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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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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山只听见一道风声,身上没有痛感,她抬头,看着傅沉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冰凉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
她心里一沉,没想到傅沉会跟过来,那刚才这荒诞的一幕,他都听见了?
第32章 对演
她狐疑地盯着傅沉,拼命朝他使眼色,但是傅沉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一般,把手里的茶盏掂了掂,放回到桌上,说道:“宋先生有话好说,这茶盏,与本侯房中的玉壶是一套,若是碎了一个,另一个也不值钱了。”
谁都没想到他进来之后说的竟是这个,一时间三个人各怀心思,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或许是傅沉到来的缘故,阿昭迫切地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一下,于是酝酿了一下他小小的情绪,嘴巴一撇,“哇”地一声痛哭着冲向傅沉,抱住他的腿,说道:“爹!我不想和娘亲分开了!别让外公把娘亲带走好吗……”
这几句话,除了称呼之外,倒还真是真情流露——阿昭真心实意地不愿宋语山离开。
此时宋语山从沉默之中挣扎出来,暗叹一句关键时刻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小孩,随即马上进入了角色,也扑了上去,把阿昭和傅沉的大腿囫囵搂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的孩子……娘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的……”
沉默的傅沉和宋序对望着,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种惭愧和苦涩。
宋序默不作声地表达着都怪自己没有教好女儿,竟然让她养成了这样胡闹的性子和可怕的演技。
傅沉同样责怪着自己平时没能好好教导阿昭,回头一定要给他请个师傅专门教君子之道——虽然这孩子才五岁,但是显然已经要走到歪路上去了。
一张老脸无处安放的宋序冷着脸站起来,缓和了一下被这个“惊喜”引起的头晕,抓住不争气女儿的手臂,打算把她先拉开,但其实恨不得能立刻安排一出家法处置。
但随即他的手就被傅沉给握住了,傅沉无奈又宠溺地看了看身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说道:“……既然语山都承认了,宋先生,当年都是我的错,但我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如今语山想通了,愿意回到我身边来,还望您千万要成全一二……”
“怎么连你也……”宋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现在怎么办,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又多了一个!
“你们!嗨!我管不了你,语山,你过来,我们父女单独聊聊。”
宋语山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他,却不动,固执得不行。
宋序与那抱作一团的三个人对峙许久,终于妥协道:“我同意你留下了……但是……”
宋语山的目光刷地一下便亮了,傅沉看在眼里,仿佛被那一瞬间的光芒照亮了,沉溺在那双眼睛里。
“真的?爹!你没骗我吧!阿昭,姐……娘亲可以陪你了你高兴吗!”
最高兴的当然是她自己,以至于把宋序的“但是”打断了都浑然不觉,还把怀里的阿昭松开一些,去拨他有些乱的额前的碎发。
宋序气坏了,那句“但是”也不想再说了,他鼻子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傅沉追了上去,他衣裳下摆还沾着几块水痕,不知是谁的鼻涕还是眼泪。
“宋先生留步,”傅沉喊住他,说道:“这场闹剧,我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语山的名节不会出任何问题。”
宋序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愤怒,他当然相信以傅沉的为人不会胡乱宣扬,但关键是自己女儿是个不知轻重的,便拱手道:“女儿大了,我这个当爹的管不了,以后只能劳烦侯爷多多费心。我此次南下,入秋便能回来,希望到时候她不要闯出什么祸来。”
傅沉了然,道:“我有分寸,况且这实在荒唐,语山拉着阿昭做戏,我虽然依着她没有拆穿,心里却是有数的,不会就着这个幌子也入了戏去。”
这一番话,便是对宋语山“名节”的双重保证了。
宋序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心里仍旧怒火中烧,便摆手出了院子散心去了。
屋内,宋语山见两人都走了,有惊无险地达到了目的,忍不住翘起嘴角,她在阿昭小而挺的鼻梁上一刮,说道:“今天多亏了你,等过两日,答应给你的一样不少。”
阿昭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说道:“没什么,能帮娘亲留下了,阿昭也很高兴。”
宋语山满足地摸着他的头顶,摸了两把之后才反应过来阿昭方才好像仍旧是唤自己……娘亲。
她低头去看,阿昭正无辜而期待地回望着她。
“阿昭,”宋语山温和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戏演完啦,称呼可以改回来啦!”
