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东宫藏娇[重生]-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27章
萝北?
放眼全天下,敢拿堂堂一国太子的名讳这般开玩笑的,也就只有她了。
戚北落脸上黑一阵红一阵,内里腾腾窜火,可一对上小姑娘那双清润的小鹿眼,这口气就“嗤”地一声,烟消云散。
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要知道从前若有人敢这样消遣他,早就被他收拾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姑娘报了方才被喊一路“慈宝儿”的仇,眼下得意得不行,要是长了条尾巴,这会子大概已经翘到天上去。
巧笑嫣然,一如那年星空下,冲他微笑的小姑娘。
而这小姑娘,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
戚北落凝睇她,笑意从嘴角漾开,连眼波都是荡漾的,腔子里一股躁动再抑制不住,突然伸臂在她膝窝下一抄,将小姑娘打横抱起,旁若无人地大摇大摆往前走。
身处东宫十几载,他早已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可眼下这些本事都因她这一笑而去了九霄云外。
这等喜悦,他过去从未经历过,比打了十场胜仗还高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抱着她一直走,去到只有他们两人的世外桃源,将她藏起来。
顾慈身子忽然悬空,一吓,尖叫着慌忙勾住他脖颈,拼命拍他肩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戚北落充耳不闻,低头蹭蹭她的额,笑容邪肆,“你若再这般鬼哭狼嚎,可就真要招来一大群人,没准还能把父皇和母后招来。”
顾慈睫尖一颤,忙鹤一般伸长脖子,探过他肩头望去。
王德善和适才领路的宫人们都立在原地,哈着腰,遥望他们,憋笑憋得五官抽搐。只怕不出半个时辰,这事就能围着皇城跑上三四个来回。
红晕如涟漪般,一丝丝从顾慈的鬓角蔓延至眉梢。她赶紧缩回戚北落怀里,羞愤地捶他胸膛,“都怪你!”
仰面却又呆住,两辈子头一回见他笑得这般开心,她不自觉看痴了,左胸口柔软下来,半嗔半娇地骂了句“呆子”,鼓着雪腮佯怒扭头,老老实实在他怀里窝好,没再挣扎。
娇娇小小的一团,蝴蝶般轻若无骨,绵绵散着暖香。几绺青丝随风钻进戚北落襟口,酥痒得厉害。
戚北落梗起脖子避开,垂眸,一截嫩藕般小巧润白的颈子在发丛中若隐若现,钩子般吊着他的眼。
他呼吸微有不畅,热潮从手臂流经过全身,令他越发清楚地感觉到怀中的无穷温软,不由心猿意马,使劲咬牙,方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勉强挪开。
悔意渐生,方才不该抱她的……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怎的最后吃苦受罪的却是自己?
他已濒临崩溃,而怀中的小东西还无知无觉,小细腿挂在他手臂上,惬意地一晃一晃,就差哼个小曲儿助兴。
许是窝得不舒服,她还不停扭动身子调整位置,夏衣轻薄,柔软隔着衣料依旧清晰可辨。
越是无意识的撩|拨,就越是勾人。
戚北落这回连鼻腔都热了,心里恶狠狠道:这婚期必须赶紧定下来,否则实在太磨人!
*
马车出了宫门,就直奔西市去。
除了鲜鱼外,顾慈还需去趟宝萃斋。
再有两日便是祖母的甲子寿,她早早就在宝萃斋订做了一对翡翠手镯,并一双翡翠耳珰,再加上自己题的一幅字,想送给祖母贺寿。今日便是约定好的取货之日。
顾慈知道戚北落对首饰这些不感兴趣,便让他自己随便去别处逛逛。
当然,她就只是客气一下。
可没想法他竟然真就这么走了,转身的时候,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原以为凭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应当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怎么着也会留下来陪自己,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
顾慈在原地,足足怔了有大半炷香的功夫,方才醒过神,扯着帕子,跺脚哼声,这个呆子!
当下也不理他,气鼓鼓地管自己走。
宝萃斋是帝京城第一珠翠铺子,只为达官贵人定制首饰,寻常人家便是荷包再鼓,若身上没占着这个“贵”字,连楼门都进不来。
而定国公府是帝京城中一等一的名门,孤家老太太又和皇家沾亲带故,能给她打造首饰,还属他宝萃斋的荣幸。
是以顾慈一进门,何掌柜就亲自将她迎入二楼雅间,沏了杯酽酽的茶,哈腰双手奉上,“顾二姑娘还请在次稍后,小人这就给您取镯子去。您若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不必客气,伙计们都在门外候着。”
顾慈道了声谢,坐下歇息,翻了两页桌上的首饰名目画册,便恹恹放下。
从前她没少来这逛,每次都有顾蘅她们陪着。姑娘家聊起这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她想落单都难。
可眼下只有她一人,便是再好的首饰,她也没心思试戴,戴了又给谁看……她只想拿完东西赶紧走。
都怪那呆子!
