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嫁给反派病娇皇叔-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低头准备给司湛穿上衣裳,拉起寝衣一看,半边衣袖都撕开了。
她不由得有些纳闷,到底是她力气太大了,还是司湛这寝衣太不结实了?这一会儿她该怎么解释呢?
这时,司湛忽然打了个冷噤,紧接着身体开始轻轻地抖了起来。
宁婉婉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寝衣先穿在司湛身上,可寝衣已经不成样了,越穿越乱,怎么都穿不好。
手足无措了半晌后,她只好先去捡中单和外袍,只是中单和外袍一半都压在司湛身体下面,谁知脱好脱,穿起来时又是怎么都穿不上。
眼见着司湛抖得越来越厉害,没办法了,宁婉婉只好先扯起衣裳,先替司湛先胡乱地把身体裹上。
她这么一折腾,司湛背上的伤口顿时又裂开了,血哗啦啦的流,吓得宁婉婉顿时宛如冰雕,连气都不敢大出了,直到伤口的血不流了,她才轻轻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下,她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是司湛的身体还在颤抖,他本就比常人怕冷一些,宁婉婉担心再这么下去恐会冻坏了身子。
她想了想,将身子往前挪了挪,贴上司湛的冰冷的胸膛,想让他借着自己的体温先取暖,一边用手心不停地抚摸着司湛的后背,安慰道:“皇叔,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片刻后,司湛果然没有再抖了,还挺安稳地趴在她肩上,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匀称了些。
她悄悄摸向司湛手腕间的寸关尺,把了一会儿脉搏,脉象虽沉,但已趋向缓和,应该是已无大碍了。
*
一盏茶后,马车停在了逸王府大门口。
周叔和元珠收到信号之后,早就焦急地等候在门外的阶梯上。
“怎么回事?“周叔大步迎了上来。
“我们遇到了刺客,主子受伤了。”元壁简短地说,率先从车头跳了下来,然后自然而然地将拂衣抱了下来,拂衣红着脸站在一边。
周叔不解地瞅了一眼拂衣,一边问元壁:“小殿下呢?”
“在车里面。”说着,元壁再次跳上车头,去撩车帘子,撩开之后,整个人忽然定住了。
周叔正心下着急呢,一见元壁傻愣在门口,急忙扒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
窄窄的车厢里,两个衣衫凌乱的人,紧紧想拥在一起……
周叔已经开始忍不住脑补各种画面了。
宁婉婉急忙解释:“……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是,是上药的时候需要脱衣裳,后来,穿衣裳时,我一动,皇叔的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周叔越听眼睛越亮。
元壁越听脸越红。
宁婉婉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干脆闭嘴不解释了。
元珠正要好奇地凑过来看,元壁头也不回地伸手把元珠的头摁了回去,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进车内,客气地对宁婉婉说了句:“有劳郡主娘娘了。”
说完,他单膝跪地,马车太窄了,他只能将司湛打横抱起,先行走了出去。
宁婉婉抬手捂了一会儿自己的脸,很快,也紧跟着下了马车。
元壁下车后,已经将司湛背在了背上,一行人急匆匆地进了逸王府。
*
静水流深室。
周叔在东暖阁里替司湛处理着伤口。
宁婉婉站在屏风外,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她只好问元壁:“皇叔受了伤,你们难道不应该去外面请医师过来?”
元壁却道:“郡主娘娘放心,周叔表面上虽是逸王府的管家,但实际上他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杏林高手,有他在,主子不会有事的。”
周叔竟是个医师?
难怪司湛平日里表现的那般有恃无恐。
她还在整日担心司湛会不会被宫里的御医谋害什么的,看来是她多虑了,司湛远比她想象的更要未雨绸缪。
半柱香之后,周叔从暖阁里走了出来,直接来到宁婉婉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小郡主不要担心,小殿下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自小身子骨弱了些,有些受不住而已,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那皇叔何时能醒?”
周叔沉吟道:“……这可说不好,可能要等到明日了。”
竟然要等到明日……
宁婉婉问:“我……能进去看他一眼吗?”
