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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废太子续弦以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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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毓连忙跟上,出了那大殿。
  金月虹忿忿难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虔婆就是看咱们只带了一个丫鬟排场不够,以为咱们身份低微好欺负来着,亮出咱俩的身份,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出来就是散个心,何必找些事情出来,届时若是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
  上回禁军围府的风头可才刚过去,还适逢祁衡又立了功得意的时候,聪明的现在就该低调做人,不要自己惹出什么乱子来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你真是越来越胆小了,比以前还怕事儿,难怪让人给欺负了。”金月虹满连的怒其不争。“倒是越来越像我二哥,他也老喜欢劝我息事宁人,成天看着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又不是鹌鹑!”
  姜毓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和金月虹说,有时候退让不一定就等于懦弱,总归有比一时义愤更重要的事情。
  “你二哥那也是为了你好。”
  金月虹也不想和姜毓说,转头做了一个大鬼脸,嘻嘻哈哈,就把这一节含混了过去。


第51章 梅林
  梅林在寺庙那些殿宇屋舍的后头,出了一道月洞门就是,鸣音寺的梅林之所以久负盛名,便是因为其占地之广,传闻乃有千顷之广。
  到底有没有千顷姜毓是不知道的,只是那梅林的确是种的漫山遍野,鸣音寺开山立寺百年,这百年几代僧侣树木之功也不是白费的,到了漫山遍野梅花怒放之时,那浩瀚如烟如霞的盛景简直是人间奇观。
  姜毓前世几回来这梅林总归是要忍不住感叹两句,眼下隔世归来,难免心中感叹更甚,站在月洞门前难免就忍不住说了两句酸溜溜的溢美之词,要信步走走。
  “别往那边去。”金月虹扯了姜毓的袖子把她拉回来,“那边八角亭边的梅树都是新种不久的,我刚回京的时候跟我娘来鸣音寺还愿溜到这后山来,看到寺里的僧人给梅树施肥,大粪就堆在那一块儿,现在虽然闻不着味儿了,但我心里老膈应着,咱们就别往那里走了。”
  大粪。
  姜毓心里才生出来的那点子诗意噗嗤就叫金月虹的话给浇灭了,不仅她膈应,她现在也膈应,膈应死了。
  金月虹一点没觉着自己又说了什么不妥的话,笑呵呵挽住了姜毓的胳膊道,“走走走,咱们往那边溜达溜达,不去踩那些大粪。”
  怎么说……
  粪乃五谷轮回之物,姜毓觉着自己身为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子,该有几分明理的豁达,何况金月虹上回来鸣音寺起码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就算有什么也被雨水冲干净了。但让金月虹这么开口大粪闭口大粪地说出来,姜毓忽然觉得脚都要没法儿落地了,身上一阵阵儿的起了寒毛,腿都是软软的。
  金月虹拉着姜毓就大步往前,姜毓一下没跟上就叫金月虹拉地一个趔趄,身子往旁一歪,便将身旁路过的人给撞了。
  “哎哟。”
  被撞的大概是哪家的丫鬟,手里挎着一个装了炭的小竹篮子,叫姜毓那么不轻不重地一撞,人倒是没事,只是手里挎着篮子脱了手摔在了地上。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
  金月虹也知道是自己拉着姜毓撞了人,倒是立即爽快认了不是。
  那丫鬟子也没多说,只是立即蹲下去捡那些摔在地上的炭,姜毓朝翠袖看了一眼,轻声吩咐,“快去帮忙。”
  到底是自己冒失撞了人这丫鬟手里挎着的炭定是为了自己的主人家,撞了她手里的东西与直接撞了她主人家是一样的,见着翠袖帮那丫鬟一起将炭捡得差不多了,姜毓便开口问道:
  “今日是我不是,不小心误撞了你,不知你是哪家府上伺候的?”
