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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难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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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身后,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挑了挑漂亮的眉,沉不下气催,“您倒是拿个主意。”
慎言回过神。
那男子急道,“红姑探过户锦,赤身相对的,能看不出户锦的底来?”这小妮子胆子太大,竟敢把户锦非处子的事情隐匿不报。如今一颗血煞种不上去,事情漏了底,身为主管的慎言,能不被皇上迁怒?
“血煞的事,属绝密。你既是京城密营的主管,既然知道了,便咽进肚子里。红姑那,你更不能透露。”慎言微皱眉,语气虽缓,却让那男子一惊。
那男子撩衣跪下,“大人,您把我们从男苑里带出来,咱们的命便是您的。这秘密事关重大,您就是让属下以死封口,属下也无怨言的。”
慎言拉他起来,“言重了。”
那男子垂下头,眼圈都红了“是。”
“咱们在男苑里呆过,自然知道经验老道的人,是能验看出男子是否处子的。红姑是大内里出来的,是不会看走眼漏报了的。这事,她是做岔了。属下们不怕死,就是不忍心您被陛下垢病。”
“所以,绝对不能让红姑知道血煞的事。户忠,就让蓝墨亭远远地带走。”慎言沉声。红姑要是知道了,定会第一时间以死谢罪。慎言了解这些属下待自己的心意。
“是。清音知道。”京城密营主管清音眼里已经涌上泪,“大人,您怎么办?”
慎言摆手,“我无妨,你别挂心。尚老侠离京了,京城不能再出岔子,你速回去。”
“是。”清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慎言负手看向窗外,心绪远不如表面那样平静。大错已经铸成,到底是自己失察在先。是自己太过大意。
刘诩当日的话,一直在他脑中翻腾,“卿,从此就是朕的耳朵,朕的眼睛,有卿的隐营在,朕便不再束手束脚……”他痛惜地闭上眼睛。
☆、强势
行宫。
代陛下处理完往来公函,已经是深夜。慎言未及休息,传听传戴忠信来了。
戴忠信急匆匆地走进来,递上几份奏折。
“是什么?”慎言没打开直接问。
“西北战事大捷,又要改府为郡,人事变动很大,我们御史台请旨派人手过去。”戴忠信走得急,有些喘,“得替陛下看着点,防有人趁此大发升官发财梦,误国误民呀。”
慎言看着戴忠信一头的汗,失笑,“大人本是武举出身,做起御史来,也是雷厉风行。”
戴忠信笃定点头,“下官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一定得殚精竭虑才行。”
这话触了慎言心底,他脸色暗了暗。
“好,西北原来的御史留任不动,以吏管司的名义下文,增派三名,人选你定好了,呈给皇上看。”本就升格为郡,加派御史,也是应该的。
“给。”戴忠信早把拟好的名单递上去。慎言看了眼,果然都是戴忠信最信任的三个下属。他点点头,放在案上。这戴忠信虽说人刻板,心眼窄,但为人忠诚,眼睛里不揉沙子,又敢说敢为,有武傍身,得罪了谁也不怕人身安全没保证。若说干这个专挑刺的御史,皇上还真是物尽其用了。
戴忠信又说了半天自己对西北的设想,才退下去。月至中天,慎言累过了劲,也睡不着了。西北大捷,叛军收编,家眷也要随着迁移,空出大片未开发的土地和山林。至少得移五六万人过去开垦荒地,整个西北才有可能发展起来。
五六万的新住民呀。慎言有些头疼地撑了撑额角,他的密营,必须加派人手过去。西北格局刚刚建立,陛下需要更多的眼睛和耳朵,才能更好地布控全局。
想到刘诩,慎言眼睛有些湿。他展开纸,提笔,思索良久,落下笔去。满腔挂念与思恋,皆化做一条条公文,按部就班地,工整写了上去。
天边将破挠,慎言才把公文写完。唤人来加紧送去西北大营。
太监刘明从外面进来。
慎言瞅着他手里的东西怔了怔,“天明了……”
刘明无可奈何,“大人,您还知道天明了?”一袋药,药了凉,凉了热,折腾了一宿。“这是昨夜的。”
