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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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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有一队人马,应惠帝的吩咐,已经悄悄赶往西北,不日,西北总兵将接到惠帝密令,带领人马,收回被匈奴偷偷占用的寒铁矿藏。
  至于匈奴人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惠帝认为,现在匈奴使者还尚在邺京,就算匈奴想要挑起战端,也要考虑考虑。
  毕竟,提出和谈的,可是他们。
  若匈奴如此言而无信,在和谈期间却又挑起战端,他倒要看看,他们该如何自处!
  再说了,就如陆铮所说,这寒铁矿藏本就属于南诏,匈奴人不问自取,又焉敢借此挑起战端!
  两名匈奴使者现在如何也不会想到,在眼前和平的笙箫舞乐背后,南诏的皇帝,竟然已经悄悄向他们伸出了利爪,准备狠狠地抓下他们的一块肉。
  现在的他们,正在同南诏皇帝及大臣们,愉快地宴饮呢。
  等到西北的矿藏被南诏收回来,一切就都晚了。
  匈奴想要借此生事?
  那好啊,咱们就来算一算,这些年,匈奴人未曾取得南诏的同意,私自偷偷挖取属于南诏的矿藏,该怎么算!
  先算清了这笔账,再来说其他的吧。
  若匈奴人厚颜无耻胡搅蛮缠,那南诏也要与其好好说道说道,匈奴私自往南诏境内派兵,意欲何为!
  当然,这些目前都只是惠帝自己,对于西北形势做的最坏的打算,他本来想的可是,匈奴人即便知道南诏取回了寒铁矿,也不敢大声嚷嚷出来。
  难道,一个窃贼还要大张旗鼓地指着被偷窃者,质问什么吗?
  惠帝认为,匈奴人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不要脸面才是。
  若是匈奴自己吃下这个不算亏的哑巴亏,那大家就皆大欢喜,可若是匈奴不肯认下这个亏么……
  惠帝微微眯了下双眼,视线在匈奴使者和陆铮之间转了一圈,暗暗做了个决定。


第488章 明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匈奴使者忽然站起来,手持酒杯,向惠帝行了一礼。
  惠帝眼底微微一闪,面上却仍旧笑着,问说:“使者可是有事奏请?”
  惠帝这态度,倒是端的比较高。
  别看他不喜打仗,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小学习帝王之道的,对权势二字,他还是深谙其道的。
  提出和谈的是匈奴,他若在匈奴使者面前摆出低姿态来,岂不有辱南诏国威?
  匈奴使者却好像没看出惠帝的态度强势似的,举着酒杯笑得别有深意。
  “尊敬的皇帝陛下,下臣此次前来南诏,一为从王命,签署何谈文约,二则为了向您献上一份特殊的礼物。”
  “特殊的礼物?”惠帝听了匈奴使者这话,不由好奇。
  匈奴使者确实带来了不少礼物,不过,这些不是都应送到宫里来了么?
  还有什么特殊礼物,是他不知道的?
  “尊贵的陛下,这份礼物,您一定会喜欢的。”说罢,匈奴使者便向自己身后看了过去。
  众人纷纷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是,除了另外一名使者,他们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这匈奴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在惠帝跟群臣犹疑之时,那原本坐于这名使者身后的另外一名使者,却忽然站了起来。
  而且,她一边站起来,还一边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撕掉了脸上的浓须,露出了一张,高眉深目的,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面。
  虽然这张脸与南诏女子相比,十分的不同,但是,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张美人的脸。
  “这是何意?”惠帝挑眉问道。
  还不待匈奴使者应答,那乔装打扮的异域女子,便自行上前来,向惠帝行了一礼,接着道:“玖瑰参见皇帝陛下。”
  稍显生硬的南诏官话,从这女子口中说出,倒是也有股别样的韵味。
  不过,这女子说什么,酒鬼?
  惠帝挑了挑眉,想着自己若此时笑出声来,是不是会有损威仪?
  可是,怎么会有女子取这样的名字,叫什么不好,偏要叫什么酒鬼……
  知道匈奴人取名字都比较奇怪,但是这么奇怪的,还真是头回听说。
  惠帝视线扫了一圈,便见不少大臣都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显然是跟他想的差不多。
  偏那匈奴女子跟匈奴使者,都没有察觉到惠帝跟众臣的奇怪之处,那使者还走上前来,向惠帝行了一礼,然后,用非常隆重地口气介绍了自己身边的那名女子。
  “尊贵的皇帝陛下,这位,乃是我们匈奴的玖瑰公主,吾王命下臣带着玖瑰公主来,向您致以最真诚的敬意。”
  这话一出,朝臣们纷纷对视,大概都明白了,匈奴人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这匈奴人行事也忒没规矩了,想要送公主来和亲,事先却只言未提,单等到宫宴上提出来,该不会,还打着别的主意吧?
