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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秦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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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的双眼睁得颇大,也道不清是不是惶恐的感觉,祁宁面上淡然无波,眼见就要唇齿相依,鼻息落在她的嘴边,却是忽然顿住。
  秦淮是强撑着才没有闭上眼去,只见祁宁眼见就要吻上她的唇,却顿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在嗅着什么味道,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你这是做什……”
  话语戛然而止。
  双唇相依,格外柔软。
  “以前,你吻我的时候,可没现在这样木纳。”
  隔了半晌,直到听到这句话,秦淮才后知后觉地发觉祁宁已经直起了身,微微笑了看着她。
  怎么也没想到,这样毫无防备的一吻后,祁宁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顿时又气又恼,想都没想,直接抄起了一只枕头直直地甩了过去。
  这样庞大的“暗器”直奔祁宁而去,只见他手上轻描淡写地一勾,便已云淡风轻地收在了手里。
  这一仍过后,秦淮反是愣在那里。
  这样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便做出的,一时间竟有一种格外熟悉亲昵的感觉。
  再看祁宁,却低头看着手上的枕头似是出神,竟比自己还木讷上几分。
  “祁宁,我刚才……”秦淮颇窘,忙是想道歉。
  “以后,我们之间也都要像今天这样,好吗?”
  要不是祁宁的声音太过珠圆玉滑,叫人琢磨不到半分怒意,秦淮着实很难想象,堂堂丞相大人,竟对自己被砸枕头的事,没有丝毫怨气。而且,非但没有怨气,听这样的语调,仿似反而还乐在其中。
  再琢磨下去,祁宁显然不是什么有受虐倾向的人,恐怕是以前的自己也常常这样拿枕头砸他,难怪刚才砸过去的一下这样的精准娴熟、畅快无比。
  然而,这时秦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如果说“好”,莫非真要叫她天天拿枕头去砸祁宁?如说“不好”,这个除了名喜怒无常的主儿,也不知会不会就此翻脸……
  正琢磨着,只听外头吵吵嚷嚷地一阵,转而有人急哄哄嚷嚷着通传道:“公主驾到!”
  听外面的热闹,显然这样的排场不小,身边一沉,祁宁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枕头又搁回了床上。
  秦淮抬头,见他转身往门口走去,眼中的神色不禁暗了暗。
  不管怎么说,祁宁所关心着的女人,始终不止她一个。
  “善儿,怎么来了?”
  魏善坐在精巧鸾舆上,开门时已向祁宁伸出了手。祁宁边问着,边伸手抱过,她娴熟地揽住祁宁的脖颈,透过他看向秦淮,笑意柔柔:“秦淮姑娘一落水,祁宁就这样忙不迭地赶来了,我哪还有闲情雅致游山玩水,当然是需要来探访探访。”
  这句话说得巧妙,似是有意来看望秦淮,又好似是在抱怨祁宁。
  魏善的言语虽柔,视线却是落在秦淮身上一瞬不瞬,任脸上的表情再柔和,那双眼里始终看不出丝毫笑意。
  秦淮恭声道:“有劳公主挂心了。”
  魏善轻“呵”了一声,由着祁宁将她放到太师椅上,一抬眸,淡声道:“我渴了。”
  “渴了?”祁宁回望一眼,“尚香。”
  秦淮这才留意到尚香手上端着刚沏了的茶水,似乎正要转身离开,闻声顿住了身子。
  “还不来给公主沏茶?”
  旁边有个似是从宫里跟来的大太监,尖声尖气得喊了声,听得人的耳朵颇是不适。
  尚香在门口呆立了一会,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一旁的丫鬟手脚麻利地从她手上结果茶水,替魏善倒了递上。
  魏善接过,放到嘴边正要喝,忽然顿住。
  她好看的眉目间莫名含上几分笑意,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饶有兴趣地低头打量尚香:“你叫尚香?是你伺候的秦淮姑娘吗?”
