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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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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战犹豫了一刹那,嘴里叼着的角黍被人给打掉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睛,眼含怒气,一拳把碰掉他角黍的黑甲侍卫打趴在了地上。
  随后才看了一眼宋语山,也瞧见了倒在一旁的宋序,咬咬牙,几下甩掉身边的人,飞上屋檐,走前对宋语山说道:“等着!马上就去救你!”
  领头的黑甲随从见罗战逃了有些不安,随即派出几人去追,仍旧剩下的许多人围着宋语山二人。
  宋语山不安地吞了下口水,正要捡起自己的“老本行”,伸手要去口袋里摸毒粉包儿,手刚抬起来便被人制住了,随后又是一个麻袋套过来。
  这是宋语山今年第二次被套麻袋了,她昏昏沉沉地想着,若是这次能脱险,定要去庙里拜一拜自己怕不是得罪了什么麻袋大仙之类的,不然怎么总是触霉头。


第29章 反攻
  侯府。
  傅沉回到房里之后,换下了被冷汗打湿的衣裳,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方才尽力克制着没有去送宋语山,就是担心自己见了她,会忍不住想让她留下。
  府中这段时间热热闹闹的人气,好似都是宋语山带来的,她一离开,连二黄都蔫头耷尾,没精打采的模样。
  他婆娑着腰间的玉佩,仿佛这些许的凉意能够让他保持冷静。
  “侯爷!侯爷!不好了——”
  罗战风风火火的声音响彻整个侯府。傅沉心里一沉,忙出门去看。
  跑进来的罗战满头大汗,涨红了脸,说道:“——侯爷,宋姑娘父女俩,被……被太子给……”
  “怎么可能?”傅沉讶异道。他分明算过了,以宋序的实力,不该……
  “在哪碰上的太子的人?难不成他派出了家将?”
  罗战忙道:“正是!足有五十黑甲,打着追逃犯的名号,直接将城门给封了,就在城里动的手!”
  傅沉目光一沉,他唯独遗漏了这一点,宋序对付十几二人或许没问题,但若是武装过后的人海战术,再厉害的人也难以逃脱。
  太子这个疯子,竟然这样胆大妄为。
  “……侯爷,属下无能,没把宋姑娘给带回来……”
  罗战低着头说道。
  “不,你做得很好。”傅沉并未怪罗战,他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我会把她救回来。”
  救回来。
  然后再也不会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
  宋语山视线被麻袋完全遮挡,只能凭借周围的声音判断这些人没有再去闹市,周围越来越安静。
  但是这群“运送”她的人走得太颠簸了,宋语山直犯恶心,感到有点晕麻袋。
  但她还是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戳了几十下,弄出了一个可以看到外面的小孔。
  周围的景致很陌生,但能确定不是宫城。看来太子还留有一丝理智,并未将她带进宫去。
  再过了一会儿,这群人把她带到了一间房中,将她扔在床上,也不解开,转身便走。
  宋语山抓紧时机,花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挣脱出来,去试着推了推门窗,果然都是上了锁的。
  而宋序与她不在一处。
  一想到父亲,宋语山眼圈有些泛红,不知道腿上的箭伤严重不严重,一直流血的话可怎么办……
  好在罗战回去报信了,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把握,就是相信傅沉一定会来救她。
  而在此之前,她要保护好自己。
  宋语山深吸几口气,努力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她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找出了一段绳索、水桶和瓷器。
  折腾了好一会儿,宋语山终于完成了布置,她压着紧张的情绪,放平呼吸,静默地等待着。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警惕了大半日宋语山终于听见了房外传来了一点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藏在了房间最里侧的一口箱子里,从缝隙向外窥探着。
  果然是太子元德。
  他穿着深红色的常服,一双狭长的眼睛暗含精光,推开门之后一时不查,兜头便被一桶冷水淋了个透彻。
  太子吓了一跳,神色更为可怕,脸颊上的肉都颤抖起来,他怒吼道:“怎么回事!”
  房外的随从唯唯诺诺地说了什么,帮他擦着脸颊,却被一掌推开。
  “人呢!”
