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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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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没想到被撞了个正着。

    听到这儿,钱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张鄂额角冒汗,终于抛出来一个大雷。

    “他说,现在城里无兵把守,而且一旦攻城,这个新的顾县令必定不战而降。”

    钱昱没吭声,张鄂不敢卖关子,继续转述老县官的话。

    老县官说:“这个顾沂虽然读书上有几分小聪明,实际见利忘义的十足小人一个。这种人就算当了官,也是为官不仁。于朝廷无益,于百姓无益处。”

    “将军只管放心,贵军一旦兵临城下,他必出城投降,甚至还会主动献计,向贵军谋取个一官半职。”

    怕他们不信,老县官还特意举了个眼前的例子:“这顾举人原本家道贫寒,生计尚且艰难。与城中一大户人家瘸腿的姑娘订了亲,多受接济。没成想,他一遭中举得意了起来,那姑娘还没过门,他就吵吵着要纳妾。如此嘴脸,可见是见风使舵之好手。”

    张鄂也把这个原封不动说给钱昱听了。

    钱昱无可无不可地听完,挥手让他下去,张鄂忍不住问了一句:“要是那位顾县令真的受降投诚,爷可要用他?”

    钱昱看了他一眼,张鄂脖子一缩,后脖子根儿的鸡皮疙瘩都被看了出来。

    “下去吧。”

    张鄂以为说了这个,爷不说喜上眉梢,至少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他再趁机打探一下爷到底喜欢什么口味的女子,他细想了一下之前冯玉春说的,他们一路从北京南下,素了快两个月,他就不信爷不想女人!

    尤其爷现在这个血气方刚的是年龄。

    这次可千万不能让冯玉春那个孙子抢了先,把爷哄顺了心,他的前程是不会都有了?

    屋里钱昱盯着跳远的烛火。

    这事儿无论真假,他心里都存着疑虑,守城县令如果顽力抵抗,或许留他一命。

    若真如张鄂所言,前来投诚,那他就赏他一个全尸吧。

 第五章退亲

    顾沂想不明白,前几天还舔着脸皮儿主动上门说亲的姜家,突然间就闭门不肯见他了。

    晚上,余氏提着铜壶到他屋子里给他倒热水泡脚,顾沂抬头一看进来的是老娘,赶紧站起来要把水壶抢过去,余氏一把给他按回去:“泡你的脚!”

    “这事儿让底下人做就是了,谁敢不听你的,娘你就告诉我。我找牙婆来把她卖出去。”

    “行了,知道你有出息。”余氏拿眼珠子戳他底下泡在盆子里的两条腿:“姜家那边还是没松口?”

    顾沂叹了口气,余氏冷笑了声:“我看他们家就是成心让你跪,叫你把两条腿给跪废了,好配他们家瘸子!”说到瘸子两个字,余氏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顾沂本来就不高兴,脸上一开始没带出来,她这么一说,那股子怨气全都上了脸。

    余氏看不得儿子这样,赶紧捡好听的哄他:“老杨家那个姑娘我瞧过了,模样周正,牙口好,十根手指头青葱似的,一看就好生养。给你做妾正好。”

    顾沂还是惦记着姜家,姜家就那么一个闺女,别看他们家现在是不大行了,毕竟三进的宅子住着呢,外头还有自己的庄子和地!等那两个老的一蹬腿,还不都是姜如意的。

    本来纳妾这事儿就不是他的意思,他才考了个举人,又不是当官。

    结果前两天,县太爷突然说要告老,让他以后就接他的位子,折子都递了上去,就等着上头批了。再加上余氏又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当时脑子一热,就把纳妾这事儿给应了。

    后来又有些后悔,可转念一想,纳妾这也就是迟早的事儿,现在先说开了,就当给姜家提个醒。让他们趁着姑娘还没嫁过来,好好再教教她规矩,告诉她过门之后要怎么伺候婆婆丈夫。可不能蹬鼻子上脸,要是嫁过来还想耍小姐的性子,他晚上就歇到姨娘那儿去!

