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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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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深究林府的门第渊源了,难不成我还能仗着娘家的门第飞扬跋扈不成?王爷当我是什么人,未免看偏了我。”
  “你这又是跟书里学的假模假式那套。”祁衡忍不住低低嗤笑,在姜毓的眼睛瞪过来的时候赶紧接上解释,“何为长辈如何想不重要?敢情你这礼数孝心都是做场面的?”
  是礼数,是场面,也是孝心……姜毓瞪着祁衡,真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人情世故,难道要她跟他掰开揉碎地细讲吗!
  “我祖父身居乡野多年,这辈子见多了世态炎凉,你在乎的那些,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祁衡的眼底有很薄的一层冷嘲,从一朝大员,皇亲国戚,再到倾轧党争生死较量,最后致仕离朝,中间过程何其惨烈,又是何种的悲凉。
  有很多事情,真的不会放在心上了。
  “再说,”祁衡和姜毓撂了实话,“他们也不知道你要来。”
  你!
  上门不递拜帖,唐突上门,就算是自己的外祖家,礼数呢礼数!姜毓真想掰开祁衡的脑子看看,有没有教养的!
  祁衡瞧着姜毓的脸色,在她的整张脸拉下之前继续解释,“我每次都是隐秘匆匆来去,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以你也真不必准备什么,不引人注目才是最好的。”
  ……
  姜毓梗道喉咙口的一口气生生吞了回去,行,你位置特殊,姑且让你说通。
  祁衡拿起筷子,笑了笑,“接着吃吧,晚上别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姜毓:太懂礼貌,太知书达理,太优秀,总是使我和这个疯子格格不入。
  祁衡:人情世故文明礼貌都是屁。
  作者:为了这个男主的人设,我大概要从一个写正剧的选手改写沙雕文了,突破惯有男主塑造手法,突破我自己~~~~


第64章 林家外祖
  翌日,姜毓又是一大早起来的,知道要拜见的是祁衡的外祖父,还是这般匆忙之下,祁衡能和没事人一样,姜毓心里那道坎可过不去,为了这回出来连丫鬟都没有带一个,天蒙蒙亮的时候姜毓就起来开始梳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扮的,出来的急,自然是没有带脂粉的,只有一截螺子黛,还有梳头,姜毓自己也一个人也挽不出什么隆重的发式来,试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挽了个简单干净的。
  祁衡卯时末来同她用了早膳,辰时初便上了马车启程,这回倒是走得并不久,午时末的时候马车便停下了。
  姜毓有些担心,他们到的这个时候并不好,该是一般人家膳后休息的时候,这个时候造访显得有些不懂礼数,怪只怪祁衡明明明明早早进了城,为何方才在酒楼里却故意磨蹭了许久。
  不过也顾不上这些,要见长辈,姜毓在下车前摸出了手镜左右检查着自己的仪容,没有丫鬟跟着掌眼,真是深怕簪子歪了眉毛淡了。
  祁衡这回倒是很有良心,见姜毓紧张照镜子,亲自伸手给姜毓正了正头上的簪钗,递上刚才进城后姜毓强烈要求买的口脂,老实给姜毓拿着手镜举着口脂盒子,当是妆奁匣子。
  “你原本生的容貌就很好,我倒是觉得你不涂脂抹粉更好看些。”
  姜毓对镜抹着口脂,她觉得自己用了全套的脂粉盛装之后才是最好看的,说女子不抹胭脂比抹胭脂好看的,她从来都是不信这种鬼话的,特别是祁衡这种满脑子离经叛道的人。
  祁衡耐心给姜毓举着镜子,见姜毓不搭理他,也不多说话,直到姜毓觉着拾掇完了,才陪着下姜毓一起下了车。
  车前的宅子门脸不大,也不是在繁华的地段上,虽是年关里家家户户刷新的时候,可这宅子的门脸却有些老旧,倒不至于斑驳,只是打一眼看过去便没有什么气派,只觉着萧索无光暮气沉沉。
  祁衡在旁低声道:“你一会儿与我见过祖父之后,我便让人带你去今夜落脚的别院,我晚些时候再回来。”
  姜毓有些疑惑地看了祁衡一眼,这么远道而来难道只是坐坐见个面而已?论理她这个孙媳不该与林家的姊妹媳妇好好认个脸叙叙话吗?
