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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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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了,据说这次裁衣连卫敏都没份……
然后这一整天,卫戗除了见到两个不入流的小裁缝,外加寒香三不五时在她眼前晃上一晃,她就再没瞅着任何直立行走的生物。
十七大早,卫戗直接开口,要上满满一托盘茶果点心,然后搬个小马扎坐在正对院门的位置上盯着。
眼睁睁的看着太阳打东边冉冉升起,又从西头缓缓落下,还是没见有人来。
不同于前一天的淡定自如,今天不见人来,卫戗有点急了,眼见月亮出来了,卫戗试探着开口问寒香:“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寒香一头雾水:“什么特别的事情?”
卫戗审视寒香,看她表情不像装的:“没什么,我去西院看看我妹妹。”
反正寒香是拦不住她的,说完之后,卫戗撒腿就跑,去问姨婆,结果她也没听说什么。
卫戗喃喃自语:“看来果然遭遇到‘万一’,司马润他爹真没去成……”转念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还有卫敏顶着呢!”
十八上午,卫府迎来两位十分特别的客人,忙得不可开交的虞姜和卫毅双双放下手头事,出面恭迎来人进府。
结果客人一开口就叫他们变了脸色。
嗯,那话是这样说的:“叫卫戗出来给我们瞅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给下一本书提前求个收藏吧:
书名:《掌柜,前方有渣》
简介:
她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遇上那么个挨千刀的恶霸!
掌柜:“那变态,一年三百六十天,三百天都在发~情。”
小二:“呃,还有六十天呢?”
掌柜:“来大姨妈。”
小二:“掌柜的,恕小的直言,阎爷是个男人。”
掌柜:“你丫看清楚了,男人有长成那样的么?”
小二:“他后院还储着十八房姨太太呢?”
掌柜:“就说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吧——什么叫掩人耳目啊,这就叫掩人耳目!”
小二:“……好吧,阎爷是女人,阎爷是女人,阎爷是女人……”
☆、因祸得福
浓妆艳抹的虞姜脸上血色褪尽,却还要勉力撑出惊喜的笑容,只因发话的这位乃当今圣上一奶同胞的亲姐姐——阳平长公主。
阳平长公主的生母杨后,与先皇乃是少年夫妻,先皇待她隆恩盛宠,杨后所出子女,全都娇惯着养大,就说这位阳平长公主,半辈子顺风顺水,性子有点骄,脾气也很大,顺从她,什么都好办;忤逆她,后患无穷……
可她一来就要见卫戗,这怎么可以!
“这样……”虞姜转眼去看坐在一边,锦衣玉带,容色逼人的沉默少年:“不大好吧?”
阳平长公主面色一凛:“有什么不好的?”
虞姜忙赔笑解释道:“长公主许是有所不知,我们这边有些规矩,譬如即将成亲的男女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今天已经十八,再有四天便是正日,公主不妨……”这不是有些地区的规矩,而是人尽皆知的礼俗,虞姜只是希望借此叫她打消这念头罢了。
但阳平长公主并不买账,啪嗒一声将茶盏摔在几上,拉长脸道:“你们的规矩与本宫何干?”
虞姜一抖:“长公主息怒!”
阳平长公主目光转向沉默少年:“阿润虽是我司马氏旁系所出,但在本宫眼里,他与嫡亲的侄儿并无任何区别,甚至更要亲厚,他要成亲了,本宫十分欢喜,是以不辞劳苦大老远赶过来,但到了之后才听说,他那未婚妻是你们放在外头养大的,毕竟是要成为阿润正妃的女子,若不提前看她一眼,本宫还真不放心,然则你却在此推三阻四,可是暗中盘算些什么,害怕被我们发现?”
