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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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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马找回了血液里的自信分子和桀骜因子,眼睛一闪手臂一抖枪尖闪电般出手。

    “沐沂邯,老娘问候你祖宗八百代!”

    一声清脆的厉喝,女子身体裹着雪花如旋风般贯上长空。

    “有机会让你问候的,多少代都行。”沐沂邯宠溺的一笑,手臂一伸拦住了拔枪上前的一千骑兵,片刻间笑意已收,淡淡道:“身为男人对战女人已为耻,以多战少以强攻弱更为耻,主帅单挑底下人没有偷袭的道理,且看着便是,今晚必有一个结果。”

    马上骑兵虽不服气,但血性经不得挑拨,再则眼前男子自有一股不容人反驳的凛然气势,他的一笑一收间判若两人,前一刻笑若春风,后一刻凛冽如万年冰川上的风,他们只得先按兵不动。

    金木盛在元纪和十七的控制下走不开一步,他想命令那些骑兵速战速决,可前面这两人的眼神很清楚的告诉他,只要他敢喊,立马一刀让他嗝屁,手中的人质他们才不在乎。

    骑兵头领被萧静好诱下马背,虽说少了马背上的优势,但他也算是个武艺高强的人,不说别的,就他一身吃牛肉和放马练就出来的力量和坚韧就足够对付十个萧静好这样的小姑娘。

    “借剑一用!”缠斗中萧静好收回银链,元纪正欲拔剑,又听她一呼:“要最贱的剑!”

    所有人极有默契的看向沐沂邯,他不以为意的笑,抽出腰间隐秘的软剑掷了出去。

    萧静好接剑,心想果然有自知之明,有剑到手她也不再玩笑,破空迎了上去。

    重铁长枪气如虹,乌金软剑刃如风,枪剑交击火花迸射,冷冷的兵器和着凉凉的风,在每一道气流中拦腰斩碎无数朵柔软的雪花,碎雪沫如咏絮在空中曳曳不落,男人的凶猛劲道在萧静好如同绕指柔的纠缠中一一化解,骑兵首领此刻才开始正视这个小姑娘,没想到看似娇柔的一个女子,耍起剑来竟是温柔中暗藏凛冽,让人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软剑“唰唰唰”如半空中舞动的灵蛇,乌色的剑身在一片皑皑的雪色映照下闪动着流光,那只执剑的手,灵巧,敏捷,她的身姿如燕,清飒卓然,男人只觉的她很晃眼,一时躲一时攻,一时连攻带躲。

    沐沂邯远远瞧着,眼里神色欣慰,他一直因为上次没有机会看她武举上的几场决战而遗憾,现在终于看到了她凌厉又不失华丽的武姿,那一剑剑华光缭绕劲气纵横,那一道道气穿长河贯通天地,身影如轻盈起舞的飘带,又如化作了手中剑光,风卷残云般利落,惊艳!

    骑兵首领抱着快恨猛的心态力气使用过猛,再则手中重枪过沉,此刻已现后力不继的状态,萧静好就是瞅准了他的弱点,先守后挑,这样长久下来,她始终保留着一口气在,最后来个反制,那男人也识破了她的心态,两人到现在算是力气相当,女人的体力毕竟比不上男人,对持中,他突然一个飞跃跳上马背……

    而此时金木盛突然不顾一切的大喊:“啊——”

    众人一惊,元纪和十七没料到他有此一举,而一千骑兵误以为他们先对金木盛动了手,不知道是谁一声长吼:“上——”

    所有人打马而上,两百王府护卫四面八方冲上来抵挡,场面混乱不堪。

    第一时间,沐沂邯一跃而起,一脚踹飞一排人下马。

    被金木盛钳制的诺敏趁乱身子一矮,金木盛快速拔出腰间弯刀一把掷出,和着风声“唰唰”钉向她的后背。

    木格尓大惊失色扑上去欲要挡刀,可以已经来不及,他双眼发红,眼看着刀要没入诺敏的背心,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乌光一闪,生生把那弯刀给钉飞,木格尓回头一看,正是萧静好掷出了手中软剑。