  惠帝显然也觉得挺吃惊的,原来这廷下女子,竟然还是个公主!
  匈奴王送个公主来,难道仅仅是为了向自己展示诚意么?
  可这公主已经送来了,若是当廷拒绝,匈奴人的面子上,只怕也过不去,再者,怕是也要影响和谈。
  惠帝陷入了犹豫。
  这个时候,他性格中原本就有的缺陷,便又显露了出来。
  作为一个君王,不够决断,实乃大忌。
  可惠帝天性如此,这非是后天通过学习帝王之道,就能完全改变的。
  在很多事情上面,惠帝性格里的这种缺陷,都会表现出来。
  只不过,有些时候会比较轻一些,而有些时候,则会很严重,严重到,大家几乎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犹豫不决。
  匈奴使者想来也看出了惠帝的犹疑,不慌不忙地又行了一礼,笑得更加恭敬:“尊贵的皇帝陛下,吾王的意思,是想要将我匈奴最珍贵的明珠,献给您,结永世秦晋之好,不知您觉得,意下如何?”
  惠帝眼中微微一闪,下意识地去看自己下手边坐着的皇后。
  皇后半阖着双眸,好像对匈奴使者的话,并没有听见一样,又或者,是听见了,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意见。
  倒是皇后身后的荣贵妃,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不过,皇上这会儿注意力在皇后身上,也就没注意到荣贵妃的反应。
  荣贵妃用力地攥紧双手,精美的护甲刺进掌心,将她保养得宜的掌心刺得一痛,她却没心思去管。
  这些年,皇后不大管理后宫诸事,她协理六宫,除了跟皇后争宠夺权,忙得最多的,就是防备皇上身边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了。
  可没想到,防备来防备去,最后却杀出个异族的妖精!
  瞧那什么公主,一双眼睛大的,跟玛瑙珠子似的,眼窝子青黑一片,一看就不吉祥,说不定,是得了什么不能说的病呢!
  荣贵妃看匈奴公主不顺眼,便将人家所有的优点,都看成了缺点,觉得这“酒鬼”公主上上下下,挑不出一点儿好来。
  其实,她这么瞧不上匈奴公主,无非也就是心里的酸意在作祟罢了。
  她虽得惠帝宠爱,但到底不是独宠,这些年,送进宫里来的年轻女子,一茬儿接着一茬儿,虽然大部分都被她暗地里收拾了,可她心里也明白,这些女人,是收拾不尽的。
  而她的容颜,却会一日衰败过一日。
  纵然保养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她年华渐老,容颜渐败的事实。
  荣贵妃看着看着,视线忽然又转向了皇后。
  看着皇后挺直的背脊,荣贵妃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又松快下来了。
  但与此同时,她又有一种心有戚戚焉地感觉,仿佛是从自己的内心状态,想透了皇后的内心状态一样。
  一瞬间,一种微妙的平衡感,充斥在了荣贵妃的心头。
  正当荣贵妃心内五味杂陈之时,忽然听见,惠帝哈哈笑着说道:“既然匈奴王一番美意,那朕自然不能回绝,如此,便将匈奴的明珠,留在我南诏吧!”
  荣贵妃一听这话,心里陡然一跳,双目微微睁大,瞬间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了玖瑰公主。


第489章 敲打
  匈奴使者跟公主听到惠帝应了,皆跪下行了大礼。
  惠帝笑着摆了下手,叫了起。
  匈奴使者站起身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荣贵妃耳边尽是嗡嗡的声音,一概没有听到。
  不过,看惠帝那满意的样子,想来也是说了什么好听的话。
  天子一言,胜过千金,荣贵妃知道,此事绝无转圜的余地了,这南诏内宫,又要添一位新人了。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涩然,喉间哽得厉害,荣贵妃端起酒杯,恨恨地将杯中美酒,一口饮下。
  大皇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也许,这件事情落在他自己头上,他也会觉得是美事一桩,可是,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他便觉得接受不了了。
  因为,他心疼自己的母亲。
  自少时有记忆开始,他便记得,每逢宫里添新人的时候,他的母妃荣贵妃,便不开心。
  荣贵妃不开心了,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不开心。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便是他的父皇,那高坐在御座上的男人,还有,站在下面,名字奇怪,穿着也不规矩的异族女子!
