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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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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忙累,但却找到了几分当年做当家主母的感觉,人反倒精神了许多。
  沈氏和宋氏平日里默不作声,这会儿倒是都挺会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徐氏夸得乐呵的不行,几乎就将方氏忘到脑后去了。
  方氏每日接到方妈妈和袭香报来的消息,“病势”更加严重,夜里愈加睡不好觉。
  李大夫说她这病是夜梦频多之故,方氏自己知道,但是,她不敢跟别人说,她到底都梦见了什么。
  她现在越来越害怕睡觉,天黑成了她的梦魇,她害怕天黑,害怕睡觉,因为只要一睡觉,她就会梦见那张脸。
  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方妈妈真是真心替方氏着急,因为方氏若是垮了,她也就完了,她与方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必须得让方氏缓过来。
  小年这日晚膳,永宁侯府摆了家宴,阖府同乐,方妈妈多吃了几杯酒,夜里跟一个相熟的婆子说话时,忧心方氏,言语间透露了些许出来,那婆子也乖觉,给方妈妈出主意说,方氏这怕不是什么实病,乃是虚病。
  这话说的方妈妈浑身一个激灵,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可能呢!
  时下崇信佛教,但普通人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敬畏,且有诸多猜测,百姓们总认为,有些病是需要延医问药的,这叫做实症,可有些“病”,吃药看大夫却都是没用的,得问鬼神才行!
  可普通人如何能与鬼神相通,于是乎,便衍生出了诸如神婆这类的人。
  方妈妈受了别人启发,如醍醐灌顶,终于找到了解决之法,遂也顾不得再跟那婆子闲磕牙,提着裙子就往方氏房里跑了。
  方氏被这“病”折磨的瘦了一圈,早就受不了了,听说方妈妈的提议之后,立刻叫袭香给方妈妈拿上银钱,叫方妈妈去找个靠谱的神婆替自己解灾。
  翌日早,门房刚开了门,方妈妈就出去了,直过了近两个时辰才回来。
  方氏虽然眼下病了,不能主事,但毕竟还是侯夫人,方妈妈平日又仗着方氏在这些下人们中间积威甚深,所以门房也没敢对她怎么着,见她行色匆匆的,也没敢多问。
  方氏昨夜又没睡好,方妈妈回来的时候,方氏正在房里睡囫囵觉呢,她这段日子只有白日里能睡上一会儿,夜里从来都是梦魇不断的。
  方妈妈听袭香说方氏还在睡,也没敢进去打搅,只焦急等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方氏醒了,方妈妈这才进去。
  方氏一见到方妈妈,便急问:“如何?”
  方妈妈拍了拍前胸,朝方氏点了点头,道:“夫人,都办妥了,那张神婆说了,只要夫人将这道符压在枕下睡七日,准保能解了您的梦魇之症。”
  “当真!”方氏闻言,不由面露喜色。
  “真的真的。”方妈妈赶紧颔首应是。
  方氏这才狠狠地呼了口气。
  然后,就见方妈妈从怀里掏出了一道符,呈给方氏看。
  方氏看了两眼,见全都看不懂,但心里却对此寄予厚望,于是赶紧叫袭香给她压到枕头下面。
  袭香接过符咒,拆开了方氏的枕头,将符咒塞到了枕头里面,再重新装好,轻轻拍了拍,等枕头拍平整了,才又扶着方氏躺下去。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着,这符咒一放下去,方氏竟忽然间觉得浑身轻巧了许多,这段时日一直堵在胸腔里的一股浊气,好像也有所缓解了。
  这大概就是,拿钱买心安吧。
  “这符咒还真有用,不怪要那么多银子!”方氏缓声笑了。
  方妈妈闻言,面上闪过了一瞬的不自然,但随即便敛去了,也跟着颔首附和说:“张神婆颇负盛名,远近都信她的,奴婢特地去找的,错不了。”
  方氏点点头,笑容中带了几分赞许,对方妈妈道:“辛苦妈妈了。”
  “不辛苦不辛苦,替夫人办事,如何会辛苦,只要夫人能好了,奴婢就是做什么都愿意啊!”方妈妈拍马屁的功夫十分到家,好听话张口便来,连个磕巴都不打。
  袭香却一直都没说话,但却在注意着方氏的需求,往往方氏一个眼神,她便知道方氏要做什么,或者哪里不舒坦了,并能立即做出相应的反应,可谓伺候的十分尽心了。
  方氏心头一块大石稍解,对着两个心腹感叹道:“幸亏还有你们在我身边。”
  这一病,方氏看透了许多事,这府里靠得住的人实在太少了,连自己的亲生闺女和儿子都不是完全站在她这一边的,她病了,她的两个孩子只前几日过来侍疾,后来便一日过来看一眼,便没有再多表示了。
  要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她能埋怨别人,却不能埋怨自己的亲骨肉,她争啊抢的,其实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两个孩子!
