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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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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军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只一味在房里乱翻,那些原本放置好的花瓶,香炉,茶盏全都呯呯碎在了地上,房间里顿时混乱不堪。
他们究竟在找什么?元婉蓁心中惊惶,他们并未给她寻思的机会,很快便从柜子里找到一个木偶,领头的御前军将木偶举到她面前,“这是什么?!”
木偶上写着戚妃两字下边还有生辰八字,元婉蓁不敢置信的震惊,怎么会放在她的房里,而她竟然没察觉到,是谁,是谁在诬陷她?!
“北墨王妃以巫蛊之术残害戚妃娘娘,证据确凿,带走!”
话落,两名御前军压住她的胳膊,正欲向外走,澈倾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大声哭道:“不可以,小姐不会做这样的事,还请皇上明察啊!小姐!小姐!”
戚妃?!元婉蓁的心“嘭嘭”乱跳,却不敢反抗,只恐伤及腹中胎儿,回头安抚澈倾:“倾儿···不可阻拦!不必担心!”
“小姐···呜呜呜···小姐···”澈倾死也不放手,御前军拔出长剑,厉声道:“皇上有命,阻扰反抗者,格杀勿论!”
眼看长剑就要向澈倾挥去,元婉蓁立即跪下求道,“我跟你们走,她只是个小丫头不懂事,放了她吧,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
御前军冷哼一声,狰狞的面容将长剑收回,澈倾又哭喊着爬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身子:“小姐··呜呜···”
“快去找殿下,切莫惊慌!”
她小声一句,澈倾不再阻拦,浑身颤抖的不能自己,只觉得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眼睁睁看着元婉蓁被御前军带走···
“快,快去寻了殿下,快啊!”殷鹤一阵惊呼,唤醒了她的神智,忙不迭的站起来,向前院追着元婉蓁的方向跑去,大声哭喊:“小姐···小姐···”
“你想送死吗?!”殷鹤快步跑上前将她抓住,她顿时软在地上:“小姐怀有身孕啊···呜呜···都是诬陷···诬陷啊···小姐···怎么办啊····”
“哭有什么用?!”殷鹤将她提起来,怒声斥责:“赶紧找到殿下才能救王妃知道吗?!”
一一一
天牢里。
一墙之隔,窗口透来隐隐月色,周遭腐霉气味极重,丝丝寒风从窗口上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牢房。
酸臭糜烂的味道,让她胸口闷得难受,极度的恶心烦闷,耐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寒冷系了全身,腹中隐隐传来一阵刺痛,顾不得脏,她赶紧倚靠在墙上,尽力去平复心底的恶心与恐惧。
戚妃已巫蛊之术陷害于她,王府除了卓姬是太子的人···
难道是她放的木偶?不可能,房里时刻都有人把守,她哪来的机会?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御前军!
混乱的思绪中清理,渐渐理出头绪,‘哐哐!’几声铁锁的响起,她突然打了个寒噤,虚弱着缓缓抬起眸子。
一双锦绣纹龙的长靴,踩着地面一点点靠近,顺着衣摆向上看,她不由轻哼一声,吃力的跪在地上道:“见过太子殿下。”
“快起来。”慕容恭忙扶了她的身子,她抵触着挣开他的手:“谢殿下。”
缓缓站起了身来,她盯着他看去,慕容恭面露心疼之色,叹惜道:“苦了你了。”
“皇上并未审理,就将我关在天牢里,为何?!是要直接下旨赐死我吗?”她歪在墙边,笑得森冷而凄楚,慕容恭走近,抬手握住她的肩:“蓁儿,你为何要害我母妃?”
“呵!殿下何以如此称呼我?”元婉蓁看向窗口,不再理会他,慕容恭蹙一蹙眉,上前一步近乎与她贴在一起:“亥时母妃忽然起了痛症,太医们均束手无策,怀疑是有人用了巫蛊之术,随后父皇传来掌天史,算出巫蛊用术的方位,哪知会是你!”
