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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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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是故意找茬了,他的音调一向比旁人高些,此时又故意阴阳怪气,倒像是要粘在人身上一般,听了倍感不适。
  但傅沉没有半点反应,只淡淡说道:“多谢关心,不必了。”
  太子一拳打在棉花上,嘴角愈发向下耷落,又道:“听说你为了治病请了一位江湖神医?此人医术如何?难不成能把死人救回来吗?”
  “太子听错了,只不过是个普通医师罢了,留在府里以防万一。”傅沉依旧不恼,也没有继续与他纠缠的意思,略一侧身,道:“想必太子还有事,臣不耽搁了。”
  “本宫无事……”
  “臣还有事,”傅沉终于抬头,无波无澜的眼睛注视着他,道:“那臣先行一步。”
  说完又规矩行礼,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你——”
  太子丢了面子,朝着傅沉的背影狠哼了一声,低声道:“等本宫即位,看你还能骄傲几日。”
  傅沉离开皇宫,坐上侯府的马车,反而蹙起眉头。
  宋语山被捉到府上时,是有些人瞧见了,但他们都不知这是宋序的女儿,而唯一知情的府外人,只有那位郎中,罗战已经打点过他,绝不会到处乱说。
  退一步讲,就算郎中是个大喇叭,也不过是在民间多一道传闻而已,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传到太子的耳朵里。
  那么太子又是如何得知他府上请来“神医”的呢?
  这么思量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侯府。
  鹿风伸长了脖子站在门口,看上去十分焦急,时不时地跺着脚,见了傅沉后喜上眉梢 ,忙迎上去,说道:“侯爷您总算回来了。”
  “何事?”傅沉问道。
  鹿风挠着头,有些苦恼地说:“幽云郡主来了,正在洛湘苑呢。”
  *
  几乎半个侯府的下人都聚集在了洛湘苑,平日里十分冷清的地方今日格外热闹。
  幽云郡主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身着桃红锦绣衣裙,头上戴着珍珠步摇,面上略施粉黛,狭长的凤眸直飞入鬓,手上戴着翡翠指环与手镯,颇为贵气。
  而她身旁的宋语山,一身水蓝色长裙,虽然没什么装饰,但胜在天然,一双鹿眼透着机灵,论样貌似乎更在郡主之上。
  两人一同看向门口的傅沉,皆是眼中一亮,幽云郡主忙起身,含羞带怯地福了一礼,满身环佩叮当作响,如同仙乐。
  宋语山张了张口,终归没有说话,却朝幽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生平第一次有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侯爷今日上朝去了?是我来的不巧了。”
  傅沉看了一眼宋语山,转瞬便收回目光,说道:“郡主来做什么?”
  幽云道:“我听闻……侯爷府上请来一位江湖神医,且是个姑娘,心生好奇,特意过来看看。”
  “你也知道了?”傅沉有些诧异。
  幽云侧头说道:“怎么?还有谁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京城好些人都晓得了。”
  傅沉转头看了一眼罗战,眼神犀利,罗战忙站直身体,说道:“属下……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无妨,”傅沉摇头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那郡主已经见到宋语山了,不如到前厅去喝盏茶?”
  幽云郡主将头一扬,又坐了回去,笑着说道:“侯爷紧张什么?我们在这里说话也是一样的。”
  她刚一听说这位给傅沉看病的大夫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时,便有些坐不住了,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令她莫名心慌。
  因此特意挑着傅沉不在府上的时候过来,直接到了宋语山居住的地方。
  最初见她所居之处离傅沉的卧房甚远,心中稍安,但奈何她眼睛很尖,在宋语山的卧房转了一圈便在她枕侧发现了傅沉的玉佩。
  那块玉佩她记得,傅沉常年系在腰带上,是很私人的物件,绝不会轻易送人。
  但此时……这东西却在这个医女的枕边。
  于是在幽云郡主的眼里,那两人的关系一瞬间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而宋语山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幽云郡主这个名字,可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直到傅沉风尘仆仆地踏进门来,才猛然想起。
  自己前几日从厨房里偷拿的那盒子点心,不正是这位幽云郡主送的么。
  当时罗战还大呼小叫,一副宋语山吃了他传家宝的表情,如此看来,这位幽云郡主的地位想必十分特殊了。
  所以此时,宋语山与幽云郡主两人皆以为对方和傅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宋语山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境,觉得十分尴尬,于是清了清喉咙,说道:“那二位在此闲聊,我就……先去别处。”
  “好。”
  “等一下!”