“当然可以。”周叔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郡主快请。”
宁婉婉对周叔颔了下首,绕着屏风进去了,拂衣不好意思跟进去,便在外间候着。
周叔用一种老父亲的慈祥眼神目送着宁婉婉进去后,转身就将元壁悄悄拉到一边,低声问:“元壁,小殿下跟那个小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壁一怔,“就是……周叔看见的那回事啊。”
周叔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神秘兮兮地说:“他们都抱在一起了,那是不是他们已经……”说着,他一边举起两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元壁看得一脸懵然,“已经什么?”
周叔无奈地冲元壁翻了一个白眼,“算了,懒得跟你这个榆木疙瘩说。”
*
宁婉婉坐在床边的圆凳子上,趴在床头,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司湛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庞,一脸心疼。
“婉婉!“司湛突然皱眉,惶急地低喊了一声,手死死地抓住被褥,像陷入了某种恐怖的梦魇中似的。
宁婉婉慌了下神,双手赶紧握住司湛的手,轻声安慰道:“我在,皇叔,婉婉在这里,婉婉就在你身边。”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司湛手腕一转,反手紧紧抓住宁婉婉的手,急急低语道:“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出去?“宁婉婉听得一头雾水,“去哪儿?”
司湛却将她的手一把拉到胸前,生怕一不小心再把她弄丢了似的。
“皇叔?”宁婉婉轻轻喊了一声。
然而,司湛眉目舒展,面容平和,呼吸也变得均匀了起来,应该是睡熟了。
宁婉婉长长嘘了一口气,她扭头敲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见天色不早了,便轻轻抽手,抽了一下,没抽动。
又抽了一下,不仅没抽出来,反而惊地司湛长眉又皱了起来,吓得宁婉婉一下不敢动了。
又过了会儿,宁婉婉一边轻轻地去掰司湛的手指,一边观察着司湛的神色。
可是司湛的手就像个钳子似的,牢牢地抓着她的手,她根本掰不开,也不敢用力,折腾了大半晌,宁婉婉只好扭头向外间的周叔求救。
“周叔?”
周叔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笑呵呵地看着宁婉婉问:“小郡主……有事?”
宁婉婉羞赧地说:“皇叔抓得我太紧了,我挣不开。”
“我……”周叔刚想说我来帮你,忽然眸子精光一闪,他转而一脸为难地说,“哎呀,想必是小殿下魔怔了,这个……我也掰不开啊。”
“啊?”宁婉婉焦急道,“可……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祖母会担心的。”
周叔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对,那我用针强行逼小殿下放手吧。”
“强行用针?”宁婉婉担忧地问,“那,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危险倒是没有,就是小殿下这只手会好几天失去知觉而已。”
“啊?“宁婉婉心疼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司湛,“那,那还是让皇叔抓着吧。”
周叔强忍着心中笑意问:“那宁老夫人那边……?”
“我会让我的侍女先回去告诉祖母。”
“那我去叫你的侍女进来。”说完,周叔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拂衣进来了。
“拂衣,我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你先回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告诉祖母,让她不用太担心我。”
拂衣先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司湛,才道:“……是。”
“如果祖母问我为何没回来,你就告诉她,说皇叔为了救我受了伤,我想留在逸王府照顾他一晚,祖母自会明白的。”
“是。”
拂衣出了暖阁后向众人欠身拜别,然后转身出门了。
元珠赶紧推搡了一下元壁道:“哥,还傻愣着做甚?人家一个女孩子家的,大半夜的独自回去,你不知道亲自护送一下啊?”
元壁愣了愣,“啊?哦,好。”话刚落,跳起来就去追人了。
周叔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的背影叹道:“元珠啊,你哥要是没有你,估计会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元珠深表赞同,“那是。”
*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间洒了进来,照得东暖阁一片光亮。
宁婉婉缓缓睁开眼,看见了挂着素雅帷幔的床顶,愣了愣,旋即陡然坐了起来,慌忙四下看了一眼。
“醒了?”司湛那如微风震萧般低醇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
一扭头,宁婉婉看见司湛不知何时躺在了床边的一个躺椅上,那躺椅与架子床之间保持着近一尺长的间距,也不知是何时搬来的。
司湛的手依旧拉着她的手,正侧卧在躺椅,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而她也不知何时睡在了司湛的床上。
这章肥不肥?肥的话多留言给作者打打气。
第42章 暗潮
宁婉婉局促地问:“皇叔你,你何时醒的?”
