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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藏娇[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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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挑身影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强势将她笼罩住。
  她再逃脱不得,从昔日耀武扬威的小狐狸,变成一只可怜兮兮的白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地呜呜。
  这感觉,十五年来,顾蘅都从未有过。
  且对方还是奚鹤卿,这个被他欺负了十多年都从没还过手的人?
  顾蘅耳后根不自觉晕红一片。
  明明应该生他气,像从前一样痛揍他一顿,可不知为何,她心底竟一点也寻不到半点生气的痕迹,隐约还涌出一丝小欢喜和小羞怯。
  有风起,腰间璜佩摇曳缠绕,荡起一片细碎悠长的轻响。
  绵绵金玉余波中,心跳宛如鼙鼓动地,顾蘅渐渐软了身子,微微战栗,瑟瑟如风中落花。
  这吻,也因这轻|颤,荡漾得没了边。
  奚鹤卿被她的乖巧取悦到,心头沉沉云翳散开,嘴角不着痕迹地挑起丝缕弧。
  原本,他是想好好惩罚她,让她也尝尝,自己这几日所承受的痛苦,然而。。。。。。
  她可真甜啊。
  不仅甜,还很软。
  原以为死丫头见天儿嚣张跋扈,从心到身就都该是冷硬的,不料竟这般柔软,像淋了浓浓一层蜂蜜和糖霜的糯米软糕,入口后就不讲道理地从舌尖直甜到心坎。
  叫他欲罢不能。
  他不自觉柔缓了动作,小姑娘却开始扭动脖子,往旁边躲。
  奚鹤卿心头一沉,半睁开眼。
  门廊上的海棠灯光晕浅红,映得小姑娘雪腮通红。
  一双柳叶眉修得极细,眉下眼眸微微挑起嫣然眼线,眼尾散开淡淡娇粉,泪珠坠在睫尖,欲落不落。
  显然是被亲狠了,喘不上气。
  奚鹤卿喉咙越发干涩,几乎是用尽毕生所有克制力,才强迫自己从她唇畔离开。
  顾蘅狂拍胸口,大口喘息,仿佛要将全姑苏城的空气都吸进肺腑。
  奚鹤卿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唇角,轻蔑一哂,“你这鼻子难道生来就只是个摆设,不会喘气儿?”
  顾蘅才刚接上气,就听到这么一句,又气又委屈,叉腰上前,“你恶人先告状!要不是你先。。。。。。先。。。。。。”
  她垂首低眉,“先”不出来了。
  “先什么?”奚鹤卿双手抱胸,亦上前一步,兴味地翘起一侧唇角,脑袋微偏,扬眼睥睨,毫不避让。
  夜风送来他身上清冽的冷香,拂上唇畔。灼热未褪,又添一层,烧得她心跳浑然无章法。
  头一回在同奚鹤卿的对峙中占下风,顾蘅还有点懵,碎着步子缩回墙角,“你、你你别过来。。。。。。”
  浓睫垂覆乱颤,像一只受惊的雨蝶,在他嚣张霸道的目光中,努力挥舞双翅。
  却实在太柔弱可怜,挣脱不得,反挠得人心痒痒。
  奚鹤卿眼眸沉了沉,俯身上前,纤长工细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帮她挑开额前碎发,落到她娇嫩下颌,顺势微抬,报复性地捻了捻。
  笑意邪肆,像一头凶兽,好整以暇地打量自己的猎物。
  “顾蘅。。。。。。”
  唇在她颊边游移,声音带着几分喘息。
  顾蘅紧紧闭上眼睛,四面幽阒,尤衬她此刻心跳隆隆如擂鼓。
  那片温热却停在她耳畔,喑哑道:“你活该!”
  说完,他便重重甩袖离去,头也不回,独留顾蘅一人呆怔在夜色中。
  月色如水,清凌凌流淌,所有暧昧和隐忍都暂且搁浅在水边。
  庭院某簇花枝动了动,顾慈和戚北落一蹲一坐,一道松开手中的花盏,愣在原地各自消化方才偷窥到的事,面上或多或少都显出惊骇。
  顾慈惊的是,姐姐竟没挠花奚鹤卿的脸?这可一点也不像她。
  戚北落则惊的是,为何奚鹤卿人都还没哄到手,就能一品芳泽,自己却苦熬到了现在?且都是初次,怎的他就比自己从容这许多?
