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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酒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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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哄我,我看着荷丫头刚送了酒回来,给你一袋子钱呢!”简阿贵有点胆怯地抬头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

    “扯你娘的臊!几十文钱你也不放过,敢情你成天就偷着算计老娘呢?我问你,你要钱干啥?”

    “一个娘们儿管那么多,你给我就行!”

    “我呸!”谭氏撒起泼来,“打量着我不知道呢,准是又看上村窑子里哪个婆娘了呗?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些女人一个个儿长得跟个大马猴似的,亏你也吞咽得下去!”

    简阿贵被她两句话呛得满脸通红,壮着胆子也喊了起来:“给你两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把钱给我!”说着,劈手就要夺钱袋。

    谭氏双手将他一推,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嚎啕道:“哎哟,简阿贵打人啦!我为着他好,不让他去逛窑子,他不念着我这一片心,反而还打我啊,瞎了眼的贼老天哪!”

    场子里的小工渐渐围了上来,却谁也不敢出声相劝,谭氏的声音响彻云霄,别说隔壁,恐怕就连村东头也能听个一清二楚。林初荷看着她,脸上毫无表情,只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简阿贵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也有些没脸,嘴里含含糊糊骂了一句,转身走出酒坊。

    谭氏兀自坐在地上哭个不休,林初荷想了想,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膊,软声道:“娘别伤心了,仔细哭坏身子。”

    “你滚!”谭氏瞪她一眼,手上一用力,将她推翻在地。

    林初荷恨得牙根直痒痒,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跑到石桌旁,拣了个干净的碗,倒出一碗茶又跑了回来,将茶碗直送到谭氏嘴边,依旧细声细气地道:“娘喝口茶吧,我去给你打个手巾来擦脸。”

    “我叫你滚你听不见啊,死丫头,你爹没出息,你也来气我,你才来第一天就气我!”谭氏一抬胳膊将茶碗打翻在地,黄浊的茶汤浸进泥土中。她跳起来,摁住林初荷就是一通乱打,“喝茶,喝你娘的茶!”

    “娘,我知错了,我不敢了,求你别打我!”林初荷赶忙满嘴告饶,那谭氏却一点也不松劲儿,打得愈发厉害。

    正闹得人仰马翻,大儿媳妇韦氏慌慌张张从外头跑了进来:“娘,快回去看看二弟吧!”

    “吉祥咋了?”谭氏顿时停住了手,转身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原本在打扫屋子,忽然听见他满嘴里说胡话,赶过去在他脑门一摸,烫得跟火烧一样。娘赶紧回去瞧瞧吧,要是晚了,我担心会出事哪!”

    “放你的屁,我吉祥福大命大,你少满嘴浑说!”谭氏骂了一句,看脸上的表情,却真是心焦了起来,“杵在这干啥,请大夫去呀!”

    韦氏答应一声,立即就去了村口,林初荷抹了抹脸上的泪,对谭氏道:“娘别着急,我这就先赶回去看看哥哥!”说罢,扭身也跑了出去。

    谭氏自创的拳法招招到肉,打得她身上一阵青疼,牙齿也狠狠咬了起来。她想,自己终究是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把古代人当白痴,以为自己只要略出手段就能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要让谭氏高兴,要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些,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正文 第5章 病的好

    简吉祥躺在床上,他全身的热量仿佛把脑袋里那一团浆糊给煮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把干柴之后点着了,又热又干,胃里直翻搅,想吐,又吐不出来。

    恍惚之中,他看见一个竹青色的影子从门外进来,小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那种凉浸浸的触感瞬间让他觉得清醒了一点,紧接着,一块冰冷的帕子便搭了上来。

    林初荷听到他嘴里好似在念叨什么,却又含含糊糊地听不清楚,在心里忖度了片刻,便侧着耳朵凑近了些。

    “荷……荷妹子,水……”

    他居然在叫自己的名字!