  傅沉和幽云郡主同时说道。
  傅沉看着幽云,不知她要做什么。宋语山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令她有些不爽,又无处发泄,只好狠狠地瞪着傅沉。
  幽云郡主道:“姑娘请稍等一下,我近来身子也有些不适,能否请姑娘帮我看看?”
  宋语山听后寒毛都快要立起来了,当即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傅沉尚且还没糊弄过去,现如今又来了一位郡主,她心里碎碎念着父亲实在是树大招风,如今连自己都被他的盛名所累,有苦难言。
  但话总要回的,宋语山斟酌片刻,道:“这不好吧……”
  幽云郡主不悦道;“怎么?姑娘不愿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幽云郡主,”傅沉沉声说道:“宋语山不过是个乡野大夫,郡主金枝玉叶,如何瞧得?就算郡主说瞧得,想必她也不敢,还是不要让她为难了。”
  幽云郡主听着,傅沉虽面上是在夸自己,但其实却实在维护着宋语山,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脸色愈发郁郁,道:“侯爷这样说,倒好似我在欺负她了。”
  宋语山听到傅沉所言心中一阵暖意,但看着这两人脸色一个赛着一个的深沉,担心因为自己而让这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虽然她心里确实希望傅沉离这个郡主远一点。
  但此时还是该以大局为重。她看那郡主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不像是身子不好的,便觉得即使给她摸个脉也无妨,顶多仿照药铺郎中,开一个补身体的方子就罢了,便说道:“既然郡主信任……”
  “宋语山!”傅沉利刃一般的目光刺到她的身上,宋语山不由自主地一抖,也忘了要说什么,又听傅沉说道:“你不要乱说话,郡主一向都是由御医照管,轮不到你。你下去。”
  傅沉虽然是好意护着她,但他冷言冷语,宋语山被说得心生委屈,眼眶发红。
  幽云郡主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傅沉居然这么坚决,她也不愿意闹得太僵,于是说道:“算了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必这么在意。对了,宋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及笄了么?”
  幽云郡主父母早亡,为了生存,不得不年纪轻轻便在京城女眷之中单打独斗,练就了一身来往应酬的本领,换脸和圆场最是在行,她虽然才十五岁,但问起宋语山的年龄来,倒有几分长辈的味道。
  宋语山不去看傅沉,将心理的委屈压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郡主说笑了,我今年……已十七岁了。”
  幽云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什么?是真的?可我看你身材样貌,不过十三四的模样,怎会比我还大些?”
  其实宋语山对此也十分苦恼,她从小到大特别能吃,与别人家小少爷的饭量相似,但是发育得却很慢,及笄那年看上去仍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婶娘也常常看着她说,山下村子里的丫头七八岁的同她十三四时个头相当,而待山下的丫头十三四不再长个儿了,宋语山仍旧如同竹笋一般地不断拔节。
  “是,我也不知为何,似乎……长得比旁人慢些……”


第13章 撒娇
  幽云郡主慢慢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家在何处,可曾许了人家?”
  宋语山不禁想到刚来侯府的时候为了保命谎称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事情,有些想笑,但此时还是如实说道:“还不曾……”
  “幽云郡主,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好奇这些事情了?”傅沉见她不再要求宋语山诊病,话语也柔和下来,还带了几分调笑。
  幽云郡主佯装羞涩,说道:“是了,我怎么忽然问这些问个不停,哈哈,谁让宋姑娘太过与众不同,倒是让我失了礼数。”
  傅沉也跟着说道:“嗯,她是与旁人不大相同。”
  却不知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幽云郡主接下来闻了闻傅沉的近况,宋语山便在一旁听着。忽然又听她说道:“宋姑娘,罗战说他请你来的路上吃了不少你的毒粉的苦头,既然你精于此道,那么也是擅长解毒的了?对侯爷身体的余毒可有什么办法?”
  余毒?
  傅沉中过毒吗?