    他倒想过了这事儿上姜家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下跪这招儿也是早就想好了的。就是没料到那两个老的倒是心挺狠,让他白白在外头跪了七八天,连个面儿都没露。

    他摸着膝盖倒抽着几口冷气,这脚都泡了快半个时辰了,两条膝盖还是冰窖子似的,骨头芯子都是冷的。

    余氏心疼地不得了:“我的儿,你明天还去跪吗?”

    顾沂咬牙切齿道:“跪,怎么不跪呢!”

    躺在床上,他想到送给桃子的那一对儿耳坠,花了他小二两的银子。本来是想着见到姜如意,送给她的,倒便宜了那个小。

    还别说,桃子模样长得不怎么样,胸前那一对儿他隔着门缝而都能瞧见颤悠呢。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给补成这样。

    他又想到了姜如意,自打她摔了腿,就没出过姜家大门了,他去姜家请安,也从来没见她露个脸儿。

    小时候倒是俏模俏样的,不知道长大了一想到她是个瘸子,心里就泛出一股恶心。听说还是个长短腿,那得多难看。他都怕到时候洞房花烛,他不一定能硬。

    第二天,他还是起了个大早来到姜家门口,果然,今天外头照样是围满了看热闹的邻里邻居。

    有的人还下注赌上了,赌他顾沂到底能跪多少天。也有人赌到底他跪到什么时候姜家才肯放他进去。

    跪多少天?跪到他姜家肯低头!

    谁跟他顾沂比狠?还不如跟老天爷比谁的命长——找死!

    他躬着腰笑着把人群拨开,从人堆里的头穿过去,来到姜家大门口,一撩袍子,直挺挺地一跪。

    人群里齐齐倒抽了口凉气,顾家这小子膝盖骨是石头做的?不疼的啊!?

    这还不算完,又恭恭敬敬地朝里头磕了十个响头才够。

    每次看到这里,但凡家里有闺女的,回去就要捶心肝后悔,这么孝顺的一个人才,怎么就便宜老姜家的那个瘸子闺女了呢?

    “这老姜家两口子真是心狠!”

    “真当她家姑娘是天仙呢?能摊上这么个好女婿,不偷摸着乐,把人晾在这儿,跟谁显摆呢!”

    这几天天来看热闹的不少人,心疼他大冬天跪在外头,还特意从家里提了壶热茶上去:“哥儿,咱不跪了,你这么好一人才,还愁讨不着媳妇么?”

    顾沂摇摇头,推开他的茶说不要,这样才能显得他心诚,众人叹息,心思各异。

    “诸位叔叔婶婶儿,你们的好意顾沂全都瞧见了,也求您千万别在这外头跟着我挨冻了。我顾沂算不得什么好人,就是信义二字不能丢。姜伯伯一天不让我进去,我就跟这儿跪一天。”

    叔婶们反正也没事儿做,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嘻嘻笑着:“没事儿!叔不冷!叔在这儿陪你!”

    里头的纪氏终于听不下去了,哗一声让底下人把门打开,三两步走到人群面前,指着顾沂的鼻子:“我就问你一句,当年我家如意的腿到底是怎么折的”

    顾沂浑身一颤,猛地抬了下头,就看见纪氏被一群丫鬟婆子扶着,气得浑身都在抖。他心里发虚,一副被人揭了老底的模样,瞬间又把头垂了下去。

    这下邻居一下“哗啦”全都围了上来。

    当年那事儿虽然过去了七八年,但是闹得凶,当时姜文两口子吓坏了,寸步不离地守在闺女床头,连大夫都忘了让人去请。还是几个邻居守在门口看了会儿热闹觉得不对,蹭噌跑了几条街给请的大夫。当然,也不是白请,他们平日里也没少得姜家的照顾。

    要真论起其疏远近来,还是一条街上的姜家和他们亲。

    他们都记得,姜家闺女小时候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小嗓子又甜,见谁都知道叫人。后来腿给摔瘸了,就没见着她出过门了。不少人都偷偷替她可惜,多好的一姑娘唉!