司湛浅浅一笑道:“夜里就醒了。”
夜里就醒了?周叔不是说要等到今日的吗?
宁婉婉顿时杏眼圆睁,讶然道:“那,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舍不得。”司湛凤目缱绻地望着她,轻柔地说,“我舍不得叫醒你,想就一直这么看着你。”
宁婉婉唰地一下脸红了,她急忙抽出自己被司湛抓了一夜的手,急急忙忙下床穿鞋,“既然皇叔醒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我让元珠送你回去。”司湛也不阻拦,笑着缓缓坐起身。
宁婉婉穿好鞋后,从缝隙里溜了出去,快步朝外面走去,临到屏风前,她突然顿住,扭头看着司湛担忧地问:“皇叔……你的伤感觉可还好?”
司湛已经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笑了笑,“昨晚,可是我亲手抱你上的床。”
宁婉婉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司湛话里的意思,她问他伤怎么样,他却告诉她他已经能抱起她了,那就是他的伤真的无大碍了。
只是,昨夜竟是司湛亲手抱着她上的床……
一想到这里,宁婉婉就觉得自己的一张小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抬起双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脚步仓皇而逃似的往门外跑去了。
宁婉婉前脚刚出去,司湛的脸转瞬间就沉了下来。
元壁从门外闪身进来,单膝跪地行礼:“主子。”
司湛冷然道:“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
“是江湖杀手,没有组织,收钱后临时聚在一起,源头一时难查。”
司湛垂眸思忖了一瞬道:“通知鹿鸣阁,好好查一查东宫近日来的动作。”
“主子怀疑昨夜的刺客是太子所为?”
“若是宫里的那位,绝不会请江湖刺客明目张胆地下手,她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对付我,况且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向我下手。”司湛沉吟道,“这回的刺客之事……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稚子所为。”
细细一寻思,倒是很像司易那小子的做派。
他前不久刚威胁了司易,这么快司易就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司易这次连婉婉也敢痛下杀手,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让鹿鸣阁继续查,确定此事跟东宫有关后,就开始动手吧。”
元壁皱眉道:“主子现在就动东宫的话,是不是太急了些?”
司湛慢悠悠道:“是急了些,放心,在回去封地前,我也只是先拔掉他的爪子而已,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是。”
“告诉元珠,从今以后,她就暗处,随时护着郡主,不准她受半点伤。”
“是。”
*
连绵起伏的房顶上,两道黑影飞檐走壁,兔起鹘落,转瞬间就落在了宁国公府出云苑的房顶上。
宁婉婉怎么也没想到让元珠送她回府,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她捂住胸口就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小脸发白地看着元珠:“为何不坐马车回来?”
元珠道:“坐逸王府的马车回宁国公府的话,那不是在告诉全汴都的人,郡主娘娘昨儿个夜宿在逸王府了?”
说的有理。
宁婉婉点了点头,然而,她还没做好准备,元珠就带着她瞬间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人就已经稳稳落在了院子里。
“元珠回去复命了,郡主娘娘告辞。”话还没完,人就已经消失了。
宁婉婉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做轻功绝顶。
*
夙玉堂。
宁婉婉坐在宁老太对面的红木圈椅上,一手拿着黑釉茶盏,一手拿着茶筅击拂。
宁老太突然哎哟了一声,放下手中正在击拂的茶盏,看着宁婉婉打趣道:“我们的三昧手最近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这汤花都打散了还在打。”
宁婉婉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汤花果然都散了,她连忙放下茶盏,又换了一只干净的茶盏在手,“这个不算了,我们重新来比。”
“不比了。”
宁老太嗔怪地瞥了一眼宁婉婉,道:“自从某人啊,从逸王府回来之后,整个魂儿都好像留在人家那里了,这整日里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心恐怕早就飞出去了,再斗下去我老婆子怕胜之不武。”
宁婉婉小脸一臊,娇嗔地喊了一声,“祖母。”
祖母抬手指着宁婉婉的脸点了点,“瞧瞧,这脸还红上了。”
“婉婉不要理祖母了。”
宁婉婉的脸红的跟个红石榴似的,连忙转身背对宁老太扭捏地坐着,看得宁老太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逸王使了什么妖法,竟当得我们的婉婉这般挂念着他。”宁老太不由得感叹道。
“他没有妖法,他就是……”宁婉婉羞答答地说,“他就是很好。”
宁老太渐渐收敛住了笑意,看着宁婉婉问的慎重,“你可想清楚了?”