  他终于发觉房间之中空空如也,随从也探进头来看,狐疑地说道:“分明……怪了,奴才一直在这儿守着呢,她断不可能逃了的。殿下要不先去换身衣裳吧……”
  太子的目光在房中扫荡了一圈,最后定在角落的某只箱子上,他没有理会那仆从,像是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嘴角不怀好意地一弯,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响,一个瓷瓶以一种奇怪的弧线向太子飞去,这次他有了准备,后退了两步躲过,却忽然脚下发粘,差点跌倒,右臂下意识地去扶了一下门沿。
  紧接着房中响起一声惨叫。
  “殿下!您没事吧!殿下?”
  太子恶狠狠地将手臂拔了下来,他方才没有注意到,门沿某些位置上插满了银针,此时他的手臂上,留下好几个血洞。
  宋语山暗道一声活该,总算是给父亲报了一点仇。
  太子被彻底激怒了,他抓着手臂,先把外面的随从呵斥走,随后朝房里走来,避开某几处瓷器碎片,阴恻恻地声音试图钻进宋语山的箱子:“宋姑娘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难道还能两次从我的手掌心逃脱?咱们今天,就把你和傅侯爷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算”字才说了一半,宋语山拽了一下某条透明的丝线,从屋顶上飞下来几个重物,向太子砸去,他躲开了两个,但是这些东西掉在地上之后马上就碎了,炸出了满屋子的白色粉末。
  太子没防备,吸进去一大口,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憋得脸和脖子一片通红,更为恼怒,几步冲到角落里,打开箱子之后,迎面又是一阵□□扑来。
  但箱子是空的。
  宋语山从房间的另一头探出头来,打算趁乱试着逃出房间,没想到太子被迷了眼睛,仍瞧见了她,且他虽然看上去单薄又病态,但终归也是从小习武的,虽没练成什么,但最起码的反应速度是有的。
  他一把抓住宋语山,并且成功地避开了她随手砸过来的花瓶和烛台,刚要制住她,却发觉裸露在外的皮肤忽然一阵蚀骨的疼痒。
  “嘶——”
  太子忙去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的细小疙瘩,反而更加痒了。
  宋语山凝神,像是面对着一只狡诈诡谲的鬣狗,竟拿不出当年糊弄罗战和一应家丁的底气来,只能尽量平稳地说道;“你放了我和我爹,我就给你解药,否则这毒药烈得很,不出半个时辰,你的脸就会开始腐烂了,时间紧迫……”
  然而实际上,她的新一代毒粉,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毒性,一过时间,疼痒就消失了。
  所以时间确实非常紧迫。
  但太子是何人,他在朝廷中枢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嘴脸不曾见过,只看一眼,便知宋语山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于是他从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就要朝宋语山脸上摸去,说道:“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今天就看看,到底更毒的是你,还是我。”
  宋语山挣扎着躲开,随着太子的靠近,她感到全身都是抗拒和反胃,经此一事,她发现自己不光晕麻袋,还晕人渣和变态。
  眼看着就要躲不过了。忽然外面的随从去而复返,战战兢兢地隔着门窗对屋里喊着:“殿下,六……六殿下来了……正在外面闹呢,您快去瞧瞧吧……”
  太子停下动作,站直了些,说道:“老六?他来干什么?”
  怎么不是傅沉?
  此时若是说傅沉赶到了,他倒不觉得奇怪,毕竟放跑了一个罗战回去报信,但是他也早已找到了应对傅沉的法子,任他要人也好、抢人也好,都有办法把他给堵回去。
  但是老六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随从又道:“回殿下,六殿下他说……他说您之前打碎他一个紫砂壶,说了赔他,却迟迟没消息,他怕您……您赖账,就上门讨要来了……”
  “真是胡闹!”太子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又想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三五不时地便要来找自己闹上一通,今日不知又从哪得知了自己不在东宫的消息。
  如此一来,元承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决不是老老实实赔他一个紫砂壶能了事的。
  太子不耐烦地斜眼看了看宋语山,犹豫了片刻,还是愤然地从鼻腔里喷出两道气来,一甩衣袍,走出了房间,叮嘱了那随从几句。
  待他走后,随从又进来,拿着绳索把宋语山手脚捆绑上,扔回到床上。
  宋语山眨了眨眼睛,她的银针还插在门边,满地都是瓷器碎片,想把绳索割开简直轻而易举,但是她却没有动,老老实实地等在床上。
  六皇子不会这么巧赶过来。
  他会来就意味着,傅沉一定也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那粗壮随从的一声闷吭,太子果然还是太过大意了,竟然没有在这里多留几个人。
  宋语山伸着脖子,看见门被一脚踢开,傅沉一步踏了进来,满脸担忧的神色,看见宋语山之后不减反增,急切地冲过来,一刀割开了她的束缚。
  “侯爷!”