  姜毓没直接说要去上门表歉意,毕竟她王妃之尊,几个担得起她的道歉?亲和谦逊是一回事,身份还是摆着的,就算是有错也不能随意倒了自家的脸面。看人下菜碟,此举虽然卑劣,却也是规矩。
  “无妨,只是一小篮子的炭而已,我家主子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那丫鬟收拾好了站起身子,却也没有要怨怪的样子,温温和和又落落大方,施了一礼,“我家主子还在等着用炭,婢子便先告辞了。”
  说着,挎着篮子便匆匆走了。金月虹瞧着那丫鬟的背影,道:“瞧瞧,这才是真的贵人家出来的下人,浑身都不一样。再看看刚才那个贼婆子,都是什么玩意儿,别回头再让我撞见她。”
  金月虹又开始骂骂咧咧,可见还是意难平,姜毓睨了她一眼,扯了她往前走,“走了,去赏花。”
  清风过,有暗香隐隐,阳光柔软,虽还未到这山上梅花盛放那最好的时候,梅林里的游人却已是不少。金月虹拉着姜毓闲逛,就见着到处都是人影子,哪家的姑娘还是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这里几个那里一堆三五成群,简直都快摩肩接踵了。
  “咱们往里头去呗。”金月虹被人挤得不耐烦,这倒是看花儿呢还是看人,实在没劲。
  姜毓想了想,这难得从王府出来一回,总归是要尽兴的,便应了金月虹,“好。”
  鸣音寺的梅林其实分了上下两片,前那片是随意让人游玩观赏的,后头那片因为有一棵百年的古梅,听闻先帝素来爱好佛法,曾在几次在那古梅树下听住持高僧讲经,是以后来便筑了墙封了门将原本整片的梅林划出了道儿来,后头那一片梅林就成了皇家的地方。
  平日不但有寺里的僧侣守着门,更是有一队皇室的禁军驻守在那里,隐隐有行宫的做派,除了皇室中人,寻常人轻易进不得里面。
  这事情做得很强盗,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谁让先帝喜欢呢。
  墙修得很高,只有一道门能进出,姜毓在门口亮了身上带的牌子便让守卫恭敬请了进去。
  隔了一道墙,仿佛隔开了天与地的距离,俗世的尘嚣顷刻间便远离了。满目的清静,耳边还是眼前,都不见有闲人的影子。
  姜毓和金月虹都不是第一回进来,毕竟是勋贵人家,当年长公主曾几次三番设宴与此,姜毓和金月虹都是来过的,也算是有几分熟悉。
  金月虹在这空旷安静里快乐地转了个圈圈,看着姜毓那还遮那白纱飘飘,道:“你那帷帽就别带着了,这儿又没人,有也是你们皇室的宗亲,摘了吧?”
  姜毓这回也没犹豫,这帷帽带着就像给眼前蒙了一层纱,看到的景儿都朦胧了,姜毓将帷帽摘了递给翠袖拿着,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我之前在南方的时候有见过一座梅山,便也是整座山都种了梅树,特别是腊梅,到那花开的季节在山里走过,香得我都不想出来了。”
  金月虹絮絮说着,虽不能出口成章说出那些好听华丽的辞藻,可就胜在这些朴实无华里。姜毓从小就特别喜欢听金月虹说话,即便都是长在京里的姑娘,可金月虹是武将之女,勇毅侯夫人也是豪爽的性子,从小金月虹便少了许多的拘束,总有机会跟着母亲兄长到京城外面去走走看看。
  倒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姜毓没有读万卷书,金月虹却已行了不止万里路。
  前世的少年时,她只是觉得有些羡慕,重生而来,她不仅非常羡慕,亦是有向往之心。倘若不是太皇太后设局让她嫁给了祁衡,或许她现在已经想办法嫁出了京城。
  这天地广袤,只可惜即使重生了一回,她依旧只能困在这京城的方圆之地。
  “月虹,你可想过今后要许什么样的夫家?”姜毓问。
  金月虹没有其他小女儿的羞涩,径直道了实话:“自然是找喜欢的夫家了。”
  “那你可得好好找好了,不然像你这样喜欢到处游历的性子,恐怕就要被困住了。”