  不应当呀。
  越想越想不通,他不由拧起眉头,沉沉吐出口气,眼梢余光偷偷往身旁瞟。
  小姑娘的双唇细细抿着,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海棠,叫月华染镀上一圈柔光,越发娇艳欲滴。
  他双眸微沉,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
  能不能。。。。。。再试一次?
  顾慈似有所察,转头看他。
  眸子澄澈明亮,宛如两颗被打磨得恰到好处的水晶,能将内心纤毫都映照得一清二楚。
  戚北落霎了下眼,心虚地调开目光。
  她却伸手探来,“你脸怎的红了?”
  戚北落慌忙偏开头,舌头略略打结,“没怎的,就是天太热,燥的。”
  话音未落,便有阵寒风迎面刮来。顾慈打了个寒噤,忙拢紧衣襟,投向他的目光更加怪异。
  戚北落粗暴地扯下宽袖,捏紧袖口,挡住手背上才刚冻起的一圈鸡皮疙瘩,清清嗓子,波澜不惊道:“就是。。。。。。天热。。。。。。燥的。”
  顾慈盯着他慢慢红透的耳朵,窃笑。
  哦,这天还真是很燥呢。
  *
  自打柳字令出现后,柳巡抚一家便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得终日,生怕哪天一觉醒来,一家老小又被倒吊在歪脖子树上。而等在树底下的,没准就要从恶犬变成恶狼。
  为了早日过上安稳日子,柳巡抚便想着在家中办一次酒宴,专程向那日受惊的泥瓦匠和顾慈一行人赔罪。
  为表诚意,他特特押着柳之岚,亲上裴家道歉,送请帖。
  戚北落原不打算接,可转念一想,他如今一直以客人的身份借住裴家,旁人并不知他的底细,若想查清楚姑苏这边官员间的猫腻,这酒宴正是个绝妙的机会。
  他正欲将这想法说与顾慈听,不曾料顾慈早已想到这处,竟与他同时开口。
  二人齐齐愣住,又齐齐相视一笑。所谓默契,大约就是这般吧。
  你不言,我不语,因着心有灵犀,故而一点即通。
  帖子虽是专程送给戚北落的,但上头并未限制赴宴人数,顾慈便拉了顾蘅和奚鹤卿两人同去。
  ——两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可自那日意外擦枪走火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偶尔碰头,也都憋着股劲儿,不肯主动挑起话头,就这么擦身而过,关系竟比从前还要僵硬。
  顾慈终日在两人间周旋,揉着额角,头疼不已。
  想着若是换个新环境,没准能好些,便硬逼着戚北落,将他们强行绑了去。
  裴老太太仍没对顾蘅死心,想将裴行知也硬塞去宴席。
  不等顾慈拒绝,裴行知便先称病推拒。无论裴老太太如何软硬兼施,他自岿然不动,院门一锁,便是自己的世外桃源,神鬼莫扰。
  顾慈隔老远张望,眉心折起淡淡浅痕,沉吟片刻,还是默然离开。
  对于这个大表哥,她总觉有些怪异,偏生又说不上来,果然还是离远些的好。
  *
  至开宴那日,众人如约赴会。
  柳家宅院统共七进七出,较之裴家,占地要更加深广。院中有房,房中有院,檐牙高啄,花木葱茏,目之所及,俱是一派江南独院的秀雅风光。
  马车停至门口,柳巡抚陪着笑,亲自出来迎接,“岑公子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柳大人。”戚北落像模像样地拱手回礼,龙章凤姿,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为不让人起疑,他这几日一直以母姓自称。
  顾慈娉娉亭亭立在他身边,随他一起福礼,清心玉映,林下风气。
  柳巡抚眯眼上下打量,越看心里越有底,赶紧将人请进门。
  他这帖子可不是随意下的。
  裴家近日住进来的两位表姑娘,乃是帝京定国公府上的千金。这位岑公子虽不曾言明身份,却能和她们走得这般近,且还能得裴家老太太敬重,再观其通身气派,身份定然不凡。
  为了自己的前程,使劲巴结着,一准没错!