明明送人海棠步摇的时候还知道投其所好,怎的这会子就一点儿也不解风情……
她托腮郁愤,手指揪着册页一角,把它当作戚北落,不停揉捏翻折,越揉越用力,恨不得给它撕咯!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女子的怒声。
“这镯子有人要了又如何?事急从权,你先把镯子给我,我有急用。大不了我出双倍价钱,改日你再给那人打一副便是,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王姑娘,这可使不得,那买主可是……”
“谁呀?在哪?你不敢同她说,我去同她说便是。”
“诶,王姑娘,使不得啊!王姑娘……”
话音未落,雅间的门便被推开。
顾慈抬头看去,眉梢微不可见地一扬。
来人系武英侯家的嫡三姑娘,王若,才名冠帝京。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妙,左眼下还有颗泪痣,本该是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偏生眉宇间还凝着抹化不开的自负疏离,生生败坏了美感。
大约才女都是这副人憎狗厌的神情吧……
顾慈暗暗腹诽,三指稳稳托住茶盏,轻轻吹动茶水上的浮沫,气定神闲地品着,并未因她的失礼闯入而折损半分雅兴。
王若些些昂起下巴,眯眼打量顾慈。
她今日之所以非要这镯子不可,盖因自己早间,不甚将母亲最喜欢的陪嫁镯子打碎,急需个顶缸的。
这镯子品色绝佳,比母亲那只要好上不只一个档次,母亲拿了定会再为之前那只生她气,她便想先讨来应急。
若是旁人,她或许还能还会好声好气地坐下来商量,可是顾慈……呵呵,还真是说来话长。
她打小被冠以才女之名,诗词文章皆可与翰林学子媲美,全帝京贵女中无人能出其右,便是当朝几位阁老也常夸赞“若为男儿,定有一番建树”。
可这一切美好偏偏都叫那白衣山人打破。
那年他老人家云游至帝京,但凡帝京城中懂点文墨的,无不都削减脑袋想拜入他门下,自己也四处求人托关系,将自己过去的诗文画集都整理出来,送去给他老人家过目。
可最后,他连眼皮子都没掀开,就将这些都推拒回来。
为此,她消沉了许久。后来听闻连当今状元也没入他老人家的法眼,她的心才稍稍平衡。
然,不久后她便又听说,他老人家竟一眼相中一位稚童,甚至赞其姐姐才华不凡,若为男儿,他定要收入门下,好生栽培。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顾慈的名字。
而第二次,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因说了几句辱没顾慈的话,被太子打伤的时候。
她一直在想象,若有朝一日亲眼见到这位顾二姑娘,该如何报仇血恨。不想这日子,竟这么快就到了。
一盏茶毕,雅间门口已聚了小一圈人,却没人敢吱声。
顾慈却仿佛不知道,自顾自品完茶,笑赞了声“好”,伸手向让何掌柜讨要镯子。
何掌柜“嗳”了声,正要把首饰盒子递去,面前突然横过来一只手。
“这镯子虽是顾二姑娘定制的,但不该给你。”
王若双臂抱胸,倨傲地睥睨,“我哥哥头先因为你而受伤,到现在都还下不来床,可你们顾家至今连个上门道歉的人都没有。如今正好,这镯子就算作是对我哥哥的补偿,我代他收下,钱你照付,如此我们武英侯府也就不追究你什么了。”
她说完,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拿何掌柜手里的首饰盒。何掌柜却敏捷地绕开手,恭敬捧到顾慈手中。
顾慈慢条斯理地打开盒盖,取出里头的翡翠镯子,对着光,翻转手腕反复验看。
日头透过玉质打下的光,晃在王若眼上。
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抢,又怕再把这个镯子也摔坏,到时连个顶缸的都没有。
这才勉强忍下气,磨着槽牙,阴阳怪气道:“想不到顾二姑娘瞧着斯斯文文,原也是个爱抢人东西的主,与强盗无异。”
“王姑娘说的没错,好抢人东西占为己有的,的确是强盗。”顾慈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四面人听了皆掩嘴暗笑。
明眼人都瞧得出,真正的强盗是谁,王姑娘这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王若笑容僵在脸上,目光瞥向旁处,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抬手将碎发绕到耳后,“那照你的意思,我哥哥的伤,你们顾家是不打算赔了?那好,咱们这就去御前讲理,看陛下怎么判?”
