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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成攻略[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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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夫人张了张口,把心里的话压了下来,抿着唇,沉默片刻,道:“既然老爷决定了,我这就去拿便是。”
  苏老爷摆了摆手:“去吧,把那玉佩拿过来,我还得给他送去。”
  苏夫人进了内间,从柜中取出来一个木匣子,打开来,借着明亮的烛光,里面果然是两枚一模一样的金鱼玉佩,她犹豫了一下,只拿出了其中一块,然后又将那匣子盖上了,放回原处。
  从里间出来时,苏老爷还在喝茶,见了她来,便问:“玉佩呢?”
  苏夫人将那金鱼玉佩放在桌上,道:“就是这个了。”
  苏老爷看了看,觉得没有错处,便收了起来,站起身道:“我现在去找他。”
  苏夫人皱了一下眉,觉得他太急切了,忍不住开口劝道:“老爷,这可是妙儿的终身大事,是不是再仔细斟酌斟酌?”
  苏老爷瞪了她一眼,道:“斟酌什么?若晗儿这回考的是解元,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苏夫人一噎,话梗在喉头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能望着苏老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直到看不见了。
  她心里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安,遂招来下人,吩咐道:“去请少爷过来。”
  那下人去了,不多时,苏晗便过来了,道:“娘,这么晚了,叫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情?”
  苏夫人连忙让他进屋来,低声问道:“你今日去参加鹿鸣宴了?”
  苏晗莫名道:“正是,孩儿去了,怎么了?”
  苏夫人又问:“你可见到了那个谢翎?”
  听到这个名字,苏晗面上闪过几分厌烦之意,但还是强按捺住答道:“见到了,娘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苏夫人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他今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细细与娘说说。”
  这下苏晗是彻底不耐烦了,他原本对于谢翎中了解元便抱着一股嫉恨的心思,若非董夫子逐他出师门,说不定现在解元是谁还未可知呢,今日又见那些房官和监临,甚至正主考官都对谢翎青睐有加,态度热络,心里的嫉恨便发酵了起来,如今回到家来,他娘大晚上将他叫过来,劈头盖脑就是问谢翎。
  谢翎谢翎,谢翎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中了一个解元吗?!
  苏晗心里烦躁无比,这一下子直接爆发了,他高声怒喊道:“有什么好说的?他中了解元,全世界都得供着他?我参加一个鹿鸣宴还得时时刻刻盯着他?我关心他做什么?若不是他,说不定董夫子早就同意再次收我做学生了!”
  这话俨然是把谢翎当成了自己的绊脚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了对方身上,便是董夫子不肯收他,那也是因为有了谢翎在,董夫子的学生名额已经满了,这才不能收他。
  苏夫人不防苏晗突然发脾气,她怔了一下,才连忙安抚道:“晗儿,娘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娘不问了,不问了。”
  苏晗红着眼睛,恶狠狠道:“别在我面前提谢翎了,烦得很!”
  他说完,便甩袖走出去了,徒留苏夫人站在房里,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却说苏老爷带着那玉佩,连夜又乘马车赶到了城西清水巷子,敲门时,心里还热乎乎的,像是要了却一桩心事似的。
  来开门的是谢翎的那个姐姐,苏老爷盯着她看了两眼,只觉得这女孩儿生得实在好,就是没什么表情,神态冷淡,不大讨喜。
  不过既然是谢翎的姐姐,他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将那些不喜埋在了心底,待来日再说。
  苏老爷进了院子,不见谢翎,听施婳开口道:“他在灶屋。”
  苏老爷这才进去,施婳站在院子里,盯着他胖硕的背影,没有动,她忽然生出了一种难受的感觉,就仿佛自己亲手栽下了一棵树,日日给那树浇水施肥,修枝剪叶,如今那树长大了,开出了花,结了果,却有旁人来说,这树原本是他家的。
  一想到这里,施婳心里就更难受了,她也没去灶屋,反而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不听不看,在心底里反复告诉自己,谢翎如今是个大人了,他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如成亲这种人生大事,也不必自己在旁边指手画脚了。
  而且,他成亲了,也是一桩好事,施婳这么想着。
  却说苏老爷揣着玉佩去了灶屋,一进门便见谢翎正在灶前烧火,灶上的瓦罐里还熬煮着什么,咕嘟咕嘟,满屋子飘香,苏老爷顿时惊了,啊呀一声道:“贤侄,怎么是你在做饭食?”