他叹息一声,道:“如今我与五弟并肩而行,自是不会让你受苦,也知道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我求父皇将你交于我处置!”说着,他抬手捋开她额间的碎发,“你放心,我定会救你出去。”
他的举止实在太过于亲密,超过了两人应该保持的距离,元婉蓁心中一紧,而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厌憎到了极点,只有一种翻江倒海似的反胃,忙别开脸道:“谢太子殿下相助。”
一丝月光落在她脸上,细碎着她娇嫩的肌肤,仿佛带着索落的花香,事发突然,她只着了件轻薄的寝衣。








 










  第五十三章 我要与她共天下



慕容恭看得心潮汹涌浮动,气息越来越不稳定,伸头靠得更近,鼻尖碰上了她的脸颊,“蓁儿···”
“我是北墨王妃,还请太子殿下自重!”她扶着墙就要向一边逃开,慕容恭却搂住她的腰肢,竟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蓁儿,我爱慕你许久了。”
“殿下快放开,我是北墨王的妻子,殿下不可以这样!”元婉蓁听了这一句,心里便好似被人猝然捅了一刀,那一种气忿急怒,便是更加用力的挣扎,“放开我!放开!听见没有!”
慕容恭的手更紧了,不给她一丝机会,他的目光是滚烫一样热烈,她心中害怕,不详的预感直冲而来:“北墨王是殿下的五弟,我便是殿下的弟妹,殿下可不能乱了···”
话未落完,慕容恭霸道的双唇已经覆上她的嘴唇,她狠狠的挣扎起来,牵动着腹部一阵阵刺痛,他抓紧她的手,将她抵在墙上,辗转吸吮她的香甜,只觉着对她欲罢不能。
“慕容恭!你放开我!”她心里慌乱到了极点,敬称全都不在乎了。
慕容恭全然不顾,猛然狂乱的吻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吞噬着她微弱的呼吸···
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忍受着这巨大的屈辱,就在唇齿交错之间,她狠狠一口咬在他唇上,他吃痛之下终于松开了她。
他粗重而急促的呼吸着,挽一挽唇边的鲜血,声音压抑而暗哑:“蓁儿,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你做梦!”元婉蓁苍白着脸色怒吼,腹部的刺痛让她站不稳脚,顺着墙滑向地面,不明情况的慕容恭蹲下身子按住她的肩,吻直接落在她颈子里,手来到衣摆下就欲钻进去,“蓁儿,你是我的!”
“滚!滚开!”她的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声色却极为坚定:“我是慕容策的妻子,再不会是他人妻!”
他悚然一惊,眼中生出骇人的震怒,抓住她肩猛力摇晃:“你给我听清楚,自今日起你便只能属于我!”
摇晃中,她的头撞在墙上,眼前顿时出现了双影,声音低微的如同梦呓:“永远都不会!”
慕容恭深吸一口气,吻便是铺天盖地样的落在她颈子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痛苦一怔,像是垂死的人一样无力的挣扎:“放开我,我有身孕了,你···”
身孕?犹如雷震,慕容恭身子一激,随即又勾唇笑了:“蓁儿,你在骗我!”
“是真的···放开···我··痛···”她痛得满头大汗,只觉得一波波的天旋地转,每一次呼吸,都牵出腹中的阵痛。
这时,远远的听见有人喊道:“殿下,戚妃娘娘传您去殿里!”
慕容恭喘几口粗气,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从她身上站起,走出牢房时吩咐道:“将她看好,若是出了事唯你是问!”
“是。”牢差点头应声,将铁门锁上。
一一一
北墨王府。
窗外黑沉沉一片,雪如搓棉扯絮一样,绵绵不绝的落着。
慕容策站在窗口,任由寒风灌到口中,疼痛顺着喉咙延伸下去,直到胸口。他只听得自己的呼吸声···
【殿下,皇上以巫术诅咒皇室的罪名,命御前军抓走了王妃。】
这句话还隐隐回响在耳边,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轰然击下使他的身子猛烈不断颤抖。
煊绍走进来,眼中含忧不已:“殿下,卓姬已被关入了地牢!”
