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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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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她笑得一口气还未缓过来,又见他清喉吼道:“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子偕臧···”{歌词注解:有缘今日相遇,令我一见倾心。}
她捂着肚子笑趴在马头上,“哈哈哈···”
见被她笑,苻啸竟有些腼腆的用手指绕了绕鼻子,忐忑:“不好听吗?”
“好听···很好听···”她任趴着在笑,苻啸立即又清了清喉,一嗓子扯开竟划破了音:“野···咳···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紧抿住嘴,却掩不住偷笑的唇角,苻啸锐利一眼扫过去,个个又都恢复往日的肃严。
“你呤曲一首给君听。”苻啸神色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大概是觉得她适才的笑拂了脸面,元婉蓁捂住嘴,任觉得好笑,待平复了一下后,她也清了清喉,轻呤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秦都,乃见狂且···”{歌词注解: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没见到秦都美男子啊,偏遇见你这个小狂徒。}
“小妖精···”他将她捆在怀里,“想知道真正的狂徒是何模样吗?”
“哈哈哈···”元婉蓁侧歪在他怀里笑得肩膀颤抖,他一把握住她的下颌:“还笑?”
“我···唔···”
未等她反应,他的吻已经狠狠地印上她的唇,她想要推开他,他却越捆越紧,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才松开,佯装狠厉道:“下回还敢说我是狂徒吗?”
身边围着侍卫,元婉蓁忽然红了脸,转过头道:“走开!”
他抿唇笑起,“我要走到哪儿去?”
“你坐到他的马上去!”元婉蓁指着他的贴身侍卫黎昕,苻啸挑起眉峰,道:“让他陪你走?”说着,他看向黎昕,眯眼:“你觉着呢?!”
黎昕吞一口唾沫,忐忑看向元婉蓁:“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苻啸抬起手就欲向他劈去,“你还敢看?”
“属下不敢。”黎昕说完,默默低下头去。
回复(2)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从不开玩笑



顺利入城,天际未亮,客栈的厢房里烛光仍是亮着的。
苻啸一夜未合眼,精神奕奕地待在房里和黎昕商讨着营救盈苏的策略。
“今日能如此顺利,必是慕容之首肯过,天明后守备肯定会相当严密,若要进北墨王府,唯有调虎离山之计,方可避开看守。”
黎昕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慕容之自与慕容策结盟就持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为人极是陰险,属下认为,此行陛下还是不要犯险,属下带人去营救即可。”
苻啸摇了摇头,冷笑道:“他再是阴险心思,也及不上慕容策!以慕容策的城府,其实早已察觉出他的心思,只是在蓁儿的一再请求下心软,如此,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说到此,苻啸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五年多的布局筹谋,忍气吞声,最终满盘皆输,只因一个情字。”他望着黎昕自嘲一笑,却没在多说什么。
黎昕觉出他的惆怅,忙转移话题道:“人,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他们会扮作陛下与娘娘的模样,先引开守卫,我们在趁机进府救出盈苏小姐。”
第二日午时,北墨王府。
元婉蓁轻轻推开后门,一步步走进后院里,三年前的这个时节,她刚嫁入王府,院子里四处开满各色金灿灿的桂花,浓香馥郁,游廊边是紫菊,有碧江霞、瑙盘、紫罗繖,红菊有海云红、绣芙蓉、锦荔枝,色色皆是名贵的品种。
她走到枯萎的金桂树下,许多事在脑海里回复,还记得慕容策与慕容之两兄弟坐在石凳上,下棋饮酒,那样的和谐美好,她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好下去。