  要不怎么说,儿女都是债呢!
  虽说方氏精神头好些,但毕竟还是不够用,是以说了会儿话便乏了,方妈妈很有眼色地先告退了,方氏也躺下养神,袭香则在一旁伺候着。
  ……
  玉笙居。
  郑妈妈撩开帘子进了屋,见安笙正在剪窗花,便走近了瞧了瞧,后赞道:“小姐的手就是巧,瞧这窗花剪的多好看。”
  安笙听到郑妈妈这声夸便笑了,随手放下剪到一半的窗花,抬首对郑妈妈笑道:“妈妈回来了,青葙,看座。”


第820章 偶遇?
  青葙搬来了一个绣墩,请郑妈妈坐下,郑妈妈也没客气,直接走过去在安笙下手处坐了。
  尔后,才道:“小姐,方妈妈已经去找过张神婆了,张神婆照着您的安排,给了她一道符,郑妈妈一早出去,这会儿已经回来半个多时辰了,想来那符应该已经压到大夫人枕下了,所以奴婢来问问小姐,是不是要让袭香将东西停了?”
  安笙闻言,略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既如此,便叫袭香酌量停了吧,再灵的符咒,也不能一日便好,让袭香分三日酌量去停,三日后,便不必再用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郑妈妈颔首应了声是,然后又问,“小姐,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苏远那呢,苏远叫奴婢问问您,何时过去问话?”
  安笙一听郑妈妈说人找到了,便微微一怔,随后道:“那就明日吧。”
  郑妈妈随即道:“那奴婢叫人给苏远传个话,让他安排一下。”
  安笙点了点头,再没说话,郑妈妈便起身告退了。
  郑妈妈走后,安笙对着矮几上剪了一半的窗花有些出神,青葙见了不由疑惑,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小姐,人找到了,您不开心吗?”
  安笙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怎会。”
  是啊,怎么会不高兴呢,她盼这一日已经几年了,从再次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就在盼着这一日,如何会不高兴呢?
  她只是,有点儿觉得不真实罢了。
  青葙却是不能理解安笙这种想法的,闻言不由更加疑惑,“那……那您怎么……”
  青葙想问,那您怎么是这个反应,但话到了嘴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敬,便没有问出来。
  安笙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也没有解释。
  她是没办法对青葙说自己的心境的,就是说了青葙也不能理解,况且她又要怎么说?跟青葙说,她带着前世的仇恨而来,蛰伏三年,一直在为了这一日做准备吗?
  且不说青葙信不信她这话,只怕她一说出来,青葙定要先疑心她脑子出毛病了呢。
  她分明是十几岁的人,哪来的什么前世宿仇,三年蛰伏?
