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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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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逍却不再说话,牵了她的手朝殿门外走去。
  她被他拉着,急急地追了几步,却忍不住问道:“你倒是说啊。”
  “你可记得惊风送信的事?”他瞥她一眼,边走边闲闲地问道。那慵懒的样子根本不像发生过刚才的事。
  见她点头,他说了下去:“那日莫然的信来了以后,我急得什么似的。可是后来一想,既然莫然在你身边,那以他的能力,定能保你无虞。”
  她当然记得,更记得宸惊风说他咬笔头写信的事。
  他笑了笑,继续说:“我让惊风带了两封信给你和莫然。我告诉莫然,我已得了确切消息,德贤太后以你和大乾为条件,想换取楚瑜对徐家的支持。
  ”
  “我告诉莫然,你回宫后,楚瑜定会亲自到京城来。我让他先做出离开的假象,好让德贤太后的眼线传消息让楚瑜现身。然后他就暗中注意德贤太后的动静,自会有人在宫中传消息给他。那人就是绿玉。”
  “果然不过两日,你就忽然消失了。幸好你及时将金簪扔在地上,不然绿玉也没有那么及时出来找莫然。是他让人假扮了德贤太后的人,请楚瑜到水牢里。本想让阿飞在途中将你带回来的,却没想到老头子这次也插手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脚步,定睛看向她,眼中满是愧疚和挣扎:“说实话,每次我一想到他们为了你,居然都亲自现身来救时,我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也怪我当时不够强大,竟要借他们的手来保护你。”
  她讶异地看着他。见他真情流露,她不由得一怔。这些她的确不知道。不管是他还是莫然,都没有对她提起过。
  可是,自认识以来,虽知道他为了身世和朝政,也会有无奈和纠结的时候,却很少会这样无奈和挣扎。想来,往日他都总是将自己的不快收在心里,却只留给她纯粹和明朗,不让她担忧牵挂。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重重一握他的手,虽没有说话,可却感受到了他回握的手中的力度。
  过了一会,他忽然对她咧嘴邪魅一笑,深呼吸道:“不过,今后再也不会了!”
  回他一个了然安心的笑,她却想不到该说什么了。
  虽此刻根基尚未稳固,可以他的能力才华,定会在不久后超越莫然楚瑜。
  再说,她从来都不是柔弱到需要人时刻保护的女子。
  对于他们的未来,她从来都很有信心。
  他见她不说话,也明白她一时需要时间来消化,倒也不急着说下去,只是牵着她的手,慢慢朝前走着。
  走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发现她在往鹫羽殿走去。可是,自她去后,他就没有在鹫羽殿住过。此刻过去做什么?!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轻声说:“天诺走了,觉茗应该很难过。我去看看。”
  他了然地点头,却说:“小麟已经去了。”
  她摇头。这女孩子的心事,哪里是他们男人能安慰得来的?何况,那个还是一直只懂得冷着脸的小麟。
  只是,梁逍为何偏让小麟去安慰觉茗,她却也明白。
  这样想着,二人已经来到鹫羽殿前。
  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恸哭。
  将那个疯疯癫癫的徐星沫送到冷宫,小麟便照皇上之前说的去鹫羽殿。
  不知道为何,离鹫羽殿越近,心就越紧张。
  虽然人人都说觉茗性情大开大合,可是小麟却知道,在她那不加修饰的性情下,却也有着敏感细致的柔软。
  如今,凌天诺死了,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可会痛哭?!
  跟着皇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身上武功虽比不上皇上,可也能打败江湖上绝大部分高手了。可是此刻,他却觉得比面对当年的追杀更为艰难。
  “麟哥儿今天怎么来了?可是找到姑娘了?!”觉茗诧异地看着默默无语地站在殿外的小麟。刚问了一句,却被小麟一声不吭地拉入了殿中的院子里。
  她满腹狐疑,抬眼却看见小麟素来刚强的眸中尽是泪水。
  认识他这样久了,她何尝见过小麟这个样子?
  觉茗登时手忙脚乱地想找帕子给他擦脸,却被他一手扯住。
  小麟深呼吸了几口,缓缓说:“觉茗,你听我说。”
  “究竟怎么啦?”觉茗奇怪极了,往日这人都是冷冷的,今日怎么啦?
  “他。。。。。。”小麟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谁啊?”今天怎么怪怪地?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小麟再次深呼吸一口,鼓着勇气说:“娘娘已经找到了。”
  “真的?!”觉茗高兴极了,站起来就想往外跑,“姑娘此刻在哪?我要去见她!”