    她兵器脱手,背后骑兵首领的长枪已经当头向她劈下。

    “小心!”四面几声惊呼。

    几道身影全闪电般向她飞去,最前面的白色身影长臂一震,一道气流直射,穿过萧静好的肩膀射向骑兵首领的面门,萧静好反应极快的腾空转身,飞起一脚将那人踢至马下。

    沐沂邯松了口气,为她的机变而震惊,同时为彼此的默契而欣慰。

    而那边,诺敏则捡起了那把弯刀,手腕一抖弯刀飞出,还是那划破空气的声音,更是满含着仇恨和决绝,快,准,狠,刹那间没入那人心脏。

    “哧!”的一声,金木盛睁大着眼睛不愿倒地,他撑着一口气,指向诺敏。

    诺敏转开眼睛,一声尖锐的口哨,高喊:“新月族的败类被我一刀穿心,我诺敏为朱雀部下任族长谁有不服?”

    “嘭”的一声,金木盛陡然倒地,至死不愿闭眼。

    “停战!”被萧静好一脚踢下马保住了性命的骑兵首领,长枪一堕碎雪迸飞。

    交战立止!

    “木格尓拜见诺敏大人!”木格尓立马跪拜在地。

    诺敏并未接口,而是看向了萧静好,似乎是在征询。

    萧静好笑了笑,一个了然于心的神情,方才那一刻,诺敏是权益之计,杀了金木盛再高呼她是族长,为的是吸引骑兵的注意,难后再来争取时间让大家脱险,而诺敏方才并没有注意到,她救下了骑兵首领的一条命。

    她走上前去,清晰的道:“诺敏大义灭亲为我新月族除奸逆,现在我以新月族左使的名义,授予诺敏朱雀部族长一职,谁有不服,与我对峙!”

    诺敏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感激在心中,踏出了这一步,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该溢于言表,因为现在开始,她也是权力的统治者,接受了这柄权杖,她必须昂起她的头,震慑住所有的人。

    “有没有人不服?”萧静好重复一遍,环顾四周。

    无人应声,也无人附应。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心照不宣

    “那好,本使即日回苍龙部会向族长禀告此事,诺敏明日便接任朱雀部族长一职。”

    “等等!”

    萧静好看向骑兵首领,笑道:“这位大人贵姓啊,有何指教啊?”

    那首领因为她方才那一脚相救,此刻是又难堪又感激,但是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在下是朱雀部铁骑首领扎泰,现在金木盛已丧命,我们兄弟只管保命不管报仇,这事便就此了结,但诺敏接任族长不是正规传位,没有族长钤记到不要紧,没有乌石令就号令不了部族铁骑,所有,我们……”

    萧静好呵呵一笑,道:“你是指一定要有乌石令才能号令部族铁骑,是吗?”

    “是的!”扎泰点头。

    “那好。”萧静好拍拍诺敏的肩膀,道:“放心,我会先帮你找到族长钤记,保证你明日族长接位。”

    诺敏点点头,神色看不出喜忧。

    沐沂邯和元纪相视一笑,笑完了一抖……

    不远处一人策马而来,众人放眼望去,只见远方镇口乌压压一片黑影,看不出人数,但绝对不会少于五千人。

    所有人心中一震,只见那策马过来的一人勒马跳下,一身黑色劲装长靴身材高颀气容不凡,步伐从容姿态英挺,他大步踩着雪过来,而雪地上尽没有一个脚印。

    所有人都发现了,所有人的神色都在这一刻间不断的变化,那么多人马竟然来的静悄悄,而且这人的轻功已经高到居然能在雪地上不留足迹。

    有人摸了摸下巴,想着这小子常年被外派跑眼控线,这轻功居然比自己的还高了,身为他主子的真没面子。

    他在萧静好面前停下,单膝点地,道:“属下在镇外等候多时,方才听镇子里面有打斗声,没得大人号令属下等不敢造次带兵进来扰民,不知大人可需要立即下令?”