  宋语山欢喜地唤道,看着救世主一般地看着他,目不转睛。
  傅沉被她热切的目光盯着,洁白的耳根处又开始泛红,他拉起宋语山的手腕看了看,在红痕处不轻不重地揉着,说道:“别怕,我接你回去。”
  宋语山闻言,一时有些恍惚,这是傅沉第二次告诉她“别怕”,上一次是从冰冷的湖水之中将濒死的自己救出,这一次,是从坏人身边将自己接走。
  一整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委屈,她红着眼睛,搂住傅沉的脖子,在他颈项与肩膀之间汲取着力量和安定。


第30章 解救
  傅沉只当她是吓坏了,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别哭呀小神医,要哭,也等到回府之后再说。到时候肩膀借你用?”
  “我没哭!”宋语山抬起头来,一双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傅沉心里漏跳了一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瞥开目光,这才瞧见满地狼藉,又是瓷片又是药粉。
  他有些担忧地说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受欺负的大概不是你?你没把太子给毒死吧?”
  若真毒死了,固然大快人心,但是毕竟是一国之本,不太好善后啊。
  宋语山被逗笑,拍了他一下,说道:“当然没有,我分明弱小又可怜,是受欺负的那个。”
  傅沉闻言正色道:“他真的欺负到你了?”
  宋语山怕自己说出一个“是”,傅沉便要提刀去砍人了,于是忙道:“倒也没有,还好你来得及时……对了!我爹爹!他受伤了!我们得快去救他!”
  说完便手忙脚乱地要冲出去,傅沉拉住她,说道:“别急,罗战已经带你父亲先回去了,这里是太子府,有重兵把守的地方,一会儿我带你走,千万别出声。”
  宋语山愣道:“原来侯爷你是偷偷摸摸地进来的?”
  “怎么?我不偷偷摸摸进来,怎么把你给偷走?走了,回去再说。”
  傅沉说完,便带着宋语山避开府兵,顺利地溜了出去。
  可怜太子还在前厅和纠缠不休的元承理论,满身火气地看着那个弟弟一块一块地给他讲述那只紫砂壶的重要性。
  他耐着性子听完了第八块,终于忍不了了,把元承连人带壶地赶出了府。
  但令他奇怪的是,元承并未纠缠,甚至没有像往次一样搬出父皇来威胁他,而是果断地拍拍屁股便走了。
  这让他顿感不安,回到院内果然看见倒地不起的随从,太子站在房门口,脸色变幻莫测,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不按常理出牌的傅沉,没找他要人、也没有抢人。
  他直接把人给偷走了。
  宋语山第二次死里逃生,能再见到傅沉,再听见他低沉而令人心安的声音,百感交集。
  她发觉了傅沉身边的暗流涌动,但是他却好似飓风的风眼一般,任凭周围如何狼藉肆虐,他所在的地方,却是风平浪静的。
  “我爹怎么样了?”回府的路上,宋语山问道 。
  傅沉道:“只是睡着了,等回府之后你就能再见到他了。还有小灵儿,也已经自己回来了。”
  “那就好……”宋语山说道,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又问:“六皇子是你安排的?”
  “算不得安排,只是请他帮个忙。”
  宋语山想起之前在宫中看到六皇子冲着傅沉炸毛的样子,疑惑道:“原来他是友非敌?我上次在宫里……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对头呢。”
  傅沉沉默片刻,淡淡地说道:“都算不上吧。但是他乐得去找太子的麻烦,我又不愿意与太子正面接触,所以我和六皇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傅沉从马车的后侧翻出了一个药箱,拿出一罐白色的药瓶,拉过宋语山的手臂,将半透明的药膏抹在她手腕的勒痕处。
  药膏是凉的,傅沉的指尖却温热,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痒,宋语山试图缩回手,道:“不用了,又没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傅沉却将她抓得紧紧的,继续涂好了药,才放开她,说道:“你是个姑娘,怎么也能活得这么粗糙?过两天固然是能好,但这两天里未免会红肿疼痛,又不是没有药,为何要忍着?”