只是可惜,不过三年时日,昔日的盛景与美好已不复存在。
鞋底很薄,她踏在落叶荒草上有奇异的破碎触感,台阶上杂草丛生,萧疏之气隐隐冲鼻,倍显冷落凄凉。
走到盈苏的房前,苻啸将门外的守卫处死,她紧张地推开门,进去一看,不由一怔,已觉空气中浸满了一种腐朽的味道,而盈苏灰白着脸色躺在床榻上,见是她来,眼中一热,一滴泪几乎就要坠下,远远便向她伸出手来,她忙快跑几步到床边,牢牢握住了盈苏的双手。
盈苏的手异常的冰冷。元婉蓁还未说话,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滚滚落下来啜泣不已。盈苏亦是呜咽,仔仔细细瞧了她一回,方才哭道:“说了不让你来,我已经不能起身了,何必为了我犯险。”
元婉蓁强撑起笑容道:“如今已经来了,我带你走。”
盈苏的身量失去了往日的丰盈,一双手瘦嶙嶙紧握她的手,幽悲一笑道:“也好,今生还能见你一面,我知足了。”说着,她眼神似是看去了很远:“他一个人,我放心不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穿得暖不暖,有没有热茶喝···”
听她这样一说,元婉蓁心底里勾起了无尽的悲伤,眼泪滴落在盈苏手上,只听盈苏继续道:“这么多时日,我心里总是觉着有事放不下,今日见了你,我便明白了。”
“别说傻话,我带你回秦国,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元婉蓁哽咽地不成语调。
盈苏猛地咳嗽起来,元婉蓁忙拍她的背,想给她倒杯水,却是茶壶上都落满了灰尘,这样的境地下病怎么会好呢!
她仔细用锦帕擦拭了茶盏,倒了一杯来,见盈苏一饮而尽,她才慢慢想要扶起盈苏的身子,道:“我必定是要将你带走的。”
“蓁儿,你听我说···”盈苏眼中晶莹一闪,然而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只是以一种看彻生死的淡然,道:“我的身子已不适劳累奔波,何必拖累了你。”
她推一推元婉蓁的手:“慕容之阴险的很,当年出征前那羹碗里的毒,就是他下的,他害死了慕容策的孩子···如今,慕容策已经走了,他便想将你据为己有···你快走吧···千万别被他抓到了··”
说着,她抬手抚摸元婉蓁的脸,如羽双睫一低,一滴清亮的泪自目中坠落,“放心吧,他还有我陪着···我们都会好好的···”
苻啸站在一旁紧紧蹙着眉头,以盈苏眼下的状态,看来是不必叫御医进来了。
“别这样···”元婉蓁颤抖地哭泣,将盈苏抱在怀里,盈苏满足的一笑,猛地一声咳出了大团血来,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累了,蓁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是带我活着···”她逐渐无声,安静地依靠着元婉蓁,握住的手一点点滑落在床沿···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静,元婉蓁将头靠在她头上,泪一滴一滴落在盈苏的眼睫上,“记得你曾说,新婚当夜,你等啊等啊,终是没等来他的身影···你如此待我好···说起来终是因为他···这一切都结束了···呜呜···你在那边好好和他过···从此你们之间,再没有我···”
盈苏没有回应,元婉蓁扬头视线模糊了眼前景象,那些仿佛刻在心底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鲜活,手指触到盈苏的脸颊坚硬冰冷···
苻啸扶着她,麻木地走出去,她空洞地望着远处,“当年,盈苏握着我的手说,那时繁华正好,我们一见如故,若姐姐不嫌弃,我愿做姐姐的亲人,不贪心,只盼人生永不孤独。”
说着,她颓然坐在草木荒疏地台阶上,失声恸哭,苻啸没有安慰她,只是默默地转身入房,吩咐侍卫安置盈苏的尸身···
待他再出来时,元婉蓁已不见了踪影,而守在门口的侍卫全都倒在了地上,苻啸猛然一震,黎昕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啊!这···还没一盏茶的功夫···”
“应该是刚走···”他发疯了一样怒吼:“快,快追····”
一一一
城西,院落。
元婉蓁被两名侍卫架着走下马车,孟笙迎上来,躬身行礼:“娘娘回来了。”
所有侍卫齐齐鞠礼:“见过娘娘。”
虽然已知道绑她来的是慕容之,但元婉蓁心里任是一凉,被推着走入房内,门合上,她转头便与慕容之的目光相对。
她的身影映在慕容之如火燃烧的瞳孔里,他僵直着身子站起来,脸上渐渐升起笑容:“蓁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元婉蓁冰冷木然地一笑,福身道:“前秦婉妃,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贵干?!”