  “是。”尚香垂首畏畏缩缩地应着。
  “这样啊……”魏善含笑的视线落在尚香身上,将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搁,拍了拍手上的灰,却是道,“秦淮姑娘既然没有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外头走了一天有些疲,我想去睡了。”
  “我送你去。”祁宁闻言应着,回头看向秦淮,交代道,“一会三弟把药送来,你服下后也早些休息吧,秦淮。”
  秦淮点了点头,目送一行人从房中退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视线在桌上落了落。
  茶水都已经也被顺道收拾干净,连一些溅开的水痕,也早已擦拭地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绝对开始乖乖更新……

☆、第25章 身边的细作
  外头星辰闪烁,然秦淮却怎也无法入睡。
  今日的种种历历在目;表面上再怎样的风平浪静;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其下的波涛汹涌。
  思绪一转,又毫无预兆地落在了祁宁的那句“如果”上头。
  如果……
  如果什么呢?那样百转千回的语调,那样彷徨迷茫的神色;本该带出的又是怎样的一句“如果”?
  然而;说到底;祁宁的心思,她是永远都无法揣摩的。
  透过窗子看出去;是遍布的星辰。
  秦淮微微出神,忽然间;隐约有些草木稀疏的声音;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
  秦淮心头一凌。
  现在都已到了人定时刻,还会有什么人在外头行动?
  心里想着,秦淮忙不迭掀被起身,随手拿了一件披肩盖上身子,一紧衣襟,悄然推门而出。看去时,那道人影正好消失在廊道的转交,鬼魅一般轻盈无声地飘了过去。
  秦淮一咬牙,放轻了动作,疾步跟了上去。
  那道人影的动作极快,显然是有身手的,秦淮跟在后头,渐渐感到有些吃力,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来,疲惫间一恍神,也不见那人跑去了什么地方,竟然没了影。
  往周围看了看,空空落落的院子,被远远近近的灯盏照得泛着低沉朦胧的光色。
  夜已深,各处楼阁皆已熄了灯,院子里空落无人,灌木层层叠叠地覆在周围,遮住视线。
  秦淮摸索着向里头走去。
  然而周围太过昏暗,静谧间尽是风过叶落的稀疏声,没有半个人影。
  轻吐了一口气,她正准备放弃,然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忽然顿住了。
  轻薄的风声中,隐约落有人交谈的声音。
  屏息,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
  在层层叠叠的灌木之后,依稀间,有着两个人影。
  一个是一身黑衣的男子,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另一个人背对着看不清模样,借着微薄的光色,隐约只能看到背影,看那装束,竟然是丫鬟的打扮。
  秦淮缩住了身子,半口大气都不敢出。
  “婆娑,主人吩咐你的话,莫非你都忘记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擅自行动,如果暴露了身份,所有的计划都将要功亏一篑!”男子的声音冰冷,竟然有几分不似活人,“主人一早将你送入丞相府,可不是为了叫你肆意胡为的!”
  那个名作婆娑的女子似乎正要反驳,那男人忽然身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物,硬生生灌进了她的口中。
  似是药物作用,那个女子的身子渐渐瘫倒在地,口中隐约透出痛苦呜咽的声音来。她似竭力隐忍,双手的十指因剧烈的折磨而扭曲地深深嵌入沙中。
  再开口,几乎是从嗓底深处一字一字抠出来的,颤抖而沙哑地几近字不成句:“婆……婆娑知……知罪!”
  “哼。”男人冷冰冰地看着她,随手甩落一颗药丸,无情地看着女子挣扎着从地上拾起吞下,讥讽地看着她,“我刚给你服下的是‘千蛛万毒’,每七日必要服下一次解药。这只是主人给你的一个小小警告,若再不安分,休怪我等不客气。别忘了,你暂放在主人手上的,可是两条人命。”
  似是听了天下最恐怖的话,女子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全身的颤抖无法抑制地涌起,十指深深嵌入,感觉好像要将整个肌肤都生生撕裂一般。
  半晌,她才声色沙哑地应道:“婆娑定会听主人安排,还请……放过他。”
  男人显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嘴角夸张轻蔑地口气,仿似在脸上开了一道极其丑陋的口子,俯身轻挑起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想要我们留他性命,你就得乖乖听话,别忘了,你只是主人养的那么多条狗中的一条,不听话的畜生,我们随时可以换掉。”
  “是……”被迫与他对视,女子的语调微有凄然。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松开了手,轻轻擦了擦:“这样很好。我也该复命去了,具体安排,待你们回京后,我再通知你。”
  说罢,便转身走了。
  秦淮目送他离开,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拱门转角,才将视线又投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只见她挣扎着从地上站气,全身衣衫狼狈,抱着半残的身子,也一点一点地离开了院子。
  风依旧在徐徐地吹着,却是越吹,越是叫人感觉冰凉。
  秦淮下意识地也不禁抱了抱自己的身子。
  单衣很薄,只是浅浅的一片,盖在身上。
  挪了挪步子,觉得有些沉,恍惚间按照原路往回走去,满脑子都是刚才撞见的事情。
  走过拱门时,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上头“芙蓉阁”三个字在远近廊灯的照射下昏暗地落进眼中,秦淮后知后觉地这才发觉,这里,竟然是魏善公主的住所。
  “回京”……那黑衣男子说过,要回京再做安排,莫非,他们同来自京城的魏善公主,也有着什么莫大的关系吗?
