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文成公主-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吐蕃高寒,女子较难受孕,所以当地的新生儿一直比较少,即使是王室贵妇也不例外,当时李云彤曾以云碧恩珠一看就是生命力极旺盛之人,比起娇娇怯怯的贵族女子利于生养的理由,劝松赞干布允准她入宫为侍妾……
吐蕃当地的女子怀孕都不易,更别说李云彤这个中原女子,到了吐蕃,随她陪嫁而来的大唐女子好些因为不适应当地气候丢了性命,所以一年年过去,她对此几乎没有再抱什么希望,突然有了喜讯,惊多过喜,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李云彤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胎儿在她腹中生长的感受,从听到喜讯的那一刻起,原本平坦的小腹突然变得有些不同,就好像冰冻的土地下面已经有嫩芽在萌发,用心体会,她甚至觉得自个能够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有什么在生长呼吸。
太医退下后,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努力深呼吸了几次,才令得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她在恢复平静后,开始仔细地抚摸自个的腹部,想从手指中感受孩子的生长。
那个孩子此时不过只有一个多月,如同芝麻一般的小不点,她自然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松赞干布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有点重。
李云彤因为太专注自个的腹部,甚至没有注意到宫女的通传。
松赞干布来到她面前。
今个是他的王孙满月,才三十三岁,他就已经做了祖父,松赞干布因为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但他还记得李云彤讨厌酒气,所以特意沐浴过,身上的酒气散得特别干净,而且,他还穿了薰过香的衣服,她怎么也不可能嫌弃他酒臭……
正是那香气令李云彤回过神,她初时没想到,只是疑惑地吸了吸鼻子。
等意识到时,松赞干布已经俯身向她,他双手撑在两侧,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不要压实她,没等李云彤说话,他就用火热的唇吻住了她。
☆、第278章 得知
松赞干布的吻从温湿到灼热,如同他的呼吸。从平缓到急促,带着渐深渐浓的渴望。
他那双手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李云彤仍然不盈一握的纤腰,即使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因练武落下的茧节。
他的吻在李云彤脸上密密落下。
湿热的吻,一下又一下,从她的眉心到脸颊,再到下巴,到唇……渐渐地情动,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李云彤原本以为他只是浅尝即止,并没有阻拦,等发现不对时,已经有些来不及。
灼热的唇覆住了她的,令她的呼吸也跟着乱了。
好在之前的惊喜太过强大,李云彤并没有失去全部的理智,好容易将抱住自己的松赞干布推开,她深呼一口气,不等他再吻过来,便急急地说道:“太医刚才诊出了喜脉。”
“啊?”松赞干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着李云彤看太医是不是哪里不对,待回过神后,巨大的狂嘉令他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真的?”
李云彤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松赞干布喜不自胜,站起身在屋里团团转,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是好。
除了贡松贡赞以外,松赞干布还有几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儿,但他心里对自个只有一个儿子之事始终觉得有些遗憾,更何况,那唯一的儿子还不是嫡子……
他娶了两位领国的公主做王后,很大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两位王后不管哪个,能够生下嫡子,一个不站在吐蕃任何一方势力阵营里的孩子。
芒萨赤嘉人很不错,除了身子骨不够强壮外,松赞干布也很满意贡松贡赞,可他们背后的外戚势力,却不容轻视,赤嘉的父亲是堆龙芒地的尚伦,有这样一门外戚,贡松的身体又不大好,将来外戚坐大,重演父王六臣与母后三臣叛乱的悲剧也未可知。
他高兴的转了半晌,又抱着李云彤的肚子摸了几回,听了几遍,唤了太医再来诊治,确认之后问了一堆需要注意的事项,方才消停下来。
李云彤嗔怪地说:“赞普又不是头一回当父亲,怎的还这般激动?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这般不持重,岂不令人笑话,挡了你几回,还要让太医过来看看,都给你说了,没什么事情,安心养胎就行。”
松赞干布嘿嘿直笑,“虽不是头一回做父亲,但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味可不同,若他是个男孩子……”
李云彤掩住他的嘴,认真地说:“赞普,孩子没出生,一切都未定数,更何况于我而言,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好,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你即使不喜欢,也别在我跟前说,太医可是说了,怀孕的人最忌动怒动气,你不能说我不爱听得话。”
松赞干布不以为然,但他刚听太医说了孕中的人多思多虑,便顺着李云彤的话安慰她道:“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李云彤白了他一眼,“赞普就会敷衍人,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头盼着想着再多个儿子吗?什么生个女儿你也会喜欢,不过是骗我的罢了,你有那么几个女儿,嘴上说喜欢,也没见你抱过哪一个……”
松赞干布这会儿自是不愿与她争执,只将李云彤的手拿到嘴里轻吻,低笑着道|:“我没骗你,反正生得是女儿,咱们就再生一个……我多努力些,总会生个儿子出来……”
说话时,他的语音里多出了些暧昧,两只手也不老实起来。
听了充满暗示的话,再加上那两只不规矩的手,李云彤哪里还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会儿月份还小,太医再三交待过要节制,她便飞了松赞干布一眼,“你要生,找别个生去,我又不是母猪,如何能一直生?”
