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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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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沂搀着他不好作揖,嘴上连说着:“托您福!”

    张鄂看他腰上还配了把刀,冯玉春这是打算用他?他真想把老冯的脑袋破开来瞧瞧,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爷把人交给他,明摆着就是不打算留他了,他还敢对着干!

    “冯将军给你安排了个什么差事啊?”张鄂问他。

    “将军让小的先站几天岗。”

    到了门口,张鄂拍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小瓷瓶还给他:“我皮糙肉厚的,这种精贵东西你自个儿留着用吧。”

    顾沂笑着目送他进去:“大人您好生歇着。”

    “别拜了,大人都进去了,你再拜人也瞧不见。”门口站岗的两个小兵赶鸭子似的赶着他:“要磕头,明早再过来!”

    顾沂摸摸鼻子爬起来,挨个儿谢过,才重新回到自己站岗的地方。

    旁边和他一块儿的士兵抱过来一小坛酒,推推他,问他要不要来一口。顾沂探过去,就着坛子口喝了口大的,没想到是烈性酒,辣的他一下找不着北了,原地扶着帐子咳嗽了好一阵。

    士兵笑话他:“瞧你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也当兵来了。”往自己嗓子眼灌了一口,痛快!这烧刀子就是烈,喉咙一路灌下去,五脏六腑瞬间就暖了。下半夜里站在外头,熊都能冻死,要是没这口子好酒,真不行。

    顾沂眼睛盯着不远处最大的那个帐子,士兵也看过去,羡慕道:“咱三爷住的那个帐子可真大!”

    顾沂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一枚银锭子,差不多二两,偷偷塞给他。士兵摸到银子吓了一跳,低头看真是银子,往后弹了几步:“三爷不是吩咐不让抢银子吗?你上哪儿找的?”

    顾沂捡起来又塞回去:“好兄弟,我也不瞒你,其实这金陵是我的老家,这银子是家里人托人送进来的。”

    士兵将信将疑地接着,还要退回去:“送过你你就拿着呗,给我干什么啊?”

    顾沂按住他的手:“我这不是瞧着今天夜里也没啥事儿,就想回去一趟,给老母亲请个安去。这点银子孝敬兄弟,劳烦替我担待些,要是上头有人问了,就说我去茅房了。”

    士兵心动了:“你要想回去,明儿一早给上头告个假不就行了。”

    顾沂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就怕上头不给批!我也去不了多久,回去给列祖列宗磕个头就回来了。”

    士兵点点头:“也是,咱将军那脾气。”昨儿个被爷罚去练兵五十里,今儿又挨了板子,换他也不敢去触这个眉头,“那你赶紧的!替我也问候一声你们家老太太!”

    顾沂道了声谢就匆匆往城里去了,城门倒是好进,这几天上头犒赏底下的兵,有些不当值的,就喜欢偷摸去城里的窑子逛,守城的士兵门儿清,上头都没说什么,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家大门挂了两个大红灯笼,顾沂站在门口捶门,在营子里受的那些腌臜气这会儿全冒出来了,捶了一会儿门不见开,下脚踹了几下狠的。

    门房隔着门问:“谁啊!”

    顾沂道:“是我!”

    余氏听见了,踹了脚床下面打地铺的杨岚:“死猪德行!去瞧瞧外头什么动静!”

    杨岚爬起来,要去披衣服,余氏一巴掌呼过去:“穿什么穿!几步路就把你给冻死了!”杨岚只好穿着睡衣跑了出去。

    余氏也从床上坐起来,先是听见门开的动静,后来就是杨岚大哭的声音,边哭还边喊着:“相公!”她一咕噜滚下床,光着脚跑出去,杨岚正扑在儿子怀里哭呢。

    看见娘,顾沂把鼻涕虫似的黏在自己身上的杨岚推开,走过去搀着余氏:“娘,你怎么鞋没穿就出来了。”

    余氏脸上全是泪,攥着儿子的手进堂屋里坐下,招财去端茶,杨岚也想坐下和他们说话,顾沂偏头骂道:“没瞧见咱娘没鞋穿吗!”只好又跑回去给房里去给余氏找衣服和鞋。

    等过来,刚好听到余氏在说:“你不知道啊!老姜家的带人过来劈咱家的门!”