  “先等一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她刚跨出去,却发现手被小麟拉住了。
  “还有什么比找到姑娘更重要?”今天小麟怎么了,如此一反常态。
  “你知道的,凌将军他。。。。。。”话才说了半句,眼泪却又再抑制不住地涌上来。他连忙低了头,不敢再看觉茗。
  自凌天诺救了觉茗后,二人虽不是常见,可每次见面,他们眉眼间流转的情绪,众人何曾看不出?
  凌天诺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将觉茗交给他,这也是当初姑娘和皇上早已心照不宣的。可如今。。。。。。。
  “他不是出征去了吗?”看小麟的模样,觉茗忽然有了不祥。
  不会的不会的。她安慰自己。几天前她随众人为他践行,他还趁着无人注意时轻声附在耳边说,要她等他回来。
  “麟哥儿,你倒是快说啊!”可是,小麟却无法面对觉茗着急的眼眉。
  殿门却猛地被一把推开,只听到香儿失了控的声音在院中响起:“觉茗,觉茗!凌将军他,他阵亡了!”
  香儿跌跌撞撞地进来,全然没有了平时温婉怡人的模样。
  她却意外地见到小麟惊讶地抬头看着自己。见他倏地瞪着自己,她方才知这样做的后果会多严重。
  院内顿时一片死寂。
  过了片刻,觉茗却笑了:“麟哥儿,你就是想说这个吗?不会的。你们都听错了。他那日说要我等他回来的。”
  她摇着头,他们都不懂他的,不是吗?
  他曾从黑衣人手中救下自己,也曾在宫中侍卫的眼皮下将自己救了出来,就连姑娘在药庐中遇险,也是他硬将自己紧紧护在身后。
  自认识他,她哪*没有梦见他带自己冲出重围的身影?
  皇上将姑娘带回了清濡山庄以后,姑娘一直未曾苏醒。有次自己因为担心姑娘而痛哭,他却在安慰她时表达了心迹。
  那一刻,她才明白如愿以偿是什么滋味。那种甜中带酸、苦尽甘来的感觉,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她虽没有姑娘的聪慧倾城,他虽没有皇上的惊才绝艳,虽然他们与最高位的那对璧人相差太远太远,可是,他们却有着自己的幸福。
  如今承诺都还没有实现,他怎么会先死了呢?!
  抬眼看去,只见香儿脸上一片悲戚。那是为自己吗?眼前那张清秀容貌,却忽然变成了凌大哥那硬朗的脸。
  姑娘素来都有人争着来*,她也有自己小小而平凡的幸福。
  他不像皇上那样善于言辞,更不会做那些哄人的花招。每次气了她,他就只会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她嘟长了嘴,一直笑得她心也软了,才一把将她脸上的泪花擦去。
  他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他说过战事结束后就请旨娶她为妻的。虽然姑娘和皇上不一定会答应,可他说过非她不娶的。
  如今,那个只会看着她傻笑的男人,真的没有了吗?
  看着觉茗魂飞天外,香儿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强忍着泪水,扶着觉茗坐下,劝道:“好妹妹,你若想哭,便哭吧。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觉茗却看着远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静静地笑了:“香儿姐姐,他答应我的事没做到,你说,他是不是该罚?”
  “是该罚。。。。。。该罚。。。。。。”
  “那罚他什么好?罚他五天不能见我,你说好吗?”
  那次他又说错了话,她恼得五天都避开了他。
  后来他托香儿带了一个手刻的小木人来,那小木人是他,脸上却满是胡茬。等见了他,她才知道,原来这几日为了刻这个木人,他不但脸上长满了胡茬,连手上都满是被刻刀划破的伤。
  “好。。。。。好。。。。。。”香儿捂嘴哭了起来,眼泪从指缝间不断掉落,却手忙脚乱地擦掉,不想让觉茗看见。
  香儿稳住发着抖的手,将呆掉了的觉茗扶起走向屋内:“如今时候还早呢,我们先去睡一下,然后再找他算账,可好?!”
