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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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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菡不认得这位,但从装扮上却不难猜出。
  
  “芳嫔妹妹无须多礼。”
  
  来人正是瑚尔佳·玉薰,今年十五,独自赐居雨花阁,其父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的大员,在这红宫里的出身,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
  
  玉薰本人也是蕙质兰心,在京中贵女中颇有才名。
  
  几个人落座,一边闲谈京中风闻,一边等,后面富察氏、梅赫理氏、顺嫔、玉贵人也先后到来,赶忙告罪问安,见几个人相谈甚欢,均往左边去坐了。
  
  这厢才厮见完,一个声音突兀打断了已经落座的几人的寒暄。
  
  “我还当自己来得早,不想姐妹们比我还有孝心。”
  
  容妃率先将头转过去了,看装束已经知道来着是谁。
  
  这屋子里,其实白氏的容貌最为出众,其次是芳嫔,但因白氏近来的戾气过重,让她的眉目少了本属于汉女的婉约气质,容妃依容貌判别,就窥见白氏在后宫里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也更加确定了和谁成为盟友。
  
  “仪妃说的哪里话?孝敬也不在这形式上,我之所以早早候着,只不过因是新来,想着不能落了后面。”
  
  “容姐姐一向重规矩,这大家气度妹妹钦羡的很。”说话的是进了屋就没怎么开口的芳嫔,倒引得几人纷纷侧目。
  
  彼此心中多少了然,这又是一个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
  
  “几位姐姐都来了?妹妹我来迟了,先告个罪。”
  
  姝菡被下首的芳嫔遮住了视线,却先听见了一个娇憨的声音。
  
  等走得近了,心里被惊得一颤。
  
  这最后过来的,应是昨日进宫的丹贵人,姝菡虽然听说她容貌出众,但见到本尊,还是被惊艳不小。
  
  丹络今年年方十四,是宫妃里面年纪最小的,她虽身量未十分长开,但面容上,已经足可以称为艳压群芳,且难能可贵之处,其姿容无双下还带着少女的娇俏和天真,是一种大俗,也是大雅。
  
  姝菡回过身,再看向身边,除了容妃之外,其他人也都在打量和惊愕中一时失了声。
  
  这样的美人,如果放到哪个无道昏君的后宫里,只怕早就成了红颜祸水。
  
  那么皇上见过这位丹贵人了吗?
  
  有宠的和没宠的众人,便不自觉地把心思转到了这位身上。
  
  除了姝菡和容妃,所有人几乎都竖起了防范的戒心。姝菡是知道皇帝不是个醉心美色之人,白氏在生产前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但皇帝该处置白家的时候并不会心软。
  
  那么容妃呢?为什么能如此从容?
  
  姝菡转瞬释然,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德行有德行,本就不是要走争宠这条路。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默契地不再多言语,一方面在盘算今后和谁站在一处于自己更有利,一方面,也是因为时辰差不多到了太后莅临的时间。
  
  003
  
  太后今日的心情上佳。
  
  相比纳了三位宫妃却没有什么喜色的皇帝,太后似乎才是真正受益之人。
  
  太后这不是第一次替儿子选儿媳妇儿,那木都鲁氏彼时就是她一手包办的,当初也算是一把听话且好用的刀刃,也没有过违逆自己的时候,只是如今毕竟不中用了。
  
  这位新入宫的容妃,太后先头因她亡过一个未婚夫,心里多少有些排斥的,但经过昨日封妃,太后反倒改观了。
  
  容妃在封妃大典之后,没有接受低位妃嫔的大礼,率先就到了慈宁宫问安,又借着说起家中祖母,也就是太后的亲姨母,把人奉承得身心舒坦。
  
  太后见她是个明理知事且乖顺的,心里那点小疙瘩顿时消弭于无形,当场便允诺,先将手里一部分后宫琐务教给容妃试炼,等她真正适应宫里的生活,再把更多要务全权叫到她手中。
  
  容妃自然感恩戴德,连连说着:“臣妾不敢专断,到时候还要请您老人家掌眼。”
  