  谢翎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没答话,只是道:“世伯来了。”
  苏老爷连忙取出怀里的金鱼玉佩,递过去,口中道:“贤侄请看,这就是当年我与你父亲约定亲事的信物了,贤侄也有一枚,想必十分熟悉。”
  闻言,谢翎接了玉佩,举起对着烛光看了看,忽然笑了,苏老爷见他笑,只以为他心里满意,便也跟着笑起来,笑过一阵,便道:“贤侄这玉佩也看过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商议商议?”
  他隐晦地暗指谢翎与苏妙儿的那桩亲事,谢翎笑了一声,却道:“不急,今日天色实在晚了,我明天还得早起去学塾,迟不得,不如这样,明天傍晚,我亲自上贵府拜访,世伯觉得如何?”
  苏老爷一想,也行,反正如今谢翎已经认下了这一桩婚事,不急在一时半会,遂道:“好,好,贤侄,那伯父就先回府里去了。”
  谢翎嘴角带着笑意,还将他送到院门口,道:“世伯慢走。”
  苏老爷晕乎乎地出了门,才想起那玉佩还在谢翎手中,忘了拿回来,只是门也已经关上了,他一想,罢了,明天再说也不迟,料想谢翎也不会反悔,在苏老爷看来,与他们家结亲,对于谢翎来说,那是瞌睡送上了枕头,于他百利而无一害的,他坚信谢翎会答应下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墙角传来虫鸣,长一声,短一声,谢翎回转进灶屋,汤已经熬好了,热气腾腾,袅袅攀升,香气发散开来,整间屋子都弥漫着那一股香味。
  谢翎用布巾包着,将汤罐端起来,菜谢翎早先便做好了,热在锅里,没叫苏老爷看见,否则他估计眼珠子都会掉下来,说不定会更加觉得这位贤侄平日里过得可怜了,连菜饭都要自己做。
  谢翎慢条斯理地摆放了碗筷之后,这才去到施婳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唤道:“阿九,吃饭了。”
  过了片刻,门内传来些许动静,门开了,施婳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走了?”
  谢翎点点头,似乎不想多说,只是道:“我们吃饭吧。”
  施婳望着他,仿佛在发怔,直到谢翎疑惑地叫了一声:“阿九?怎么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移开目光,道:“走吧。”
  第 70 章
  这一顿晚饭吃得施婳食不知味; 她有些走神; 谢翎替她盛了汤,放在一旁,温声问道:“阿九心里有事?”
  施婳猛地回过神来; 垂下眼帘; 道:“不; 没事。”
  晚饭过后,谢翎依旧去温书; 他举着烛台; 站在施婳的门口叮嘱道:“阿九,早些休息。”
  施婳点点头,看着那一点昏黄的光芒渐渐移向阁楼的楼梯处,少年身形挺拔,几乎将那光都遮挡住了,肩宽腿长; 他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
  施婳回身关上门;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难过是因何而来; 为什么叹气呢?
  第二日晨起,谢翎一早送了施婳去悬壶堂; 便往城南而去; 他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施婳站在台阶上; 目送他远去。
  谢翎到了城南,却没有直接去往学塾,而是往县衙的方向过去了,县衙大门处站在两个差役守值,见了人来,一个喊道:“站了,做什么的?”
  谢翎朝那人拱了拱手,道:“新科举人谢翎,特来拜会黎知县,还请二位帮忙通报一声。”
  他说着,便拿出帖子来,那两个差役一听说是新科举人,连忙道:“原来是举人老爷。”
  一人恭敬接了帖子,道:“稍待,我这就去替您通报一声。”
  另一名差役忙引着谢翎入门房内休息,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备有一套桌凳,差役又殷勤倒了茶水,不多时,那通报的差役回来了,道:“请谢老爷随我来。”
  谢翎站起身颔首:“有劳。”
  那差役引着他入了后堂,黎知县早已等着了,两人互相见了礼,黎静斋笑呵呵道:“不想你今日会来,实在是意外,坐,快请坐。”
  他说完,又叫人奉上茶来,两人寒暄一阵,谢翎这才道明来意:“实不相瞒,静斋兄,我今日是为一事而来的。”
  黎静斋见他提起正事,便也端正了些,道:“请讲。”
  谢翎道:“是这样的,静斋兄可记得八年前,临茂一带大旱的事情?”
