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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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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
  “你或许不知,但罗战知晓,我向来对手下的兵士都是过目不忘的,只要是我的人,不管用多久、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下,我都能一眼认出来。所以当我发现这个死人我不认识的时候……你可明白?”
  宋语山沉思着缓慢地点了下头,说道:“这个人伪装成你的手下,做了伪证,然后被人给杀了?”
  “差不多,”傅沉道:“我想知道,到底是只有他一个人特例,还是所有‘证人’都是这样,于是,我就派人去寻那些死人,并把烂的没那么厉害的、能看得出面貌之人带回府里。”
  宋语山听得有些紧张,不由得抓紧了衣摆,追问道:“那这些人……”
  “我全都不认得。”
  话音刚落,宋语山便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凉气。


第46章 马脚
  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几个人,这些回京之后指证傅沉屠城的士兵们,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在事件尘埃落定之后,陆续走上了绝路。
  有人在自己家中自尽,有人坠落湖泊,有人被仇人杀害,有人出了城,从此杳无音信……
  而后来被傅沉找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半,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有人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用数十、上百的人命,只为了泼傅沉一身的污名。
  甚至不止如此,千歌城,一座城池,十余万人,或许都是某个阴谋家的杰作。
  “是谁干的……是皇……是给你下蛊的那个人?”
  “不知道,”傅沉闭上眼睛说道:“但也不难猜。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疆土与百姓便如同他的骨肉,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绝不会为此就将自己的血肉生生剔除。再者,若他便是幕后之人,又何必费力逆着群臣保下我的性命,却又给我下蛊?这种做法诸多矛盾,说不通。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是想要护着什么人。”
  “难道是……”
  傅沉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道:“此事暂且不提。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调查,待查清了,便是一并算总账的时候。当然,你不必太过挂念此事,这段时间若他们真的逼急了我,自己也绝不会再有什么舒坦日子了。”
  宋语山朝着傅沉的方向靠了靠,没有多言。傅沉温热的大手再一次抚上她头顶的时候,难得的没有拒绝,也没有露出嫌弃不满之色。
  “说起来,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对我说的?趁着我发病昏睡,自己冒冒失失地把自己送进了豺狼虎豹的口中,害我担心这么多天。”
  宋语山心里发虚,咬着唇说道:“抱歉……我那日,一看到那块沾血的衣角,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将那天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其实她原本是想向罗战求助的,奈何外面太子的手下挟持着一个假人质作要挟。
  她也是独自走出了府,自投罗网之后,看到被挟持的鲜血淋淋的“父亲”好像个头稍矮了一些,但是她当时并未多想,直到后来逃离魔爪,重新找回理智,回想前因后果,才渐渐咀嚼出几分不对来。
  可是为时已晚。
  等到脱险之后,从罗战口中知道了父亲托人捎来的那个口信,才确定下来,自己果然当时太冒失了,居然仅仅凭借一块衣角,就相信了这样滑稽一场骗局。
  但是但凡涉及到父母家人的,又有几人能保持理智呢?宋语山终究当局者迷,全然无法拿父亲的性命去做堵住。
  “但你也很过分!”宋语山忽然说道:“我是迫不得已,而你呢,是自己主动喝了柳郎中的药,强行去鬼门关陪我走上一遭,如此看来,我们算是扯平了,我不计较你,你也莫要再来嘲笑我了。”
  傅沉却觉得这笔买卖做得不大公平。他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何时嘲笑过你?只是心疼你罢了。”
  这些天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尤其是罗战把那条染血的床单带回侯府后,他便已经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太子千刀万剐,甚至同归于尽。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个乌龙。
  傅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上天的精心安排。
  只是,罗战便着实令他生气了。傅沉甚至打定主意,这段日子都不再提石家姑娘的事情,也要令他也急上一急。
  此时忽然一声马鸣,车顿了一下,傅沉张开双臂稳住宋语山前倾的身子,同时听到车外的罗战敲着车门,说道;“侯爷,挡道的狗出现了。”
  “不自量力,”傅沉冷冷地说道:“不必手下留情。”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阵阵打杀之声,坐在车内的宋语山似乎都能感受到刀剑的寒光,全朝着不长眼的人身上招呼。
  “傅沉……是太子的人?他手下人数众多,我们只有几个,会不会……”
  宋语山上车前特意留意了一番,随行的只有寥寥几人,不超过两位数,若是硬打,只怕占不到便宜。
  “谁说我们只有几个人的?”傅沉露出胜券在握的神色,他怡然自得地撩开车帘,向外面抬了抬下巴,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不都是我们的人么?”
