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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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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妃妹妹怕小阿哥吹着?那好办,我们亲往暖阁去就是了。”说完,白氏就领头站起了身,她身后的素玉也紧跟着站起身。
姝菡看她不肯善罢甘休,更加怀疑她此来的用心:“奶娘方才还同我抱怨,好不容易将三阿哥哄睡下,这会儿怕是不好相见……”
白氏看目的没有达到,嗤笑一声:“妹妹也太过大惊小怪,三阿哥莫不是个泥捏的不成?还是水造的?怎么看一眼都不许?我们二阿哥像是这般大的时候,还曾抱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看的。难道二阿哥就不是这么过来的?还是,只有你海佳氏生出来的都是金疙瘩,旁人看不得也摸不得?”
姝菡看白氏有意挑衅,也不让步:“白姐姐这话我听不得。您也是当了额娘的人,若二阿哥被人扰了觉,你心里就痛快?将心比心,都是皇上的子嗣,便是咱们大格格,都不能容人轻贱糟蹋了去,您硬要强人所难是什么道理?白姐姐不若回去好好想想,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马氏听大格格被点了名,也忙回应:“是啊,大格格一向最怕惊吓,她若睡安稳了,连皇上都不会进去打扰的。”
富察氏也在一旁附和:“唉,小孩子哪管你是皇上还是额娘,只要被惊着了,真是一百个哄不好。”
白氏本是为了把剩下四个人拉拢过来为己所用,才有此一行,眼见着马氏、富察氏另择了他人,而和她一头的素玉和梅赫理氏连个屁都没放,气得口不择言。
“大格格金贵,那是因为她是正宫皇后所出,皇上怜惜一些原没有什么可指摘。可我却实在费解,咱们姐妹此来不过为了尽尽长辈的慈爱之心,看看才下生的二阿哥,成妃你为何就要推三阻四。说起来,你海佳氏不过是地位卑贱的包衣出身,要不是圣上体恤你生子有功封了高位,你海佳氏原是梅赫理氏的家奴,寻常见了咱们梅贵人,都要跪下去磕三个响头,自称一声奴婢的,你不过晋了妃位没几天,就养出如此跋扈刁钻的性子,实在可恶。回头梅贵人你便同家里说说,这海佳氏一族生的女儿皆目中无人,不能宽待!”
白氏这话说的有凭有据,半点不假。
当初姝菡之所以会冒名顶替雅珠进宫小选,就是因为先帝的贞贵人梅赫理·罕朵产子有功,阖族由镶红旗抬入正白旗,而身为梅赫理世代家奴包衣的海佳氏一族才同样被移入正白旗做了包衣。
这件事,姝菡自然知道。在场的人应该没有人不知,且白氏不是第一次想用这层身份羞辱于她,在她初入府那年的端午家宴上,这话题就被白氏故意挑起,只不过当时那木都鲁氏及时制止,才没有撕破脸去。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敢旧事重提。
姝菡没急着反击,先把视线环视了一圈。包括被殃及的梅贵人在内,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精彩。
有人惊讶的屏住呼吸、有的人幸灾乐祸,还有的人低头不言语。
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姝菡在还口之前,眼见着一只手明明已经从帘子外头伸进来,却又半途停下,只留下一截明黄色的虚影,晃得人眼前一亮。
姝菡心里有了底,更加放低姿态。
“白姐姐你指摘我的身份我无话可说,我本就是卑微之人,蒙太后和太皇太后垂怜,才有幸陪伴王驾,连着我本家海佳氏一族都以此为荣,只想着如何尽心竭力才能报答皇恩浩荡。可我如今毕竟是皇上亲封的成妃,并不比你的位份更低。你张口一个奴婢,闭口一句低贱,我若是生生受了,岂不是对不起皇上对我的一片爱护提携之情?何况,我的三阿哥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的生母今日要是受你如此诋毁谩骂,他将来又要如何站在他诸位兄弟手足身边,承受他不该受到的鄙薄?退一步讲,除了爱新觉罗一脉天生贵重,谁不是天家的奴才?你白家若没有皇上重用,如今连汉军旗都进不了。望你为了皇家手足之情,不要如此恶言相向。我今日言尽于此,请你自重。”
“笑话,你竟然还敢拿你那破落的本家和我白家相提并论?我白家光是从戎的儿郎便有十数人,做到四品往上的比你兄弟姊妹还多,更别说我的兄长正在西南领兵,是当朝超品的安南侯,和我比?就凭你也配?”