  黎静斋答道:“如何不知?那一年大旱,不知死了多少百姓,听说流民足有十万之多,成群结队,死者不计其数,饿殍遍地。”
  谢翎道:“我便是那时逃荒来苏阳的。”
  黎静斋略微吃了一惊:“想不到谢贤弟竟然还有这等遭遇。”
  谢翎笑笑,道:“当年我听从父亲遗嘱,带着家传信物,前来苏阳投奔世伯,也是我命大,果然找到了那位世伯。”
  黎静斋点点头,欣慰道:“这是好事。”
  谢翎却不置可否,道:“若是好事,我今日也不会来找静斋兄了。”
  黎静斋一听其中还有隐情,便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谢翎道:“一日世伯叫我前去,让我交出父亲的遗物,便是我一直带着的家传信物,乃是一枚金鱼玉佩。”
  黎静斋皱起眉来,道:“你这世伯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事?向一介孩童索要其父亲的遗物,实在是过分了,你后来予了他不曾?”
  谢翎摇头道:“彼时我正气头上,如何会肯?便趁着雨夜,带着姐姐一同离开了世伯的宅子,后来的事情,静斋兄恐怕想不到。”
  黎静斋果然追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谢翎道:“那苏府不肯罢休,连夜派了下人缀在我们身后,将我姐姐打成了重伤,几近濒死,又抢走了那金鱼玉佩。”
  黎静斋倒抽了一口凉气,用力一拍桌案,怒道:“竟然还有这种人,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下手,简直是畜生不如!”
  谢翎向他拱了拱手,道:“所以我今日前来拜访静斋兄,为的就是这一桩事情,依静斋兄看来,此事该如何判?”
  闻言,黎静斋拈着胡须,思索道:“按照我大乾律法,抢夺他人财产者,应当归还所抢财产,杖三十,徒两年,霸占他人家产者,应当归还所占财产,杖四十,徒三年,玉佩属于你父亲传给你的遗物,也算是你的仅有家产了。”
  他说着,又迟疑了一下,道:“不过你这事情时间远了些,恐怕不好判。”
  谢翎道:“若有物证呢?”
  黎静斋听了,忙道:“贤弟请说来。”
  谢翎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金鱼玉佩来,道:“静斋兄有所不知,昨日早上,那位世伯又找上门来了。”
  黎静斋打量着那块玉佩,听谢翎慢慢地道:“我这才知道,这玉佩原本有两块,一模一样,先父曾与世伯约好,用作信物,以结两家秦晋之好。”
  黎静斋立即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恍然大悟,道:“当年你逃荒来投奔,这人想是嫌贫爱富,不愿意将女儿许配与你,是以才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如今见你新科高中解元,便又巴巴找上门来,真是令人不齿!”
  他说着,语气厌恶,脸上不由露出几分鄙夷来,谢翎一笑,将那玉佩往前一推,道:“若真如他所说,那这玉佩一共有两枚,他昨日拿给了我一枚,他家中应该还有一枚,这算不算是物证?”
  黎静斋点点头,道:“算,若能在他家中搜出来,这玉佩自然算是物证。”
  他拈着胡须,又道:“我这就着人去,将那人拿回衙门来。”
  闻言,谢翎笑了笑,拱手道:“一切就托付给静斋兄了。”
  黎静斋笑着摆手,又问清了苏默友的住址名姓,便高声唤来差役,吩咐一声,那差役连忙领命去了。
  谢翎又与他寒暄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却说这一日苏老爷在家,一早起来心情十分不错,坐等谢翎上门来谈亲事,苏夫人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上午还未过去,苏老爷正在自家书房里头看账本,忽闻外面嘈嘈杂杂,不由皱起眉,暗道这些个下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定要好好责罚一番。
  他扬声道:“怎么回事?”
  门外有小厮进来,道:“老爷,外面有衙门的差爷来了,说是要找您。”
  “衙门的?”苏老爷狐疑,放下账册起来,道:“莫不是又来催税的?上个月的税不是才缴了?这些个二腿子,成天就知道打秋风。”
  他语气厌烦得很,但还是理了理衣袍,起身出了门,果然见四五个差役站在院门口,一人看见他,高声喊道:“苏默友?”
  苏老爷连忙应下,赔着笑拱手道:“几位差爷好久不见,今日屈尊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
  打头的差役道:“乃是公干。”
  他说着一摆手,道:“请苏老爷往衙门里头走一遭。”
  话一落音,其余三四个差役便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抓住了苏老爷,打头的差役挥手:“拿回去!”
  “走!”