  因为知道青葙理解不了,安笙也就没有特地解释。
  ……
  翌日一早,安笙省过徐氏,便出门去了。
  府里治办年事,不需要她来操持,也不像其他几位小姐,跟着沈氏和宋氏一起忙活府里的事情,所以,到了年关,别人都忙,她反而闲下来了。
  当然沈氏和宋氏也没说不带着她一起,但是一来徐氏没有强制交代她们二人,教导几位小姐主持中馈之事,二来安笙总是身子不好,大夫也说了不宜劳累,再加上她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所以,也没人拉着她一起忙活年节下走礼诸事,而别人都在忙着,她便成了个彻底的闲人。
  既是闲人,那出门自然也没人太过管制,徐氏不拦着,方氏又不出门,沈氏和宋氏自然也不会多管这种闲事,所以安笙出门出的很顺利。
  年节下,街上十分热闹,年味儿很浓,街道两旁的商家都装点一新,不少铺子里头摆出了喜庆的年节用物,供客人挑选。
  安笙乘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苏远的铺子。
  年节下,苏远的铺子里生意也十分之好,店里最近新推出了一种香粉,颇受京里的小姐夫人们喜欢,安笙进去的时候,苏远正在招待客人。
  见到她,苏远只隔空拱手问候了一下,并没有特地过来招待,而是叫铺子里请的女伙计过来招待的。
  安笙挑了新出的香粉,并几样胭脂香露,准备回去送给顾家众夫人小姐,等她挑完了东西,苏远才过来。
  “顾二小姐。”苏远笑着拱了拱手。
  安笙见了,亦含笑回礼,唤“苏老板。”
  “顾二小姐挑了些什么?”苏远说着,看了看女伙计手中的小篮子,见到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当即笑道,“顾二小姐真是客气,每次来都这么捧场,年节下,苏某也没什么好表示的,正好铺子里新来了几种口脂,卖的都不错,苏某便借花献佛,送上几样,还请顾二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苏老板才是客气了,”安笙闻言也笑了,“既然苏老板盛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苏远豪爽一笑,叫安笙不要客气,然后朝双喜摆了下手,双喜意会,立即去取了几样新出的口脂过来,呈给安笙。
  安笙叫青葙接了,又是一番道谢,苏远亦客气回礼,二人寒暄了几句,又有客人前来,安笙便告辞了。
  离开苏远的铺子后,安笙再没有去别的地方逛,直接叫人赶车回府。
  马车再次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青葙将买来的东西放好,然后,拿出双喜交给自己的口脂,一一查看起来,看了几个,果然在其中一个里面发现了端倪。
  原来,这几个口脂盒子,其中有一个,是空的,里头放的不是口脂,而是一封短信。
  青葙将那卷起的纸条取出,无声地交给安笙。
  安笙接过来,展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短短的一句话,亥时正,西市,胡家饼店。
  安笙看完这句话之后,略微有些惊诧,她没想到,苏远最后会将人安排到胡大那里。
  不过,不得不说,苏远选的这个地点确实是再安全不过的,因为任是谁也想不到,苏远跟胡大会有什么关系,当然,大家更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都跟安笙有关系。
  看完短信后,安笙将纸条贴身收好,打算回去销毁。
  因为年节下,街上行人很多,所以马车走得不快,晃晃悠悠地,将安笙晃得几乎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安笙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挡住了去路,正想叫青葙去看看,便听外面有人道:“小姐,陆世子来了,想见您一面。”
  陆铮?安笙闻言略有些惊讶,随即叫青葙撩开了车帘,果然就见陆铮正站在外面,见到她便微微勾唇笑了一下,说:“远远见着觉得车上的家徽略有些眼熟,便过来瞧瞧,原来真是你。”


第821章 问答
  安笙便也笑了,颔首应说:“确实是我,你这是……”
  陆铮骑着马,想来应该是有事情要办的,不过安笙不知道他要去办什么事,所以也没问的太过直接。
  倒是陆铮,闻言直接道:“我去了趟庄子上,取些东西,你这是要准备回府了?”
  安笙闻言便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去呢,既然你……”
  安笙本是想,既然陆铮有事要忙,那她就不耽误陆铮办正经事了,谁知话还没说完,就听陆铮道:“既如此,那我送你一段可好?”
  嗯?!
  安笙心想陆铮说话怎么突然这么跳跃了,虽则心中还疑惑着,口中却是很快应道:“那便麻烦世子了。”
  陆铮闻言顿时便笑了,这一回,笑容可比方才明显多了,“不麻烦。”
  说着,便将自己马交给司契,准备要上马车来。
  跟着安笙出来的顾家下人见状,都颇觉讶异,但很聪明地什么都没说。
  主子都没发话,他们能说什么?
  青葙倒是偷偷抿唇笑了,见陆铮要上马车来,立即便让开位置,请陆铮上来。
  陆铮倒是没立即动弹,而是去看安笙,直到见安笙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青葙撩着帘子让陆铮到里面坐,安笙虽未说话,但人却往后让了让,明显是给陆铮让地方呢。
  因为只是平时出门,所以安笙坐的只是普通马车,马车里面空间并不算大,不过青葙布置的倒也舒服,里头软垫矮几都有,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为怕别人说嘴,青葙也就没出去,只在门边候着,安笙和陆铮则一左一右地坐在矮几两边。
  矮几上放着茶水点心,不过,陆铮也不是上来喝茶吃点心的,所以自然不会动这些东西。
  马车重新走了起来,陆铮方缓声问道:“这几日身子如何?”