松赞干布大笑起来,只是等欢喜过去,发现自个的火头因得不到纾解,反而更旺时,便问李云彤该如何是好。
李云彤自然是劝他去别的后妃那儿,结果松赞干布嫌她太大度,反倒不高兴了,李云彤只得哄小孩般,唇贴到了他的耳畔,娇声道:“赞普,我也霸了你不少时日,这种时候要还占着,真真是会补难骂,你去吧,以后我会对你很好。”
松赞干布一向精力饱满,这会儿更是感觉自己能提枪大战三百回合,偏李云彤却不能与他亲热,这种时候更是打不得骂不得,他倒也不是委屈自个不去其他宫里,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撇下李云彤。
无奈之下,他便喝了两碗冷茶,又去用冷水沐浴了一番,等心火熄灭多半了出来,李云彤已经睡着。
凝视着床榻上李云彤全不设防的娇憨睡态,松赞干布的心底慢慢充盈着无法言喻的暖意,望着那张娇美如花的容颜,这么几年过去,她愈发像绽开的花朵,开得越发美,越发引人入胜。
看着看着,松赞干布的嘴角不由露出笑容,手轻轻抚上李云彤的腹部,细细地抚摸起来……
这是他的赞蒙,还有他和她的孩子……
他心头的欲念全然消去,涌起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留了一盏小灯,松赞干布将帐幔放下后探身上榻,伸臂将李云彤柔软身子拥入怀里,闻着她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在屋外蟋蟀的鸣啾声中,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次日醒来,便是这个岁尾的最后一日了。
因为是夏日,三个多月时身子已经有些藏不住,再加上孕吐反应比较强烈,虽然刻意不跟人说,宫里头的人还是或早或晚都知道李云彤怀了身孕。
因李云彤有了身孕不能侍寝,对于松赞干布其他的女人而言,无疑意味着她们有更多的机会承欢孕子。
后宫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而人口一直增长缓慢的吐蕃王国里尤其如此,有些连女儿都不曾生过的妃萨或者是侍妾,对李云彤简直就是羡慕加妒忌,甚至个别的,还有隐隐的恨意。
据说送子赞蒙一年往人间送的婴儿是有数的,好运气的女子才能怀上,李云彤怀得这一个,还不知道是夺了谁的运气。
更别说李云彤这些日子胃口不大好,闻到点不对的味道就会孕吐,以至于松赞干布下令,凡是妃妾给她请安时一律不许涂脂抹粉,这样的细心体贴,恩宠照顾,简直就是招人妒。
尤其勒托曼,简直妒忌的要发疯了。
她看到孕后的李云彤脸上不用擦任何脂粉,也依然是目如寒星,肤似白玉,就连唇上不点半点口脂,色泽仍如同格桑花一般娇艳的模样,更是心头不爽。
但她也知道自个再妒忌,也不能把李云彤怎么着,毕竟宫里头人人都知道文成公主这胎的贵重,而她原以为会忌恨李云彤的赤尊,自打知道喜讯,平日里比松赞干布还要上心,每日里从李云彤的饮食到起居,样样都要照顾关心。
勒托曼一见,索性学了乖,见李云彤闻不得异味吐得难受,太医又没什么法子,就寻了有经验的老妇,整了些酸泡菜给她配着饭菜进食,好让她舒坦些。
李云彤当面谢过,转身便将那些泡菜赏了下头的人,这一胎得来不易,她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到了后头,索性免了那些妃妾们的问安,就连与赤尊也鲜少相见。
蔡邦萨那边,则由松赞干布出面去说,不要让她再晨昏定省的侍候,蔡邦萨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知道这一胎子嗣对于松赞干布的意义,同意了这个要求。
如此深居简出,饮食行动都极度小心,李云彤腹中胎儿总算是一天天平安长大。
那一日清晨,晨光宜人,李云彤因为天冷,穿着厚毛的衣裙,坐在东月宫主殿的南窗下,摆弄着给未出世孩子准备的那些个小衣小裳,便见秋枫急急进来说道:“吐蕃要与羊同交战了,赞普怕是要亲率兵马前去!”