“殿下,眼下该如何是好啊?!”殷鹤急的双眉拧成了疙瘩。
“慕容恭!!”慕容策已然失去了理智,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就像沉雷一样滚动,传得很远很远。
“今日本王就取了你的狗命!”他拔出煊绍腰上的长剑,红着一双眼仿佛崩开了堤口,势不可挡地向门外冲了出去···
刚下台阶,煊绍就挡住了他去路,阻止道:“殿下,冷静啊!”
殷鹤也上前来拖住了他的胳膊,劝道:“殿下!万万不可啊!这个时候莽撞行事,无疑是自投罗网,不论事实真相是什么,王妃的罪已经断定,殿下冷静下来咱们好好计划一番,将伤害减到最低才对啊!”
“如何减?!蓁儿有身孕,她怀了我的孩子!!!”他撕裂了胸口怒吼,用力握住长剑,眼里充满绝望的恨意,殷鹤死死的抓住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以殿下如今的处境,本是不可过分在意儿女私情,想想北海王吧···还有皇后娘娘···殿下如此去送了性命···谁为北海王报仇啊···”
他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样:“蓁儿是我的妻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她说,还要与我执手筹天下···我要她与我共天下···”
“殿下···王妃能说出此番话来,证明王妃是十分识大局之人啊!”殷鹤用力扳住他手中的长剑,凄苦着脸劝说道:“卑职明白,殿下对王妃动了真情,无论王妃最终会怎样,殿下都应以大局为重,殿下此刻必须冷静下来,咱们从长计议好生商议出对策,如此才能救出王妃啊!”
零星的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融成小小的水珠,他丢下长剑紧紧的闭了闭眼,缓缓挪动着脚步,一步步踏上台阶,每上一步仿佛台上有无数尖针刺入脚底,疼得他手不断的发颤···
煊绍扶住他摇晃的身子,“殿下,殷伯说的对,咱们好好商议···”
仿佛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慕容策双手奎在桌案上,身子任在瑟瑟发抖,心里渐渐冷静,片刻后,他缓缓睁开血腥的眸子,执笔在纸条上写下一句,包好后递于煊绍:“无论如何,送到王妃手中!”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送到。”煊绍郑重应声。
殷鹤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殿下切莫冲动行事!”
“我自有分寸!”他深深吸入一口气,不敢去想元婉蓁此刻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可是那种担心的恐惧与紧张依旧占据了整个脑海···
回复(2)







 










  第五十四章 拿命来赌



天牢里。
冰裂的霜花烙在窗口的铁栏上,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呼吸越来越吃力,小腹传来隐约的抽痛,她冷得连知觉都快要丧失了。
铁锁打开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不愿睁眼去瞧,只是不久便听见脚步声越靠越近,一双娇柔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颌,抬手重重扇来一巴掌···
“小贱人,你也有今日!”季妙霖阴冷的容颜映入眼帘,她神色一缩,望着她绽放的笑容,心里顿时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安。
“你想干什么?!”
她凭什么让太子如此牵挂,竟不惜利用母妃来得到她!季妙霖越想越生气,双手不受控制的收缩,心中的嫉妒与怨恨,仿佛一道猛烈的洪水,击得她五脏六腑生疼!