  “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低头看着鹅卵石铺成的甬道,一步一步徐徐地走着,本来秦淮是在琢磨事情,被头顶上冷不丁的一句给唬了一跳。
  抬头,竟是尚渊。
  看他衣衫松弛的模样,眉目间有些焦急,再看那双靴子分明染满了尘土,秦淮不禁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找我?”
  尚渊这时稍稍松了一口起,脸色却也并不好看:“我见小姐房门没锁,才会推门进去看看,结果看到小姐并不在房内……”
  秦淮挑了挑眉,打断他的话:“你大半夜的,去看我房门有没上锁干嘛?”
  尚渊的声音哑在那里,半晌,才有些不自觉地撇开眼去:“经过白天的事,我……不放心小姐。”
  若不是夜深的关系,秦淮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在那张脸上发现微红的窘迫神色,虽知并不厚道,仍是忍不住“噗哧”地笑了一声。
  尚渊回头看她,这样的神色间竟然有些恼怒:“白天发生这样的事,小姐竟然还有闲心出门乱逛。”
  秦淮的笑被他严肃的神色给骇了回去,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低头看自己身上这幅单薄的模样,干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话在这里一顿,看尚渊疑惑地看着自己,清了下嗓子:“其实,我是在房中闷得久了,想透透气。”
  “什么时候透气不好,非要这个时候?”
  被这么毫无尊卑地训斥,秦淮不禁有些郁卒。想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尚渊尚是如何知道上下尊卑的一个人,这些时日,居然被自己给“惯”成了这样。
  秦淮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才好,无意中抬头,瞥见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不禁问:“那里是祁宁的住所吗?”
  被这一问,尚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点头道:“确是大人的住所。”
  秦淮奇道:“祁宁还没有睡?”
  尚渊摇头:“最近朝中事多,京城送来很多公文,大人白天没空批阅,只能在晚上抽时间。”
  秦淮一时觉得心头有种别样的滋味:“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如果知道祁宁每晚熬夜看公文,恐怕打死她也不会白天总要去到处游玩。
  “是大人不让我们同小姐说的。”
  话听在耳里时,不知怎的,竟让秦淮脸上不禁热了热,道:“我去看看。”
  还没走几步,只觉得肩上一沉,回头,只见是尚渊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正要往自己身上披。秦淮忙不迭伸手揽住,看了眼他身上余下单薄的衣衫:“你穿的也不多,不用脱给我穿,我有外套。”
  尚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小姐白天才落了水,晚上天冷,小心着凉才是。”
  秦淮摇头:“祁宁那里又怎么会冷,回头他如果见我披了你的衣服,那才叫麻烦。”
  “麻烦”两字话音一落,尚渊的动作便顿在那里,稍许沉默,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小姐说的是。”
  不知为什么,这样一句话听在耳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秦淮抬头看尚渊,他已经恭敬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远又不近的距离,安然地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丝毫情绪。
  秦淮转身往祁宁住处走去,脚下甬道上落着的沙子被踩碎了,发出细微的声响,身后落着尚渊的步声,若即若离地跟着,却没有再搭过一句话。
  凉凉的风,凉凉的夜,身后的那一片,却又叫人感觉愈发的有些生凉。
  不禁想起刚才自己偷听到的那段话,虽然不能确定这些人的目的,但是显然,祁宁身边有着细作,并不安全。
  那么,偷听到的那些话,又该不该去同他说呢?
