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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藏娇[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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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乐楼在闹市,周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伙听到动静都纷纷凑过来看热闹。马车已经很近了,而门口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掌柜的心下焦急,朝她呵道:“你家姑娘怎么了?身份再金贵,难道还贵得过太子殿下?去去去,趁贵客来之前,赶紧走!别当爷爷的财路!”
说完,朝身边人使眼色,方才推搡侍画的人便一左一右架起她,不由分说地将她拖走,丢麻袋似的将人往角落重重一扔。
侍画气急败坏,回去马车上,将这事添油加醋地告诉王若。
王若脚踝上的扭伤还未好全,今日也是为保自己颜面,强行拆了纱布,忍着疼强行过来,不想最后竟落了这么个下场!
纤手紧捏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目光裹着霜雪,透过车窗,寒津津地漫扫过才从马车上下来的顾家人,最后定在顾慈身上,嘴角缓缓扯起个冷笑。
*
顾慈下车后,便挽着顾蘅的手,一块跟在祖母和母亲身后上楼。
才走两步,凤箫突然走来,拱手行礼,起身时四下溜了眼,张张嘴,欲言又止。
顾蘅心思玲珑,很快了然,抽回手,肩膀推了下顾慈,挤眉弄眼道:“去吧,太子妃。”
顾慈剜她一眼,红着脸随凤箫过去。
今日天色不错,夜空如洗墨蓝中悬着一轮半圆的镜月。浅淡月华柔柔泼洒,照得□□池塘波光点点。蟋蟀簌簌叫着,从一片草叶尖,蹦到另一片叶上。
池边一株老木樨树才刚抽芽,花骨朵凝了层薄薄的白光,隐含暗香。
树下站着个人,衣袍如水,丰神俊朗,正凝神盯着枝头花朵,若有所思,像一幅画,安静地装点了这个月夜。
许是太久没见面,又许是彼此的关系已彻底明朗,顾慈有些紧张,胸口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没完没了蹦跳个不停。
戚北落耳朵微动,仿佛听见了,转过身来,看见她,眉眼间便染上笑意,张开双手,柔声道:“过来。”
顾慈躁动的心,突然有了归处,蹦跳着过去,拥入他怀抱。
“这几日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并非有意不理你,你莫要生气。”
戚北落觑着她脸色,眼神专注又小心。
想是还在对前几日,自己在宝萃斋发火的事心有余悸,才会在寿宴开始前,特特先寻她过来解释。
顾慈忍笑,下巴抵在他胸膛,仰面瞧他,有些讪讪道:“我没生气,真的。那日是我不对,不该问也不问就冲你发脾气,日后我一定注意,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戚北落一笑,轻轻捏了下她的脸,“无妨,在我面前,你想笑便笑,想发火便发火,不必刻意拘着自己。我娶你过来,又不是让你做个只会笑的泥塑木雕。”
忽而又凶我眉头,语气陡转直下,“只两点不行,不可再叹气,更不可哭,听见没有。”
这幼稚的霸道模样,还是没变。
顾慈抿唇憋笑,抬了抬眼皮,故意抬杠,“那伤心了怎么办?不让哭,眼泪都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戚北落一愣,想是被她问住了,抿直唇角忖了忖,抬手拍抚她后脑勺,带到自己胸前贴好,下巴搁在她发顶,嗓音微带怅然。
“倘若真有那时,就是我戚北落无能。你若真忍不住,就来寻我,到我怀里哭,有我哄着你,应当能好受些。”
顾慈本有些感动,听到最后又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要他这木头脑袋来哄,只怕自己要哭得更厉害。
心里如是想,手还是很老实地拥紧他,轻轻“嗯”了声。
“还有一事。。。。。。”戚北落抚着她如瀑长发,歉然道,“明日,我要离京去治洪,可能要有些时日才能回,你。。。。。。”
他不说话了,身体微微僵硬。
顾慈搁着绫罗,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紧张,失笑,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抚。
汛情如雪片般飞入帝京的时候,她就早有所料,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方才凤箫来寻她时,她便猜到会是这么回事。
若从自己的本心出发,她当然不愿他走,可他毕竟与常人不同,先是太子,然后才是她的未婚夫婿。自己也要先做好这太子妃,才能是他的妻。
“嗯,你去吧,我在京中等你。路上小心些,你要是敢出事,我就敢改嫁,绝不给你守活寡!”