  姜毓说的是真心话,她没有金月虹这样自由命,只希望金月虹能永远这样快活下去。
  “反正肯定不找京城里的人。”金月虹也说的直白,顺手折了一根梅枝,“我要嫁,便嫁一个跟我性子相投的,门第什么的都可以不在乎,成了亲就不在京城待了,去外面多好。”
  姜毓勾唇淡淡笑了笑,心中努力忆着前世金月虹后来的事情,前世她们疏远了,是以她也不知道金月虹后来怎样,找的又是什么样的夫君,只是听说金月虹的确是离开了京城。
  “不提这些没影儿的事,”金月虹一点儿也没有被姜毓勾起小女儿怀春的心思,只晃了手里的梅枝道:“前头应该就是那棵古梅树了,咱过去看看。”
  金月虹一马当先大步往前走,姜毓跟在后头,忽见见金月虹的身子一顿,扯了姜毓和翠袖的胳膊就往一棵梅树后头躲。
  “做什么?”姜毓让金月虹扯得一懵。
  “你看。”金月虹压低了嗓门盯着前面道:“那个老贼婆。”
  姜毓循着金月虹的目光往前看,果然瞧见了方才那个婆子,身后还带了四个丫鬟从路上走来,在一棵梅树下停下了脚步,行礼。
  姜毓隐约记得,前头应该就是那棵古梅,只是前头梅树的枝桠交错挡住了视线,叫人看不清那婆子对着谁行礼。
  金月虹耐不住好奇,提溜着姜毓一个旋身就躲到了更方便观察的地方。
  姜毓简直要叫金月虹这突然一下一下的给吓出病来,这种故意偷窥的事情可还是第一回做,姜毓又心虚又紧张。
  这可是皇家的地方,想想也知道那古梅树下的肯定不是寻常人,这样窥视要是被人察觉可怎么好意思。
  姜毓的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可人已经被金月虹拉过来了,就算不看,那里的声音也清楚传进了姜毓的耳朵。
  “殿下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该回去了,老夫人在前头听高僧讲经,特意让老奴过来,请殿下收拾好东西,等会儿同咱们一块儿下山去。”
  殿下?哪个殿下?
  姜毓还在疑惑,金月虹已经迫不及待戳了戳姜毓的手臂,道:“你快看,这是哪个公主?”
  姜毓这才抬了头仔细去看,穿过那重重枝桠间的缝隙,可见梅树下坐着一个女子,有热气氤氲,是在烹茶,眸光一错,就能看见方才让姜毓撞了的那个丫鬟就侍候在旁边。
  姜毓的目光在那个殿下脸上转了转,一下还真没认出来是哪个公主,但这个也能猜,大公主高阳公主不在京城,二公主平阳公主是朱皇后的女儿,这个姜毓一眼就能认出来,四公主乐阳公主不爱见人,平日里虽然也见不着,但尚未出阁,肯定不是她,那剩下的只有三公主福阳公主了。
  那福阳公主,是祁衡的亲妹子,一母同胞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怕是要入v了,理想是拼下周四V(现实看天意),毕竟不入V的话说不定影响榜单。而且这文估计是倒V了,所以这几天不建议亲们养肥哟。


第52章 抽人了
  满枝梅花含苞欲放,或白或粉嫩,交错的影子挡在姜毓的眼前,姜毓的眸光有些朦胧。
  先皇后生下的孩子其实不止祁衡一个,还有一个公主,说来也怨不得姜毓对这个亲小姑子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毕竟自姜毓与祁衡成亲以来一回都没见过这位公主,哪怕是刚成亲进宫请安那次这位公主也没有出现过。
  倘若不是凭着她对皇室儿女的那些基本了解先猜出了她是福阳公主, 第一反应还真想不起她还是祁衡一母同胞的亲妹子。
  “是谁呀?你看出来没有?”金月虹又戳了戳姜毓的胳膊,催促着问道。
  “是福阳公主。”姜毓小声道。
  “谁?”听着这封号金月虹也一下没记起来,想了会儿才恍然大悟,“你那嫡亲小姑子啊。”
  姜毓睨了她一眼,什么叫嫡亲?不过好像也对,其他几个公主说来也是她小姑子,的确这个关系上更亲些就是了。