    萧静好憋着笑,道:“啊,不需要了,你带着那一万军退至林勒草原吧,不得留下打扰了镇上居民。”

    “是!”

    “退下吧!”萧静好挥挥手。

    她握拳堵唇轻轻一咳,眼睛瞟向沐沂邯,这家伙有时候实在是无耻到可爱,就那么百把个赤云骑留在镇子外面。愣是等到现在再来掺一脚,给扬个威风,那看上去乌压压的人马不会是草垛子吧?真真辛苦了,就这么几个时辰扎了那么多干草垛……容颜那家伙长得还真是越来越白皙细腻了……

    容颜?

    她恍然想起,沐沂邯安排的这一手没有事先跟她打招呼,原来这坏心眼的无耻男人又在试探她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

    沐沂邯淡淡瞧着,若是在早几年就开始培养她,也许她早就是一方主帅,不必任何一个男儿差,因为她的应变几乎已经能赶上自己,这些事前并没有给她提示她却能马上就应对上,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让赤云骑回林勒草原而不是云丹草原,因为朱雀铁骑若是撤回云丹草原的马场时就会发现那些镇外的人马其实都是假的。

    居民们和朱雀铁骑现在的神色是又惭愧又欣慰,这女子自身本就有一种为高位者的气度和决断,身边还高手如云,不止这些,居然还带着一万骑兵在镇子外面不动声色的守候了几个时辰都未曾用来对付镇上居民和朱雀铁骑,看来这女子的城府和毅力不是一般人比的上的啊。

    新月族有此能人必将强大!

    “好了,都散了吧,明日的族长接任仪式望大家务必准时参加!”萧静好挥挥手。

    人群缓缓散去,一千朱雀铁骑静静在大雪中伫立。

    扎泰定定立了半晌,突然手一挥。

    众人一惊,沐沂邯正欲上前拉开萧静好,却见那一千人翻身下马,整齐的往前一步,扎泰当先一步,走到萧静好面前,将双手高举过头,随后将右手捂在胸前深深躬身,随后那千人一齐严肃虔诚的躬身行礼。

    雪落无声,而桀骜的草原铁骑在这无声的雪夜,用无声的礼节表达着心底里最深的敬意,他们听命于族长却并不会自心底里尊敬一个人,而这个大礼,却在此时此刻,献给了他们尊敬的人。

    诺敏和木格尓看向萧静好,心底里在唏嘘,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有多少人帮她,但她确实是做到了,得到了肯定和信服。

    铁骑们行完礼,跨上马背呼啸而去。

    诺敏点了几名家仆将骨骸和金木盛的遗体搬走,又安排了一干人的住处,所有人回到镇长大宅,下人们已经准备了夜宵,木格尓留了下来陪诺敏,他现在是见缝插针。

    萧静好怀疑那看似嚣张其实木讷的木格尓突然这么死皮赖脸是不是得到了某些无耻之徒的真传。

    十七从客栈里把榕儿接了过来,一大群人围着长桌,除了诺敏因为家变神色蔫蔫之外,其他人全是饿慌了肚子,特别是元纪,早顾不得吃相之优雅,操起一个羊腿就啃。

    沐沂邯眼疾手快的拖过一盘还人没来得动筷子的菜心,夹了一筷了尝了尝,眉头一皱,“难吃!”顺手一推,不偏不斜正好在萧静好面前停下。

    萧静好也不客气,夹了就吃——嗯,好吃,这家伙还在闹别扭,闹吧闹吧,他要不闹姐还不习惯,最好闹一辈子。

    一辈子?

    下辈子吧!