    林初荷藏在十一岁小萝莉身体里的灵魂虽然不是什么清纯少女,但猛地从一个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尤其,还是在他生病说胡话的时候,脸上难免还是有些发烫,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退,竟没注意到他其实是在要水喝。

    她心中十分懊丧。真是倒了血霉了,重生的第一天就被卖做童养媳,自打来了简家,脚底下就没停过,这简吉祥生病也不挑时候,自己才刚来他就发起高烧,简直热得烫手,万一谭氏将所有罪责都算在自己头上,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

    不多时,谭氏领着村口的孟大夫一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林初荷连忙让到一边。那白须冉冉的老者拖过简吉祥的手,细细地诊了一回脉,然后,慢吞吞捋了捋胡子。

    林初荷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前世见得多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往往行事沉稳低调,深藏功与名,反倒是那些半吊子,喜欢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说白了就是糊弄人。这臭老头,医术怎么样她尚且不得而知,但那故作高深的做派倒学了个十成十。早些时候她偷空问了韦氏,这几年,简吉祥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孟大夫从头到尾也没能说出个门道来,不过是开两剂药给他吃,勉强延挨着,她倒想瞧瞧今天,这老头又能唱出什么花儿来。

    “他大伯,究竟咋样你给句话,要紧不要紧?”谭氏是真着急,见孟大夫不开腔,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借问一句,二小子今天可遇上什么事了?”孟大夫哈哈一笑。

    “遇上什么事?”谭氏绞扭着双手,费劲地想了想道,“啥也没遇上啊,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整天窝在铺上就没下来过。他大伯,你就直说吧,我受得住。”

    孟大夫站起身来,笑着道:“真的不妨事。我瞅二小子的脉象比前两日要沉实些,像是遇上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血脉一下子活络起来,久病的身子却受不住,这才发起烧来,故有此一问。”

    “高兴?好端端的高兴啥?”谭氏嘴里嘀咕了一句,回头看见林初荷,登时叫了一声,将她推到孟大夫面前,道,“对了,今天给他买了个媳妇,我心想还能帮着照顾他,过两年等他身子好了,再圆房。”

    “哈哈哈,这就是了,我估摸着,二小子对这丫头很是欢喜,这场病来得妙哇,保佑着把通身的病都发散出来,那便好了!”孟大夫大笑起来,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了两笔交道谭氏手中,“青梅酒还吃着么?这两天先停了吧,我给开了两服桂枝汤,这药虽然慢,到底温和些,二小子身子虚,经不起那些猛药。今晚上饭前吃一服,再喝点稀粥,要是还不见好,明天早晨再吃一服,烧保准就退了。”

    谭氏喜得什么似的,连忙接过药方,张嘴就喊:“荷丫头,赶紧送孟大夫出去!”顿了顿,又改口道,“不不,荷丫头你在这儿照料吉祥就行,老大媳妇,你和孟大夫把诊金算好,然后马上到王记药材铺把桂枝汤抓回来!”

    孟大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我瞧二小子这场病后会好些,你拣着日头好的时候,领他上外头走走,晒晒太阳,对身体是有益的。”

    “这大冷天的,也能上外头走去?”谭氏似是有些不信。

    “去得,去得!让人跟着,出不了纰漏的!”孟大夫再次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了出去。

    谭氏回头看了看林初荷。她花五两银子买了个童养媳,原是想让她照料简吉祥,也给家里添个帮手,没想到,这丫头才来第一天,竟就令得她宝贝儿子的病有了起色。这说明,她这一步真是走对了!

    “荷丫头,这两天你就不用去酒坊了,好生在家陪着你二哥,要是眼瞅着出了太阳,就扶着他在村子里转转。病了三五年,能好一点儿不容易,要是在你手上出了差错,别怪老娘的拳头不长眼睛!”

    “娘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哥哥,绝对不会给家里添乱的。”林初荷笑着答应一声,立即揭下简吉祥额头的手巾,拿到厨房用干净的水搓了两把,重新覆在他的脑门上,接着,又赶出去倒了一碗温热的水,扶起他的肩头,喂他喝了一口。

    简吉祥火烧火燎的嗓子直到这时方才得到滋润,抬眼看见林初荷就在跟前,脑子一糊涂,猝然将她幼嫩的小手攥进滚烫的手心里。林初荷吃了一吓,连忙挣开了,躲到一边。

    臭流氓!满脑子想得都是些什么腌臜东西,生病都不安生!

    谭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憋不住地笑,口中却半点不饶人:“躲什么?没用的东西,哥哥拉你,那是心里看得上你,你还怕起丑来了!说句现在不该说的话,你迟早是要跟他圆房的,到那一天,难道你也躲得远远的不成?”

    正说话间,简兴旺一掀门帘走了进来,到床前看了两眼,径直问谭氏道:“我弟咋样?”

    “孟大夫瞧过了,没大碍。”谭氏一边说,一边只管用眼梢瞟林初荷,“说是买了这丫头回来,你弟心里高兴呢!”