    杨岚蹲下去给婆婆穿鞋,抬头插了句:“他们非说是你带着外头那些兵,把他家那个瘸子给抢了。”

    顾沂捧着茶半天没说话。

    杨岚问:“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余氏噼里啪啦把杨岚打开:“问什么问!滚屋子里睡你的觉去!”

    杨岚不肯走,赖在凳子上坐着听他们说话:“娘,我不多嘴了!”她刚嫁过来没几天呢,结果外头就打进来了,好端端一个相公几天见不着一个人影,她知道他肯定是在外头忙大事。现在好容易见着了,撵她她也不走!

    余氏说:“外头都说你投靠了北军,儿子你跟娘说,是不是有这回事儿啊?”

    杨岚还是忍不住插话:“相公,咱不能干这种没骨头的事儿啊?毕竟——”剩下的话被余氏瞪了回去。

    顾沂放下茶站起来朝外头走,余氏追出去:“这又是上哪儿去?”杨岚以为他要出去,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顾沂推了两下推不动,抬高声音道:“你放开我去瞧瞧妹妹。”

    哦,瞧小姑子,不是要出门,杨岚把手放开了。

    三个人来到顾小妹屋子门口,顾沂临窗站着,盯着里头的人,一声不吭,余氏觉得儿子这模样有点渗人,一咕噜问题全都卡在嗓子眼里不敢问。

    三个人默默站了一会儿,顾沂突然开口:“娘,小妹早年定的那门亲事,明儿天一亮,你出去退了吧。”

    余氏要炸毛,聘礼早都谈好了的,宝贝似的养大的闺女,就指望嫁人一口回够本,哪能说退就退。

    顾沂一个眼神看过来,余氏脖子又缩了回去:“不是,我的儿,退亲不退亲的,你总得给娘个说法不是,不然我也没法向老赵家那边交代啊!”

    “你不是说老姜家上门闹过吗,你知道他们闺女被谁瞧上了?”

    “谁啊?”两人齐刷刷朝他望过来。

    “钱三爷。”

    “哪个钱三爷?做棺材的钱老头?他们家没儿子啊!”难不成他一把年纪了,还要梅开二度?

    顾沂叹了声,指了指北边的天:“上头坐着的那位,就姓钱。”

    余氏坐地上了,捂着嘴说:“皇皇上!”

    杨岚也吓得腿肚子软了,扒着墙:“皇上哪儿能带兵上这儿来啊,不会是假的吧!”

    余氏还在那儿脑子嗡嗡响,她只知道南边儿有个小朝廷,万岁爷姓刘。北边儿有个大朝廷,但是上头的主子姓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原来姓钱啊,一听就是有财运的啊。

    顾沂看她俩吓成这样,难得被逗乐了:“来的不是天子,不过也差不多了。我打听了,这位是皇子,行三,营子里都称他做三爷。”

    “我的个乖乖!”余氏终于回过神:“想不到姜家那瘸子有这么大福气!”

    顾沂两只胳膊搀着她,手上力气攥得余氏嘶冷气,他道:“咱家小妹难道就没这个福气?”

    余氏眼珠子瞬间亮了,可不是,为了闺女将来有个好人家,一点粗活儿不让干,十个手指头嫩生生的,就跟大户人家里养出来似的。姜家那个什么模样,余氏没瞧见过,小时候长得倒还行,不过瘸了条腿,还能有多好看?余氏隔着橱窗这么去看自家闺女,怎么看怎么好。

    那钱三爷连个瘸子都能瞧上,等见着她家闺女,还不得跟见着天仙儿似的放在手心里捧着啊?