    埋头吃着菜,半晌,她发现身边的人似乎没怎么动筷子,她淡淡瞟了一眼,他正用筷子戳着嘴巴发呆,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

    想了想他几乎是一直在赶路,来了这里就潜伏在镇长家,想必是没吃过一顿舒心饭吧。

    这桌上全是各色的肉和奶酪,隐约记得他不爱食荤,难怪不动筷子,这唯一一盘青菜还被他推给了自己。

    她放下筷子对大伙道:“我出去一会,马上来。”

    来到厨房,正好见到阿雅,那丫头见到她过来立马就跑,萧静好挥手:“跑什么啦,我就不是鬼,过来!”

    阿雅现在最怕的就是萧静好,连忙垂着头过来了。

    萧静好搭住她的肩,仔细吩咐道:“找一只新鲜羊肺,给仔细洗干净了,杏仁两个,酥油一钱,蜂蜜三钱,虫草若干,先将杏仁去皮后研成细末,同肺霜、酥油装入碗内,倒入蜂蜜后边调边加清水少许,至以上五味合匀成浓汁待用。羊肺用清水冲洗干净,挤尽血水,将药汁灌入羊肺内,装入盅钵,加水若干隔水炖熟,取出羊肺入碗,再注入汤汁。仔细着给我炖好,虫草给我用最好的,加点陈皮去味,知道了吗?”

    “嗯嗯!”阿雅不住点头,只要不是找她麻烦,炖碗羊肺汤她是极乐意的。

    “还有,先用所有能用的青菜加点牛乳给烹个大锅过来,这个要快,明白吗?”

    “是!”

    “去吧!”

    阿雅忙不失迭的去厨房传话,萧静好不怕他们使坏,好色的人没胆儿,发骚的人没量儿,再说这差事能在厨房多待上个把时辰,他们还得感谢她。

    萧静好刚回到席上,一直没露面的某护卫嘚瑟的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摇着个锦袋回来了。

    “族长钤记!”

    沐沂邯接过他递上的锦袋,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萧静好。

    闹别扭归闹别扭,这时候该给她长脸,喧宾夺主的事不能做。

    诺敏很淡定的喝着酒,她身旁的木格尓则放下了筷子,看向萧静好,神色淡淡戒备。

    “诺敏小姐,哦不,该唤族长大人了。”萧静好举杯,“如今钤记已经找着,你就是当仁不让的朱雀部族长了,我敬你!”

    “该诺敏敬左使大人才是。”诺敏起身,双手举杯,诚恳的道:“没有大人就没有诺敏,是大人救了诺敏的命,扶诺敏登上族长之位,汉人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诺敏就不矫情了,先干为敬!”

    她举杯一饮而尽,将酒杯一照,看向萧静好,抿唇一笑。

    诺敏的确是个聪慧又识相的女人,她早就知道,能找到族长钤记就必能找到乌石令,但她不禁闭口不提,还甘愿趋于弱势先谢萧静好,因为她深知,不禁萧静好,就连她身边的人个个都非池中之物,她若不乖,整她下台要比金木盛容易的多,所以她宁愿为萧静好驱使,只有这样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下人将热腾腾的蔬菜杂锅端了上来,桌上各位只觉得香味扑鼻。

    加了牛乳的汤底看上去丝滑诱人,里面煮着菠菜,红薯,山药,粉条,居然还有一尾鲌鱼,当地人从没有这样吃过,一旁的下人和木格尓闻着香,都好奇的往里看。

    萧静好首先盛了一碗,边盛边道:“诺敏你有人照顾我就不管你了。”

    木格尓一听,忙起身盛汤献殷勤。

    萧静好盛满一碗,递给榕儿,“榕儿病了好几天,小脸都青了,我特地叫人给你做的,多吃点。”

    那傻丫头愣了半晌才接过,看了看四周几个男人能杀人的眼色,快速把头缩进碗里猛吃。

    她又盛了一碗,左右两道眼风一冷一热,正好能保温,她笑嘻嘻的送到了十七手里。

    第三碗,她送给了沐悉。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卿若无心

    那家伙得意的接过碗,也不吃里面的菜,一个劲的用嘴大力的唆汤,满桌就他唆着汤的声音,斜眼看着主子黑的快冒烟的脸,他好舒爽呀好舒爽。

    最后,萧静好一齐盛了两碗,一碗有鱼,一碗只有汤,有鱼的那碗递给了元纪,只有汤的那碗……

    元纪爱吃鱼,接过碗时还不忘刺激旁边那抱着手臂装作淡定的家伙两句:“哎呀……扮了两天夫妻就是不一样,你偏袒我也不该这么明显嘛,这要我在大伙面前还怎么做人,你呀……”