宁婉婉扭头不解地望着宁老太,“清楚什么?”
“决定和逸王在一起?”
宁婉婉想了想,重重点了下头,“恩。”
宁老太一脸担忧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病……活不久。”
“想过,但婉婉不在乎。”
不管司湛的毒解不解得了,不管他接下来还能活多久,她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一直由她陪着,能免他孤独,免他忧伤,免他的心无处皈依。
“那你知道不知道,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有朝一日,他走了……你将面临的是什么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皇叔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那一劫的,万一……万一他先走了,婉婉也不悔。”宁婉婉目光透着一股子坚不可摧的决心,“婉婉选的路,婉婉一定会咬着牙走下去的。”
宁老太摇了摇头,叹道:“你就跟你娘一样儿一样儿的,固执!一旦认定的事,看中的人,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宁婉婉起身,绕道宁老太身侧,抱住她的肩膀,头挨着头,撒起了娇道:“所以我和娘才是祖母的心肝儿啊。”
宁老太无奈一笑,长叹一声道:“唉,罢了,人各有命,顺其自然吧。”顿了顿,她又道:“改日,你就请逸王过府来,一起吃顿便饭吧。”
宁婉婉一听,水眸立时亮了,“恩,谢谢祖母。”
“瞧把你这丫头高兴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宁婉婉冲宁来太吐了一下舌头,笑着回到自己的座椅上,还没来得及重新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哭喊声:“老夫人,老夫人,不好啦……”
紧接着徐氏和她的仆妇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宁老太有些不悦道,平日里瞧着这徐氏也是个稳重的性子,今儿个怎地这么没分寸了。
徐氏一听,赶紧放慢脚步,忍着一脸急色上前,先冲宁老太行了一个礼,才对二人道:“老夫人,大姑娘,老爷给刑部的人扣下了。”
“你说甚?”宁老太一惊。
徐氏又重复了一遍,“老爷下朝的时候,被刑部的人直接给扣下了。”
哐当——
宁婉婉身边的茶盏,一不小心被宁婉婉的手碰翻在地上。
宁老太看着宁婉婉道:“婉婉,先坐下,别慌。”
宁婉婉极力稳住心神,摸着茶几缓缓坐下。
宁老太又问徐氏,“你细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好端端地怎会被刑部的人给扣了?”
“具体的妾身也不知是何事,只知同时被扣的,还有老爷身边的小厮吴登。”
一听吴登,宁婉婉下意识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常嬷嬷。”宁老太喊道。
常嬷嬷上前应道:“诶。”
“你带上重礼,再带两个伶俐的小厮,然后亲自去一趟刑部侍郎的府邸,我与那侍郎夫人也算是熟识,就说我托她打听一下,我们府里的林老爷到底所犯何事?”
“是。”常嬷嬷领命下去了。
徐氏和她的仆人一脸不安地站在那里。
宁老太指了指不远处的圈椅道:“坐着吧。”
徐氏欠身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然后和仆人走到那边圈椅旁拘谨地坐了下来。
侍女给徐氏上了茶,徐氏点了点头也不喝,一脸的惴惴不安。
宁老太试探地问:“老爷最近有跟你透过什么……官场上的事儿没有?”
徐氏答:“老爷鲜少和妾身说话儿,就是说会儿话也从不会提起官场上的事情。”
“那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徐氏思索着道:“老爷最近也没见有何异常的……就是看起来比以前高兴了些……”
高兴?
宁婉婉心下一动,忽然问道:“父亲可向你支过钱?”
徐氏眼神微微一闪,支支吾吾道:“……支,支过……”
“支了多少?”