  风轻轻吹过,梅树的枝桠轻轻颤抖着,姜毓和金月虹猜测福阳公主身份的时候,那边厢古梅树下已经说了好些话了。
  “这山上的梅花眼见就要开了,这盛景一年也只不过一次,本宫想在这里等梅花开了再下山去。”
  福阳公主没有抬头,只是低眼看着桌上的茶盏,温温弱弱嗓音很好听,却也有些细微,叫躲在不远处的姜毓和金月虹险些没听清楚,可那婆子就不同了,一开口就嗓门洪亮,里头的傲气真是挡也挡不住。
  “这梅花儿年年都能看,殿下到这鸣音寺来也近一个月了,倘若再不回府,旁人还以为是驸马薄待了殿下,传出去可不好听。”
  “已经等到花苞要开的日子了,本宫不想白费了之前的功夫,你先回去吧,到了要下山的日子本宫自然会回去。”
  福阳公主始终低着眼睛,侧脸让红泥小炉上升起的氤氲热气模糊了,姜毓不是很能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是一个奴才能在她跟前这样说话,那公主的性子还有处境也是可想而知了。
  福阳公主尚给了谁?这个姜毓一点都没有印象,毕竟不是受宠得势的公主,也难怪没有人记得她的事情。
  “奴才方才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下人去公主小住的院子里收拾东西了,还请公主起身移步,一会儿
  用了斋饭,随老夫人一起下山去。”
  那婆子昂着下巴,完全不将福阳公主的话放在耳朵里,仿佛她才是主子一样安排着下人。
  姜毓看不见福阳的神色,只是她身边的丫鬟已是忍无可忍,道:“嬷嬷未免太自作主张,公主的东西岂是旁人随意能动的。嬷嬷此举也未免太不敬了!”
  “殿下虽然是公主,却也是封家的媳妇,是媳妇自然要听从婆母的安排,方是孝道,奴婢这样也是为了公主好。”
  “你放肆!你对公主不敬,倘若告到宫里……”
  那丫鬟与那婆子分辨着,金月虹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在姜毓的耳边低低道:“你的嫡亲小姑子被欺负了,你这个娘家人帮不帮?”
  姜毓瞧着金月虹那带着怒意又含着些许兴奋的眉眼,傻子都能瞧出来她其实是想趁机抽那个婆子报方才的一箭之仇。
  姜毓没马上吭声,按理说她身为长嫂,应该是要帮的,可也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了,最重要的是她与福安根本不认识。
  自古小姑子和嫂子的关系就很微妙,福安从未正式见过她,祁衡也从来不提她,可见里头又藏着什么她猜不到的事情,总之她这长嫂的身份原本就别扭得很,现在还被金月虹拉着蓄意偷听,这种感觉就更复杂了。
  “即便是告到了宫里奴婢也是不怕的……”
  那边厢还在争辩,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姜毓在心里拼命地回想福安公主到底尚到了哪家,敢这么不将皇室的公主放在眼里的也是少见,祁衡那煞神可还活着呢,谁给他们这个胆子?
  姜毓心中分辨着利害因果,想的是深处牵扯的朝堂干系,耳边就听着那丫鬟辩不过那婆子被逼到了绝处,终于威胁了一句:
  “你们就不怕禄王殿下吗?”
  “哼。”那婆子冷哼一声,大约是张狂惯了,接口就道:“禄王殿下又如何?”
  声音传开来,姜毓眼中的冷光一跳,金月虹觉出了姜毓心中的变化,霎时眼睛就亮了,倏地扯开了姜毓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老贼婆对你们禄王府不敬,我替你抽她。”
  话音未落,金月虹一个旋身出去,反手取了身后的鞭子借力往外一甩,一点儿没偏径直就抽在了那婆子的身上,长长的一道,从胸口延伸到下颌再到嘴,抽得那婆子一个倒仰。
  梅树的枝桠簌簌动着,微风卷起了地上几片枯叶,金月虹那一鞭子出去,亦殃及了枝头不少花苞。
  “杨嬷嬷!”