    他话没说完,就见萧静好拿起公筷仔细的在那碗汤里挑出鱼刺,挑出生姜……

    沐沂邯睨着元纪挑挑眉,仰起了优美的颈脖,用一只手高傲的接过那碗萧静好双手奉上的汤,缓缓送至唇边——不好做人么?做人做到你这样还真不如做只兔子。

    萧静好只当没看见这两人黑来黑去的脸。

    谁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应该是唯男人和美男难养也!又是美男又是王爷的更难养,奇葩加美男加王爷的只有傻缺才会养,很不幸,她暂时就是那只傻缺。

    沐沂邯慢慢喝着汤,说实话,这汤在他看来就是一碗洗锅水,虽然他不稀罕那些精华,但至少她该先给他盛一碗吧。

    我比榕儿还不如吗?

    比十七还见外吗?

    比沐悉还那个什么吗?和这只比最让人气愤,从里到外都找不出一丝半点,可!比!性!

    元纪,没挑刺的鱼吃了就不怕卡喉咙吗?

    “咔咔……快拿醋来——”

    沐沂邯:“……”

    填饱了肚子,各回各房睡觉。

    木格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把沐沂邯当成了求爱上上签,席一散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求教。

    萧静好路过时就听到他们小声咬耳朵的对话。

    “我还能做什么?”

    “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你先说可以教我讨她喜欢的。”

    “那是对有心的人而言,你确定她有心?”

    “……”

    “卿若无心我便休,子不我思,岂无她人。”

    “我听不懂。”

    “就是说给你喝洗锅水的女人,永远别想喝到她送上的一碗汤。”

    “诺敏没给我喝洗锅水……”

    “哼,那更可悲,趁着现在还能睡得着,赶紧洗洗睡吧!”

    “喂……你别走啊!”

    不远处的萧静好被这对话搞得苦笑不得,表少爷这次似乎是准备着气不发完死不休?

    ——卿若无心我便休?你要休咋的还要近路不走偏要绕个远路往我身上蹭一下?

    真是的别扭的男人!

    ……

    沐沂邯回了房间,沐悉已经叫宅子里的下人备好了洗浴的水,很自觉的跃上了横梁,不看主子洗澡。

    这些日子以来,主仆两都是相互看不顺眼。

    自从入了草原开始,沐沂邯就没吃过一顿好饭,他不食荤,那些羊啊牛的他闻都不愿意闻,何况是吃。

    沐悉觉得主子这是自己找罪受,为了个女人,还即将是别人的女人,竟然以外出修心为由就这样丢下了兵部事务千里迢迢跑到草原上,当真是要做一个闲散王爷?

    “乌石令找到了没?”沐沂邯泡在水中,这是这么多天来泡的第一个舒心的澡。

    “啪!”

    一个黑色令牌落到沐沂邯手里,他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正面刻着新月标记,背面是一只腾飞的雀鸟,岁月的痕迹将令牌磨得很光滑,这样的令牌造不了假,若是新刻的令牌不会有这样乌亮的光泽。

    “是在半路伏击的么?”沐沂邯问:“人都处理干净了?”

    “放心,我悄悄的去,悄悄的走,挥一挥匕首,不留一个活口。”沐悉在横梁上晃着二郎腿,“去马场的半路我就把那几个干掉了,后来听到消息说这边抄秋大宴已经开闹我便回到镇子口,金木盛偷偷派出去传令的那两亲信出来后我就派人一路跟着,在朱雀铁骑出发后才动手,把那两家伙给宰了,用化尸粉给化了。”

    “嗯,做的不错。”沐沂邯淡淡点头道:“准许你暂时跟着我吧。”

    沐悉一口气给呛在肺里不敢发,气的腮帮子左鼓一块右鼓一块——我要跟着你需要你准许么?你不准许我也跟了几千里也没见我少块肉好不?