慕容之努力地冷静道:“自今日起,你不再是婉妃,而是我的皇后。”
“皇后?”她好笑,压抑了多日的情绪释放,“慕容之,你应该明白,自慕容策被你杀死的那一日开始,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他凌厉的步子一步步靠近她。
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为了她,他整夜不能安眠。而她,已经跟苻啸情投意合,还做了他的妃子。
深深吸了口气,他终于走到她面前。
“恩断义绝?”慕容之眼中泛起了迷雾:“你忘了,是谁在你生不如死的时候陪着你,你忘了是谁拼命保护你?这一切你都忘了?!”
“我不是忘了,我是不想记得···”她的声音惆怅而哀痛:“在我心里,只有那个真诚的六弟。”
她冷冷一笑:“不是你。”
慕容之抚上她的脸:“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秦皇一样可以给我所有。”她坚定地看着他,慕容之脸色沉下来,冷然的手一把捞住她,搂在怀中。
“我换的是你的命,倘若当初我不给你,你早就死了。”
元婉蓁整张脸木然的,眼底却全是震开的痛:“若是当初我死了,该多好!如此也不会阻止慕容策杀你!”
慕容之颤抖地唇,诧然地看着她:“你想我死?”
“对!”元婉蓁表面上冷静,其实内心在痛苦地煎熬,慕容之脸色一变,旋即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蓁儿,还记得这里吗?”
她当然知道,这是当年慕容策赶她出府时,慕容之将她藏起来的院落,她仰起头,眼中显出了无尽的恨意,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一一一
客栈里。
苻啸威严的一掌震在茶几上:“还没动静?”
“按照陛下的吩咐,我们大肆寻找,有人确实瞧见一辆马车从王府门口经过,但是并不能确定,属下也派了暗卫随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了。”
苻啸眯了眯眼,沉默了半刻后,冷声道:“他出宫不会带多少侍卫,马车又不是往宫道上走,那肯定将蓁儿藏在了某处···”
想了半会,他狠狠拍在桌上:“慕容之很有可能在城内有其他的院落,你想办法将户部侍郎给我抓过来。”
“是。”黎昕应声离开。
大概一个时辰,黎昕回来,进门对苻啸点了点头,待苻啸蒙上脸后,他便拖着一个浑身哆嗦地男人进来,一脚将男人踹在了地上。
“饶命···大人饶命啊···”户部侍郎吓得趴在地上。
苻啸拨出长剑抵在他后劲上,厉声道:“我问你,慕容之在城里可有其他院落?!”
“皇···皇上···只能在宫里,怎,怎么可能有其他院落啊···”户部侍郎抖得吐不清话,苻啸将剑头埋了一点在他颈子里,他顿时疼得惨叫一声,“啊···我想起来···我知道···”
“哪?!”苻啸沉冷的声色,户部侍郎立即开口道:“皇··皇上未登基之前···还···还是玄景王时,在,在城西有一处院落,好像叫玄云府院···”
苻啸冷冷地瞟向他:“当真?!”
“绝不敢欺骗大人···”
苻啸一脚将他踹晕,“把他绑起来。”
黎昕立即命人来将户部侍郎拖出了房间,关上门,黎昕小声道:“陛下,他的话可信吗?”
“不信也得信。”苻啸将剑收回腰间,边走边吩咐道:“不必在乎身份,该杀的都给我杀了。”
黎昕心中猛跳了一下,低头道:“属下明白。”
一一一
城西,院落。
慕容之一双大手力地钳住她的面颊,将她逼到床边,随即一把抱起她抛到床上,元婉蓁背脊落在床上疼得眉头蹙起···
慕容之单腿跪上床,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很温柔,就像月光洒下的暖晖,无限温柔地望着她。
“蓁儿,我很想知道,你变成我的女人后,秦皇还会不会要你?!”