  宋语山狐疑地回头,然而外面果然已经呈现了压倒性的局面,地上躺在的皆是黑色衣服的太子的人手,而青蓝衣衫却战得酣畅淋漓。
  “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设了埋伏?”
  傅沉一勾嘴角,道:“不先把底牌藏起来,怎么引对方出手,又怎么给你报仇出气。”
  宋语山这才放心下来,又继续观察打斗的局势。
  青蓝衣衫为首的罗战正一剑解决了一个肌肉结实的莽汉,将人向侧一推,随即用手背抹了一把脸颊上溅上的鲜血,眼神坚定又炙热,整个个人焕发着不容忽视的生机。
  宋语山有些看愣了,她恍惚想着,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罗战?平时被束缚在侯府后院里的他,总是木讷、荒唐甚至时常犯蠢,但是没想到在刀光剑影里,他便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焕然一新,英姿勃发。
  而她又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身边的人在战场上的样子,作为罗战的将领,他岂不是加倍的意气风发、风华绝代?
  宋语山微微有些醋意,她羡慕当年每一个见过这位少年将军的人,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她甚至想将四年前那一场不知归期的送别,变成一场恣意妄为的私奔,她想跟着这个人,同他度过最光彩夺目、也最痛苦消沉的那一段时光。
  很快,战斗便进入了尾声,傅沉甚至都没有亲自出马,他守在神游天外的宋语山身边,看着敌方最后剩下的几个活人落荒而逃,对罗战道:“不必追,放他们回去报信,我们的殿下指不定会怎么生气呢。”
  顿了顿,又道:“一想到他会气成何种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现在就去拜会他。”
  于是他们迅速地整队,仿佛从未有过这场酣战一般,若无其事地继续向京城走去。
  路上,宋语山再一次回想这短短几日发生的事情,疑惑地说道:“太子殿下当真如此神通广大吗?我怎么觉得侯府的一举一动他全都知晓?之前的奸细……就是我院子里的小桐,不是都已经处理掉了吗?”
  傅沉也严肃道:“定然还有别人。上次小桐是罗战亲自审的,据说她一直嘴硬不认罪,有用的东西一个字都没审出来,人就已经熬不住死了。现在看来,她果然还有同党。”
  宋语山有些难过地说道:“其实,你们抓到小桐是奸细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这个小丫头平时虽然不太机灵,但是笑起来像个小太阳,声音也暖洋洋的十分温柔,还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至于同党……她平时也不太与别人接触,唯独和桃湘感情还不错。”
  “对了,你说当初那块染血的衣角,是谁拿给你的?”傅沉忽然问道。
  宋语山立刻道:“是桃湘啊。”
  “桃湘么……”傅沉微眯着眼睛细细回忆这个人。
  “说起来,桃湘这姑娘,还是数年前皇上赐给你的?”宋语山试探着问道。
  傅沉略有些讶异,道:“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不错,当年因为某些原因,皇上对我多少有些歉意,便往侯府里塞了十个女子。”
  宋语山闻言,不由想到传言之中被傅侯爷“虐杀”的那十个女子。
  “那,她们后来呢?”
  傅沉挑眉,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道:“你很在意?后来,我一个都没碰,只是不便拂了皇上的面子,当时便想着找个偏院养着一段时间,然后打发了便是。”
  听到这里宋语山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听他继续说道:“可惜,这里面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进了我的府,却还惦记着为别人办事。我岂能再容得下她们?”
