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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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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倒也在杜家众人意料之中。
右相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你放心陪着她,有什么事,只管跟我们说。”
右相这意思,便是要陪陆铮一起等着了。
其实大家这会儿早就都累了,不过,右相这般说,却没人不愿意。
安笙现在在杜家人眼中,可是杜奕衡的救命恩人,她为了救杜奕衡还未苏醒过来,杜家人哪能自己安心睡去?
可陆铮却不愿杜家众人全都陪着他,等安笙醒来。
因为他知道,若是安笙醒来,定也是不愿这么多人强撑着精神守着她的。
“杜爷爷,我自己等着就行了,今日忙了一整日,你们也都累了,眼下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朝,我这样熬着习惯了,你们却是不行,快些去睡吧。”陆铮劝道。
见右相还要再说什么,他只得又道:“安笙最怕给别人添麻烦,若是她醒来以后,得知你们都强撑着守着她,她心里定要过意不去的。”
陆铮都这么说了,连安笙都搬了出来,右相再想说什么,却也是说不出来了。
遂只好道:“那,有什么事,你便知会杜管家,叫他来找我就是。”
陆铮颔首应了声是。
正在这时,守着安笙的丫鬟突然跑了过来。
陆铮见那丫鬟跑得急,还以为安笙有什么不好,当即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就朝着客房方向跑去。
杜家众人见他这样,均愣了一下,随即看见守着安笙的丫鬟朝他们这边跑过来,顿时明白了什么,也均是脸色一变,纷纷跟了上去。
陆铮是在游廊转角碰上那丫鬟的,丫鬟一见了他,忙喘息着福身行了一礼,道:“陆少爷,小姐醒了!”
陆铮一听这话,脚下更是停不下来,飞快地便跑了。
杜家人哪有他这样的脚程,是以落后了好远才追上。
听到丫鬟说安笙醒了,杜家众人都是一喜,忙也望客房走了过去。
……
杜家客房。
陆铮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安笙暂时休息的客房,一进去,就见安笙白着一张小脸,冲他笑着。
他的心顿时就紧紧地缩了一下,针扎一样的疼。
进了房间,看到了安笙的笑颜,他却不知为何胆怯了,脚步迟迟迈不出去。
倒是安笙,见他一脸犹豫,直接问他,“怎么,是我太吓人了,叫你不敢近前看了么?”
“怎么会!”陆铮闻言,立即便出言反驳,可是,人却仍旧没有走上前去。
安笙是多玲珑心思的一个人,一看陆铮这副模样,便将他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因而,便故作伤心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嫌我了,虽嘴上说着不是,心里却定是嫌弃的,否则怎么会连近前看我一眼,都不愿了。”
陆铮几时见过安笙这样,登时便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克妻不克妻的,哪比得上安笙此刻蹙眉哀伤的表情?
他三步并两大步走到床前坐下,隐忍而克制地扶住安笙的双肩,轻声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回答他的,是安笙暖暖的笑脸,和软软的声音,“你别想些有的没的,你我如今婚约已定,是再无更改的可能了,收起你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今夜是个特殊情况,我养上几日便好了,没什么大事的。”
说来也奇怪,陆铮本是个面部表情十分不丰富的人,这样的人,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猜出他内心所想,定然是不容易的,可是,安笙就是仅凭一眼,便看出了陆铮心内的挣扎。
或许,这世上真有心灵相通这回事吧,所以,她才能从他那略显匮乏的神情中,直接看到他的内心。
要说陆铮此前确实是担心的,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克死安笙,安笙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的时候,他害怕,胆怯,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现在安笙醒过来了,还直接点出了他心内忧思,陆铮沉下去的一颗心,便又活了起来。
他担心害怕不假,可他也同样的舍不得放手。
安笙这么好,他又怎么能舍得放开她呢?