  太后更满意了三分。
  
  于是今日,当着后宫众多新人,旧人的面,太后十分舍得给她这个未来的准儿媳妇做脸。
  
  “咱们宫里添了新人,既是皇帝的大喜,也是你们的殊荣。尤其咱们容妃,德容俱佳,进退有度。我老了,很多事管不动了,往后呢,你们有什么大事小情,且先商量了容妃,再报来给我。”
  
  这话,其实有些空泛,没有具体的宫务交待,只不过是面上好看。
  
  但容妃当然不会拆太后为自己搭好的台:“谢娘娘抬举,臣妾必不负娘娘信重。”
  
  姝菡挂着笑颜,第一个向身边的容妃道贺,目光却瞥见西边上首的白氏,已经阴沉了一张俏脸,可还要硬生生挤出一句恭喜。
  
  姝菡暂时还不想卷入纷争,可临出门,容妃却紧走几步追了上来:“妹妹下午可得空?我欲去永寿宫看看咱们三阿哥,顺便把备好的薄礼带过去……”
  

  ☆、【荫】

  001
  进了四月中旬;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姝菡虽畏热,但产后受御医叮嘱; 偏不能用那些寒凉的去火之物; 只能早早命人把屋子里用的棉布垫子均换了竹子的,连床帐子都换成了透气的绡纱。
  
  大人们尚且能忍,但福泽这几日许是热着了; 越发好动起来; 尽管两位奶娘尽心尽力,他身后还是起了一片红痱子,看得姝菡直呼心疼。
  
  御医们备下的止痱散; 姝菡自得知里头有滑石粉,便不敢给福泽多用; 怕一个不小心灼伤了他娇嫩皮肤,最后还是皇帝亲自过问; 令人重新减少了滑石分量; 姝菡不得已才重新用起来。
  
  皇帝最近依旧忙碌,几乎隔日会来一次。
  
  他或是在姝菡午膳时过来,或是晚膳。姝菡知道他这是百忙中抽出的时间; 也不多问他朝堂上发生的事。若是赶上他心情烦躁,就把福泽带进来和他亲近一番,总能让他有片刻开怀。
  
  后宫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双窥探的眼睛,和一只只好信儿的耳朵,尤其在有新人入宫之后; 几位有身份的宫妃对于皇帝每日的行程,恨不能直接派了人跟在身后好把一切握在掌中。
  
  对她们而言,一日中最重要的时刻,就是总管太监将绿头牌呈到养心殿御前的那一刻。
  
  可惜接连五天,皇帝便再没翻过旁人的牌子。
  
  也有一人得皇帝眷顾,那便是代为抚育大格格的顺嫔马氏。皇帝在两日前听太医禀告说大格格被养得很好,已经可以自己翻身,也甚少再生病了,于是皇帝在一日午后亲自往咸福宫去小坐了片刻。
  
  虽没有承宠,但能让皇帝亲自移步,已经足够众人心羡。
  
  而且次日,先头和富察氏贵人共居咸福宫配殿的顺嫔正式接到圣旨,搬去了代表一宫主位的正殿,像是如意、东珠等十余种赏赐被鱼贯捧进了殿门,连伺候大格格的宫人们都有红封。
  
  眼热的人在背后一边骂着顺嫔奸猾,一边又恼恨自己下手太晚,没有挣来抚育大格格的资格。
  
  这些消息传到永寿宫里,姝菡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甚至听得有些意兴阑珊。
  
  皇帝想抬举谁,她左右不了,也不打算阻止。要真闹出什么专宠的传言来,那皇帝也就不是皇帝了,她也未必比现在过得舒坦,倒是汀兰背着她埋怨了几句,说顺嫔是蔫吧萝卜更辣人。
  