  “所以你把她们都杀了?”宋语山问道。
  傅沉道:“我没动手,她们自己害怕,自尽了。借着这个由头,剩下的那几个也被我打发了,只留下桃湘和小桐,她俩情况特殊,没有家人……等等……”
  傅沉说道此处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他又一思量,脸色一变,道:“我怎么忘了,她俩是一同进府,同样父母双亡,又都是舞姬出身。这几年来,我竟从来没怀疑过。”
  “什么意思?你是说,桃湘和小桐都是太子的人?不会这么巧吧?洛湘苑的两个大丫鬟,都是奸细?”宋语山惊疑不定。
  “不巧,”傅沉面色凌厉道:“洛湘苑原本就是府里最偏僻的院子,小桐原本便在此处,但是桃湘,却是你进府后才调去的。这便大有文章了。”
  宋语山想到这两个丫鬟的样子,心里一阵戚戚,这是她进府之后除了傅沉以外最为亲近之人,前一阵子小桐被揪出来,现如今连桃湘也是如此。
  她未免有些寒心。
  “我看这洛湘苑大概风水不太好,我住在这里也是三天两头就出事,两个丫鬟又都是这样……不如回去之后道靑螺寺请大师来做个法吧。”
  傅沉看着她,说道:“也好。”
  过了片刻,宋语山叹了口气,又问道:“我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们究竟是如何发现小桐是太子的人的?”


第47章 初吻
  傅沉道:“罗战发现的,我并未细问,你若好奇可以去问问他。”
  “啊……”宋语山拖长了尾音,迎着傅沉询问的目光,道:“你帮我问问嘛。”
  “我不问,”傅沉道:“一个奸细而已。而且一想到她心里藏着的都是害你的心思,我就恨不得她再活过来,让我手刃千千万万次。”
  他话音落了半晌,马车中一片静默,傅沉察觉到一缕视线,侧目一看,见宋语山正歪着头瞧着他,便问:“这么看我做甚?”
  宋语山低头一笑,道:“常听人说你性情暴戾无常,我此前从未感受到,但从这几句话里,却能听出一二。”
  傅沉并不掩饰,直言道:“我这是为了谁?”
  宋语山没有接话,伸手轻抚上他的侧脸,两人的温度重合在一起。傅沉先是一愣,这样的动作,对于在情爱上一贯羞于表达的宋语山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很大的突破了。
  傅沉便想做些什么来加固这样的突破。
  于是他也抬起一手,从外侧将宋语山的手背覆住,随后微微用力,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倾身吻了上去。
  先是一触即放,他略微离开,见宋语山并未反抗,便将人拥在怀里,唇齿相依,加深了这个吻。
  *
  驱赶马车的罗战一路上频频走神,硬是差一点错过了自家府邸,硬是在城里多转了大半圈。
  当他心虚地将车停好,打开车门时,原以为会遭到训斥,没想到傅侯爷竟然心情极佳的样子,嘴角似有若无地噙着笑意,并未质问他为何耽误这么久的时间,直接便下了车,又返过身来接宋语山。
  再看宋语山却有些不对劲了,她低着头,脸色涨红,双唇略有些红肿,眼睛里泛着水光。罗战狐疑地问道:“宋姑娘发烧了吗?我去找柳郎中过来。”
  “等等!”宋语山连忙制止,说道:“车里太热了而已。”
  随后还用手在面前扇动了几下,好像真的热得不行的样子。
  于是几人朝府里走去,路上,傅沉问罗战道:“那个叫小桐的婢女,是如何暴露身份的?”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小事,但是既然宋语山想知道,他便趁着两人都在的时候问了一句。
  罗战双手一拍,道:“噢!那个死丫头啊,她出门给太子那个手下向融通风报信,被抓了个正着。”
  “她没有辩解?”宋语山问道。
  “自然是辩解过的,哭了一整天啊,说自己不是去找向融的,还说不知道为何会与他在此处碰上。谁信?”
  “说不通啊。”
  “自然是说不通的。尤其是后来又从她枕头下面搜出了一些与太子往来的信件,这下罪名坐实了,任凭她怎么狡辩都没用。”
  宋语山皱着眉,道:“傅沉,我记得你说过她直到最后也没有承认此事?”