思来想去,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他问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想要放开你的,可却怎么也舍不得……”
第673章 福气
安笙听了陆铮的话,便缓缓笑了。
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很大,一双杏眼波光潋滟,笑起来的时候,便如两弯新月,格外的殊丽,端的是眼含秋波,眉目含情。
陆铮觉得自己简直都要沉溺在这温软的眉眼之中了,便听安笙说:“那你就彻底自私一点儿吧,师傅给我算过命,说我命硬的很呢,不怕你克。”
跟着陆铮一同前来的杜家众人,此刻全都停在了房门外面。
在安笙跟陆铮说,叫他别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但却没有进去。
陆铮克妻一事,在邺京城实在不是什么秘密,换位思考一下,杜家众人觉得还是很能理解陆铮此刻内心的挣扎的。
不过,听到安笙这样直接的说自己不介意,杜家众人还是十分替陆铮高兴。
原本大家都觉得安笙与陆铮之间,是安笙高攀,可此刻看来,哪有什么高攀,分明是陆铮福气好,才能找到这样好的姑娘。
陆铮也算是杜家众人看着长大的,他自幼与杜奕衡感情就好,两家又是世交,所以,杜家人待陆铮,却是真有真情实感的。
要说此前大家最操心陆铮的,就莫过于亲事这一样了,本来样样都好的一个孩子,偏就亲事上头多舛,连定了几门亲,未婚妻都死于非命了,后来传出了那样的名声,便再没有身份相当的人家,愿意把姑娘许给陆铮了。
尽管陆铮十分优秀,护国公府破天富贵,可是,却仍旧没人敢冒这个险,将女儿许给陆铮。
再富贵,若是没命嫁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大家都怕了,就连跟陆铮年纪相当的女孩子,谈起他的时候,也是惧怕大过爱慕的。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陆铮这克妻的恶名,却因为安笙得到了改变。
自从陆铮跟安笙定亲以来,这京都里头,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许多人满怀恶意的想,安笙什么时候会被陆铮克死。
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安笙一直没有被陆铮克死,而陆铮自从与她定亲以来,仕途便连连攀升,就像突然交了好运,挡也挡不住。
这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陆铮背着个克妻恶名的时候,人人避他如蛇蝎,可如今这克妻恶名渐渐被洗去,他仕途又顺利,便又有人开始说安笙配不上陆铮了。
其实说白了,还不是嫉妒。
有些人,好像就是看着别人过得不如自己,心里才会痛快,也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扭曲的心理。
不过,也有人是真心为陆铮高兴的,比如杜家人。
方才他们忧心杜奕衡,所以并未想到,陆铮见安笙昏倒以后,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可此刻听着安笙的话,却是明白了。
陆铮再淡然,也不可能对那样的名声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定是害怕,那克妻的诅咒,再次应验在安笙身上。
其实,不光陆铮有这个担忧,其他人也未尝没有,只不过,他们不能说罢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安笙会用这样轻松地的语气,将这件事直接说出来。
听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分明是毫不在意的。
可也正是这样,才能打消陆铮心里的负担,不是吗?
“这可真是个温柔善心的好姑娘,铮儿能定下这样好的姑娘,是他的福气呀。”孙氏红了红眼眶,感叹道。
右相听了孙氏的话,似乎也有所感触,幽幽叹息了一声,道:“这孩子原本就是个有福气的,他们两个都是有福气的,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
杜家人又等了一会儿,方才进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安笙已经靠着床头坐起来了,见到他们,便客气拘了一礼,道:“小女此刻多有不便,若有礼数不周之地,还望相爷,老夫人,杜大人,夫人万别介意。”
虽说她此刻坐在床头,但却丝毫不给人礼数不周之感,反而觉得她知书达理得很。
右相闻言便说:“你莫要有负担,你会这样,说来还是因为衡儿,我们又岂会怪你呢。”
孙氏也忙说:“是啊,丫头,你就别多心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叫褚太医过来瞧瞧啊?”