许是在门口的人再也听不下去,随着刺啦一声,众人将视线移转,皇帝那张堪比雷雨天,阴沉晦暗的脸便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姝菡努力起身,似乎挣扎着要下地。
皇帝亲自过来扶着她坐回去:“御医不是说了,不让你随意下地?”
这色厉内荏的口气过后,才是真正的雷霆大作:“白氏,朕记得你家往上数三代,曾是山匪流寇?因做了里应外合的线人才洗去一身刑罚。想来你只记得别人的家事,却早已忘却自己的家丑。朕今日也不罚你,只跪地向受了委屈的成妃磕头认错,这件事,就算过去。当然,为了让你张长记性,你回了你的承乾宫也别闲着,这个月每日将你白家世代族谱抄抄上百遍。”
姝菡适时出言:“皇上切不要为了臣妾伤了和白姐姐的情分,这认错之说我也实不敢当。真让她跪了臣妾,反而显得咱们后宫不睦,回头还不是让您背了骂名。”
白氏心里暗骂姝菡惺惺作态,却不敢表露半分,只颤着嘴唇意欲辩解两句,“皇上您听臣妾解释,臣妾方才只是一时情急,实没有贬损成妃的意思……”
皇帝却挥挥手:“跪安吧,见你就烦。”
☆、【信任】
001
一场温吞细雨过境; 紫禁城里似乎一夜回春,连前些日子带了劲道的疾风都再凌厉不起来。
前几日; 铃儿特意带着汀兰和阿蘅两个到御花园采了几罐子桃花回来; 一半交给语卉制胭脂用,一半给御膳房送去,或是做成桃花酥; 或是直接烹成小零嘴儿闲磕牙。
姝菡虽然自己不吃; 也没拘着她们几个,另使了银子让御膳房备了些时蔬小点给众人打牙祭。
寒姑姑抱了三阿哥过来的时候正碰上她们在耳房里分食,遂向姝菡抱怨:“主子也太纵容她们; 万许给人传出去,说咱们聚众宴乐可不好听。”
姝菡半是无奈办是宠爱:“我没进宫那会儿也曾贪嘴; 看着她们就好像见着了彼时自己影子,这样的韶华又能有几年呢。”其实都是同龄之人; 口中却不觉带了股老气横秋的语气。
刚蘸了花蜜咽下一嘴花瓣的汀兰听见寒姑姑和姝菡的话却十分不服气:“姑姑也忒小心。我们哪里是宴乐?就是吃个花糕而已; 主子都不曾说什么,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何况,如今在这后宫里; 有谁敢找咱们主子的麻烦?别说我们今日什么都不曾逾越,就算偶然破了戒,也无伤大雅,左右有皇上给主子撑腰。”
寒姑姑越听越气:“你当自己是谁?仗着主子宽厚,犯了错就不用领罚了不成?你要是有这样想法,也别拖累了主子去; 趁早寻摸了好地方……”毕竟有些年纪的人,最怕祸从口出。
姝菡知道寒姑姑是一心为她着想,且说的也占理,便随口提点了汀兰两句:“瞧瞧瞧瞧,咱们汀兰如今都被我纵成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了,你这话要是出了永寿宫的大门,别说是我,就是皇上也保不下你。你们等会儿吃干抹净了,也都揣着小心,可别把我当做个无所不能的穆勒佛,就算我是,也顶多是个泥胎塑的,要真想过河,反倒指望着你们列位修成金仙保着护着。”
汀兰听着姝菡明里调侃,实则认同寒姑姑的话,脸顿时臊的通红。
玉琉忙在旁边圆场:“咱们能不能升仙得道,还不是要看主子的造化。主子好了,我们才能好,诸位姐妹们说是这个理儿吧。”
几人自然纷纷应和,才算把这一节揭过。
姝菡不禁反省,是不是因为前几日皇帝在永寿宫面斥了仪妃,才让丫头们有了“鸡犬升天、唯我独尊”的错觉?看来要找机会好好敲打她们一番了。
正这时,外头小六子进来通报:“给主子报喜,邓公公来咱永寿宫宣旨了。”
姝菡心下掂量了一番,所谓报喜能是何事?想来想去,左不过那么几件:高封、厚赏、领实权。
可无论哪一样,对她而言却都不那么让人兴致高昂。
她刚封了妃,也受了赏,实权在太后手里,没人沾的上,她也不想要。除了襁褓里的三阿哥能时刻牵动她的心弦,连复仇的心似乎都没有从前迫切。
