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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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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如意说他闲不住,他确实闲不住,开春的时候看见屋子外头不少汉子扛着锄头耙子下地,他坐不住了,说成天坐在屋子里都快坐成咸菜了。

    姜如意说:“爷,你的腿脚还没好利索了,开春了一变天又要疼。”

    钱昱说:“正好当做锻炼了。”

    然后他就买了几亩地。

    她心里想,一亩地就够他种了,果然是公子哥儿没下过田,对于土地没有概念。她等着钱昱被晒成个卖炭翁大黑脸,然后灰头土脸的回来。

    估计中午就抗不过去。

    过了中午,姜如意抻着脖子站在窗户口往外望,看见几个嫂子挎着竹篮子从地里回来,她正要问话。

    一个嫂子先瞄上她了:“他家嫂子,你咋不给你男人送饭呢?”

    姜如意:我以为他中午自己会回来吃饭嘛。

    “你们都送了?”

    邓家媳妇说:“可不!你男人怕是饿坏了,大家伙儿都坐那儿吃饭呢,你男人不好意思过来,顶着个太阳站在地里头接着干。”

    姜如意乐了:“他真在干?”

    邓家媳妇说:“骗你是乌龟王八蛋!”

    姜如意:哈哈!

    送走了几个嫂子,她去灶屋翻出来几个鸡蛋,两个用作煮鸡蛋,两个下在滚开了的水里加点糖做糖心荷包蛋。然后又翻出来一块腊肉,是过年存下来的,放在锅里先煮着。她觉得一个菜可能不够钱昱吃,又炒了一个炝白菜。

    腊肉和干辣椒还有干笋一起爆油炒香,在焖一会儿就出锅。鸡蛋也煮好了,她一共装了四个碗和两个盘子:一个碗煮鸡蛋,一个小瓷碗装着糖水荷包蛋,她怕凉了外头还裹了一层厚厚的布。另外两个碗满满乘了两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剩下两个盘子用来乘炝炒白菜和干笋腊肉。

    把孩子暂时托给隔壁家的邓家嫂子,她就挎着小篮子欢欢喜喜地出发了。

    邓家嫂子抱着白白胖胖糯米团子似的囡囡,心里纳闷:如意家男人瞧着身板子不咋壮实,一顿饭能吃这么多?

    钱昱看到姜如意挎着的那个大篮子就笑,然后她又是碗啊,又是碟啊的,满满当当能铺上一地。

    姜如意看他脖子上挂了条白汗巾,心里说他出门的时候可没带这个啊?八成是跟哪个汉子借的。

    钱昱的袖子和裤腿都挽了起来,身上还是不少泥印子,姜如意给他递帕子擦手,他仔仔细细把手抹了一遍确保干净了才动筷子。

    是真饿了,本来姜如意带了两碗饭是想两个人一起吃的,结果钱昱一人就干了两碗,糖水荷包蛋也喝光了,水煮鸡蛋没碰,也为姜如意忘带水了。腊肉本来就咸,再吃两个鸡蛋就干齁着嗓子了。

    姜如意把碗碟收起来:“爷你等着我,我再去屋里给你取水。”

    钱昱就坐在四面漏风的羊角小亭子里面等她,过一会儿姜如意挎着个小水壶颠颠儿跑过来,钱昱坐不住,站起来往外走几步迎她:“爷又不会跑,走这么快做什么?”走近了才看见她怀里抱着女儿,女儿脑袋上带这个小毡帽。

    钱昱看见这个就忍不住笑,伸手要把小帽子取下来瞧瞧,他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帽子,姜如意赶紧说:“中午日头毒着呢,小心囡囡晒成个关公脸,回头褪一层皮下来,你们爷俩一大一小两个张飞,走出门去不把别人给吓着?”

    钱昱听了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烫的他一惊,他问姜如意:“我的脸很红吗?”