沉默少年,也就是卫戗前世冤家,虽因阳平长公主的一席话成为在座的焦点所在,被那么多双眼睛齐齐盯住,却是面不改色,一手擎着茶盏,一手拈着盖子拂开漂在水面的茶末,举盏低头啜茗时,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心虚胆怯的虞姜被阳平长公主一通抢白,胸口跳得好似擂鼓,一时语塞,只好拿眼去瞅卫毅。
卫毅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心态还算平稳,轻咳一声:“长公主此言实是折煞我等,终归是我等亲生孩儿,一心巴望着她能幸福,又岂会暗中盘算些什么呢?”
阳平长公主笑笑:“确是这个道理,都是做长辈的,自然望着他们好,行了,把卫戗叫出来,本宫看一眼就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耽搁。”
卫毅暗叹一声,抬手唤来侍立堂外的卫勇,不等开口,坐在旁边的虞姜竟捂住心窝缓缓倒下,惊得卫毅一跃而起,快步上前搀扶住她:“夫人你怎么了?”
眼疾手快的瑞珠在虞姜另一侧扶住她,并凄然解释道:“这偌大家业全凭主母一己之力强撑着,如此没日没夜的操劳,熬得都是心血,哪能不落毛病?”
见此情景,司马润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放下茶盏,与阳平长公主道:“姑母,您此行不是带了太医,劳请他过来给侄儿的岳母大人瞧瞧。”
阳平长公主闻言点点头,对侍立后侧的仆从道:“让赵太医过来给卫夫人瞧瞧。”
虞姜藏在广袖中的手捏了一下瑞珠,瑞珠会意,忙道:“多谢长公主和殿下费心,不过我家主母这是老毛病了,有惯用的药方,没什么大碍,容她缓过这口气就好了。”
“这也不是办法,还是让赵太医给瞧瞧吧。”
有些担心的卫毅忙接话道:“那就有劳赵太医了。”
瑞珠无话可说,虞姜趁大家乱作一团时,贴在瑞珠耳畔小声道:“让阿敏代那丫头出来。”
卫毅的耳朵不大好使,没听到虞姜的话,听清的瑞珠冲虞姜点了点头。
于是虞姜在赵太医进门前“醒转”过来,捂着胸口“虚弱”道:“叫长公主和世子殿下见笑了。”抬眼看向瑞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戗歌’找过来。”
瑞珠领命下去。
卫毅见虞姜已令瑞珠去找卫戗,便让卫勇先行退下。
太医过来,竟真诊出虞姜脉搏短绌。
得到这个结果,卫毅自然紧张起来。
司马润端起茶盏遮住嘴角的冷笑,语气甚诚挚道:“请赵太医给修一副好方,无论何种奇珍异草我琅琊王府的药房里皆有,只望岳母能早日康健。”
在赵太医修药方的同时,卫敏翻出新裁的浅粉色罗裙套上身,尽管她每日都将自己妆点的鲜妍悦目,但听说司马润到府,她还嫌自己不够光彩照人,所有人都说粉色最衬她的肌肤,尽管时间匆忙,她还是执意翻出这身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裙子换上。
卫敏听说司马润为时已久,与他并称的王瑄太过缥缈,而且传说王谢两族早有约定,那样的婚姻没有她介入的余地,但司马润不同,他是司马氏皇族的旁系子孙,聪明睿智,样貌绝佳,交游甚广,并且洁身自好,是无数名门小姑偷偷倾慕的对象,但登峰造极的门阀士族并不太愿意把嫡出的女儿嫁给他,是以留给她无数遐想空间——琅琊王妃,听着就叫人艳羡的称号。
她日夜祈祷,当真把他求了来,但他却要娶她妹妹——那个或许连听都没听说过他的,山里长大的野丫头!难道就因为是从父亲原配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就高她一等?
那天她哭得很伤心,但母亲安慰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办法的,果真被母亲料中,真是天助她也——卫戗,貌丑还不知礼数,母亲说,那丫头的颜色照比桓辛差了老远,叫父亲很是失望,母亲趁机游说父亲,成功叫父亲点头答应让她代为出嫁。
之前总有人拿她的出身说事,她不想听那些冷嘲热讽,便很少出门,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王瑄没见过她,就像她母亲说的那样,洞房过后,生米成熟饭,就算知道他们合伙骗了他,那又怎么样?