秋枫嫁的夫君是前几年护送她们的果毅都尉席君买,因为太能干被人排挤、陷害,无奈之下投了李云彤,做了她的护卫头领,有他在外头,李云彤虽然不常出宫门,重要的消息却是一点也不漏掉。
但秋枫所说的话着实惊人,李云彤不由疑惑,”怎么可能?咱们和羊同是姻亲,好好的怎么会交战?”
秋枫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和赛玛噶公主有关。”
李云彤若有所思。
她曾听人说赛玛噶千里迢迢嫁到羊同的王城穹隆银堡后,羊同王一直对她不冷不热,说那羊同王原先就有三位妃嫔,其中有个虚格妃甚是受宠,加之赛噶玛那回被刺客掳去伤了脸,容颜有损,羊同王虽然将婚礼办得十二分的隆重体面,却从第二天起,就鲜少在赛玛噶跟前露面……
若真是要与羊同交战,只怕是松赞干布前不久派去探望赛玛噶的使者,金赞芒穹带回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吐蕃这些年虽然日渐强盛,但羊同毕竟根底深厚,那羊同王李迷夏也是英武非凡,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吐蕃与羊同真打起来,未必能落什么好。
恐怕松赞干布也是出于这层顾虑,所以要亲自率兵前往。
☆、第279章 杀俘
吐蕃大军行至羊同边境时,松赞干布的眼前仍然时隐时现离别时李云彤那双欲言又止的双眼。
他知道她在担心,担忧他与羊同交战的胜负,担心他在她生产时赶不回来。
但这一次与羊同是非战不可,一想到他派去羊同的使者金赞芒穹带回赛玛噶唱的那几支歌,松赞干布就怒火丛生。
从歌中,他得知自个最心疼最宝贝的妹妹,赛玛噶嫁到羊同之后的日子可说是以泪洗面,羊同王李迷夏另有宠妃,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宫里头的人都是见高攀见低踩的,明面上当她是羊同的赞蒙,私底下却颇多冷淡。
几个宠妃,尤其是那个虚格妃更是不把赛玛噶放在眼里,两人屡次发生冲突,都被李迷夏轻描淡写地揭过,令赛玛噶备受委屈,终日以泪洗面。
因为常年被冷落,一年到头见不到李迷夏几回,赛玛噶便赌气搬出了王宫,原想着李迷夏会留她,结果对方听了不置可否,恼恨的怒火烧干赛玛噶委屈的泪水,她决意离开羊同的王城,扎帐在神湖玛旁雍错湖畔。
眼前碧绿可洗的湖水,远方连绵起伏的雪山,每一眼看过去,都是美轮美奂的好风景,然而赛玛噶的眼里心里全都是荒芜和绝望,幅员辽阔的羊同,没有一寸土地属于她,虽然贵为羊同的王后,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这样的生活,就算是锦衣玉食又如何?就象金笼子里的鸟儿没有自由,别说终老此地,就是每一天都过得度日如年……
赛玛噶的一曲长歌唱尽了她的委屈,而她让金赞芒穹带回的谜歌和一顶女帽、一串松石则是在等松赞干布的回答。
谜歌的歌词里暗示松赞干布:若是愿意,她将和哥哥里呼外应,射杀如同野牛般强壮的羊同王,如果不肯,她就像虎肉悬挂在铁钩,不火速派兵相救,就会被窥伺的鱼鹰和水獭吃掉。
在歌词中,赛玛噶还告诉松赞干布,羊同就像一条肥美的鱼,地域宽广,山崖险峻,到处都是黄金与宝石,能抓住这条大鱼就把它抓住,吐蕃和羊同如同天上的银河和地面的水,相距虽远也能连在一起,她和哥哥虽然相隔千里,沿着河水就能越走越近……
吐蕃与羊同联姻,本就是权宜之举,松赞干布知道,他和李迷夏同在高原之上,两虎必有一争,但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会这么快。
想到妹妹用女帽和松石激励自己:王兄若缺乏勇气攻占羊同,无异于怯懦的妇人,请戴女帽吧;若是发兵救妹,则配享英雄应戴的高贵饰品松耳石……松赞干布不由微微发笑。
“去把逮来的人带过来,本王要亲自问话。”松赞干布骑在马上身披盔甲,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沉声对跟前的侍卫说道。
之前派出的前锋俘虏了几个羊同的兵卒,虽然他们已经问过话,但松赞干布觉得有些事下面的人想不到,未必审问到了自个想要的东西,得出的情报恐怕有限,真正有用的东西,还是得自个问问才会更清楚。
人带了过来,松赞干布把脚踩在其中一个看上去品级最低的羊同兵脸上,也不用译者,直接用羊同话喝问道:“你们到吐蕃这边来做什么?此行将领是谁?带了多少人马?”