  到了祁宁房前,秦淮依旧有些迟疑,边琢磨着边伸手敲门,动作却在里头人的一声言语中僵在了那里。
  “是宋校尉来了吗?”这样的一声,语调轻柔,又带着一些傲慢和贵气。
  祁宁彻夜办公的房中,传出的却是魏善公主的声音。
  里头传来步声,还未多想什么,跟前的门已经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0= 开V第一张,呼啦呼啦~

☆、第26章 非去不可
  来开门的人,是祁宁。这时穿着一身便衣;脸色略微有些低沉。
  秦淮往里头看了一眼;那桌旁坐着的人确是公主魏善,此时也正看着自己。那双眼中的神色道不清明,半晌;才微微一弯:“想不到最先得到消息的人;竟然会是秦淮姑娘。”
  她的话中有话;秦淮微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屋中半晌沉默。
  祁宁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道:“方才京城传来消息;大哥统领的军队;在返京途中遇了埋伏,如今——生死不明。”
  也不知是祁宁的话语太过平静的缘故,还是外头的风本来就凉,秦淮觉得身体仿似禁不住地有股颤意,想从祁宁的神色间读出些更多的东西,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秦淮不禁想起那个大个子的程亚夫,觉得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大哥这一路不是说捷报连连吗?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情?”
  祁宁沉默良久:“埋伏在途中的,是北奴的军队。”
  “北奴?”秦淮不禁吸了一口气,想起那个嗜血残暴的玄王,全身陡然浇下一盆凉水一般,“难道大哥落入了他们手中?”
  祁宁摇头:“这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大哥得以脱身,定当会想办法找我们。如果没有,那就表示——他没办法与我们联系。”
  闻言,秦淮也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现在的情形无外乎两种:
  或是,程亚夫现已被北奴军俘虏,身陷敌营,难以与大魏取得联络;或者就是,他已经——死了。
  秦淮的胸口此时微微一紧。
  不管是那种情形,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虽然与程亚夫称不上太过亲密的关系,但是,对于这个笑起来有些憨厚的大个子将军,她还是颇有好感的。
  至少,她跟着祁宁一道,叫他一声“大哥”。
  屋里的氛围不禁有些沉闷。
  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时候,遥遥的就有一阵急促的步声自院外传来,人未到,声先至:“二哥,北奴军突袭了大哥的军队,那是真的吗?”
  宋拂急匆匆地跑到跟前,一把已经拉住了祁宁的袖子。
  他跑得很急,整个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一瞬不瞬地看着祁宁,恨不得这只不过是一场玩笑。
  祁宁也是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沉沉地点下了头。
  宋拂的两眼几欲喷火:“这北奴蛮夷莫不是反了!偷袭大魏的军队,莫非想要做第二个古楼国不成!”
  “三弟!”
  祁宁沉声的一句呵,才叫几乎已经怒火中烧的宋拂稍稍回了些许的理智,回头看了眼旁边的秦淮,强压住怒火道:“如果大哥有什么不错,我定要让整个北奴国替他陪葬!”
  “三弟,你且别急。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明日我便起程回京,不日出发,去未安郡走一趟。”祁宁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平淡的语调,话说到这顿了顿,转身看像秦淮,神色才稍稍动容,“我们的婚事,恐怕又要延期了。”
  若是往日,“婚事延期”的这句话,听在耳中必是无比的悦耳,但是在这个时局听到,秦淮也来不及欣喜了:“婚礼延期都是小事,只是,这北奴国不是才来过大魏朝示好,这次又怎会突然来犯?”
  这句话问出口,周围诡异地一阵沉默,就在秦淮诧异自己是否说错话的时候,魏善慢悠悠地开了口:“当初北奴国派使者前来我们大魏,示好只是表象,真实的目的,是为了说服皇兄同他们联姻。”
  “联姻?”
  秦淮愣住,看像魏善,却见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看着自己笑:“大魏如今只有我这么一个公主,他们希望我可以嫁到北奴和亲。然而那时候,因我态度强硬,皇兄不得不拒绝。”
  秦淮沉默。
  身为皇女,光鲜亮丽的表现自然是所有人钦羡的,但不想这种外表的光晕之后,竟还有着这样的无奈。
  北奴虽然并不如大魏朝这般的强大,但是在这周围的五十四国国,势力不容小觑。北奴人本就好勇斗狠,且能兵善战,倘若真要打起,恐怕对于大魏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说元气大伤,恐怕也会损兵折将,需要养精蓄锐好一段年月。
  想起魏景曾经将魏善赐婚祁宁的事,秦淮不禁出神。
  若当初祁宁接受了这门婚事,北奴是否就不会捕捉到这个借口,来跟大魏朝兵戎相对了呢?