“两千到五千两不等,不过老爷每次支钱之后,没过几天就补上了,所以妾身从未将这些做进账内。”
宁老太扭头盯着宁婉婉问:“婉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宁婉婉愁眉紧锁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前些日子碰见吴登,意外得知父亲好像在外面……做了一些小生意赚了些钱。”
宁老太哂道:“他抱负大,总想着光复他们林家早就衰落的门楣,自然会想着旁地门道,我一点也不意外。”
可宁婉婉担心的不是他父亲做生意这件事,而是担心他做的是什么生意这件事。
“先别着急,等常嬷嬷回来再说。”宁老太/安慰道。
“恩。”宁婉婉只能放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安静地等常嬷嬷的消息。
一炷香后,常嬷嬷急匆匆地回来了。
“老夫人。”
“怎么样?打听出来了没有?”宁老太身子前倾道。
“打听出来了。”常嬷嬷一脸凝重道,“原是老爷身边的吴登在老爷的授意的下,拿着府里的钱去外面走私铜钱去了。”
“什么?!!”宁老太大吃一惊。
宁婉婉也是心急急往下坠。
常嬷嬷道:“那边的人说吴登已经招了,是老爷拿钱出来,命他找人去百姓家里大量收购铜钱,再将铜钱走私到交趾和爪哇等国,换取数倍番货回来倒卖,从而赚取无数利钱。”
“有,有说走私了多少铜钱?”宁婉婉颤着嗓子问。
“数十万贯。”
闻言,宁婉婉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沉到了谷底,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祁宋铜钱制作精良,币值稳定,全民重商,门户不仅对内,更是对外也开放,是以与交趾,爪哇,高丽,西夏,回鹘,东瀛等外国一直有商业上的互市。
这些番邦人视祁宋铜钱为财宝,能在四方蛮夷通用之,故喜大量收购囤积祁宋铜钱,导致铜钱大量外流,因此祁宋经常为此闹钱荒。
朝廷为禁止铜钱流入海外,便立法规定:“凡携带铜钱出外界,一贯以上,为首者处死,从者刺配流放恶州,相关官员以失察坐罪。还规定与蕃商交易,不可使用铜钱,违者,二贯以上刺配。
但因祁宋铜钱每是一贯之数,可以易番货百万之物,百贯之数,可以易货千万之物,因而还是有很多民间百姓会铤而走险,私下悄悄地用铜钱去买这些番货回来,有的是自用,有的则是用来倒卖谋取巨额利润。
可一旦被抓,那就是家破人亡,倾家荡产的巨大代价。
宁婉婉千猜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她父亲竟然会去碰这个生意,不仅走私铜钱,还以铜钱易番货倒卖谋利。
宁老太镇定地问常嬷嬷,“可有问到现在主审此案的是谁?“
“听说是由太子坐镇,刑部主审。”
宁老太一听,顿时跌坐进了椅子里,喃喃道:“没救了,这下是彻底彻底没救了……”
近来常失眠,可能会有些卡文,裸更压力还真是有点大,呜呜,求安慰。
第43章 探望
徐氏和仆妇垂头丧气地从夙玉堂出去之后,仆妇立即道:“到底只是个入赘进来的,隔了太大一截子,小娘看老夫人那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要是亲生的儿子估计早就去救了。”
“你懂个甚?”徐小娘一脸沉重道,“倒卖铜钱走私和以铜钱贩番货都是死罪,就是王公贵族也跑不了,你让老夫人她们怎么救?”
“难道老爷真没救了?”
徐氏仰头看着天,叹道:“只能是老爷自求多福了。”
仆妇急道:“我们好不容易在府里稳住跟脚,要是老爷没了,那可怎么办是好呀?”
徐氏摇了摇头,道:“你一会儿去收拾出来几件老爷穿的厚袄子,那地牢里肯定又潮又冷的,再拿点银钱出来,我们先去刑部大牢里看看老爷再说。”
“是。”
*
“狱差大人,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进去看看我们家老爷吧。”
刑部大牢前,徐氏和她的仆妇一个劲地把一荷包银钱,往她们面前的两个佩刀的狱差手里塞,那两个狱差又给推了回去,其中一个很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林正阳是重犯,外人不得随意探监。”
“小娘?”
徐氏听见背后有人喊她,扭头一看,见是宁婉婉和她的侍女拂衣站在不远处,她一喜,急忙转身迎了上去。
“大姑娘,你也来了。”
“恩。”宁婉婉点点头,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天牢门前。
那两个狱差见来者是两个文弱的女子,其中一个生得沉鱼落雁,气质金贵,一看就是大门大户里的姑娘,于是态度还算客气地问:“这里是刑部大牢,敢问姑娘是……?”