  就这副不知羞耻的德行,还公主呢!
  南诏的公主,就算不是养在深闺,可一言一行,皆非这个什么劳什子“酒鬼”公主,能比的。
  玖瑰公主却仿佛对周遭打探的视线全然无感,一双大大的水眸,只盯着惠帝,一副分外专注的模样。
  越是身居高位者,一般就越喜欢别人崇敬的视线,惠帝亦是如此。
  玖瑰公主专注而热切的视线,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惠帝想,素闻匈奴风气开放,想来这公主也是不通南诏规矩,才会如此直白地瞧着他看。
  不过,直白有直白的好处,在见多了内敛而羞涩的爱慕眼神后,这匈奴公主热烈的视线,倒是也挺新奇可爱的。
  说白了,不过还是潜藏在心底的劣根性在作祟罢了。
  有了这和亲一事做缓冲,接下来的和谈,就顺利多了。
  匈奴给出的条件几乎可以说,对南诏极为有好处,惠帝又哪里会不应?
  就算不少朝臣们都觉得匈奴此举可能会有什么阴谋,可现在,阴谋并未出现,惠帝看到的,只是匈奴的“诚意”而已。
  匈奴公主暂且退下去了,匈奴使者也归了座,笙歌再起,舞乐齐鸣,觥筹交错,暖香融融。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宫宴始散,群臣渐渐散去,匈奴使者也回到四方馆,接下来的几日,他将在鸿胪寺卿的安排下,游览邺京大好风光。
  这是惠帝对他的赏赐,他也不好拒绝,只以为是惠帝对匈奴献上玖瑰公主的举动满意,才做了如此安排。
  邺京城可不小,没个几日功夫,想好好逛一番,可不容易。
  因而,这匈奴使者,必然不能尽快返回匈奴了。
  他又哪里会想到,惠帝留下他,不过是个借口。
  一个用来牵制匈奴王的借口。
  当然,还有那位“酒鬼”公主。
  与其说惠帝完全是被美色迷了眼,倒不如说,是想要留下公主,来达到牵制匈奴王的目的。
  一个臣子的分量或许还不够重,那再加个公主,匈奴王总要掂量掂量了吧。
  西北那边的情况还不知如何,也不知行事是否顺利,惠帝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尽管,他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想好了最坏的应对之策。
  宫宴散后,惠帝没有去见那位“酒鬼”公主,也没有赐下封号,只命将人安置在一处宫殿,并让宫人们小心伺候,而惠帝自己,却去了皇后宫中。
  荣贵妃见皇上去了皇后宫中,面色不由更加难看。
  “娘娘,大皇子方才命人给奴婢传话,说是待会儿要去昭阳宫给您请安,您看这……”荣贵妃的贴身侍女烟若扶着荣贵妃,小声地提了这话。
  烟若跟着荣贵妃已久,对荣贵妃可谓了解甚深,荣贵妃的表情一变化,烟若几乎就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此刻见荣贵妃面色不善,烟若唯恐荣贵妃脾气上来,惹怒惠帝,于是忙说了个借口,想要借此来转移荣贵妃的注意。
  当然,这借口也不是随便找的,大皇子确实派人给她递话,说待会儿要去昭阳宫,因而,烟若这样说,倒也不完全是在找借口。
  而事实证明,她这借口说的还是比较有用的。
  大皇子对荣贵妃来说,确实重要。
  ……
  凤仪宫。
  皇后亲自侍奉惠帝坐下,又亲手接过宫女奉上的香茶,递到了惠帝面前,温声道:“皇上喝口茶润润喉吧。”
  惠帝含笑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放下后,拉过皇后的柔荑,道:“还是皇后懂朕的心啊。”
  荣贵妃离开之前,那怨愤的神情,惠帝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都看不见?
  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即便是看见了,惠帝也要装作看不见。
  他知道荣贵妃一向爱使小性子,不过,这小性子可也要分场合。
  闺阁里使些小性儿,那是情趣,可在重要场合上,再使性子,那就是不顾全大局!
  反观皇后,一派的雍容大气,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失了皇家的气度与体面,两相比较起来,惠帝焉能毫无想法?