“说说吧,这巫蛊之术究竟是你一人所为,还是有人与你一同所为?!”她眯起眸子冷冷的问道。
原来如此!果然是想陷害慕容策,元婉蓁苍然轻笑,一字一字吐出:“我没有做过。”
季妙霖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口气清冷:“丞相之女盈苏···”
说着,她站起身一脚踩在元婉蓁背上,元婉蓁浑身绷紧,双手死死的撑在小腹下,担心伤了孩子,季妙霖望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下更加痛快,“为何慕容策新婚当晚未和你洞房,连合欢酒也未与你共饮,哈哈哈···知道为何吗?!因为···他去见盈苏了,他整夜都陪在盈苏身边。”
元婉蓁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腹中传来的疼让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只听季妙霖继续淡漠的说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觉着你哪点能配上北墨王,即便他是个蠢货!噢!对了,更何况在他心里只有俞盈苏!”
“你就这些话对我说吗?”元婉蓁努力撑着身子不压到孩子,季妙霖脸上覆上一丝冷冽,语调不由得上扬:“元婉蓁,慕容策早就与俞盈苏在一起了,现下你被压入天牢,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话落,她的脚狠狠一压,痛的元婉蓁冷汗直流,却只能咬牙忍受着,嘴唇不停的发颤:“身为王爷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再者本就是父皇赐婚,我未料到,慕容策也未曾料到,他心中有别的女子,有何不可?!”
“我想想,哎哟!他这个时候正想着如何迎娶俞盈苏为妃呢!”季妙霖猛然放下脚,却立刻伸出腿狠狠踢了她的脸一脚,本就虚弱,此时更来不及反应,头径直撞在了墙上,而腹部顿时就传来一股极致的疼痛。
季妙霖蹲下身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巴掌再次落在她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元婉蓁的神色却没有一丝犹豫,冷冷与她对峙,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再娶,如此也能为他多增添些子赐。”
见她如此不在意,季妙霖心里不由有些焦虑,面上却依旧强露出冷冷的笑意:“妹妹也是好心提醒你,不要为了这样一个负心薄幸之人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不说他爱慕盈苏吗?如此,何来对我负心之说?!”元婉蓁呵呵一笑,忍不住摇头:“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季妙霖听完她的话,神色满是不可抑止的怒火,正欲发泄时,官差朝这边走来,小声提醒道:“娘娘,冷妍传了话来,说是殿下有事与娘娘商议。”
“知道了。”季妙霖深吸了口气,斜睨了元婉蓁一眼,冷然吩咐道:“给她喂点水喝,可别让她死了!”
“是是。”官差连连点头,一路恭送季妙霖走出天牢,才回身吩咐人给元婉蓁送水。
很快,一个小官差端着饭碗和一壶水走进牢房,元婉蓁颤抖着手紧紧护着腹部,缓缓撑起身子,小官差眼中露出怜惜的神色,忙搭了手将她扶起靠在墙上,“说点水吧。”
“谢谢你。”元婉蓁接过水壶喝下一口,小官差伸头向外看了一眼,忙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小声道:“这是煊绍托奴才交于王妃的。”
元婉蓁一愣,忙问道:“你是煊绍的人?”
“是的,王妃快看吧,我不能待太久。”他谨慎的提醒,元婉蓁忙展开纸条,一眼就认出是慕容策的字,他写着:【人总会有一死,何必要受这样的苦呢?你就招了我,让我代你受过。】
元婉蓁轻轻摆首,只是默然落泪,小官差又从袖口取出笔,“王妃可有话要回?!”
她轻轻转首拭去脸庞的泪水,喉间哽咽道:“告诉他,我很好。”
“是。”小官差迅速收回笔纸,起身离开。
一一北墨王府。
他怔在窗前,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她很好!
心底出现了一个茫然的空洞,那样空,随着她话而流逝,竟没有东西可以去填补。
慕容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有一把尖利的锥子用力地搅动着,真想什么都不顾,直接冲入天牢将她带走,从此亡命天涯。
可,他不能···
他痛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缓步踱出书房,寒意顿时凶猛系上他的身体,冰凉刺骨的雨水像是带着冰块一般砸在他的心上,一片荒芜如死的冰凉。
这样久的岁月,终在此刻寻到了一生的渴望,那些血海深仇,明枪暗箭,尔虞我诈后换取的···
他痴痴笑起,颓然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抬眸看着滴入眼中的雨珠,在这世间再不会有人像你一样对我真心相待,陪我患难与共。
愿执君手筹天下!