  “是的,她没承认!”罗战抢着说道。
  傅沉转头看向她,方才的被撩动起来的兴致还未消退,此时无论是她的目光、神色,亦或是鲜艳微肿的唇瓣,在他看来都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仅仅是看着,便有些心猿意马。
  于是只好转开目光,扬头说道:“最近几天,罗战你去将府中的下人全部清查一遍,把那些来路不明,或者有疑点的全都打发了。语山,我先把主院这边的丫鬟调给你,你不必忧心。剩下的交给我办就好。”
  宋语山认真地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在想另一个可能性。”
  傅沉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目光。
  宋语山又道:“或许小桐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她在与太子独处时,听他说起“安插在傅沉身边的那个人”,字里行间没有听出有“两人”或“多人”的意思,且小桐平时真的很少出府,反而是桃湘,负责洛湘苑的一些特殊采买,需要经常上街去。
  若是桃湘警觉,提前发现了端倪,做了些手脚将无辜的小桐拉扯进来,以她的身份,做这些绝对不会引起怀疑……
  宋语山将疑点一一指出,随后罗战被派去将桃湘捉押起来。
  经过整整两日的审讯,桃湘终于招了,她果然是太子的探子,当年被送进侯府时,因为年纪小,没有怎么出头,因此没被傅沉查出身份。而这段时间以来,她每过上半旬便要向向融汇报傅侯爷的近况。
  经过她的招认,太子殿下除了要知道傅沉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之外,仿佛还对他的情绪状态格外关注,令人十分费解。
  后来,宋语山以神医的身份住进侯府,被太子得知之后,便要求桃湘在每次汇报的时候加上此人的消息。
  于是桃湘才想法子来到了洛湘苑。
  上一次因为宋序二人被太子拦截之事,桃湘险些暴露,但她瞧着苗头不对,便想了个计谋嫁祸给了小桐。小桐枕下的书信全都是她偷偷放进去的。
  可怜天真善良的小桐,不明不白地被人陷害,而害她的,还是被一直以来视作姐妹、无比信任之人。她直到最后,都没有吐出桃湘的名字,或许是她太傻,临到最后也没能想通吧。
  *
  东宫。
  太子在得知宋语山再次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事情之后,大为恼火,可又无从发泄,他来到侯府上阴阳怪气地发泄了一通,仍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脑筋一转,决定从傅沉最为敏感的地方入手。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以贵妃为首的宫内的几位妃子,总是若有若无地提起傅沉的年纪和婚事,这阵子耳旁风吹下来,连暂且没打算再提此事的皇帝又旧事重提起来。
  上次他同傅沉说起为他和幽云郡主指婚之事,碰了个软钉子。
  这枚软钉子用来敷衍旁人自然可行,但梁成帝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傅沉并非只有三年时间。
  所以他便想着,既然傅沉不愿意连累幽云,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有些交情,自然不愿拖人家姑娘下水,那就给他换一个没什么情意的,说不定也就成了。
  于是梁成帝在某日上朝时,便提了一嘴。
  然而众大臣却抖不给面子,众人介意着傅沉当初屠城之事,即便梁成帝不予追究,还对他关怀有加,但依旧没人愿意与他结亲,再加上京城里的闲言碎语,这些做父亲的对他都多有忌惮。
  于是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梁成帝的这一提反倒如同水滴坠入深潭,连一丝水花都没能溅起。
  梁成帝十分苦恼,下朝后发愁地看着傅沉父亲的遗物,怕是要让他们傅家后继无人了。
  而此时皇后娘娘笑意盈盈地进了殿内,带来了幽云郡主亲口答应愿意嫁与傅沉之事。
  说起来,皇后娘娘过去与傅沉的母亲私交甚好,这些年来,她身子不济,凡事都不愿意经手,唯独傅沉的婚事,她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所以上一次万寿节上,贵妃便是利用了这个空子,想法子让皇后娘娘召见了傅沉。
  梁成帝听后仍皱眉,他摆了摆手道:“你懂什么,现在的问题不是幽云愿不愿意嫁,而是那傅沉,他不愿意娶!”
  皇后娘娘有些惊讶,道:“他怎会不愿?”
  于是梁成帝同她说了上一次与傅沉不欢而散的经过,皇后听后沉思片刻,道:“陛下,你私下里同他说,他推拒也属正常,此事应当在朝堂上正式宣旨,您是一国之君,且为他指婚也是为了他好,沉儿这孩子,虽然固执些,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如此又怎么再拒绝?”
  梁成帝何曾没有想过,但自从傅沉从千歌城回来,便日渐沉郁,与过去那个明亮张扬的傅沉愈发不同,这令他不安,因此不敢贸然逼迫。
  但此时,听了皇后所言,梁成帝转念一想,是了,他作为一国之君,若是当众赐婚,那便是圣旨、是皇恩,谁人胆敢心生怨怼?
  于是第二日上朝时,梁成帝当场为傅沉和幽云郡主赐婚。
  满朝文武一片沉寂,无人发声。
  过了片刻,傅沉面无表情地站了出来,行了个大礼,直言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梁成帝当众被下了面子,顿时大怒,却听傅沉说道:“臣万死,但此事必须于此言明,臣……不久前才定下亲事,若再迎娶幽云郡主,岂不是要让堂堂郡主作妾?”