边说,边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瞪他。
戚北落原已做好她大发雷霆,或是泣不成声的准备,袖子里早藏好几条姑娘爱用的手帕,方才都预备拿出来了。
不料竟是这么个结果。
看着怀中小东西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寒潭般空寂的心,似有春风拂过,幽幽荡起涟漪,顷刻间春暖花开。
人海茫茫,能觅得一知己已是比登天还难,他何其有幸,竟还能将她娶做自己的妻。
心头云翳尽扫,他亦挑高眉头,捏着她下巴,半威胁半亲昵道:“怎的?现在想反悔?晚了!”凑到她耳边,大肆宣扬道,“你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
顾慈原只想给他吃颗定心丸,没意料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登时满面羞红,垂着眼睫,跺脚,“怎、怎么就是你的了!你你你不要脸!”
戚北落望着她娇羞到跳脚的模样,满心甜腻,从背后摸出个画轴,递去,“之前答应你送给你的画,拖到现在才画好,对不住。”
顾慈微讶,上回在蒹葭洲,她不过是随口说说,逗他玩的,没想到真被他记在心上,都忙成这样了,竟还没忘。。。。。。
鼻头一酸,她忙眨巴两下眼,低头抢了画轴,慢慢展开看。
雪白的宣纸上缓缓露出一张娇面,眼眸含露,樱唇微微挑着,两颗梨涡若隐若现,栩栩如生,竟是她的脸。
而那眸光中,隐约还藏着个人。。。。。。仔细瞧,顾慈心头一蹦,脸上更热。
真真不要脸,竟把他自己藏在了她眼中!
“我……你……”
她又羞又恼,语无伦次,抬眸却见戚北落昂着下巴,笑容得意,她更气了,一把将画塞回他手里,“我不要了!”转身就要走。
戚北落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明知故问:“为何不要?”
手绕到她身前,还要展开画。
顾慈脸皮薄,忙摁住他的手,“好好好,我要我要,你不许再打开了。”
戚北落挑眉,勾了下她红得几欲滴血的小耳朵,柔声道:“这画是我送你的聘礼,你既收下,就不可再毁婚。”
顾慈侧眸瞋瞪,“不是都有圣旨了么?作何还拿这个?”
戚北落郑重摇头,“不,那不一样。圣旨是父皇给的,这是我给的。”迟疑了下,“你……是当真要嫁我,不是别人逼你的?”
语气忐忑小心。
顾慈轻笑出声,这个呆子,明明方才还那么霸道,这会子又在怕什么?故意逗他,“你这样囚着我,分明是在逼婚,一点诚意也没有,让我怎么答?”
戚北落笑了笑,松开她的腰,绕到她面前,平举着画轴,撩开下摆咚声跪下。
“慈儿可愿,嫁我为妻?”
顾慈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拉他起来,“你这是干嘛,叫人看见可如何是好!”
可他身体仿佛千斤坠,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根本拉不动半分。
“你可愿,真心嫁我?”他抓住她的手,双目炯炯如火,只堪堪映出她身影。
顾慈像被这火烧到,呆呆怔住,眼里慢慢蓄出泪花,知道自己该张口说话,开口却哑然,只能一个劲儿点头。
戚北落舒然一笑,起身将她搂入怀中,“想哭便哭吧,没人瞧见。”
“去你的。”顾慈哽咽着锤他胸口,“你都说不让我哭,偏偏还要弄哭我,你怎么、怎么……”
好呀。
吸了吸鼻子,她红着眼气道:“你还准备了什么,一并拿出来吧。”
戚北落失笑,“慈宝儿还想要什么?凤冠?日后我也这般给你戴上,如何?”