慎言抗拒,“还要去开早会。”
“上回用药错了时辰,圣上来信儿是怎么说的?”刘明没办法,祭出法宝。
慎言抿唇。
“别拧着了。”刘明见慎言气短,赶紧趁热打铁,过来替他宽衣,安置他平躺在床上。
慎言看着那药袋还腾着热气儿,熟悉的药味弥漫过来。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可到底知道躲不过去。皱着眉,闭上眼睛,“快点吧。”
“哎。”刘明知道他不喜欢,赶紧麻利地褪下慎言下衫,手法熟练地将药袋按在他下腹。慎言绷了绷身子,挺过第一下,便闭着眼睛体味身体的变化。半盏茶时间后,刘明比他还警醒,掐着时间伸手扼住慎言身下,慎言全身都震了下,“呃”呻吟出声。
“陛下特意交代的,不可泄太快,太勤,缓缓的,方养身子。”刘明见他这样,也是心疼。慎言身子太亏,又被男苑那群人训练得熟了,每每泄身,迅猛不遗余力。这于他伺奉的那女子来说,定是非常刺激和舒服的,可对于男子,可就不大妙了。多不过十年,这男子,也就废了。
慎言点头,示意刘明放手,他自己咬牙,全神贯注地与自然反应做拉锯战。刘明掐着点,又换了一袋药。慎言全身汗湿,侧目看着小桌上还放着好几个袋子,竟有些绝望感涌上来。
“嗯,自己控制更好。皇上对大人可是挂心。隔几天,便遣信儿来问您的身子呢。现下可好了,皇上大婚后,您的身子也该养得差不多了,就是真的奉召伺奉,皇上也不用那么心疼喽……”刘明在一旁絮絮。
慎言一个分神,全身血液都流到身下去,他猛地绷了绷双腿。
刘明惊了一跳,忙扑过去再扼住。
“呃”,这回可是真难受,慎言咬牙,呻吟也没能咽回去。
药袋依次用尽。两人都是一身大汗。
慎言无力地软在床上,喘了好一会儿,“刘大公公,好了没?能让我歇会不?”
刘明也是疲惫不已。
“好了好了,”他收拾了东西,替慎言擦了身。慎言又困又累,眼皮都打着颤。
“刘明。”慎言撑着睁开眼睛,看着他,“方才的话,不要再说。陛下的事,不可妄言。”
“哎。您怎么……”看见慎言清清淡淡的面容,刘明摇头叹气,好歹也是名贯京城的耀阳公子,多少人中间脱颖,就能让平太后看上,那该是怎样知情识趣的人物。怎么在陛下这件事上,这么的木讷。
“大人,陛下的心,您不懂?”刘明忍不下,絮絮道,“您看看这满朝的人,可有谁被派了内侍随侍的?陛下派到您身边伺候起居的,除了奴才带着的四个徒弟,另有有八个内侍,八名宫女,除了名份没定,一切用度,皆比同宫里的那位尚大人。这……还要陛下怎么跟您明言?您这么聪明通透的人,能不明白陛下对您的心?”
慎言沉默。
“大人,昔时平太后身边,奴才也见过您为人行事,可不是这样的,要不太后怎会叫您耀阳?……”英气逼人,充满朝气,一笑起来,如艳阳耀目,让人心生暖意。明朗贴心,知情识趣……
刘明还要劝,慎言缓缓摆手,“刘明,那都是面具。”
“咱们活在宫里,谁能不戴着它?”刘明正色,“当着陛下,您现在这样清冷,难道就不是面具?反正要戴,您就把最好地留给陛下,留给自己,这样岂不皆大欢喜。”
“不过是因为伺候过平太后?”刘明苦涩冷笑,“历朝历代,兄妻弟占,父妻儿占,这事咱们在宫里可听得多了,不过是个消息,谁还稀奇了?大人,别怪老奴嘴冷,情|爱这东西,在宫里,行不通。别说您,就是中宫皇后,也未见得敢道真情。咱们对皇上的,也只余忠心而已。您也是从宫里出来的,见的比我们还多,能不明白?敢情真是当局者迷?大人,您听老奴的劝,皇上高兴就万事大吉。……您可别在这上面较真,别和皇上犯拧。”
慎言默然。
“皇上眼瞅着就回来了……”刘明上前一步,殷切地看着慎言,“便是看在皇上对您的一片心,您也得知情识趣,莫再让皇上挂心。”
沉默。
“大人。“再拧着,皇上也心寒。”
“刘明……”慎言看着刘明昏黄却射着闪着光彩的眼睛,终叹出口气,“是我想岔了,累皇上挂心。今后,再不会了……”
“想开就好,想开就好。”刘明喜不自胜。心道,弄个侍君到手,皇上就费这么大劲,前前后后,已经一年有余,还得老奴来响鼓重捶,真真是不容易呀。
既然这事过了明路,刘明也不拖泥带水,上前抖开手中的银丝,“大人,皇上一早就亮出了心意,这点为臣子的赤诚,咱们总是要做到的吧。
“这也是皇上让你做的?”慎言早被刘明这个皇上的传声筒逼得无话可回,忽而见到这个熟悉无比的东西,心里自然明白,过会儿,要以什么名义戴上它。他一时缓不过神,底气不足道,“皇上还未大婚呢,你拿它过来不早吗?”