  午后,姝菡照例在盥洗间用温水冲了个凉,顺便亲自给福泽洗澡。
  
  奶妈们先头还担心主子没有伺候小孩子的经验,会让小阿哥不慎呛水,均战战兢兢在一旁看着。
  
  福泽却出人意料格外喜欢水,自己坐在木盆里玩的不亦乐乎,倒把刚更了衣的姝菡又淋得一身水。
  
  待好不容易把福泽拾掇清爽,又哄着睡下,姝菡不得不重新再换了衣裳,心里想的是福泽最近分量渐长,她抱一会儿已经十分吃力。
  
  皇帝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姝菡彼时刚褪了里衣,身上的小衣也刚解了绳结。因伺候的人都被她打发出去,且没人通传,姝菡便将光滑白腻的后背悉数暴露在那人的眼前,再不见一年前凛冽的鞭痕。
  
  皇帝最近本有些燥意,冷不防见了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心火大盛,只几步到近前,不言不语将手掌覆盖上她。
  
  姝菡虽知道不会有旁人敢放肆,但也惊吓不小,直捂着身子就躲。
  
  一闪一避之间,两个人错开了身,姝菡也半转过来,伸手将衣架子上的一件里衣拿过来披上。
  
  皇帝瞳孔却一缩,定格在她肩胛一个明显的旧伤口上。
  
  姝菡趁着皇帝恍惚的时机,本已经将衣衫套好,但皇帝反而伸手又将她领口那一处拨开。
  
  随着指腹摩挲,姝菡感觉一阵颤栗。
  
  “皇上,不可。”她还没有那个脸皮向日宣淫。
  
  皇帝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声音却阴沉得似腊月寒风:“这伤是哪来的?”
  
  姝菡先是一愣,她以为皇帝应该知道这伤口来历的,虽然此前两个人均没有讨论过此事。
  
  这伤,是她在承德期间,为了给彼时还是安亲王的皇帝引开兵力,听从邵缇劝说,以自己作饵,遭英亲王伏兵箭矢所伤留下的,那时因伤口太深且没有御用的生肌去疤的圣药,所以疤痕至今未消。
  
  听口气,皇帝似乎并不知道她那次做诱饵受伤命悬一线的事。
  不对,可能他以为自己一直躲在菡芳园,对其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这就说得通了。在她被邵缇接回京城后,皇帝对她受伤的事只字未提,没过问一句,姝菡还以为是因为先帝大行,他接手朝政应接不暇才多有疏忽,原来不是他没当回事儿,而是被瞒在鼓里。
  
  不过这也说不通,她当时是只身回来的,连铃儿都没带在身边,他为何没生疑?
  
  这些细枝末节,姝菡可以暂时不去理会,也没什么打紧。那时候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她受伤后,被同胞兄长所救并可能已经被当时的大夫识破身份,这件事,要是追查起来,免不得惊动皇帝。
  
  姝菡犹豫了。
  
  她应该如何作答?邵缇显然没有和皇帝说实情,她要是说了实话,一来相当于给一朝重臣穿了小鞋得罪人,二来容易让兄长的事暴露在皇帝视线之内,实在有些冒险。
  
  可是皇帝不是容易敷衍的人。
  
  “旧伤而已,早就不疼了,皇上无须介怀。”姝菡一边说,一边拢好衣领,背过身躲避他的视线。
  
  皇帝见她没有说,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最后一次和姝菡赤诚相见是在他从菡芳园离开的前一夜,而再次重逢是在她被接回京。
  
  这中间,按理说,姝菡应该躲藏在菡芳园,后来因为安全起见,被邵缇安排迁往另一处别苑……
  
  这么说来,邵缇并没同他说实话,这个认知让他既惊且恨。
  
  “你不想说,那朕去问邵缇。”
  