  “放肆!”
  百官窃窃私语起来,他们没人知晓这个消息,都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傅沉。
  而更多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傅沉此话一出口,惹怒了梁成帝,同时还变相地羞辱了郡主,于是众人讥讽惊讶的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期待。
  唯独太子静立一旁,眼中各种情绪正相涌动,最为明显的则是不甘。
  梁成帝脸色发红,双手死死地抓着龙椅,指节发白,但他却耐着性子说道:“傅沉,你此事办的不妥,你既为亲贵,婚姻大事便不是你个人能做主的。”
  “臣父母双亡,家中已无做主长辈。”
  梁成帝怒道:“看来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傅沉面上功夫还是做足的,虽然他心知梁成帝让他去幽云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使他成为国亲,拉拢他以稳固朝政罢了。
  但他还是说道:“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敢再劳烦陛下费心。家父在世时,也曾教导臣随心做事,莫要给人添麻烦。他虽不在了,但这些话臣永远记得。”
  他面上是规规矩矩额模样,实则这几句话说道清冷又不近人情。众大臣已经做了迎接梁成帝怒火的准备,谁知过了片刻,梁成帝不知想起了什么,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便说说,定下了谁家姑娘?”
  傅沉仍平静应道:“是家父旧友之女。隐居于野,非庙堂中人。”
  他不愿过多解释宋语山的身份,便撒了个谎。
  “你……你正值壮年,难道也想退隐不成?”
  梁成帝闻言愈发不满,不是宗亲也便罢了,还不是朝廷命官之女。
  “傅沉,这许久以来 ,你时常不来上朝也便罢了,朕惦念着你身体不佳,未做约束。反倒让你如今愈发散漫无礼?”


第48章 禁足
  梁成帝说道一半,忽然扶着胸口咳嗽起来,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如此失态,不禁令众人恍然惊觉,此时龙椅上坐着的这位天下之主,如今也年过花甲,垂垂老矣。
  好不容易压制了咳嗽,梁成帝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看着下面的傅沉心里感到一阵无力,他说道:“回你的扶远侯府里去,闭门思过。好好想想你此时到底该做什么!退朝吧……”
  *
  自桃湘被罗战带走以后,宋语山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没有多问,也再没有提起。
  而傅沉每一天都会到洛湘苑来,待上几个时辰。此番被禁足府中,更是有了充足的时间与宋语山腻在一起。
  他大多时候会与宋语山一同看书,傅沉坐在案几后,脊背挺得笔直,书册举得端正,一看便是许久,动也不动一下。
  而相较之下,宋语山则显得没那么专注。她坐在傅沉脚边的藤垫上,倚靠着案角,手里的医书歪歪斜斜,翻页时哗哗作响。有时看得困倦,便直接将头一歪,睡得天昏地暗。
  而再醒来时,往往都是靠在傅沉的怀里或者枕着他的大腿,他似乎一直是同一个姿势,只是手中换了本书。见她醒来,便露出满足的笑意。
  宋语山对傅沉所看之书十分好奇,经常趁他不注意便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看上一眼,但每次看到的都是不同种类的书籍。
  傅沉涉猎极广,从诗词古文到天工地理皆来者不拒。某次宋语山甚至从他手中抽出了一本风水玄学,她望着书上鬼画符一般的内容,疑惑地看向傅沉。
  傅沉活动了一下脖颈 ,将书中滑落的一页名册捡起,说道:“你不是说这洛湘苑风水不好么?而如今江湖上这类片子当道,总也寻不到一个稳妥的,不如我自己学一学。”
  宋语山瞠目结舌:“你是认真的?”
  她又把这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书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看这本书上的文字如看天书,这些字拆开他全都认得,合起来便难以理解。
  随着她的翻动,傅沉竟显得有些紧张。他随手夺过这本书,“啪”地一声合上,放在一边,将某个被红色圈起来的日子也一并合进了书中。
  “走了,差不多该用晚饭了。”
  宋语山揉了揉肚子,说道:“这么快吗?我觉得才刚和你一起用过午饭。”
  “可不么,”傅沉笑道:“随后你便睡着了,几个时辰转瞬即逝。小神医,不是说要为了我励精图治、找到医治我的法子么?这才几日便懈怠了?”