  “王爷昨日提起外祖母,不知外祖母她老人家可还健在?”
  祁衡闻言默了默,道:“在,不过她老人家身子有恙,已经很多年不见客了,你只与我见过外祖父就好,这林府也没有其他人。”
  “哦。”
  姜毓不问了,她到底知不道祁衡母家的事,祁衡如何说,她便如何做就是了。
  进了门,林府的门脸陈旧,里头也并不精致,姜毓是见惯了繁华的,要说如何形容这林府,大概她手下那些最一般的庄子里的别院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姜毓想过林家在先皇后之后这些年来肯定是没落了,可不曾想能没落至此。大概一般京中的五六品小官府中也比这林府好上一些。哪怕也是三进三出的院子,可那种扑面而来的陈旧气息,大约得有很久不曾修葺翻新过了。
  “老爷在池边钓鱼。”
  引路的下人神色冷淡,只是在进门口给祁衡和姜毓行了个礼,也没有别的客气,径直就带着祁衡和姜毓往里头走。穿过一方庭院,眼见花园的假山亭池就在前头,过了月洞门便停下不再带路。
  祁衡该是早就习惯的,也没说话,领着姜毓继续往前走,那片修得并不算如何秀丽的园子里,四角亭边的太湖石上,可见有一老翁单人独坐垂钓。
  祁衡同姜毓过去,却并没有靠得很近,只站在径上的青石板上便停下。
  姜毓正准备着与祁衡一同行礼,便听身边的祁衡朝着那池边垂钓的老翁道:“我来看你了。”
  ……
  姜毓的眉梢一颤,这是什么话?是在见礼呢还是没在见礼呢?
  显然这话随意的,绝对不是一个晚辈该说的,哪怕是太子见了外祖父,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池边的老翁闻声没有吭声,甚至没有动。
  祁衡的神色如常,继续说他的,“我这回把王妃带来了,她是肃国公府的嫡女,圣旨昭告天下,半年前完的婚,想必绥州这里也是知道的。”
  姜毓听着话风,既提到了她,便顺势行了礼,“孙媳拜见外祖父。”
  这话说得很寻常,一般人家才是这般见礼,姜毓如此,只是因为昨日听祁衡提起外祖家时的口气,半句未自称本王,甚至在提及先皇后时也称母亲而非母后。
  姜毓猜测祁衡对于林家的感情,或许便该是像平常人家那般的。
  老翁还是没有动静的,姜毓福着身子不知该不该起,祁衡已经伸手一把拉起了姜毓。
  “我只今年带她过来一回,她也是个娇弱的身体,赶路太累。”
  “你若真是有良心,便不会答应这一门婚事,你是什么样的人,平白糟污了人家清白的女儿。”
  老翁终是开了口,有些沙哑的嗓音却严厉非常,一句话下,姜毓让他说的心头一跳,这一句训斥,已经相当于辱骂了吧?
  祁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道:“形势所迫,她和我都拒不了这门婚。”
  老翁依旧没有回头,愈发严厉斥道:“明知道护不住却还是要得到手,你们祁家的劣根性,你的前途,配许谁家的婚事!”