  他现如今的头痛和奇怪的脉搏难道都是因为中毒?
  “什么……”她胸中像是爆炸起了一团火焰,烧的她来不及细想,她不知道啊!
  “与中毒无关,”傅沉对幽云郡主说道,但是余光却在看着宋语山,道:“郡主还没用过午膳吧?时辰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前厅吧。”
  “好啊,”幽云郡主这次给了傅沉面子,她浅笑道:“好久没有和侯爷一同用饭了。”
  宋语山目送着众人出门,傅沉和幽云郡主被一群人簇拥着,临出院时,傅沉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宋语山心跳一滞。
  她悄悄地将罗战拉住,见众人都散去了,这才问道:“侯爷中过毒?何时中的毒?是谁下毒害他?”
  罗战在被宋语山拉住的那一瞬间隐约好似看到了侯爷警告的眼神,但宋语山问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说道:“那是四年前攻打千歌城的事了,城里有毒雾,但凡进过城的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只是侯爷他不知为何症状比别人都严重。”
  “你也进城了?”宋语山已经看出罗战与傅沉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侯爷与管家,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更像是主将与副将。
  “对啊,我也进了。”
  “可你现在好好的。”
  “是啊,所以我说了不知道为何侯爷他……”
  “好了,我知道了。”宋语山打断他的话,也不知怎么了,送走了那位幽云郡主之后,她心情格外地烦躁,尤其是一想到傅沉还会陪着她一同用午膳,更是口干舌燥。
  “宋姑娘,你没事吧?”
  宋语山摇头道:“好像是上火了,最近吃的太燥,府中有没有金银花,我能拿一点吗?”
  罗战道:“好说,待会我让人送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宋语山点头,忽然又把他拉住,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幽云郡主和侯爷……他们……是……”
  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
  奈何罗战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还是不懂,一个劲地问她:“宋姑娘你想说什么?侯爷?幽云郡主?”
  “算了!你走吧!”
  宋语山恨恨地一甩手,红着脸转身回房,还把门给带上了。
  罗战满脸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姑娘果然火气太旺了些。”
  然后到了下午,派人给洛湘苑送了整整三筐金银花。
  *
  晚些时候,傅沉从书房出来透气,忽然感到某个角落里充满了怨念,他转头一看,发现是宋语山蹲在地上,一手摸着二黄,一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目光复杂得让傅沉感到费解。
  他没有理会,好似看不见她一般,又回到了书房,过了片刻,才从门内伸出一只手臂,朝外面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宋语山如同受了蛊惑,想也没想便被这根手指勾了进去。
  她前脚刚进了房门,随之而来一阵邪风,将门吹得合拢起来,发出一声巨响,宋语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正要关门,就听傅沉说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找你。”宋语山忽然固执起来。
  傅沉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拿过一本书,翻动了几页,又道:“那好,我换个问法,你进了我的院子,抱着我的狗,要干什么?”
  宋语山答不上来,论针锋相对的诡辩,没有人是傅沉的对手。她看着傅沉在坐着,而自己站着,单是气势上便弱了一截,于是道:“我想坐着和你说话。”
  宋语山这样的语气令傅沉有些意外,因为听上去,这个丫头……好似在撒娇。
  他扫视了一圈书房,只有自己旁边有一把小凳,便朝着这边抬了抬下巴,道:“请坐,小神医。”
  宋语山走过来,费劲地搬起凳子,挪到离傅沉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但其实两人的距离仍然很近。
  她又道:“我想出府。”
  傅沉翻着书页的手指一顿,道:“可以,随便你去哪里,不会有人拦着你。”
  这倒是真的,就连他傅侯爷的院子,宋语山都是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虽然她尚且还未发现只有自己有这样的特权。
  “我想你陪我一块儿出府。”
  傅沉惊讶更甚,忽地笑了,原是个阴森邪气的笑容,但却因为落在他的脸上,而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好看。
  “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
  宋语山眼神四下飘散,她下午喝了一整壶的金银花,但仍然上火,只是此时被傅沉这么一吓唬,反倒正常了一些,她硬着脖子说道:“你……你若是不愿,那……那便算了。”
  傅沉没有说话,继续去看他的书。
  宋语山如坐针毡,她本不是来说这个的,却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样的话,反倒是真正想问的事情,问不出口。于是更加着急。
  一时间书房里寂静无声。
  傅沉随手又翻了几页,忽然说道:“幽云郡主的父亲是岳亲王,皇上的亲弟,只是故去的早,我小时候常照顾她,带着她和另外两个小崽子一起读书,后来长大之后懂得了男女大防,我又常年在边关,反而疏远了。”
  宋语山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沉,静静地听着。
  “她原本许配给了定国公的世子,但那位少爷没有福气,死在了战场上,一来二去幽云郡主的婚事便耽搁下来,皇上近年来一直想为郡主和我指婚,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专心看书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我并无成亲的打算,就拒绝了。”
  宋语山过了许久回过味来,问道:“可是皇帝的指婚,那是圣旨啊,如何能拒绝得了?”