  是的,是要找他,好好算一算账了。
  “好。”觉茗缓缓站起来,跟着就走向屋内。香儿连忙跟了上去。
  觉茗很快就沉沉入了睡。
  刚一出屋子,却看见小麟站在院子中央。
  二人对视一眼,只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深深的惋惜和痛。
  忽然只听身后脚步细碎。
  二人回身一看,顿时跪下:“奴才/奴婢见过皇上、娘娘。”
  苏清雨却顾不得这些礼节,直接擦过二人便朝觉茗的屋中奔去。梁逍在她身后摆手让他们起来,却和二人在院中等着,并没有随苏清雨过去。
  入了屋子,眼前昏暗,她依稀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横躺在榻上。屋中的一切,如此安静,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苏清雨忽然一窒,心里大恸。这丫头性子大开大合,何尝试过这样?!
  快步奔向榻边,她伸手轻摇了摇那具静静躺着的身子:“觉茗。。。。。。”
  可是,那身子既没有转过来,也没有动弹,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苏清雨不由得慌了,忙上了榻,半个人都俯在那身子上方。
  可这一俯,却让她眼中生生地连泪都逼出来了。
  往日那双杏仁大眼紧闭着,却不断淌出泪来。这泪,竟是血红。
  “觉茗。。。。。。我是姑娘。。。。。。我回来了,你,你看看我可好?”苏清雨连声音都颤了,忙推着觉茗。她知道,觉茗性子虽然大大咧咧,可实则心思细密得很。觉茗陪她走过这样的风雨,如今她有了事,自己定不会让她独自去承受。
  说到口干舌燥,却不见觉茗有一丝动静,只除了那泪,越来越多。
  苏清雨眼中的泪再也无法止住,她眼中的泪不断滴在觉茗身上,话音哽咽:“好妹妹,姑娘知道你心里痛苦。此时无人,你要哭便哭。可是,你莫忘了,凌将军在天之灵,一定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话说出去了,却空落落地在房中四散开去,如同敲在器皿上,只余回音。
  苏清雨无法,只得拿着帕子,一点一点地擦去那张清秀小脸上血红色的泪。雪白的帕子被染得淡红,斑驳却触目惊心,就像那日在岗城街道上的迹。
  岗城。。。。。。边疆。。。。。。天诺。。。。。。
  苏清雨说不出心中那滔天的恨。如今若再有人说楚瑜只是为了她,她定一个巴掌打过去。知她如楚瑜,怎么会不懂这样做,只会增大二人之间的裂痕?
  他要的,早已不只是她。更是这个天下。
  心里忽然一动,她不再劝觉茗。只是轻轻将觉茗脸上的泪擦干,轻声道:“好妹妹,你放心。我定要他给你个交代。”
  是的,不只是觉茗,更是天下!

☆、VIP028:私会

  转身走出觉茗房间,却见梁逍早已不在院中,只留了香儿候着。
  她对香儿说累了要歇息,香儿忙去张罗了。
  趁着香儿不注意,她飞快用一张小纸条写下几个字,便已见窗沿有咕咕叫着的信鸽。她将纸条卷好塞入信鸽脚上的小环中,信鸽便拍翅迅速飞离。
  这夜再去看觉茗,依然昏昏沉沉睡在*上。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三日后,清晨。
  这两日,觉茗依然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掉泪,时而昏睡不已。
  清早起来,只见一个灰色影子晃动,桌上便赫然多了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苏清雨了然。
  吃了早饭,她交代香儿留在觉茗身边看守着。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躲过所有人的眼睛,独自走出了偏僻的东北角宫门。
  宫门外果然便有一辆黑色马车候着。车夫见她来,倒像是认得她一般,点了点头,她便上了马车。
  马车飞驰在路上,竟一切都顺利。
  当马车停下时,她便下了车,这才发现竟来到郊外一个陌生的林子中。
  当日在那个林中发生的一切犹在眼前,让她不禁心里发冷。
  叙遥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站在一角,身后二三十步外,有一辆马车。
  帘子撩起来了,银白的底子上,无数金银丝绣成的木槿花。
  车里的人一身雪白,赫然就是她和梁逍今日的敌人,楚瑜。
  看见那个淡蓝色的身影慢慢行近,叙遥上前对她微微拱手:“姑娘!”
  叙遥只见女子微微点头。他却听到,车中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忽然便加重了。即使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主子剧烈的心跳。
  听着这声音,他忽然想起主子的哭声。
  自跟随主子以来,他见过主子两次的哭。可这两次,都是为了眼前的女子。
  第一次,是主子以为姑娘被自己亲手摔死在房中的时候。
  从没见过像这样的灵堂。不奉香烧纸,除了僧道诵经,满屋只是木槿花。
  花香缭绕,极尽荼靡,中间依稀看到那个少女,沉睡般的容颜,倾世如昔。
  可主子却失了昔日的冷冽出尘。主子在灵堂里唯一做的,只是日以继夜地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来吊唁的多数是趁机想靠拢的权贵,那些虚情假意的哭声,那些信口胡说的惋惜,连他都听得厌烦,更何况那生出胡茬、满眼血丝的主子?