  身后跟来的丫鬟手忙脚乱得扶住差点被抽到地上的婆子,那婆子低头捂着嘴儿痛得抬不起头来。金月虹的力道掌握得很好,抽烂了那婆子胸前的衣裳却没抽出血来,即使是脸上带到的那一截也没破她一点油皮儿,看起来一点都不严重,可回头痛成什么样就看菩萨保不保佑了。
  金月虹扭着手里的鞭子嘴角微微勾起,刚才被姜毓拦着的时候还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撞上了再收拾,可菩萨保佑转眼又让她撞见了,收拾这种刁奴最开心了,还顺便行侠仗义了,这一下抽得可真是让人浑身舒坦。
  “你……你是谁……”
  杨嬷嬷从剧痛中抬起头来,只着金月虹道。
  “我啊……”金月虹绞着手里柔软的皮鞭子,开口就要自报家门。
  “我便是你口中禄王的正妃。”
  姜毓从梅树后缓缓踱步而出,抢在了金月虹之前表了身份。
  到底还是他们皇家的事,勇毅侯府不便牵扯进来。
  翠袖跟在姜毓的身后,充了一回狗腿子亮了姜毓的腰牌,道:“见到王妃,还不速速行礼。”
  那婆子捂着嘴儿看看翠袖手上的腰牌,又看看姜毓,认出了她是方才殿中的人,却迟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金月虹见状哪里猜不到这贼婆子又在思忖姜毓只带了一个丫鬟势单力薄,当下手里的鞭子一抖,“啪”一下甩在地上就抽出一道沟壑来,“看什么看,想对王妃不敬吗!”
  那婆子和身后的丫鬟都叫金月虹那一鞭子吓得一个激灵,匆忙忙胡乱就跪在了地上,“奴婢给王妃请安。”
  姜毓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只是转头看向了古梅树下的福安公主。那福安公主也看向姜毓,那眸子盈盈的,却很快垂下,站起身来福身行礼,“福安见过嫂嫂。”
  “公主不必多礼。”
  福安这声“嫂嫂”姜毓听得并不适意,一来不熟悉,二来印象里这福安公主起码比她大了四五岁,姜毓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叫老了。
  姜毓对着福安觉得尴尬,就转头收拾地上那些人,脸上的神色端起来,清清冷冷的。
  “我方才仿佛听人对我家王爷有些微词,我是禄王正妃,有什么不如先与我说道说道。”
  杨嬷嬷跪在地上,嘴让金月虹给抽得渐渐肿起来,有些口齿不清,可还是凛着精神尽力说清楚了道:“王妃怕是听错了,王爷的身份尊贵,奴婢们岂敢对王爷不敬。”
  “是吗?”姜毓冷笑了一声,“既然嬷嬷这么说了,那我便权当是真心的了。”
  “是是是,”杨嬷嬷点头如捣蒜,只想尽力逃过这一劫,“奴婢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王妃。”
  “那不知对公主不敬,又该如何论罪?”姜毓的嗓音凉凉的,看向杨嬷嬷的眼中是一种叫人脖颈发凉的冷意。那种像薄刃一样的眼神,仿佛能侵到人的心尖上去。
  “奴婢没有……”杨嬷嬷的眼神一缩,下意识狡辩。
  “撒谎。”姜毓眼底寒光一闪,转眼看向别处,“掌嘴!”
  “好咧!我来!”
  姜毓原本是授意翠袖去的,可金月虹哪里能放弃这种好事情,拦了要上前去的翠袖,自己过去照着杨嬷嬷的脸颊就是左右两下,练过武的手打下去,效果立竿见影,两个巴掌印鲜红分明。
  “奴……奴婢……”
  杨嬷嬷叫打得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却又不敢直接厥过去。
  “封家?安邑侯府封家?”