孙氏很和善,言辞间所透出的关切诚挚而不作为,叫人很有好感。
“多谢老夫人关怀,”安笙客气摇了摇头,缓缓笑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不必劳烦褚老了。”
许氏听安笙这样说,就怕她是不想麻烦褚思仁,遂道:“府上还有其他大夫的,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千万别忍着啊,叫大夫来看看才好啊。”
“夫人放心,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还是知道的,不妨事的,歇上几日便好了。”安笙还是婉拒了许氏的好意。
不是她不识好歹。
这一来她身份特殊,若是被别人知道她此时在右相府上,实在不好解释,二来,也确实如她所说,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道。
金针定穴确实耗费体力,她现在还没什么力气,不过,到底也不至于养不回来,只是需要些日子罢了。
但这话,便没必要在这里说了。
杜家众人感激她救了杜奕衡,她却没想过挟恩以报,自然没必要在他们面前,说自己为了救杜奕衡,费了多少心血,出了多少力气。
别人感激是一回事,但拿着这份感激做要挟,便落了下乘了。
她救人看的是情分,并无心计较这些。
不过,她不知道的却是,因为她的这份不计较,杜家众人对她的印象,却又好了不少。
安笙救的可是杜奕衡的一条命,这份恩情,想让杜家如何回报都不为过,他们也断不会拒绝,可是,安笙什么都不要求,甚至都不提这些,便叫人心生钦佩了。
这般年岁的小姑娘,能做到她这般淡泊的,实在少之又少。
安笙既然醒了,自然不会在相府多待,因而,缓了一会儿,便提出告辞了。
杜家人也知道她不可能留下,便也没有强留。
本想安排马车送安笙回去,却也被陆铮回绝了。
第674章 路漫漫
陆铮婉拒了杜家想要安排马车送安笙回去的好意,自然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他带安笙出来,本是避人耳目的,此时夜深人静,杜家安排马车送安笙回去,总归太过显眼了,还不如他自己送安笙回去。
而且,安笙自己也坚持,要同他骑马回去,他即便担心,却也尊重她的意思。
杜家众人自然也知道安笙此番回去越是低调越好,见他们二人坚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许氏到底是做当家主母的,更加心细,虽未安排马车送安笙回去,却尽量让安笙骑马骑得更舒服些。
邺京也有女儿家喜欢骑马的,只是女儿家到底娇贵,不同男子,一个硬邦邦的马鞍子骑着也不觉有什么,相府自己也养马,正好杜婉菁从前跟人一起骑马出去玩过,所以家里还真有不少女儿家骑马的用具,许氏便都叫人拿出来了。
这个陆铮倒是没有拒绝,能叫安笙舒服一些,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待收拾好后,陆铮便扶着安笙,同杜家众人告辞离开了。
杜家众人送到门口,看着陆铮将安笙抱到马上,也无人表示奇怪,孙氏和许氏还一再叮嘱叫陆铮骑慢一些,好好照顾安笙。
陆铮一一点头应了,再次挥别杜家众人,这才翻身上马,慢慢地拉动缰绳,策马走了。
杜家人一直看着他们二人骑马离开,方才转身回府。
……
十一月的邺京,虽还未下雪,但夜里也是十分凉的,风刮在身上,叫人忍不住寒颤,可陆铮心里却是暖的,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他虚虚拢着安笙,慢慢地策马走着,时不时地便问她,冷不冷,颠不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笙叫他问的没一点儿脾气,软着声音说并没有不舒服,既不冷,也不颠得慌。
她确实不是为了叫陆铮放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眼下她身上罩着厚厚的毛披风,披风的帽子将头脸都盖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一小条缝隙用作换气,哪里会冷?
且她又是侧坐在马上的,那马鞍上头不知被许氏叫人放了什么,竟十分绵软,丝毫不硌得慌,再加上马跑得不快,她又哪里会觉得颠得慌。
只是陆铮这么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问她,倒是叫她有些好笑。
当然,好笑的同时,却也是欢喜的。
说起来,两世为人,倒是头回有男人这样细致入微的关心自己,似乎生怕自己哪里有一点儿不舒服,好像自己稍稍皱下眉头,都叫他心疼不已。
陆铮这份用心,她又岂会不知,既知道,又怎能不欢喜呢?
安笙坐在马上,背后便是陆铮宽阔的胸膛,她忍不住想,女人到底是逃脱不过情之一字的。
重生回来后,她一直以为自己此生便这么一个人过了,再不会考虑嫁人生子一事,前生嫁人嫁的那样不欢畅,结局那样凄惨,她对姻缘一事,本是毫无期待的,可谁又能想到,重回这邺京城,会碰上陆铮呢?
想前世之时,他们的人生本是毫无交集的,可此生却从自己回到邺京开始,命运便有了交集。
难道,真是缘分所致吗?