    “儿子你放心,明儿我就去赵家把这门亲事给退了!”余氏说话声音都带颤儿,拽着儿子的胳膊问:“你说,那个钱三爷要真瞧上了咱家小妹,那咱们”她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

    杨岚这回知道捧场:“那咱们就成了皇亲国戚了!”

    顾沂本来还只是这个打算,被她们说的都有些飘了,按了按心头:“急什么,八字没一撇儿呢。”亲自进去把妹妹拍醒,让杨岚去柜子里挑几件颜色不错的衣服出来。

    余氏道:“怎么?今晚就得走啊?”

    顾沂想起来:“娘,你去把我书房西南角里的那个木匣子拿出来。”一路打点过来,手里头那点银子早花没了,余氏和他心照不宣,不等杨岚问,一溜烟闪了出去。

    顾沂揣着鼓鼓的荷包,把妹妹往肩上一扛,齐活儿,就要往外头走,余氏追上去:“怎么要这么举着你妹子啊!”

    杨岚道:“娘你不懂,那些兵爷都是这么扛人的。”

    果然,到了出城口,上头站岗的看到顾沂这样,一个个都乐了,吹着口哨起哄:“这又是哪个窑子窝里掏出来的宝贝啊?回头哥几个也过来尝尝!”

    安置完妹妹,他依旧回了之前站岗那儿,那个士兵收了银子,笑嘿嘿问:“老太太身子还好啊?”

    “托福,身子骨儿还算利索。”

    “那就好。”士兵叹了声,他还挺羡慕他的,能回家瞧上一眼。他们这些当兵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地过着。就算真死外头了,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他拍拍顾沂的肩膀:“等咱们熬到百夫长的位置,以后一年半载也能有个假,回头就能在家里多待几天了。”

    “是啊。”顾沂点头附和着。

    士兵看了看头顶,打了个哈欠:“天快亮了吧。”

 第十六章生病了

    姜如意生病了。

    还是钱昱先察觉的,早上起身后她没有跟着一块儿起来,他以为是昨天夜里累着了,替她把被子拉上来,把人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才让送热水的进来。

    等他洗漱完了,出去打过拳,回来用早膳,先到屏风后头看看她,她还是窝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一张脸通红,跟刚刚从锅子里捞出来似的,浑身发烫。

    他伸手贴在她额头上摸了摸,转身让张鄂去叫军医了。

    军医擦着汗跪在底下,不敢说实话,只能说:“姑娘可能是身体太虚,操劳过度,才引发的高热。”

    操劳过度,她是去耙地了还是领兵打仗了,还操劳过度。她就一个小姑娘,还能在什么事儿上操劳过度。

    钱昱脸色就不太好,军医不停地拿手去擦头顶的汗,张鄂偷偷踹了他一脚,军医才又哆哆嗦嗦说:“小的下去给姑娘煎药”抬头看钱昱轻轻点了下头,赶紧如蒙大赦溜了出去。

    张鄂跟着去送他,加快几步拉出军医:“你这么这回怎么就犯了傻了?”

    外头的隆冬腊月,军医顶着一头热汗,头顶冒着白气,不时拿袖子抹一下:“张大人,你给我的透句实话,那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没说京里哪位贵人跟着爷一块下来了啊。

    他就是个给人包纱布止血的,这种精贵人家头疼脑热的病还真不一定能治。

    万一开错了方子,把人给治错了,一个脑袋不够人摘的!

    张鄂丢了个白眼过去:“你管她什么身份,能得爷这份看重,要什么身份还不是迟早的事儿。”他都不敢提昨天爷亲自去把她抱回来那事儿,说出来,还不把他吓死!

    这会儿军医已经吓白了一张脸,狂飙着汗“这方子我还真不敢开了。”

    张鄂勾着他的肩膀,兄弟似的往他后背狠狠拍了几下:“你知道咱营子里这么多大夫,我怎么专门挑的你?”