寒风带着雪粒嗖嗖地吹,那个羊同兵却吓得满头是汗,只是他张了半天嘴,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松赞干布连废话都没有一句,直接手起刀落,没给那个羊同兵再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将他的脑袋砍落在地,飞溅起的血,顿时染到了旁边几个羊同兵的身上,连他们的脸上都溅了血。
看见这狠辣手段,都不用松赞干布再说什么,那几个羊同兵便抢着说起情况来,唯恐慢一步那刀就会落在自个的脖子上。
发现几个羊同兵中有一个气势颇有些不同的,又从其他几个对那人的态度中看出些究竟,松赞干布专门逮着他问话,果然,那人竟然个这一队人的头,等从他口中问出些情况之后,松赞干布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
因为想着打羊同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亲自率了一万精兵强将日夜赶路过来,结果却听闻羊同境内也在调兵遣将,据说是要调集十万大军。
是李迷夏已经知晓他来了,准备给他迎头痛击?还是李迷夏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心思,所以集合十万大军,准备杀向他吐蕃?
细细一想,松赞干布觉得恐怕是后者,毕竟,赛玛噶那儿还平安无事,若是李迷夏知道他来了,只怕头一个就要先扣住赛玛噶,如今妹妹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可见是李迷夏想着吞并他吐蕃。
好在,他来得及时,可以将李迷夏的人围堵在羊同境内。
只是,以一抵十,松赞干布觉得颇为棘手。
他不是守成之君,吐蕃的强盛是他和忠心的臣子,勇敢的兵卫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在军中多年,他对羊同的兵并不陌生,李迷夏本人也是骁勇善战,当年若非羊同也有内乱,他未必肯同自个结盟,而这会儿,李迷夏会不顾两国联姻的情谊,调集大军往吐蕃这边而来,显然是有所准备,志在必得。
一万对十万,己方是精锐,对方也不是弱兵,这一仗打起来恐怕不那么好收场。
松赞干布想到李云彤的担忧,不知道她有没有猜到,这一仗竟然是生死难料?
“赞普,除了这几个人,他们有一队人马,发现打不过,就跑了。”
听了下头的禀报,松赞干布连忙道:“莫要放过了,一个都不能留,不然有逃回去的报了信,咱们的行踪就露了。”
……
凛冬时分,山林里更是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冷风混着雪粒吹在人脸上,就象一阵阵刀割似的,还夹杂着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
一路追杀,吐蕃和羊同的交境处,从山道到山坡,横七竖八地倒着数百个羊同兵卒的尸首,包括那些个逃窜的,一个都不少的被追杀。
毕竟,一队数百人的边防哨兵对上吐蕃这边的大军,几乎是被碾压、收割的命运。
其实根本不需要松赞干布下令,带队在前面打探消息的诺阿莫一见情形不对,早就派了兵卒追上去,不过半个时辰,对方不管是迎战的还是逃跑的,全都被一个不落地杀了个精光。
要不是为了留活口打听消息,最选逮住的那几个也不会送到松赞干布的面前。
从农奴到小兵,一路刀风剑雨摸爬滚打的成为禄东赞的亲卫,诺阿莫并不是没有心眼的黑胖子,逮了人以后,他先审问过才准备处置,不过,要不是松赞干布派人来叫,事后他多半是会将那些个羊同兵也杀了,要真那样,恐怕就会延误军情了。
听到松赞干布那边审问出的消息,诺阿莫头上冒出冷汗。
他先前所审,那些羊同兵就是驻扎边防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为了怕消息走漏才将那数百人一并砍了,要不是赞普令人传话过来要俘虏去问话,他就把真正有用的情报放过了。