    姜如意说:“不怕。”从背后掏出来一个竹帽:“跟邓家嫂子借来的,爷你试试大小,不合适先带着,回头我给你做。”

    带上去果然大了一圈,钱昱脸不大,邓通人生的壮实看着脸盘子不大,脑袋瓜儿比钱昱应该也大不了多少去,不戴不知道,戴了吓一跳。钱昱戴上去帽子延儿把整个脑门都遮住了,一直深到眼睛,钱昱把帽子摘下来:“算了,晒一会儿不算什么。”好歹在城墙上熏腊肉似的挂过几个月,“这点儿日头晒不着你家爷。”

    钱昱喝了口水转身接着去干活,刚好邓通扛着锄头过来歇口气儿,跟钱昱打招呼,看见亭子里摆在一边儿的帽子,咧嘴一笑,黑脸下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姜如意小声跟钱昱说:“邓家大哥还挺爱干净的呀。”不像其他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来的牙齿不是沾着菜叶就是沾着辣椒。

    钱昱板着脸没理她,朝着邓通点了下头,让他也过来喝口水,邓通走过来,眼睛一点儿没敢看旁边立着的姜如意,只对着钱昱说话:“这帽子你戴着肯定不合适。”

    钱昱嗯了一声:“回头让我家媳妇照着你这个做一个。”

    邓通点头,脸上有点害臊的模样:“我的脑袋是不是太大了?”

    姜如意“噗”,钱昱瞪她,姜如意心里想的是,看她家爷怎么跟人家客套,人说自己脑袋太大了,按照钱昱的性子肯定要客气一下。

    难不成要说:“不是你的脑袋大,是我的脑袋太小!”

    邓通抬头看着天摇头:“今年怕是要旱。”冬天没下雪,这都三月快四月了,也没见出过太阳。他这种靠天吃饭的人自然是行家,钱昱从书里学了个一知半解,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邓通瞎扯,姜如意在旁边抱着孩子听的开心。

    钱昱听一会儿就朝她的方向看一眼,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我,姜如意不害臊,看他额头上冒出来汗,就用帕子给他擦擦,钱昱就把身子往她的方向挪一挪,动作自然得不得了。

    蜜里调油,看到后来邓通都不自在起来,他想到了自家媳妇,他想起了媳妇做的糖心巴巴,外头裹着一层金黄色的面,面里头加了南瓜,放在油锅里炸的酥酥脆脆,里头是两三勺红糖,一咬开外头的那层酥皮,里头的糖心爆浆出来,嚼在嘴里头都带着丝儿。

    邓通就觉着面前两个人眼睛里像是带着糖,沾着糖丝儿似的,看的他心里头起腻,他一个大老爷儿们心里头都柔软了下来。

    邓通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真是好。

    钱昱下地里去了,姜如意抱着囡囡坐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等着太阳下山然后和钱昱一块儿回家。

    晚上,姜元买了两只乌鸡过来姜如意家,打算一只炖鸡汤吃,一只用来炒辣子鸡,看到晒得一脸通红的钱昱,吓了一跳。

    姜元说:“咋成关公了?”

    这话当然不敢当着钱昱的面儿说,是私底在灶屋里摘香菇的时候问的女儿,姜如意手里拿着菜刀剁姜丝,笑容满面地说把白天的事儿说了。

    姜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娘还说呢,这么大片儿的地方,怎么也得雇上几个短工。”

    姜元说完比了个大拇指,说闺女命好。

    姜如意说:“秦姨咋不过来吃饭?”

    姜元说:“你弟弟着凉了,夜里风大,我让她在家里歇着,家里中午还剩着些吃的,够她吃了。”

    姜如意说:“待会儿我再留一份鸡汤出来,放在小炉子上热着,爹你回去的时候拿手巾包好,回去也凉不了。”

    姜元点头,把撕好了的香菇放在铁盆里泡水,然后去检查灶下面的火烧得怎么样了。

    姜如意看着他背影觉得哪里不对劲。

    外头,钱昱带着闺女儿父子俩一人占一个小木桶泡脚,囡囡已经会走路了,就是有点晃悠,咿咿呀呀地会发几个简单的音。

    泡了一会儿,钱昱用手摸摸她小木桶里的水看凉没凉,小丫头就把脚抬起来往他身上甩水,钱昱一把抓住她的小嫩脚丫子,在她脚板心抠抠,说:“是不是跟你娘亲学的?”