“此生定不负。”慕容策神色悲戚,任由冰凉的雨水将他淹没···
这样沉静的许久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起身毅然命令煊绍道:“去传,让六弟来见本王!”
殷鹤咬一咬牙,道:“六殿下究竟倒向哪方,并不知啊!”
慕容策红着眸子狠狠眯起,嘴唇颤抖的又道:“本王已经束手无措,如今,唯有他能救蓁儿,本王愿拿命赌上这一回!”
“殿下将自己暴露给六殿下,实为不妥啊!”殷鹤心急着劝道,“若是赌输了,殿下立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太子为何选在周娘子出城时来抓了蓁儿?”慕容策神色狰狞的看向他,眸子里凝聚着嗜血的怒意:“本王已经被出卖了,即是撕了脸面,那日后本王也不用再装,究竟谁生谁死,自有天定!”
浅笑安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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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金书铁劵



金华殿。
寒风又起,越来越冷,皇帝走进内殿靠在长榻上眺望那轮青色的皎月,神思、视线全然放空。
屈延寿端了一碗汤药轻轻吹着,递到他面前。
“皇上,该喝药了。”
皇帝‘嗯’了一声,眼中漾起稀薄的悲惜,暗暗地叹一声,“北墨王妃如何?”
“太子似去审问过了,王妃并未招认。”屈延寿的声音缓缓说着,“奴才觉着王妃不像是这样的人。”
“既然觉着不是。”皇帝端起药碗喝一口,淡淡道:“还不叫他进来?!”
“是。”屈延寿会心一笑,转身唤一声道:“传玄景王。”
慕容之跨进门槛,快步走到皇帝身前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你有何事啊?”皇帝喝下苦药,将碗递给屈延寿,慕容之磕首三回,才立起身子道:“父皇曾在母妃病逝时应允过母妃,可赐予儿臣一金书铁券,只要儿臣需要,父皇就会赐予儿臣。”
“那是你母妃要保你的性命才求朕为你留下的,如今你好生生的站在这儿,朕是不会允你的!”皇帝挽一挽袖子,面无任何情绪,慕容之脸上神色一黯,继续道:“父皇,当初母妃说只要儿臣开口,父皇就会赐予儿臣!”
皇帝挑一挑眉,眯起眸子:“你应知金书铁券只有一次机会!”
“儿臣明白。”慕容之坚定的回应。
皇帝看他一眼,慢慢道:“确定今日非要朕赐予你?!你可想好了?!”
慕容之重重点头:“儿臣想好了。”
皇帝叹一声,摆了摆头,看向屈延寿命令道:“赐,玄景王金书铁券,免一死罪!”
“是。”屈延寿回应,转身走入殿后,没过多久便捧着一枚金牌来到慕容之身前,而后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立起身子道:“请玄景王受金书铁券。”
慕容之扑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儿臣谢父皇隆恩。”
一一一
天牢里。
季妙霖端坐在靠椅上,身侧站着两个手持长棍的牢差,而她神色专注的望着元婉蓁,漆黑的眸子满是得意的漩涡。
“问了这样久,还不招吗?!”
元婉蓁望着她的表情,嘴角一勾,说道:“娘娘的话我实在听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未曾想你的嘴这样硬,”季妙霖放下手中的茶盏,扬起一抹璀璨的笑容:“不知道身子骨是不是也同样硬?!”