思及此,安笙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无声笑了一下。
陆铮察觉到安笙动了,以为她不舒服,忙拉紧缰绳,让马停下,然后一脸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没有,”安笙摇头否认,“我并没有不舒服,快些走吧。”
在心里想是一回事,可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安笙到底还是没有在陆铮面前,坦白自己内心情意的勇气。
或许再等等,等她将面皮修炼的再厚上一些,便能与他如常谈论这些,也不一定了呢。
深夜的邺京城街道上,十分安静,只有陆铮与安笙这两人一骑,在寒风中踽踽独行,但却丝毫不见落寞,反而因为什么牵引着彼此,叫他们默默期待这条路,再长一些。
……
长路再是漫漫,却终有尽头,在安笙和陆铮的沉默中,永宁侯府,还是到了。
黛瓦高墙,安笙总是要回去的。
陆铮将她从马上抱下,动作轻缓而小心,似乎抱着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可他人却沉默的厉害,小心地将安笙放在地上扶她站稳,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安笙暗暗叹息了一声,打破了这沉默,“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
是啊,该回去了,这话听着分明没什么不对,可是,陆铮却总觉得刺耳的厉害。
心里忽然涌上个念头,想着若是能不送她回去,便好了。
不过,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陆铮掐灭了。
他可是要明媒正娶安笙进门的,怎能胡来?
陆铮带着安笙越过高墙,回到了玉笙居。
这条路他走过多少次了,熟悉得很,大概闭着眼睛都能走对,他一直抱着安笙,也不说放手,就这么一路将人抱回了玉笙居,安笙想了想,到底也没催他放手。
安笙房里静悄悄的,灯火已经熄了,不过,陆铮和安笙都知道,青葙肯定是没有睡着的。
果不其然,陆铮抱着安笙刚到了门口,还未敲门,里头便传来青葙谨慎的询问声。
“谁?”青葙声音很小,带着警惕和紧张。
安笙低声回了一句,“是我,青葙。”
话音方落,房门立即被人从里面打开,青葙紧张的小脸从里面探出来,见到安笙和陆铮,便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打开房门请他二人进来。
不过,陆铮却没有进去。
夜太深了,安笙今夜本就没有歇好,陆铮不想再扰她了,于是便说:“我便不进去了,你好好歇着,青葙,你家小姐累得很,你好生照顾她,我明日再来。”
说罢,便将安笙的药箱从肩上拿下,递给了青葙。
青葙愣愣地接过来,点头答说:“世子您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陆铮要走,安笙也未挽留,只叫他小心一些。
陆铮克制地看了看安笙,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里。
第675章 烦躁
陆铮消失在了玉笙居的小院中,安笙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青葙担心安笙站在这里被什么人瞧见,忙小声提醒道:“小姐,太晚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安笙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回去。
然而刚转过身,却又好像似有所觉,转头向院墙一边望去。
夜凉如水,小小的院落只有风轻轻吹动树梢的沙沙声,并没有她所想的什么人,方才那一瞬的似有所觉,似乎也只是错觉而已。
然而真的只是错觉吗?
漆黑的夜色里,玉笙居小院的墙头一角,分明隐着个人影,直到看着安笙房间的房门关紧了,方才真的离开。
这人影,正是陆铮。
……
陆铮走后,安笙睡下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至少也要想想来日的路可有什么变故,可大约是今夜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竟然就睡熟了。
安笙这一觉睡得极好,待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这个时辰,大婚的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拜见过帝后了。
宫里一派祥和安宁,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平静异常。
只是,这平静之下暗藏的是怎样的汹涌,怕就只有那些身处潮涌之中的人,才知道了。
太子携太子妃去拜见帝后的时候,大皇子也去昭阳宫给荣贵妃请安。
昭阳宫还是一样的华贵,只是如今这华贵中总觉得添了一丝冰冷,不复从前热闹。
大皇子一到,荣贵妃便屏退左右,只留了贴身宫女烟若伺候在侧,又叫掌事太监刘承水守在大殿门口,分明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大皇子说。
他们母子俩,自然是有要紧事说的。
昨夜杜奕衡忽然失踪,荣贵妃满腹算计全盘落空,派人去查却什么都没查到,心里正没底呢,哪能不找大皇子好好问问。
“如何,你的人可查到什么了?杜家那小子是否回府去了,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荣贵妃急着问大皇子。
药是她叫人下的,大皇子将这药给她的时候,便将效果都说了,所以,正常来说,杜奕衡现在便是还活着,也该只剩下半条命了,可是,右相府一派安静,右相和杜海峰父子俩早朝之上跟个没事人似的,满脸都是昨夜还未褪尽的喜气,这叫荣贵妃心里实在不安。
还有陆铮!