她可不是那些小家小户出身的阿猫阿狗,作为护羌校尉卫毅的长女,谅司马润也不好翻脸不认!
再者说,娶了她也算他赚到,要知道她比他原本选定的卫戗不知好上多少倍,假如让他娶了卫戗,那才真是能令他悔青肠子的憾事呢!
穿戴完毕后,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直到瑞珠出声催促,卫敏才走出房门,且一路上再三追问:“我这样好不好看,有没有哪里不够美……”
瑞珠不厌其烦的夸赞她原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今天更是光彩夺目,一定能让世子殿下一见钟情。
迈进主院后,卫敏的身姿格外婀娜起来,来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娇声道:“母亲,您找女儿?”说着风情万种迈进正堂,双眼不由自主向上位看过去,与司马润四目相对,心口怦然大动——果然一见钟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_<)~~~~留言递减,亲们逐渐把我抛弃了么?
☆、咫尺之遥
从隐约听到脚步声那刻开始,司马润便干擎着茶盏目光炯炯的盯着房门方向,但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却在对上那双脉脉含情的媚眼后,慢慢垂下去。
不死心的移眼向她身后看去,呃……果不其然蹦出一颗油腻腻的大肉丸子!
然后,没了?
卫毅听到卫敏的声音,蓦地睁大眼睛,随即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瑞珠,心下了然,事已至此,还能怎样?端起茶盏啜饮两口,借此遮掩自己的惊慌失措。
见到卫敏,虞姜露出满意笑容,正欲起身去迎,不经意间瞥见不知何时停笔的赵太医正狐疑的盯着她看,她恍然想起自己是“犯了心病”的,忙抬手捂住胸口,深喘一声道:“怎的才来,叫大家好等,快快见过长公主和世子殿下。”
阳平长公主就要抬手招来仆从,开口前发现她难得露出雀跃表情的远房侄子,却在卫氏女进门后又恢复成棺材脸,且眸色愈加深沉——这分明是气上了!
于是阳平长公主不动声色的放下手,冷眼看向娉婷袅娜走上前的明艳小姑。
卫敏来到阳平长公主面前,动作标准,姿态优雅的万福,轻启红唇:“妾拜见长公主殿下。”
司马润懒得多看一眼,抬眼望向卫毅:“卫戗呢?”
忙着给自己灌茶水的卫毅呛着了,满脸通红:“咳、咳、咳……”
阳平长公主了悟,睥睨虞姜:“这位就是你那庶出的长女卫敏吧,嗯,长得倒还不错,但本宫今日来此是为了瞧瞧阿润那即将过门的媳妇,也就是卫校尉原配夫人桓辛所出的卫家嫡女,你把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喊来作甚?”
虞姜笑得比哭还难看了。
还端着万福的卫敏也僵了笑脸,被揭穿已经够难堪的了,这位长公主还专挑她的痛脚来踩,嫌她痛得不够?踩完再碾……苗条的身量摇摇欲坠,幸被瑞珠及时出手搀了一把才没跌倒,稳住身形后,卫敏难以置信的望向司马润,唇语道:“怎么可能?”
被她殷切凝视的司马润转头看她一眼,那表情,竟是充满嫌恶的。
卫敏这下真站不住了。
卫毅还在咳,虞姜蹙眉,不满的白眼相向,但他压根就不看她,没办法,虞姜只能硬着头皮回复阳平长公主:“实不相瞒,我们也没料到戗歌会是那样子,恐惊了长公主,才没敢让她出来……”
阳平长公主不耐烦的挥挥手:“本宫事先已经跟你说过,没多少时间耗在这,你们把卫戗叫出来,本宫看她一眼就回去,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还惊了本宫——你这是在暗讽本宫没见过世面,连个十三岁的小姑都害怕?”
司马润的嘴角复又抬上去,正所谓有备无患,他就是冲着阳平长公主这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才特意把她请了来——虞姜那种弯弯绕,遇上阳平可就行不通了!