    所以,纪氏出来这么一问,话头当场就变了。

    “我说呢!老姜家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啊!”

    “姜家嫂子别气啊!千万别把身子给气坏了!”

    “我就说老姜家的不会白白把人晾在外头的道理啊!原来这里头有事儿啊!”

    “我说哥儿,你倒是出个气儿,你未来丈母娘问你话呢?”

    顾沂舌头像是被人剪了似的,低着头一声不吭,纪氏不想再说这个腌臜事儿,多想一次她的心就像是重新拿到油锅里煎一回儿。

    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下人,其中一个嬷嬷恭敬地递了一个鼓鼓的小荷包过来,邻居们全都伸脖子过来看是什么宝贝。

    纪氏冷笑了身,一点都不藏着,取了剪子三两下把那个荷包绞得稀烂,再把里头东西取出来,狠狠砸到顾沂脚边。

    “这是当年咱们俩家定亲的信物,现在还给你,就当这门亲事从来没有过!”

    说完,嬷嬷又递了一纸文书上来,这是当年两家定亲立得字据,双方父母都在上头留了名字的。

    纪氏接过来一阵痛撕,撕完了照旧砸到顾沂的脚边,一眼没再多看他。扯了帕子狠狠抹了把脸,转身对邻里邻居道:“是我以前瞎了眼,看错了人,这会让大家伙儿白白看了场笑话,回头我再让老爷请大家伙儿吃酒。”话毕,回屋关门落锁。

    众人再看底下的顾沂,霜打的茄子一般依旧跪在地上。

    终于有个人缓过大劲儿来似的,一拍脑门,指着底下的顾沂说:“合着,当年是姜家囡囡的腿是被你们家给祸害的?”

    其他人瞬间就接上话头:“那么小的娃娃!你们家怎么下得去手!”

    “姜家那个囡囡小时候我还抱过呢,一口一个婶儿,叫的可甜了!”

    众人开始围绕小时候姜如意有多么可爱进行了一番演讲。

    最后又回归主题。

    “还跪着干什么?做戏还没做够呢?”

    “你这黑了心肺的,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怎么就让你中了举人!”

    这句话骂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有几个家里儿子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连连点头:“就是!就算以后真做了官,也是帮着那些狗官来祸害我们老百姓!”

    众人聊的换了,不妨顾沂突然把头抬了起来,望着头顶的这一圈人,眼神一一在他们脸上掠过。

    他要把这些人的模样都记住。

    还有姜家人。

    他顾沂过目不忘,再难再长的书,他瞧上一眼就能背下来。

    这几张脸,有住在姜家隔壁的王家,巷子尾的胡家,卖猪肉的张家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个都记在心里。

    这笔账,咱们慢慢来算。

    这就没意思了,众人哗一声全散了。

    有贪便宜的手脚多的,趁着乱,偷偷把刚才纪氏扔下来的那枚定亲的小银锁给顺走了。回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在嘴边一咬,差点没把咬膈碎!

    好家伙,这玩意就只在外头镀了层银,里头是块实心的铁!