顾慈张张嘴,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目光,微微露出些许同情。
王若打小被捧惯了,从来只有她同情别人的份,从没被人这般居高临下地看待过,心底火苗渐渐旺起,“怎的?你还想耍赖?太子打人的时候,可不止一人瞧见,你想赖也赖不掉!”
顾慈差点笑出声,赶紧憋住,两眼圆溜溜,脸也憋得圆溜溜,看向她的目光比方才还要同情。
王若五指捏紧,平素的优良教养告诉她,越是这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遂舒展眉眼,轻蔑一笑,“怎的?你难不成还想让太子殿下过来,把我也打一顿?”
话音落下,满屋皆静。
何掌柜抖着唇瓣,不住扯她衣袖。王若气恼地甩开他的手,他又拉上来,比上次拽得还用力,一劲儿使眼色,眼睫毛都快眨掉,“王、王姑娘……可莫要再说了……”
王若哼笑,“作何不许说?他敢做我就敢说!是太子就可为所欲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无故打人,就该……”
“咳——”
沉闷的咳嗽声自身后传来,王若身形猛地一定,全身血液好似都被这声音召唤到了脑袋上,讷讷转过头,但见方才还人满为患遏雅间门口,眼下一个人都没有。
戚北落侧倚门框,双臂抱胸,一手拎着几尾鲜鲫鱼,另一手伸出一指,缓而慢地叩打着胳膊。面黑如锅底,目光钉子般掷来,忽而挑起一侧唇角,笑容阴鸷。
王若呼吸骤然窒住。
戚北落还在笑,神色和煦,底下却暗藏千军万马。
“怎的不继续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孤‘无故’打人,就该……如何?”
单寒的声线切过耳畔,王若唇瓣血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全褪尽,哆嗦着道:“不、不如何……”
戚北落抬手,散漫地弹了弹指尖的灰,眼里无情无绪,“王姑娘,人是孤打的,你作何去为难她?她何辜?这镯子……”
王若知道今日是自己失策,怎么也想不到,这全大邺第一大忙人竟会出现在这,陪一个姑娘买首饰?心里虽一千一万个不服气,但也只能认怂。
毕竟这位主,可是出了名的护短,想起哥哥现在的惨状,她由不得打了个寒颤。
“镯子、镯子……镯子本就是顾二姑娘的,理应给她。”
“道歉呢?”
王若咬了下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对不起……”
语气不情不愿,说完便赶紧溜之大吉。
不就是个翡翠镯子么,哼,就当她积德行善,拿来打赏乞丐来,大不了再买个成色差些的同母亲解释,又不是混不过去。
人才刚跑到楼梯口,就听身后有人幽幽道:“掌柜的,今日你们店铺里的首饰,孤全包了,一样也不留。”
王若脚底打滑,扭到脚,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痛意如过电般蔓延来,疼得她“嘶嘶”只抽气,眼泪啪嗒掉。
外头天色越发暗淡,母亲快回了,要是叫她知道镯子的事,还不揭了她的皮?
她顾不上疼,扶着丫鬟的手,一瘸一拐地着急忙慌往别家珠翠铺子赶。
才刚到门口,又听楼顶上轻飘飘来了句:“王德善,吩咐下去,今日全帝京的珠翠铺子,孤全包了。没有孤的命令,谁若敢擅自卖出去一件,孤,绝不轻饶!”
*
待一切琐事都处理完,戚北落一个眼神,所有闲杂人等便都做鸟兽散。雅间内,就只剩他和顾慈。
想着方才那一番风雨,小姑娘眼下一定特别需要他温暖的怀抱,遂含笑展臂去揽她腰肢,欲好生温存一番。
却不料,手才伸去一半,就被她一巴掌拍开。
“你方才去哪儿了!这月还没上柳梢头呢,你就打算人约黄昏后了?”
那小模样,脸涨得鼓鼓圆圆,眼睛也瞪得鼓鼓圆圆,奶凶奶凶,细细一闻,啧,酸!
戚北落怔了怔,由不得轻笑出声。
顾慈一瞪眼,他便老实了,安静地觑了会儿她脸色,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俯身凑到她耳边,忍笑道:“你生气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慈宝儿磨刀霍霍,“信不信我可爱死你!”