  大邺推崇魏晋之流,世风开放,姑苏又远离帝京,规矩不甚森严。宴上男女同院,分左右而坐。
  顾慈一行人被柳府奉为上宾,居首席。四人模样气质都不凡,便是混入人群也能一眼认出。
  尤是顾家这对孪生姊妹,一进门,就叫满座男女皆看直眼。
  女人们至多凑在一处,指指点点。
  男人们则都腆着脸,或勾起脖子大胆直视,或借酒杯遮挡,眯眼偷觑。
  戚北落很不喜他们的目光,浓眉深蹙,侧脸线条随之绷紧,呈现出一股山雨欲来的狠戾气势,同奚鹤卿一左一右走在姐妹俩身边。
  谁敢偷眼乱看,他们便黑着脸瞪回去,唬得那人浑身激灵,两股战战,随时都能跪地求饶。
  顾蘅还未从那晚的惊骇中缓过劲来,奚鹤卿突然靠近,她忙鱼似的跳开,不慎撞上正跪坐在席边斟酒的丫鬟,人直直往后栽去。
  “当心!”奚鹤卿本能地伸手拉她。
  顾蘅借力稳稳站好,安然吐出口气。惊慌的心才安稳些,腕间炽热的温度又勾起那夜回忆。
  望着两人牵在一块的手,她脸上暴红,跟抓到火炭似的蹭地缩手,退开老远。
  奚鹤卿拧眉,心里翻涌起沸汤般的怒意。自己帮了她,她不道谢也罢,竟还躲着自己?
  “没良心。。。。。。”他咽不下这口气,愤愤甩袖,一步步朝她逼近。
  顾蘅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垂着脑袋,强撑气势命令道:“你就在那站着,不许过来!”
  换做从前,奚鹤卿定会乖乖止步,可这回,他却恍若未闻,阴沉着脸继续朝她走,步子越迈越大。
  顾蘅退至屏风旁,脑袋空白一片,腔子里奔涌着异样热潮,辨不清是喜是怕。
  这感觉前所未有,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姐姐,你去哪?”
  顾慈要追,戚北落却拦住她,默然看向奚鹤卿。
  “谁爱追谁追,我不欠她的。”奚鹤卿抱臂冷嗤。碰了那么多回钉子,他也心累。
  “你可莫要后悔。”
  奚鹤卿哂笑,“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眼梢余光不受控地瞟向大门方向,他沉吟片刻,气恼地挠挠头,骂了句“真麻烦”,还是乖乖追了出去。
  顾慈放心不下,拽着戚北落的袖子,“要不我们也跟上去瞧瞧?就看一眼?”
  眼前一花,额头就被敲了记。
  “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一个外人,就算把嘴皮子都磨破,他们自己若琢磨不透,又能顶什么用?”戚北落敲完她,又心疼地拉她入座,轻轻帮她揉,“放心,奚二他心里有数,能处理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顾慈还是没能完全放心,皱着眉头往外瞧,就听见戚北落幽幽道:“你终日围着他二人打转,我来姑苏这么久,你陪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上来吧?”