若再找借口,那便叫不识抬举,虞姜暗忖,既然他们想见,那就让他们看看好了——卫戗那模样,啧啧啧……
此时,卫戗所在的东院,因不曾接收到任何风声,是以仍如平日里一样静谧安逸。
芽珈蹲在石桌上,提着卫戗回程途中制作的黑色木鸟逗弄噬渡。
姨婆坐在软榻上,替卫戗缝补上树给芽珈掏鸟刮坏的旧衣裳。
卫戗躲在屋里,面前书案上摊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人名,她特别圈画出来十多个,并盯着那醒目的人名笑得宛如一只狐狸——万事俱备,只等司马润来人规规矩矩把卫敏从前门抬出去,她立刻从后门开溜,嗯,作为司马润至交的王瑄应该会去琅琊王府观礼,所以她先去找人,然后雇车,最后去王家大门外蹲守王瑄回府,嘻嘻嘻……
“女郎,女郎?”瑞珠连跑带颠,全身肥肉跟着乱颤,一口气冲进东院,见到蹲在石桌上的芽珈,先是一愣,接着便抽出汗巾遮住口鼻,不自然的转向姨婆,喘着粗气道:“蓝婶,二女郎呢?”
姨婆停下手头针线活:“在屋里,怎么?”
瑞珠挤出笑容:“好事好事,世子殿下陪同阳平长公主来府里,要见二女郎。”
姨婆皱眉:“这不合规矩啊!”
“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差点惹怒长公主殿下,她执意要提前见见侄媳妇,夫人也没办法,蓝婶你要是不满就去跟长公主说,别为难我一个听差行事的。”
瑞珠那高八度的大嗓门能传老远出去,何况是近在咫尺,耳力极好的卫戗,她走出门来:“司马润来了?”
听到卫戗不知进退的直呼世子大名,瑞珠的眼底流出一丝轻蔑,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并堆出满脸笑容道:“长公主和世子殿下都在正堂等着女郎,还请女郎跟老婢走一趟。”
卫戗转身就走:“我很忙,没空。”
瑞珠的表情立刻变了:“女郎您别这样,且不说世子殿下如何,单说那长公主,万一惹得她心生厌恶,怕不但要连累卫家前程,便是你未来夫家也跟着遭殃。”
卫戗不为所动,就要反手关门,瑞珠豁出一条腿,猛地伸进来,横在门缝里,成功阻止卫戗将她拒之门外。
瑞珠痛得呲牙咧嘴,但顾不上自己的腿,回头去求姨婆:“蓝婶,你来劝劝女郎,别让她任性,还没进门就给夫家留下不好印象,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卫戗不得不承认,瑞珠有时候说话还真懂得怎么准确无误的戳上人家心窝子,看吧,原本不以为然的姨婆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撂下衣裳和针线,起身快跑过来:“戗歌,听话,赶紧把你的脸收拾干净去见长公主和世子殿下。”
卫戗背对门板,思绪渐远:
“待到他日卫将军凯旋而归,本王必将倾城相迎!”
“戗歌,我等你回来——我和诺儿还有芽珈一起等着你回来!”
——那些言犹在耳的甜蜜情话,支撑她熬过一场又一场战斗,却也成为他给她的诀别赠言,现在看看,真是有够荒唐可笑的!
如今重头开始,她以为往事成烟,但听闻故人就在咫尺之遥,眼角却有滚烫的东西涌出来——哈,掐指算算,原来那些锥心刺骨的伤害,对她来说,仅仅过去半年而已!
放下啊,说得容易,她是将军,又不是宰相,肚里撑不下船,所以不能做到说放就放!
姨婆开始拍打门板:“戗歌,算姨婆求你,别使小性。”
卫戗仍没回话。
姨婆开始抹眼泪:“戗歌,你这样,往轻了说,是姨婆没教好你;往重了说,你这样不但有辱你师父一世盛名,还给你娘的脸上抹黑……”
“姨婆不哭……戗歌……要听话……”芽珈也来劝她。
这是她的软肋,拿捏住了,她自是不能再任性妄为。
再者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这么躲着肯定不是办法,眼珠一转,呵……不是想见么,那就给你们见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月好人团圆!!!