  也正因如此,他才来了皇后宫中,而没有去安抚荣贵妃,也是为了小小地敲打敲打荣贵妃,让她知道,不是什么时候,他都能容忍她的小性子的。
  不过,荣贵妃入宫多年,又生养了大皇子,惠帝对荣贵妃,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他也相信,荣贵妃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只会使小性子的女子,想来他这么稍稍一敲打,荣贵妃也就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了,往后,自然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惠帝这想法,倒是挺好,只不过荣贵妃到底是否会如他所想,怕就只有荣贵妃自己,才知道了。
  皇后对惠帝可谓是知之甚深,此番听见惠帝这话,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惠帝心中的想法。
  心中叹息一声,面上却笑的愈加得体,“皇上谬赞了,臣妾愚笨,都是皇上不嫌弃罢了。”
  惠帝见皇后如此谦恭,不由更加满意。


第490章 色衰爱弛
  昭阳宫,荣贵妃寝殿。
  荣贵妃与大皇子母子,正在内殿坐着说话。
  “母妃,难道您就这么由着父皇,将那个异族女人留下了?您听听,她那叫的是什么名字,酒鬼?哪有女人叫这样的名字的,说不定,她就是酗酒,才取了这么个不雅的名字,这样的女人留下了,来日万一秽乱宫闱,可如何是好!”到底是年轻气盛,又在最亲近信任的母亲面前,连这样毫无证据的恶意揣测,大皇子也说了出来。
  若在平日,荣贵妃许会规劝一二,但是在今日这个时刻,荣贵妃自己心头都忍不下火气,又哪里有心思规劝儿子注意言谈?
  何况,大皇子话中所言,句句皆是她的心声,她同仇敌忾都同不过来,又如何会规劝大皇子,反过来替那个“酒鬼”公主说话。
  任何跟她争宠的女人,在她眼中,都是不可原谅的!
  可是,再多的不满,也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你父皇要留下她,我能有什么办法!”荣贵妃恨恨地咬住了红唇。
  “可您总该劝一劝啊,”大皇子似乎很着急,“父皇最听您的话了,也最在意您的心情了,您不高兴,父皇难道还会硬要留下那个女人吗!”
  荣贵妃被儿子“天真”的话说的心中一苦,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再接儿子这话。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要怎么说?
  难道,跟儿子说,你都这么大了,为何还如此天真,当真以为,皇上的宠爱,是唯一人而已的?
  虽然她心中,也曾这样幻想过,但是,失望过太多次,纵然再不愿承认,心里却也明白了。
  帝王之宠幸,从来就都不是唯一人而已的。
  这天下间,美人太多了,君王恩义薄,美人却易老,就好像她如今……
  仍记得她刚入宫那几年,皇上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垂幸,承诺说了一句又一句,保证做了一个又一个,可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新的美人被送进宫,皇上的注意,便被这些娇颜新面,给夺去了。
  纵然她用尽心思,使劲手段,得到了皇上比较多的宠爱,可终究,也不再是六宫独宠了。
  本以为,她应该对此早已习惯了才是,可是,真到再遇见,却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母妃,咱们得尽快想个办法才是啊,那匈奴公主此番进宫,说不定打的什么主意呢!自从舅父的事情以后,父皇对儿臣已是印象不佳了,本来一个太子,已经叫儿臣应对艰难,现在又来了一个什么匈奴公主,若是她得了父皇宠幸,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咱们的敌人,可就又多了一个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你舅父,别再说这事了。”荣贵妃一听大皇子提起汪昌平,眉心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语气也重了些许。
  “儿臣一时失言,”大皇子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接着道,“不过,儿臣都是一心为了您和儿臣的将来着想啊,父皇本来对太子印象并不好,可如今,太子已经有隐隐超过儿臣的迹象了,前朝的事情,儿臣不需母妃操心,可这后宫之中,总不能再被人拖后腿啊,您看见皇后方才的模样了没有?她这是在父皇面前卖好呢!”
  荣贵妃也知道,大皇子说的这些,都没有错。
  但是,想要扳倒皇后,又谈何容易?
  若是真那么容易,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仍旧离那个位置,差一步之遥了。
  原本,她的母家跟皇后母家势力倒是差不多,可是,出了哥哥那事之后,他们家,已是被皇后母家暗暗压了一头了。
  本来,一个皇后已叫她挠头,现在又来了一个匈奴公主,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真真的内忧外患并存了。
  “母后,”大皇子突然叫了荣贵妃一声,继而压低了声音,凑近荣贵妃些许,道,“依儿臣之见,咱们绝对不能让这匈奴公主在宫中坐稳了,否则的话,咱们便要陷入内忧外患了,咱们的敌人,是皇后,是太子,这匈奴公主若要做绊脚石,给咱们找麻烦,不如就……”
  大皇子话未说完,便被荣贵妃挡住了嘴。
  “我儿慎言。”
  “母妃,儿臣知道,儿臣是着急啊!”