    囡囡咯咯地笑,脚被他抓住了,身子像个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钱昱点点她的鼻子:“嗯?”

    襄襄有时候跟他一块儿泡脚,明明两个木桶,她非得挤过来,四只脚泡在一个盆里面,她把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美曰其名还说是给他按脚。

    钱昱笑着站起来,拎小鸡似的把女儿从水里捞出来,放在床上:“好了,乖啊。”

    囡囡就插着腰在被子里踩来踩去,钱昱扯了手巾过来一看,得,不用抹脚了。

    这也是跟她娘学的。

    懒成这个样子,说在被子上蹭蹭脚就干了,不用手巾擦了。

    一开始她这样还有点小心翼翼,每次偷偷耍赖调皮还会偷偷瞧他脸色,小声说:“爷,你不会生气吧?”

    他叹气,她就凑上来“啵啵!”亲两口:“爷最好了!”

    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相比之前,襄襄变了好多,钱昱觉得现在这个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他把女儿抓过来,找出来一双干净的细棉白袜子,塞到她手上让他自己穿,囡囡天真地把两只小脚翘起来,等着他给她穿。

    钱昱说:“乖,自己来。”

    女儿噘着嘴不动,两只白嫩的小泡脚拧在一块儿,然后又分开。

    钱昱没办法,捡起来要给她穿,姜如意刚好掀开帘子进来,钱昱下意识把手里的袜子往旁边一抛。

    姜如意笑眯眯地说:“爷?”

    “嗯?”

    姜如意不跟钱昱说,转过身教育女儿,什么叫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做。

    女儿一脸愤怒,然后晃晃悠悠地去穿袜子。

    钱昱觉得没必要啊,要不是带兵出来,他洗漱穿戴都是由底下人伺候的,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穿衣?

    他想说两句,以后到底是要回京的,但是到了嘴边就成了:“囡囡乖,听你娘亲的话。”

    不得不说,现在的日子他也很喜欢。

    饭桌上,也不搞那套男女不同席,虽然村子里多半儿也是女人不能上席面的,只有等男人在桌上吃完菜了,女人才能在灶台上面捧着碗吃。不然这个家就是没规矩的。

    但是钱昱都没说什么,姜元也没意见,就这么一大家子围着一张桌子吃饭了。

    吃到一半儿隔壁邓家嫂子过来敲门,端过来一碗草鱼汤,说是她小叔子下河里面捞的,鲜得很,到家还是活的,好几个人按着才杀的。

    姜如意自然回礼送了她一碗鸡汤,礼尚往来,村子里的左邻右舍都是这么过日子。

    纪氏想起自己没过门在老家乡下的日子,笑眯眯地跟邓家嫂子打招呼,邓家嫂子亲亲热热道:“她家姜家婶子吧?”

    纪氏点点头笑,邓家嫂子说:“婶子瞧着可真年轻,这么个年级就抱外孙女儿,有福啊!”

    姜如意端着鸡汤出来,交代她赶紧回屋趁热吃,扭头让女儿叫人。

    邓家嫂子笑着摆手:“那么大点儿哪里会叫哦!”

    邓家嫂子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八岁了,别人使劲儿想要儿子,她一口气生四个大胖小子,现在看见闺女就喜欢。

    她把鸡汤放回篮子里,盖好上头的那层布,说:“姐儿长得肯真俊儿,打小就是美人胚子,瞧这两道眉毛,浅浅的一道弯儿,看着跟天上的月亮似的!”

    姜如意送她出去,邓家嫂子看看姜如意,一拍手道:“我说呢,姐儿跟你的眉毛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如意愣了下,抬手摸摸自己的眉毛:“是吗?”

    邓家嫂子说:“你没画眉吧?”

