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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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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已经有了春秋,皇帝怎么可能让她陪着经历这样的场面,也怕她临时风疾复发在产室闹出动静,到时候不好控制。
无奈下,只能陪着她老人家一同出了产房,焦虑地侯在门外。
老祖宗一向不是个强势的,但听闻姝菡所遭的罪皆是拜那位心术不正的皇后所赐,难免迁怒到皇帝身上。
“皇帝,我老婆子今日要你一句准话,这伤了我菡儿的元凶,你办是不办?”
皇帝也是一肚子官司,他派人去往坤宁宫,已经基本问出来姝菡过去时发生的种种,除了姝菡和皇后在屋子里的对话,其余的事本就没有背着人。而归根到底,皇后虽然用受罚宫人的尸身惊吓了姝菡,但她理论上并没有亲自动手打罚姝菡,也就无法定罪。
这想来也是皇后有恃无恐的原因。
皇帝要是个绵软的,大概还要继续顾及大阿哥的感受和慈宁宫里太后的意思。
但这样的毒妇,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姑息。
“老祖宗放心,就算没有您今日替姝菡主持公道,皇孙也不准备继续心慈手软下去。”
“那我倒想听听,皇帝到底有什么打算?要是罚轻了,别说我这个做皇祖母的不讲情面。”
“待菡儿度过难关,皇孙就命人拟旨,废除那木都鲁氏皇后之位,迁离坤宁宫,幽闭在冷宫,终生不可再见大阿哥一面。”
“好,那我就等着皇帝践诺。”
“老祖宗放心,朕既然敢说,必定不会食言。您老有一颗时时刻刻为菡儿着想的心,孙儿亦然。不止如此,孙儿还有一个打算,待菡儿此次诞下麟儿,就封她为贵妃,再分封她的家人。”
太后闻言却摇摇头。“纵是你封了她做皇后又如何,海佳氏一族人丁凋零,且没有什么有大才之人。你与其把菡儿驾在那个被人觊觎炎热的位置上,不如想想日后要如何对她们母子好一些。”
皇帝倒没想到老祖宗会反对他对姝菡的加封。
“且看菡儿醒来吧,到时候我再问她商量。”
太后便不再多说。
两个人复又将心思放在屋子里时而声嘶力竭,时而呜咽的女人身上。
直到两个时辰,屋子里才传出婴儿呱呱坠地的声响。
随后,里头的产婆推开门向翘首以盼的两位贵人忙不迭地报喜:“恭喜万岁爷,是个小阿哥。”
皇帝却更关心还在里头躺着的人:“成嫔如何了?”
“顾嬷嬷还在处理着,请您稍安勿躁……”
刚说完,里面却传来一声惊呼:“娘娘下面见红了。”
☆、【母子】
001
姝菡刚刚经历过产子; 还来不及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甚至都没能闭上双眼将耗尽气力的身体将养片刻; 就听见床边一个嬷嬷大声叫嚷。
她心骤然一抽; 见红两个字像是把利刃顷刻便悬在她的头顶。
皇后正月里产女那会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难道她很快也要步她的后尘?
可是她从来到这个世上,哪怕是在最落魄的时候; 都不曾有过片刻为恶的念头; 为什么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境遇?