“哎,春播节两旬便到。您还认为早吗?”刘明摊手,“难道到时,您让皇上等……”
慎言彻底无语。无声地叹口气,躺回去,微微张开修长的腿……
刘明大大松了口气。上前手法利索地给慎言上了锁阳。这与男苑的惩戒手段完全不同。不松不紧,恰到好处。正是皇上侍君该守的规矩。每天一换,每旬可停用一天,自可泄欲。养身又禁锢了私欲,时刻准备着皇上的召幸。
“成了。”刘明替慎言整好衣裤,盖好被子,“您歇歇吧。”
见慎言仍睁着眼睛,看着帐子。刘明知道他心绪难平,低声道,“戴上了这个,便是名份没封下来,也是皇上侍君了。大人莫再多想,谨言慎行,修身养性……”见慎言累得不行,他便不再絮絮,退了下去。
慎言浑身疲惫,却是一点睡意也没了。他看向帐外窗口,天边启明星已经退去,朝阳烧红了半边天。
还要去开早会,还要给皇上呈诸多密报,西北的军报,北迁的五六万新住民……纷乱的思绪,一齐涌进慎言的脑子里。他疲惫地叹口气,迷迷茫茫地,想不出个一二三来。若不是身下微微禁锢的触感,他竟无法想起,远在西北大营的刘诩,是如何漂亮地出手,一举定下了一个侍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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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营。
盛大的庆功宴,在皇帝的主持下,在西北大营热火朝天地召开。一日夜,举营欢庆。皇上在营,万事都办得迅速漂亮。封赏当时就能兑现,众人都是欢呼不已。
又闹腾了夜,至天明宴散。刘诩才下来。皇上从始至终陪着众官兵庆功,大家都倍感振奋。
云逸大病初愈,陪坐在皇上和王爷一侧,含笑看着自己的部下们推杯换盏,吆吆喝喝。
裘荣整了整衣裳,上来给皇上敬酒。云逸点头赞许,裘荣是越发知礼喽。
裘荣二十八九岁年纪,云逸一手带起来的虎将。勇谋双全,人又忠义,刘诩很是欣赏。
裘荣撩衣跪下,大着嗓门,“陛下,末将等,敬陛下一杯酒,祝我大齐,从此息刀兵,养生息,大齐中兴。”
“大齐中兴。”铁卫们都跟着大喊。
刘诩含笑举起杯子,“有诸位在,保着大齐,保着百姓安宁,朕定勤勉为民。大齐,中兴。”
一时,群情激动。
刘诩干了杯酒,侧目看了看云逸。云淡风情的儒将一脸和煦笑意,正看着手上这帮人。
刘诩合计了下,举杯转过头,“呃,云帅,朕也敬你。”
云逸转过头,目光从刘诩的杯子,转到她脸上,幽深的眸子,一直看到刘诩心底里般。刘诩觉得身后有些冷风似的。
“扬儿。”云逸眼睛看着刘诩,却唤云扬。
云扬正和大伙一起按着一个管代灌酒,没听真切。一边一个管代踹了他一脚,他才清醒。
赶紧丢下众人,跑到主席,“大哥?”