  说完,皇帝欲转身向外去。
  
  姝菡听他称朕,知道是触了他的逆鳞,赶忙伸手拉住他手掌。
  
  “皇上容臣妾多说两句。”
  
  皇帝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我想听实话,千万不要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姝菡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得实话实说,她越是遮掩,就越容易引起皇帝疑心,索性坦荡一博。
  
  “您当初从承德离开那日一早,邵先生来菡芳园见过臣妾。”
  
  姝菡一边说,一边给皇帝倒了杯茶。
  
  皇帝推让回去,只拉着她坐到桌边,也没有试图打断。
  
  “邵先生当时给了臣妾两个选择。”“一是以安亲王侧福晋的身份招摇过市,引开沿途截杀的追兵,为您顺利返回京师争取一夕时间;一是继续躲在菡芳园,等您荣登大宝。”
  
  皇帝记得,他先时让邵缇安排的“替身”成功引开了英亲王的伏击,可惜那行人不少已经身死他乡,他为此还厚赏了那两名死士和侍从的家人,可他从始至终都不知,姝菡彼时也曾和那两人在同一辆车内,且还受过如此重伤。
  
  那痕迹看起来是弓箭所伤,再往下不到一寸,便是心脏,和那两名死者的伤一样。
  
  皇帝不敢继续深想,只一把将姝菡搂紧在胸怀。心里本想责怪,却又舍不得开口。
  
  “往后,再不许涉险,为我也不可以。”边说边抱得更紧,试图掩饰他微红的眼眶。
  
  姝菡感觉自己快被他勒得不能呼吸,挣扎两下,终于迫他松开手。
  
  “这不是都过去了吗,您无须放在心上。臣妾还是那句话,您好了,臣妾才能好。”
  
  皇帝蹙眉,明明无私的一颗心,偏要说些将人推远的话,这样过于懂事的一个人,让他有些挫败,终究是他做的还不够吧,可是还是想让她明白,他也不是个薄情寡性的君王,而是个有情有义的夫郎。
  
  “我只后悔没有早些告诉你,我彼时已替你安排了后路,纵然我那一次功败垂成,你也可以隐姓埋名做个富商的未亡人过完余生。”
  
  “臣妾不想当什么未亡人,臣妾只想跟您一起太平美满。”
  
  说这话的时候,姝菡将头轻轻倚靠在皇帝身前,像这样心里的亲近,她许久不大敢。
  
  “你想要的美满,我一定办到,那我想要的,你可能许了我?”
  
  姝菡不解地仰起头看他,实在想不透,气馁问他:“皇上想要什么?”
  
  不敢随便允诺,只怕她到时给不起。
  
  “我要你信我,将你自己完完全全交给我,毫无保留。”
  
  “我……”姝菡有些说不下去。
  
  她隐约知道皇帝所指为何,皇帝要她的赤诚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眼下就揣着巨大的身世秘密和暗藏在夜半里不能见光的仇恨,这些,如何能说?
  
  撇开以上,即使她是个身世清楚且普通的宫妃,大概也不能做到倾心相付,前朝那位自戕枉死的齐妃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和一个帝王谈情说爱,无异于与虎谋皮,何况如今有了福泽,是她甩不脱的责任在肩。
  
  说来可笑,为皇帝赴死她或许舍得,可唯独一颗真心,她小心翼翼包裹,从未打算交予任何人。
  
  她说不出口的话,最终只能被动承受,承受一个深情热切的吻。
  
  喘息中,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湿了,一摸,果然有泪淌下,不知是替自己,还是为了此刻愿意坦诚的那人。
  
  姝菡觉得,这一刻,恐怕是他们此生心灵最接近的一刻,可她却忍不住有些落寞,为着自己的不争,以及,这近乎奢侈而虚幻的深情。
  
  002
  
  朝堂上最近有两件大事发生。
  
  一件是成妃娘娘的阿玛索多木再次得到了擢升,爵位从三代始降的承恩伯升做五代始降的承恩侯;
  