  宋语山张了张口,想辩驳自己才没有活得粗糙,但又临时改了主意,笑着说道:“侯爷,之前罗战也是这么把我绑回来的,那时我手腕上的勒痕也很明显呢,怎么不见侯爷来给我上药?”
  傅沉抿嘴。
  那时候他还只想与宋语山撇清关系,尽量让她避免接触到他的世界,以为这样就能换来她的自由和安全。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已下定决心不再赶她,而是要好好护着她。
  再说了,罗战才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
  “你那时的勒痕,只怕还没到晚上就已经消了吧?罗战是用柔软的布帛绑的,你以为本侯没看见?”
  宋语山哑然,还真是如此,只得说道:“侯爷果然明察秋毫。”
  过了片刻,宋语山听见傅沉清了清喉咙,抬头正看见他没有表情的冷硬面容上竟然带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羞赧。
  傅沉说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原想着以你父亲的身手,不会出事的,却没想到太子不惜动用官家权力……让你受苦了。”
  宋语山忙摇头道:“不能这么说,多亏了侯爷,不对,多亏了罗战及时……等等,侯爷,是你派了罗战跟踪我们的吧?”
  口口声声说让她走,却又派出心腹暗中跟着!这个人也未免太口是心非了!
  傅沉道:“我只是让他送你们出城。”
  “真的?”宋语山完全不相信。
  傅沉觉得自己大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决定不再与她多费口舌,便闭口不言。
  宋语山瞪着眼睛看他,又道:“那下次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密切关注着有没有别跟踪,侯爷,可别被我抓到了第二次哦。”
  傅沉回望着她,令宋语山感到自己被牢牢地压制着,听他说道:“以后都不许再走了。”
  “嗯?”
  宋语山脑中一白,莫名地紧张起来,好在此时马车一顿,车门从外侧打开,原来已经到侯府了。
  “到了,”傅沉说着,原本定格在她双眼的目光向下移动,道:“先把本侯的衣摆放下吧,你抓了一路了。”
  “啊?”
  宋语山慌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自己的手里抓着一块衣料,已经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
  她有这么一个习惯,紧张害怕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或许与平时没太大不同,但却会无意识地抓着一些令自己安心的东西。
  被傅沉点破,她只是短暂地困窘了一下,正要松开,却忽然想起方才傅沉一瞬间的愧疚,而她确实抓着这节衣摆会非常的安心,哪怕只松开一个小指头,都会感到非常不适。
  她毕竟刚刚在那样可怕的地狱边缘滚了一圈。
  即便稍微任性一下,稍微依赖他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念及此,宋语山心安理得地将那片衣摆抓得更紧了,低头说道:“不想松开。”
  傅沉闻言一怔,马车夫识趣地别过头去,没看他们。
  “那你便抓着吧。”傅沉并未多想,纵容着再一次将她抱起,下了车送回府去。
  宋语山也知道,若是两人一起走着,让别人看见了自己竟然抓着傅侯爷的衣摆,也是怪不好意思的,但是被他抱着,亦是同样的不好意思。
  于是她想来想去,最后将头沉在他的肩上,装作失去意识的模样。
  嗯,合情合理。宋语山想道。
  此时月挂枝头,斑驳的影子打在地上,起风了,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或许是傅沉的怀抱太过温暖,随着他有节奏的脚步,紧张了一整天的宋语山来不及等到洛湘苑,靠着他的肩膀,嗅着他清爽的冷杉气息,睡着了。
  *
  宋序从麻药的影响下醒来,夜色已经十分浓郁了,他转动目光,发现又回到了洛湘苑。
  即便已经是深夜,但他的第一反应是先去看一眼女儿。大腿的伤口包扎得很好,但略微一动,还是痛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坐在床边缓了缓,随后慢慢地走出房去。
  月光落在院子里,像一波盈盈的池水,让人不忍踏破。借着月光,宋序发现宋语山的房门虚掩着。
  他走过去,却看见傅沉坐在宋语山的床沿上,后背靠着床头,身子显得僵硬,看起来像是维持了一个姿势许久。
  傅沉敏锐地睁开眼睛,也看见了宋序,他的目光扫过床上熟睡的人,犹豫片刻,便轻描淡写地将衣摆撕扯开来,留下一角任由宋语山抓在手里。
  又把被子向上拉了一下,这才走出去。
  宋序站在院中,背对着傅沉,听见一声关门的声响,也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天空,说道;“侯爷为何要骗她?”