  说到这点,秦淮也知魏善是恨她的。
  咬了咬唇,问道:“带兵去未安郡,是否会有危险?”
  “带兵这事,明日回朝后我去同皇上说,未安郡,让我去。”宋拂方才一直屏神沉思,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口,斩钉截铁地道,“说到底,二哥你是文臣,我才是武将,如果皇上不放心,派贺蔺当我的军师,一同前往便是。”
  祁宁不容他多想,已经摇头打断了他:“皇上已经钦点了我,你与其跟我去,倒不如留在京师,替我照看秦淮。”
  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秦淮忙摇头道:“我呆在相府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有尚渊在就够了,宋拂还是跟着你比较好,有什么事情,还可有个照应。”
  祁宁看了她一眼,抿唇一笑:“不要把京城看得这么简单,那个地方,不比战场安全多少。”
  许是灯火迷了眼的关系,这样的一笑,竟然让秦淮自骨髓深处拢上一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冷颤。
  “都不用争了,我回去同皇兄说,让宋校尉带兵未安。”魏善仿似下了决心,一字一句道,“我的话,至少皇兄还是会听上一些的。”
  祁宁摇头:“不用了,这次皇上的决定已下,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你不需要因为此事再跟皇上去闹上一闹。”
  魏善脸色略显难看:“你就非去不可吗?”
  祁宁微微沉默,点头:“是。”
  魏善脸上的神色一沉,语调也不自觉冷了起来:“如今北奴突然出兵,谁都不知道究竟安排了多少的兵力,你难道想要去送死吗?”
  “送死”两个字扎入耳中,秦淮只觉得一阵生疼,这时祁宁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想让我去送死,难道要我让三弟去送死不成?”
  宋拂想都没想,闻言,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怕!”
  “闭嘴。”祁宁轻描淡写地一声呵斥,将他的话生生迫了回去,转身,吩咐道,“来人,送公主回去。”
  外头早已有人备好了鸾舆,走入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到公主身边本想将她抱起,却被魏善恼怒地一拳打了开去,转眸怒视着祁宁:“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听我一句话?以前你、我、还有皇兄,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先回去。”祁宁的语调却是比以往还要平静,看那侍卫没有办法,便转身亲自去抱魏善。
  魏善一番挣扎还是被他从椅子上抱起,怒火中烧间一顿拳打脚踢,看得周围的人直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这举国上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对祁相这样拳脚相加的,然而同样的,也没能有几人,敢在公主这种暴怒的态度下,还能这样脸色不变地强行行事的。
  魏善又恼又怒,挣扎无效下无意中狠狠地一巴掌下去,指甲在祁宁的脸上刮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周围豁然一静,她也止住了动作,愣在那里。
  然而祁宁好似没有丝毫察觉,依旧是抱了她,缓步走向舆驾。
  魏善挣扎的动作停在那里,双手狠狠地揪住了祁宁胸口的依旧,埋下了头,隐约间全身因为抽泣而隐隐颤动。
  秦淮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沉默地看着,心里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滋味。
  直到魏善公主在一行人的簇拥下离开,周围静下,氛围依旧显得有些古怪。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但是也明白,魏善、魏景、还有祁宁,他们之间肯定也有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中,显然,并没有她……
  许久,宋拂才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二哥,其实刚才公主说的对,这一行太过凶险了。我无亲无故的也不怕有什么万一,但是如果你遭遇了不测,你让二嫂该怎么办呢?”
  这句话过耳的时候,连始终淡然无痕的祁宁也微微变了变神色。
  秦淮见他看来,也只是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半晌,祁宁才缓然而又疲惫地开了口:“三弟,你以为,善儿跑去说情,皇上就真的会让你代替我出征了吗?”