 第六章要打仗了

    大半夜里,姜家城郊的庄子上来了两个人,急着要见老爷,说有要事禀报。

    姜文披了件衣服匆匆出去了,隔壁的姜如意听见动静跑过来,她还没什么,她娘亲被吓得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眼里泛着水光,泪珠子眼瞧着就要掉下来。

    她赶紧蹬了鞋子跳上炕,握住纪氏的手,冻得她一哆嗦,凉得跟块冰似的。

    姜如意也害怕了,心突突地跳着。

    这些日子,自打顾沂上任成了新的县太爷,他们胡同里的邻居相继出事儿。先是老王家的十二岁大的儿子,被人告说偷了银子,然后衙门来拿人,把他儿子给抓了去。说他儿子偷了人家二百零银子,让他们准备好钱,什么时候送到衙门去,什么时候放人。

    二百两银子,王家老太太活了八十多岁,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哪里拿得出。王家这么一个独苗儿子,平时宝贝疙瘩地哄着惯着,别说打,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声。

    而且王家儿子小时候得过痢疾,现在虽然好了,好不容易养到十二岁,身体总比其他人家小孩单薄一些。

    牢狱之灾如何吃得消!

    可是会吃板子?可是会受刑?若是受到了惊吓该如何?能否吃饱饭?

    老太太就此一病不起,王家两口子东走西奔四处筹钱,将家里老宅买了,还差个几十两。实在救助无门,求到了姜家大门,张口要借八十两银子。

    姜家这才知道了其中巨细,他们也不指望王家人能还上这笔钱,八十两虽然不是笔小数目,纪氏还是当场就让丫鬟开了库房,取了两锭五十两的银锭子来。

    本来有点担心姜文不肯给,看到姜文递过来的赞同的眼神,她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

    老王家这是遇着大事儿了,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亲手交到王家太太手里,纪氏都快认不出王家太太了,她本来还有些胖,现在宽大的袍子穿在身上像是挂在竹竿上,直打晃。人更是老了二十岁,白头发皱纹全都出来了。

    王家太太一接到银子就知道多了,离座给姜文纪氏要磕头,她丈夫王大贵早就跪地上了,十头牛拉也不肯起来。

    纪氏吃不起这个跪,她和姜文一人拽一个,婆子管家也全都过来扶他们,纪氏叹道:“都是街坊,总不能看着你们出事不管。多出来的银子估计也不够你们赎回宅子,在哪儿先凑合买个小院子先住着,回头孩子出来了,还有的你们熬呢。”

    王家两口子还是磕足了二十个响头,说什么都立了字据,等过了这档子事儿,这笔银子一定要还上。

    纪氏被他们说得也出了眼泪,又闹了一场才把人送出去。剩下两口子在屋里长嗟短叹,没叹上两声,八十岁的王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过来,要给他们磕头。

    王家老太太年老体胖,足足有两百来斤,又是病重,姜文纪氏拦着不让老太太跪:“您这不是折我们的寿吗!”

    王大贵说:“他姜!你就让我娘给你拜拜吧!”

    到底没跪成,老太太满脸涕泪,攥着纪氏的手,抑扬顿挫地说着:“我老太太不会说话,愿你们家姜家这辈子都能福寿双全,你们囡囡也能富贵无双,一辈子都有享不完的福。”

    老太太耋之人,她说的话很是有重量,她的祝词说到两口子心坎儿里,纪氏也握着她的手:“老太太,你们一定会度过这次劫难的。”

    可惜纪氏的话没成真,等王家连夜把银子送到衙门,衙差带着他们去牢里领人的时候,在牢里找了一圈儿没找着儿子。牢头想了半天,才记得,说前两天牢里死了个半大的小孩,让他们去乱葬岗瞧瞧。

    王大贵两口子在乱葬岗翻了一天,早上才找到儿子被人扔在了一棵大柳树底下,人都僵成冰块了,早就没了气,脸上身上全是黑青色的伤。

    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当时也是一口气没上来,两腿一蹬人没了。

    紧接着老张家、老胡家全都出了事儿,原本热热闹闹的巷子,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了,尤其是到了夜里,就跟坟场似的。

    都是他们犯了法然后衙役抓了人去,最后就闹出了人命,妻离子散。

    差不多巷子里这条街上的人家都轮了一变,就差他们姜家了。

    “这顾沂的心可真毒!”纪氏脊梁骨发寒,事儿接二连三的出,本来想瞒着闺女,到后来就瞒不住了。

    这会儿当着姜如意的面,她也不避着,就直接说了。

    姜如意被她带着也紧张了起来:“咱们惹不起,大不了跑,还怕躲不起吗?”