*
今天跟人打赌,一定会写一万字,否则笔名里的两个字就倒过来写,所以……我现在好是衮衮啦!
_(:з」∠)_这章是不太肥,但是红包雨还在,你们千万不要给我省钱鸭!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柚子9个;犬惑惑5个;星河散去…、亓弥2个;江、火山咧、37686116、一粒米、云惊散林鸦、呜呜呜呜额、之眠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琳琅10瓶;cc、漂仔、Wwxdxmm?5瓶;Sebastiane 4瓶;亓弥、林深时见鹿3瓶;倒吸一口凉屁2瓶;小陶同学、2403682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戚北落并不知道,小姑娘究竟在气什么,但既然她生气了,而且生的还是自己的气,那他就得哄。
可是,怎么哄?《孙子兵法》上又没写。。。。。。
方才偷觑她脸色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腹内琢磨说辞,想了许多种,临到嘴边又觉不好,斟酌半天才憋出一句夸她可爱的话。
为了表现自己的真诚和对她的亲昵,他还特特戳了戳她脸蛋,好像姑娘们都爱这么干来着。。。。。。
可万万没想到!
“你这话是何意?我不生气就不可爱,所以你想天天看我生气?”顾慈气得每根眼睫毛都在发颤,再也不想瞧见他,转身就往外头走。
戚北落脑袋瓜顿时“嗡”了声,空白一片,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就冲过去,攫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拽。
“你松开我!松开!”顾慈鱼一般拼命扭动身子,踢蹬双脚,想挣脱出来。
奈何力气实在悬殊,越是挣扎,圈着她的怀抱就越紧,宛如铁铸铜浇而成。
灼|热而沉重的气息喷渐渐伏低,像一团火,就烧在她颈窝,连带撩动几根碎发,似有若无地轻挠她侧颈肌肤,又顺着她优美纤长的颈部线条,一点点蹭到那白玉小耳朵旁。
她心头一蹦,人渐渐安静下来。
“你莫要再乱动,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戚北落用的是气声,嗓音略带涩哑,像是在努力隐忍什么。
因距离太过相近,唇瓣仿佛就擦着她耳垂翕动,每动一下,便掠起一阵酥|麻。那片被吹拂过的柔软白腻,随之灼满一片诱人的粉红,像枝头才结出的鲜嫩蜜桃,诱人去啃。
圈着她的怀抱似被烫到,竟也跟着愈发滚热,像个小火炉。烈焰比外头的烈日还要旺盛,直要将屋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烧着。
顾慈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脸颊不由冒烟,一动也不敢动。心底开始害怕,却不是毛骨悚然的怕,而是发热,慌张,乱跳,仿佛随时都能顺着嗓子眼蹦跳出来。
过了许久,这股子热浪才慢慢从他们身上消退。
“我方才不是去私会佳人,而是去集市帮你挑鲜鱼去了,你莫要多想。”
戚北落轻轻磨蹭她颈间秀发,女孩浅淡的馨香钻入鼻尖,如一泓清泉,渐渐抚平他心底焦躁。
自打他开始监国以来,就甚少能睡个安稳觉,政务繁多的时候,更是连闭眼小憩片刻的时间都没有。太医院给他开过不少方子,内服外用,甚至还有安神香,都没能让他安睡。
可小姑娘身上的气味,却莫名叫他安心。大约这就是命吧,自己的病灶,只有她能医。
倘若能就这么抱着,一直不分开,那该有多好?
顾慈垂眸觑了眼他手里的两尾鲫鱼,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面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我我我这也是。。。。。。是。。。。。。”
“是什么?”戚北落偏头,侧脸枕在她肩头,目光懒洋洋地向上瞧。
小姑娘脸色涨红,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嫣然唇瓣便印出半弧月轮,轻轻一抿,唇珠若隐若现,娇艳欲滴。
戚北落想起春日里刚熟透的樱桃,不禁口干舌燥,艰涩地咽了下喉咙,手指自作主张地伸过去,在那嫣红上轻轻一点。
顾慈睫尖一颤,垂眸看去。
清澈的眼波如两汪溪涧,被忽然跃起的鱼惊动,轻轻颤动,在戚北落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眉宇间的戾气就这么被洗去,他捏了捏她鼻尖,勾唇一笑,“你也是蠢,我身边都已经有一位倾城佳人了,作何还要去寻别人?”
许是他目光太过认真,顾慈不敢同他对视,慌慌垂下脑袋,抿唇微笑,笑意有些羞涩。
这呆子,方才还蹦嘴拙舌,怎的这会子突然就会说话了?