元婉蓁静静的低下头,神色变得暗淡无光,心中酸涩难忍,孩子对不住你了,看来母亲与你是无缘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口气沉重的说道:“我从未做过,自是不会认罪。”
“呵···”季妙霖随意把玩着胸前垂下的一溜儿发丝,口气漫不经心:“那就打到她招认为止。”
“是。”牢差点头应声,随即走到元婉蓁身前长棍毫不留情地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啊···啊···”元婉蓁疼得眼泪滚滚而落,手本能的护住小腹,可越是护着,长棍越是刻意的落在腹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差点将她痛昏过去,却只能咬紧牙关承受着一次又一次击打···
神智游离之间,一股滚热的液体从双腿间缓缓流出,她猛然恢复知觉,瞪大了眸子狠狠盯着季妙霖,终会有那么一天,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剐下来,用你的鲜血一点一点去祭奠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孩子···
季妙霖顿时被她眸中锋利之色吓到,抬手便命令道:“停!”
“是!”牢差立刻退到一边。
“妹妹还是不忍心看你送命,”季妙霖嘴角噙着冷笑,缓缓走近她,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轻声说道:“你只要说慕容策也参与了这件事,立即放你回去,也保证他能活命!”
元婉蓁脸庞苍白得吓人,眼底尽是血丝,憔悴支离,心里却不由起了疑惑,他们显然是冲着慕容策来的,可是,慕容策已追随太子,太子没必要这时与他作对···
忽而,她垂下头眼神满是惊异不定,除非是周娘子早就将他出卖!太子知道慕容策的真实动机,所以才计划出这场巫蛊之事来,逼我出卖慕容策?或是以我为要挟,逼他自投罗网?!
如此想来···
她心中一宽,安静含泪微笑,笑容似绽放在寒冬中的红梅:“还未给他个名字。”
“你说什么?!”季妙霖双手攥住她的手腕。
她的笑容更加明媚了,轻声道:“就叫暮儿吧。”
季妙霖眉目茫然,继而冷哼一声,口气冷傲的说道:“打!给本妃往死里打!”
元婉蓁哼笑一声,虚弱的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边上发霉的稻草,抬眼看向窗外,仿佛很倦,眸中多了一份沉静的空灵与安稳。
“住手!”牢房外,突然响起男子的一声怒吼。
季妙霖霎时顿住,望去:“玄景王!”
慕容之快步走到元婉蓁身边,将她扶起来,她抬眸望着他,眼中不由热了:“六弟。”
他应了一声,极力抑制着眼中的痛心和悲惜,继而换上凌厉的眸光扫向季妙霖,道:“父皇只下令审问,可未说过要用刑!”
“怕是六弟误会了,本妃就是在审问啊,不过她打死都不认罪,本妃只有动用刑法了,以往不都如此吗?!”季妙霖扬起下颌,口气傲慢的说道。
慕容之眯起了眸子,冷哼道:“父皇似乎未叫你来审问吧?!你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天子脚下竟会让一个女子来管制呢?!”
季妙霖顿时怒了:“虽说你是皇子,但本妃是太子妃,岂容你如此不懂尊卑?!”
“呵!你该知道,本王向来如此!!”慕容之轻蔑一眼,从胸口处拿出金书铁券举在她面前,道:“人,本王带走了!”
“免死金书?!”季妙霖睁大了眸子,简直不敢置信,“你···”
“不敢劳驾太子妃下跪接旨!”慕容之几近从牙缝挤出来一句,随即他抱起元婉蓁的身子就向外走,不忘回头冷笑一声,道:“太子妃若仍要纠缠,就直接去父皇面前装腔作势吧!”
季妙霖气得双目瞪起,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好啊!那今后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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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活罪难免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穿过宫道一路向北墨王府飞驰···
“蓁儿,醒醒,不能闭眼知道吗?”慕容之搂着她在怀里,抬手轻拍着她的脸颊,见她未有反映,焦急的对贴身侍卫迟域狂吼:“再快点!快!快!”