第31章 留下
  傅沉负手而立,站在他身后,说道:“此话怎讲?”
  宋序道:“你记忆完好,并未受损。”
  “果然瞒不过宋神医啊……”傅沉说道:“我也并非骗她,只是想骗天下人,顺便将她包含进去了而已。”
  宋序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他方才看见傅沉坐在自己女儿的床边时,是惊疑甚至愤怒的,但是见他十分规矩,即便是这样的深夜,也不会让人产生丝毫亵渎之意,而是更像一种默默无声的守护。
  他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经此一事,只怕那些情愫会从暗处翻涌上来,也会愈发依赖这个男人。
  宋序感到些失落,他的女儿长大了,而自己却没有力量去护她周全。
  傅沉坦然地说道:“先生,此前我曾说过,那蛊的母虫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回来的,但今日,我改了主意,决定想办法解决此事。虽然胜算难以预料,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护着语山一日。这么说还有些早,但我还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将语山交给我……”
  宋序叹了口气,他年轻的时候曾因感情之事受了很多苦,宋语山的母亲亦是如此,所以他把唯一的女儿养在蒙蒙山上,就是希望她不要接触太多外面的人,没想到一不小心,溜到山上一个云廷,消失了四年之后,再出现便要将他精心看护的花儿连盆一并端走。
  他虽舍不得女儿受苦,但也明白顺其自然的道理。宋语山看上去柔弱,却有自己的主见,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任谁也无法更改的。
  “不必问我,若是语山愿意,我不会阻止你们,”宋序说道:“但今天的事情,侯爷是否能解释一下?”
  傅沉料到会有这么一问,说道:“他们是太子的人,太子与我不合,自我病后,最高兴的便是他了,语山来到侯府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得知语山是位‘神医’,不愿她把我医好,便想方设法要把她抢走。此事虽然凶险,但他布在我府内的探子也因此露出了狐狸尾巴,也算是因祸得福,此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宋序点头,他明白涉及到太子,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但他没有再深问,也是打算相信面前这个青年,给他一些时间处理他和语山前方的路障。
  “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语山她,并不懂医术。”
  睡梦中的宋语山轻轻翻了个身,还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藏了这么久的身份就这么轻易地抖了出来。
  谁知傅沉听后,低头轻笑着说道:“我知道。”
  宋序讶异了一刹,点头道:“嗯,你知道就好。”
  “先生为何不教她医术呢?就因为她是个姑娘?”
  宋序摆手说道:“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女子心细,学医用药,更胜男子。只是习医者掌管生死,也难免要常见生死,我希望我的女儿,能活得潇洒恣意,不知人间疾苦。”
  傅沉听后神思片刻,说道:“她有天赋,先生恐怕拦不住她。”
  宋序轻笑,却没再说话,黑沉沉的眼中情绪翻涌。
  第二天宋语山醒来,习惯性地唤桃湘进屋,却发现她表情僵硬,眼睛有些红肿,好似哭过一般。
  再三追问,她才说出原来小桐是被太子买通的探子,宋语山和宋序离开侯府的消息,便是她暗中送出去,太子这才有机会将两人拦在城内。
  桃湘和小桐相处久了,骤然得知这件事情,有些难以接受,在小桐被罗战带走“处理”之后,依旧后怕,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流了几次泪。
  宋语山安慰了她一阵,暗自心惊,没有想到那个泄密之人竟然离她如此之近。
  太子和六皇子果然不是同一级别的,当初六皇子的探子只不过是在外院,而太子的奸细却藏在宋语山的身边,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若是太子能少一些贪心,直接命令小桐给宋语山下毒,只怕她很难逃脱。
  当真是无孔不入。
  半月之后,宋语山发觉这几日父亲经常咳嗽,忽然想起每年春夏交替的时节,父亲都因某些生长的草木感到不适。
  她忧心地问道:“爹,莫不是到了季节了?”