    “真的?”简兴旺当即就朝角落中的小女娃看了看,道,“妹子,我弟的病就全赖你照顾了,你辛苦……”

    说起来,这简兴旺倒是个老实人,平常就在自家的酒坊里做点杂事,虽然沉默寡言,又没什么本事,心肠却还不错。简阿贵时常被谭氏指天骂地,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简兴旺和他媳妇韦氏没少帮忙拦着,也幸好有他们,这个家才算是有了片刻安宁。

    见他老实敦厚,林初荷便笑着摇了摇头:“大哥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你们都忙,照顾哥哥的事交给我,你们能放心。”

    谭氏叹了口气,朝门外看了一眼,道:“你爹刚才到酒坊跟我闹,连午饭的时辰都耽误了,这会子还没回?这个天杀的老鬼,儿子病成这样,还有心在外头混,有本事死在外头别回来!兴旺你歇会儿,我做饭去。荷丫头,等会子饭做得了,你赶紧来厨房吃,吃完你哥要是醒了,就陪他说说话,他离不了你。”

    说完,摔帘子走了出去。

正文 第6章 躲猫

    谭氏手脚麻利,没花上一会儿工夫,已经将午饭准备得妥妥当当。

    院子里的桌上摆着一盆蒸南瓜,用茄子烧了个肉菜,里头的大肥肉片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此外还有一样腌黄瓜,主食倒是管够,一大簸箕黍米面儿蒸的饽饽。

    农村人的规矩,女人是不能上桌的,韦氏先帮着谭氏把饭菜都摆上桌,然后在厨房里架了一张小几,来屋里叫了一声,林初荷便跟着她一起走了出来。

    简阿贵自在酒坊跟谭氏大闹一场便不知所踪,简元宝年龄还小,向来跟着他娘一起吃饭,这样一来,院子里就只有简兴旺一个人。他在桌前坐下,拿起一个饽饽来,正要放进嘴里,忽然叹了口气又搁下了,期期艾艾走到厨房门口,用商量的口吻对谭氏道:“娘,要不……我把爷叫出来吃饭吧?”

    谭氏眼睛一瞪:“叫他干啥?那个老货,一顿半顿的不吃也饿不死他!半截埋进土里了,给他吃都是糟蹋粮食!”

    “娘,你咋这么说?”简兴旺就有些不乐意,“那是我爷,旁的咱顾不上,一天两顿饭总得给他管了吧?”

    “甭跟老娘掰扯这些!”谭氏把饭碗一丢跳将起来,指着简兴旺骂道,“兴旺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生的,胳膊肘可不要往外拐!那个老东西当初做下那种不地道的事,如今还吃我的穿我的,老娘说他两句,还是抬举他了!”

    简兴旺的牛脾气也犯了,再不理他娘,径自回头对林初荷道:“荷妹子,你去西厢的耳房把我爷叫出来吃饭!”

    林初荷心下一阵纳罕。敢情这家里还有一个人?如果是简阿贵的爹,那无疑该是简家的大家长,怎么她来了这半天,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谭氏一眼,见她脸上虽余怒未消,却又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显然是不愿跟大儿子把关系弄僵了,于是笑着答应一声,来到西厢旁边那一间屋顶低矮的耳房门口,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十分狭窄,飘散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想来已经许久不曾开窗换气了。所有的家具器物都是又破又旧的,床上的棉被布满黄黑色的污渍,因为房间小,只扫一眼,各个角落便已尽收眼底,这里,并没有人。

    “爷爷!”林初荷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转身正要离开,蓦地听到墙角那只剩三个腿儿的衣柜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爷爷?”她连忙又叫了一声,同时蹑手蹑脚地朝衣柜走过去,就听得里面又是咕哩咕咚一阵乱响,拉住把手使劲往外一拽,一张脸登时露了出来。

    那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干瘦枯槁,佝偻着蜷缩在衣柜的格子里,身上裹了张破毯子,一张脸皱巴得活像颗核桃。他眯起眼睛看着林初荷,胡子脏兮兮的都纠结在一块,上面好像还粘着不知多久以前的米汤,嘿嘿一笑,嘴里的牙也没剩几颗了,正是简阿贵的爹——简宏发。

    “您咋在……”林初荷刚要发问,但见那老头又是打拱又是作揖,冲她连连摆手:“可不敢大声嚷嚷啊,我在跟老二和他媳妇儿玩呢!”

    “玩?玩什么?”林初荷皱着眉问道。

    “躲猫呗!”简老爷子乐得胡子直抖,“头前儿我就跟他们玩儿过一回,也躲在这儿,整整三天,他们都没能找到我呢!”