  宋拂的身子无意识地颤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祁宁望着窗户外当空直立的月色,一时间,语调遥远得仿似从天际传来一般:“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正是因为此行万分凶险,皇上,才会想要让我去啊。未安郡这一行,我是非去不可的了。”
  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尽是无奈和疲惫:“皇上对我的顾忌与猜疑,可是已经一日盛过一日了啊……”
  余音落在耳里,听起来,叫人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虽然依旧冷着。。。但是小光头冷却快乐着。T_T

☆、第27章 故事
  没待宋拂再说什么,便已经被祁宁给强行赶了出去。里头的人一空;便只剩下了他和秦淮。
  向外望一眼;外头的天色已是深到至极,秦淮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尚渊也已经没了去向,犹豫着是否也该离开;不料祁宁已经不动声色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抬头;祁宁也正看着她:“之后恐怕要有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今晚想必也是睡不着的,不如陪我一会;嗯?”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依稀间有种说不清的暧昧感觉。
  秦淮心头一跳之余;下意识地接了句“好”;看祁宁转身进屋翻什么东西,待他满满当当地拎出满手的东西时,不由诧异地瞪大了眼。
  实在很难想象,祁宁的屋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酒。
  祁宁将酒坛子搁到桌上,见秦淮吃惊的神色,拍了拍收上的灰,微微笑道:“这些酒都是将士们送来的,都是好意,也就不好拒绝,只能自己藏下了。”
  秦淮瞥见上头堆积的灰尘,也伸手替他拍了拍,狐疑地问:“你该不是想要我陪你喝酒?”本来还在琢磨着,就程亚夫失踪的事该如何安慰祁宁,现在倒是一点悲戚的氛围都没有了。
  如果说祁宁是想借酒消愁……秦淮偷偷瞥了眼这个男人淡淡无波的神色,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秦淮,想听故事吗?”
  如果不是夜凉如水,风太寂静,这种语调落入耳朵里仿似蛊惑一般。然而秦淮这个时候却很是清醒。知道祁宁有话要同她解释,侧眸看了眼方才魏善公主坐了的太师椅,摇了摇头:“如果是关于公主的事,大可不必跟我说。”
  然而祁宁并没有理会她,开了酒坛在杯上倒了一杯。
  祁宁的声色很沉、很静,周围的酒味开始泛滥开来弥漫在他身边,衬得他整个人的氛围愈发的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秦淮看得有些出神,珠圆玉润的话语,却只字不漏地落入了耳中,挡也没办法挡。
  “也不知在十年前的哪个日子,丞相收养了一名少年,认作义子。彼时皇上共有五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五皇子最为年幼,却天资聪颖,少年有幸被其相中,作为皇子侍读,伴其左右。公主天真烂漫,本与五皇子关系最好,常到五皇子宫中走动,便也结识了少年。不知不觉间,三人亲密无间,几乎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然而,就在五皇子即将冠礼的时候,宫中发生了变故。仿佛受了诅咒一半,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相继死去,四皇子失踪数日,待回来时也已疯疯癫癫,不消半月,也暴毙宫中。宫中一时间人心惶惶,暗中涌起谣言,说是五皇子为夺皇位,将几位皇兄逐一咒杀。”
  秦淮不想当初宫中还有过这样光怪离奇的事,不自觉间也屏息听了起来。
  “流言不消几日便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暴怒,当即下令将五皇子收监宗人府,派人彻查。然而此事毫无线索可言,根本无从查起。眼见皇兄遭受牢狱之苦,公主顾念兄妹情深,不顾众人反对,屡屡向皇上谏言,结果也被软禁宫中,不许踏出半步。”
  “那时,人人都认为五皇子也必死无疑,不料这个时候,少年出现了。他当场交出了所有的巫蛊之物,同时也供出了在四皇子消失的几日,将其囚禁的场所。禁卫军从中搜出了各种毒药残渣,自此铁证如山。”
  “五皇子当场释放,而少年,则被打入了天牢之中。”
  纵使祁宁讲得再过平淡,秦淮依旧感到有一阵寒意自体内直直地窜上来,忍不住握紧他的手腕,问:“难道那时候就没有人怀疑过吗?”
  祁宁饮酒的动作顿了顿,抬眸轻笑:“怎会没人怀疑。单凭一个少年,又怎么会有如此能耐掳走堂堂皇子呢?只是那时候,所有人需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虽是在笑,但是这样的神色,反叫人感觉他还是不笑更加来得好些。
  秦淮默默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呢?”
  祁宁低头看一眼秦淮握着他的手,笑了笑:“然后,丞相一家也受了牵连,抄家满门,皆被关入了天牢之中。在牢中过了三年,直到皇上大寿,大赦天下,少年才得以出狱,然而那个时候,能过从天牢活着出来的,也只剩了他一人。”
  “然而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的人,时过三年依旧不愿放过他。才离开皇宫半日,便遇到了杀手追杀,若不是在千钧一发之时得到公主相救,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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