  话里的酸味,隔着五六条街都能闻见。
  顾慈禁不住笑。
  这家伙,头先裴行知和柳眠风的醋还没吃够,现在竟又吃起她姐姐的醋,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她剜他一眼,瘪嘴打趣:“好好好,臣妾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殿下。”说着便剥了只虾,塞到他口中,水润的小鹿眼滴溜溜转,指尖亦娇亦嗔地点了下他唇峰,“这样总行了吧。”
  戚北落由不得春心荡漾,上扬的嘴角怎么也拉不平。
  第二只虾递来时,他飞快咬住,企图啃一口那白嫩兰尖儿。
  不料顾慈早已吸取教训,虾往他嘴里随意一丢,就立马收手,反正他肯定能接住。
  戚北落咬了个空,捺着嘴角,失望地哼哼,手肘支桌,懒洋洋往后靠。
  他眉宇蔚然而深秀,板起脸时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凛冽感,现在舒展开,倒显出几分大家子弟矜贵风流的况味。
  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席间有山水秀屏做隔挡,几个未出阁的闺秀躲在后头,拿巴掌大的小扇挡住半张脸,偷偷往里瞧。指点声簌簌不绝,偶尔还蹦出几声娇笑惊呼。
  戚北落却置若罔闻,只盯着顾慈看。
  院子里桂花正开得熏灼,米粒大小的花儿攒成团,绵延成片,风一吹,整座姑苏城都花香馥郁。
  不知名的雀鸟藏在枝头啁啾,他的小美人袅袅坐在花下,帮他剥虾,细心地挑去虾仁背上的黑线。
  动作轻盈优雅,像是在抚弦弄琴。
  嫩黄小花纷扬如雨,缀在她乌发间,自是一幅清清澄澄的画。恰有一片桂花落在唇角,香甜诱人,顾慈垂眸,檀口探出一点粉嫩舌尖,去够花瓣。
  戚北落凤眼微眯,目光追着那小舌,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抢在她前头挑走花瓣,递到自己口中。
  芬芳入喉,胜蜜糖甜。
  而小姑娘干净纯澈的气息,比花还甜。
  顾慈眼波轻|颤,紧张地四下顾盼,咬着樱唇羞愤瞪去,“你做什么呢!”
  “我?”戚北落扬眉,“我怎么了?”
  “你、你。。。。。。”顾慈说不出口,瓷白小脸慢慢晕开薄红,宛如浅醉,说不出的婉转动人。
  戚北落左胸膛微微跳动了下,指尖滚热像着了火,细细摩挲,她的柔软似乎还在,他昂起下巴挑衅,“好吃。”
  像是吃出味儿来了,他又伸手去拣她眼尾的落花,顾慈忙扭头。
  一躲一抢,两人便缠闹到一块。
  气氛正浓,柳之岚忽然捧着缠枝莲花的玉壶,迤迤然走来,径直绕过顾慈,直接坐在两人中间。
  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满头珠翠,身着秋香色襦裙,前襟刻意压得很低,系带紧紧勒出一抹波澜壮阔,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时下秋意已深,她还打扮得这般“冻人”,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
  顾慈漫不经心地瞧了眼,并未多言。
  若是在姑苏,柳之岚的模样,的确是个美人,可是同帝京城里的闺秀相比,到底少了些底蕴,显得平庸乏味。
  “之岚前几日太过任性,惊扰了岑公子大驾,今日特来赔罪,不知岑公子可愿赏脸,同之岚小饮一杯?”
  柳之岚一面享受着众人追捧的目光,一面腼腆垂眸,为戚北落斟酒,余光从顾慈胸前游移过,又暗暗咬了下唇。
  戚北落转过眼,她忙欢喜地迎上去,双臂拼命往胸间夹,挤出一道雪白沟壑,“公子可还记得我?是我呀,之岚,柳之岚,就是上回在城门口,挡了您的车驾,然后。。。。。。”
  戚北落剑眉越皱越紧,不耐烦地打断她:“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大萝北:“你打扰我逗媳妇儿了,滚。”
  无良作者探头:“诶?谁喊我?”
  *
  本废衮抱着略苗条的小胖章们回来了,小仙女们还在吗qwq
  一不小心让顾蘅他们亲了半个月,今天这三章新章全员红包呀,么么哒~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青梅绿茶、Al  10瓶;肖战的肥虾6瓶;叶子酱、呵呵、挽挽酱ouo、。。、小棉袄鸭3瓶;曹过鹿_、25073293、沅沅宇宙无敌超可爱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什么东西?