见他还在看自己,乌黑的眸子如浸在水中的黑曜石,莹莹泛着光,顾慈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脸上表情,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
“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方才挣扎得太厉害,顾慈右脚上的绣鞋不慎被她踹飞到角落。她只好穿着一只鞋,右脚脚尖点地,慢慢走。
才走了一步,人再次被戚北落打横抱起。
“这么大人了,连鞋子都能跑丢,蠢。”
嘴上一面嫌着,人还是乖乖走去绣鞋旁边,一膝跪地,一膝支起,给顾慈当凳子坐,捡来那只绣鞋,低头帮她穿。
小小绣鞋,不及他一掌大。缎面绣海棠花,同鞋的主人一样娇俏可人。戚北落捧着打量了会儿,眼底慢慢浮出一抹笑,有些爱不释手。
还真是个小娇娇。
顾慈亦低头看他。
他肩背宽阔,如一座巍峨小山,独立于世,任凭风吹雨打,都岿然不动。
相比前世,而今的他五官尚还青涩,眉宇间不见沧桑,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些许清逸明朗的少年气。唯一不变的,便是那颗心。
——那颗宠着她、护着她、将她的一切看得远重于自己的心。
顾慈眼眶微热,恐他发现后担心,急忙眨两下眼睛,将眼泪疙瘩都憋回去。
想起方才,自己差点又要因为一些芝麻大的小事,错怪他,心中懊悔不已,又感慨万千。
“北落。”
戚北落指尖抖了抖,神思微微恍惚,笑意逐渐在眼底放大。
比起“太子”或是“殿下”,他更喜欢她这般毫无忌讳地直呼自己名字,就像寻常夫妻一般。
而自己,也不会在她面前自称“孤”。有她相伴在侧,他又怎还会“孤”?
“嗯?”戚北落回应道,继续低头帮她穿鞋。
“我们以后会吵架吗?”顾慈觑着他的脸色,眼睛一眨不眨,手指不安地绞在一块。
每对夫妻都会吵架,许多没经历过患难的夫妻,架吵多了,心也就散了。他们已经错过一辈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而再次同他走散。
“不会。”
他回答得很干脆,顾慈小小松口气。
可这气才呼到一半,她又听他道。
“因为你吵不过我。”
顾慈一愣,抱着自己的胸膛微微发震,定是他又在取笑自己。坏透了!
她气恨地捶了下他肩膀,赌气要走。戚北落忙收紧怀抱,“是我吵不过你,行了吧。慈宝儿瞪我一眼,我就什么脾气都不敢有了。”
瞧这话说得,怎么感觉自己就是只母夜叉?顾慈拉长脸,当下又要发作。
戚北落已将她从自己腿上拉起来,将鱼塞到她手里,试图转移话题,“那黑猫喜欢自己独自吃东西,你把鱼给他就走,莫要在旁边盯着,免得到时它生气,反身挠你一爪。你这么蠢钝,肯定躲不开。”
“萝——北——”顾慈斜眼曼视,眸子里暗藏狡黠,“你别总是黑猫黑猫地叫,它有名字,快叫萝北。”
戚北落一噎,知道小姑娘是在为方才的事同他算账,缓缓沉出口气,正色道:“这名字不好,莫要顽皮。”
顾慈不说话,只看他,细白小脸绷得紧紧,目光明媚软糯,却又不屈不挠,仿佛只要他不松口,她便就能这般瞧他一辈子。
如此对望许久,戚北落终于败下阵来,佯装凶恶地轻轻捏了把她的脸蛋,无奈叹道:“好,萝北就萝北。”
顾慈才刚得意地扬起下巴,戚北落又弯腰,平视她的眼,坏笑道:“那我身边那只白猫,就叫小慈。”
顾慈一个“不”字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他嘴边的坏笑先放大,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恶狠狠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亲你。”
那模样,像个十足的恶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没能及时更新,给小仙女们添麻烦了_(:з」∠)_
照样还是全员红包(我先把上章的发了)
明天我一定恢复12点更新!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河散去…2个;2439569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阿晨家的橘猫8瓶;心兑5瓶;娇纵3瓶;独酌浅唱、秋央2瓶;blog、白鹿青崖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什么叫“不答应,就亲你”,不要脸!