随后看着他恍然惊醒地点了点头。
但冷静下来,宋语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进屋之前,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她爹的怒火的准备,也提前想清了如果他执意要打死自己可怎么办、要去打死傅沉可怎么办、甚至要打死阿昭可怎么办……
但是宋序盛怒之下却只是骂了自己几句,这让她不禁有一丝怀疑。
她想了一会儿,并没有发觉哪里有破绽,毕竟关于生子之事,她没什么经验,只当是件普通而容易的事情,算算时间,正巧四年前有段时间宋序和婶娘都不在自己身边。
凭空冒出一个阿昭,是说得过去的。
“将军!”阿昭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似乎还在为方才情急之下唤的一声爹爹而害羞,此时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傅沉见宋语山仍跪坐在地上,神游天外,微微不悦,随手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了起来,说道:“小神医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宋语山抬头,看见一双略带捉呷的眼睛。
“哈哈,侯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宋语山回想方才的一幕,又瞥见他衣摆上的水痕,不禁尴尬地小声说道:“我也是为了能留下……”
“这么不想走,大可早点告诉我,”傅沉说道:“也好给本侯一些时间准备些聘礼,如今这般仓促,对你不大公平。”
宋语山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侯爷方才也说了是唱戏!干嘛又故意这么说捉弄我!”
傅沉没说话,看了一眼阿昭,对他说道:“阿昭,你先回去。”
一旁好奇观望的阿昭忽然被叫了名字,只好应了一声,乖巧却有些遗憾地行礼退下了。
待他走后,傅沉才说:“若只有你自己胡闹也便罢了,偏偏带上了我们家阿昭,他年纪小,不懂事,你说今日的事情会不会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些阴影呢?他会不会过了几年之后,小时候的记忆逐渐模糊,然后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会、会吗?”
宋语山被他奇怪的逻辑问住了,关键是傅沉平时讲话一向简短,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且镇静又笃定,让人下意识地开始质疑自己。
傅沉见她开始自责,十分满意,字正腔圆地又道:“当然会。不仅如此,你今日给他埋下了这样的种子,他难免日后对你会多几分依赖,你若哪天忽然就走了,恐怕他会加倍地难过,说不定还有执意去寻你,连我这侯爷能给他的大好前程都不要了……”
“是、是这样?”
傅沉分明是在胡说八道,五岁的阿昭聪明早慧,与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幼时又经历丰富,明确知晓自己的父母是死在战场之上的,从未混淆过自己的身世,因此更显独立。
但是傅沉的表情与语气又十分正经,带着浑然天成的领袖意味,令人下意识地便想跟着他的思路去走。
好在宋语山没有被这两壶迷魂汤灌晕,她只是多花了一点时间,便从傅沉的思路之中挣脱开来,但随即便听他说道:“所以,你对着孩子说出了那样的话,便要有始有终,否则阿昭会觉得,这是世界上都是骗子……”
宋语山瞪着他,眉毛的尾端轻轻扬起,他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恐怕就要忍不住冲上去揍人了。
傅沉将视线转开,喉结翻动了一下,说道:“所以,不如你娘亲当到底,便跟了我吧。”
宋语山双手猛然握紧,脸颊飞快地红了,她僵立着,心里两种感情复杂交错,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这个人是云廷啊,是四年前便许诺要娶她为妻的人,如今时过境迁,即便他失去了记忆,却还是再次对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也算是另一种方式上的殊途同归了。
她是欢喜的,心底深深埋藏着的期待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长成了弱小但醒目的幼芽。
但同时却又是悲伤的,他……不是得娶幽云郡主吗。他语焉不详,什么叫“便跟了我”,是作妻还是作妾,抑或无名无分?