  四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齐刷刷转向这头。
  顾慈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满座随之窸窣哄笑。
  这话也怨不得戚北落,他这人吧,对书卷公文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能过目不忘,却偏生。。。。。。不大认人的脸。
  尤其是姑娘的脸。
  有回宫里为他设庆生宴,他将一个才在他眼前露过脸的公府小姐,认成方才给自己斟酒的宫人。
  人家特特打扮得花枝招展,扭腰款尾地到他跟前献贺礼,他毫不留情地就当众斥责她刚刚斟酒时错了规矩,将人家小姑娘训得,半个多月都没好意思出门。
  可奇怪就奇怪在,自己和姐姐才是真正长得极相像,小时候连祖母和母亲都会不慎喊错,可他却一次也没认错过。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顾慈瘪瘪嘴,百思不得其解。
  那厢柳之岚像是被人丢进染缸,脸上青的白的红的都有。
  她是柳家独女,自小受尽宠爱,众星捧月。在这姑苏城里头,就连那些在官场挂着职位的官老爷,见了她,也得哈腰陪上两声讨好的笑,几时受过这等侮辱?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不忍向戚北落发难。
  ——毕竟他这等容貌气度,整座姑苏城的男人都凑到一块,也不及他一根手指头。且还是从帝京过来的,那身价就更得翻上好几个番儿!
  她平复胸中之气,撩了下雪颈侧秀发,笑吟吟道:“岑公子贵人多忘事,之岚可以理解。从前的事都揭过不提,眼下之岚与公子,算重新认识了。。。。。。”
  她伸出一只白嫩小指,娇娇柔柔地去勾戚北落搭在席案上的手。
  顾慈沏了盏茶递去,自然而然地挡开她的手,将茶盅塞到戚北落手里,轻轻捏了捏,嗔道:“不是东西,你可瞧仔细了。”
  边说边朝柳之岚眨了下眼,仿佛自己帮她解了个天大的围,让她放心,也不必跟她道谢客气,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柳之岚:“……”
  捏拳的手微微发抖。
  戚北落顺着顾慈的目光,轻描淡写地一睃,点头道:“你说得没错,的确不是东西。”
  趁顾慈缩手前,他暗自抚了把滑腻柔荑。顾慈蹙眉瞋瞪,他却犹自心满意足地翘了嘴角,低头幽幽抿茶。
  从始至终,连余光都没给柳之岚一个。
  柳之岚脸色黑如铁锅,恶狠狠盯了顾慈半晌,怒极反笑,“岑公子恐怕还不知道呢吧,您身边这位姑娘,瞧着人模人样,冰清玉洁,背地里的花花事儿可不少。”
  说到正兴头上,她却突然闭嘴,无声胜有声。
  满座笑声戛然而止,纷纷竖起耳朵。
  顾慈眉心折起一道浅痕。
  戚北落执茶盏的手一顿,眼底温度一寸寸散去,隐隐卷起霜雪。
  寒意袭来,王德善哆嗦了下,对插着衣袖,忙不迭退至桂花树后避难。
  柳之岚却浑然不知,以为自己终于引起戚北落注意,心里当即乐开花,勾着兰花指,将一绺乌发抿到耳后,露出小半片雪颈。
  在座男人纷纷直起眼睛,下意识滚了滚喉结。
  柳之岚很享受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傲然挺起胸膛。
  可戚北落仍旧没给她正眼,满心满眼只堪堪容下顾慈一人。
  柳之岚在他眼神里受了伤,挺起的胸膛又唰地缩回去,尖尖指甲“咯咯”抠着杯壁,瞪着顾慈,眼中射出一种野兽般凶狠的光,“你就是帝京定国公府上的顾二姑娘吧。”
  顾慈礼貌性地颔首,并不想搭理。
  柳之岚上下打量了眼,轻蔑地哼笑,“早前就听闻你与太子殿下定亲,旨意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求来的。多大的喜事呀,你却不知足,竟还跟那什么承恩侯府家的世子纠缠不休。”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真爱,甘愿放弃荣华富贵,心底还颇为佩服。谁曾想临了,你把人世子玩腻歪了,就一脚蹬开,扭头又和太子殿下好上,现在又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说句不中听的,你这叫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在我们这,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话音落定,四面鸦雀无声,檐下悬挂风灯的铁钩子,随风“吱呀”摇晃,一声一声,异常刺耳。
  上位者的八卦本就少闻,姑苏又远离帝京,就更难听说这些,突然来了这么记猛料,满座看向顾慈的目光倏地都变了味道。
  戚北落眼风一扫,目光宛如实质,无情无绪,却又裹着沉重的压迫感。
  众人浑身激灵,争先恐后地低头,再不敢乱看。却也越发好奇,这人究竟是谁,怎的有这等睥睨横威?