  姜毓觉着头皮有些发麻,这林家外祖父未免太敢说,不仅辱骂皇室,竟当着她的面就说祁衡的前途无望,还说祁衡不配娶亲。每一句都是姜毓打死不敢提的禁忌。
  祁衡负手,带着丝傲气与不屑,“我是不配,可我总归不是他,我想护住的人,哪怕赔上我的全部,也一定保她无恙。”
  老翁道:“你的全部?只怕你想也做不到。”
  祁衡唇角的弧度锋锐,“那可未必。”
  嗯……
  姜毓垂着眼儿听着,她明明身在当场,祁衡和他外祖的话却听得云里雾里的,直觉他们说的定是秘辛,却一时套不上来说的是什么。
  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外祖绝对是在训斥祁衡,而且还是很难听很不留情面的那种。
  难怪祁衡方才在外头让她拜见过外祖就走,敢情是猜到会被这样训斥吧。只是她还是听到了。
  “人我已经带来过了,你既不见便算了。路途劳累,我便让人先带她去休息了。”
  祁衡的口气硬邦邦的,似乎是负着气,转头就同姜毓道:“我在这里再办些事,让月洞门外的下人领你出去,薛阳就在门口等着,他会带你去别院里休息。”
  姜毓抬头看祁衡,让这样训斥,难得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冷脸,姜毓还未出声应下,便听外祖又发话训斥了:
  “明知路途劳累却仍要带着人匆匆赶过来,若真有良心便不会如此,何必嘴上还假惺惺。”
  这话……咳!
  姜毓看着祁衡的眸光都僵了,终于知道祁衡平日里那张贱嘴是怎么来的了,这到底是外祖还是仇人,简直祁衡说一句,他便要跟着狠狠嘲讽一句。
  祁衡的眉梢都没动一下,依旧如常对着姜毓,甚至唇角还能勾起薄薄的笑来,“你先去,要是觉着往别院里闷,就让薛阳他们陪你在街上走走,这回把帷帽戴上。”
  姜毓点头应了,她也觉着这地方待不下去,但还是全了礼数,同外祖行礼告辞。
  那里依旧是没有应声的,祁衡拉了把姜毓的手臂,是以她不要理会,径直走就是。
  姜毓也是真没法理会,有些尴尬,还是转过身往外回走了,难怪祁衡说她不必介意盛装,这外祖老人家果然是“很不在乎”虚礼的。
  在皇室里血脉之间的感情几乎撕破脸,原以为在外祖家能好一些,却不料竟然是这番情境。
  真是不知叫她说什么好。
  姜毓兀自往回走,却没有走出两步,迎面有一老妪快步而来,带着后头婆子丫鬟们着急的呼唤,“老夫人您慢点,老爷在见客,咱们回去吧。”
  老妇人拂来丫鬟想抓上来的手,健步如飞:“走开走开,什么客,自家的孙媳妇儿来了怎么能叫客呢,多见外。”
  一阵喧闹,霎时打破了园中的寂静,姜毓停下脚步去看,那老妇人已经冲到了跟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便是衡儿娶的新妇吧?模样长得可真是水灵,一看就招人喜欢呢!”
  姜毓有些惊诧,听着说话的口气这便该是祁衡的外祖母了,不是说身子有恙不见客吗?
  “外祖母。”
  姜毓愣住那一会儿的劲儿,祁衡已经三步并两步上来了,站到姜毓的身旁,不知为何,姜毓觉着祁衡的语调有些紧张。
  “哎哟,衡儿,这又到年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来。”老妇人说话着便怜爱地去摸祁衡的脸儿,“这一年不见,个子又拔高了,这李家果然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姑娘一看就不一样,当初你母亲给你定的这门亲事可真不错。”
  长个子?李氏?
  姜毓的眸光微变,终于是觉出了这位外祖母的不妥之处,扭头看向祁衡。


第65章 
  “外祖母忘记了,李氏命薄,早已病死了。”
  祁衡的语调不紧不慢,带着姜毓从未见过的耐心,“她是姜毓,孙儿的新妇,趁着年关特意带她过来拜见。”
  “姜家,是哪个姜家?”老妇人让祁衡说的愣住了,茫然地看着祁衡,“李家姑娘怎么就没了呢?”