  安笙答说:“还好,每日也不太出门,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老夫人和夫人近来身体可都康健?”
  陆铮闻言亦答说:“祖母和母亲也都很好,只是年节下母亲比较忙,所以也没请你过府坐坐。”
  安笙笑了笑,说:“年节下夫人要操持年礼,自然是忙,不过也要请夫人注意身子,切莫太过忙累,伤了根本。”
  陆铮点头应了,二人一问一答地说着话,不急不缓,说的都是些家常之言,也没有什么有违礼教的,听在外人耳中,只觉得马车里气氛十分温馨恬淡。
  但实际上,这二人在一问一答的间隙里,一直在做着另外一件事。
  隔着一张小几,陆铮在安笙掌心写下一句问话:去见苏远了?
  安笙感受到他问的问题,敛眉想了一会儿,也在陆铮掌中写了个是字。
  然后,陆铮又写:可方便与我说说,所为何事?
  安笙回写:家事。
  陆铮得到这个答案,略顿了一下,又写:侯夫人?
  安笙这次没有回写,而是点了点头,给了陆铮肯定的回答。
  陆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先是看了安笙一眼,想了想,才又写道:方便与我说吗?
  这话他考虑再三,还是问了。
  安笙想要做什么,其实他多少知道一点儿,但安笙从来没有说过,他便也没问。
  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应该问的,他们俩以后便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安笙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也想替安笙做点儿什么。
  安笙倒是没奇怪陆铮会这么问,其实她也有感觉,陆铮想问这件事情,大概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没有问过,今日终于是问出来了。
  该不该将一切告诉陆铮,这个问题,安笙很早之前就想过了,她也曾犹豫过,迷茫过,不过后来还是决定,如果陆铮有一天问她这件事,她会选择和盘托出。
  她要做的那些事,从传统意义上来讲,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若是被世人知道的话,说不定还要骂她一句恶毒阴险,但这又怎么样呢?因为惧怕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她就要用各种借口和理由来欺骗陆铮吗?
  不,她不能。
  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他们之间不该存在欺骗,所以,她最后还是决定,若是陆铮要问,她便实话实说。
  今夜,本是跟苏远约好了要去审人的,既然陆铮问了,那就不妨告诉他。
  安笙在陆铮手上写下了一句话:今夜亥时,老地方,去胡家饼店,审人。
  她写的是审问的审,陆铮一下就明白了,安笙这不是去见什么朋友,而是要去审问一个,对她要做的事情有关键性作用的人。
  陆铮想了想,又写:我能去吗?
  安笙没太犹豫,点了点头,陆铮这才彻底放心。
  还好,他想,还好安笙没有拒绝他,否则的话,他可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场呢……
  得到了安笙肯定的回答,陆铮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将安笙送到永宁侯府后,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直接离开了。
  安笙回府后,将买来的香粉胭脂等分送给几位夫人小姐,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刚回去,就听郑妈妈说,方氏今日“病势”大好,召见了顾凝薇和顾安雅。
  原来,方氏昨夜梦魇的症状好了一些,愈发笃信那道灵符,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许多,也有心思过问府里的事情了,不过,她毕竟才有了点儿起色,也知道自己经不起折腾,遂便只叫了顾凝薇和顾安雅过去。
  至于为什么没叫安笙,到底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这样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不过,她不叫安笙过去更好,正好安笙也懒得去应付她呢。
  很快,便入了夜,戌时过半,顾家各房各院几乎都熄了灯火,准备就寝,玉笙居里,安笙也命青葙灭了烛火,但是却没休息,而是带着青葙悄悄出了门。
  郑妈妈送走她们二人,便自己到安笙房里守着,也不点灯,只拴着门坐在门边等着安笙和青葙回来。
  安笙和青葙没有提灯笼,就着月光一路疾行来到了从前出门的那处偏院,刚到墙边,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哨响。
  安笙便知道,陆铮已经等在外面了。


第822章 夜行