    我上辈子欠你的?军医苦大仇深地瞪着他。

    张鄂冷笑了一声:“你可别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是在提点你。你光想着把人治错了会怎么样,要是你把人治好了呢——”

    军医眼睛瞬间放了光。他就等着这句话了。

    “你也不想一辈子都跟着营子跑吧。”张鄂慢悠悠地扔过来一句话。

    军医眼睛越来越亮,张鄂拍拍他:“你就放心地治,我看那姑娘是个有大运道的,你的医术我也信得过。要真有个什么好歹,我全给你担了。”

    你担个p!

    军医面上为难着,心里早就有了数。

    张鄂知道他还在装,心里呸了一声,继续哄着:“要不怎么说这富贵险中求呢。”

    军医咬咬牙:“成,我就信你这一次!”

    两人进了营帐抓药。

    张鄂亲眼看着他煎药,想到营帐那头,心里叹着,他这辈子怎么就没托生成个女人呢?

    呸!就算他托生成个女人,这模样估计爷看一眼都不够恶心的。

    经过昨天那事儿,他算是明白了。爷既然看上了她,他就不得不搭上这条线,先搭上人家就得先卖好。

    人是他送进去的,得不得宠在爷的心思。可旁的这些琐碎杂事,他就得帮她给料理清楚了。

    首先,就得准保她没病没灾一路平安到京城。

    现在,谁跟这位姜姑娘对着干,就是坏他张鄂的前程!

    张鄂看着胡军医亲自趴地上看炉子,碰了一鼻子灰,看着蠢模蠢样的,这老货心里精着呢!

    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大夫,就在京城里给人治病,还怕开错方子?

    宫里太医开错方子他都不会错!

    狗东西!

    张鄂哼了声,也笑嘻嘻地蹲下去:“胡军医,我来帮你啊——”

    这边,姜如意终于醒了,张口就嚷着饿,钱昱在另一边看京里送过来的邸报,听到动静就放下过来看她。

    瞧瞧外头天色,日头都到头顶上了,小丫头还挺能睡。

    他走到床边坐下,姜如意被烧得迷迷瞪瞪的,早忘了现在身在何方,就觉得大腿根疼,胸口疼,嘴疼,还饿!

    她哼哼唧唧,一会儿说疼,一会儿说饿,钱昱一颗心都被她哼得化了。

    真是,这南方的女子就是会撒娇。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托着她的小屁股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乖啊,告诉爷,哪疼啊。”

    姜如意在他怀里蹭蹭:“爹,我要吃肉。”

    他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钱昱看她这样就忍不住地笑,又不能笑出声,胸腔笑得一震一震的,姜如意听见了,把她委屈坏了,她这么难受,为什么爹还要笑啊。

    吧嗒吧嗒掉眼泪:“我要吃肉啊啊啊啊啊!”

    钱昱低下头,亲亲她的脸,又亲亲她的鬓角,再亲亲小嘴:“乖啊,等病好了咱们就吃肉。”

    姜如意扭着身子说不,现在就要吃。

    钱昱没办法,把她重新放下去,出去让人上一碗肉粥过来。

    等伙房那边风风火火送过来,钱昱也是难得的好脾气,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她吃着。

    他觉得她这样一病挺好的,让他瞧见了她的真性情。

    虽然他平日在外一张冷脸,对底下人惯来架子摆的极大,也喜欢被人奉承着,看着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规规矩矩的。但是总这样,难免失了真性,他有时候都分不清他们到底说的是实话,还是漂亮的假话。

    没喂过人的钱昱一勺接着一勺往姜如意嘴里塞,她还没咽下去呢,又一勺子递了过来。

    她也不说,有东西到了嘴边就赶紧吞,两边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

    “瞧把你饿的。”钱昱细心地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爷就没这么伺候过人。你是头一个。”他又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吃饱的姜如意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打了个滚,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觉,钱昱看着她的后背摇头叹:“吃饱了就不要爹爹了。”小没良心的。