    林初荷闻言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些发酸。什么没找到,怕是压根儿就没打算找他吧?!一个老头儿,身子骨看起来也不见得多好,在衣柜里猫了三天,家里却没人管他的死活,从谭氏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来看,似乎和他有些恩怨,但无论如何,对一个老人来说,这当真算得上晚景凄凉了。

    她想了想,也便压低了声音道:“好,那我就悄悄的,不叫他们知道。可是爷爷,您肚子不饿吗?”

    “嘿嘿,昨晚上我偷溜到厨房摸了一根水萝卜,还剩下半截儿,饿不着!”

    “这可不成,空肚子吃水萝卜要放屁的,到时候他们闻着味儿就能寻到您,您就输啦!”林初荷一本正经地道。她看出来这老头似乎脑子不是太清楚,有点“老小孩儿”的意思,便故意顺着哄他两句,想先把他骗出来再说。

    简老爷子果然上当,低头很认真地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唔,你说的有理,那咋办?”

    “要不这么着吧。”林初荷摸了摸下巴,“咱先出去把饭吃了,然后再来玩躲猫,那时候您肚子饱饱的,浑身有力气,兴许五天他们都找不见您呢!”

    “得嘞,听你的!”简老爷子颤巍巍从衣柜里爬出来,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道,“秀兰,你咋越长越嫩气了?”

    秀兰是韦氏的名字,林初荷不禁失笑道:“爷爷,我不是秀兰,我叫初荷哪!”

    “咋还改了名了?”老爷子纳闷地叨咕一句,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慢慢吞吞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谁也不搭理,只管在桌边上坐下了。

    “爷!”简元宝看见简宏发出来,便立刻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道,“宝儿好几天没瞧见你了呢!”

    “宝儿乖。”简老爷子摸了摸他的头,旁边早有简兴旺递过来一个饽饽,又将菜碗里的肉拣大的挑了两片,都搁进他碗里。

    不等简老爷子的筷子落下去,谭氏忽然像猛虎下山似的从厨房扑了出来,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碗,大声喝骂道:“干啥,你还想吃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那个命吗?拢共就没两块,你吃了,让我儿子喝西北风啊!”

    “好好,我不吃,都留给我大孙子!”简老爷子一点不着恼,脸上连一星儿不虞之色都无,甚至还抬头冲谭氏呵呵笑了笑,哆哆嗦嗦将碗里的肉夹出来,放回简兴旺的碗里。

    林初荷在心里恨恨冲谭氏甩了个中指。听谭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和这简老爷子恐怕有过不少磕磕碰碰,但说破大天去,又不是杀父夺妻之恨,用得着这么狠毒吗?连顿饭都不给吃,这在古代算得上七出之罪了吧?那简阿贵当真是面团揉的人,这点儿心气儿都没有,就由着媳妇欺负自己老爹?

    她在心里痛骂了几声“废柴”,见此地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又实在不愿看下去,转身对简元宝说了句“跟姐吃饭去”,便牵了他往厨房走。简元宝小朋友像是被吓住了,回头瞅了瞅简老爷子,抬眼怯怯地问:“我爷为啥不能吃肉,为啥要撒泡尿照照?”

    林初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低头冲他笑了笑,径直领着他来到厨房。身后,传来谭氏尖利直逼云霄的斥骂声:“你个作死的老货,有本事把钱拿去喂狗,就让狗养你呗!成天在老娘面前碍眼,那大河敞着盖儿哪,你咋不死了去!”

正文 第7章 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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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荷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上一世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一番重生,老天爷便跟她开了这样一个恶意的玩笑。这谭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整天像个疯子一样,人好好地站在那儿都能被她寻到由头臭骂一顿,每天嘴皮子不倒腾两下仿佛就没法过日子,林初荷有时火起,恨不得冲上前赏她两个耳巴子,最后也只能攥着拳头忍下。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少年——虽然直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谋出个什么来,

    她衣不解带地照料了简吉祥两天两夜,到得第三天清晨,烧总算是退了下来。谭氏见她熬得眼睛都眍了进去,生怕她也生了病,耽误家里的活儿,便大发慈悲让她回房去睡一会儿——所谓的“房”,当然,也就是屋后那个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的小破茅草棚子。

    然而,睡了不过一个多时辰,突然“咣啷”一声脆响将她从梦中惊醒,紧接着,便是谭氏的大声叫骂:“蠢货,你活着干啥?搓根麻绳吊死算了!嫁来我老简家两三年,连蛋也没下出来一个,糟践东西的本事倒是第一,那碗不是用钱买的啊?”紧接着,便是韦氏极力压抑的哭声。

    唉!林初荷叹了口气,迷迷瞪瞪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不用说,一定是韦氏又把碗打破了。这个嫂子的性子也太面了,简直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不被谭氏骑到头上,那才叫奇了!