想到自个险些犯了大错,诺阿莫嗓子眼里又干又涩,一时间只觉得侥幸,连眼前手下们正砍了那些羊同兵的脑袋,一个个码到他眼前请功邀赏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等数百颗堆积如同小山般的头颅立在跟前,诺阿莫心头一惊,连忙站起来叫道:“迅速把这儿打扫干净,点了人头数后,连头带尸首都埋好了,有那齐整的衣裳都剥下来换上,打扮停当,莫要引起羊同那边的注意!”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羊同人最多半天的功夫就能知道消息,若是不及时补上这个空当,再用那活着的几个羊同兵当掩护,只怕自己这行人很快就会暴露。
也不知道这番砍杀带砍脑袋之后,还有多少羊同兵的衣裳能用。
万一来不及被羊同人发现了,他们就没法潜行进羊同境内,说不定赛玛噶公主也会因此丢了性命……诺阿莫一阵懊恼。
要是大相在这儿就好了,有他在,断不会象自个这样犯错误。
想到赞普的大事恐怕会因为自个的小疏忽就功败垂成,一时间,诺阿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脑子里都在嗡嗡嗡地响。
☆、第280章 攻城
松赞干布此回征伐羊同,虽然出兵比较急,但做的准备却是很充足。
除了禄东赞镇守吐谷浑交界的那边未回,他带的人都是军中老将,手下兵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可说是精兵强将,不仅跟来的一万人是挑选的精锐,就连兵器也样样都是精挑细选。
得益于李云彤从大唐带来的工匠,吐蕃这几年的铁艺发展迅猛,淬出的长矛、长枪、刀枪较以往锋利不说,盾牌也比先前坚实许多。而且,此次来羊同,还带了许多飞梯、鹅车、木驴等攻城器械,再加上吐蕃特制的弓箭,轻巧坚硬,短小而锋利,射程远……
羊同多山岭,平日行兵一般都多是步兵,骑兵较少,而松赞干布带来的人马里,以骑兵最为精锐,一路上来去如飞的冲杀,基本上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惹得羊同不少将士胆寒,再加上赛玛噶手下人手的接应,有时还帮着悄悄打开城门,放人进去,如此一来,虽然兵将们沥血奋战,一路上攻城伐地,却也颇为顺利。
因为他们只攻城不守城,打完了就跑,只要不是必经的城池,根本不理,一路轻装简骑,直奔羊同的王城穹隆银堡,等李迷夏得知消息时,吐蕃的人马已经到羊同国的腹地,李迷夏只得急派人传令将原本派往攻打吐蕃的人马往回调,这一来一往的,就失了先机。
等李迷夏反应过来去找赛玛噶为人质时,才发现玛旁雍错湖畔已经人去楼空。
即使如此,松赞干布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先前之所以能够频频取胜,是因为快、狠、急。可到了这会儿,后有往这边赶的羊同大军,前有坚固的羊同王城,双方兵力相差又着实太过悬殊,他若是不能尽快攻破城门将李迷夏拿下,腹背受敌,恐怕胜势就难以为继。
松赞干布要的是速战速决,而穹隆银堡里的李迷夏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外围的援兵抵达。
和吐蕃人从前攻下的那些羊同城池不一样,穹隆银堡城坚墙厚,粮草充足、兵器完备,驻守城门的兵力也足够多,松赞干布非常清楚,攻城之势如果不能在头三天之内一举拿下,就失了先机,若是十天之内还不能拿下,那急攻就成了长久拉锯,他耗不起。
等到外围的十万大军一至,他们恐怕就很难回到吐蕃了。
……
诺阿莫觉得憋屈。
一路上,除了在羊同边境杀了几百个驻防的羊同兵以外,他带的人马由前锋转成了后卫,只能在后面善后。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赞普的意思,毕竟这种小事,还用不着赞普操心。只怕是军中有人故意借这个机会,排挤他,谁叫他是大相的人呢,连大相都被人挤到吐谷浑的边境那边去驻军了,何况是他。
纵然知道这是正常的派系之争,赞普也是为了权衡各方势力,诺阿莫还是觉得为大相不值。
连吐蕃的江山都是大相帮着打下来的,可偏偏赞普就听信其他人的话,担心大相功高震主,将他派去驻守边境。
连带着他们这些大相的人马,除了那几百个羊同兵外,就再没立一点功劳。
进入羊同境内已经一月有余,他们这些人连一回上沙场砍敌军的机会都没有,平日里只能把刀枪剑矛反复擦拭,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难不成,就这么一直到回去吗?