邓公公这趟来宣旨,说的是海佳氏一族从正白旗包衣抬入镶黄满洲旗的事儿,姝菡其实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这也不是单为她开的先例,历代宫妃基本只要诞育了子嗣,且那子嗣能长到上了玉牒,基本都会沾皇子的光,把其母族升上一升。
所以前几天仪妃借着梅赫理是海佳氏恩主的事说嘴,姝菡就料到早有今日。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邓公公除了这道旨意,另外把今日发往呼兰府的另一道旨意也告知给她。
索多木被破格擢升为镶黄旗副都统,官居二品,且另授了承恩伯的爵位,三代始降,连他的长子苏合旗都破格荫封,做了正五品的步兵副尉。
更大的好消息是,他们全家近日即将启程,由呼兰府迁往京畿长驻,连府宅都已赐下,就在钟鼓楼往东的方家胡同,和皇帝的潜邸隔了一条街。
于一个连天颜都没见过的微末之人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荣宠。
姝菡怔忪了半晌,不仅是为了这份恩德,更是因着方家胡同那个地方。
费佳氏一族的尘迹快要消失殆尽,她带着一身荣光荫及着旁人的姓氏,虽说这旁人和自己也有着莫大牵连,终归无法给她归属。
等细细问过,方知道这宅子并非从前费家住过的那一处,心里才些许淡定如初。
“代我谢皇上隆恩。”
“娘娘今夜自己谢过万岁爷就是了。”
姝菡不解,她还没出月子,牌子是不能递过去的,但瞬间了解,那便是皇帝晚间要过来的意思,被这么一闹,脸上难得一臊。
“阿蘅,替我厚赏了邓公公,另把万岁爷前几日拿来的龙井给邓公公装上一些。”
“那奴才就厚颜受了,娘娘记得晚间多劝万岁爷用膳,他这一离了您敦促啊,就总是顾不上。”
002
皇帝要过来,永寿宫里又出现了短暂的纷乱。
其实皇帝这个月因太后“病”了两场,朝政和内务都要一肩挑起,忙得昏天暗地,也就甚少踏足后宫,但即便这样,一旦得空,就会到永寿宫来坐坐,再就是去上书房问问大阿哥的课业。
每次见面,都是行色匆匆,寻常说上几句,总有或重要或紧急的公务催着,倒难得有说上几句体贴话的时候。
姝菡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过来留宿,且还是在自己产后不久,但仍然吩咐众人打起精神,不要像往日那般散漫随意。
到了近酉时,先是小良子过来打了前站,说皇帝先去往慈宁宫,晚些过来,让姝菡自己先用膳。
姝菡没有多问,只把三阿哥让人带过来哄了一会。
皇帝倒是比她预想的来的早一些。
其时,三阿哥因走了困,正在姝菡怀里哭闹。
“三阿哥这是怎么了?”皇帝没进门就听见动静,看姝菡不慌不忙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哄,还是担心地问。
姝菡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皇帝便走到她们母子身边,探过头来看,还把他带着茧子的大手放在三阿哥新养出来的肉嘟嘟面颊上试了试温度。
三阿哥原本从大哭变作抽噎,随着皇帝的动作彻底平复下来。
姝菡惊奇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她可是哄了半天才好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
皇帝也得意起来,又在他脸颊戳了一下。
所谓物极必反,三阿哥这回十分不给面子,变本加厉再次大哭起来。姝菡无法,只得避了避皇帝滋扰的大手,又把奶娘唤来:“带三阿哥回暖阁,想来是该换尿片了。”
皇帝就有些讪讪的,也知道是自己招了儿子哭,还不忘补上一句:“咱们满家的儿郎可不能如此怯懦,以后要多派几个武师傅给他。”
姝菡第一个不乐意:“三阿哥才不足月,您就想给他派武师傅?就没见过您这么望子成龙的阿玛。”
“我的儿子本来就是龙子,比寻常人家多历练一些不是很正常?”