  宋序见遮掩不住,便点了头,道:“为父这两日便要出发南下了。”
  他历年都是如此,每当这个时节都会到南方去避一避。虽然只是咳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归是难受的,连宋序都医治不好的病症,全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但偏偏就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爹,你的腿……”
  “已经无碍了。”宋序说道。
  宋语山独自一人发愁,这半个月的时间,宋序没有问过那天为何会被追捕,也没有催促她离开,如此淡定和反常,倒让她觉得心里慌乱。
  也不大敢说出要留下的想法,心里已经笃定了父亲绝对没可能同意。
  于是她又动起了歪脑筋,想了半日,觉得有一计可行,只是需要请阿昭来帮忙。
  当时傅沉正在书房里手把手地指导阿昭功课,宋语山等了半晌,阿昭终于断断续续地背完了一整首《增广贤文》,傅沉原以为窗外的人影等得是自己,谁知一出门,宋语山只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若是这两天我爹爹来质问你什么,请侯爷千万要配合一下。”
  说罢眨了眨眼睛,然后便拉着阿昭走了。
  傅沉心里疑窦顿生,毫不犹豫地悄悄跟了上去。
  他看着宋语山带阿昭来到了洛湘苑外,蹲下去叮嘱着什么,而阿昭则是困惑又慌乱的模样,像是在拒绝,最后宋语山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块饴糖塞进他嘴巴里,又拍着他的头承诺了什么,阿昭这才点了头,紧张不安地跟她进了院子。
  屋内,宋序正慢条斯理地喝茶,忽然房门大开,宋语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几步跪在他身前,旁边跟着个面色洁白的小团子,还没看清楚容貌,便跟着宋语山一起跪了下去。
  “爹爹!”宋语山伏在他脚下,万分悔恨地说道:“女儿不孝,一直没有对爹说实话,如今实在是不能再欺瞒下去了,女儿……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和傅沉他……有了这个孩子,我胆小,害怕事情暴露,所以一直养在侯府里。阿昭,过来……”
  小团子吓成了一团,尽职尽责地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挤出几分疑惑和恐慌,好似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了一般。
  宋序举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呆滞了半晌,他看一眼女儿,又看一眼凭空冒出来的“外孙”,她母子两个抱在一起,楚楚可怜。
  很长一段时间,宋序的脑子是空白的,他甚至认真地推算了一下时间——嗯,这个孩子,看上去确实是四五岁,当年云廷和宋语山又是独处的好几个月,他回家之后没待多久便又离开了……
  等等。宋序回过神来,扼制住自己不受控制的飘飞思绪,眼皮一跳一跳的,他把杯子放下,问道:“你说,这孩子是你的?”
  “是……都怪女儿当年一时糊涂,被云廷……傅侯爷的美色所迷,出了事才知道后怕,爹你打我吧,都是我应得的!但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女儿这五年来日夜思念着他,如今才团聚没有多久,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宋序眼睛微微眯起,心道,原来是在等着他呢。
  若是他前些日子没有瞧见她手臂上的一点朱砂,此刻怕是要直接被丫头气死。
  为了能够留下竟然不顾脸面、不知廉耻,想出如此说辞,实在是……
  宋序觉得又好笑又生气,口口声声地说着“不能在欺瞒下去了”,殊不知这才是欺瞒的开始。
  宋语山余光偷偷瞟见宋序脸色忽明忽暗,她想了想,轻轻推了一下阿昭。
  阿昭聪明伶俐,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忙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外公……”
  宋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一个能跑能跳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忽然出现在面前还叫了他一声外公,任谁恐怕都要头皮发麻。
  而宋序也终于在这头皮发麻之中,腾地一下冒出了火气。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宋语山,好啊,好啊,你羽翼渐丰,竟然开始连你爹都骗了!”
  “爹……对不起……女儿也自觉无颜面对这一切……”她用蹭过洋葱的手揉了揉眼睛,很快双目通红地抬头,说道:“爹!要么让我留在阿昭身边,要么就打死我吧!”
  院内,目瞪口呆的傅沉终于定了神,忍不住闷闷地笑了起来,他想,宋序早就默许她留下的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宋语山了。
  否则她恐怕要羞愤到撞墙。
  虽然幻想一下那副场景还怪有趣的。
  但是此时宋序显然是真的动怒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便朝宋语山扔过去,宋语山固执地等在原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躲。
  事不宜迟,傅沉一个箭步冲入混乱不堪的战场,伸手便挡下了宋序扔来的茶盏。
  宋语山只听见一道风声,身上没有痛感,她抬头,看着傅沉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冰凉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
  她心里一沉,没想到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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