元婉蓁猛地一僵,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你逼得!”他凑近她,心里冷冻得一片荒芜,元婉蓁苍白的唇抿着,爆发出可怖的嘶吼:“我逼你,所以你杀了他?”
慕容之颤抖着唇,掐住她的下颌道:“这场斗争中,没有对错,只有比谁更心狠,在慕容策为了你心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命数!”
元婉蓁迎上他的眸子,眼泪夺眶而出:“是的,我当初就应该让他杀了你!”
他温柔地抚摸上她的脸,眼中却泛过凌厉的光:“可惜,他已经死了。”
“卑鄙!”元婉蓁愤怒至极,一掌接一掌的扇在他脸上,而他却不躲避,她狠狠地骂:“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你最好是听话。”慕容之倒吸一口凉气,残酷嗜血地说,“我若狠手起来,只会让你更痛苦。”
说罢,他俯身就压下来,粗暴地开始吻她,元婉蓁被吻得透不过气,用力地挣扎,他的吻很凶,野蛮,不给她一点反抗的余地。
“滚···滚开···”
她愤怒地喘气,他粗暴地扯开她衣裳,强行地分开她的腿,手来到她颈子上掐住:“你休想我放过你···你是我慕容之的···”
“我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又抬手一掌扇在他脸上,慕容之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抓住她的手,就拴在床栏上:“你想死是吗?也好,我得不到,他们也别想得到!”
“混蛋!!你放开我!!”元婉蓁挣扎的全身大汗淋漓,慕容之的眼神冷淡犀利,阴恻恻的仿佛能将人刺透:“苻啸能睡,我就不能么?!”
“他和你不一样!”元婉蓁咬牙切齿地吼道,慕容之一手握住她的F满,狠恶一笑:“哪里不一样?”
“慕容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元婉蓁痛苦地眼泪不断落下来,慕容之眸光柔光一跳,俯身在她脸上吻去,吃干了她的泪水:“蓁儿,我想你,想疯了。”
说着,他伸手褪去她的底裤,元婉蓁绝望地心里一片荒凉,“慕容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相信你···”
他对她的吼声置若罔闻,细细密密的亲吻她的耳根和白皙的颈子,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声线暧昧地说:“你伺候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元婉蓁眼瞳一寒,咬破了嘴唇,铁腥的味道充斥在喉间···
“回答我···”他猛地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揪扯着,怒吼道:“你和苻啸缠绵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慕容策,我信了···结果了···你居然和苻啸···”说着,他的眼泪一颗颗滴在她脸上,旋即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撞在床栏上:“他付出过什么,他有我爱你吗?有为你拼命过吗?!”
元婉蓁疼得双肩颤抖,面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响起窸窸窣窣地脚步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慕容之心中猛地一惊,自她身上弹起来,走出门外。
苻啸凌厉的一剑割开慕容之侍卫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溅而出···
慕容之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冲过去,就与他一阵疯狂地厮杀,然而,他显然不是苻啸的对手,激烈的打斗中,他的长剑被苻啸击飞脱手,紧接着又被苻啸刺伤了手臂上···
他忍住剧痛,转身想取剑,苻啸却先他一步一脚踢飞了长剑很远···
慕容之颇为意外,伸手挡住了他的剑锋:“你居然能找到这来?!”
苻啸眼中是煞锐的血红,冷酷无情:“她在哪?!”
“怎么,着急了?”慕容之冷冷勾起唇角,手心被剑锋挖出了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
“我再问你,她人在哪里?”
话音刚落,苻啸就是一剑,划在慕容之的左肩处。
“陛下!”黎昕紧张一眼,“他如今是大燕帝王,陛下千万别冲动!”
“下一剑,就是这里。”苻啸的长剑对着慕容之的心口,用力地顶了顶:“敢抢我的女人,我让你死!”