没有了先时的疼痛,姝菡却愈发清晰感到生命在一点点在流逝。
她惊奇的发现,到了这个时候; 她除了最初的不敢置信,最多的情绪竟然不是恐惧; 而是难得的平和,大概因为始终持了本心将一切看破; 知道在这金丝牢笼里或早或晚都有一死。心里却觉得并不真实。
从进宫开始; 她步步维艰,一路从个小宫女变作今上宫妃,此前不知遭了多少明枪暗箭。
做秀女的时候旁人嫉妒她得了两宫主位青眼;做宫女的时候遭过太子毒手; 就连做了安亲王侧福晋都没躲过追杀和流失。
今日的劫难,更是让她对人心的恶有了更深的认识。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为了除掉眼中的对手,竟然不惜毁掉她和皇帝间的最后一点温情,在青天白日里就敢明目张胆地用具尸体恫吓怀有龙嗣的妃嫔。
她明里是在为了大阿哥排除异己,实则已经将整个后族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姝菡甚至替皇后的疯狂感到唏嘘; 可是最终她还是要得逞。
“成主子,您坚持住,老奴已经备好了药,你一定要咽下去啊。”
姝菡睁着眼,只见顾嬷嬷手里拿着个黑色药瓶,又见她从瓶子里倒出来两粒红色丸药。
这个药,她在膳药间的时候虽没见过,但凭着药瓶的颜色,隐约有不好的感觉。顾嬷嬷曾说过,凡是黑色药瓶装着的,都是大伤之药,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用。
看来,自己真的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这情景似曾相识,姝菡一下子就想起来。当初跟随顾嬷嬷去往安亲王府,给彼时仍是庶福晋的白妤婷救命不就是同样场景,彼时还替别人操心,这会儿就轮到自己。
姝菡相信顾嬷嬷仍是为她做了最正确的选择,那代价呢,又是什么?不敢多想,就算再糟,也没有她说不的余地。
姝菡强打着精神,只同顾嬷嬷说了一句话:“让我看一眼三阿哥。”那是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就算离世也不能留下太多遗憾。
顾嬷嬷先将药给姝菡用水送服下去,然后把身前的位置让出来,奶娘抱着孩子凑了上来。
姝菡费力地抬起手,将手指触上孩子邹巴巴的小脸,然后是他闭紧的眼睛,然后是他饱满的额头。
三阿哥似乎知道碰他的人不是外人,直将小手覆上她的,又似乎动了动嘴唇,随后哇的哭出声来。
皇帝许是被这哭声震惊,便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推门闯了进来。
姝菡也是见到了满脸惊慌失措的皇帝后,才隐约觉得,这个天之骄子也是有脆弱至此的时候,甚至比她们被先皇驱逐离京的那夜还要颓然不甘。
皇帝几步到了近前,紧紧握着姝菡的手,以近乎狰狞的表情朝着她命令:“我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你要是干撇下我先走,我就灭了海佳氏全族。”
姝菡很想告诉他,她不姓海佳,她的族人早就在十年前被先皇太子灭了门,可她很快听见另一个声音。
太皇后她在身后发出哀戚的呼唤:“菡儿,你要活着,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兄长,和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三阿哥……”
姝菡满脸流着泪,却一个字再说不出。
这宫里,必定有人盼着她死,却也有更多人希望她生。
再抬头去看为了她冲进血房的皇帝,姝菡努力向他扯出个笑。此刻,她心中隐约有一处坚硬的壁垒,正慢慢瓦解。
或许这个一向冷酷且讷于表达的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在意她一些,也可能,是许多。
002
因着慈宁宫太后的阻挠,废后的旨意并没能顺利颁布,毕竟一国之母的废立,牵扯到太多太多。
而太后所言,听起来似乎在情在理。
“于私,那木都鲁氏纵然犯下了滔天大罪,那总是你结发的妻,也是咱们大阿哥嫡亲的皇额娘。你这样不管不顾地把她废了,难道要让福元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知道定然是老祖宗给你施加了压力,这件事,由我来同她老人家讲,总不能因了皇后的错,让福元背上一生的污点。”
皇帝方才在怒中,自然没有考虑太多,但皇后的罪行,他确是忍无可忍:“皇额娘心疼大阿哥,难道儿臣这个做阿玛的就是个不慈的?您只看到眼前废后的弊端,却不知道,如过继续纵容皇后的恶行而不加以严惩,只会让后宫里守着规矩行事的人有样学样,甚至变本加厉,左右有了皇后谋害皇嗣而豁免在前。长此以往,后宫法度将荡然无存。”
“皇帝是打定主意要废后了?甚至不惜忤逆哀家的心意?”
“皇额娘言重了,儿臣只是想要肃清后宫,避免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好好好,你若要废除皇后,我管不了你,但你来说说看,这后宫将要给谁继续管?难不成,是指望才生了三阿哥的成嫔?就算你打定主意补偿于她,抬举她做个妃就是了,也算是在老祖宗那里交了差。但以她一个内务府包衣宫女的出身,再加一级,恐怕都不能服众。”
“儿臣暂无再立后的打算,后宫琐事,有母后替儿臣暂理,儿臣十分放心。”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且大格格还在慈宁宫,你当皇额娘是铁打的不成?”
皇帝犹豫了一下:“儿臣本打算等成嫔生产后将大格格移往永寿宫,但成嫔虽然已经脱离了险情,终究亏了身体,御医说她至少要将养月余,您看?”