☆、久别重逢
卫戗清清嗓子; 爽利道:“就这么出去不大好; 容我换身衣服; 稍作打扮。”
毕竟是丑媳妇要见夫家人,这个要求也算情有可原……其实关键还是; 比照着她之前执意不从的架势; 现在只是要求点时间打扮一下; 这种大退一步后的附加要求,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是; 方才阳平长公主的愠怒也是显而易见的; 再让她久候; 怕到时候真就一发不可收拾!
瑞珠干笑两声; 举起汗巾擦擦脑门,捏着嗓子细声细声道:“女郎; 您也知道; 长公主和世子殿下这几日十分忙碌,没多少时间在这耽搁; 劳请您快着点!”
卫戗把门板拉开一些,瑞珠一阵欣喜,就要迈进门来,不想卫戗猛出一脚; 正中瑞珠挤在门缝里的象腿上; 猝不及防的瑞珠顺势往后倒退,噔噔噔一连几步还没稳住身形,最后脚下一绊; 一屁股墩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口中直念哎哟妈呀!
卫戗没工夫去欣赏这个狗眼看人的奴才的狼狈,她冲进卧室,翻出妆奁盒,抠开暗格,拿出一只净瓷瓶,揭开瓶塞,倒出一些褐色粉末送进嘴里,转身再拿起搁在高几上的酒壶猛灌两口,撂下酒壶一抹嘴,转身又开始翻箱倒柜,弄出一些叮叮咣咣的动静来。
终于爬起来的瑞珠揉着屁股凑过来,听到声音,惊疑道:“蓝婶,这……”
姨婆猜测:“应该是在翻衣服。”说罢抬手拍门:“戗歌,把门打开,你不知道衣服都放在哪儿,我进去给你找。”
那些花团锦簇的漂亮织锦衫她是不知道搁在哪里,但适合今天的场合穿的衣服可是她亲自收藏的!
等了片刻,门外的人才听到卫戗回应道:“姨婆我找到了,正在换。”
又等了些许时间,卫戗开门出来,一照面,就连经风沥雨几十年,活了大半辈子的姨婆都惊呆了。
只见她用一块皱巴巴的花布蒙住半张脸,上身穿通红通红的丝罗衫,下身着油绿油绿的素缎裙,金簪子、银笄子、步摇、华胜插满头,阳光一照,简直要亮瞎人眼。
还是芽珈跳出来打破沉默气氛:“戗歌……好亮……大红萝卜……”还笑嘻嘻的拍着手——早已习惯了卫戗变着花样瞎折腾的芽珈,是卫戗最忠实的观众,她认为卫戗再创经典,所以由衷赞美!
卫戗走到芽珈对面,拉起她双手,笑道:“你也觉得这样很好吧?”
芽珈重重点头:“戗歌……好好……”
姨婆不干了,上前两步劈手分开姐妹二人,攥紧卫戗手腕就往屋里拖:“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闹,赶紧跟我进去换下来,这样出去会被你夫家人笑话的。”
“主公差小人来问一声,女郎还没准备好么?”那边等急了,遣卫勇过来催促。
瑞珠一听,该出手时就出手,仗着体型优势把卫戗从姨婆手里抢过去:“这样挺好的,珠光宝气,看着就提神,再耽搁下去,长公主可要怪罪了,到时候大家都跟着遭殃,所以我们还是快点过去为妙。”
姨婆拦不住她们,只能连连跺脚,并悔不当初的恨声道:“知道你不懂打扮,刚才我就该撞门进去——你个糟心的傻孩子呦!被你那夫君看到你这个模样,叫他如何能一心一意的来宠你?”
“姨婆不要担心,没事的,我去去就回,今晚我要吃截饼和跳丸炙!”卫戗没心没肺的回应道。
“这可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幸福啊,你还有心思想吃的?”