  “是你糊涂了,李家姑娘一早没了,衡儿总不能打光棍,自然是要另配婚事的。”
  不知何时,始终在池边垂钓不曾搭理祁衡的林翁已经从后头走了上来,姜毓转头瞥了一眼,终是见着了这位外祖父的庐山真面目。
  虽是须发洁白,可眉眼之间仍是带着几分刚正气魄。
  “李家姑娘原来早没了,我怎么给忘了呢。”
  老妇人的神色还是有几分茫然与将信将疑,可转眼又喜上眉梢,拉住了姜毓的手,“可这个孙媳妇儿也甚好,我一看就觉着合眼缘呢。”
  祁衡的外祖母竟然……
  姜毓的心中潮流翻滚,叫猛地拉住了手之后才幡然反应过来,福身见礼,“孙媳拜见外祖母。”
  只是身子还没矮下去,便叫那外祖母一把扯了起来,力气大得吓人,“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外祖母眉开眼笑,丝毫觉不出不妥的地方,姜毓的手腕子让拽地生疼,脸上却一点都不敢漏,只能淡雅地笑着。
  “外祖母。”
  祁衡伸手覆上姜毓的手腕,轻轻一扭便将姜毓的手拽了回来,颀长的身子微微一斜便挡了姜毓半个身子。
  “毓儿舟车劳顿,有些累了,我想让她先去休息休息,改日再来拜见外祖母。”
  外祖母道:“要是累了,就去亭子里坐坐吃些茶水点心吧,孙媳妇儿第一次上门,陪我说说话,晚上就住在家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跟我这个老太婆说话了。”
  祁衡笑着转圜道:“外祖母要人陪着说话,便与我说吧,让她先回去。”
  “我与你个大小子有什么可说的。”外祖母皱了眉头嗔道:“你好不容易有了媳妇带上门来,还要掖着带走,难道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婆不成?”
  “怎么会……”祁衡的笑着,却有些勉力。
  到底是一直站在一旁的林翁说了话,问后头伺候的婆子丫鬟,“老夫人刚才吃过药了吗?”
  婆子回道:“刚吃过了。”
  祁衡转眼看向林翁,只见他微抬了抬手,点了一下头。
  祁衡的眸底有暗光沉浮而过,有挣扎,却坚持,“毓儿累了,还是让他……”
  “外祖母说的对,孙媳妇第一次上门看您老人家,岂有见过就走的道理,自然是要陪您老人家好好坐坐说说话的,是王爷太娇惯妾身了。”
  姜毓的嗓音温温的,语调神态,无不是大家姑娘的风范,亲切从容,有条不紊。
  祁衡侧首看向姜毓,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
  “好好好。”外祖母一下便乐了,拉着姜毓的手就往亭子走,“我就知道孙媳妇儿是个会疼人的好孩子。”
  祁衡转眼看了眼林翁,跟着一道往亭中而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朦胧,今日的日头并不算好,只是风不大,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丫鬟婆子很快往亭中的石桌上端了热茶果点,姜毓让老太太拉着相邻坐下,祁衡和林翁也挨着坐下,小小一方四角亭内霎时便聚满了人。
  “孙媳妇儿,你跟我说说,你和衡儿成亲多久了?”
  姜毓道:“有半年了,今岁七月的时候成的亲。”
  外祖母仍旧拉着姜毓的手不肯放,“都有半年啦?那咱们家衡儿平日里对你好不好?”
  “王爷待妾身甚好。”
  凭良心说,祁衡从来没苛待过她也没为难过她,可也谈不上怎样好,只能算是一般,只是这样的话姜毓从来不会在外头说,更别说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外祖母跟前了。
  “你骗我。”
  却不料,老太太拉了脸,径直就戳穿了姜毓,“这小子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也不知道向谁学
  的,性子又坏又古怪,像浑身长满刺一样,肯定不是一个会疼人的,你不用替他说好话。”
  姜毓干笑,这老太太还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只是祁衡人就坐在旁边,她可不能“欺负”老太太有些特殊是以松懈了,少不得还是得帮着祁衡说话。
  “外祖母说得哪里话,王爷并不曾薄待妾身。”
  “哎呀。”老太太叹了一口,“这衡儿小时候是个好孩子,也聪明,三岁就开蒙,循规蹈矩,小小年纪就老成稳重,跟个小大人似的,懂事地不得了,跟他那个舅舅是一模一样。”
  老成稳重?循规蹈矩?