“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毕竟岁月不饶人,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支撑几天?你总不能为了个侧室,枉顾皇额娘的艰辛吧?”
“那依皇额娘的意思?”
“说起来,如今既已经改元,且也是逢三大选之年,虽这会儿张罗晚了点,但内务府一早就将有适龄应选的人家递了条呈上来,我打算着,就安排在下个月月中采选正合适。”
“儿臣以为,皇考尚未出大孝,且连年灾荒战乱,此时不宜再劳民伤财,今年的选秀就暂缓吧。”
“那怎么行?你既打算废后,又要取消了大选,难不成真打算让皇额娘再替你把这后宫的担子挑上三年?”
“儿臣已有打算,虽免了大选,但也可以从朝廷重臣家眷中挑了适龄且忠心的女子入宫,封以高位,既可稳定朝局,又可从旁襄助皇额娘。”
太后点了点头:“如此也可。我这里还真有个人选,说出来予皇帝商量。”
皇帝早就料到,太后必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后先头又是抱怨辛劳,又是阻止废后,原是在这里等着呢。皇后从前便是太后和郭络罗家极力促成又带挈至今的,虽然人蠢钝了些,但胜在听话。如今太后眼看着皇后要倒了,这是想故技重施,再扶起一个上来任她驱策。
所以,太后哪里是觉得后宫大权累人,她不过是怕人言可畏,觉得与其锋芒太露伤人于明,不如退居幕后操纵个牵线木偶。要是没有如今的太皇太后痛快放权做比,太后兴许还会更放肆一点。
虽然知道了太后的真正目的,但皇帝也没有别的奈何,太后眼下摆明了用废后和大格格的事在将他的君,他要是不听,这后宫指定要乱起来,而大格格也会再次失去庇护。
皇帝权衡了一下,试探太后:“儿臣却不知,皇额娘看中的,是哪家的女儿?”
“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是琰国公家的女儿。”
“郭络罗氏?”
“嗯,八大铁帽子王的后人,身份做个皇后总使得了。”
皇帝心里冷笑,太后果然如他所猜测的一样。这琰亲王家的寡居太夫人正是太后的姨母,皇帝要叫一声姨婆。这一家子,和图佳郡主隔了一房,也是炙手可热的老牌王爵。
至于他家的适龄女眷,倒是有两位,一个是郭络罗·茵雅,今年十九,因未婚夫亡故,守着望门寡;一个是郭络罗·茵霞,今年十五。
按情理,太后中意的,应该是后者。不过此时不宜立刻有定论。
“皇额娘既有了人选,儿臣自然会好好考量。如您所言,后位的废立兹事体大,不宜匆忙定下,待儿臣理顺清楚,再向皇额娘报备。”
“嗯,既然这样,我也不多留皇帝了,不过我这几日乏累,大格格又开始闹人,还是早些决断的好。”
皇帝心里微愠,本以为他做了皇帝,太后会将她以往强势、无情的一面稍微收敛,没想到她竟然会趁着自己后宫动乱之时来要挟逼迫。
“必定不会让您等的太久。”
☆、【唱罢】
001
天将将泛白; 紫禁城的一天却早已开始。
随着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坤宁宫于两日前便紧锁的朱漆大门终于打外头被打开。
乾清宫的总管大太监邓公公看都没看门斗里面低着头颤抖的小太监们; 只把刚从御前请来的明黄卷轴在手里捧好;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跨过了及膝的高槛,随后直接去往皇后所在的寝殿,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彼时; 皇后那木都鲁氏正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 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她前日命人将沾了凶煞血污的貂绒大氅给海佳氏披上之后,便服药睡下了。等再醒来,新被调进来伺候的聂儿就慌慌张张地报她知道; 坤宁宫被从外面封起来了,宫内任何人都不许外出; 也不许传递消息。
皇后一时缓不过神,第一反应是痘疫再次复发了; 所以才要被封锁。
可一宿过去; 却没有御医登门,也没有皇帝的明文告令。
她心中这才隐约有了些许不安。
难道是海佳氏中招落了胎?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衣服的功效真有如此神奇?没道理如此立竿见影吧?
由这又不禁想到,皇帝是不是已经察觉到那貂绒大氅的问题所以才封了坤宁宫?