而看似相同的事情,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在傅沉房内,他调笑着说收自己当个妾室,无情的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挑逗和捉弄。
而这一次……
宋语山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傅沉望向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她的视线才转回头来,眼神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收起了一位侯爷的玩世不恭和不正经,也收起了一位侯爷的□□跋扈和目中无人…
乍看起来,反倒有几分别样的沾着淡淡愁绪的情意。
那一刻,他与四年前云廷青涩的目光重合,仿佛同时有两个人,踏过时间的回廊,与宋语山遥遥相望。
第33章 表白
“你……”宋语山觉得喉咙有点堵,话尾带上了一点颤抖。
“我说真的,”傅沉眼中的愁绪一闪而过,转眼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说道:“趁着岳父还没走,三媒六聘由我来张罗。只需你点个头,从此这扶远侯府的大夫人便是你了。且我喜静,尤其讨厌自己家里女子太多吵闹,所以此后也不会纳旁人进门。唯独一个问题是你的夫君我,蛊毒未解,恐怕仍有性命之忧,以后还要仰仗小神医的医术。”
大夫人?这怎么行?
宋语山退后了一步,惊慌道:“侯爷不要再拿我开心了。我的出身如何能……”
“你不愿?”
傅沉打断了她,目光灼灼地盯在她的脸上,似乎带着温度,令宋语山的体温飞速地上升。
“不,不是不愿意!”宋语山道:“只是不行……不可能……”
傅沉笑了,勾着嘴角说道:“既然愿意,就没什么不可能。在我这儿,没有不可能。”
势在必得的模样,令她一时失语,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得也想跟着一同笑起来。
要相信吗?
可以相信他吗?
宋语山胸膛之中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剧烈的节奏令她感到几分窒息,眼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光圈。
光圈正中央的傅沉,缓缓地低下头来,撩起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印上灼热的一吻。
随后又靠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去洗把脸,哭得像只猫儿似的。”
宋语山只觉得耳边仿佛有烟花炸开,漫天火树银花。过了半晌,才发觉这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个人,站得双脚发酸。
她想不通,怎么偏偏在最后来了个转折,这场假戏竟成了真做呢?
况且,傅沉若是早有这个心思,为何不能早点说出来,也免得她找来阿昭配合,还平白惹父亲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没有阿昭,父亲不论以任何方式听到自己和傅沉的事情,都会生气的吧?
她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额角,那里依旧滚烫,仿佛被烧过一般。
宋语山发出几声小动物般的声音,一头扎进了柔软的枕头之中。
整整一个晚上,她的脸颊都红得如同滴血,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睡。连数羊都不敢了。
几乎睁眼到天亮。
*
但是宋序并没有给这位女婿三媒六聘的机会,他气了一晚,感慨到大半夜,终于认同了女大不中留的道理,第二天便在一阵喷嚏声中动身南下了。
临行前,他给宋语山留下了一些书和药品,都是外面买不到的好东西。
在侯府的这段时间,他不再阻止女儿学习医术,反而尽所能地去提点和帮助。每个人的命运轨迹都是不同的,宋语山的前十七年,被他悉心保护着,尽可能地去控制变数,但她如今还是阴差阳错走出了蒙蒙山,走进了危险诡谲的京城。
后面的日子,便只能依靠她自己了。
至于傅沉……
宋序闭上眼睛,但愿自己没有看错人。
而就在宋序启程离开的第二日,傅沉的头痛再一次卷土重来。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刻意躲开宋语山,而是把她留在了自己房里,每次从针扎一般的剧痛之中缓和一二,便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仿佛能从这一眼之中看到无穷无尽的力量。
宋序其实已经将压制头痛的针灸方法教给了宋语山,但是这种法子到底只是一种粗暴的镇压,今日压下去了,说不定明日便会变本加厉。
终究治标不治本不说,还会对身体产生别的害处。
宋语山和傅沉两相商议,还是决定暂且放任,毕竟最近没有人来找麻烦。
但是当头痛终于褪去,傅沉陷入沉睡的当天,便出事了。
传话回来的桃湘。
她原本上街采买,却莫名其妙地被拖进了巷子里,桃湘惊慌失措,但绑架他的黑衣人却只是往她的怀里塞了捡东西,便放她走了。
是一块染血的衣角。
和一张纸条,上面笔迹潦草地写着:“用宋语山来换。”
由于傅侯爷处于沉睡之中,桃湘慌乱之下,直接将东西交给了宋语山。她看着那片衣角,一眼便认出这是父亲离开那天穿的衣裳。
宋语山马上意识到,父亲怕是又落到了他们手里。
“是谁给你的?”她紧紧抓着最后一丝希望,固执地询问着。
桃湘哭着说道:“我不知道,我吓坏了,连那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他给了我这个转眼就走了……”
宋语山闭上,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衣角上的血液已经凝固,硬邦邦的,但是能在边缘看到分明的层次,说明第一层血液干涸之后,又浸透了第二层……第三层……
宋语山不敢再想下去,这样恐怖的出血量,父亲他……还会活着吗。
双手渐渐地脱力,轻飘飘的衣角如同千钧之重,从她的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怎么办?