    “你哭,再敢哭老娘戳死你!”

    这两天,那一畦地黄刚刚浇了肥,她的茅草棚子就在隔临,满鼻子都是臭屎味,实在也是睡不安生。她懒怠听谭氏的咆哮,干脆从床上下来,脚底下就跟踩着棉花似的,站都站不稳,晃荡着走到厨房里,见谭氏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正直往韦氏身上招呼,便赶上去打岔道:“娘,我看今儿太阳出来了,想带着哥哥到村里转转,行不?”

    谭氏回头一见是她,暂且压下火气,道:“你这就睡醒了?别转过背就到外头说我克扣你!”

    “咋会呢?”林初荷冲她毫无机心地咧嘴一笑,“哥哥的病最重要嘛!难得天气好,我洗把脸这就出门。”

    谭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狠狠剜了韦氏一眼,转身出了院门,径直往隔壁的酒坊去了。

    林初荷估摸着她走得远了,便走到韦氏身边,用袖子替她揩了揩眼角,道:“嫂子别伤心了,从前我爹老说,别把事儿憋在肚子里,要生病的。”

    谭氏恨恨地擤了一把鼻涕,咬着牙根儿道:“不就是一个碗吗,也值得她这样骂?要不是家里穷,俺才不会嫁到他家来。他家有啥好?没听见吗?连上吊的绳子都得现搓!说俺生不出孩子……每天起早贪黑的,晚上回屋躺在床上眼一闭,再睁开又是大天光,俺有啥办法?说句不好听的,一屋子男人,都是废物!”

    她这样说,林初荷就不好搭腔了,只用手攀着她的胳膊晃了晃,以示安抚。

    韦氏朝她脸上看了一眼,道:“你每天照顾二弟,够忙的了,俺还跟你唠叨这些干啥?时候不早了,妹子这就领着二弟出去吧。”

    林初荷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舀了两瓢水洗了洗脸,又拧了一张热帕子,拿着走进里间。

    简吉祥却早已经醒过来了,斜倚在床头,见她进来,咧嘴憨憨地冲她笑了笑。

    林初荷走上前替他擦了擦脸,也笑着道:“哥哥今天精神头倒不错,想出去转转不?我陪着你。”

    简吉祥的眼睛明显亮了亮。自从入冬,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出过房门,天天躺在床上,鼻子里闻见的不是药味就是酒味,觉得自己简直要发霉。如今能到村里走走,对他来说,当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去河边行吗?”他紧盯着林初荷的脸问道。

    “河边哪……”林初荷心里却有些不情愿。小叶村只有一条河,大冬天的小风一吹,冷得嗖嗖的,平常也少人去,万一简吉祥在那儿出了纰漏,她就可以直接刨个冰窟窿淹死自己了。

    “哥哥,河面都冻上了,没啥好东西,要不咱去村里头转转?听大哥说最近村里来了个捏糖人儿的,捏出来的娃娃可好看了!”

    “没事儿,冻上就冻上,我就想吹吹河风,人也清楚点。好妹子,咱就去河边吧!”简吉祥哪能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一味坚持。

    林初荷皱了皱眉头,心里的厌恶又一次翻了上来。

    半死不活的,还非要当自己是大爷,带你出去是给你面子,惹急了我,老子一枕头捂死你啊!

    她只管在心里发狠,表面上却俏皮地皱了皱脸:“好好好,去河边就去河边嘛!风大,哥哥多穿点,可别冻病了。”说着,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厚棉袄,披在简吉祥肩上,又小心翼翼扶着他下了床,替他穿上鞋。

    ===============================

    两人在结了冰的河边缓缓走着,冷风刮得脸上生疼,林初荷不时踮起脚替简吉祥裹紧衣领,眼睛瞟着河面,一直也没说话。

    “荷妹子,咳咳……你叫初荷,这名字好听,不像农家人取的。”简吉祥见她始终沉默,咳嗽了两声,没话找话道。

    林初荷回头冲他一笑,信口胡诌道:“我爹识字,是不是很厉害?他说‘初荷’这两个字又干净又清爽,所以,我出生的时候,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儿,十里八乡的人,都说我爹肚子里有墨水呢!”