  宋语山如今已经喜欢了他这样的语调,随意地说道:“你不懂,像我这般有天赋的天才,即便睡着了,也是在不间断地思考问题的。所以,我现在还真有点饿了,我们快去用饭吧!”
  傅沉看着她卖机灵的样子,宠溺地一笑,将趴在他右侧膝头的小灵儿推到一边,起身缓了一下微麻的双腿。
  “明日要不要和本侯一同出门?”傅沉忽然问道。
  宋语山提醒道:“傅侯爷,你可还在被陛下禁足呢。”
  傅沉道:“我已禁了这许多日,还不够?况且,当时皇上只说禁足,又未言明时限。”
  “你这是钻空子。”
  傅沉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你不闷?”
  宋语山想了想,诚实地说道:“闷!太闷了!原先还能靠着罗战犯傻事解解闷,这些天他却像个蔫葫芦,好几次差点在院子里被二黄绊倒,我看,也该带他出去转转。那我们明日去哪里?”
  傅沉想了想,道:“随你喜欢,不过要先去一趟五殿下的府上。这次你遇险,五殿下六殿下和幽云都帮了忙,你平安归来,是该向他们道个谢的。”
  “应当应当!你怎么不早点说,这都过了许多天了,岂不是迟了?”
  “不会,”傅沉道:“他二人前几日恰好不在京城,今日才回来。”
  “他们怎会一起出京?”
  宋语山经历过一番大风大浪之后,看什么都习惯性怀疑一二。
  傅沉道:“他二人都是德妃娘娘所出,德妃前几日去京城外烧香祈福,他们便一同跟去了。”
  “德妃?她出京烧香居然可以带着两位皇子,看来在宫中地位不低?”
  “不算。她为人低调,这么多年在宫里没出过事儿,只不过娘家势弱,不似贵妃母家掌控着南晋命脉,因此皇帝从来对她也不大上心。”
  “那皇帝他对两位殿下呢?”
  “你说呢?”傅沉看着她,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道:“对德妃尚且如此,又怎会看重这两个儿子?我还记得,十几年前,几位殿下一同跟着太傅读书,陛下忽然到访,转了一圈后,只问了太子几个问题,然后便走了,其他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宋语山道:“毕竟他是太子嘛,一国栋梁,总要多关注一些。”
  傅沉摇头:“当时,元德才八岁,尚且不是太子。”
  宋语山听后感慨道:“那可着实偏心了。”
  傅沉看她神色,道:“你好似十分忧心?为何?”
  宋语山想两侧瞟了一眼,凑近后压低声音道:“我听闻……六皇子也要争储?”
  “不错,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此大张旗鼓夺嫡的皇子,数百年来他是头一份儿。”
  宋语山没有理会傅沉的弦外之音,她叹气道:“太子就是小人、变态,说什么叫元德,我看他应当叫做无德。这样的人若是将来做了皇帝,岂不是天下苍生都要受苦受难?相比之下,我自然更希望六皇子能登上这个位子。即便他……”
  即便人冒失了些、脑子略微蠢了些,至少还是个有所为有所不为之人,分得清善恶是非。
  “……”
  傅沉右边嘴角一勾,道:“语山,你这番话,是犯了重罪的。”
  宋语山愕然:“什么重罪?”
  傅沉道:“妄议皇子争储之事,或有拥立之嫌,这些罪责也就比造反轻了一点而已。幸而府内近来干净了,否则过几日恐怕又要有人参我。”
  “就算如此,话也是我说的,又怎会怪罪道你头上?”
  “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傅沉极其自然地说道:“我已想陛下言明你我之事,便相当于昭告天下了,从此你我二人便是一体。”
  宋语山听后反而十分忧心,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不大安心,照常理来讲,你一位高高在上的侯爷,拒绝了郡主要娶一个民间姑娘,皇上会允许这件事这么发生?再说了……哎呀!你干什么!”
  她脑门一痛,抬手轻轻揉着,被弹了一下的那寸肌肤已经泛红,他抽着嘴角瞪傅沉。
  “我是叫你不要这么操心,”傅沉一字一顿地说道:“有我在,你只要给我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宋语山轻哼一声,冲他吐了下舌,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傅沉又来问:“疼了?”
  宋语山没理他,一把将路过的小灵儿揪过来抱在怀里揉着,她发觉小灵儿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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