  八卦没得到想要的效果,柳之岚不高兴地哼哼,“岑公子,之岚是怕您上当受骗,这才同您说这些的。太子殿下为美色所迷,做了那冤大头,您可不能再做这冤大头第二。”
  边说边小鸟般往戚北落身上依。
  戚北落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道:“不必。”漠然端着茶盏起身,掸掸不慎被柳之岚剐蹭到的衣袖,犹自绕去顾慈另一边坐下。
  柳之岚猝不及防地失去重心,杆秤似的翘直腿,斜斜往一侧歪。
  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柳之岚眼睛一下瞪到最大,嘶嘶倒抽冷气,“哎呦——我的腰!”
  顾慈捧着袖子暗笑,小鹿眼直溜溜地往戚北落身上瞟。
  说完全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也甚是奇怪,自打陛下赐完婚后,帝京内都已没人再提此事,姑苏城一个小小的巡抚女儿,又是从何知晓的?
  但眼下,她心里更多的,还是对这位心直口快的傻姑娘的怜悯,很想看看这位“冤大头太子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戚北落辨出她眼中的兴奋,佯怒回瞪她。
  顾慈偏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他心跳便骤然停了一瞬,嘴角漫浮起一抹笑,宠溺又无奈,缓缓正襟坐好。
  顾慈以为他要承认自己就是太子,不料他眼神忽而暗淡无光,捉了她的双手,疼惜似的放到颊边轻蹭。
  “能做太子妃的裙下之臣,已是我无上荣幸。只要她现在愿意和我在一块,哪怕只有一天、一刻,我也心甘情愿。”
  语气可怜兮兮,却又深情无悔,就好像哪怕她吃完这桌酒宴就立马甩了他,他也毫无怨言,痴心绝对。
  顾慈傻眼了。
  柳之岚和在场众人也傻眼了,仿佛被齐齐点了穴道,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戚北落侧坐着,右眼面朝大家,眸光落寞萧条,可左眼却缓慢又调皮地对顾慈眨了下。
  绣屏后头断断续续响起姑娘们克制的惊呼,顾慈心头猛地大跳,忽扇着眼睫错开目光,见他还在看自己,又娇羞地瞪去一眼。
  方才柳之岚想翻旧账,挑拨自己和戚北落的关系,却被他这出“情深似海”反将一军。
  这厮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来了趟姑苏,就仿佛从前被皇城束缚住的天性,全然释放出来,彻底开始放浪形骸。
  目光鄙夷地从他身上涣漫而过,顾慈不紧不慢地抽回手,盈盈交叠在膝头,十指纤细雪白,圆润指尖泛着薄粉,玲珑可爱。
  众人探长脖子欲细看,她却拉下袖子,敛去无尽风流香。
  “太子殿下丰神俊朗,英武无双,岂是尔等能与之媲美的?本宫一心一意待他,你可莫要搅局。”
  ——既然他要演,那就只好陪他演下去咯。
  柳之岚表情一裂,仿佛吞了苍蝇,拍案要骂。
  “岚儿!休得在贵客面前放肆!”柳巡抚阴沉着脸,姗姗来迟。
  他今日请戚北落过来,其实还存了一份给女儿牵线搭桥的心。自己纵出来的女儿,心比天高。在酒楼无意间听说书先生讲了几则故事,便对帝京那位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动了心。
  这两年上门求亲的人将柳府的门槛都快踏破,她却统统都给拒了,扬言说自己非太子那样的人不嫁。
  他为此着实苦恼了好一阵,前几日听说她对帝京来的那位岑公子萌生念头,忙遣人去打听,模样性情无不令他满意,心下大喜,以为女儿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
  却不料,这人竟和准太子妃不清不楚。
  柳巡抚面露不虞。可婚事不成,前程还是要的。
  平了平胸中之气,他竖眉教训了柳之岚几句,转向戚北落和顾慈道歉,笑意奉承。
  “爹爹,他们欺负我!”柳之岚挽住他胳膊,嘟嘴撒娇。
  “住口!”柳巡抚觑了眼她的打扮,一口血痰卡在喉中,为了颜面强行忍怒,“还不快过来跟两位贵客赔礼!”