  所以,他把他们一一都赶了出去。
  虽然不满,可他们却也不得不陪着笑讪讪离开,谁叫主子是只手遮天的四皇子呢?!不仅郝国上下,就连天下都知道,惹了主子,比惹了天皇老子更可怕。
  可如今这个只手遮天的人,却失了神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掉眼泪。
  宁焕之来了,主子却与这个素来敬仰的师兄大吵了一场。他从没见过主子用这样冷冽的神色来对待宁焕之。主子常说,天下只有两人对他有恩,一个是他的外公清屏馆主,另一个就是宁焕之。
  宁焕之拂袖走后,主子抱着姑娘的尸首,喃喃地说了*的话。
  他也守了主子*,没敢靠近,但只听到主子一直说“不许走,不要走”。
  梁逍也来了。
  这次,主子不再客气,二话不说就兵刃相见。
  这两个同样杰出优秀的男人,绝世武功也不相上下。若不是顾忌静静躺着的那位,他们眼中的仇就能把这小小的灵堂都拆了。
  可后来,随之赶来的宁焕之,一句话却让主子撒手了。他记得那句话是这样说的:“贺临风,你果然就是这样爱她的。难怪她恨你!”
  梁逍强行将姑娘抢走了以后,主子却随即醒悟过来。待追到清濡山庄,他们果然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姑娘。
  主子自然怒不可谒。正要动手抢人之际,医王却怒斥了主子一番。
  没想到那个一脸孩气的白胡子老头,正经说起话来,身上的威严竟如此凛然不可侵。这倒有些像梁逍。
  叙遥这才知道,原来主子用来加深失忆症的药,竟将姑娘身上早已压制住的“璀燃”再次诱发了出来。
  “璀燃”乃是雪霁山庄大小姐因为嫉恨而下在姑娘身上的。此毒世间无解,就连毒王宸惊风也束手无策。
  自姑娘中了此毒,多番在鬼门关前徘徊,永昌帝一直用药死死压制,这才保住了她的命。
  真是命运捉弄,为了留住她而用的药,竟再次变成了她的催魂符。
  刚庆幸她并没有因自己而死,可到头来还是将她送近了鬼门关。
  想来那一刻,主子心中的痛是他无法体会到的。他只见到了主子脸上从没见过的青灰颓败。
  那么骄傲的主子,那么出尘的主子,他是名动天下的听寒子,是权倾天下的四皇子,无数人仰望他的尊贵,任何时候他都是不可撼动的。
  但这次,主子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在回去的途中,他听到主子独自躲在车里,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声音沙哑。若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这样的他就是所向披靡的听寒子?
  这么多的日夜,主子没有再睡好过。
  尽管知道姑娘已经苏醒,并并在梁逍的保护下生活得很好,可是主子依然辗转反侧。
  主子其实也早就算准了徐家的居心叵测,也算准姑娘定会回宫,所以,他便等着徐太后来找。
  果然,那急功近利的徐家,竟丢开了尊严,在主子面前哀求。
  看着德贤太后低下的头,主子笑得让叙遥开始有点担心。
  他在笑什么?是笑姑娘快要回到他身边,还是笑这个天下快是他的了?
  可没想到,千算万算,竟败在两个车夫手中。
  急急忙忙地撤回大军,正要四处寻找姑娘,却接到了清屏馆传来的消息:梁逍对徐家动手了。
  那愚蠢的德贤太后自然不是梁逍的对手。果然,很快地便一败涂地。
  主子却不知道为何,再次集结了大军在三国边境守着。
  可是在鸿雁飞被攻破的那一刻,看着大将们着急气恼的神情,主子居然笑出了声。
  这是他自清濡山庄回来后,第一次看见主子笑。
  正在他不明白的时候,主子对他说:“叙遥,这次朕能找到她了。”
  鸿雁飞被破了,主子竟笑得如此开怀。这一刻,叙遥真体会到了主子的心。
  面对梁逍的大军,主子又摆了个阵。
  这次他明白,主子为的是要看见姑娘。
  跟随多年,他怎么不会明白主子唯一想做的,只是能见一见她。
  这样的思念让主子越来越度日如年。
  可是,姑娘并没有一丝动静。
  过了几天,主子却说:“这次,她会来了。”
  主子有千万条计谋攻破梁逍和莫然的军营,可是他却用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逼姑娘出来:诱杀姑娘身边的一个亲近之人。
  领军来的是凌天诺。那是觉茗的心爱之人。若动了他,见不得觉茗难过,姑娘自然就会应了主子的约,出来见面。
  看见主子于阵前斩杀凌天诺时,其实叙遥不禁有了个疑问:这样做,岂非将姑娘逼得更远了吗?