    “没没啊。”

    邓家嫂子边走还是边叹她眉毛生得好。

    姜如意回屋之后就有点闷闷的,等姜元和纪氏吃完饭回家去了,她坐在床上叠收回来的衣服,钱昱坐在那头写大字,怀里还揣着呼呼大睡的宝贝闺女。她好奇要去看钱昱写字,钱昱想着也好,早点儿入门不是什么坏事。

    结果他刚洗完一个字,怀里传出来呼呼声了。

    没法子,怕把女儿吵醒,只能就着这个姿势接着写。

    姜如意手里还揣着件衣服,一边叠一边走到桌子前面,看女儿,樱桃说之前的眉毛是有个蚊子包,所以让她给剃了,为的是好上药,到了今年开春才算彻彻底底长好了。

    姜如意想,真的只是为了上药吗?

    另一边,姜元和纪氏一到家,秦姨娘抱着哥儿迎出来,姜元看她没手接,就把鸡汤放在一边,脸沉下来,问:“怎么样?”

    秦姨娘脸色不大好,像是被气急了:“那丫头的心可真毒!”

 第一百四十章不要太幸福啊!

    秦姨娘扶着纪氏坐下,摸着她的手:“外头又起风了?”

    纪氏微微一笑,把手抽回来,秦姨娘赶紧倒了杯热姜茶端过来:“太太快喝一口暖暖身子。”转身又给姜元添了一碗,纪氏说:“你也别忙活了,坐吧。”秦姨娘才把儿子放下来,自己挨着儿子坐下。

    姜元问她:“那丫头现在呢?”

    秦姨娘哼一声:“堵了嘴巴关在暗室呢,什么都没承认。”

    “她是猪油蒙了心,如意救她的命,好给她乡下老家送银子去修她娘的墓,不然她娘这会儿还在乱葬岗里,被野狼叼了都不知道!”

    秦姨娘:“还说呢,我拿这话说给她听,好歹瞧瞧她是怎么个意思,要是真想回头了,咱有话好好说是吧,你跟着咱们一块儿辛辛苦苦跑这儿山窝窝里来,也没少受罪,咱找户靠谱的人家,不说你是我们家奴才,把你收作半个女儿,当做干女儿嫁出去多好?”

    “她怎么说?”

    秦姨娘拍拍在那儿咿咿呀呀地儿子,让他做好别乱动:“她说啥?她说人都死了把坟头修再好有什么用?倒不如把银子给了她呢。”

    纪氏冷笑:“真是头白眼狼。”

    “她说,凭什么咱姑娘一抬手的事儿,到了她这儿,她就得千恩万谢,天天挂在心上念叨着。可还别说,就咱姑娘一抬手的事儿,她就能翻个大身了。老爷太太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受着你的恩承着你的情,还要千方百计地去算计你?这样黑心烂肺的人,走在路上得让马车撞死,下雨天得被雷劈死!”秦姨娘一口气骂了个痛快,纪氏本来想插嘴说两句,一时间还真插不进话。

    姜元道:“总不能让她再这么出去祸害如意的名声。”

    秦姨娘往自己脸抽了两下:“要说这事儿都怨我,好好让她在家待着就是,她说心口闷快要死了,那脸色惨白上不来气,我就让她去外头河边洗衣服。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也能让她掀起一层浪!”

    姜元说:“好在如意那边还不知道,估计是咱两家隔得远,这些话头还没传过去。”

    说起这个,纪氏赶紧道:“真是说着就忘了,鸡汤趁热乎的赶紧喝,你还得奶孩子呢。”

    秦姨娘心口一热,小声道:“劳累太太揣了一路,我随便对付两口就是了。”

    姜元道:“如意这孩子非让带。”

    秦姨娘把小篮子提起来,抱着哥儿告退:“那我先去歇着了——”

    纪氏叫住她,推推姜元,姜元岿然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纪氏又推了他一把,姜元把手隆成拳头状,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你去吧,鸡汤赶紧喝了,常常如意的手艺。”

    秦姨娘笑道:“那还真要好好尝尝。”