  听到哨响后,安笙亦拿出胸前骨哨,轻轻吹了一下,片刻后,就觉面前劲风一闪,两道人影自高墙而下,落在了她与青葙面前,正是陆铮和陆文。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话,相互点了点头,陆铮扶着安笙,陆文带着青葙,一个腾越,转眼便到了外面。
  待站稳后,几人又来到此处偏院外不远处的一处巷子,借着月光安笙看到,那巷子里面正停着一辆马车。
  陆铮让安笙和青葙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由乔装过的陆文来赶车。
  安笙没问陆铮陆文为何会来,陆铮既叫了陆文,必然是有他的安排的。
  不过,她没问,陆铮自己倒是解释了,待马车辘辘走起来后,陆铮便压低了声音跟安笙说:“近来皇城巡查严密,所以我特叫陆文来赶车,万一碰上了巡查官兵,也好有个说辞。”
  当然,如果碰不上就最好了。
  但谁也不敢说到底会不会碰上夜巡的官兵,若真碰上了,只安笙和青葙必然不好解释,所以陆铮早就跟文韬通过气了,如果一旦他们一行被夜巡的官兵碰到,便说是文国公府二少爷请他们前去治病,皇上也没下令要宵禁,有他在,夜巡的官兵必然也不敢说什么。
  当然这也是因为文国公府距西市相对近一些,也勉强可以说是顺路,否则的话,陆铮也不会想这种借口。
  文韬是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的,也没问,陆铮也就没多解释。
  并不是有意隐瞒文韬,主要是觉得这毕竟是安笙的事,没有安笙的允许,他不好说太多,而文韬则是已经猜了出来,安笙到底要去做什么,所以亦未多问。
  陆文走得多是些小路巷弄,就是为了不遇上夜巡的官兵,他自小在邺京长大,对巡防兵的巡防路线不可谓不熟悉,所以一路走来,还真就没碰上夜巡的官兵。
  临近亥时,四人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地到了胡家饼店后院门处。
  此时时辰已晚,除了西市入口的花街还灯火通明之外,里面的店铺大都已经关门,只在门前留着一盏昏黄的灯火,勉强能照清楚店门口那一方天地。
  胡家饼店前门却连灯火也没留,整个店铺从外面看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他们家关店向来比较早,天黑后从来不做生意,所以此刻灯火尽熄也没什么人觉得奇怪。
  胡家饼店周围都是些小店铺,一个杂货铺子,一个羊肉馆子,这会儿也都不做生意了,店里头只有看店的伙计还在,陆文将马车停在胡家饼店后院门处,都能听见两旁震天响的呼噜声,足可见里面的人好梦正酣。
  马车停下后,陆文没叫其他人下来,自己先去轻轻敲了敲门。
  门响三声,里头传来胡大的声音,低声问是谁。
  陆文亦压低了声音回说:“瞧病的。”
  安笙在马车里没听见这二人说些什么,但是听到了木门打开的吱呀声。
  胡大开门以后,看见陆文并没有奇怪,只开了门招呼他们一行进去。
  陆铮准备的马车不大,刚好能从胡家的后院门进去。
  等陆文再次将马车停稳后,才招呼安笙他们下来。
  胡大见到安笙几人下了马车,一一招呼过后,便带着他们往前面走。
  走了不远,胡大便在后院东南角处停了下来,然后指着脚下跟安笙说:“人就在里面,下面是地窖。”
  胡大家里自然不可能有地牢一类的地方,但又不能将人藏在明面上,所以,藏在地窖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邺京地处偏北,很多人家都有地窖,用来储存冬菜,胡大家里是做吃食生意的,自然也有地窖。
  不过胡大家的院子也不是特别大,所以地窖自然也不是很大,忽然间下去那么多人,明显会很拥挤,且也没必要,故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陆文和青葙留在上面,陆铮、安笙和胡大下去。
  胡大点了盏灯烛,带陆铮和安笙下去。
  里面黑漆漆的,直到他们下去,才有了点儿光亮,安笙顺着烛火的光亮看过去,就见在一小垛粮食袋子前面,靠着两个人,一老一青,都被捆着手脚,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有人来了,他们也没半点儿反应。
  安笙看向胡大,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胡大朝她做了个别急的手势,然后解释说:“一点儿江湖小把戏,西市人多眼杂,人放在这里,总要保证他们不能随意呼救才行。”
  说着,便朝那二人走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放到二人鼻端晃了晃。
  很快,安笙就见,那好像昏睡着的两个人有了反应。
  那二人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呼救,不过,胡大眼疾手快,一把寒刃横在他二人颈前,二人立刻就老实了,口里只剩下了求饶声。
  他们似乎还没注意到安笙和陆铮,光顾着跟胡大求饶了,安笙和陆铮并排走过去,在胡大身后站定。
  这时候,就听胡大恶狠狠地道:“我家主子有两句话要问你们,你们老实点儿回答,便可保命,可若是耍心眼,哼,那就别怪我的刀不留情了!”