  姜毓瞧着远处的梅树淡淡冷笑,突然就转了话头,想起了方才那婆子的话。
  她原是想不起福安公主尚了哪家,可那婆子一提封家姜毓就想起来了,这满京城姓封能尚得了公主的可就这么一家。
  “我倒是不知道安邑侯府如今这样势大,已是能不将皇室放在眼中了,可以随意任一个奴才欺凌公主,倒是等我回娘家的时候与我父兄说道说道,安邑侯府怕是少了御前弹劾的本子。”
  作风有失,不敬皇室,言官御史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折子了。
  “驸马驸马何为驸马?即便是成了亲公主永远是君安邑侯府永远是臣,这些规矩想来不用我亲自同封老夫人说教。”
  “方才与封老夫人照面而过倒是不曾好好相见,你回去替我禀你家老夫人,待我来日得了空了,必定亲自登门,好好与老夫人一叙。”
  姜毓的口气轻描淡写,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又是威胁又是要登门兴师问罪,只将那嬷嬷唬的哑口无言,特别是一旁金月虹搓着手里的鞭子虎视眈眈的样子,简直恨不得能遁地而走。
  “奴……奴婢一定为王妃把话带到。”
  金月虹看够那婆子的怂样,抽也抽了打也打了,心里老解气了,见姜毓收拾完了,鞭子朝地上一抽,斥道:“还不赶紧滚!”


第53章 福安公主
  杨嬷嬷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梅林里霎时便又静了下来。红泥小炉上的铜壶里热水咕噜咕噜沸腾着,姜毓转头去,福安公主同她伸手一引:
  “嫂嫂,坐。”又看向金月虹,“不知这位姑娘是?”
  金月虹同福安公主一抱拳:“臣女勇毅侯府金月虹,给公主殿下请安。”
  “原是勇毅侯府的姑娘,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福安笑了笑,亦招呼她坐下。
  姜毓不如金月虹的没心没肺,虽然是打抱不平,可她方才到底是插手了别人的家事,且是那种不那么说得出口的家事。
  从自尊心来讲,她是绝不想让娘家人看到自己在婆家过成这样的。
  “嫂嫂和金姑娘喝茶,尝尝本宫烹茶的手艺。”
  福安着将两小盏推到姜毓和金月虹的手边,浅笑的唇角看不出什么尴尬的情绪。
  姜毓接过茶盏,按理她现在该问问安邑侯到底是怎么回事,与福安同仇敌忾骂一顿也好,或是听她凄凄戚戚地诉苦一番也好,总归她这个长嫂都该表现一把应有的关爱。
  可姜毓没法儿假装很热络那样问那些让人不堪的问题,福安不说,她便不问。
  “今日倒是让嫂嫂和金姑娘看笑话了,福安还不曾亲自上门拜见嫂嫂,倒是先劳烦嫂嫂为福安解围了。”
  姜毓未提,可福安却是大方,也未刻意避忌。
  “哪里,”姜毓客气道:“都是一家人,若是让王爷看到,他必会更加好好地替你出这口气。”
  姜毓提及祁衡,福安眸底的光不由顿了顿,才缓缓犹豫着开口,“皇兄他……近来可好?听说上回王府出了些事情?”