  苏老爷一脸发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挣了几下,那差役不耐烦了,吼道:“老实些,若敢妨碍公务,回头吃上几板子,可别怪我们兄弟几个不讲情面。”
  苏老爷连忙不敢再动,只能踉跄随着他们走,连连追问道:“几位差爷,这是做什么?我上月的税钱也都是按时缴了的,衙门里头既然要拿我,也要给个章程出来。”
  带头的差役道:“放心便是,等到了衙门,咱们县尊大人会给你一个章程的。”
  说完,也不听苏老爷废话,押着人就往县衙去了,等到苏夫人接到消息赶过来时,人已押出府去了。
  苏夫人急得不行,吩咐下人道:“快去将少爷请来。”
  又一面派脚程快的人去县衙打听情况,不多时,那人回转来,道:“差爷们说老爷犯了事,昧了别人的家产,如今那人已告上县衙了。”
  “家产?”苏夫人结结实实愣了一下,道:“什么家产?我们家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倒是苏晗脑子转得快,追问道:“可知那告人的是谁?”
  苏夫人一迭声道:“对对,是谁告的?”
  那人连忙答道:“差爷们说了,是一个叫谢翎的,乃是新科举人。”
  乍然听到这一句,苏夫人一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苏晗气得眼都红了,破口大骂:“放他狗屁!我们何时昧了他的家产?他有什么家产?!”
  那下人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低头不敢吱声,苏晗却听见身后噗通一声,惊得回身去看,却是苏夫人一头栽倒了。
  “娘!”
  霎时间鸡飞狗跳,好一片混乱,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大夫,苏夫人悠悠醒转,她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上方的房梁,才想起来今夕何夕,然后猛地一把抓住苏晗的手,惊慌催促道:“快去!快去我房里。”
  苏晗扶着她,不解道:“娘要做什么?”
  苏夫人来不及与他解释,自己坐起来,急匆匆往房里去,翻出那个装了玉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块玉佩了,苏夫人拿着那玉,咬牙就要往地上砸。
  苏晗见了,连忙拦住她,道:“娘,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砸起这玉来了?”
  苏夫人眼圈发红,颤着声音道:“若非因为这玉,你爹今日如何会被抓去县衙里?”
  她哀切道:“我早知道那谢翎不安好心,一劝再劝,你爹偏不听我的,还做着乘龙快婿的梦呢。”
  苏晗皱着眉道:“你别哭,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拭了泪,将事情仔细说了,苏晗道:“我还道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事,娘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苏夫人急道:“怎么说?”
  苏晗答道:“当年的事情,都这么久了,谁知道?总不能他谢翎空口无凭,就能让知县给我爹定罪了,大乾有律法在,我们这就去衙门,只休与那知县说,这两块玉原本就是我家的,后来为谢翎所窃走,被我们发觉了,如今他是倒打一耙,这不就没事了?”
  苏夫人听了,颇觉有理,连连点头,大松了一口气,道:“是娘方才着急了,没错,没错,那玉本就是我们家的东西,是娘当年的陪嫁之物,有单子在的,他谢翎没有证据,晗儿,我们去县衙。”
  苏晗也露出一丝笑来,点点头,眼里闪过兴奋,谢翎这下可算是要栽跟斗了!
  第 71 章
  苏夫人带着苏晗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县衙; 他们想先见一见苏老爷; 但是被差役给拦住了,说不成,县尊大人有过命令; 不得私自见疑犯。
  苏晗道:“我父亲尚未定罪; 如何就不能见了?”
  差役硬着声音道:“所以我说是疑犯; 再者定不定罪,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也不算。”
  简直是油盐不进; 苏晗虽然气,但还是强自按捺住,道:“我是新科举人,你们抓了我的父亲,既不许我见他,我见知县总可以了吧?”
  那差役听罢; 略微讶异地打量他一眼; 语气缓和了些,道:“这倒是可以,可有帖子?”
  苏晗噎了一下; 他出来的急,哪里还想得到写什么帖子?那差役见他这般; 便知道没有带帖子; 遂道:“那劳请二位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去通禀大老爷一声。”
  他说完; 便进衙里去了,苏晗便与苏夫人并几个下人,在县衙门口候着,过了许久,那差役才出来,一拱手:“请了。”
  苏晗与苏夫人被引着进了县衙,却没有如之前的谢翎那般去后堂,而是进了公堂。
  苏夫人有些不安,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倒是苏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众差役上来,唱了堂威,从后头转出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来,正是苏阳知县黎静斋。
  按照大乾朝律法,举人可以见知县而不下跪,所以苏晗只需拱手施礼,而他的母亲苏夫人,就得跪下行礼。
  也因着苏晗是举人身份,黎静斋对他还是和和气气的,问他来意。
  苏晗答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为我父亲而来的,今日有差役来府中,说是我父亲占了别人的家产,被捉拿回了县衙。”
  黎静斋捻着胡须颔首:“确有其事,不过此案还未来得及审。”
  苏晗拱手道:“大人,这事实在是冤枉啊,家父一介商人,向来守法,如何会侵占他人的家产?”