  这句威胁显然十分有用,那一老一青听了这话,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忙不迭的点头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胡大将灯烛交给陆铮,然后,朝安笙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问了。
  那二人这才注意到,面前还站着个女子,可他们缓缓抬首看去,却只能看到一个略尖的下颌,宽大的披风帽兜罩住了安笙的大半面容,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安笙的长相。
  而陆铮和胡大面上也都覆着黑巾,除了一个大概的身材轮廓,他们就再看不到其他有用的讯息了,所以根本不知道绑自己来的人到底是谁。
  未知往往是最恐怖的,若是他们知道绑自己前来的人是谁,心里起码还能有几分底气,但是,连绑架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便叫人心里完全没底了。
  而越是没底,便越是害怕。


第823章 心虚
  审人有很多方法,但安笙又不是专门做这个的,所以,也不讲究那么多,只叫胡大吓唬了一下人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王秀云,或者说,王妈妈,”安笙缓缓地开口,仔细听,似乎还低声笑了一下,“敢问王妈妈,这些年过得可好?午夜梦回时,可有故人入梦来找王妈妈?”
  王妈妈,也就是那被苏远抓来其中年老的女人听到安笙这话,顿时就瞪大了双眼,满面惊恐地看着安笙。
  好一会儿,她才抖着嗓子问:“你是谁!”
  这一声甚至有几分尖利,几乎岔了声。
  安笙却没什么反应,依旧漠然地站着,也不回答她,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地窖里并不算很冷,但也谈不上暖,毕竟是寒冬腊月里,地窖里面自然是比不得屋里暖和的,那王妈妈和她身边的青年在地窖里待了几个时辰,不见天光,没吃没喝,早就又冷又饿,再加上害怕,情绪已然面临崩溃边缘。
  而安笙的这句话,正好成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人或许听不太懂安笙的意思,但王妈妈和那青年分明是明白的。
  安笙问王妈妈可有故人入梦,这话在王妈妈听来,可是十分惊悚的,因为这些年,她确实时常梦到故人入梦,但她的梦可都不是什么美梦,而是实打实的噩梦,因为,梦中的故人,是来找她索命的,而不是来叙旧的。
  梦中被人索命,想也知道这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妙的经历,是以安笙一提到梦和故人,王妈妈便崩溃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姨娘,姨娘您别来找我,求您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安笙没有再问,王妈妈已然开始自己胡言乱语起来。
  陆铮听到王妈妈口中提到什么姨娘,心中便是一动。
  安笙的生母,正是永宁侯的姨娘,安笙花了这么大力气找这个王妈妈,若说此人跟安笙的生母没什么关系,他是不信的。
  这王妈妈口里喊着叫姨娘饶了她,明显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吓的才会如此,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个王妈妈,很有可能是知道当年内情的人,更有甚者,可能这个人跟安笙的生母关系还非比寻常,所以,才会知道当年之事。
  当年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一个侯府的姨娘没了,几乎没什么人会过多关注,陆铮也是后来因为安笙的缘故,才去查了查,结果一查之后就发现,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几乎都已经死了,根本查不出什么,只知道,安笙的生母好像是因为作风不检点,被永宁侯顾麟和侯府老夫人徐氏下令处死了。
  对于这个说辞,陆铮自己是不相信的。
  他虽不知道当年内情,但他信得过安笙,能养得出安笙这样的女儿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作风不正之人。
  若这事不是真的,那安笙的生母当年必然就是被陷害的了,而当时有能力手腕并且有动机做这件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永宁侯夫人方氏。
  从安笙回来之后,方氏的种种做派来看,陆铮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十之八九是真的。
  而安笙想要替自己的生母正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当年旧事的真相大白于众,所以,她才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去寻找当年的知情人,也就是眼前这个王妈妈还有另一个青年。
  陆铮不知道安笙小小年纪,这些年为了这件事受了多少折磨,耗费了多少精力,但他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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