他眼底里喷涌出来的肃杀绝不是假的。
慕容之挑眉:“是吗?”
苻啸一剑抵紧在他的心口,黎昕瞠然大叫:“陛下!”
手一紧,干脆利落的一剑,对着慕容之的心口,毫不犹豫地刺进去!
慕容之瞳孔放大,似乎是不敢置信苻啸真的会下手,他唇角还勾着笑意,嘴角却已流出鲜血来了。
苻啸退后两步,狠狠拔出长剑,慕容之的身子僵了了会,轰然朝地上倒下。
“我苻啸,从不开玩笑!”他望着慕容之冷漠一声,倏然转身,把剑插回腰间:“立即准备车马,回秦!”
黎昕这才反应过来:“陛下,他可是···”
“是又如何!!”苻啸脚步一顿,嘴角微微勾起:“所有人,处死!”
黎昕全身震住,他跟随苻啸多年,征战沙场,沾过的血腥太多了,可这是第一次,连他都怕了。
慕容之可是燕国帝王,就这么被杀了,估摸着一场大战要来了···
当他再抬起头时,苻啸已经大步朝房间里走去···
浅笑安然 说:
冷然的手掌一把
回复(4)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今生,情深缘短。



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元婉蓁害怕的身体轻轻痉挛着,这时,门被苻啸‘砰’一脚踹开,他快步走进来,看见她被栓在床上衣不蔽体,心口顿时抽痛得无以复加···
“蓁儿!”他几大步走到床边,迅速褪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住,元婉蓁全身都在哆嗦,一把握住他的胳膊,语气尽显苍白:“慕容之呢?”
苻啸一怔,道:“我杀了他。”
“什么?!”元婉蓁震惊,苻啸搂住她的身子,“我杀了他!”
元婉蓁眉头不断地皱了再皱,沉默了许久后,鼻子陡然一酸,一点点崩溃地闭上眼睛,“他···他也死了···”
“六弟死了?”她似乎不敢置信,跑出房间看见慕容之躺在血泊中,毫无生息,她的手紧紧扣住门栏,直到指甲‘啪’一声断裂····
“六弟···”她的心跳狂狂地在胸口跳着,崩溃着揪住自己心口的衣衫,脑海里尽是与慕容之以往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流水一样迸发而出,她仰头眼泪终是忍不出流下来:“六弟···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默默站在一侧,苻啸的眼睛沉得像这漆黑的夜色,她虽然恨慕容之,但到底与他情谊深重,不然也不会苦求慕容策放过慕容之。
元婉蓁将头埋在他肩上,心中悲哀至极,苻啸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缘起缘灭,一切,都是天意。”
“一日之间,曾经爱我的两个人都离我而去···”她心中备受折磨与煎熬,忽然,背脊打了个冷颤,生生冒出一股寒意,她猛地捧上苻啸的脸:“你···”
想说出口的担忧,终是咽了回去,她心里很慌很乱,她知道苻啸杀了慕容之意味着什么,前面不知有多少血腥杀戮在等着她,她再也无力承受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详的人,她害怕苻啸也会被她连累,不,他已经被她连累了···
元婉蓁狠狠抽开自己的手,用力吸了口气:“苻啸,你本就不属于这场斗争之中,你走吧,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应该由我来承担···而我···已然不想再走下去了···”
她的话刚落,身体就被他捞回去,狠狠地抱在怀里,他说:“别怕,一切有我,我来承担。”
她努力坚硬起声音:“你已经放我走了,如今就再放一次吧!”
“不放···”苻啸紧紧地抱着她:“这回死也不放。”
方才杀气凛然的他,在瞬间就软下去,他靠在她头上,“你说,要如何,如何我都陪你,荒野流离,还是···”
“够了。”元婉蓁打断他的话,心颤得难受,苻啸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胸口,像是融化掉了她的心,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期许:“我陪你一辈子!”