顾慈嗔他,“你少来,我要有凤冠,你都是……还敢跪,满朝文武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
灵机一动,她抬手指了指天,高高翘起下巴,狡黠道:“我要月亮,你现在就给我摘下来,不然我就不嫁了。”
戚北落果然愣了一瞬,双手交于胸前,挑起高低眉,看着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顾慈越发得意,两眼弯弯,眸子似浸了水的琉璃,明艳得不可方物。
戚北落偏头莞尔,“你不是都已经有了么?怎还向我要?”
“我。。。。。。哪有?”
他抬手轻轻摩|挲她娇俏粉嫩的眼尾,乌沉眼眸流光溢彩,喃喃道:“这儿有。”
说完,便俯身,在她眼尾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摘月亮真实内心:
慈宝儿:“我要天上的月亮,不给我,我就不嫁!”
大萝北子:“啧,这败家媳妇儿。”
*
我是个憨憨,竟然又忘了定时QW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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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这一吻,蜻蜓点水般轻轻滑过眼尾,一触即分,异样的微痒。
顾慈身子酥软了半边,怔怔望住他。
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摇碎一片月华,落在她乌黑的眸子里,像两轮弯月牙浸在水中。
真美。
比月色还美。
戚北落眸光微荡,不由自主抬手,粗粝的指腹缓而柔地摩挲自己方才吻过的肌肤,白腻一点点灼上轻俏的薄粉,略略勾着尖儿,如桃夭缓缓在眼前舒展花瓣。
似有若无地轻笑一声,他捧起她的脸,慢慢抬向自己,再次俯身靠近。
这里人多嘴杂,顾慈知道自己该躲的,可不知为何,她竟下意识闭上眼睛,心头肆意撞跳,惊慌中隐隐还有些期待。
温热落在她眼皮上,停了许久,又越过鼻梁,落在她另一只眼上,有意无意地擦着她俏挺的鼻梁,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唇勾勒她面容,啄了下她鼻尖,迟疑良久,慢慢下移。
四下幽阒,夜虫不甘寂寞地叽叽鸣唱,叫出一片令人心燥的灼|热。
“慈儿。。。。。。”
戚北落唤了一声,喑哑低沉的声线缠绕耳畔,在寂静夜色中格外明晰,又轻飘得如同一团云絮,荡漾在心头,没个抓挠处。
顾慈还未来得及应声,后脑勺便被一只大手托起,缓缓向上带。
她长睫细细颤着,在眼睑投落浅淡弧影,映出晕红色痕迹。眼皮掀开一道细缝,眸光潋滟如醉,望进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底,逐渐沦陷。
眼睛再次闭上前,余光忽然瞥见个人影,她身子猛地一僵。
戚北落觉察到,转头顺着她视线望去。
王德善站在廊下,哭丧着脸,不住拱手朝他们作揖,“殿、殿殿殿下,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二位来,好开席。”
他捏了把额角沁出的冷汗,末了又补充一句,底气略显不足,“是寿阳公主唤奴才来的,不关奴才的事,殿下您可千万别。。。。。。”
戚北落脸色一沉,他立马住口,做了锯嘴葫芦,耷拉着眉梢望向顾慈,都快哭了。
顾慈原还有几分尴尬,经这一闹,心气儿竟莫名通了,从戚北落怀里出来,脸庞还红红,不敢同他对视,便低头假装整理衣裳。
“那个。。。。。。你先过去同公主说一声,我们马上就到。”
王德善如闻天籁,连声应是,赶忙抱着拂尘,溜得比兔子还快。
顾慈亦不敢再多逗留,加快步子跟上,才走两步,发现戚北落还站在原地不动弹,面容沉在树荫底下,阴沉得可怕。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好事被打搅,也难怪他会生气。
顾慈忍笑,跑回去拽他袖子,“走啦,别让他们等急了。”
戚北落冷哼,抄手而立,头扬得老高,眼珠子时不时滴溜溜转下来,凝视她片刻,又闷哼一声转回去。
别别扭扭,委屈巴巴,就差把“哄我”两个大字写脑门上。
这个呆子!