姝菡不欲和他争辩育儿的事,反正离三阿哥长成还早,只岔开话题。“臣妾听说您拟了好几个字给三阿哥,可定下了吗?”
这个字自然不是作为乳名的,而是要作为日后的名讳,多带着美好寓意,一般都是由皇帝本人来定。
“选了几个字,觉得都不太满意。”
“皇上说给臣妾听听?”
“小邓子,预备笔墨。”
待落了笔,姝菡凑近了看,分别是“祈”、“康”、“泽”、“敏”。
姝菡把几个字连着齿序的福字小声咀嚼了一番,随后锁定在第三字上:“福泽,受天之大幸,享不尽恩泽。臣妾觉得,这个泽字使得。”
“当真喜欢?那便是泽字。”
姝菡依言另取了张纸,将两个字用了行书落笔,复递给皇帝:“将来等他长大,头一个要学写这两个字。”
“嗯,到时候就由我亲自教他。”
……
皇帝盘桓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将息,姝菡也没听他提及什么特别之事,对他执意今夜留宿的事情就更加不安。
一般说来,皇帝但凡有如此逾矩的行事,要么是心中有了难处或困惑排解不出,要么就是自觉有什么亏欠于她的地方,提前安抚。
果然,到了入睡之时,皇帝遣走了外间值夜的玉琉,亲自放下帘帐卧在姝菡身侧。
起初,他只是伸出胳膊环着姝菡,一言不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姝菡隐约觉得他有话要说,却不主动去问。
皇帝最终怕姝菡睡下,没机会开口,还是先挑起了话题。
“上一次这么踏踏实实搂着你入睡,已经是十个月前。”皇帝大概是忽略了姝菡孕中的几次同寝,毕竟要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臣妾记得,那时在菡芳园,您头日带臣妾赏玩了瑶池莲荷,次日就不告而别。”
“你那时候怨过我吗?”
“怨,怎么不怨。您连一句话都没留,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荒山野岭。”
“我那时是怕你出了危险。”
“嗯,臣妾知道。所以后来就不怨了。”
“为什么又不怨了。”
“因为您不止是臣妾的夫,还是这天下的主。为夫的时候,您可以凭着一己私念任意妄为,可一旦为了天地之主,反而再难得自由。毕竟这紫禁城里,最不得自由的便是皇帝这个身份。”
皇帝没想到姝菡会如此说,只试探:“若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妾’,我们是不是都会比如今更自在许多?”
“皇上您糊涂了,您如何能不为君,我又能不为妾,这本不是个假设。不过即使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臣妾也觉得为了此时的安稳和日后的洒脱,哪怕眼下委曲求全些,也值得。”
“你真这么想?”
“臣妾真这么想,而且臣妾知道,您今日来必定有话和臣妾说。”
“是,可是我又觉得说出来,你心里的安稳又要被我打破。”
“那也没什么打紧,反正您打破的,您再圆回来就是了。”
“嗯。你说的对,所以你是信我的,对不对?”
“这紫禁城里,没人比臣妾更信您。”
“对,没人比你更信我,我亦然。”
“皇上?”
“嗯?”
“以后别再如此意气行事了,臣妾还要替您背了骂名。”
“她们哪个敢骂?我都会替你罚了。”
“那臣妾还是做了恶人。”
“你在意?”
“您这么一问,臣妾倒是不在意了。”
“好,你往后除了我,谁都不用去在意。”
“那可不成,还有咱们福泽呢。”
“福泽也不行!”
“看您,连自己儿子的干醋都吃。”
“夜了,睡吧。”
“您还没说,今夜过来想说的话呢?”
“过两日你就知道了,总之你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连载文《卿卿多绝色》by深山柠檬
将军府嫡女楚沐,生来尊贵,长大后更荣登后位,六宫独宠。
不料荣宠的背后尽是毒辣陷阱,那人竟恨她到甘愿以情相骗,
昼息之间将军府满门抄斩,楚清风从云端跌落泥坑,被赐饮毒酒……
没想到一场大火烧成灰,居然重生了!
将军府还没倒,爹娘都还在,她还是那个天之骄女!
好啊,那么前世今生的债,一一来算清就是了!