顾慈颤着眼睫,瓷白小脸慢慢飞上霓霞,还想说“不”。
可抚在唇角的指尖越发滚热,一如他此刻的眼神。
她心头乱撞,小小地咽了下喉咙,最后还是没出息地点头答应。直到回到家里,脸上的热意仍不减分毫。
云锦和云绣以为她中暑,或是发烧了,赶忙取来冰帕要给她敷上。
不想她盯着冰帕瞧了许久,脸颊更红上一个度,烫得几乎能烤地瓜,以至于夜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还全都是戚北落坏笑的模样。
没想到这个呆子,表面上瞧着一本正经,背地里竟也会说这样油腔滑调的话,到底跟谁学的!
如此恍惚度过了一夜,翌日一早,赐婚的圣旨便送去了定国公府。
婚期定在来年开春,东风解冻,百花初盛之时。
连同圣旨一道送去的,还有一箱接一箱的赏赐。一部分是宣和帝和皇后送给顾老太太的寿礼,另一部分则是赏给顾慈的。
抬箱子的内侍在顾府门前排成长队,衔头咬尾,足足占去大半条街。路人勾着脖子远远眺望,依稀能窥见其中奢靡,无不欣羨。
定国公府也一跃而成为帝京第一名门,风光无限。
上门道贺的宾亲,络绎不绝,都快把顾家门槛踏破。就连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攀亲带故地特特寻来道贺喜,坐下喝一盅茶,说两句话,那就成了一家人。
裴氏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嘴上一劲儿抱怨麻烦,眼角眉梢却喜色难掩。老太太亦是日日挂笑,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越活越年轻。
顾慈照旧窝在自己的玉茗轩里看书,可目光却透过书卷,落在案头供着的圣旨上,两眼弯弯,痴痴低笑。
一整日下来,书都没翻几页。
转目望向窗外,昨夜一场瓢泼大雨,不知把院子里才开的花朵打落多少,她盯着满地纷散的花瓣,眸光隐隐染上些许落寞。
今年雨水颇丰,黄河洪讯频传,沿岸几处地势低洼的村庄直接成了川河。朝廷多次下发赈灾银两,终究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戚北落这几日为这事焦头烂额,已许久不曾来顾家教习顾飞卿剑术,都是凤箫在代班。
细算起来,自那次宝萃斋一别,他们已有十数日不曾见过面。顾慈心中虽想念得紧,但也知轻重缓急,遂从未抱怨过。
左右现在亲事已经定下,他们将来还有无数日子可以黏在一块,不必计较这一两天。
可。。。。。。如果真能再见一面,那该多好。
顾蘅就这么瞧着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由不得摇头嗟叹:自己好好一个妹妹,就这么傻了。
日子忽忽又过几日,转眼便是顾老太太大寿。
老太太礼佛多年,好清净,不喜大操大办,往年都是自家人聚在一块吃顿便饭,说几句吉祥话,便算作过寿。
今年原也打算如此,家里的福寿宴都已经预备妥当,门外却突然来了几辆马车。
王德善笑吟吟从车上下来,进门先给老太太道了声喜,转向顾慈又问了个安,才道:“太子殿下说,今日逢老太太甲子寿,应当好好庆贺。”
“殿下已在丰乐楼订好上等厢房,知道老太太爱听戏,还特特请来城中最好的戏班子,您想听什么戏,他们就给您唱什么。”
丰乐楼是帝京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宫中这几年一直尚俭,东宫更是如此,今日却这般奢侈,当真就只是为了祝寿?这司马昭之心,谁人看不穿?
众人齐齐看向顾慈。
顾慈亦震惊不已,很想马上点头答应,但毕竟是祖母的寿宴,她不好替祖母决定,只能忍下心思,仰面,眼巴巴地望向顾老太太。
自己的孙女什么心思,老太太一眼就瞧出来,肚里暗骂了句“没出息”,到底还是笑着应道:“那就请公公带路了。”
王德善拱手福了个礼,哈腰在前头引路。
一家人陆续坐上马车,在路人们充满欣羨的目光中,缓缓向丰乐楼驶去。
*
丰乐楼正门口。
掌柜的早已领着几位伙计,一字排开恭候。
眼瞧马车就快到眼前,旁边忽然冒出个多事的女子,气势汹汹地指着他鼻子叫骂,正是王若身边的大丫鬟侍画。
“我家姑娘早在半月前就已经订好顶楼厢房办诗会,钱也已经付给你了,眼下人都到齐,你怎能临时变卦?”
掌柜的斜她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招呼人将她轰走。
侍画被人推搡着,却还不停回头,不依不饶道:“你可知我家姑娘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丰乐楼在闹市,周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伙听到动静都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