    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纪氏突然到:“今儿老爷就歇你那儿吧。”

    秦姨娘身子僵在门口,迟迟都不敢转身过来。

    纪氏说:“让他们爷俩多待一阵儿,也没别的意思。”

    秦姨娘一颗心提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个对于她来说,以及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求。

    等了半天,秦姨娘也没听见老爷吭声,心里就明白了大概,笑着回头道:“孩子晚上闹腾,老爷哪里守得住。他们爷俩儿白天多的是时候在一块儿待。”

    姜元赶紧点头:“是这个理儿。”

    等秦姨娘走远了,纪氏狠狠瞪着姜元,姜元端茶喝茶放茶,手在茶几上找来找去找到一块杏仁饼,嚼了一口又放回去:“糖添多了,腻了!”

    纪氏眼圈红了:“你这是让我死也死不安心!”

    姜元上去要搂她,手被纪氏一巴掌给打开:“你是挖我的心肝儿啊!”

    姜元眼圈也跟着红了:“瞎说什么!”

    纪氏说:“你们谁也甭想瞒着我了,我日子快到了,半只脚都跨进棺材了。你守着我这么个半死的老家伙做什么?我死了,你后半辈子总得有个人伺候不是?”

    “胡闹!你死了,我就剃头去当和尚!”

    纪氏眼圈更红,就跟刚过门的那阵儿一样,纪氏现在越活越回去,气性儿本来就大,现在动辄掉泪:“你做和尚,你只管去做和尚吧,你做和尚我就跟阎罗王请命,让我下十八层地狱,把我扔进油锅里去炸。你去做你的风流和尚吧!”

    姜元哭笑不得:“那你死了,我就在你坟旁边挖个坑,等我快死了,我就躺在那儿。”

    纪氏着急道:“那谁去埋你啊!”

    “有咱家闺女啊!”

    纪氏说:“咱家闺女才不管你个臭和尚!”

    姜元拉拉她的手:“好了,你以后不许再把我推给别人。”

    纪氏说:“她是别人?她待你的心思我可都瞧见了,她是个好人,还给你生了儿子。我要是中用,肯定把儿子抢过来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抢,可我知道什么娘都比不上亲娘好。到底还是我没福气。”

    “怎么没福气?你家闺女嫁了这么好的男人,这叫没福气?你去问问那些拜菩萨的,拉着你女婿去问问,看看谁敢说你没福气?你就问他们,这个女婿白送的,看他们谁不是争着抢着要?”

    纪氏被他越扯越远噗嗤笑了:“我只怕如意也跟我似的,生不出儿子。”

    “儿子有啥不好,咱养得闺女一样孝顺。”

    纪氏都不记得一开始说的啥了,话题转到樱桃身上:“这丫头,我看还是得找个机会给送出去。”

    “行了,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

    纪氏:“这丫头蔫儿就是坏的,囡囡这么小得舍得下手。虽说就剃了个眉毛,可你说要是囡囡的眼睛像咱闺女,她不得把她眼珠子给抠下来了?”纪氏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战,双手合十朝着西边作了三个揖,嘴里念着有怪莫怪。

    姜元一阵后怕,点着头道:“我省得的,你别在这儿瞎操心了。”

    第二天秦姨娘提着小篮子去给姜如意家还碗碟,敲了门屋子里没人回,她扭头看看天上太阳,正午了啊,不该这个时辰还没起啊。

    刚好邓家嫂子从地里送完饭回来,看见秦姨娘,上去打招呼道:“她家小姨啊?钱家嫂子下地里去了。”

    秦姨娘忍不住笑了:“下地?种田去了?”

    邓家嫂子也乐了:“她小姨,你来我这儿坐会儿,他们两口子可有得话说了,指不定你得等到什么时辰。”

    秦姨娘说:“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儿,就是来送下碗。”

    邓家嫂子拉着她的手:“我说昨儿个夜里没见着你呢?咋不过来吃饭?病了?”

    秦姨娘说:“有点儿着凉。”

    邓家嫂子说:“那和鸡汤还正好。别说,钱家嫂子这手艺真不错!”