“扬儿啊。”云逸转头冲云扬和煦笑笑,“大哥病着,不胜酒力。陛下赐酒,你代为兄领赐吧。”
“啊?”云扬一脸迷茫,转过头,才看见刘诩正擎着杯酒,脸上表情可谓精彩。
“是。”云扬转过身,面向刘诩,撩衣跪下,“云扬替大哥谢陛下赐酒。”
“是敬酒。”
“啊?”云扬这可不敢接了。他看看云逸,又看看刘诩,左右为难。
刘诩心疼云扬跪在泥地里,自把酒杯放下,“这杯酒先存着,等云帅病好了,朕再敬吧。”
“谢陛下。”云逸抱拳。
“起……”刘诩刚探手去拉云扬,就听云逸淡淡道,“扬儿,替大哥敬陛下三杯。”
“是。”云扬依言双手擎起一杯酒,转头等云逸说话。
“第一杯,敬陛下心怀大齐百姓,许招安,免了西北杀戳之灾。”云逸沉声。
刘诩点头,这酒必须一饮而尽。
云扬又倒了第二杯。
云逸道,“第二杯,敬陛下心系守边将士,与将士同甘共苦。您在这儿,鼓了大家的士气,他们就算为大齐舍了头颅,也甘愿了。”
刘诩眼圈有点红,接过来,再干掉。
“第三杯。”云逸转目看着有点发愣的云扬。
云扬抿唇,又擎起一杯。
“替我家扬儿敬您……”只说了半句,便断了。
云扬转目,却见云逸垂着头,暗影里,看不清情绪。
刘诩握着酒杯的手指有些紧,“云帅,我与扬儿……我们……”
“哎……”刘诩满肚子的话,当着席上这么多人,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得先接过酒,又把云扬拉起来。她喝了三杯酒,满腹的话堵在酒里,有些头晕。又见云扬膝盖往下裤腿上都是泥水,吩咐,“扬儿,先回帐子里去。”
有内侍过远地躬身过来伺候。
云扬偷眼看了看云逸神情,也不敢多说,单膝跪下,又跟云逸告辞,才极不放心地退了下去。
云逸和刘诩一同看着云扬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5和16日两天里,各位大人投掷的地雷。你们的支持,是潇洒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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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回评的大人。大家看文,潇洒看评,都是很幸福的事哩。多多回评哟。
☆、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九月十六日一天里,投掷地雷的大人们,谢谢你们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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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了文,大人们的评是越来越多了。潇洒都认真读过,颇受启和鼓励。
庆功宴,一天一夜。君臣尽欢。
及宴散,众人都散去各自休息。
刘诩那三杯酒喝得急,胸口闷,头有些晕。撑着到宴毕才下来。又嘱咐人,把老王爷和国丈好好地送回帐去休息。忙乱操心了一阵子,才回到自己宝帐。
“咦?扬儿呢?”进了帐,看着迎驾的几个内侍跪在地上,刘诩诧异。
“回皇上,云大人回来换了衣服,就去元帅帐子里伺候去了。”
“噢,……”刘诩头重脚轻地坐下,“朕睡会儿。”
太监连升一边偷眼看刘诩神情。刘诩已经躺下,翻转了身子面冲里,他什么也没看清。无奈上来轻手轻脚地放下帐子。示意众人退出去。
刘诩这一睡,至晚饭才醒。
宝帐内一片宁静。她缓了阵,坐起来,倾耳听,连帐外都是一片肃静。皇帝陛下醉了酒,方圆附近的人,都不敢大声吵她。
刘诩倚床坐了一会,唤,“来人。”
整饬了一下,刘诩恢复了些精神。
“陛下,传膳吗?”
“扬儿回来了吗?用膳没?”刘诩坐在饭桌前问。
“午间回来过一次,见您没醒,还在帐里坐了一会儿,就又走了。”连升躬身。
刘诩这下连饭也吃不下去。
连升上前,“皇上,要奴才过去请大人回来不?”
刘诩摇头,胡乱吃了几口,掷了筷子。一帐子的内侍宫女都跪伏在地。
“罢了。都出去。”刘诩本就不喜人前人后一堆人围着,这会心更烦,抬手哄人。
帐内又安静。她疲惫地靠进椅背里,咬唇道,“罢了罢了,先伺候好云帅大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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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云逸用过饭,喝过药,半倚在床上,看战报。
云扬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东西,又把矮桌推到床边。摆好纸笔,跪坐在一侧磨墨。
云逸思索了一会儿,开始口授。云扬执笔,两人开始处理公事。
“西北郡守,你推荐的是宛平郡主?”云逸问。
“是。”云扬看了看云逸手中的文书,已经这是公事,奏折已经呈给刘诩一份,这份该是他们抄送给元帅过目的。“扬儿已经与老王爷和国丈大人商议过了。郡主自己也是这个意思。西北打下来不易,守起来更需要步步小心。郡主有才干,关键是有一颗悲悯之心。有她看顾战火后的西北,是老百姓之幸。”
“光有悲悯之心,能驾驭得了西北山地的原住民?那些林立的大大小小的部落,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可以掌控的。”
“郡主有这个能力,我相信她。”云扬笃定,“而且……”他沉吟了下,“郡主千金之躯,已经……与西北血脉相连……”
“什么话?”云逸不解。
云扬握着笔的手指有点紧,他踌躇了一下,缓缓说,“郡主已经怀妊,是西北最大部落头领弟弟的血脉。那头领已经年近半百,膝下无子,百年后就只有他弟弟可以承继部落。如今弟弟已经死了,只余郡主怀了他们家的骨血。只要郡主平安生下此子,西北部落尽可收到大齐囊中。”
云逸惊诧万分。听云扬细细说了那日山雨滑坡时发生的惨事,这才明白了些。
“那几人已经被你杀了,怎知……怎知郡主的孩子就是头领弟弟的?”云逸心中仍有疑问。
云扬缓缓抬起眼睛,“大哥忘了,扬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几人,虽然是扬儿亲手杀的,却也记得他们音容。几日前,扬儿已经画了他们的画像。裘荣他们解人从山上下来时,扬儿就捡当官的挨个审过,才知那几个底细……”
云逸注视着云扬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神,半晌,眯起眼睛,“扬儿,你肯定就是那个人让郡主不妊的?”