姨婆想跟过去,又放不下芽珈——芽珈是被勒令隔离的,在卫戗的掩护下到东院坐坐还行,去主院肯定会被惩处的,今后还要在这过日子,总不能把他们都给得罪了!
左右为难时,卫戗已经走远。
“二女郎到了!”像是怕卫戗临阵脱逃,一路上瑞珠都死死攥住卫戗的手腕,并在刚进主院,距正堂还有一段距离便扯着嗓子喊开了。
先前卫敏走进主院后是刻意放轻脚步,形态优雅的好像在跳舞;而卫戗进院后,也特别留心了一下,坚决做到一步一个脚印,啪嗒啪嗒,那架势,真是虎虎生威。
就连瑞珠都被她搞懵,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女郎,您轻着点……”
来到房门前,她也深吸一口气,只是不同卫敏娇滴滴的轻唤,她这一嗓子,简直不逊于瑞珠:“爹,听说你给我找的那个男人来了?”大步迈进门。
喝茶等着的诸位见此情景,反应可比刚才瞧见卫敏时激烈多了。
首先是一直眼巴巴盯着门口的司马润,听完那番话,再见形象如此鲜明的卫戗,他也呛着了:“咳、咳、咳……”
阳平长公主更是直接,她转头对着虞姜,噗一声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力道有点大,她两人中间还隔着条雕花木几呢,那茶水都能落到虞姜脸上;
这一次又一次的出糗,卫毅觉得自己的老脸实在有些挂不住了,索性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虞姜嘴角微抽,还算淡定的维持着端正的坐姿,拿出巾帕拭去脸上茶水,柔声细语很慈母的关切道:“戗歌啊,你这身上和头顶是怎么回事?”
卫戗撇腿站着,耷拉着眼皮道:“听说要来见夫家人,理应打扮的得体一些,所以我就把最喜欢的都穿戴来了。”
听完她的说法,虞姜转头笑着跟阳平长公主解释:“这孩子刚从山里回来,没见过什么世面,什么都不懂,长公主切莫见怪。”
阳平的反应和虞姜的预料大相径庭——不嫌恶卫戗,反倒怪罪她:“好歹是当人继母的,她不懂你不会教么!”见虞姜要解释,阳平抬手制止她:“即便你这几天很忙,照顾不到,可偌大的卫府里养着的这百八十口都是一群白吃饱么,卫校尉的嫡女,未来的琅琊王妃回府,连几个照顾衣食起居的明白仆妇都没有?你们就让她搞成这样子出来见人?”
虞姜被噎住了。
卫戗适时出声:“我就喜欢这样,难道你觉得不好么?”不但要丑,还要做到不知进退!
虞姜找到台阶,忙出声教育她道:“戗歌,别‘你’啊、‘我’呀的,太没规矩了。”
阳平再次抬手制止虞姜,她又看向卫戗覆面的花布:“怎么还蒙着脸呢?”
卫戗低下头,貌似很纠结:“嗯,刚才我照镜子,感觉自己今天有点不好看,就遮起来了。”
“不好看?”阳平不解的重复,定睛再看,就见卫戗黑黄黑黄的脑门子上冒出一颗小红疙瘩,两颗、三颗……雨后春笋般的纷纷露头,不大会儿工夫就连成一片。
虞姜又插嘴:“戗歌,长公主要看看你,你把那块布摘掉……”就在虞姜暗自盘算怎么说才能既让大家听着顺耳,又能如愿达成目的时,卫戗已经“顺从”的抬手揭开花布,虞姜一眼扫过去——阳平惊没惊她不太清楚,她自己可是被惊到了!
只见卫戗原本就不怎么受看的肌肤上此刻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看着十分恶心。
察觉到异样的卫毅也转脸看过来,见状错愕道:“戗歌,你这是怎么了?”