    “那你呢?你识字吗?”

    “一个也不认识。”她摇了摇头,“我弟出生没多久,爹上山挖药,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去死了,没人教我识字。”

    简吉祥偷偷朝她脸上看了一眼,顿了顿,道:“没事儿,等我病好些,我教你,我也认字的。”

    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命吧!

    林初荷在心里吐了句槽,转身冲他甜甜一笑:“那哥哥一定要快些好起来,至少,得教会我名字咋写呀!”

    “你娘把你卖了,你恨她吗?”简吉祥一边问,一边在岸边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没啥恨不恨的,我知道,娘但凡有一点法子,也不会动了那起卖我的心。她嘴上不说,我知道她心里肯定难受……”林初荷淡淡地说着,突然看向远方,大声叫起来,“哥你看,鸭子!”

    果然,河对岸有一只黄毛水鸭,在冰冻的河面上打了个转,又嘎嘎嘎地快速钻进了岸边的草丛中。

    “鸭子有啥稀奇?你没见过啊!”简吉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又是一通大咳。

    “我家在半山腰上,门前连条水沟都没有,更别提小河了,鸭子,真少见。”林初荷也不恼,一边替他轻轻拍着背,一边嘻嘻笑着说。

    她前世在城里长大,平素里见得最多的便是那种剥洗得干干净净、浑身光溜溜的死鸭子,像这样浑身披着黄绒毛、摇摇摆摆的活物,在她看来,着实有些稀奇。

    简吉祥跟着她笑了一回,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大冬天的,怎会有鸭子?”

    “肯定是哥哥的病要好了,它们大冷天儿都迫不及待要跑出来看看你,这可是好兆头!”林初荷十分没诚意地答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天,“哥哥,咱们回吧,太阳下去了,怕是要变天呢。”

    “好。”简吉祥看看她的脸,笑呵呵地应了一声,搀着她的手站起身。

    回到家中,谭氏正在院子里收拾枣子,见他俩回来了,忙扑过来在简吉祥脸上摸了摸,一叠声地道:“出去走走,身上好受点吧?这孩子,小脸都冻红了,赶紧上床躺着去吧。”

    简吉祥笑笑,正要替林初荷说两句好话,忽见酒坊的老伙计顾老头晃晃悠悠地从隔壁走过来,看见谭氏,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道:“老板娘,咱那麦曲浸好了,劳您给去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好打发他们下缸。”

    谭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家子上下,啥事儿都指望我,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忙活的过来吗?荷丫头,好好看家,守着你哥哥啊!”

    林初荷含笑答应一声,一转头,忽见门外篱笆后头闪过去一个身影,恍惚倒有些像简阿贵,一瘸一拐的腿脚似乎不大灵便,再想仔细看的时候,那人影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暗暗地留了个心眼,扶着简吉祥进了屋。

正文 第8章 上门要账

    谭氏去了酒坊,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林初荷帮着韦氏一起准备了午饭,眼见着简兴旺归来,便手脚麻利地把菜端上了桌。

    简兴旺却拦住了她,道:“咱爹这会子还不知在哪里晃荡,眼瞅着是不会回来吃饭的,我弟又在床上躺着,让我一个人在桌上吃饭也没什么趣儿,还得麻烦你们收拾,倒不如我就在厨房里跟你们混一顿也就完了。

    “大哥是想陪陪嫂子吧?”林初荷半真半假和他逗了一句,换来他一阵憨笑,便依着他将饭菜盘子又端回了厨房。

    “我弟吃啥?”简兴旺跟在后头走了进去,朝韦氏手里的糊茄子看了一眼,转头问道。

    简吉祥是久病之人,平素家里人吃的饭食油气大,怕他吃下去闹肚子,向来是单独给他做饭,林初荷知道这简兴旺是真的关心弟弟,便抬头对他道:“大哥别担心,二哥上午和我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现在床上睡着了,灶上给他熬着粥呢,等咱们吃完,我就打发他吃饭。”

    简兴旺这才点头坐下了。

    林初荷将简元宝叫到厨房,喂他草草吃过了饭,自己也随便扒拉了两口,稍休息了一会儿,简兴旺便又回到酒坊做事。她从锅里舀出一碗粥,又从坛子里拣了两块酱黄瓜端进里屋,却见简吉祥倚在床头,两眼睁得老大。

    “哥咋没睡,哪儿不舒服吗?”她连忙走过去,将手里的碗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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