顾慈简直要被他气笑,左右张望,红着脸,踮起脚尖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小下,又飞快地缩回去。
双脚还没站稳,后颈突然被托住,紧接着左脸颊便是一热,她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捂左脸,右脸又是一热,两颊都捂住,额头又被他香了一口。
防不胜防。
顾慈捂着眼睛,褪至脖颈的绯云再次漫上脸颊,气愤道:“你、你你。。。。。。”
戚北落仿佛没听见,气定神闲地抹了把唇角,顾慈乱拳挥来,他轻轻松松接住,捏了捏,笑道:“快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便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娇嫩的柔荑被紧紧攥在炽热的掌心,挣扎了几下,渐渐也柔顺下来。
*
厢房内,宽阔的十二扇排窗全开,窗下置半人高的白底青花汝窑大花瓶,内插时令花卉,清风徐来,幽香不断,古朴又不失灵动。
屋子正中,红木圆桌上早已摆满珍馐,每样俱是丰乐楼的招牌菜,还有几样是戚北落命宫里的御厨,依照顾慈的口味特特做的。
对面戏台子已开弦起鼓,咿咿呀呀唱着。
顾老太太端坐在上首,手指和着鼓乐轻轻叩打。寿阳公主和裴氏各坐其左右,陪她说话。
顾蘅正和奚鹤卿拌嘴,吵得面红耳赤。顾飞卿想解围,见璎玑追着小慈和萝北到处跑,恐她伤着,只好追去。
顾慈本想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进去,却不料她才跨过门槛,璎玑便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
“舅母舅母,你是不是真要做我舅母了!”
屋内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扭头打量他们,掩嘴窃笑。
顾慈讪讪垂着脑袋,恨不得把脸埋进胸膛里。
璎玑不懂她窘迫,以为她要否认,挠挠头,开口还欲追问。不想嘴还没张开,人就被戚北落拎去寿阳公主身边。
她不服气,鼓着脸骂:“舅舅坏!定是你欺负舅母,舅母才不肯嫁你的!”说着就舞着小拳头,要为舅母报仇。
戚北落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往她嘴里塞了颗脆糖,甜味在齿间散开,小家伙便翘起嘴角,再没心思说话。
顾慈小小吐出口气,感激地看他。
戚北落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眼底却微不可见地曼浮起一点温柔的笑。
寿阳公主转着茶盅,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着实惊喜,心中直念佛。
想不到自己这榆木脑袋弟弟,平时怎么敲打都不开窍,眼下这一开窍,竟比谁都会体贴人。
抬抬手,招顾慈过来,“我今日来,一则是代父皇和母后,来给老太太贺寿;这二则,便是帮母后,给你送样东西。”
琥珀手捧锦盒上前,揭开盒盖,寿阳公主从中取出一枚玉镯,亲自给她戴上。
这镯子成色极好,清透如水,几乎瞧不见絮,灯光下漾起一汪嫩绿,衬得她白皙的腕子也是通透的。
众人无不赞叹。
戚北落只淡淡瞧两眼,便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盏自顾自喝着,一双耳朵却红得发亮。
寿阳公主斜他一眼,努力憋笑,拉着顾慈的手轻拍两下,“这镯子,原是母后成婚那年,先太后娘娘赠她的。如今啊,归你了!”