她闭上泪眼,强硬地压下情绪,咬了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仿佛知道她的顾虑,苻啸抬头低声一笑,“我只想告诉你,该发生都已发生了,他们的死是为了换取你的安稳,而我,不求你心里有我,只求危难之时在你身边的是我。”
心绪极度复杂,元婉蓁深深地看着他,内心里涌起说不出来的感动,苻啸亲吻上她的唇,温柔一声:“听话,我带你回家。”
“回家?”她心中深深触动,泪水不断溢出眼眶,苻啸再不多言,抱起她,边走边说道:“是的,我带你回家。”
车马奔驰的声音渐渐远去,被刺伤在花丛中的孟笙忍着剧痛出来,跑到慕容之身边,忐忑地伸手触摸他颈部的脉搏,感受到轻微地跳动,他苍漠眼中顿时升起光亮,他将慕容之托上马,疯狂的朝宫道奔去···
一一一
前秦,紫宫。
回来已是七日后,这日黄昏醒来,迷蒙间闻到一阵馥郁的花香,她起身更衣完毕,出殿便见木槿花开得正盛,累累初绽的花朵如小朵的雪花,只是那雪是粉红的,微微透明,莹然生光。
她在花前闲坐,晚霞流溢里花开香气郁郁醉人。
“娘娘,一会儿车骄会在殿门前等候,接娘娘去温沫宫。”琉璃声色温柔地说道。
元婉蓁诧异:“温沫宫?在哪?去哪儿做什么?!”
琉璃微笑:“奴婢也不知···”
“你当真不知吗?”元婉蓁脸上浮起微淡的笑意,琉璃抿唇笑了笑,道:“陛下吩咐过了,奴婢不敢说。”
元婉蓁低头浅笑:“即是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
夜幕降临,车轿走了许久,周遭越来越僻静,透过帘子可见隐隐约约红色灯笼的光晕,她好奇地撩开了骄帘朝外看,才发现路边的每一颗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相互之间有无数条金色绸带牵系···
灯笼的光亮将路照应成了红色,她心底里有一丝惊喜与新奇。
车轿落地,琉璃伸手扶她:“娘娘,陛下在等您了。”
她皱一皱眉,走下车轿,他到底要做什么?!
内侍抬着骄子与琉璃一并离开,四周立即变得极为寂静。
清浅的圆月遥遥在天际,她一步步走到台阶前,阶上铺洒着数不尽的木槿花瓣,夜风带了木槿花香徐徐吹来,卷起她雪白的裙裾···
“蓁儿,来。”
闻声,她抬起头,苻啸一身素色锦衣站在台阶之上,银银迷蒙的月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镀上了一层浅薄光晕···
她茫然地一步步实实的踩在台阶上向他走去,雪白的裙裾拖在脚后裹上了一层粉红花瓣···
苻啸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牵着她往宫殿里走,元婉蓁心下竟然起了莫名的紧张:“你带我去哪?”
殿门是敞开的,苻啸并不说一句话,只牵着她在鲜红的轻纱幔帐中穿梭,柔软而细密的纱质浮上她的脸颊,顿时引得一股酥痒在心底。
他掀开沉重一袭红色幔帐,室内点着浓郁地茉叶香,元婉蓁惊讶地抬眸望去,那遍地仿佛无穷无尽地金色蜡烛立满在两旁,莹莹明光将间隙中的花瓣照得通透如玉。
苻啸面对她,温柔地挑开她鬓边的发丝:“蓁儿,做我的皇后。”
他这样直白,元婉蓁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苻啸将唇贴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扰了乱她的心房,“我要娶你为妻,一辈子陪着你,永不孤独。”
一股热流涌上来包围了心脏,连带她的眼睛都变得滚烫,莹莹闪烁地烛光映在她失措面容上,宛若绽放的昙花花朵般皎洁饱满,光彩夺目···
他闻得她独有的清香,香的,纯的没有一点杂质,他把她拉近一点,唇轻轻蹭着她耳骨,或轻或重地吸吮,“嫁给我,嗯?”