“我们姑娘是芸香郡主。”拂衣上前半步朗声道。
那两个官差一听,果然是个贵人,这个贵人他们还曾耳闻过,据说她的生父就是林正阳,二人急忙拱手做辑行礼道:“见过郡主娘娘。”
“免礼。”宁婉婉不亢不卑道,“我来是想见我爹一面,还望通融一下。”
那两个狱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好吧,郡主娘娘请随下官来。”说着,便率先在前面开道了。
宁婉婉和拂衣跟着那两个狱差进去了,徐娘和仆妇却被后面的狱差拦住了,她急忙冲着宁婉婉喊了一声:“大姑娘!”
宁婉婉扭头看了她们一眼,对带路的狱差道:“她们也是我的人。”
那狱差这才对着门外的狱差挥了下手,喊道:“放进来吧。”
徐氏和仆妇赶紧提着东西追了上来。
一入地牢,一股子十分难闻的潮湿霉臭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拂衣,徐氏主仆赶紧以袖掩住抠鼻,皆被这黑暗的地牢吓得瑟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前行,唯有宁婉婉面不改色,淡然地像是来过这地牢无数次似的。
毕竟她曾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近三年,这样的场景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狱差一直带着他们下到地下深处的一排重犯牢房前。
阴森森的过道上,无数个枯瘦的手从牢房的栅栏间伸了出来,明知道什么都抓不住可是还是挣扎着要去抓一抓,喉咙里有气无力地喊着“救命,救命啊……”。
吓得拂衣和徐氏她们险些没叫起来,战战兢兢地挤成一团跟在宁婉婉身后面,直到来到尽头的一个牢笼前。
林正阳似乎也听见了动静,急忙冲过来扒着柱子一看,一见是宁婉婉,又惊又喜地喊了声:“婉儿?!!”
宁婉婉静静地站在牢笼外,目光疏离地看着林正阳。
狱差提醒道:“林正阳是重犯,还未三堂过审,所以谈话不得太久。”
拂衣赶紧从身上掏出了一大锭金子悄悄塞进狱差手心里,“有劳狱差大人了。”
那狱差便接了金子喜滋滋地转身走了。
林正阳与宁婉婉对视了一番,目光由最初的惊喜渐渐黯成了羞愧颓丧。
徐氏见状,急切地唤了一声,“官人。”
林正阳这才留意道徐氏也来了,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道:“你也来了。”
徐氏赶紧转身从仆妇手上取过包袱走到林正阳面前,将包袱从牢笼的缝隙间往里面塞,一边道:“里面冷,我给老爷带了一些厚袄子过来。”
林正阳接过包袱低头看了一眼,内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的,大抵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受冷落的妾室,在自己落难之时竟会想着自己,“……你有心了。”
沉默了许久的宁婉婉终于开了口,盯着林正阳质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犯得是什么罪?”
林正阳缓缓垂下头,低声道:“……知道,死罪。”默了一瞬后,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宁婉婉,一脸绝然道,“不过你们放心,此事乃我林正阳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宁府的。”
宁婉婉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盯着林正阳,气氛一下沉重地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林正阳被宁婉婉盯得头再也抬不起来了,他知道,他们父女的缘分应该到尽头了,而他的人生也已经彻底到尽头了。
罢了罢了,这样他也算解脱了,他再也不用背着母亲临死前的沉重期望而活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这个女儿?”宁婉婉忽然冲林正阳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喊完之后,眼里哗啦啦地决了堤。
林正阳抬头震惊地望着宁婉婉,嘴唇轻颤,“婉儿……”
徐氏主仆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宁婉婉。
在她们眼里,一直觉得宁婉婉对自己的父亲林正阳没什么感情,态度永远是冷淡疏离的,若不是因为他们中间被一丝血缘的纽带纠缠着,估计林正阳在宁婉婉心里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而已。
然而,如今这一声哭喊,倒让她们意外发现,原来林正阳在宁婉婉心里一直是有分量的,而且还是举足轻重的分量。
也对,哪有亲生骨肉不亲的,就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呢。
宁婉婉死死咬着唇,双眼发红地盯着林正阳,似有千般怨愤,万般心痛,诸般渴望无法宣之于口,全都压抑在喉咙里的那声哽咽中。
这时,狱差回来了,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