    继续去书桌那边看邸报去鸟

    生病的姜如意自然不能侍奉钱昱了,而且又有胡军医晦涩不明的那一句:操劳过度。

    钱昱手一挥,让在他的大营帐旁边搭了个小帐篷,姜如意就在小帐篷里养病。

    换小帐篷,就得置办新的家具,张鄂摇身一变成了妇女之友,走在金陵城大街上,城内百姓的恢复能力比他想象得要强得多。几天前还空无一人的大街,今天已经到处都是吆喝声了。

    他出来买东西,特意穿了常服,刀还是配着,但是别人看他只会当成游侠,不知道是当兵的。

    虽然他考了七八次都没考上个秀才,但是长了一张秀才脸,特招大妈大娘喜欢的那一种。

    去过几个铺子之后,后面就跟了一群大婶大妈了,一个是张鄂出手阔绰,买东西又爽快,还操着一口北方话,大家跟看稀罕玩意儿似的跟在他后面看。

    一来二去,就传到了姜家,出去买菜的婆子为了哄太太开心,就拿白天看见的稀罕事儿逗她笑。

    说是一个北方的老爷儿们,拿着钱都不知道怎么祸害了,买了一堆女人用的东西,钗子簪子都是次要,还抬了一个新的楠木雕花床去。他还不砍价,别人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太太,你说,这世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纪氏听什么都没意思,瘪瘪嘴哦了一声,继续给姜如意缝衣服。

    姜文刚好从外头进来,正好听到后半段,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纪氏抄起手边的东西,跳下炕往他后背狠狠捶了两下:“你个没良心的!姑娘现在都不知道在外头怎么样了,你还笑!”

    婆子一看老爷都挨打了,脖子一缩,捂着嘴闪了。

    姜文被捶了也不恼,脸上还是带着笑,纪氏眼泪掉了一串儿了,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你是不是在外头还有别的种!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如意!”

    还要打,姜文把媳妇抱在怀里,按着她的两只胳膊不让动:“乖啊,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纪氏听了就屏住呼吸,眼珠子不错地瞪着他,姜文被她看得发毛,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说啊!”

    姜文又挨了一下拧,疼得嘴都歪了:“我让庄子上的人去打听了,前两天有几个当兵的上咱庄子上要了羊奶,说是拿去做奶馍馍。”

    纪氏又要落泪:“咱家乖乖最爱吃羊奶饽饽。”

    “你先别急着哭啊,那奶馍馍还真就是给咱家乖乖做的。”

    纪氏瞪着他,姜文给她擦着泪:“咱庄子上那个老张,就是专门看羊的那个,昨天就是他挤的羊奶给送到营子里去的。听伙房里的师傅说的,说这羊奶专门是用来做奶饽饽的。是他们三爷早晨头儿点名要吃的。”

    纪氏眼珠子盯着他看直了,姜文说的口干想喝口水,怕她着急,还是一口气说完。

    “老张放下奶不急着走,有一句没一句跟人搭着说闲话。听他们在那儿扯淡,说他们三爷这个奶饽饽肯定是给昨天伺候他的小姑娘点的。他就去打听那小姑娘的模样、穿着。恰好有个当兵的,说他早晨头去他们三爷帐子里送热水,隔着帘子偷偷瞄了一眼里头。说那姑娘模样瞧不见,穿的什么衣服倒是看清了。”姜文形容了一下那个衣服。

    纪氏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咱家如意!”

    一听如意伺候人家穿衣服,给人系扣子,她又开始抹泪:“那个三爷是个什么人啊,模样怎么样?人品又怎么样。咱家姑娘就这么不清不白的”

    姜文眉头也皱了起来。

    纪氏叹了一阵,姜文最后下结论:“好歹没饿着。”

    纪氏赞同地点点头:“你再让老张多去走两趟,看那个什么三爷对她好不好,有机会,咱们再捎点什么东西过去。”

    姜文一听,眉头都皱到一块儿去了:“你当如意是去玩呢!”