    姜文也是这么想的,早在王家出事儿他就从里头觉出些不对劲儿来。

    新官上任,他想捞点油水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明眼看着,这顾沂根本不像是要刮钱,他是要人命!

    这些天,他一边盘点手头上的家业,一边让庄子上的人去隔壁县看两套宅子,以备脱身之用。

    这会儿子他出去的时候在想,这时候庄子来人,应该是邻县的宅子有着落了。

    可一见来人的脸色,就知道不对。

    庄子出事儿了?

    顾沂开始在庄子上动手了?

    庄子的来人说,林子里好像驻扎了一拨儿军队,瞧模样,像是打北边来的,说的一口官话,营帐外头的旗子写着“钱”。

    钱!

    姜文汗瞬间就飚了出来,从椅子上跳起来,来回在屋子里转着圈:“北边打过来了”完了,完了!

    这下全完了!

    念叨完几圈,他一拍脑门:“你们俩怎么能出来报信的?”

    两人可以说,北军一点都没有老爷想得这么恐怖吗!?至少没有新上任的这个县太爷可怕啊。

    还是前几天,几个兵爷特意找到他们庄子上来,和颜悦色的,一开始他们看见兵爷腰上的刀,吓了一跳,跪下要喊爷爷。

    结果人家一挥手:“没别的大事儿,就是我们爷好些日子没吃肉了,你们有肉没?”

    两人做好准备庄子上的羊要被抢光了,人就抱了一头三个月大的羊崽子走,还留了银子。

    真他娘的会吃!

    三个月的羊羔肉最肥最嫩!

    姜文听完就愣了,迟钝地重复着:“就抱了一只羊崽子走?”

    两个人怕他不信,特意把兵爷留下的银锭子捧上来,足足二两呢!

    姜文一摸银锭子屁股底下,可不就刻着北朝庭的印子!

    感觉自己犯了傻的姜文轻咳了一声:“嗯,虽然是这样,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回去,把你们媳妇孩子都安置在之前挖好的地窖里,上头就留两个人,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姜文把这个银锭子藏进袖子里,万一北军打进城了,他把这个拿出来,让人知道他们吃的是他家的羊肉,说不定能念个旧情???

    把这两人打发走了,姜文又自个儿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

    倒不用躲去邻县了,北军打进来,顾沂要是死了正好。

    北军要打的是南朝廷,又不是他们老百姓?

    但是难保会不会抢粮食抢女人。

    左思右想,姜文回了后院就开始让媳妇闺女收拾:“估计要打仗,咱们还去地底下躲躲。”

    纪氏知道不是县太爷发难,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地去收拾东西了。

    剩下姜如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打仗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爹娘这么淡定?

    等收拾差不多了,在院子里清点人数,大家伙儿一齐搬家,开启地下生活模式。

    等下去了,姜如意才知道什么叫做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爹娘实在是太有才了!

    地底下除了不能通风透气,简直和上面一模一样!还有专门的密道用来逃生的,万一被人发现了,他们也能第一时间逃到城外去。

    姜文看到闺女崇拜的眼神就很得意,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

    确实不算什么,这个地窖地道又不是他整出来的,姜文的爹还活着的时候,到处都在打仗,蒙古人从北边一直打到南边。

    经历了无数场战争,无非就是金陵被攻城,又被另一拨儿兵攻城,无限循环。

    素来以败家著称的姜文他爹,就耗费重金修了个这个。

    外面打得烽烟四起,他带着媳妇儿子在里头过世外桃源。

    那时候纪氏已经嫁过来了,不过还没生姜如意,对于打仗也是司空见惯了,反正打不着她,管她p事!