  荣贵妃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后,道:“你说的这些,母妃都明白,这件事,你别操心了,真到了那一日,母妃会安排的,你还是要好好地讨你父皇的欢心,只有你父皇看重你,你才有跟太子争夺的资本,懂吗?”
  “儿臣知道了,母妃放心。”
  “我儿懂事,母妃都知道,行了,你也别在这我这多待了,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又要跟皇上进你的谗言,虽说皇上在意你,可总不能不管那些人的意见,再者你媳妇就要生了,母妃不能帮你照顾她,你也上上心,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也是皇家第一个皇孙,皇上也一直很期待呢。”
  “是,母妃,儿臣知道了,您放心吧,您也好生保重自己,儿臣不能常在您身边尽孝,您自己多注意,底下奴才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别生气,只管教训她们就是,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好,我儿孝顺,母妃知道了。”因为大皇子这话,荣贵妃面上终于重现了些许笑颜。
  然后,荣贵妃招来贴身宫婢烟若,让烟若送大皇子出去。
  大皇子起身行礼过后,随烟若一同离开了内殿。
  片刻后,烟若去而复返,一进到内殿,就见荣贵妃靠在软榻上,脸色沉沉地看着不远处的描金妆台。
  烟若见状,不由地放轻了脚步。
  她知道,荣贵妃此刻,心情一定非常的不好,以荣贵妃的脾气来说,心情不好,拿下面人出气,也是常有的。
  烟若正往荣贵妃身边走呢,忽然听见荣贵妃道:“烟若,你将我妆台底下那个朱漆描金团花盒子拿过来。”
  烟若一听这话,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些许,但随即便敛下眉眼,俯首应说:“是,娘娘。”


第491章 蜡丸
  片刻后,烟若自荣贵妃的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朱漆描金团花的匣子,那匣子并不大,但做的甚是精巧,描金团花图案富贵天成,端的是大气无双。
  按说,这样的贵重之物,应该让人喜欢才是,可烟若拿起匣子的一瞬间,面上闪过的表情,可绝非是喜欢,而更像是,惧怕……
  可一个匣子,有何可怕的呢?
  烟若小心地捧着匣子,送到了荣贵妃面前。
  荣贵妃一手接过,伸手在匣子底下摸了摸,接着,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嗒声,那匣子的底部,竟然弹出了一个夹层。
  这夹层一出,烟若面上又再次闪过一丝惧怕,不过很快,便又隐去了,快到,旁人或许都来不及发现。
  那夹层并不大,内里铺着软绸,荣贵妃将手指伸进去,很快,拿出了一枚蜡丸。
  小小的蜡丸,不过花生粒大小,看外表,竟有几分圆润的可爱感。
  可荣贵妃和烟若都知道,这蜡丸的作用,可跟可爱完全没有关系。
  荣贵妃两只莹白玉指捏着蜡丸,双眸微微眯起,似不经意问道:“陛下安排匈奴公主,住哪里了?”
  烟若垂着头,小心答说:“禀娘娘,奴婢听说,匈奴公主暂居在福宣殿了。”
  “福宣殿?”荣贵妃似有些吃惊,继而又轻哼了一声,“皇上这心思,是愈发让本宫猜不透了。”
  烟若没敢应声。
  福宣殿原本是梁贵人居所,梁贵人犯错被罚,这福宣殿,便暂时空置了下来,皇上现在安排匈奴公主住在福宣殿里,按理说,确实有些不大对劲。
  不过,天子的心思,常人如何能猜得透,兴许,皇上是早就忘了梁贵人呢。
  毕竟,一个小小贵人,本身不算得宠,母家又无甚势力,犯错被褫夺了封号,如今早就不知在哪里了,恐怕是生是死都没人注意过。
  荣贵妃冷冷地勾唇笑了一声,眼含轻蔑,“看来皇上对她,也不过如此。”
  烟若仍旧没说话,只恭敬地垂首站着,一副等候荣贵妃示下的模样。
  又过了片刻,荣贵妃似乎蔑视够了,便将那蜡丸递向烟若。
  烟若见此,心中微微一跳,随即双手接了过来。
  正待烟若准备收回双手的时候,荣贵妃忽然一把抓住了烟若的手。
  烟若顿时浑身一抖,随即又一僵,接着,便屏气凝神,不敢再动。
  然后,她便听荣贵妃冷声问道:“知道该怎么做么?”