  黎静斋早先就听了谢翎说过来龙去脉,对这一家人有些不喜,此时又听苏晗喊冤,便道:“冤不冤枉,还得要审过才知道,你可知你父亲侵占了谁的家产?”
  苏晗张了张口,差点要把谢翎的名字脱口而出,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立即拐了一个弯:“回大人的话,不知。”
  黎静斋略一挑眉,一拍惊堂木:“带疑犯苏默友。”
  “带疑犯苏默友!”
  唱喏声传开去,不多时,便有差役带着人上来了,一上午就被押来县衙,虽然没有受罪,但是也着实不好过,苏老爷颇有些灰头土脸的。
  “爹。”
  “老爷!”
  苏夫人一见他这般模样,几乎要落下泪来,若不是在公堂之上,她恐怕就要去扑过去了。
  苏晗连忙拦住她,苏老爷上来跪了之后,黎静斋这才又问道:“苏默友,你可知,是谁告你侵占他人家产的?”
  苏晗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阻止,苏老爷就脱口怒道:“还能是谁?不是谢翎那小子吗?!恩将仇报的龟孙子!”
  “爹!别说话!”
  苏晗急了,按照他和苏夫人的计划,那玉佩原本就是他家的,跟谢翎没有关系,他们自然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告的苏老爷,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苏晗不肯回答的原因,而苏老爷今天在衙里琢磨了一上午,他再蠢笨也回过神来了,谢翎那小子做戏耍他呢!
  苏晗阻拦晚了,却听黎静斋道:“好,说的不错,确实是此人告的你们。”
  苏老爷瞪圆了眼睛,还要说话,却被苏晗阻止了:“爹!听县尊大人说。”
  黎静斋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继续道:“今日一早呢,便有一个叫谢翎的举人来,说苏默友抢了他的家产,乃是其父亲传下来的遗物,一枚金鱼玉佩,可有此事?”
  苏晗答道:“大人,绝无此事,其中有隐情,还请大人容我们道来。”
  黎静斋道:“好,本官也不是那等偏听偏信之人,你且说来听听。”
  苏晗定了定神,道:“大人有所不知,那谢翎从前在我们府上住过一段时间,他是从邱县逃荒过来投奔的,家父家慈心善,便收留了他,只是此人手脚有些不干净,将我们家一对金鱼玉佩偷了去,后为家父发现,斥责了几句,他一时羞愤,便逃走了,不想今日他竟然恩将仇报,反倒告起我们来了,真是欺人太甚,请大人明察!”
  黎静斋听罢,神色不动,道:“这么说,谢翎是空口白牙地污蔑你们了?”
  苏晗正气凛然道:“没错。”
  黎静斋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金鱼玉佩是你们家的?”
  苏晗心中一定,立即道:“有,这玉佩原是家慈当年的陪嫁物品,有陪嫁单子在此,请大人过目。”
  他让苏夫人取出了陪嫁单子,早有小吏上前,将那单子接过来呈给黎静斋看,黎静斋扫了一眼,果然见到那里写着:翡翠金鱼玉佩一对。
  他沉吟片刻,拈着胡须,道:“这就是证据了?还有旁的没有?比如这玉佩还有别的用途说法?”
  苏老爷张了张口,表情焦急,想说点什么,苏晗抢先一步道:“没有了,这玉佩放在我们家多年了,一直没有用过。”
  黎静斋一拍桌案:“好,既然如此,你们都各有各的理,本官实难抉择,那就让你们自己来辩一辨,请谢解元。”
  苏晗心里微微一惊,但是很快就稳住了,只见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谢翎,他目光如刀子一般,狠狠刮过对方的面孔。
  谢翎只是轻飘飘地打量他一眼,然后朝黎静斋拱了拱:“见过县尊大人。”
  黎静斋简略地把方才苏晗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可有话说?”