等把门上的人叫进来再一细问; 她才知道,海佳氏在刚出二进的时候,被巧儿杖毙身亡血淋淋的尸首惊吓过度,当时就有了早产的迹象,且人还是被皇帝亲自抱走的。据说当时门槛上沾了成嫔的血迹,应是情况极其不妙。
皇后半天没想明白; 她只是想通过血衣暗中魇胜成嫔肚子里的孩子,并没吩咐任何人把巧儿的尸首放在她出门必经的路上,她虽然希望成嫔小产,但没打算让她在坤宁宫发作的,更没打算留下这么惹人注意的把柄。
那巧儿的尸首被海佳氏撞见,这只是个巧合?可是奇怪的是,聂儿口口声声说尸首一开始是停在二进的,且没吩咐旁人挪动尸体,最后再三确认,才知道前来处理尸首的根本就不是坤宁宫里的人。
皇后闻言不禁冒了冷汗,这明显是被人利用了时机,且是个一石二鸟之计。既谋算的成嫔,也把坤宁宫装了进去。
皇后难得明白一回,可是却无从下手。她此刻就算想要调查,也使唤不动人,甚至连消息都传递不出去。
由是,当小邓子捧着圣旨到来的时候,皇后心里竟然是有些盼望的,至少这样可以把事情的真相解释清楚。
她见小邓子进门,一没有留意他手里的圣旨,二没有责怪他没有施礼,只拼着力气坐起来,“小邓子,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话要当面告诉他。”
小邓子明白皇后大势已去,为避免节外生枝不为所动。
他今日的任务,就是把旨意宣了,再把皇后迁离。
看在皇后往日对他“不薄”的情谊上,它可以考虑让她自己挑选两个忠心可靠的人留在身边伺候,再多的,却不能够。
眼下皇后就是艘即将倾覆的大船,虽不至于墙倒众人推,但传话这种事,弄不好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他还没那么仁义。
“皇后娘娘,咱家今日是来代圣人传旨的,您有什么话,日后当面对万岁爷去说吧。”
“你竟然敢违逆我?你个狗奴才,是谁给了你胆子,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您说的是,奴才确实没有身份同您说话,奴才此来只不过是为了传了万岁爷的旨意,您等会儿听好了,也听仔细了,咱家这两日琐事缠身,恐怕没有工夫同您说上两次。”
皇后还欲再发飙,却眼见小邓子打开了卷轴,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打算把她晾在一旁。
“奉天承运,兹有皇后那木都鲁氏,上不能奉侍于两殿恪守孝道,下不能秉慈爱之心悌恤子女,今又有恶行谋害皇嗣,性忽改常,忝为国母。然朕念及夫妻恩义,亦为大阿哥计远,现敕令皇后从即日起迁离中宫,幽居于英华殿闭门思过,此生再不许离殿一步,亦不准私见他人。望那木都鲁氏念及大阿哥前程,切勿悖逆正理,行疯迷迹端,此后潜心改悔,勿枉圣心。钦此。”
那木都鲁氏闻言简直不敢置信,皇帝竟然让她从坤宁宫搬出去?还要将她软禁起来?这和把她废了有什么区别?
“我不相信皇帝会如此对我,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假传圣旨,本宫不服。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
“娘娘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皇上要不是念在往日情分,也为了大阿哥名声着想,您只怕连这英华殿都没得住。奴才从前没少拿过您的赏赐,就冒着风险做个人情,您趁着现在人手齐整,好好想想留了哪几个人在身边伺候,不然等奴才出了这个门,您别说这么颐指气使地对奴才发威,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同奴才见上一面了。”“哦,不止是奴才,万岁爷说了,尤其不准大阿哥再去见您,您方才也听见了,这旨意里,说了您性忽改常,一个疯魔的皇后又怎么能和皇子见面呢?奴才这话说的难听,但也是那么个道理,您想好了人选,就让人来同奴才知会一声,左右奴才还要伺候您迁宫……”
皇后别这一番话噎得满脸通红,只用尽力气抬手指着他咬牙切齿:“你,你这个……”却忽然头一歪,真的倒向里边厥过去,别说辱骂的话,连对巧儿尸首离奇出现在成嫔归途的怀疑都来不及说出口。
小邓子也不害怕,只往前几步探了探皇后鼻息,还有气。
说句诛心的话,便是皇后气死在当场,皇帝也未必会发落他,左右是让她占着个皇后的位置,便是她立时死了,于国而言又是几年重孝,就更不必急着寻摸继后的人选了。
倩儿见皇后晕了过去,赶忙上前去服侍,眼见无计可施,转而去求小邓子,“公公开恩,请您赶紧替娘娘请了御医来瞧瞧吧,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的。”
“倩儿,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咱家若没说错,当日诓了成主子来坤宁宫的人是你吧?这份‘功劳’万岁爷可都记着呢。皇后娘娘是大富大贵的命,相信一时间还咽不了气,但倩儿你呢,最晚不过明日,就要被凌迟……”
倩儿立时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待想起来求情,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仍昏睡着的皇后,再难给她依靠。
这个时候方后悔,若是当初,没有想尽办法跻身到那木都鲁氏身边,是不是今日又是另一个结果?