这话说一半藏一半,言下之意明朗,皇后娘娘是真心实意承认她这儿媳妇了。
顾老太太和裴氏原还有些担心皇后娘娘性子太强,即便眼下暂且答应了这门亲,等将来成婚后还是会为难顾慈。而今有这话,心也彻底按回肚子里。
顾慈从震惊中醒过神,喜不自胜,行礼谢恩后,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望向戚北落,双眼晶亮璀璨。
戚北落亦在看她,黑眸中云翳尽散,亮如繁星。视线在半空中绵绵交缠,透着种只有他们才知晓的暧昧。
没有言语交谈,但就是能品尝到彼此心头的喜悦。
奚鹤卿在旁看了个尽够,捺着嘴角,不屑地“嘁”了声,心头有些发酸。
余光偷偷瞧向顾蘅,她觉察后,嫌弃地瞪了眼,这酸意便更浓了。
寿宴直至夜中方散席,顾老太太高兴,喝了两盅果酒。
顾慈的酒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也陪了两杯,然后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被人先送回家歇息,直至次日晌午才醒。
记忆断片,她只依稀记得,在回家的马车上,她闹腾得厉害,呜呜咽咽直喊热。
有人不嫌她吵,耐着性子喂她醒酒汤,摇着扇子,帮她扇了一路风,为哄她睡觉,似乎还红着脸哼了一段小曲儿。没一个音在调上,害她做了一晚上噩梦。
等她想起今日戚北落要离京去治洪时,戚北落早已没了人影。
又过两日,夏日余热散去,枫叶飘红,帝京城慢慢起了秋意。
裴氏为顾慈的婚事忙里忙外,得空坐下来,又开始为顾蘅发愁。这丫头脾气太闹,帝京城中几乎没有哪家郎君能治住她。
但,既是孪生姐妹,没得妹妹都出嫁了,姐姐还没个着落的理。
她正苦恼着,丫鬟送来一封家书,从姑苏裴家寄来的,保平安的同时,也邀她回娘家小住。
裴氏看完,忽想起自己在老家还有个外甥,如今也已弱冠,尚未定亲,生得兰芝玉树,才华横溢。
她一拍大腿,立时有了主意,忙拿着家书去询问顾老太太的意见。
那裴家外甥性子老实醇厚,从前来帝京,在顾家小住过几日。顾老太太对他印象甚好,直觉刚好和顾蘅互补,当即便点头,准许顾蘅代为回裴家探亲,为不显刻意,还让顾慈和顾飞卿也一道过去。
顾慈活了两辈子,还从未离开过帝京城,且这段时日戚北落都不在,她一人在家闷着也无趣,听说能去姑苏,自是满口答应。
顾飞卿虽同师父白衣山人云游四方,却也未曾到过姑苏,心中亦是向往。
顾蘅得知这回探亲背后的深意,郁闷了好三日。
顾慈急得团团转,却不想第四日,她竟自己突然好了,能说能笑,能吃能睡,同从前无异。
顾慈奇怪了许久,也琢磨不出里头的古怪,只能在旁边小心陪着。
出发那日,天色不大好。
灰蒙蒙的云絮压在帝京上空,闷得人喘不上气。
午后,这雨水总算是落下来了。隆隆雷声自天际滚来,恍若千军万马踩在脑袋顶上蹦跶。
姐弟三人窝在马车里玩叶子牌。
小慈和萝北不喜欢雨天,蜷缩着身子,窝在座椅下头睡觉。
戚北落离京前,将小慈送来托顾慈照料,顾慈不忍将两个小家伙独自留在家中,便一道带着上路。
三人玩得正起劲,马车猝不及防停下,车身猛烈摇晃,他们摔在一块,两只猫亦从梦中惊醒。
顾蘅揉了揉腰肢,气呼呼地掀开车帘,问究竟是何事。
车夫战战兢兢回道:“姑娘,是潞王殿下回京,将去路都给拦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良作者:要去姑苏啦,姑苏有那个谁啊~
戚北落脸黑如锅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无良作者:“略略略。”
奚鹤卿的脸比他更黑,“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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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听见璐王的名头,顾慈心头一蹦。
上回戚北落审讯谢子鸣时,她虽累得半睡半醒,但也听见了一两句。一直在背后帮助谢子鸣,给戚北落裹乱的人,就是璐王戚临川。
自沈贵妃倒台后,璐王在帝京里头的势力也被戚北落拔除得差不多。眼下他身子都还没养好,就着急忙慌赶回来,大约就是想趁戚北落不在,好东山再起。
顾慈倒不担心戚临川会对戚北落构成多大威胁,毕竟前世,他也是这般明目张胆地觊觎东宫之位,可最后。。。。。。至少自己含恨而亡的时候,他的坟头草早已高到可埋膝。
出发的第一日,顾慈不想为一些琐事平白招惹事端,便令车夫让出道,等璐王一行人先离开。
马儿正要调头,面前突然跑来两人,腰配刀剑,一左一右拦在马前,凶神恶煞道:“车上是何人?不知今日璐王殿下要回京,竟还敢挡道?下来!”