宋语山摸索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深吸几口气,不去理会桃湘断断续续的哭泣。
傅沉才刚睡下,等他醒来,最早也要后天早上,时间显然不够。况且,太子大约是知道了傅沉的情况,才故意好巧不巧地挑了这个时候。
那他更不会给自己拖延时间了。
若是她不出府、不乖乖地把自己交出去,那下一次送过来会是什么……
她不敢想。
宋语山双手紧握着,理清思绪之后,她飞奔出洛湘苑,去前院寻罗战。但不巧罗战正要出门办事,在侯府门口被拦下,“罗管家!”宋语山一路跑着过来的,满额头都是汗,不知是急得还是累的。
罗战见她神情有异,连忙停下,问道:“宋姑娘,出什么事了?”
宋语山先喘息了几下稳定了呼吸,正要说话,忽然发现罗战身后大约二十米远的那个巷口处,有一道异常熟悉的、浴血的身影。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如同被当胸钉在了原地。
那个人影身量与宋序相当,浓重的血痕之下,是一件青色的衣袍,正是方才桃湘带回来的那块衣角的颜色。
也是父亲走时穿着的颜色。
人影低垂着头,发丝混乱,双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显然已经意识不清,而在他身后,是同她打过两次交道的太子的侍从,即便黑纱遮面,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双可怕的三角眼睛。
黑衣人手中的银刀紧紧地抵在宋序的脖颈上,再有一寸便要刺进肌肤,血溅当场。他警告地注视着宋语山,刀子又向前递了递,弯弯的一道血丝流了下来。
无声地威胁。
宋语山看着这一幕,眼中立刻蓄满了泪水,落在嘴角,顿时口腔之中充满了咸涩的感觉。她捂着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仿佛悲痛欲绝的石像。
“宋姑娘!宋姑娘你怎么了!”罗战慌张地问道,察觉到什么,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黑衣人已经及时地拖着人质藏回了巷子。
“罗管家……”宋语山从巨大的恐惧之中拼命挣脱,血淋淋的威胁,令她不敢再向罗战求助,只是说道:“没……没事,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有点懵……抱歉,让你见笑了。”
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微不可查的苦笑。
罗战觉得奇怪,但再追问,宋语山便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什么话都不说便回府去了。他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办正事,尽快办完回来再问她。
而宋语山并未回到内院,她进了大门之后便一直背靠着门扉,无声地哭着。
过了一会儿,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给门房留下了一张字条,再一次推门而出,斩钉截铁地朝着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暗巷子走去。
若真能一命换一命,那便让她来受吧。
一个时辰后。
罗战办完了事,急匆匆地回到府上,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便见门房小厮火急火燎地送上一封字条。
他一看,全身腾地一下血液倒退,从头凉到了尾。
“太子挟父相逼……我不得不去,如果来得及,请罗管家救我……”
罗战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他想起方才在门外宋语山惊魂未定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终于反应过来那时混蛋们恐怕就在附近。
而他这个神经大条到如此地步的人,竟然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反而出门去了,将又惊又怕的宋语山一个人留了下来。
罗战狠狠地咬着牙,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搓了把脸,边朝内院走去边喊道:“来人——鹿风!白方!”
他便走边尽其所能地调动着自己的大脑,细细回忆着上一次是如何化解危机的……
有了!
“去找六皇子!说是侯爷请他再去找太子的麻烦!”
“鹿风,亲自带几个人去打探太子的行踪,务必在一个……不,半个时辰内查出来他把宋语山藏在哪个狗窝了!”