  他忍不住问了主子。主子却笑了:“若她不能爱我,那即便是恨着,好歹我也在她心上了。”看见主子脸上的笑,他倒宁愿看见主子大哭一场。
  当初主子低头离去时,他听到医王叹气说:“这世间,最毒的唯有情字啊!”
  如今,面对眼前沉静如水的倾城女子,感受主子加快的心跳声,他才知道医王说的,是真的。
  见那淡蓝影子在眼前慢慢行来,楚瑜发现自己居然就像第一次看见她那样,脸上虽然冷冷地,可心却一直激烈跳动着。
  若说对梁逍的感觉,他唯一有好感的只是那个突如其来的邀约。
  可他更恨梁逍:既然要将她夺去,为何当初要让自己看见她?
  楚瑜知道,母亲贺靖自小与木清灵是闺中好友。但在江湖上,木清灵声誉似乎更高。她更因为替父亲多次出面处理江湖中事,被誉为“再世女诸葛”。虽然他未曾见过母亲,可是从外公的口中,他知道,母亲对此一直心有不甘。
  那日,贺靖在木清灵的山庄内对镇国将军宣明一见钟情,可是他却早对木清灵暗生情愫。
  加上种种暗中的竞争,于是,两个美貌女子之间的情谊就此告终。
  可一件很意外的事发生了。一日,贺靖救过的一个人,雪霁山庄的庄主来找她。他竟也爱着木清灵。被木清灵拒绝后,他希望贺靖能帮忙成全。
  彼时木清灵与宣明尚未婚嫁,贺靖也有着私心,自然答应。可木清灵依然不为所动。
  那人以为贺靖并没有帮忙,虽然怀恨在心,当时却只是沉默离去。
  此事虽然告一段落,可是贺靖万万没想到,这也就酿造了后来的祸根。
  后来,贺靖爱上了郝国皇帝楚珺,宣明也在平叛中阵亡。
  雪霁山庄庄主却在多年后,为了报此仇,用计擒住贺靖,并诱了爱妻心切的郝国国君楚前去,还将二人残忍杀害。
  再后来,木清灵诞下梁逍之后,难产死在俞国皇宫。
  至死,贺靖与木清灵始终都没有机会再见面。
  后来的后来,他在外祖父的抚养下长大,隐藏身世,随了母姓,改名贺临风,潜伏在雪霁山庄,并重新壮大了已经凋零的清屏馆,一举报了血海深仇。
  他回到郝国,只略施了几个计谋,就将把持朝政的皇叔安了谋逆的罪名,让皇叔全家死无全尸。半年间,他将朝中重臣的羽翼都折了,以冷冽无情的四皇子的面目出现在全天下的视线中。
  都说梁逍出生时有真龙附身之相。他曾想过,母亲被木清灵影响了一辈子,到自己这,他绝不要再重蹈覆辙。他要在自己这里,将母亲失去的拿回来。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报仇和夺回本应属于自己的皇位。所以,他从来不曾关心过除却这两样以外的事物。父辈的恩怨,说不上谁对谁错,但他与梁逍注定此生无法和平共处。
  那日若不是探子来报,说梁逍频繁出入一个小知县的府衙中,他也许到现在也不会去关心一个根本无足轻重的小官员。
  带了这点好奇,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梁逍突如其来的邀约。
  那日,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慢慢朝自己走来。他对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员只看了一眼,便全然在她面前丢盔弃甲。
  只因,在那一刻,她的身影犹如一束光,照亮了他一直黑暗的世界。
  若说他的生命一直都是按照复仇的路去走的话,那她的出现,则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
  母亲与木清灵共同爱上了宣明,自己却与梁逍一起爱上了这个小官员。
  命运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如今,坐在车中,看着她沉静如水的面容,一如昔日清冷,却更温润似玉。他的心又融了。
  看她穿得单薄,他忍不住便走了下车,对她伸出手说:“这里风大,你与我先上车,可好?!”