  姜毓道:“王爷一切都好,上回那些不过只是有些小误会罢了,公主不必挂心。”
  福安看着姜毓眼里有笑意,道:“听说都是亏了嫂嫂一力周全,皇兄能娶到嫂嫂,真是皇兄的福气。”
  想起祁衡,姜毓可不敢当他的福气,“我哪里敢居功,都是王爷自己洪福齐天。”
  福安看着姜毓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悻悻,可见姜毓平日与祁衡的关系,道:“皇兄素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说刀子嘴豆腐心,倘若平日有什么得罪了嫂嫂的地方,还请嫂嫂体谅一二,皇兄没有恶意的。”
  姜毓心说这果然是亲兄妹,福安倒是真挺了解祁衡的,想来以前也没少受祁衡那张贱嘴的气。她若是有金月虹的功夫和脾气,想来十个祁衡也让她抽开花了,看他以后说话还过不过脑子,敢不敢再给她气受。
  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姜毓抵着唇清了清嗓子,“公主多虑了,王爷待我甚好,既是夫妻,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之说。”
  福安的笑意还是浅浅的,看着姜毓的眼中有一种亲切,“嫂嫂宽宏大量,皇兄想必也会真心待嫂嫂好的。”
  明明是小姑子,可大约是比姜毓长了几岁的缘故,福安这说话的腔调便就是成熟了许多,有姜毓长辈的样子,那看姜毓的眼神就仿佛是给祁衡找到了托付,姜毓有种从福安身上看到那位仙逝已久的先皇后的感觉。
  “不说这些。”姜毓不太像与自己刚见面的小姑子讨论祁衡好不好的问题,转了话题道:“公主这茶烹得极好,想必是用了梅花雪水的缘故吧。”
  “嫂嫂果然有见识,正是用了那梅花雪水。”
  阳光柔软,微风穿梭过梅林之间,古梅树上的花苞轻轻颤动。姜毓将话题引上了烹茶之法,又从烹茶之法讲到了古茶经,说到最后都是听那福安公主在说,旁征博引,博古通今要说与茶一道,姜毓还真比不上福安的精通。
  姜毓与福安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金月虹就在旁边放空了脑袋听了多久,终于没忍住肚子里一阵咕咕地叫,才叫那论了半天茶的两人停了下来。
  “倒是本宫一时说的太过忘形了,都忘了时辰,嫂嫂和金姑娘若是不弃,便与本宫一同用些斋饭吧。”
  福安公主相邀,姜毓自然是同意的,带着金月虹一同回了福安的院子里用斋饭。院子里还有些乱,可见方才都经历过怎样一番混乱,姜毓只当是不见,同福安用了斋饭以后便告辞下山了。
  ……
  午后的阳光躲进了云层里面,只透出一些稀薄的边角来,姜毓同金月虹上了马车下山,在车上金月虹才终于忍不住问姜毓那福安公主的事。
  “你在京里就一点儿不知道你小姑子府里发生了什么吗?”金月虹一脸打探地盯着姜毓道。
  “我每日看着自己府上的事情还不够,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府上的家事。”
  姜毓在禄王府过的那耳目闭塞的日子,不是姜毓不想打听,是想打听旁的事情也没地方打听。
  金月虹幽幽的嗓音萦绕在姜毓的耳边:“那你就不好奇吗?”
  姜毓凉凉睨了她一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府里的家事,也不怕传出去旁人觉得你摆弄是非,今后没人上门说亲。”
  “这不是好奇吗?难道你不想知道?”金月虹让姜毓说了一顿,却一点不觉得羞涩,反倒是道:“福阳公主的事情禄王不知道晓不晓得,倘若是我的兄长知道婆家这么欺负我,定提着刀将那恶婆家铲平了!”
  姜毓还真不知道祁衡那里晓不晓得,看今日那婆子的态度,安邑侯府怠慢公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那福安的性子柔软,恐怕也是一直忍气吞声不会与祁衡说起吧。
  马车缓缓驶到山下,有路边摊子的焦香味透过帘子传进来,金月虹馋不住,喝停了马车让人去买烧饼回来,打起车窗帘子,就见一骑飞马绝尘而过。
  “那个封晏。”金月虹的眼睛一亮,忙扯了扯姜毓的手臂。姜毓让金月虹迫得往外看,只能看到一个飞马远去的背影。
  “什么封晏?”姜毓一时未反应过来。
  金月虹道:“就是那个驸马呀,安邑侯府的二公子,昨天我和二哥在马场的时候见过他,那是倒是不知道他是驸马。”
  姜毓闻言,又往外头看了一眼,封晏去的那是上山的路,想必是去寻福安的。
  姜毓默了默,有些担心福安,可到底是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能管一回,也不能回回都管。
  姜毓放下帘子,下人给金月虹买来了烧饼,车轮滚动起来,向城里而去。
  姜毓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还算早,想着趁祁衡还没回来,姜毓思量着要不要同祁衡说福安公主的事,最重要的是怎么说。
  虽然福安今日与她说了祁衡的好话,可是姜毓感觉得出来福安与祁衡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热络,贸贸然与祁衡提福安的事情,也不知道祁衡是什么反应。
  姜毓心中藏着事,打了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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