  傅沉却道:“我不想,谁都强迫不了我,包括皇上。不过,我也有别的缘由,皇上知道,故而不勉强我。”
  宋语山明显松了一口气,依旧看着傅沉,但傅沉只打算将这么多,他将手中的书合上,一腿蜷起,另一条腿向宋语山的方向伸去,这姿势像个散漫的纨绔子弟。
  宋语山又感到了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她说道:“我……我也不是想知道这些,干嘛说给我。”
  “哦?是么?”傅沉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问我,为何没有成亲的打算呢。”
  宋语山如同被戳破了心事一般,耳根悄悄地红了,说道:“我才没有。那侯爷请休息吧,我……我要走了……”
  宋语山急急地起身朝门外走,一时紧张,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
  傅沉嘴角一勾,动作极快地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一阵沁人的花香钻入他的鼻腔,他看着怀里的人正手忙脚乱地挣扎,于是十分有教养地松开了手,将人放开,说道:“既怕我,又偏来招惹我,你这个丫头,当真有趣的很。”
  宋语山红着脸不敢看他,心想道,若不是你曾经是云廷,谁愿意招惹你。
  走出傅沉的院子,宋语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书房里地面平平整整,她总不至于平地摔,那么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呢?
  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不得不接受了某个答案,宋语山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无耻”,同时迁怒路边的无辜柳树,两只手将柳枝拍打得哗哗作响。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罗战看见,他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露出同情的神色。并且在第二日采购了更多的金银花,通通送去了洛湘苑。
  *
  宋语山晚上失眠了,这对她来说是及不常见的,她向来都是一沾到枕头,来不及数到十,便昏昏睡去,然而今日,她足足数羊数到了一千,仍旧没有半点睡意。
  不过好在她及时反省,很快便意识到问题出在何处,原来她前五十数的尚且还是绵羊,之后就不知不觉变成了五十一只傅沉……
  最后宋语山的脑海里整整齐齐地排列了九百五十只傅沉。
  这谁还能睡得着!
  重新数回到羊身上之后,宋语山睡了不足三个时辰,便被清晨的光线扰醒,再加上肚子空空如也,便起床去用早膳。
  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丫鬟桃湘进到屋内,说道:“姑娘用好饭便可出门了,侯爷在门口等您。”
  “嗯?”宋语山有些困惑:“侯爷等我?出门?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同一时间的傅沉:
  一只小神医,两只小神医,三只小神医……一百只小神医……
  鹿风!送两桶冷水进来!


第14章 出行
  桃湘一问三不知,宋语山还怀疑是不是被骗了,然而一出门果然看见傅沉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
  他今日换了一身白衣,头戴玉冠,劲瘦的腰间挂着佩剑,俨然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只是这位公子一回过头来,却是目光冰冷。
  “走吧。”傅沉对宋语山说道。
  “好的!”宋语山想都未想便应道,跟在他身边,走了两步之后才问:“去……去哪?”
  傅沉今天心情很好,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昨日说的,想让我陪你出府,如今反而问我要去哪?”
  宋语山差点惊掉了下巴,她昨日犯了糊涂才说了这样的话,没想到傅沉居然真的会陪自己出来。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傅沉照顾着宋语山的步子,没有走太快。
  “所以,你要去哪?若是远的话,罗战备了马车。”
  宋语山回头看去,果然罗战在后面赶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如此耐心周到,她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暖意,找回了一些当年与云廷在一起时的感觉。
  “你上次写给我的那些卖医书的铺子,还记得吗?”