  苏清雨惊讶地看着楚瑜伸来的那只手,修长,白希,干净。有谁会想到,这么美丽的手上面,刚沾满了两万战士的血呢?!
  带了点厌恶地,她扭头不再看那只手,冷冷地说:“上车就不必了。若陛下有什么要说的,就请快说。”
  被她的称呼刺痛了一般地缩回了手,他自嘲地笑了笑:“今日天气不错,此刻你既然已经来了,那安静坐一会儿,可好?只坐一会儿就可以了。”
  并非没有料到她的恨,但她肯来,是否依然说明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呢?
  “也难怪陛下心情大好。有了两万条人命在手中,何愁不能巩固朝中的地位呢?可是,请恕本宫没有闲情逸致。若无事,本宫先行告退。”苏清雨冷笑。
  看着她撇过脸去,他心里苦涩。可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法,那今日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见他不说话,她心中更是苦涩。山盟海誓,转眼成敌,这不讽刺吗?当一切不再如昔,她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她抬头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皱眉道:“陛下若只是为了见见本宫,那本宫今日已经来了。不过,还希望陛下信守诺言。”
  听了她的话,他忽然大笑:“凝儿,你真的要这样说的话,那由始至终,我只记得对你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你要我信守这个吗?”
  她气得满脸通红,恼怒道:“陛下说过,若皇上不来,便十日内攻破京城。如今本宫代替皇上来了,那请陛下退兵吧!”
  他明知道她来,既是被自己逼急了,更是为了保护梁逍和俞国子民。可当这话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竟忍不住发了怒,话也顿时尖刻了起来:“怎么,是梁逍要你来求和的?若朕此刻要签和约的话,你有天子玉玺吗?”
  “难道堂堂郝国天子想说话不算话?”他也不是第一次撕毁协议的了,苏清雨实在后悔为何竟以为他会信守承诺。
  楚瑜却冷冽一笑:“朕说话不算话的对象一直都是因人而异。”
  苏清雨心知他是在怪自己当初答应他的一样都没有做到,心里免不了有些难过:“本宫明白陛下一直怪本宫有负于你。只是,陛下可想过事情为何会变成今日的境地?”
  即使今日要她再重新选择,她还是一样地会离开。
  说起旧事,楚瑜心里既苦又酸。见到她忽然低了头,心里不禁一动,便说:“我从来没有骗你。只是当日实在无法对你言明,因此才希望你等我到大业既成之日。可你竟弃我而去。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VIP029:怒火

  苏清雨猛地一抬头,反驳道:“你说要我等,可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总是像空气一样,让我无法抓住。难道你所谓的没有骗我就是这样的?!”
  楚瑜不忿地说:“梁逍不也隐瞒了身世?那你为何又肯相信他?我究竟有哪一样输给了他?是不够爱你,还是才能相貌上不及他?!”说到谋划才干样貌,他哪点比不上梁逍?这么多个日夜,他终究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她要走。
  见他还是不明白,苏清雨苦笑着摇头,说:“你还是不懂。我要的只是安心的感觉。梁逍也许在谋划上不及你,可无论我的心有多慌乱,他都总能让我安定下来。你却像海市蜃楼,我总是无法触摸到。”
  楚瑜皱着眉,想了好久。她说梁逍能让她安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的安心,只来自于自己。
  凝神看着她好一会儿,他忽然冷笑:“如今你说什么也不过是为了寻个借口,说到底,梁逍也不过就是胜在了比我早认识你而已。”
  苏清雨看着他,不想再解释什么。既然他始终没有办法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那再多的解释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借口。
  她往后退了一步,重新保持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看定楚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她说:“看来在这个问题上,本宫与陛下实在无法达成一致的看法,那就还是先说眼下要紧的事好了。不知道陛下要如何才能退兵?”
  他不禁一阵恼怒:这女人从来都冷静得让人生气,如今更加是!今日好不容易让她来了,他定不会这样就随便放了她走。
  他逼近到她的面前,在她想走前就飞快点住她的穴道,一把将她抱上车。
  入了那满是木槿香的车,她恼怒地看着他狠狠地一把将自己拥进怀中,然后薄唇辗转过每一寸肌肤,一寸寸地轻嗅着自己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又急又气,贝齿将嘴唇咬破了,渗出点点血珠,却被他一一拭去。
  挣扎中,喉间那久违的腥甜感觉竟涌了上来,一口血便直接喷在他雪白的衣襟上。
  楚瑜顿时推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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