卫戗端起同样生出小红疙瘩的手臂,动作夸张的挠痒,吸引大家看过来:“我也不知道,感觉痒痒的。”
定下心神的虞姜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捏着巾帕遮挡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低声念叨:“你说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明知道你妹妹那病传染,我还特意嘱咐他们把你和你妹妹隔开住,可你倒好,想方设法往她那跑,寒香那丫头也是个蠢物,你说什么她都听什么,知道着了你的道儿,下次还照样听你的,也不是我心狠就不让你们姐妹见面,这千防万防还不是为你好,提心吊胆怕你出个什么差池,果不其然,就差这么几天,却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唉……”
特意把寒香点出来,这次阳平长公主可不能怪她照顾不周,是卫戗任性妄为,咎由自取。
见大家全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虞姜偷偷给卫敏递了个眼神过去,卫敏接收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悄悄上前两步,与卫戗间隔两臂远,排排站。
卫戗用眼角余光瞄着她母女二人的互动,见卫敏上前,忍不住一阵窃喜——这娘俩实在够上道,她现在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卫敏趁机上前,与她来个视觉冲击强烈的对比:一个是明月珠,一个是死鱼眼;一个是气质婉约的大家闺秀,一个是粗鄙毛躁的山野村姑……但凡叫个眼睛没瞎的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何况他司马润还是个道地的好~色之徒!
沉默良久的司马润突然站起来,堂内一时间静寂无声,大家全都盯着司马润看,只有卫戗低头盯着自己来不及换下的皮靴,这靴子也是定制的,十分适合上蹿下跳。
卫敏见司马润向这边走过来,立刻拿捏出比之前更妩媚的笑容,甚至还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往卫戗方向挪了挪——她娘当初就留了个心眼,只说要和琅琊王府结亲,却没说要把哪个女儿嫁过去,何况她是卫毅的长女,要嫁也是先嫁大的,所以直到现在,绝大多数外人还认为是她卫敏要成亲,反正婚期近在眼前,应该不会取消,就让司马润看看清楚,云泥之别的两个人,到底哪个才值得他娶。
哈——过来了,过来了!
啥——过来了,过来了?
“戗歌,你回来了!”
如珠玉般清冽而玲珑的嗓音,携着努力压制下去的激动,温柔的盘旋于她耳畔。
半年前,她做梦都想听到这句话。
听他微笑着说:“戗歌,你回来了!”
听芽珈哭着说:“戗歌……回来了……”
听诺儿激动地说:“娘,你回来了,要抱抱!”
但那已是前尘旧梦,等着她的那些人已经沉冤屈死在上辈子,所以,那个全心全意把他的梦想当成自己使命,希望他心想事成,平安快乐的卫戗再也回不来了!
再一次被忽视的卫敏克制不住的扭曲了表情,时刻保持完美形象的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浑然不觉洁白的牙齿沾上了嫣红的口脂,她开始怀疑,司马润要么眼神不好,要么就是口味太特别——放着她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不理会,反倒跑到那个比癞蛤~蟆还恶心的丑鬼面前热络的搭话,疯了么?
不曾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她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
☆、打情骂俏
那个传说中讨厌与人接触; 除去极个别的几人能近到他一步之内的世子殿下; 竟主动拉起那只看一眼就叫人汗毛倒立的手; 还用那撩拨得她心弦颤颤的嗓音,贴在卫戗那只开始冒出小红疙瘩的耳朵旁重复道:“戗歌; 你回来了!”
被这样温柔的对待; 是多少小姑梦寐以求的事; 结果不能动手的卫戗居然抬起了脚……幸亏世子身手敏捷,及时躲过; 真是不知好歹的蠢丫头!
而被嫉妒到无以复加的卫敏紧盯着的卫戗; 此刻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被攥得紧紧的双手上; 早在这之前; 司马润就上过战场,前世的她便是被他骑在战马上; 指挥若定的飒爽英姿所蛊惑; 也就是说,司马润的功夫底子很不错; 好歹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呢,她又不能恣意发挥,单纯拼力气,还真有点不是他对手!
她都“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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