  烟若立即答说:“回娘娘的话,奴婢明白。”
  “很好,那就去吧。”荣贵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抓住烟若的手。
  “是,娘娘。”烟若颔首应下,继而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
  永宁侯府,玉笙居。
  时至午后,安笙午间小睡方起,似乎仍有些困倦,便靠在窗边的软榻便上,打盹儿。
  这时候,紫竹从外面跑进来,脚步声重了些,便将安笙吵醒了。
  青葙见了,不大赞同地瞪了紫竹一眼,紫竹忙收住脚步,朝青葙做了个讨饶的手势,然后,才慢慢走了进来。
  安笙见到她们俩的小动作,也没管,只笑了笑,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紫竹行至安笙面前,站定,福身回道:“启禀小姐,世子爷来了,说是来瞧瞧小姐,老夫人命人来传话说,待会儿世子爷过来,让小姐好好收拾收拾。”
  紫竹口中的世子,除了陆铮,不会有别人。
  不过,陆铮这会儿打着探病的旗号过来,是准备要说什么?
  若是她没有记错,今日,应该是匈奴使者进宫赴宴的日子吧?
  陆铮此刻过来,莫非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小姐?”紫竹见自己回完了话,安笙并无反应,不由着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注意点儿外头的动静,若世子他们来了,记得出声提醒我一声。”
  “是,小姐。”
  紫竹退出去了,青葙拿来衣衫伺候着安笙换上。
  刚换好衣裳不多时,便听紫竹高声道:“奴婢见过老夫人,见过世子。”
  话音刚落没多时,老夫人徐氏跟陆铮,还有永宁侯顾麟,便一道进了玉笙居的外堂。
  安笙从里面迎出来,福身与几人行礼问了好。
  徐氏忙叫青葙将她扶起来。
  然后,走近些许,拉住安笙的手,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慈爱地说道:“世子有心,挂怀你的身子,所以特来瞧瞧,祖母看着,你这气色呀,比之前两日,可是好多了。”
  “劳祖母记挂,”安笙朝徐氏笑了笑,又向陆铮福了福身,“亦多谢世子挂怀。”
  “应该的,你我之间,不需客气。”陆铮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十分轻缓,似乎生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了,就吓到安笙似的。
  永宁侯顾麟听了陆铮的话,忍不住抽搐着眼角,斜眼看了陆铮一眼。
  他这个当爹的还在呢,身边这位,就不能稍稍收敛一下么?
  虽说严格说来,陆铮这话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心里总觉得别扭,是为了什么?
  可惜,陆铮对顾麟的眼神毫无所觉,人家那一双招子,都盯在安笙身上呢,哪里注意到顾麟的眼角抽没抽。
  顾麟盯着陆铮看了两眼,似乎也发现陆铮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得收回了眼神。
  安笙请众人坐下,又命青葙等去泡茶。
  有徐氏跟顾麟在,陆铮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而徐氏又是个爱说的,所以,几人交谈的模式基本上就变成了,徐氏或深或浅地试探提问,陆铮直愣愣地听不明白似的回答,顾麟间或插一句,陆铮更加听不明白地回答,安笙时刻保持着微笑。
  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儿,徐氏想问的什么都没问出来,不由有些没趣儿。
  她心想,也不知这陆家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问的话,十句里头,他有九句半都听不明白。
  徐氏微微眯了下双眸,又看了看正同安笙说话的陆铮,一时又不由有些疑惑。
  护国公世子,征北大将,难道真是个直肠子,心里没一点儿弯弯绕么?
  可若真是如此,他又如何能一次次击败匈奴的进犯呢?


第492章 提醒
  陆铮没在玉笙居待太久,喝了杯茶,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了。
  顾麟起身相送,徐氏跟安笙亦起身相送。
  送到院门口,陆铮便叫徐氏和安笙留步,自己与顾麟一道离开了。
  安笙和徐氏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二人渐渐走远。
  徐氏才状似不经意地笑着说道:“世子倒是有心,才下了宫宴,便来瞧你。”
  安笙垂首做恭敬休羞涩状,并不答话。
  她这样,徐氏倒是也说不出什么,但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若一定要让她说哪里不对,她又觉得自己说不出来,又看了安笙几眼,只得收回视线,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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