昨夜杜奕衡突然失踪,荣贵妃一直怀疑人是陆铮带走的。
她也叫人看着陆铮了,可是,陆铮昨晚跟护国公夫人回了护国公府后,便一直再未出来,她便又有些困惑,觉得人或许并不是陆铮带走的,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安然酣睡?
还有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今早带着太子妃去拜见帝后,脸上哪有半分愁容,分明只有喜气。
荣贵妃实在搞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态度让她实在弄不清楚,杜奕衡到底是死是活,如今又怎么样了,她的人打听不到什么了,便只好寄希望于大皇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打听不到,大皇子同样也什么都没打听到。
大皇子现在心里的疑惑,并不比荣贵妃小。
药是他给荣贵妃的,那药用下去会是什么样子,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可现在,他却是满心疑惑,弄不清杜奕衡到底如何了。
“我派去的人,都没回来,不知到底是谁下的手,不过,我怀疑是太子!”大皇子一脸的阴沉。
昨夜他根本就没睡好,连续派出去两拨人打探消息,却都未回来,他能睡的着就怪了。
他总觉得,有这个能耐的,只有太子,不做他人之想。
太子手下养着不少的暗卫,他知道,但是却一直苦于没什么证据,当然,他手下也有暗卫,虽说南诏皇室明令禁止皇子私养暗卫,但只要不是傻子,谁会真的遵守这个规矩,一个自己的人手都不养?
有些事情明着做不了,必然是需要暗卫来做的。
大皇子自己也有,所以他知道,太子肯定也有。
而如今看来,太子手下的暗卫,分明是比他手下的要强,这个认知,让大皇子分外不快。
荣贵妃听说大皇子也不知道杜奕衡到底怎么样了,不由有些着急,“这会不会是他们使的计啊,他们是不是留着什么后手,打算对付我们呢?”
她给杜奕衡用了那种药,说不担心害怕,那是假的,但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最后竟会出了变故呢!
大皇子目光沉沉,他也想不通,昨夜的筹谋为何会没有成功。
“昨夜替母后办事的人,可都信得过?”不怪大皇子多疑,实在是昨夜计划周详严密,却还是出了问题,他如何能不怀疑。
若是他们身边出了内奸,那么昨夜的计划失败了,便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大皇子想得到这点,荣贵妃又焉能想不到?
听大皇子这般问起,她便有些生气,“母后也担心是不是身边有人出了问题,所以昨夜一回来,便叫刘承水将参与昨晚参与那事的宫女和内监带下去审问了,问了一夜,刑罚没少用,但是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相比于杜家未卜先知,了解了他们的计划这个可能,荣贵妃是更加倾向于相信,自己身边出了叛徒的,可事实就是这么讽刺,昨夜她让刘承水下了狠手,却仍旧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手下的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经过昨夜,却也是不能留了,所以便直接都收拾了。
没想到昨夜计划那般周密,却还是没成,她自己反倒折了好几个心腹,想想真是恨得慌!
她这边的人没有问题,荣贵妃便怀疑大皇子的人了,“皇儿身边的人,可都是信得过的,昨夜的事情,都有谁知道,你可叫人查了?”
她这么问,其实也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结果想当然的叫她失望。
大皇子捏了捏眉心,一脸烦躁,“昨夜就叫人查了,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并不是我身边的人泄露了消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昨夜是撞鬼了不成?