  还有一件,皇帝的心腹大臣,龙图阁大学士邵缇因朝堂奏对偶失圣心,被贬去了东北苦寒之地体察民情,且罚俸半年不可陛见。
  
  这两件事似平地惊雷在京城的街头巷尾炸开了花,可奇就奇在,被荫及家人的成妃娘娘没有表现出莫大欢喜,而遭了贬斥的邵大人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怨言。
  
  邵缇降职的消息传到永寿宫的时候,姝菡正在给福元换尿布,她实在心下不安,破例亲往养心殿去了一趟。
  
  寻常时候,姝菡怕打扰皇帝处理政务,不会主动过去,可接连两件大事,都和她息息相关,她若不走这一趟心下难安。
  
  “臣妾惶恐,实在不敢愧受您的隆恩,海佳氏一族已经忝居高位,若一升再升,恐难服众,还请您收回成命。”
  
  皇帝似乎料到姝菡不会领情,只放下阅到一半的折子,亲手拉她过来同坐。“旨意已经加急送去呼兰府,很快就会人尽皆知。而且说不定,他们这几日就要抵京,只等着搬入新宅。说到底,这功劳原是应落在你身上,可又不舍得你因此疲累操劳。你也无须自谦,这爵位,就当是为了福泽面上好看吧。”一个皇子的外家,太低身份总是让人诟病。
  
  姝菡被皇帝圈揽在身前,偏他搂着她继续看起折子,一本正经的很。
  
  她看一事不被允,复又再请一事:“那邵大人之事,可是您因了臣妾受伤迁怒?您不怕从此君臣离心,臣妾只怕要担了祸乱朝堂的骂名……”
  
  皇帝听了这话,将手中的册子丢在一旁,生气的扳过姝菡的脸。
  “他险些害你性命,你倒还要替他求情?该罚。”
  
  说着,就要凑近了去啄姝菡的唇。
  
  姝菡赶忙躲。“臣妾全是为了您。”余下声音却被尽数吞没在唇齿相依间。
  
  可惜这里终归是养心殿,且姝菡产后未足三月,不能逾矩更甚。
  
  皇帝平复了半晌,将人松开:“你放心,邵缇那只老狐狸,只会感念我法外施恩。就凭他敢背着我以你做饵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他张狂自大不服管束,后来他故意隐瞒,知情不报就更是罪加一等。我此番削他的官位,罚他的俸禄,真的只算是小惩大诫。他也是算准了,新朝是用人之际,且你最终也平安,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你看他领罚领的痛快,就可知他何其可恶,早把一切算准了才办。”
  
  姝菡不知道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得知了她们君臣没有反目,终于稍稍放心。
  
  “是臣妾短视了,那您先忙正事,臣妾先告退。”
  
  “不急,你既然过来了,我正好有几件事同你说。”
  
  “那臣妾替您烹壶凉茶过来,听您慢慢讲。”
  
  “也好,好久没吃你亲手烹的花草茶了,还怪想的。”
  
  两个人在热河行宫时,姝菡也经常自己动手制些花草茶给他饮,皇帝这会儿痛快应了,看她去了隔壁专门伺弄茶汤的耳房,把计划着去热河行宫避暑的草议从书案上拿起来,想着等会给她个惊喜。
  
  门外却有人来进来禀报:“万岁爷,容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帝纳罕:“她可说了有何事要禀?”养心殿重地,一般无旨不得随意进出,这容妃自进宫来一直规矩的很,不知道此来有何目的。
  
  “说是代太后娘娘过来看望您。”
  
  “宣她进来吧。”
  
  “嗻。”
  
  随着门扇被打外头推开,一袭合体宫装的容妃跟在小太监身后压着步子走到近前,那腰上垂落的白玉禁步不见丝毫摇晃,是经年养出的好仪态。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吧,赐座。”
  
  “谢皇上恩典。”
  