    对她而言,顾沂这个县太爷可比打进来的那些士兵可怕多了。

    姜如意没穿过的时候,虽然也爆发过几次小战,等后来南朝廷把都城一再往南迁,金陵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下,难得的太平了下来。

    所以姜如意还真是一次打仗都没碰上。

    一住就是半拉月,姜如意发现他爹还在底下藏了很多好吃的,烤肉干,牛肉的、猪肉的、鸭肉的,浇上麻椒炸出来的麻油,用油辣椒一拌匀,妥妥的就是麻辣肉干啊。

    她能抱着吃一天!

    纪氏有点担心地底下太潮,对她腿不好,天天盼着上头早点打完,她们也好早出去。

    没事就拽着姜文问:“还没打完啊?开打了没啊?”

    姜如意就觉得她娘真是有福气,生逢乱世,整天还一副没长大小姑娘的模样,动不动就扯着他爹的袖子撒娇,没事儿眼圈还总红。

    天底下,哪儿还能找着像他爹这样的男人啊!

    姜文被纪氏问烦了:“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啊,就跟你生孩子似的,还要怀胎九个月呢!”

    纪氏呆了:“要打九个月啊?!”怀如意的时候她一直没觉得日子过得慢,肚子忽的一下就鼓了起来,然后跟吹了口气似的,娃娃就落地了。

    都没怎么疼。

    再吹一口气,孩子就大了。

 第七章踢毽子

    姜如意闲得都快要长毛了。

    在上面的时候,到哪儿她都在身上揣一个毽子,只要没在纪氏眼皮子底下,她就偷偷踢,左右两只脚交换着来。

    纪氏是千万不敢让她这样活动的,在上头还有她瞧不到的时候儿。现在,姜如意但凡敢蹦跶一下,纪氏掌呼过来就能把她给打开花。别看她是个大姑娘了,她娘打起她来一点不手软。还不是怕她把腿给伤着。

    “姑娘,你放心踢吧,太太歇下了。”几个丫鬟婆子把姜如意围在圈子里,她们平时就没少帮着姜如意干坏事,这会儿早就是轻车熟路。

    姜如意摸了摸,还是把毽子轻轻往天上一抛,踢了起来,先是左腿踢,再两只脚来回交换这踢,大家围着她给她数数儿。另一边纪氏是躺下了,闭着眼睛假寐呢,听见动静一下就蹿了起来,左右看一圈,抄起手边她缝了一半的鞋垫就过去。

    把姜如意从人堆里拎出来,用鞋垫往她上狠狠来了几下,就跟拎小鸡似的把她给拽到了榻上。

    丫鬟婆子们吓得都变了脸:肯定是刚才数太大声了,才叫太太给听见了啊!

    姜如意朝她们吐了下舌头,用口型说:待会儿咱们再来啊。

    “你鞋呢!”纪氏一巴掌拍在她后背。

    姜如意嘶着冷气:完了,刚才踢毽子的时候不小心给踢飞了。

    看她怕的那样,纪氏差点没笑出来,用手指往她脑门上一点:“你就跟你爹一个德行!”天生的缺心眼!

    踢毽子,不知道找个没人的角落偷着玩,非得让一群人围着,这不明摆着有事吗。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姑娘!

    姜如意趁这会儿赶紧把她手里的鞋垫抢过来:“娘,你又给爹做鞋呢?”

    纪氏阴森森笑着,这会儿还知道把打她的东西给抢走了,看来还没傻透。她倒也不是完全不支持女儿活动筋骨,就是这丫头玩起来没个谱,就冲着踢毽子都能把鞋给甩出去,她就不放心。

    “这么喜欢踢毽子啊?”纪氏把刚才那个毽子放在手里抛着玩:“一次能踢多少个啊?”