云扬唇角动了动,半晌沉默,“大哥问得正是要紧处,他们……把郡主和两个将死的亲卫堵在山坳里,……大家一起上的,连郡主也说不清,孩子……是谁的。”
云逸眉皱紧。“所以?”
“所以,必须是那首领弟弟。”云扬坚定,“郡主的孩子,无论是谁的,都只属于西北。西北叛军已灭,大小部落一定会重新瓜分势力。西北百姓势必再遭兵灾。郡主既是朝廷派来的郡守,又怀着他们部落王的血脉,只有这样的身份,才有可能,促使原住民与新住民和谐相处,共建西北的大业呀。”
云逸用全新的目光审视云扬。半晌,长舒出口气,“扬儿,你果真是长大了。”用计不在诡,着眼于大局。迅速长大了的云扬,时时都能让他耳目一新。常叹青出于蓝。
“那首领能信你们编的?”云逸还有顾虑。
云扬淡然一笑,“郡主自请留守西北,若连这点本事也做不到,将来她还守得住这里吗?”
云逸语塞。
看着云扬低头唰唰地写字,云逸思索了一会儿,“这些,你亲自与郡主商议的?”
“自然。”云扬抬目笑笑,“中间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问题,凡能想到的,咱们都一一列出来,又一一想好了破解对策,才敢呈上去给皇上看的。”
云逸彻底点头。看云扬能坦然成这样,他也不必担心宝帐里的那位喽。
“而且,就算是真的事起突变,咱们也有后手。”云扬一边写一边道,“皇上已经把岭南的尚老爷子调回西北来了。有他老人家坐镇,西北大大小小的势力,谁敢挺而走险?”
云逸点头。看来皇帝终究不放心,西北郡守权柄太大,责任也太重,须得有人能制衡,皇帝才能高枕无忧。
低头看云扬抄写得认真,不禁想起昔日小云扬的样子,云逸逗他道,“你怎知陛下调尚老爷子回来是坐镇来了?不是为别的?皇上告诉你了?”