看着羊同坚固的王城,诺阿莫觉得自己这些人的机会来了。
羊同那边守城不出,只要吐蕃的人近前,就在城墙上拿箭连番射,如此一来,没有靠近城墙不说,反倒死伤了不少人马。
诺阿莫摸摸荷包里禄东赞给他的计策,对着守卫王帐的侍卫道:“请通传赞普,我有良计攻城。”
……
三月初一的晚上,星月全无,伸手不见五指,羊同王李迷夏登临城墙,看着远处吐蕃人星星点点的营帐灯光,沉声道:“不管吐蕃那边使什么诡计,你们只需将城门守住了,不许他们攻上来,只要再守个五六天,外头的那些兵将赶回来,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他身旁的禁军头领道:“赞普放心,这两天吐蕃连续攻城,均无功而返,还叫咱们射伤了不少人马,大家都知道,只要耗下去,吐蕃人粮草跟不上,饿都把他们饿死了。”
李迷夏点点头,“不管如何,还是要小心些,城中只得七八千的兵力,弓箭虽然充足,也得省着点用,一定要等他们离近些再射,不要浪费了。这些天冷,多换两个岗,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要疏忽……”
李迷夏巡视回宫后不久,城上羊同的守军就听到了马蹄声传过来。
有人道:“吐蕃人莫不是想趁着月黑风高,再攻一回城吧?”
旁边人就笑,“管他怎么攻,来了咱们就只管射箭,庙里飞蝗石子,不管击中哪个,反正都是死,他们只管来就是。”
“哎,说起来,咱们的兵器就不及吐蕃那边,上回攻城我可瞅见了,吐蕃人的弓箭竟然射上了城墙,连咱们的王旗都差点射倒,又是这样什么都看不见的夜晚,瞎射一通能起多大作用?你们说援兵怎么还不来?莫不是林尔将军他们想拥兵自重,另立山头了?”
马上就有人打断他,“胡说,林尔将军对赞普最是忠心,你以为是你啊,别人的箭还没射到跟前,就吓得要尿裤子了……”
那个兵听不下去,撕打了上去,先前说话的喝止他们,“别闹了,准备拉弓,听声音,像是要到城门下了……”
这样黑的夜,来攻城的人又不点火把,双方自是在黑夜里乱射了一通,也不管射没射中,反正是不断听到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天快亮时,吐蕃人撤了。羊同军借着天边一点微光,隐隐约约瞧着,仿佛是把他们射死射伤的那些人都拖了回去。
反正天亮了看城门下干干净净的,连箭都没落下几支。
如此,第二天夜里又这么攻了一回城,就有人觉得不对,报了上去。
“末将瞅着有点不对头,就算我们的人射出的箭一支都不落空,他们把伤得死得都抬回去,总不可能连死伤的马也抬回去吧?”
羊同的论相哈同冷笑一声,“怎么不可能?吐蕃人到咱们这儿来,粮草跟不上,那些战马死了,肉可是还能吃。哼,我看他们还能攻几回,就算射不中人,射中了马,他们到时就是想逃也逃不及……反正咱们就按赞普所说,来他个坚守不出,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
来报的人领命准备下去,李迷夏想了一下,抬手道:“古尔台。”
“末将在!”古尔台连忙转身上前……
李迷夏下令道:“你今晚安排得力之人带上一千士兵,顶着盾牌,出南门行到城下,与他们战一回,仔细瞧瞧是怎么回事。”
哈同连忙阻拦,“赞普,不可——”
李迷夏挥挥手。
古尔台抱拳道:“末将遵命!”
古尔台领命下去了,李迷夏方对他的论相说道:“本王疑心那松赞干布故意使计要耗费我们的弓箭,说不定还将那两晚上箭都捡回了他们的营里,要不怎么会天亮了看不到死伤的吐蕃人也看不到死伤的吐蕃马?林扎那边多是步兵,过来的慢,若是不等他来咱们的箭枝就耗尽了,岂不坏事?”
哈同担忧地说:“可这让古尔台出城去迎战,万一回来不及,或者是吐蕃人追得太急,跟着杀进城门……”
李迷夏眼中露出狠厉之色,“你派马勒塔去盯着,万一来不及,就让古尔台把城门关上。”
哈同眼睛睁大,吃惊地说:“那万一古尔台派出的人没及时回来……”
不等他说完,李迷夏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只要古尔台还在,怕什么?再说了,不还有本王吗?难不成你以为本王老了,拿不动刀吗?”
哈同连忙陪笑道:“哪里,赞普英武非凡,有战神之称,哪里会老?”
李迷夏冷哼一声,“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那松赞干布是个杀神。其实本王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