  姜毓不由垂了眼儿,老太太怕不是记差儿了吧?看看他现在这般离经叛道视礼法为无物的模样,这是祁衡吗?
  “他五岁的时候为了把人家掏下来的鸟蛋送回树上去,从树上摔下来差点摔死。人家孩子都是掏鸟蛋玩儿,就他和别人不一样,这性子,和他母亲是一模一样,我还说他是女孩儿心肠。”
  姜毓觉着自己大概嫁了一个假的祁衡,要不是就是老太太编了一个假的祁衡,想想传闻,还有上回在青梧轩看到的那两个被吊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还女孩儿心肠呢,怎么不说他是菩萨心肠?
  “只是现在变得古怪了,他大舅舅二舅舅要是知道,大概是要觉着这从小都白疼他了。也不知道尽孝心,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他一回。”
  老太太兀自絮絮说着,“说起老大和老二,我怎么好像也很久没见着他们了,上回看到他们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祁衡还有两个舅舅?对了,之前吃羊肉汤的时候是听祁衡提起过有个舅舅,她就说这林府进来怎么也没见个当家媳妇什么的,她是不是该问问她那两个舅母在哪里?还有外甥外甥女的?
  姜毓一时心中思绪飞过,正是想试着问起那两位舅母,祁衡那里却插了嘴进来:
  “外祖母,这糕点是云姑最拿手的桂香芸豆饼吧,你怎么也不让你孙媳妇儿吃一块尝尝味道。”
  “对呀。”老太太让祁衡这么一打岔,霎时就转移了思绪,将糕点碟子推到姜毓的面前,道“孙媳妇儿你尝尝,这是桂香芸豆饼,衡儿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你也尝尝,要是喜欢,一会儿让云姑给你多做点儿,带着回去吃。”
  “谢谢外祖母。”
  老太太热情,姜毓自然是从善如流拿了一个饼子咬了一口,让老太太期待地问她:
  “怎么样?”
  姜毓笑着点头:“香甜软糯,云姑真是好手艺。”
  “可真好,婉霜也喜欢吃这个饼子,”老太太甚是开心,“一会儿让云姑多做两碟,其中一碟你帮我捎给婉霜,她肯定高兴。”
  婉霜?
  姜毓又让老太太给说得懵住了,谁是婉霜。
  却听老太太止不住继续道:“那个王府里也过得不宽裕,婉霜又是个简省的,可别太委屈了自己。”
  过得不宽裕的王府?这是在说他们禄王府吗?祁衡什么时候又藏了个女人?
  姜毓转过眼看了一眼祁衡,却见她的眸光沉沉并没有瞧她?姜毓心中疑惑,可到底按了下来没有当场问出口来。
  “好了好了,你操心的事情也太多了,你让你孙媳妇儿怎么回你?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跟小辈的说话,拣些简单的说。”
  老太太身边的林翁开了口,语调嗔怪又熟稔,丝毫没有对着祁衡时候的冷酷。
  老太太闻言,瞪着林翁就驳:“那你要我和孙媳妇儿说什么?你个老东西,仗着读过几本书,连说话都要你教我了?”
  林翁让老太太劈头盖脸的一顿,一点气焰都没有了,嗓门都轻了许多,“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看看你,又冤枉我。”
  老太太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眉眼间却又有些得意,转过头来还想和姜毓说些什么,却忽然皱了皱眉,扶住了额头。
  “怎么忽然这么晕呢?”