    “咦——”

    “怎么?”沐沂邯抬头问。

    “有人往我房里去了。”沐悉竖起耳朵听,“步伐轻盈是个女的,个子不高不矮身材窈窕,她在我门口停下了……”他眼睛晶晶亮,“莫非有人看上了我?不行,主子你自己慢慢泡,我去也……”

    “咔咔咔!”

    瓦片被挥开三片,横梁上的人慌忙火急的闪了。

    沐沂邯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一勾。

    草原上民风开放,有婢女看上了中原男子夜里找上门一表钟情也不稀奇,更何况沐悉这么多天都心心念念着那个婉儿,现在有人看上他不是很好么,省得有事无事围在自己身边惹人烦躁。

    他从浴桶里起身,手一招长袍到手,慢慢穿上了衣服。

    ……

    沐悉跳下屋顶,一眼看到他门口的人,正是萧静好,手里端着一个汤盅,正要敲门。

    沐悉隐在暗处,慎了慎。

    她这是要干嘛?

    很明显是要给自己送汤嘛。

    大半夜送汤,这个……好吗?

    难道她看上的不是晋王不是岚王不是十七更不是主子……

    原来是——我!

    这可怎么办?

    主子可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沐悉?”萧静好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树后面神色古怪的沐悉。

    “呃……”沐悉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一脸的正色,“我觉得,有必要谈一谈。”

    “谈啥?”萧静好摸了摸汤盅的温度,道:“汤快冷了,等下再谈吧。”

    “不行,今晚必须说清楚。”沐悉凛然拒绝,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别人的示爱,原来竟是这样的有存在感哇。

    “你你你你……”沐悉指着她,找着能让她对自己死心的措辞,酝酿半晌发现自己肚子里除了大肠就是小肠,原来一点点墨水都木有。

    萧静好瞧着他干着急,无辜的道:“汤冷了……”

    “闭嘴!”沐悉伸出一个指头转,转了半天道:“你就没有心,一年前主子为了送你出永安自戳大穴制造内伤,不惜违逆了皇上,差点被皇上罢权软禁,那内伤你知道养了多长时间才好吗?就算是好了也伤了根源没个几年根本恢复不完全,那时还要一边养伤一边想法子出南晏去见你,就为这事他花费心思安排了多少日子你知道吗?在北渊,一面安排南北两地部署,一面夜夜给你渡内力打通关窍,你在马场里吹风他在马场外吹风,你睡屋里他睡屋顶,北渊的宅子那床铺他压根就没躺几回。”

    萧静好端着汤盅的指节泛白,这些她都忘了也不知道,记忆深处的片段不是她愿意想就能想得到的。

    “有了你他也无心争权夺势,放弃了多年来在朝堂的苦心经营,现在大势已去,他现在在朝堂上的关系网已经缩线,原先拥护他的朝臣哪个不是见风使舵,他无心别人可有心转向,这可是他多年来的筹谋,就这样放弃了,他若是的普通人或是个庸碌无为的人也就算了,可他有才华有抱负有鸿浩之志有身份背景有个老子是皇帝,他凭什么不去抢?”