楚沐发誓:这辈子就是嫁给狗,我都不入宫。
小狼狗: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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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封】
001
皇帝宿在永寿宫不是头一遭; 但四下里的非议仍不小。
姝菡虽然不至于真的因为皇帝有意抬举而侍宠生骄,但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 一概坦然生受不置一词。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 阻是阻不尽的,况且,就算能管住别人的嘴; 却拦不了他们的心。
皇帝愿意给她挣脸; 她也不会往外面推,这点小小的麻烦,她也没放在心上。
让她挂心的; 是皇帝当晚所说的信任二字,其中隐藏的意味; 姝菡实是有些猜测的。
如今是改元的第一年,又恰逢三年的大选; 能让皇帝觉得愧疚补偿她; 想来只有一件:后宫终是要添人了。
这个念头一起,姝菡有种落定的感觉,可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替自己; 也是替皇帝。
如今后宫里头的几位,确实有些不够看,皇后失势幽禁,余下两妃一嫔三贵人,底下再无其他。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一个仪妃白妤婷身后还算有些来头; 其余的人,包括自己在内,作为一个帝王的后妃而言确实太过寒酸。
而后宫是什么?那是朝堂的一个缩影。
自古以来,靠着后宫女人的相互牵制来平衡朝堂的帝王不在少数,几乎已是约定俗成。
皇帝被叫做天子,其实说穿了就是权柄稍微大一些的贵族而已,就算他有着所谓至高无上的王权在手,往往在面对根基深厚的朝臣时,往往会受制于人。只因对弈的都是高手,没人会无缘无故地投名,更不会死心塌地的效忠,一切都带着权衡、算计和博弈。
而皇帝,实是这世上最难做的差使。
远的不提,就拿改元之后的事来说。
自去岁兵祸、叛乱、瘟疫之后,那些贼精八怪的文臣一个个愈发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鳅,始终左右逢源,而那些脾气恶臭的武将,更是受不得一点妥协怠慢,稍有不顺就撂挑子不干。
可这能怪谁呢?
先皇没有明诏,当今天子先后诛杀了几个同胞手足,继位之时难免遭人诟病。
而户部的亏空和吏制的腐败又让励精图治的皇帝加大了改进的步伐,此种情形下新政的推行自然曲高和寡。加上连番的罢官夺爵抄家灭族,亏空是补了些,人心也失了不少。一两个月下来,满朝文武面上顺从,心里的逆反实则汹涌高涨。
姝菡不禁想,将心比心,如果她是皇帝,大概也要抓紧时间把那些阳奉阴违的朝臣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而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无疑是广纳宫妃。
唯有这样,那些原本反对或是观望的老泥鳅和愣头青们才会死心塌地地为皇帝卖命。
姝菡把一切想得通透明白,对着信任二字又觉得言之甚重。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件事。她自问,心里做不到毫无芥蒂。
这情绪类似于后宫女人的拈酸吃醋,却又不近相同。
在名分上,写在玉牒上的成妃是海佳·雅珠,受了褒奖擢升的仍旧是海佳氏一族。她费姝菡和这天家皇权、后宫位份始终有种若即若离的隔阂,哪怕一些利益摆在眼前,其实对她并没有真实触动。
可在情义上,她又和皇帝有着万千羁绊。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一人,能比她有资格站在皇帝身边,这不仅仅是利益均沾的驱策,更是相濡以沫情感上的共鸣产生的维系。
她一面推拒着这样深切的牵连,一面又不得不为她儿子的父亲而设身处地、委曲求全。
这样的处境让她难免累心。
在如此纠结的心绪下,后宫还是不可避免地迎来了新成员到来的消息。
小六作为永寿宫里的包打听,第一时间把新人的身份问了出来。
姝菡有一答没一答的听着,也不多问,等他全部说完,才发现统共只有三个人确定被选召入宫,且位份排定也很有讲究。
这三个人分别是琰亲王的长女郭络罗·茵雅;领侍卫内大臣瑚尔佳·匪扬的幼妹玉薰;最后是新擢升的吏部左侍郎阿尔巴齐·步善的次女丹络。
其中郭络罗·茵雅直接封了容妃,赐居延禧宫;
瑚尔佳·玉薰封了芳嫔,赐居雨花阁;
而阿尔巴齐·丹络则封了丹贵人,居承乾宫西配殿。