    秦姨娘点点头表示认可:“要不,我把碗搁你这儿,回头她来了,劳驾你帮我送过来?”

    邓家嫂子左右看看,把秦姨娘往屋里拉了几步:“我还真有几句话想跟她小姨说。”

    秦姨娘心头一紧,该不是那些混账话已经传到这边儿了吧?

    她回去就撕烂那贱丫头的嘴!

    秦姨娘说:“这大太阳底下的,要是不嫌叨扰,劳烦进你屋里讨口茶水喝?”

    邓家嫂子笑:“她小姨太客气了!”推开小院子的竹门引着秦姨娘往里走,走过来三个毛头小子,邓家嫂子笑骂道:“兔崽子跑哪里疯去了?还不过来叫姨!”

    年纪最大的那个跑过来人大概到秦姨娘的腰上,他嘻嘻哈哈地喊了一声小姨,秦姨娘看见他鼻子上挂着两条鼻涕,吸一下,鼻涕回去了,过一会儿又流出来。

    小鼻涕虫扭头冲她娘嚷嚷:“娘,我也要娶个像姜姨这么好看的小老婆!”

    邓家嫂子一巴掌挥过去捂住大儿子的嘴巴,捂了一手的鼻涕:“小兔崽子你嘴不长毛说话不把门!在外头听见什么话都往屋里带!你再胡说我让你爹打断你的腿!”她单手夹着儿子往里头,扭头对秦姨娘抱歉的笑笑。

    秦姨娘却没跟着往里走:“她嫂子,咱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邓家嫂子往儿子屁股蛋儿狠狠拍了一巴掌,让他领着两个小的滚了,把手在旁边的篱笆上蹭一蹭,上来牵着秦姨娘:“她小姨,孩子不懂事儿,听见什么是什么,咱能不知道姜家妹子是个什么人?我拉你进来,就是想咱姐儿俩好生说道说道这事儿,要是站在这儿,咱俩说点什么,不都让那些蹲墙角的听去了?”

    秦姨娘只好拽着裙子进去,邓家嫂子说:“还不是住在你们那条街的孙寡妇,谁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咱村里多少男人到了夜里就跟发春的猫似的,往她床底下钻。今儿好了,我去一看,咱做娘儿们的也都围着她听她在那儿扯大话。”

    秦姨娘脸色往下沉了沉,眉目还是斯文的,邓家娘子抄起一个茶杯往门口偷听的三个猴儿砸过去,哐啷一声,听见她大儿子隔着门嚷嚷着:“娘啊,一个杯子三文钱呢!”

    秦姨娘说:“你再学人听你娘的墙根,我明儿就把你卖给耍杂耍的,还能挣他个二钱银子呢!”

    大鼻涕虫只能领着两个小鼻涕虫去爬树掏鸟窝了。

    秦姨娘说:“咱明人不做暗事,小孩子听了就听了,怕什么。”

    姜如意送饭的时候就觉得今天地里的人不大对劲,当着钱昱的面,不少男人就直接直辣辣地朝她看过来。

    看的她一个现代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钱昱也注意到了,但是这种没风没影的事儿,他一时半会儿不好发作,就让姜如意先回家里去。

    等姜如意挎着篮子低着头往家里走的时候,面前突然拦出来一道黑影,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儿。

    这个村子的民风一直都挺朴素的,大家伙儿谁也都认识谁,你但凡干点儿什么偷鸡某狗的事儿,邻里邻居全都知道了。戳你爹妈的脊梁骨都能把你给戳死,耍流氓?这事儿更是从来没有过。

    起先钱昱还有些放心不下,总不让姜如意出门,但是后来看见街上来来往往有不少女子,姜如意又是闲不住的性子,就陪着她出来抱着女儿晒晒太阳。后来看见她和邻居邓家嫂子来往的不错,钱昱也就没那么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出门。