  “你看你,晌午肯定是没有歇觉是不是?”林翁见状,气焰一下便又弹了回去,说教道:“我说了多少次,你晌午要歇一觉,否则下午肯定要犯困,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困了吧。”
  “哎哟。”老太太扶着额头闭着眼儿哼哼,好似让人捏住了短处的孩子。
  “还不快让云姑带你回屋去歇觉,否则一会儿你撑不住睡这里,在孙媳妇面前成何体统。”
  林翁说着,一面抬眸朝老太太身后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婆子当即便上来扶老太太,“老夫人,咱们回屋去歇觉吧。”
  “哎哟。”
  老太太接着哼哼不去看林翁,让云姑扶着站起来,临转身时忽然睁开眼睛同姜毓道:“孙媳妇儿,我先回去了,待一会儿睡醒了再同你叙,你可要等着我。”
  “是。”姜毓乖顺点头。“孙媳遵命。”
  老太太听了满意,继续扶着额头跟着云姑走了。待着目送她走远,亭中刹那又是一阵尴尬的寂静。
  祁衡站起身,“我带姜毓先回去了。”
  林翁的手里端着茶盏,没有抬头,“去吧。”
  “走。”
  祁衡拉姜毓站起来,带着当即就要走。
  姜毓匆忙起身又朝林翁行了一礼,“孙媳告辞。”
  风很静,黯淡稀薄的阳光将整个院子照的愈发老暮陈旧,祁衡带着姜毓远去,园中静默地像是一幅发黄的古画。
  死水一般的寂静里,林翁转过头去看祁衡和姜毓的背影,青年人紧紧抓着小姑娘的手远去,紧绷着的背影,显露出了他的那几缕特别的心绪。
  臭小子。
  林翁哼笑了一声,搁下了杯子。
  作者有话要说:姜毓:我家夫君可能被夺舍了~


第66章 疼惜
  姜毓叫祁衡带着出了林府,一路上没话,祁衡隔着袖子将她的手腕子抓得紧紧的。
  这往林府外家的这一遭可真是与姜毓想象的一点儿都不同,原本心中计算着的那些亲眷闲话,热闹认亲的场面一点都没有,倒是结结实实又叫姜毓心中狂跳了几回。
  比如祁衡的外祖母竟然这般“特殊”,又比如外祖母嘴里后来不经意提到的“婉霜”。
  虽然老太太的话她似乎不该信,可谁说疯了的人嘴里说的就一定是假话,有的时候,愈是这样的人,可能说的愈是实话。
  禄王府并不繁盛,可王府的地界却并不能算小,因着很多地方破败荒芜,也筹不出银子修缮,姜毓掌了中馈之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王府的很多地方都懒怠去看的,倘若祁衡真在王府里的某个角落里的某间屋子里藏了人,她还真察觉不出来。
  姜毓心中疑惑,可偷眼瞧着祁衡没有波澜甚至透着些许冷意的脸色,想着刚刚祁衡才让外祖说了这样难听的话,识相地没敢直接向祁衡问出口。
  说实在的,要是祁衡真偷养了女人,估计也是在她进门之前的事情,她也只能认了。只是瞒着不让她知道,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怕她心怀不轨?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姜毓暗地里从眼睫下偷看祁衡,想着如何开口与他说“婉霜”的事情,可尚未想好,祁衡已经半路下了马车,说是有要事处理,让她跟着薛阳去别院里先歇下。
  姜毓默默然将话咽下了喉咙,目送着祁衡下了马车。
  太阳微微有些西斜,离傍晚天黑还有些时候,可也离得不远,天色不算早,却也不算晚,卡在最中间的尬尴时候,好像什么事也做不成。
  薛阳在外头问姜毓要不要在绥州的街市上走走,姜毓原先听祁衡提的时候本有些兴趣,可这才刚从林府出来,听了那些话,看了那些是,便有些恹恹的,径直便让他带去了下榻处。
  马车缓缓的,街市的热闹声音缓缓在姜毓的耳边淡去又响起,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下,下车便是大门。
  别院不大,说是别院,其实也不过是一处稍大的院子,隐在一条巷子里,像是寻常富户人家的院子。
  姜毓仔细看过禄王府的账本,禄王府的产业很有限,这处绥州的别院姜毓可以肯定不在王府的账本之内。
  别院里养着几个奴仆,却不多,有两个妇人模样的,该是哪个下人的媳妇。
  薛阳亲自给姜毓领到了下榻的屋子,这样的别院,自然没有精致华贵的金屋,布置很是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简洁干净地不像话,一看便知这地方临时得很,估摸一年到头这屋子也不会来几回人。