    正说着,外头突然热闹了起来。

    刚才那个婆子去而复返,面带喜色进来报信:“老爷太太!今天街上那个冤大头上咱们家来了!”

 第十七章挟持

    张鄂特意让人先把今天买的东西送回营子,又买了两壶好酒,两盒好茶,打听来姜文平时喜欢画画,又买了两只上等的画笔,给纪氏买了绸缎,抱了个满怀才上门来了。

    姜文看到他这样,还以为是上门来提亲的,瞪了眼边上引人进来的管家,张鄂连忙说明了来意。

    他不敢明说钱昱的身份,只说是本次带兵的主帅。

    那也是大将军!

    还真伺候将军去了啊。

    姜文吓得一个蹲儿,直接坐地上了。

    后头听着的纪氏也坐地上了。

    张鄂把东西放下:“这都是我家爷让我拿过来孝敬二老的。”

    姜文爬起来给他作揖,张鄂避了下也受了,姜文让准备好酒好菜要招呼他,张鄂摆摆手说不必:“我也是奉我家爷来给姑娘报个平安,话带到就是了。”起身要走。

    后头纪氏满头大汗冲出来,手里抱了一堆东西,有姜如意平时爱吃的零嘴,还有她泡脚的药包。

    当天,姜如意就吃到了她最惦记的牛肉干。

    钱昱那边也沾光,得了她一小碟,张鄂得了钱昱一句“事儿办得不错”,然后也被赏了一小块。张鄂当场就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谢爷的赏赐!”最后挨了钱昱轻轻一脚,和一个“滚”字。

    张鄂决定永远不吃这快牛肉干,他要把它保存起来,这是他远大前程的迈出来的第一步。

    吃了好吃的,三天姜如意就能下床参加奥运会,钱昱特意把胡军医喊过来问:“今天能操劳了吗?”

    胡军医颤颤巍巍,他其实想说再观望个两天,毕竟发热这种东西总喜欢反复。

    最终,钱昱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说了个“赏他。”

    胡军医就盯着张鄂嫉妒的眼神退了出去。

    凭什么他忙前忙后这么多天才得爷一句夸,他一句话就行了?

    晚上练完字的钱昱,专门沐了浴,换上平日在府上穿的宝蓝色的常服,鉴于是冬天,就没有把府上的折扇拿出来,一切妥当,这才让人点着灯笼去隔壁小帐篷。

    半个时辰前,姜如意正在给自己泡脚,用的就是纪氏托张鄂带进来的药包。

    黄丫搬了个小坐在一边看她泡脚。

    钱昱让张鄂给她身边安排几个人伺候,张鄂在帐篷里挑了一圈,窑子里的那帮不必说,还有上次打过架的也不行,模样漂亮的更不行!万一哪天三爷过来,瞧对了眼可怎么办?

    然后找到了黄丫。

    他记得上回这帮小娘儿们打架,这丑丫头还帮姜姑娘来着。

    就你了。

    黄丫进来就给姜如意磕头:“见过姑娘。”她被爹娘死契卖进了营子里,说好听点伺候军爷的,说难听点就是军妓。她以为她会死在这儿了,好几次跟她一样被死契卖进来的那些人,好端端地走出去,是血地被抬回来,脖子上脸上全都牙印子。

    她偷偷过去问谁咬的啊!她们就哭。

    后来她偷听她们说话才知道,那些都是她们伺候的那些军爷给啃的。

    有些人就这么烂着,又没有大夫来瞧,刚歇两天又被抬了出去,后来再没进来了。

    八成是死了吧。黄丫想。

    还好她爹娘把她生得丑,旁边又有这么多漂亮的比着,她还真一次都没被带出去过。

    黄丫来的时候,姜如意还在病着,眼睛都睁不开,眯成一条线看了她一眼又睡了过去。

    黄丫怕她记仇,就利利索索把屋子里的活全干了,把能抹的地方全抹了,张鄂买回来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扔在桌上,她把手洗干净了,分门别类地放好。