云扬抬头,笑道,“大哥莫逗我。她是皇上,岂能事事都给我分说?只是循她行事风格,细细揣摩,能猜出她的心思也不难。”
“是我猜的。估计错不了。”他晃晃手中的文书,“抄完了,大哥请过目。”
云逸惊诧,摇头失笑。
云扬知道他意思,扔下笔,转身把头枕在大哥腿上,“大哥,扬儿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每每耳提面命,扬儿都记在心里。与皇上两情相悦,是私事。但天家无私情。扬儿明白。所以,待她如爱人之前,首先,要记得事君以臣子之心。”
“她对扬儿,患得患失,忧虑不安,怎知扬儿也是步步如履薄冰。这份情,非私非公,其中分寸,须得咱们俩个人共同拿捏。扬儿既然选定了她,就不能光看着她一个人努力,扬儿也得走一步算几步,细细经营。所以,她走得多快,走得多远,扬儿都得能想能到,就算不能预见,也得理解她的用意。这样,我们才不会为彼此分心。”
“扬儿呀……”云逸彻底理解了弟弟。他长叹出气,把云扬拉起来,“大哥先时一直把你当孩子,只怕你一时冲动,过后要受委屈。这些日子,大哥冷眼看来,竟是扬儿真的长大了。想得比大哥还要透彻。”
“罢了。”云逸大手抚云扬已经泪湿了的脸颊,“罢了,大哥只望着你们好,旁的,便由你吧。”
“谢大哥成全我们。”云扬起身,咚地跪在云逸膝前。
“傻孩子,是你们成全了你们自己呀。”云逸眼睛也湿了。抚着云扬的肩,疼爱地将他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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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中天。
云扬服侍云逸安寝。
“不回去吗?”云逸看着帐外,远远看见有人点着宫灯过来。
云扬替他挂好外衣,走回来笑着不语。
帐外宫灯闪了一瞬,就又走远了。
“大哥睡吧,扬儿守着您。”
………………………………………………………………………………………………………………………………………………
清晨。
皇帝陛下亲至元帅帐中探病。
“臣云逸参见陛下。”云逸一礼未到,就被刘诩拉住。
“不必多礼,云帅大病初愈,还是多歇歇。”刘诩客套着,两人相让着,坐下。
云扬在一边站了会儿,见刘诩拿眼睛瞅自己。
“扬儿,回帐子里换换衣服,老王那边还遣人来找你过去呢。”刘诩和煦笑道。
“是。”云扬单膝跪安,退了下去。
遣走了人,帐中只余两人对坐,一时安静。
“呃,云帅……”
“皇上,您要讲的话,扬儿昨日已经反复替您把意思讲明白了。”
“喔?”
云逸抬目,看看刘诩,“恕臣冒犯。您与扬儿的事,占着情,却不占理。”
刘诩无言以对。
“扬儿自小命运坎坷,却一路成长,自强不息。”想到云扬过往点点滴滴,云逸动情,“自从大漠与您偶遇,直到今天,扬儿反反复复的,试图用不同的方式向臣表述同一个事实,就是他认定了您,便不悔。”
刘诩垂着头,眼睛全湿了。
“可扬儿不悔,不代表他不痛,不苦,不难。”
“……”云逸压了压翻腾的情绪,想起了对云扬的许诺,放缓语气,“罢了,我答应了扬儿,便从此成全了他的心意。”
刘诩抬目,“谢云帅。”
“不敢当陛下个谢字。”云逸郑重起身,“臣便把小弟托与陛下,不敢求陛下给予他一个幸福安定,只希望在扬儿痛苦、为难、伤心时,仍有他心爱的人,倾心陪伴。便也是对得住扬儿的不悔了。”
刘诩侧过脸,有泪滚到颊边。
她也郑重起身,“云帅,朕倾心扬儿。但即使贵为一国之君,朕也不敢保证扬儿同我在一起,就不会有为难之时。可是,请您相信,万事,有我在扬儿前面,他若愁我必先愁,他有难我必先迎难而进,他若伤心我与他一共分担……唯此心意,谨此谢元帅成全之恩。”
…
☆、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各位大人投掷地雷的鼓励。
炫烟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9…18 01:00:16
洛苏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9…17 19:32:34
gy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9…17 19:20:24
洛苏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9…17 19:10:46
回评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潇洒很爱感动。会努力更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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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西北大营金帐。
云扬仰躺在榻上,辗转。
“还来吗?”刘诩侧卧一边,也有些喘息。
折腾了大半夜,云扬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摇头,“不,不来了。”
刘诩挑起唇角,在他耳边笑,“真话?”
坏心眼的小手,又探到云扬腹下,云扬软在床上,已经进入完全不设防状态,只余惊喘声。
刘诩吃吃地笑。
云扬一边喘气,一边攒了些力气,伸长手臂,起身够她到怀里,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
刘诩不防备,眼前景物颠倒了个,“还有力气呢?”
她看着俯在身前的人,爱惜地挺起身,吻了吻,“扬儿,能在一起,真好。”
云扬眼睛有些湿,他温柔地俯下身,青涩又深情地吻住刘诩的唇,“嗯。”
月亮沉下去,启明星升上墨天的天际。
两人都没了力气。又没有睡意,偎在床上,一起看窗外。
“扬儿满二十了吧。”
“嗯,春播节就满了。”
“春播节扬儿生辰啊。”刘诩转目看着云扬,年轻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她心里有些涩,“赶不上了。”
“我在家,家里人都在,你别挂心。”云扬搂住她。
刘诩脑子里映出云扬在家的样子,嘴角柔和地翘起来,“云家待扬儿的恩情,我替你记着,定不负他们一家人的。”
云扬放开她,在塌上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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