  柳之岚不从,却只换来更严厉的斥责。
  直到酒宴散去,她都没再笑一声,眼睁睁看着顾慈和戚北落在她面前打情骂俏;
  又眼睁睁看着昔日那些追在她屁股后头的臭男人,都巴巴缩在墙角目送顾慈,神色留恋。
  竟没一个过来安慰她。
  柳之岚银牙咬碎,好不容易把最疼爱自己的爹爹盼来,他却拎猴子似的,将她拉到角落,跳脚大骂:“不知廉耻!”
  她泣不成声,委屈撺掇起妒火,眉毛都快烧着。她咽不下这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唤来丫鬟耳语。
  那厢,顾慈的端庄优雅,也只堪堪坚持到她登上马车的刹那。
  “你是不是打南曲班子里出来的,怎的比帝京里头那些戏子名角还会演?要不是今日这一出,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戚北落捺着嘴角斜睨她,待她笑脱了力,沏茶递去给她润嗓,“解气了?”
  顾慈就着他的手,呷一口茶,搂住他脖子“嗯嗯”点头。杏眸莹莹生辉,灿若繁星。
  戚北落心柔软得不像样,将小玉人儿抱到膝上坐好,低头轻轻咬了口她翘挺的鼻尖,“要不是今日这一出,我也不知,原来在慈宝儿心里,我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顾慈眼睫一霎,哑巴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男人目光灼灼睇来,她努力睁大眼睛强撑着与他对视,渐渐支持不住,抬手要挡。
  戚北落抢先捏住她的手,搁在唇边轻轻啄了下,双眼晶亮,“你方才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太子殿下丰神俊朗,英武无双,你当真会。。。。。。一心一意待他?对吗?”
  话到最后,一向桀骜孤高的他,语气竟难得染上些许不自信。
  顾慈娇羞地嗔他一眼。
  那些话,自然都是心里话。就方才那情景,她哪有闲暇去思考说什么,可不就把实话都说出口了?
  “亲事都定下了,你怎的还在问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她咬着唇瓣,支支吾吾道。
  傍晚细碎的阳光被车帘分割成数道水波般轻浅的横影,她瓷白的脸颊沉在水影后头,一点一点浮动起通透的粉。
  戚北落冰冷的内腑似也有什么随之温暖起来,沿四肢百骸轻柔地舒展开,行到哪处,哪处便蹭的开出小花。
  他低头,鼻尖轻轻摩挲她鼻尖,柔声哄道:“再说一遍,就说给我一人听。”
  “好话不说第二遍”。顾慈剜他一眼,可见他眼中闪着星微期待的光,渐渐软了心思。
  他这人自幼沉稳持重,当上太子后,就更不允许自己在人前失仪。眼下他正暗查姑苏官场,不好暴露身份,方才为了护她,也是将自己的脸面完全豁出去了。
  顾慈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感觉,双手捧起他的脸,深吸口气一字一顿清楚道:“太子殿下丰神俊朗,英武无双,能嫁给他,是我顾慈的福气。”
  语气太过真诚,反叫戚北落怔住,抬眸,不期然望进她灼灼目光中。
  小姑娘素来就怯懦害羞,他原只想逗逗,点到为止,没料到她竟真说出口。。。。。。
  一怀涛涛激动的情绪寻不到合适的言语,他禁不住低头要去啄她鼻尖。
  可捧着他脸颊的手,却突然改成了掐,不让他靠近。
  “不准。”顾慈推开他的脸,含羞垂眸。
  戚北落笑了笑,懒洋洋直起身,“好,我不亲。”
  顾慈也松开手,正要从他腿上离开,他又猛地贴近,在她鼻尖狠狠咬了口。
  “不让亲,我就咬。”
  顾慈愣住,呆傻的模样引得戚北落低低地笑,紧贴的胸膛微微震动。
  顾慈回神,气急败坏地推他脸,反被他揉进怀里,推搡打闹间,颊边还是落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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