    看到桌上的点心,还有其他的小零食肉干,咽了咽口水,忍住还是不敢吃。

    等姜如意烧退了人清醒了一些,她就忙前忙后递药递水,姜如意抓起小几上的一把花生酥黄丫的怀里:“想吃就吃吧。”

    黄丫感动地都要哭了,抹了把鼻涕跪在地上给姜如意磕了三个响头。

    姜如意两条腿没力气下不来床扶她,气若游丝地说:“以后就咱俩的时候,你不用跪我。”

    她这么说,黄丫可不敢。

    从被张鄂带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把姜如意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她的主子。

    现在主子对她这么好,还不念旧仇,她都恨不得替她生这场病。

    姜如意按完了膝盖,黄丫用手巾给她把脚丫子擦干,又给她抹上羊油,姜如意抹完了,把羊油往她怀里一推:“给你自己的手也擦擦。”她上面的冻伤她早就瞧见了。

    黄丫不敢,姜如意吓唬她说:“你的手烂了就不能伺候我了。”

    吓得黄丫赶紧舀了一坨黄油在手心,使劲儿搓着上头的冻伤,心里念叨着:好祖宗啊,你可千万好起来啊!

    姜如意坐在,一时不知道是哭是笑。

    这时候外头传来脚步声。

    一听就不是三爷的,也不是张参军。

    他们走路都不会这么鬼鬼祟祟。

    她的帐篷挨着主帐,门口又有士兵站岗。

    姜如意对黄丫使了使眼色,黄丫点点头,在桌子上拿了块熏得硬邦邦的肉干,握在手里,然后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姜如意左右看了圈,也只有肉干最硬能做武器,手上也拿了一个,紧紧地攥着。

    外头传来一声:“如意妹妹——”

    听声音她不知道是谁。

    外头又唤了一声:“我是你的顾哥哥呀——”

    帘子一动,外头的人要进来,姜如意赶紧对黄丫说:“我不认识他!把他打出去!”

    黄丫别看个子小,力气倍儿大,抄起干瘪瘪一块熏牛肉照着来人脑袋噼里啪啦移动乱打,姜如意眼花缭乱,只能听见外头那人汗哎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没了动静,黄丫还是举着熏肉站在门口,嘴里鼻子里呼哧呼称着喘着气。

    没想到,刚静了一会儿,外头又传来那人的声音。

    “如意妹妹,你的心就这么狠?”

    “是我伤了你的心,可纳妾这事儿全都是我娘的意思,早知道你会这么样伤心,我就该退了那门亲事。”

    “以后我只疼你一个人好不好?”

    声音越说越柔,隔着厚厚的帘子轻飘飘地递进来。

    姜如意缓过劲儿了,知道外头是谁了。

    黄丫本来听着声音不像是坏人,可是一见着姑娘的模样,跟被吓坏了似的,一下就把外头那个当成十恶不赦的恶棍。

    叉着腰冲外头喊:“这里可是军营,小心你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外头呼唤的声音停了一下,似乎在判断说话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过了会儿说:“你家姑娘呢?”

    姜如意无声地对黄丫摆摆手,黄丫继续喊:“我家姑娘不在这儿,伺候三爷去了!”

    外头人长长地哦了一声,脚步就朝外头去了。

    等脚步声渐远了,姜如意松了口气,远远对黄丫竖了个大拇指,黄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要走过来,背后帘风一动,一道黑影扑了进来,一把按住了黄丫:“不许叫!不然我就捅了她!”说着,从腰上抽了把刀出来,架在了黄丫的脖子上。

    黄丫还要叫,顾沂勒住她的脖子,就不能发出声音了。没一会儿黄丫的脸就憋得通红,手脚开始乱挣扎,脖子碰到架在上头的刀刃,已经见了血。

    “我不叫,你别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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