鲜红轻软的幔帐安静垂地,烛光似暖春的日光,柔软地映进她心底,将她心底最后一丝冰冷的防线融化,元婉蓁缓缓抬起眼,对上他期望而温柔如水般的眸子,那种温柔,直叫她内心的坚持一点点崩溃···
忽然,她立起身子在他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苻啸颓然一怔,像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元婉蓁抿唇勾起一抹笑:“我可以做你的妻子,但,不是皇后。”
苻啸脸上顿时绽放出潋滟倾城的笑容,他猛地捧住她的脸,唇狠狠吻上去,身体滚烫的仿佛有熊熊烈火自心尖燃烧···
吻越深越缠绵,她的回应让他无尽欣喜,他一把将她凌空抱起,踩着花瓣在数盏烛光中一步步走向新床,床上是鲜红的绣花绸缎,竟不见一处龙纹锦织,她被稳稳放下,顿时眉头一皱,像是坐在了硬物上,她伸手进被里摸索,居然是一颗红枣,再一摸又是一颗莲子···
苻啸偷笑一声,俯身吻在她额头上,“新婚之喜,愿你一生安康。”
心中无尽的暖意汹涌而上,逼得泪水一颗溢出眼眶,她酸涩着喉头,将红枣吃进嘴里,微笑:“你就像一碗汤,让我的心永远不会凉。”
他眼中倏然温热了起来,“一生一世。”
红烛高烧,灿如星光,他一点点褪下她的底衣,露出白皙光滑如丝的肌肤,她望着红纱幔帐轻轻地自眼前垂落合闭···
慕容策,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留在他身边,你我今生,终是情深缘短,只待来生再相遇···
一一一
南阳郡,罗浮村。
俊美的男子躺在床上,就像一副安静不动的画卷。
慕容轩看着窗前的男人,心急地说道:“曲大夫为何他还是昏睡不醒?!”
“我自有法子让他醒来,不过需要时日,你不必太过担忧,尽心尽力照顾他就是。”曲大夫转身看向床上的慕容策,“他伤得极重,能抱住性命已是难得,你记得每日给他按摩,切莫叫他身体僵硬萎靡。”
慕容轩感激地躬身行礼:“曲大夫救命之恩,慕容轩感激不尽,若曲大夫···”
“你不必多礼。”曲大夫打断他的话,“我是大夫,救世济人本就是应当的,即便你不是轩云鹤的朋友,我也会奋力相救。”
待曲大夫离开后,慕容轩心绪沉重地在床边歇息,直到天色微亮,他才起身走出屋子,而此时煊绍已带着数名暗卫回来,正站立在外。
“我交代的事可有办好?!”他声色漠然。
煊绍上前一步,道:“已与秦将军会面了,他说,自慕容之登基后,便带领了五万精兵一路逃往鲁阳,昨日才抵达南阳郡外,现驻扎在宛县琼山附近。”
慕容轩点了点头,又问:“我的话都转达了吗?”
“都已转达给了秦将军,秦将军让少主只管吩咐,他誓死追随。”煊绍低头道,慕容轩叹了口气后,命令暗卫们离开,前往琼山投入秦苍炎的军中,此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与煊绍两人,他走到煊绍身前,低声询问:“这段时日燕国有何动静没有?”
“派去的暗卫回报,苻啸带着小姐去了一趟燕国,伤了慕容之,如今朝野上下均是一片混乱不安。”
慕容轩眯了眯眼,“苻啸伤了慕容之?很重吗?!”
“听说御医们接连三日救治,才好不容易留下性命,只是他左肩上有伤口,而且感染严重,现已切断了左臂。”
“为了蓁儿?”他挑眉疑惑,煊绍点了点头,“小姐自秦去燕看望盈苏小姐,期间,好像是慕容之掳走了小姐,才会逼得苻啸动手。”
“他倒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慕容轩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后,忽而说道:“你写一封密函送往秦国,一来,让苻啸知道慕容策还活着,二来,让他考虑与我们结盟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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