    姜如意心虚地说:“五十个。”其实她能一口气踢二百个!不敢说实话,怕被骂。

    纪氏扔过来一个白眼:“就这点儿出息啊。”还以为能踢多少呢。

    “让你瞧瞧你娘。”纪氏把毽子高高抛起,哒哒哒地踢了起来,姜如意眼睛不错地给她数着,数得没有她娘踢得快。

    “娘,你太厉害了!”说这句话的功夫,纪氏又踢了十个。

    那边姜文也过来了,听到姜如意这话就笑:“这算什么!”一把把纪氏的毽子抢过来:“让爹给你个大的!”

    纪氏坐下去擦汗:“对,你爹玩这个厉害,你多跟他学学。”

    合着,他们全家都是武林高手啊?

    没一会儿毽子就在姜文身上飞了起来,他简直全身都是脚,毽子在他身上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正踢着,头顶突然传来的敲砖的声音。

    众人脸色一变,姜文收起毽子,拿手抹了把汗,满不在乎地对大家摆了摆手:“没事,估计是来报信的。”

    纪氏长长地呼了口气,可算能出去了。

    不然她也不会闲得陪闺女玩这个了。

    来的是个小厮,姜文抬起头问暗语,小厮回了,众人这才都松了口气。

    隔着一层地板砖,姜文问他:“仗都打完了?赢了输了?”

    “赢了赢了!老爷,你快开开门让小的下来呗。”

    姜文乐颠颠要去开门了,姜如意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去。

    缓一会儿姜文也明白过来,不对,打赢了应该是叫他们上去,不是叫他下来啊。

    纪氏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扭头去找大棍子了。

    上头小厮有点着急:“老爷!怎么还不放小的下来啊!”

    姜文没回话,上头突然没了动静,就跟没了人似的。

    姜如意攥着纪氏的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上来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头顶开始细碎的石渣子木头渣子落下来。

    他们在凿地!

    头顶就被人用刀砍出了无数道缝隙来,上头的光透过缝隙来。

    小厮的声音又传了下来:“老爷夫人,小的对不住你们!”然后“啊”一声,姜如意就听见咕噜一声,好像什么掉在地上滚了一圈,过了一会儿有血珠子顺着上头的缝隙往下滴。

    上头一个人说:“谁让你砍人的!”口音是北方的官话。

    “哐啷”一声,是刀落地的声音。

    头顶的青砖被人一块一块撬开,姜如意被爹娘护在身后,她被刺得睁不开眼睛。

    事到如今,再跑就是被杀的命。姜文带着一家老小上去投降了。

    大不了,就是把家产全都充公,只要人活着就行。

    上头,顾沂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打头看见姜文出来,他赶紧弯腰长长地做了个揖,满脸堆笑道:“姜伯伯,别来无恙啊——”

    他穿着朱红色的县丞官服,姜文差点没认出来。

    这是打赢了?

    看到他后头穿着戎服举着大刀的一列人,不是衙役,倒像是当兵的。

    哦,这是投降了。

    姜文呸了他一脸,顾沂脸色一阴,扬手要打人,被姜文给瞪了回去。

    顾沂勾着脖子还想看一眼后头的姜如意,自打她成了瘸子就被姜家当成宝贝似的,藏在屋子里不让见人。连他都不让见。

    那得长得多难看?

    姜文把女儿挡得严严实实,顾沂还要上去看,被一个士兵一巴掌拍开:“看什么看!”

    顾沂被打得缩在角落里,一声没敢再吭了。

    士兵从地窖里缴获了粮食,还有面粉、荞麦、豆油、各种熏肉还有姜如意最爱吃的牛肉干。

    其中带头的那个兵走过来,拍下一张银票在姜文面前:“你看够不够?

    姜文愣了,哆哆嗦嗦地瞄了眼银票上的面额:二百两!

    “够够了”太够了!

    “够了就赶紧收起来。”士兵看他浑身抖成筛子,干脆把银票抄起来塞到他的手上。

    士兵突然想起来什么,面上露出几分愧疚:“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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