    姜如意手边又抱着女儿,不能跟人起争端,好在才往外走了几百步,她第一时间就转身要往回走,结果一扭头,后面也站了个人。

    两个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年轻,穿得衣服七七八八打了不少补丁,头发梳得是目前这个时代最“非主流”的发型。

    姜如意心里判断,他们目前的年龄应该是中二病高发时期。

    这个时期的小青年天不怕地不怕,谁知道激怒他会干出一些什么畜生事儿。

    她把女儿紧紧地护在怀里,心里盘算着如果在这里发生尖叫,钱昱听见后赶过来的时间,能不能赶上他们强行把自己拖进草丛。

    她还是要搏斗。

    但是搏斗期间他们很可能会把女儿当做要挟。

    “你们做什么?”

    钱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谢天谢地!

    钱昱朝着姜如意走过来,走了一半儿,半路拦下一只手,那个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男孩一副老子吊炸天的模样,扬了扬下巴:“怎么?她是你媳妇?小老婆嘛,不是给钱就能玩吗?”

    姜如意就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血轰一下炸开了,她还没开口呢,钱昱手里的靶子已经挥大过去。

    姜如意忘了,钱昱以前的手可是拿刀的,不知道死在他手里有多少条人命。怎么着也得是三位数吧?

    她眼睁睁地看见那耙子从沾满了泥巴变成沾满了泥巴和血。

    另外一个男孩直接就尿了,整个人变成一滩泥坐在地上,求饶都忘了,眼巴巴地瞪着他那个倒下的同伴。

    钱昱朝他看了一眼,他一哆嗦,又尿了。

    “再有下次,爷不打你们。”钱昱把耙地的耙子收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那摊“软泥”:“随便找片地把你们活埋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钱昱拽着姜如意回家的路上,姜如意说:“不耙地了?”

    钱昱没说话,一路牵着她回家,手攥得紧梆梆的,到了家等松开手,两个人的掌心都湿漉漉的,手握得都出了一层细汗。

    钱昱说:“怨我。”

    姜如意开玩笑地说:“人家说的没错。”

    钱昱长长地叹口气:“襄襄。”

    姜如意抬头看着他。

    钱昱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跟乔氏是行过大礼拜过天地祖宗的,乔氏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夫人。

    “这一辈子,是我欠了你,我对不住你。”欠你一个名分。

    姜如意摇摇头,她当然明白钱昱不会真的在这儿蜗居一辈子,盘龙卧湖,韬光养晦罢了,真龙是潭水困不住的。

    反而她看开了,她以前看重那些名啊,尊严啥的,其实又有什么呢?

    她和他经历过生死,他的心她明白,那就够了。

    他们生儿育女,这段惊心动魄的过往,足够她用余生去好好回忆了。

    她现在还不想说,等你回到你的位置的时候,就放了我吧。

    她甚至愿意割舍掉女儿,女儿有他这样一个好父亲,她放一千个心一万个心,他会帮她觅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夫君。女儿因为有了“钱”这个姓氏,她不用经历夫婿纳妾的心痛心酸,女儿以后会和自己的郎君琴瑟和鸣。

    而她,她不敢去想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如果跟他进了那个王府,他进了别的女人的房间,她会有多难受。

    如果她要是正常选秀进的他的后宅,她会认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姨娘,做人家小老婆。因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至少,她不会选择爱上他。

    甚至,她爱上他都没什么痛苦的,单相思的等待也很美好啊。毕竟他是钱昱啊!钱三爷,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啊!

    在现代相当于总统的儿子,主席的公子啊!

    你别说总统的儿子了,就是总统司机的儿子,那都是香饽饽金饽饽,多少女人挤破脑袋往上冲。

    可是他们相爱了。

    她无法容忍曾经彼此相爱的人,有一天他变心,他爱上更加年轻漂亮的,然后去跟她,她们去睡觉。

    还要跟她们生儿子!

    做梦!

    那时候,她不拖着一把十几米的菜刀去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杀了,她就是乌龟王八蛋!

    还是让她做缩头乌龟算了,惹不起咱躲不起啊还?

    所以等真到了那天,她会求他放了他。

    他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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