“再来几个人……”
罗战一顿,见桃湘正冒冒失失地在傅沉院子门口徘徊,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喝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桃湘红肿的双眼又泛起了水光,她哭得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正当她说完的时候,有下人送上来一块血色布料,说是在门口捡到的。
正是被桃湘带回来威胁宋语山的那块衣角,宋语山出门时,原想塞进口袋随身带着,却由于神思紧张而没有塞好,走两步便掉了出来。
早已习惯了血腥的罗战拿着这块衣角仍旧不由得头皮发麻,他喃喃自语道:“没事的,没事的,上次都能把人救回来,这次一定也行,一定行……白方!让你去找六皇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方踉跄着从外面向里跑,不禁怒火中烧,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宋姑娘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地是不是活腻了!”
“罗……罗管家……”白方被他提在半空中,脸色迅速涨成了猪肝色,费劲地说道:“六皇子他……来咱们府上了,正在前厅吵着要见傅侯爷!”
第34章 再起
罗战听后一怔,原本指望着这位殿下能再去太子那边闹个事,拖延一下时间,结果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被他抢先一步闹到了自己府上。
“六殿下他还说什么了?”
罗战松开了手,白方捂着脖子喘了两口气,忙道:“别的什么都没说,前厅的人已经告诉六殿下咱们侯爷昏睡着明日才能醒,但他不管不顾地偏说让我们去把侯爷叫醒,这如何叫得?然后他竟然开始砸东西,一连砸了三个上好的孔雀釉青花瓷……”
“青花瓷怎么了!老子今日是发了善心过来做好事的,居然被这群没眼色的下人们胡乱搪塞,心里不爽,砸你们府上几个破瓶子怎么了!”
六皇子元承气急败坏地闯进来,身上穿着打马球的衣裳,束膊还未解下,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罗战连忙赔笑道:“给六殿下请安,这后院人多眼杂的,不如进屋去,我给殿下泡茶……”
“泡什么茶!”六皇子一挥袖子,不耐烦地说道:“我差那口茶吗?我大老远地跑过来是为了喝你们侯府的一口茶?别废话了,快去把傅沉给我叫醒,我有急事同他说!”
“殿下,真不是不给您面子,只是侯爷昨日发病,您也知道,不睡够两日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不如这样,殿下您也着急,我这边也有急事。时间耽搁不得,要不您先和我说上一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你一个管事的下人,我凭什么要跟你说!”六皇子白了他一眼,见这些下人都指使不动,嘴巴一撇,旁若无人地便要朝傅沉的院子里冲。
罗战焦头烂额,一边担心着宋姑娘,一边又要分心应付这么一尊神佛,但对方毕竟还是皇子,他又不敢真的动手强拦,只好卑微地挡着路同他讲道理:“殿下啊,您可别为难我们了,侯爷是真叫不醒,上一次打雷劈中了窗边的树,轰的一声巨响,后来下人们又吵吵闹闹地救火,他都听不见,您这不是白白忙活吗,您明日再来,侯爷他睡到明日……”
“睡睡睡!火烧他屁股了还睡!怎么不直接睡死过去!”六皇子一把推开罗战,几步进了院子,边推门边喊道:“傅沉!你给老子起来!你那视若珍宝的小娘子都被人给掳走了你还死人似的躺在这!傅沉!你听见没有!起来!”
罗战听见他所言,当即怔愣住,心里纳闷他是怎么知道宋姑娘被捉走了的?
转头递给白方一个询问的眼神,白方忙摇头,亦是茫然之色。
元承在傅沉耳朵边上喊了几句,又皱着眉头推他,推了几下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仿佛有什么洁癖。
罗战道:“殿下啊,小的说了,侯爷他不到时辰是醒不过来的。您方才说被人掳走了……可是宋姑娘?她被太子虏去了何处?”
“除了她还有谁!”元承不信邪地在傅沉床头走了两圈,忽然转身问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还知道干这事的是我那位皇兄?”
罗战苦笑,将宋语山留下的书信和字条递给他看。
元承看后,鼻子里朝外喷着气,气吼吼地说道:“蠢女人!这么大一个侯府!这么多年轻力壮的家丁在,偏自己去送死!”