哪怕像是映儿一样,因为不得宠,被撵去了院子里做粗使也好啊。
002
一转眼进了三月中旬,天气一日好过一日,终于有些万物回春的样子。
永寿宫里却还捂的严实。
“阿蘅,我好像听见三阿哥在哭?”姝菡半靠在床架上的软垫,刚喝完今日的药,端着碗的手就是一顿。
“主子您就放心吧,御医每日诊脉都说小阿哥除了身量轻一点,一切均无妨碍。而且,两位奶娘都尽心尽力,还有寒姑姑在暖阁照应,一定不会冷着饿着小阿哥的。”
“嗯,那等他吃完奶,抱过来给我瞧瞧吧。”
“您今天都瞧过两回了,这样折腾怕是对小阿哥不好。您与其担心小阿哥,不如想办法早点把自己的身子骨养好喽,到时候等出了月子,别说是想看看他,就是想渐天把他带在身边也使得。”
“唉,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感觉一眼看不到,都放心不下。”
“您说的奴婢们都懂的,哪个当额娘的不是同您一般呢,除了那位……”
那位,自然说的是当初对大格格死活不问的皇后娘娘,不过如今她就是想过问也不能了,皇帝已经于三月初直接将人迁到了最偏最远的英华殿幽禁起来,身边只留了三两个粗使宫人照料。所以如今的皇后娘娘,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号而已。
大阿哥因为被拘束着不许见他皇额娘,倒是因此闹过几天,但皇帝索性直接把人扔回毓庆宫,除了安排他每日去上书房和习武场,再不准他踏足其他地方,崔公公受了皇帝命令,自然不敢大意。
随着皇后的名存实亡,姝菡在三月出七那一日,也正式受封为成妃,因月子里不好受礼,只把册印和赏赐领了。
皇帝另提拔了马贵人为顺嫔,让她接手了照顾大格格的差使。
太后在大格格迁离当日就抱恙在身,后宫的琐事堆积如山,摆明了抗议皇帝对皇后的处置。
皇帝只派人去慈宁宫探望,没有妥协的打算,且命内务府总管大臣们临时将奏事拟成折子呈到养心殿。即使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也生生挺了过来。
太后或许是担心闹得太僵不好收场,终于在第三日上“康复”,复又自觉操持起后宫诸事,算是结束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姝菡想到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惊闻,有些庆幸自己能独善其身,又有些心疼为此更加疲累的皇帝。
姝菡见阿蘅议论起那位,忙阻了她接下来要引出的话题。“这药好像不似头前几副苦涩,是换了方子?”
“顾嬷嬷说您恢复的很好,今日起就换成温补的汤剂,要是一直没有反复,再服上十日就可以彻底把药停了。”
“从前我最怕喝苦药汤,可是这会儿,竟然都嫌药汁子不够苦了,唯恐不是良药才不苦口……”
“主子连喝个药都这么多感慨,御医可是说了,请您不要如此伤神。”
正闲话着,外头有人通传:”仪妃带着诸位主子来看望您了。“
姝菡微微愣了一下,说起来,她有阵子没见过后宫众人,几乎快忘了,皇帝还有着那么些位莺莺燕燕。
也对,她之前因为要养胎,连给太皇太后和太后问安都免了,才成了后宫里的隐形人。这会儿皇子也生了,位份也提了,也该有人按耐不住要上门找茬了。
☆、【踩】
“多日不见; 成妃妹妹瞧着气色不错。想着还未来得及贺你荣升,我和诸位姐妹们便趁着今日天气好; 特特过来看望你; 也顺便瞧瞧咱们三阿哥。”
姝菡看着白氏带着满脸假笑,再听她所言,心里十分不齿; 也不揭破她们是从慈宁宫请安回来; 实在算不得是专程来看,只尽了该有的礼数,朝着白氏颔首; 并大方受了其余众人的大礼。
“语卉,上茶。”姝菡不紧不慢吩咐下去; 复又转向各自带了私心的众人。
“让姐妹们辛苦这一趟,我实是汗颜。因我这身子骨不中用; 就不下地和你们同坐了; 白姐姐千万别挑我的礼。”“汀兰,还不为诸位看座?”