  薛阳笑眯眯道:“屋舍简陋,王妃莫要见怪,王爷晚些时候就回来,王妃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便尽管吩咐这两个娘子去做。”
  姜毓点了点头,薛阳便行礼出去了,看着脚步匆匆,该是也有什么事情要忙。
  这说是私事带她来拜见外家,可是祁衡一路上却也没有停下来过,哪怕是昨日夜里在客栈,也是大半夜还能听到他的屋子开门关门。
  姜毓也不傻,知道他这回出来定是有其他不能叫她知道的事情在忙碌,那些事情她照例是不问的。
  就像现下,姜毓在屋里头转了一圈,吩咐了那两个妇人打了热水进来,便让她们下去,自己关了屋门。
  梳梳洗洗,又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出神一会儿,不知觉的,外头的天色就暗了下来。祁衡还是没有回来,两个妇人送来了晚膳,姜毓也不多问什么,兀自用了晚膳。两个妇人将碗筷收拾走,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天还早,并不到就寝的时辰,姜毓也不困,若是平常在王府里的时候,这会儿不是在看账,就是在绣花儿打络子消磨时光,可这回出来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姜毓没有闲事可以做。
  烛光一豆,照着满屋的清冷,姜毓早早洗漱完了,坐在床沿边儿发呆,手中着实无聊,拿了头上的金蝶簪子玩儿。
  那金蝶簪子是她的陪嫁首饰,乃是花了重金让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簪头缀的金蝶栩栩如生,蝶翼也做得薄如蝉翼,轻轻一拨,金蝶的双翅便微微颤动,好像振翅欲飞。
  夜色微深,祁衡带着一身的寒气轻轻推门进来,屋内的烛光并不明亮,这一路风尘仆仆,他猜测姜毓或许睡了。
  橙黄的烛火微弱,照着有些发黄的墙壁,原就装潢并不考究的屋子在这样晦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简陋。
  祁衡放轻了手脚开门,抬眼便见着坐在床沿边上的姜毓,披散着头发,缩着腿儿靠在床柱上,发愣地拨着手里的金蝶簪子。
  那围着青色帐幔的拔步床就好像是一座囚笼,锁住了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
  薛阳说姜毓并未在街市上散心,也就是好几个时辰之前她就被送进了这里。
  外头的屋子里候着一堆人,薛阳忙碌地很,自没有力气分心后头的这个女主子。这个别院原就是很临时的联络点,一年也不过来几回,进出都是大老爷们,自也是没有什么人伺候的,那两个妇人是守院人的女人,目不识丁的农妇,姜毓与她们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也就是说,姜毓就这样一个人待了几个时辰,不生事,也不多事,就这样自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几个时辰,就像是坐牢一般。
  祁衡的心忽然很疼,让针扎一样尖锐又绵密的疼,狠狠的一下子刺痛,然后转化成深重的钝痛。
  她太懂事了,从她进门开始便不曾有行差踏错,尽了全力地做着一个禄王妃的本分,听话地就像他的一个下属,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谨言慎行。
  从肃国公府这样赫赫扬扬的富贵窝嫁进他什么都简陋的禄王府,从始至终一点儿索求都未曾有过。
  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她安静地像幅画的模样,平心静气,不吵不烦人,可是现在只觉得心疼。
  她也是会跳会骂人的,气急了能给他推进水里头,但很多的时候,九成九的时候,她都是隐忍,有时他能感觉她很气,像是能扑上来打他,可一下刻她还是那般柔顺贤惠的禄王妃。
  到底是他,从不曾真心疼惜过她。
  今日在林府外祖骂得很对,他不配,偶尔生出些廉价愧疚来,转眼又给忘了,假惺惺地叫人恶心。
  “丫头,”祁衡出了声,“我回来了。”
  “嗯?”
  姜毓从神游里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门口,见着是祁衡,便从床沿起身穿好鞋站起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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