    她的脸色发白,心中阵阵绞痛,原来南晏永宁帝是他的亲生父亲?十三年筹谋他就这样放弃?而且是为了自己。

    锦瑟年华,缘起即灭,不知是谁手指的轻轻一拨,改变了谁命运的轨迹,也不知是谁仍守候在路的那头,宁愿化身红尘路上一颗石子,水湄,紫藤,绿堤,长亭,沧海巨浪,宽河黄沙,阻谁的脚步也阻不断他在那一头的注目……

    “好吧,他无心争权也罢了,做个闲散王爷也不错,他渴望亲情,现在和他的皇上老子关系也在改善,你没瞧见他每次进宫回来那神色,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父子见面才会有的神情,可他偏偏就因为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抛弃这得来不易的父子亲情,又一次离开南晏,他那样重保养那样尊贵的一个人,为了赶时间连骑十天马,入草原就没吃过一顿好饭,你能想象他那样一个人肚子饿了啃萝卜的样子吗?在黄河渡口居然还收到你订亲的消息,意气风发一路往北的人,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我就没见过他那样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萧静好闭上眼睛,她心疼,当然心疼,那疼会自心底冲上眼底,有些东西只能放在岁月的烟尘触及不到的地方,埋藏至深才能不留痕迹,哪怕她的心再疼,可眼底的痛色却不能让人看到,在对的时间里错过,在错的时间里遇见,没人能改的死局……

    她睁开眼,眼睛清亮,看了看沐悉,笑道:“本来是让你把汤送过去,现在冷了,我去加热。”

    沐悉:“……”

    她转身就走,在背转身的那一刻,一滴泪在风中无声的滑落,晶莹一滴,苦涩着苦涩的心事,消散在鹅毛般翻飞的雪夜,落地无声,也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不知在哪扇门后,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廊檐尽头,一声叹息,两般无奈……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前路未知

    厨房里的人已经下去休息了,萧静好探了探灶台,还留着一点余火,她把火拨旺将汤盅架在锅里蒸了会,怕又冷掉,特地用手巾包好汤盅然后揣在怀里才往沐沂邯的房里去。

    他房间门没栓,萧静好本是想敲敲门,哪知一敲门就开了。

    房里亮着灯,昏黄的灯火下,沐沂邯支肘托腮正看着门口进来的她,黑发如缎散散披在肩头,随意穿着一套浅紫色的寝衣,懒懒的风情,淡淡的光圈侧面映着他的眉宇,长睫的阴影打在他的鼻梁,弧度静谧美好,眼眸无光,却沉静,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没有反射的光芒却在清澈中凝聚如墨,凝定如渊。

    见她进来他放开托着腮的手,又看到她把汤揣在怀中的样子,眼眸微微闪光,手指点了点桌面,笑道:“正巧饿着睡不着,一起用吧。”

    萧静好将汤盅放上桌子,笑道:“还是不了,我肚子饱得很。”揭开盖子,递上汤勺,她不怀好意的笑,“这可不适合女人喝,专为你炖的。”

    “补腰,补肾?”沐沂邯用勺子挑了挑闻了闻,“虫草,陈皮,杏仁,什么汤,需要用陈皮去味?”

    他狐疑的看她半晌,最终还是将勺子递入口中,“嗯……还不错,是什么汤?”

    “喝不死你就行了。”萧静好笑,“何必计较什么汤。”

    这人居然肯承认自己需要的是补肾,要不要下次再炖一盅猪肾汤给他补补?

    沐沂邯依言微微点头,和她在一起还能计较什么?就算是毒药,他也认了。

    他静静喝着汤,笑意在眼底浮现。

    有时,一个人一生的等待和守候只为另一个人的回眸,就像这盅汤,几个时辰的文火慢炖,也只是为了这一口。

    他喝汤的样子很满足,少有的恬静,好像在很久前也有这类似的一幕,彼时她能给的不止是一碗汤,而此时,她能给的也只是一碗汤而已。

    她有点失神的注视着他,直到那汤见底,他抬起头,目光碰撞时方才抽回了心绪。

    别开眼,目光落向灯台,那一苗火焰就像胸腔里的心脏一样在跳动。

    沐沂邯拿起桌上托盘里的布巾,擦着嘴,手却有些颤抖。

    就在半个时辰前,门外发生的事以后,悄然改变的不止是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改变的还有——她的笑着装傻,他的坦然追求。

    桌上一个乌石令牌,他拿起递给了萧静好,道:“这个令牌保存好,诺敏那你若不给她交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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