  “记得,”傅沉道:“你上次没去?”
  “啊,不不,上次……出了点别的意外啦,”见傅沉还未发现那些猫腻,宋语山慌里慌张地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先不说这个啦,那我们就先去第一家,侯爷,劳烦您带路?”
  “嗯。”
  今日日头很足,气温适宜,傅沉二人原本是想走一走,但是他们一个俊一个美,走在街上过于引人注目,于是走了一段便回到了马车上。
  宋语山在铺子里买了许多医书,除了《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等古人典籍之外,抱走了一摞宋序编写的医书,用宋语山的话说便是,除了父亲写的书,旁的大夫她都不大信任。
  傅沉翻着医书发现一水儿的都提着宋序的大名,问道:“你父亲写的书,你难道以前没读过?”
  宋语山忙道:“当然读过!只是……我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背井离乡,难免思念父亲,买来这些书,日日看着,便能安心。”
  傅沉点头,没再追问。
  宋语山瞄着他神情,松了口气,一松懈下来,腹中便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鸣叫。
  时近晌午,两人毕竟也转了大半日了。
  “饿了?”傅沉道,没等她回答,便对马车外的罗战说道:“调头,去凤祥斋。”
  罗战听后猛然勒马调头,宋语山身量轻,这一拐弯使她不受控制地向侧前方倒去,眼看着额头便要撞上马车车窗,她下意识地闭眼。然而疼痛没有来临,她额头撞上了一个软而温热的东西,宋语山睁开一目,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傅沉将她拉回到原处,并未说什么,而是从马车里拿出一张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下颌棱角分明 ,宋语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为什么要戴这个?”
  傅沉道:“没什么,只是嫌麻烦。”
  宋语山想起之前她自己出府时听到的随处可见的对傅沉的议论,且这议论多半是负面的,而与此同时,众人又都明显地惧怕着他。
  因此若是恰好有人嘴巴漏风的时候一眼瞧见当事人就在身旁,只怕要吓个半死。
  可能这便是傅沉所说的“麻烦”?
  “侯爷,宋姑娘,已经到了。”
  三人走进凤祥斋,奇怪的是,这里虽然客人很多,但却十分安静,不似仙居楼那般热闹混乱,反而燃着熏香,令人感到放松。
  “这家酒楼真是与众不同,处处透着风雅。”宋语山看了一圈装潢,说道。
  罗战神秘地笑着说道:“因为啊,酒楼的老板娘是位风雅之人呢。”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客气地立在一旁,侧头询问。
  傅沉与罗战显然是常客,罗战报出几个菜名,听上去有鸡有牛。
  都是宋语山不吃的东西,因为她曾救过受伤的野鸡和野牛,照顾了一段时间后直接对这类品种都产生了感情,也就不愿再当做食物了。
  但她不是什么矫情之人,自己虽不吃,但同一桌上别人吃她也并不介意,于是便没有声张。
  谁知傅沉又补充了句:“八宝鸡和千福牛柳换成凤尾鲫鱼。”
  宋语山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的火焰跳了起来,傅沉见状,平淡地说道:“怎么了?你想吃那两道菜?如果是的话我再让小二加回来好了。”
  宋语山撇嘴,不说想也不说不想:“为什么换?”
  傅沉道:“平时总点这两样,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你想尝尝么?小二,再把刚才那两……”
  “不必了!”宋语山道:“不用麻烦了,我想吃鱼。”
  宋语山情绪回归失落,原来不是在照顾她的口味。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忽然进来了三四个男人,穿金戴银的格外庸俗,身上还带着酒气,应当是已经在别处花天酒地过一轮了。
  “我说,李兄,你这次来京城啊,可一定要多待上一阵子,好让兄弟好好照顾照顾你哈哈哈。”
  其中一个微醺的酒鬼张牙舞爪地说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这波人与凤祥斋的调子格格不入。
  “小二!上酒!有什么好菜色尽管端上来,”那人如同京城坐地户一般摆着架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我新弄到手的京城排行榜!不知道今年的第一美人还是不是那位花魁。”
  “定然不是啦,那花魁已经被人娶走了,如何还有资格上榜?”