元婉蓁一震,半响,睁开眼睛,微弱不可闻的声音:“六弟,谢谢你。”
“谢我可以,等好起来再亲自给我道谢!”他目光如火焰一跳,感觉手上不断的温热,猛地抽出手,惊骇地看到自己的手被绛色的血染红,元婉蓁的眸子同时看去,眼睛深深一闭,虚弱的靠在他肩上,“从入天牢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离开了···”
慕容之紧紧握住了手,看她的神色复杂而遥远,别过头,强忍着眼中湿润,片刻才迟疑道:“太子去过天牢吗?他有没有亲自审问你?!”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暮儿。”元婉蓁已无泪水,喉咙有沙哑的酸痛,看着他眼中的等待,笑起来:“六弟,自梁府那日你就帮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但我相信你是好意的,不知,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慕容之怆然的缓缓展开唇角:“如果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如今的局势对于慕容策来说危机重重,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冷静。”元婉蓁平静看着他笑,眸中清亮如水:“上回你提醒过我,与太子保持距离,我知道,你心里清楚太子对我···”
“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慕容之打断她的话,眼中愤怒难言,元婉蓁微微一笑:“倒没那么严重,不管如何,不要告诉慕容策,也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被季妙霖伤至小产的。”
“太子的事我可以帮你隐瞒,可是身上的伤,怎能瞒得住?!”慕容之闻言一震,心下更是难过,元婉蓁含了一缕凄微的笑,道:“你不是已经召了王太医吗?!”
慕容之久久叹出一口气,苦涩的笑道:“看来第一次救你之后,我便被你拉扯进来了。”他继而坚定道:“放心,我会帮你安排。”
元婉蓁欣慰一笑,深深觉得温情和感激,虽然他曾经残忍的送走了苏予染,无论将他说的多是无情可怖,可是他今日终究拿了他唯一的免死机会救了我,如此深厚的恩情,怕是这一世也无法还清了。
或许,在这场机关算尽,阴冷寒凉的争斗中,他在我心里还是初见时的那一股清泉。
王府中,慕容策焦急地在院子里等候,父皇若是不给六弟金书铁劵该如何?!若是救不出蓁儿下一步又该如何?!
不知慕容恭会拿她怎么样,如果慕容恭真的怀疑我的动机···如果六弟将我推入深渊,会不会加重对蓁儿的伤害···无数个不敢去猜想的未知恐惧在他心里不断上下浮动,逼得他无法喘息。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任是无法平伏心中的胆颤,再一次沉默的等待后,终是咬牙命令道:“让他们准备吧!”
“殿下,还是再等等吧!”煊绍劝道,慕容策紧攥着的手,爆出一根根清晰的青筋:“先准备好,再过半个时辰还不见来就行动,告诉他们不要手下留情!”
“是。”煊绍重重点头。
这时,殷鹤快步走进来,躬身道:“殿下,皇上召您立即入宫。”
慕容策紧握的拳头微微一凛:“看来本王输了。”
“如果六殿下真的将殿下推出去,”殷鹤立刻推断种种结果,只觉得有些不详:“虽严禁了巫蛊之术,但殿下始终是皇子,倒是不会危及殿下的性命,想必皇后娘娘也会拿出法子为殿下解围···”
煊绍眸光一颤,斩钉截铁道:“属下认为应按原计划行动,在北郊等待殿下!”
“等等,容本王想想。”慕容策的眸光中仿佛围绕了重重云雾,渐渐地看向殷鹤:“若真如你所言,父皇不动一兵一卒的召我入宫,那定是做好了防守,等着本王···”
“殿下,殿下,六殿下带着王妃回来了!”府门口传来澈倾焦急的哭声。
慕容策立刻深深的松下一口气,眼眸中的重重云雾在霎那间有了拨开的清明,不容一刻的迟疑迅速跑到府门前。
慕容之掀开帘子,看了他半响,似乎是有些不忍的说道:“五嫂,小产了。”
慕容策心中一震,唇角的笑意缓缓落下,随即心急的问道:“她可好?”
“她···”慕容之正欲说话,另一旁走来的通传太监,恭敬的对慕容策说道:“五殿下,皇上召您即刻入宫!”
慕容策看了眼马车里的元婉蓁,又看向通传太监,一时间是天旋地转的慌闷,只觉得心中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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