  待容妃在下首的椅子上坐稳,皇帝才慢条斯理开口:“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容妃不计较皇帝公事公办的口吻,未语先带三分和气笑意:“本不该这个时候来扰了您正事,臣妾此来是受了太后她老人家嘱咐,来问问您此前说过打算去热河一行的事。她老人家说,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再晚动身,怕是路上难行。且后宫随扈者也要事先定下,也好方便提前安排寝殿,拾掇家什。”
  
  皇帝此前确实和太后提起过去热河避暑的打算,不过那时候只想着等三阿哥月份大一些再说,省得路上颠簸。这回太后问起,也正好安排起来。
  
  “你便同皇额娘说,羯罗的使臣后日来朝,我们初定在四月二十那日启程,路上走个三五天,若是太妃们愿意同往,也一并邀了来。”热河行宫兴建了多年,如今初初落成,皇帝才开口有如此恩典。
  
  容妃点头称是,复又追问:“那后宫随扈者的名单,是由太后娘娘一并拟了呈给您过目?”
  
  皇帝本欲说让太后看着安排,但又怕她稍微“疏忽”,把他最想带去的人落下,又补充了一句:“成妃随扈,白氏留守,余下让皇额娘看着安排。”
  
  容妃刚要领旨,隔壁耳房却有了动静。
  
  “方才皇上是在唤臣妾?”
  
  姝菡烹好了茶,由身后的御前宫女端着,刚绕过屏风。
  
  容妃不知道耳房里有人,姝菡亦不知来的是容妃,两边的人均互相问了声好。
  
  容妃近几日去过永寿宫两次。
  
  一次是在入宫第二日,借着送见面礼的名义和姝菡拉关系套瓷,但姝菡表现的客气疏离,没有回应。
  
  第二次是昨日,容妃收到太后赏赐的吐蕃葡萄,借着送水果又去了一趟,借机窥探到除了新入宫的三人,旁的宫妃皆没有如此待遇,心里或多或少知道了太后对后宫诸人的态度。
  
  太后应是不太喜欢成妃和仪妃的,这一点十分明显,容妃甚至想着,要不要顺了太后的心意,稍微调整下自己未来结交的计划。可是今日在养心殿见了姝菡,她又临时改了主意,皇帝显然对成妃异常看重,且情分似乎也非同寻常。
  
  “成妃妹妹这茶好香,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讨一杯来尝尝。”

  ☆、【藏毒】

  001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 姝菡见容妃笑容可掬,且当着皇帝的面; 不好太让人下不来台; 便欣然称好。
  
  毕竟她只是不想和人结盟,也没必要交恶。
  
  而且在姝菡看来,皇帝待容妃; 似乎比其他妃嫔要宽容亲近的多;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在场面上落了下乘,给人留下攻讦的把柄。
  
  想到这里; 姝菡先亲手端了一杯蜂蜜枣仁荷叶茶放在御案上,皇帝不用人试毒; 直接端起啜了一口。
  
  姝菡又将另一杯原本为自己准备的花茶递给容妃。
  
  容妃掩唇饮了,连忙称赞:“这味道倒是特别的很; 花香里似乎带着绿茶的回甘; 果然品之忘俗。待过几日,我定要上门求教,把妹妹手里的独门秘方都偷师学了来; 到时候也能讨个巧宗。”
  
  姝菡没计较她话里弦外之音,只点头说了声是,又不着痕迹把容妃刻意拉近的距离又分开些许。
  
  皇帝其实也不欲两个人在此间多做交涉,就催促容妃:“皇额娘那里,你多费心,有什么拿不准的事; 让宫人报给门上的人知道,自然有人通传。今日我就不多留你了,且先去吧。”虽然声音算得上和颜悦色,但语气并不是十分亲近。
  
  容妃闻言没有丝毫情绪外露,立即将茶杯放下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蹲礼,又似依依不舍和姝菡道别,这才退出养心殿。
  
  没人发现,在她仪态万端拖动裙摆款款离去之时,掩藏在袖底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姝菡见容妃被遣走,有种被人撞破的尴尬,她本不想多留,但记得皇帝先头说,有事要说给她听,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按着这个情形看,估计用不了一刻,宫里的人又要散播关于她主动来养心殿邀宠的传言。
  
  皇帝方才已经喝完了半盏茶,只伸出手向她招呼:“过来说话,没有外人在,勿坐那么远。”
  
  这外人,说的是容妃?
  