  这几人便旁若无人地聊开了,天南地北胡乱吹嘘着。
  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为他们端上了酒菜。
  傅沉他们的菜也很快端了上来,宋语山尝了一口凤尾鲫鱼,口感鲜嫩,不用咀嚼便如同融化在了口中,酱汁也调制的恰到好处,保留了活鱼原有的鲜味。
  “快让我看看十大恶人榜,今年‘那位’低调得狠,估计这第一的位子要被太子给抢去喽!”
  “等等!找到了,在这儿呢!我看看啊,哈哈,果然还是那位侯爷!太子今年又被他压在下面了!”
  紧接着一阵笑声。
  宋语山眼皮一跳,抬头先看了眼傅沉,但他神情自若——至少没被面具遮挡的部位神情自若。
  反倒是罗战,气冲冲地放下了筷子,将碗一推,正要起身。
  “罗战,做什么?”傅沉冷静地说道:“不要给凤祥斋惹事。”
  罗战到底年轻气盛,虽被傅沉说了一句,但心里压着火气,拿起筷子时差点把它折断了。
  然而那边的几人却依旧不知死活地继续议论着,说出的话也越发难听。
  傅沉如同听不到一般,泰然自若地吃着面前的小菜,罗战脸色越来越黑,就连宋语山也有些听不下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包药粉,想着偷偷潜入后厨把这东西填在那些人饭菜里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店小二朝他们走过去,依旧客气的语气说道:“几位客官,小店有个规矩,在店内不能谈论朝廷中的人事,还请几位客人配合一二。”
  “岂有此理!老子说什么还要受你们这些奴才的管束了?!”又是那位醉醺醺话最多的男人。
  小二道:“不是小的要管束,这是掌柜定下的规矩,您若是定要谈论这些事情,大可出门去说……”
  那男人是个暴脾气,听着几句话便要掀桌子动手,幸好他旁边有一人及时醒了酒,冷汗一淌,拉住了他,说道:“大哥,先冷静一下,我想起来了,这凤祥斋背后有大靠山,咱们惹不起,还是走吧……”
  那男人本就是外强中干,一听人家有背景,更是失了锐气,但又不想在朋友面前丢脸,于是强撑着冲小二“呸”地吐了口水,半推半就地被其他朋友拉走了。
  凤祥斋内又安静下来,周围吃饭的人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傅沉道:“看吧,轮不到我们管。”
  宋语山心中对店掌柜充满崇敬,不由问道:“这位掌柜背后真的有大靠山?”
  傅沉抬头看了她一眼,把刚刚剥好的一只虾顺手放进了她的碗中,道;“怎么这么好奇,什么都要打听。”
  宋语山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也没注意傅沉的动作,自然地将虾子吃掉。
  一旁的罗战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在傅沉很快便回过神来,定住片刻,随后拿出娟帕擦了擦手,好像刚才从未剥过虾一般。
  在回府的马车上,驾车的罗战一直在走神,有两个巷口转错了弯,导致三人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回到侯府。
  而傅沉在上车之后,便将面具摘了,闭目养神。他的额上被压出了一道小小的凹痕 ,微微泛红。
  这个人,将锋芒太盛的眼眸合上之后,当真是容貌非凡,宋语山的目光忍不住在此处流连。
  “小神医,本侯脸上若是有什么东西,你大可过来帮我擦掉,若是没有,就不要一直盯着看了。”
  宋语山一惊,心想这个人分明闭着眼睛,自己这才堂而皇之地看了几眼,怎么竟被他发现了?
  当即收回目光。
  “你想问结账时为何店小二要送食盒给我们?”
  “啊,不……不是……”
  宋语山道。毕竟人家小二都说了是对今日出现这种情况的赔罪。
  “那你想说什么?”傅沉看出了宋语山的欲言又止,从上车时便开始了,她也不怕憋坏了自己。
  宋语山正天人交战,她小心地说道;“我问了,你不要生气,好么?”
  “说。”傅沉道。
  宋语山道:“那个……我之前听到些谣言,说侯爷在战场上曾经屠了一座城,我当然是不相信啦……哈哈……可还是想问问你,这是假的吧?”
  宋语山说完便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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