边说边眯起眼,透过车窗往里瞅,眼神猥琐。
方才马车急停,车帘被震开一小道缝。他们刚好瞥见车内两位绝色佳人的倩影,魂立马就被勾走,这才胡诹了个由头,跑来寻衅。
车夫已被他们手里的刀吓得说不出话,而身后那辆坐着丫鬟和随从的小车,也被他们打发人扣住。
姐弟三人坐在车内,没人出声。
这番探亲,他们不想太过张扬,是以没带多少人,坐的也是寻常马车,上头并没有定国公府的徽记。估摸着目下这帮人,就是将他们当作寻常人家,方才敢这般耀武扬威。
两人一直在车外叫喊,周围人越聚越多,对他们指指点点,但碍于璐王的身份,没人敢上去帮忙。
“我去赶走他们。”
顾飞卿听不下去,取了悬挂在车壁上的配剑,欲下去赶人。如今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儿,也是车内唯一的男儿,两位姐姐是姑娘,不好出面,他得担起男子汉的责任。
顾慈忙拉住他,顾蘅又要抢剑下车,顾慈又忙去拦她。车内三人争执不下,车外两人也失去耐性,将车夫从辕座上拽下,伸手就要掀车帘。
手才伸到一半,手腕就霍然被人攫住,用力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顷刻间贯通整条长街。那人当即便疼得倒在地上,捂着手打滚。
另一人皱眉,仰面大呵:“哪个不长眼的,竟敢。。。。。。”
他仰面瞧清楚来人,舌头登时打结。
“竟敢。。。。。。”奚鹤卿笑嘻嘻地侧耳凑去,攒眉催道,“竟敢如何?你倒是说啊?”
那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虽不识顾家马车,但奚鹤卿却是认识的。
能让太子眼前的大红人亲自出手,马车上的两位姑娘该不会是。。。。。。那当真是连璐王殿下都不敢随随便便得罪的人,他们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不、不不不如何。。。。。。奚大人饶。。。。。。”
话音未落,腹部便迎来一阵劲风,他疼得蜷成虾米,趔趄后退。
璎玑捡起块小石头子,往他身上丢,他不慎踩到打滑,摔倒在自己伙伴身上,两人俱都哎呦不断。
“你不如何,我如何。”奚鹤卿转了转手腕,收起嬉笑,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便有几个锦衣卫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二人拖走。
围观人群见大戏已结,都各自散去。
奚鹤卿回头,顾蘅刚好从车窗探出脑袋。
四目不期然相对,她眼睫一霎,慌忙撇开头,忽又回过味来,自己又没做什么坏事,作何要躲着他?遂倔强地重新抬眸瞪他,细白下巴高高翘起,眼睛睁得比方才还要大。
“你有何贵干?没有,就别挡我们的路。”
奚鹤卿眉梢抽搐了下,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没良心的女人么?嗤笑道:“没什么贵干,璎玑她也想去姑苏,公主已经同意了,让我路上护她周全。正好你们也要去,我就勉为其难。。。。。。”
“咦?不是二叔你非要去姑苏,让我去求母亲的么?”璎玑抱着两个包袱,茫然歪下脑袋。
顾蘅阴阳怪气地长长“哦”了声,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
奚鹤卿面颊一点点涨成猪肝色,渐渐支撑不住表情,忙吼道:“哦什么哦!怎的?就许你上姑苏议亲,就不许我去游山玩水?嘁,我今儿还就偏要去了,看看到底是谁在行善积德,竟然敢娶你?”
