比起来却是沉静得多。她笑着问梁逸:“六哥可知道太后下了懿旨,说是要妹妹们今夜都与皇兄们一起,为苏侍郎接风的?”
梁逸点点头说:“是听到了。”
她却吃了一惊:不是只说见吗?怎么还接风呢?这究竟卖什么药?
梁逸却对惠清她们说:“好了好了,你们现在先回去好了。苏侍郎毕竟还是外臣,这样不太合礼。”说着,他朝苏清雨点点头示意,领头便走。
苏清雨立刻对二位公主说:“微臣先行告退。”说着就连忙追了上去。
刚走了几步,只听到惠清在后面喊:“那晚上见啊!”
她不知道惠清究竟是对梁逸还是对她说的,赶紧装作没听见,拔腿就跑。
☆、第三十五章:他的等候
送走了梁逸,累得几乎是爬着进了鹫羽殿的门,不顾周围宫人好奇的眼神,苏清雨急忙回自己的小院。
远远地就看见觉茗着急地在院门踱来踱去。一见她,便急忙指指内间,又摆了摆手,仿佛示意她先不要进去。
内间却传出了那人的声音:“可是那个苏清寒回来了?”
他居然将自己叫做“那个”!她这才明白觉茗为何在院外守着,只怕他早已等自己好一阵子了。
想起他居然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独自走了,也根本不问问她可认得回来的路,她心里就生气。
可是眼前忽然闪过他今日那孑然一身的模样,那样的孤独与格格不入,那样的遗世独立,那种莫名的感觉又再袭来。
深吸了一气,虽然有点奇怪自己的感觉,但她还是不顾觉茗的眼神,跨步走进内间。
推开门,却没有再听到那人的声音。眼光一巡,却见他坐在桌旁,一脸恼怒地注视自己。
“王爷可是有事找下官?”这副无赖相,她太熟悉了。以前让人讨厌,现在却让她心安。也许吧,这样的他,才是她心中本来的梁逍。
“既然侍郎好歹还住着本王的鹫羽殿,那么侍郎迟了回来,本王来关心一下,也是很应该的嘛!”他懒懒地端起桌上那壶茶,将澄黄的茶缓缓沏入杯中。他轻转杯中茶,茶香静静飘散,那是前两日他遣人送来的碧螺春,也是她常喝的茶。
“那王爷就应该很清楚,下官刚才在宫中迷路了。”她习以为常地反唇相讥。若不是他抛下自己先走了,她也不用兜转了这么久才回来。
“若是会迷路,那倒是自然。”他点点头,手随意一摆,示意她坐下。
见她毫不客气地坐下,还捶腿捶得跟腿有仇似的,他反而得意地笑了。把茶推到她面前,他说:“坐了太子的车,有宣王陪伴,更见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侍郎还觉得累吗?”
她一下子就恼了,敢情他跟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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