姝菡对这几个人并没有投诸过多关注,现在听到的,不过是个身份,最终判定敌友,要打过了交道再说。
如今册封的旨意初下,那些新人们要待下个月才会一同入宫伴驾,姝菡不动如山,架不住宫里四下都是对她们的议论。
002
四月初,姝菡在永寿宫捂了三十多天,总算熬出了头。
头一件,就是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干净,再把门窗大开通风换气,连着身下的铺盖都一并换了新的。
她其实在三月底就可以沐浴濯发,但皇帝总担心她早产身子恢复的不好,硬是又拖了她数日才勉强点头。
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后宫生活也要正式进入正轨。
其中对她而言最具影响的,便是要恢复每日的请安。
因坤宁宫空着,幽闭中的那木都鲁氏只差一道废后的旨意就可以彻底告别后宫角逐的舞台,而寿康宫中的老祖宗也不可能为难姝菡,所以真正需要小心应付的,唯有慈宁宫太后一人而已。
这一日清早,天蒙蒙亮。
姝菡几个月来头一次郑重大妆,又穿戴妥当,随后命奶娘戴氏抱着三阿哥福泽和她同往两宫问安。
太皇太后那里其实是没有定下规矩的,一般是逢了年节才须去,但姝菡和她情分不同,既然要去慈宁宫,没道理落下一墙之隔的寿康宫不入。
因老祖宗早间要诵经,且慈宁宫有固定的请安时辰,姝菡先往慈宁宫去了。
路上碰到了同样携子同去的白氏,她身边还有素玉和梅赫理氏。
自从上回,皇帝在永寿宫斥责了白氏,且让她回去抄族谱,两个人已有多日没见。
姝菡原以为她定不会主动和自己攀谈,遂故意加快了步伐,打算先进去再说,省得生了枝节。
白氏却似没事人一般,主动和姝菡打了招呼:“成妃妹妹慢着些。”
一帮人众目睽睽下,姝菡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也不说话,只等着她先开口。
“成妃妹妹可是还为了前几日的事情恼了我?上次都是我口不择言,先给妹妹赔个不是。”
姝菡心下称奇,却不表露分毫:“白姐姐言重了,都过去了,何须再提。何况,我海佳氏一族抬了籍,也算因祸得福,说不得还是白姐姐的话提醒了圣上。”
白氏半是恼恨办是羞臊,却还是笑脸相迎:“咱们姐妹间,本就不该有什么龃龉。我是真心实意给妹妹你道歉的。”
姝菡并不想理会,只推说:“白姐姐太见外。时辰不早,我们还是早些进去,省得太后娘娘等急了。”其实是个托词而已,太后哪里会坐在堂上等着。
白氏看姝菡油盐不进,只得凑近了在她耳旁低语:“妹妹你可知道,等郭络罗氏进了宫,就要代皇后担起照顾大阿哥起居的事宜,而且,太后也有意让她在旁处理后宫诸事。你我若还是只顾着自相残杀,只怕很快就要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姝菡早就看出来,白氏今日如此放低姿态,一定是有所图谋,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不过姝菡可不似她那么岌岌可危。
大阿哥给谁照顾和姝菡无关,太后想找谁治理后宫和她也没多大关联。
左右,这后宫是皇帝的后宫,她只要跟紧皇帝脚步,始终保持和他一致的立场,就已在不败之地,何必要和某些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何况,她费姝菡和姓白的是天生的劲敌,隔着血海深仇,哪怕是虚与委蛇和她握手言和都觉得恶心,跟不不可能如了她的愿。
“白姐姐慎言,这些事,不是我们该管的。你我只需尽心竭力照顾好小阿哥,旁的只听从太后和圣上的安排就是。”
白妤婷暗恨姝菡不上道儿,可还是不甘心放弃,毕竟皇帝对她乃至整个白家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我知道成妃妹妹自恃有着皇上的荣宠才觉得高枕无忧,可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颜色鲜嫩的花儿,而你,在盛放的时候,也要想想,等到开败的那一日,又当如何自处?我好言好语劝你,你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也好,到时吃亏的可不是我。”
“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既然此事和白姐姐无关,您浪费这些口舌,是要作甚?莫不是担心自己败落的太早?”
说完也不等她答话,率先带人迈过慈宁宫的门槛,而身后之人的脸色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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