罗战低头没有解释在侯门口的那一幕,他一直自责懊悔,但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想办法,六皇子人虽然不靠谱,但总归有地位有人脉,此番穿着马球衣裳亲自来报信,看来求他帮忙是可行的。
“殿下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罗战为稳妥起见,还是问道。
“我?”元承挑着眉毛道:“我亲眼看见的!皇兄身边那条狗带着个姑娘鬼鬼祟祟的,我多看了眼,没想到是你们侯府上那个……那个谁来着,叫……”
“……宋姑娘。”
“对,宋语山!”元承一拍掌,道:“就是她,太子也真是犟,这么多年和傅沉死磕也就罢了,这些日子又盯着傅沉身边的女人不撒手……”
罗战忽然脑子灵光了一次,问道:“殿下看见被挟持的只有宋姑娘一人?没有别人?她父亲呢?”
元承不知想到了哪去,鄙夷地看了罗战一眼,说道:“我那皇兄只好女色,没事好端端地虏她父亲做什么?没有没有!就宋语山一个!还软塌塌要死不活的。”
罗战一下子懵了。
这时忽然从他们身后的床榻上传来一个低沉喑哑地声音:“你说掳走宋语山的是谁?”
傅沉醒了。
他撑起半边肩膀,面色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布满血丝,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尖锐的目光牢牢钉在元承的身上。
六皇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傅沉耳畔尚且残留着钟鼓一般的耳鸣,但依稀却听见几个与宋语山相关的字眼,令他从沉溺的梦境之海中轰然惊醒,后背汗湿了一片。
他撑着身体下了床,在他居高临下的质问之下,元承三言两语将方才他认出宋语山的讲了一遍,一个“老子”都没说。
罗战也将那两样东西交给傅沉,虽然担忧着他的身体,但此时他醒来这件事情,无疑是个极其有效的强心剂,他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松了一直提在喉咙里的那口气。
无论是在朝野、在战场,还是哪怕在侯府方寸之地,只要傅沉清醒着,便如同一张安抚人心的符咒,令人没来由地坚信有他在,所有事情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傅沉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他轻咳两声,吩咐道:“罗战,先去查清楚宋语山被关在何处……”
“这个我知道啊!”六皇子元承忙道,说完之后好似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躁,便清了清喉咙又道:“方才我派了人跟着他们,一有消息便会传回来。到时候侯爷若是……能好言好语地求上我几句,我便告诉你。”
他觉得自己方才被质问压制很是失了面子,总要试着找回来的。
谁知傅沉听后,幽暗的目光停顿在他的身上,很快便淡淡地说道:“劳烦六殿下,请务必相帮。”
不带丝毫犹豫地请求,虽不卑不亢,但对傅沉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敬意和让步了。
元承碰了个软钉子,顿觉无趣,摸了摸鼻子说道:“……罢了罢了,反正是去找太子的麻烦,只要他不高兴,我就高兴!待会我再去他那搅和一通,给你留时间。”
傅沉想了想,摇头道:“同样的法子怎能用两次,况且他定然加倍警觉,还需想别的办法。”
这时六皇子的手下找来了侯府,他一路跟着宋语山,见她进了个宅子,却不是太子府,而是一个普通的民居。
是太子麾下一个幕僚的居所。
这位幕僚没有官职,平日里深居简出,但却是正经有些能耐的,暴躁骄奢的太子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才保住了东宫之主的位子。
但他其实却是个心比天高的,除太子外,从不结交他人,但据某些秘闻宣扬,此人爱慕幽云郡主。
这人平素自命清高,分明做的是助纣为虐之事,却要显出清高自持的模样,假言匡扶正义。这次太子能征用他的居所,想必也是破费一番苦心的。
只是他大概千算万算,没想到半路上会碰到一个打马球去的眼神极好的元承,轻轻松松地为他办坏事的随从送上了一个小尾巴。
傅沉拿着那块染血的衣角看了许久,耳畔的嗡鸣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强烈。他忍住哽在喉间的恶心感,闭上双眼思索片刻,便将屋内一干人等都安排了任务,吩咐出去。
此时他眼前已经开始逐渐模糊,只得凭借着直觉朝床榻方向走去。
待最后退出的罗战前脚刚踏出门槛,屋内便传来“咚”地一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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