如今,也就只有白氏在位份上和姝菡匹敌; 旁人也没有挑嘴的资格,均谢恩按次坐下来,其中白氏坐了东边上首,她下首坐了梅赫理氏和素玉;对面上首坐的是顺嫔,也就是刚刚接下照顾大格格重任没几天的马氏,而富察氏坐在马氏又下首。
白氏听见姝菡客套; 半含着酸意轻笑着说道:“成妃妹妹说这话就外道了。谁不知道你如今宝贵着呢,连皇上过来都不许你起身施礼,我们这些个蠢笨不讨喜的就算有什么想法,总不能大过了皇上,姐妹们说是吧?”
是故意借此把姝菡受到的荣宠当众说破,似乎这样就能引起剩下几人的共鸣,也好同仇敌忾一般。
她身后的几人果然不负众望纷纷应和,“成妃姐姐只管养好了身体,我等尽了礼数就是了。”
姝菡看她们众口一词,心里不禁揣测,看她们来势汹汹的样子,莫不是在皇后倒台以后,已经齐齐把舵头转向了白妤婷这艘新晋的战船?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姝菡散漫惯了,一直也没有刻意对谁示好,这会儿看白氏现眼挑唆,不想受制于人,决定试探一下众人的口风,也好知道有谁已经彻底归入了白氏阵营,又有谁还在左右摇摆不定。
“姐妹们这话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知道的,是皇上体恤我彼时怀着龙嗣多有不便,不知道的,还当我恃宠生骄乱了规矩。你们切莫听了白姐姐的吹捧我,谁要是当真才是闹了笑话。”
随后转向东边,“对了,我听说二阿哥这几日已经会爬了,诸位姐妹们可都去看过了?可惜我眼下还不方便出门,不然一准儿带了三阿哥去瞧瞧他二哥。”
一向无争的马氏在这个当口先接过姝菡的话头,“听说玉贵人和梅贵人常去承乾宫走动,应是常能见到二阿哥的,我因大格格来了,倒是一时没抽出空过去,等成妃姐姐出了热月,可一定叫上我一起。”
很好,这马氏几乎已经明白告诉姝菡,东六宫那两位继皇后幽禁之后,已经投到了仪妃麾下。而马氏这也算是间接示好,把自己先从白氏那边摘出来。
姝菡又将头侧向马氏下首,富察氏向来懂得察言观色,一个眼色过来,便接口道:“我这些日子忙着为太皇太后抄经,也鲜少出门,要不是马姐姐今日说起,我都没想到,竟也是没去瞧过咱们二阿哥呢。”
摘的比马氏还彻底,连太皇太后的幌子都打了出来。
姝菡定下心,只要她们不是齐心协力把矛头指向自己,这台戏就好唱的多,且也不用太耗费心力。
相比泰然的姝菡,白氏的脸色却有些不悦,她在来的路上明明暗示过西六宫那两位,如今皇上有专宠永寿宫的迹象,余下的几人若不抱成一团,只怕很快就要步了皇后的后尘,再无翻身机会。
可眼见着那两位没听进去,心里暗暗气恼她们为虎作伥,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心里想的是一样,白氏面上却不显:“看看你们,咱们不是说好了一同来看三阿哥的吗?怎么反牵扯到我身上。成妃妹妹还不命人将小阿哥抱过来,也好让我们稀罕一番。“
姝菡心里不喜,她自己都舍不得折腾儿子,怎么会同意让一帮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的人碰小阿哥,只推说:“实是对不住,三阿哥不足月就下生,御医们嘱咐了见不得风,这会儿不好挪动。等他再大一些,我再抱他出来让姐妹们亲近。”
也算是个体面的借口,要是识相的,自不会继续滋扰。但姓白的显然不在此列。
“成妃妹妹怕小阿哥吹着?那好办,我们亲往暖阁去就是了。”说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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