  姝菡没有多问,也没有立刻走过去,假装去看容妃留下的那本盏茶。“您方才说有事同臣妾讲?”
  
  皇帝见姝菡没有过去,且留了个背影给他,直接放下手中杯子,从御案后头站起身绕过来,走到她的面前。
  
  “御花园里的琼花开的正好,我带你去看看,边赏景边说,省得你在屋子里憋闷。”
  
  姝菡憋闷是真,却不是在屋子里闷的,不过她自己也说不清因何事不顺心。
  
  此刻她不想在皇帝面前承认她心绪不佳,点头称好,皇帝便拉住她。
  
  姝菡由他牵着手,两个人信步往御花园的方向去,连从人都没带几个。
  
  “记得我此前和你说,要带你再往热河行宫去一趟的事吗?”
  
  姝菡本信手去够头顶一大簇累叠的粉嫩花瓣,闻言一愣:“皇上是说,您要去承德避暑山庄?可是北边有什么大事发生?”印象里,皇帝公务冗杂,不是贪图享乐之人。
  
  皇帝见花瓣落在姝菡头上,还真有些人面桃花的意思,便攀折了半枝,顺手别在她的耳后:“京中暑热,我日前已经和众大臣草拟了暂时离京避暑的议案,这段时间将重大政务暂移至承德督办,京中只留少量戍守官员。而且,也是时候召集草原上的那些部落叙叙旧了。”
  
  姝菡就知道此行不单单是游园,但能去承德,打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真的?那这次会停留多久?”问完又懊恼,“福泽还小,万一路上有个暑湿燥热可怎么办?”
  
  “放心,这次去热河,预计三分之一的宫人要同行,所以到时候自要命御医们同往。”
  
  姝菡联想到方才皇帝和容妃所说,这才知道,皇帝还真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按说这个季节上路,已经有些潮热,皇帝大抵是顾忌三阿哥月份还小,且她产后也要多将养,才决定在这个时候动身。
  
  可是再一想,此次不仅是她和福泽要和皇帝同行,连太后和若干宫妃也要一起,心里的盼望骤然降低不少。
  
  为了不让皇帝疑心,她仍故作开怀:“那臣妾要赶紧回去张罗一下,看看到时候让谁留在永寿宫值守。还有老祖宗那里,也要去问上一声。”太后已经多年没有离宫,多半不愿舟车劳顿,但总要当面知会。
  
  皇帝依言携她的手:“那我送你过去。”
  
  “您案上那么些奏章,又够您折腾到入夜的,臣妾在这宫里,还能走丢了不成,您放心去忙正事吧。再说,臣妾也想趁着百花齐发再逛逛这园子,您在倒不好多盘桓。”
  
  皇帝于是不再强求,却把小良子留给她在一旁伺候。
  
  姝菡也不是有意和皇帝闹别扭,只是方才从养心殿耳房出来,见了容妃和皇帝同在殿里,乍一眼观着,竟有种举案齐眉的错觉,她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才寻了借口独处。
  
  她不是第一天入宫,也不是才知道后宫里的女人很多,而皇帝只有一个,可想到那人在前几日还信誓旦旦说些信任和圆满之辞,转身就能和另一个女人谈笑风生。
  
  且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召幸妃子诞育子嗣,这样的事情往后多了去。毕竟那是皇帝,三千粉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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