说最后五个字时,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璎玑被不知名的酸味熏到,皱了皱鼻,便被他拎起来丢到车里。他又抢了车夫手里的缰绳,坐到他边上,二话不说就挥鞭驱马。
一声长鸣后,马车再次出发,绝尘而去。
顾蘅一头雾水地坐回车内,秀眉都快拧成麻花,指了指车门,问顾慈:“他是不是有病?”
顾慈觑眼车门,掩嘴憋笑,双肩一颤一颤,“嗯嗯”点头。
的确是有病。
相思病。
而同时,城门口,另一辆马车内,竹帘轻轻挑高,车内男子望了眼马车过后扬起的飞沙,若有所思。
“太子妃就在那车里头?”
车外随从应是,“只不过不是方才探出头的那位姑娘。”
男子牵起唇角,慵懒地长“哼”一声。
清风涌入,撩动他裘衣上的白狐毛,吹散内里香炉中的一缕暖烟,药香甚浓。
随从皱眉,当下便将头埋得更低。
不过才入秋,竟已不得不开始避寒。。。。。。
*
一行人由陆路转水路,半月后抵达姑苏城。
暑气已消,城内枫叶灼火,一色湖光万顷秋。
码头边上早已有裴家人翘首恭候,众人下了船,便直接登上车舆,去往裴府。
说起这姑苏裴家,其祖辈各个都是朝中重臣。顾慈的外祖父辞世后,更是入封名臣阁,先帝爷念其功勋卓然,命两位皇子扶棺送葬,其中一位就是当今圣上,可谓风头无两。
只是到了顾慈母亲这辈,家中就再没个出息的,后又因种种难事,裴氏门庭越发落寞。
顾老太太想出手相助,可裴老太太却是个硬骨气,说什么也不肯拾人牙慧,这才举家迁回祖地姑苏,只盼着这方水土能将孙辈们养好,日后好再续裴氏辉煌。
而眼下,所有希望,便寄托在了裴家这位长房嫡子裴行知身上。
——也便是顾家姐弟三人的大表哥,此番欲和顾蘅结两姓之好的人。
顾慈听顾蘅和奚鹤卿吵了一路,耳朵都有些嗡嗡。
原以为到了裴家,他们俩应当能安生些,不想这都上了饭桌,还是喋喋闹个不休,连阳澄湖的大闸蟹都没能堵住他们的嘴。
“这螃蟹都是哥哥亲手从湖里捞来的,新鲜得很,你们都尝尝。眼下才入秋,螃蟹都肥着呢!”
说话的人是裴灵徽,裴家长房嫡女,顾家姐弟的表姐。她天生一张笑唇,即便不笑时,嘴角也是翘着的,瞧着就亲切。
而她口中的哥哥便是裴行知,下人去唤他用饭时,他只推说是身子不爽利,就没过来。
裴老太太听见这话时,脸色明显沉了一沉。只怕令他这不爽利的应当不是身子,而是这所谓的探亲。
“来,慈儿,你快吃。”裴老太太见顾慈没怎么动筷,笑眯着眼,将自己剔好的螃蟹肉推到她面前,“你上回生病没来成,怪遗憾的。姑苏好玩好吃的多了去了,趁这趟全给补上。明日就让行知领着你们四处转转。”
老人家都喜欢性子温婉娴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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