第676章 为母则刚
荣贵妃和大皇子昨夜见没见鬼无人知道,但这宫中却有一个人,害病了。
这个人,正是昨夜将杜奕衡从荣贵妃手下救出来的四公主。
四公主这病来的急,昨儿夜里便发了热,不过起先并不严重,所以惠妃便想着先命宫女给四公主捂一捂,出出汗,兴许人就好了。
四公主身子不算太好,小时候也常这样,并非每次都叫了太医来。
也不是惠妃不想叫,实在是她们母女在宫中人微言轻,能忍的事情,也只好忍着了。
早些年,惠妃还算是得宠的,皇后娘娘仁慈大度,掌管后宫一向公平,可自打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荣贵妃协理六宫后,这后宫之中的风气,就变了。
荣贵妃锋芒太盛,又得圣宠,哪个敢攫其锋芒?
也不是没人争过,可事实证明,当真是争不过。
连皇后娘娘都躲了避了,其他人又哪敢跟荣贵妃一较高下。
所以说这些年,后宫之中荣贵妃一人独大,当真不是玩笑。
惠妃便是一次得罪了荣贵妃之后,从此便失宠了。
起先她也争过闹过,可是吃了太多的亏,又有了四公主以后,她便怕了,再不想争什么。
按说这有了孩子的宫妃,并不该这样小心才是,可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该不该的呢,只有能不能,行不行。
四公主不得皇上青睐,惠妃又失了宠,母家又不显赫,母女两个除了小心度日,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呢?
四公主打小身子便不算强健,惠妃知道这是自己生产的时候,着了荣贵妃的迫害所致,可她没有证据,或者说即便有,那时候也没人会信她。
宫里惯会踩高捧低,皇后娘娘身子不好,甚少管六宫之事,这偌大的后宫,全是荣贵妃一人说了算。
惠妃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又能与谁告状?
太后吗?
太后早就不管六宫之事了,惠妃又不算得太后多喜欢,哪里有面子到太后面前告状去。
何况她手里还没有证据,只怕她前脚去了,后脚荣贵妃便能叫人弄死她唯一的女儿。
这深宫之中,哪天不死人?
皇子公主年纪小,便是夭折了也没人查得出什么。
除非得圣上眷顾,可惠妃有这份眷顾么?或者说,四公主有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惠妃闹过几次,全吃了亏,便明白了,这宫里啊,没有圣宠,你若是争,便是个死,所以为了女儿,惠妃忍了下来。
这么多年,母女俩虽说过的不算多好,但总归是平安了这么些年。
因为母女俩都不得宠,所以惠妃平日也是能低调便低调,四公主被惠妃教导的,也是如此,她身子骨一向不算太好,但是大病却也没有过,所以昨夜发了热,惠妃也只当跟从前一样,便忍着没叫人去叫太医。
也是知道昨夜当值的太医乃是荣贵妃的人,便是去叫了也未必叫的过来,怕还要得一番奚落,更加怕太医不尽心,所以,惠妃才忍着没叫。
可哪成想,四公主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早起了之后,竟是说起胡话来了。
惠妃就这么一个女儿,宫里的日子难熬,若没了这个女儿,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活不活得下去了。
“娘娘,怎么办啊,再这么下去,公主殿下会烧糊涂的。”四公主的贴身宫婢慧心急的直哭。
四公主昨夜为何发热,没人比她知道的更清楚了,可是她不敢说,她虽只是个小宫女,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昨夜的事情牵扯到那么多人,她哪敢乱说话。
可是,再这么下去,四公主还不知会怎么样。
就在慧心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跟惠妃坦白的时候,惠妃忽然动了。
“娘娘……”惠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采星见惠妃这样,便大概猜到惠妃要做什么了,本想劝劝,可转头见四公主烧的不省人事,这劝说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到底是没说出来。
她跟着惠妃这么久,哪能不知道四公主在惠妃心目中的分量。
为母则刚,采星虽未曾为人母,但是,也大抵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些年,若不是有四公主在,惠妃怕是早想不开了。
惠妃虽占着妃位,可在宫里根基实在太浅了,早些年经营起来的势力,更是在荣贵妃的刻意为难下,几乎被拔除殆尽,如今怕也是穷途末路,只剩下一条路能走了。
惠妃站起来,又看了四公主一眼,然后,吩咐慧心好生照料四公主,人便匆匆走了。
慧心阻拦不及,只能看着惠妃离开。
她守在四公主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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