  谢翎将目光投向地上跪着的苏老爷,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道:“还是让苏老爷来说罢。”
  苏老爷一脸惨败,哪里还能说什么?他这才知道,为何昨日谢翎要那般做了,就是为了给他们挖这个大坑,而他们竟然还跳了进去!
  黎静斋也看向苏老爷,道:“既然如此,那苏默友,你来说说。”
  说完便是惊堂木一拍,苏老爷惊得抖了一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见自家儿子正略微向自己摇头示意,苏老爷定了定神,道:“回大老爷的话,那金鱼玉佩确实是我们家的。”
  黎静斋摸了摸胡子,道:“照你们这么说,确实是谢翎在信口雌黄,污蔑你了?”
  苏老爷点头道:“正是!”
  黎静斋想了想,转向苏晗等人,道:“既然你们说这玉佩是两块一模一样的,那就请你们把另一块拿出来,给本官看一看吧。”
  苏老爷听了,正想说话,苏晗却先一步上前,从怀里拿出一枚金鱼玉佩递上,高声道:“大人请看。”
  黎静斋却不去看那玉佩,而是看苏老爷的反应,却见他双眼圆瞪,盯着苏晗手中的那枚玉佩,跟见了鬼似的,瞠目结舌:“怎、怎么……”
  黎静斋立刻揪住了他这异样的表情,又结合谢翎之前的话,心中不免有了底,故意问道:“怎么了?苏默友,你仔细看看,这玉佩是不是你们家的?”
  苏老爷用眼角余光觑着,不敢正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家里还有一枚这样的金鱼玉佩?他昨天不是已经拿给了谢翎吗?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还是喏喏答道:“是,回大老爷的话,这玉佩正是我家的。”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瞬间便想通了自己儿子的打算,立即连声补充道:“这玉佩一共有两枚,昨天我将其中一枚送给了谢翎,以贺他高中解元之喜,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今日却将恩将仇报,污蔑于我,大老爷,您可千万要给草民做主啊!”
  苏老爷说着,声音恳切,语气哀哀,泣血椎心一般,便是黎静斋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苏晗见了,心中更加欣喜,知道事已成了,遂拱了拱手,激动地道:“请大人明察!”
  黎静斋摸着胡须,转向一旁的谢翎,语气询问道:“谢解元,你可有话要说?”
  谢翎笑了一下,拱手道:“大人,我自然是要说的,不过在说之前,要请大人看一样东西。”
  他说着,取出一封信件来,呈上:“请大人一观。”
  待一看到那封信,苏老爷的脸色顿时就惨白惨白的,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苏晗与苏夫人都不解其意,只以迷茫的眼神看着那小吏接过书信,呈给黎静斋看。
  黎静斋翻开信笺,一目十行阅过,突然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你们一对父子,竟然还敢蒙骗本官!”
  他用力地将那一页信笺拍在公案上,愤怒道:“这信上明明写着,苏默友愿将刚出生的女儿苏妙儿许配给谢流的儿子谢翎,两家一结秦晋之好,还把一对金鱼玉佩分开,一家一枚,用作信物!”
  他说着,逼视着双双惊呆的苏家父子,道:“如今到了公堂,竟然还敢做戏糊弄,本官看信口雌黄的是你们才对!”
  黎静斋又是一拍桌案,指着苏晗的鼻子骂道:“尤其是你!举人之身,却满口谎言,其身不正,其行不义,无耻之尤!”
  他每骂一句,苏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骂完之后,苏晗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看了,他便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谢翎手中居然还有这个杀手锏!
  而苏老爷,则是一脸颓然,惨败无比。
  第 72 章
  苏家人哑口无言; 公堂之上; 静悄悄的,黎静斋拿着那信,问苏老爷道:“苏默友; 这信上说的可是属实?”
  苏老爷嘴唇动了动; 眼神虚虚; 不知落在何处,半天不敢答话; 黎静斋见状; 厉声道:“速速从实招来,若是不招,叫你知道本官的厉害!左右!”
  衙役们齐声应道:“在!”
  “此等刁民,将他给本官枷起来,打上二十板子再说!”
  “是!”
  眼看着黎静斋取了签就要往下扔,吓得苏老爷连声磕头道:“我招!我招!”
  黎静斋住了手; 盯着他; 道:“说,若有一句不实,罪加一等!”
  苏老爷磕得额头都淌了血; 连忙道:“是是,回大老爷; 那信是草民多年前与同窗来往写下的; 上面写的,句句属实; 那金鱼玉佩也确系两家信物,并无虚言。”
  黎静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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