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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公主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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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犹豫了一下,伸臂从身后将她抱住:“别这样。”
  李清凰急促地喘着气,她的眸子亮得就像是一头在暗夜中觅食的狼,而陈氏就是她的猎物,是她口中的毫无挣扎之力的食物,她能轻而易举地折断她的四肢,咬破她的喉咙,将她撕成一块一块的碎片。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野兽,她也不在残酷而血腥的战场,她面对的不是突厥人,而是身负重罪的陈氏。
  顾长宁见她安静下来,立刻把人推了出去,赶紧让人把牢门给锁上,免得等下她当真把陈氏给徒手撕碎了。
  陈氏按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臂,她这条手臂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只有关节处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坐立难安。她大声地呻吟着,很快就引来了狱卒,狱卒重重地敲击着外面的铁栏杆,怒骂道:“你这娘们事情怎么这么多?这又是要做什么?!”
  陈氏尖声道:“我的手受伤了,我的手臂被林容娘那个贱人拗断了,难道你们都看不见吗?快请大夫来,我现在就要大夫!”
  狱卒不耐烦地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他看着陈氏那垂在身侧的手臂,直接走过去,粗鲁地抓住她的小手臂往上一托,陈氏又尖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狱卒帮她接上了脱臼的手臂,便又重新锁上了铁门。陈氏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只痛得满脸是汗,也没了大喊大叫的力气,只是念叨着:“我要大夫,你必须给我去请大夫来!”
  “请大夫?我呸!”狱卒朝地上唾了一口,“反正你迟早也要死了,还要那条手臂干什么?我都给你接上了你就凑合用,觉得不好用就不用,还请什么大夫!”
  陈氏在狱卒眼皮底下掐死了水晚柔,不光是顾长宁要背锅,就连他们这些看守的狱卒也脱不掉责任。现在根本不会有人再对她客气,或是再对她生起什么恻隐之心,没有虐待她已经是很好了,今后在狱中的日子对向来锦衣玉食安于享受的陈氏来说,恐怕会生不如死。
  ……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没有?”顾长宁抱着双臂,在她面前转了几圈,最后和她相对而立,挑眉道,“你难道真的想亲手杀了她吗?陈氏现在就是一个死囚,早晚都是死人了,可是你一时冲动把她给杀了,你就变成跟她一样的杀人凶手了,你觉得值吗?”
  李清凰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她要是不瞪他还好,这一瞪又把顾长宁的火气给瞪上来了。他撸起衣袖道:“你还不服气了是吧,你以为这里还是平海关吗,你还是什么少将军吗?你以为这里是你的一言堂吗?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缜皱眉道:“够了,你别骂她。”
  顾长宁简直都要被他们给气笑了,他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好兄弟和好表妹:“我难道不该骂她吗?我教训我家妹妹,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不会心疼她了吗?你现在是不是急不可耐想把那什么林碧玉娶进家门?”
  李清凰的那股怒气其实早已冷却下来,只是不忿这回被顾长宁抓到了把柄,结果顾长宁骂了她两句,就开始转向林缜进行无差别攻击,她简直目瞪口呆,匪夷所思:他们男人的友情难道就有这么脆弱?
  林缜长身而立,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但是很快,他又睁开那双漆黑清冷的凤目,冷声道:“我不会娶林碧玉进门。”
  “可是你刚才还说好好对她,”顾长宁道,“君子一诺,你敢你之前说过的话都是敷衍陈氏的?!”
  林缜嗯了一声:“我是敷衍她的。”
  就算他嘴上这样说,任谁都能看出他这句话是多么勉强。顾长宁原先以为这些蛊啊毒啊就只是白诏的邪术,其实根本没有大用,现在亲眼看到,不由暗自心惊:“林缜,你不能这样。你不是向来都很坚定吗?任何外物都不能改变你的心意,陈氏是怎么样的人你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个林碧玉如果真是什么好东西就绝不会接受这种安排,现在她这样做了,可见她就跟她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
  林缜被顾长宁吵得头痛欲裂,他再次伸手按压着太阳穴,皱眉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就算他都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会去想,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根本不需要去在意,甚至还会冒出一种鬼使神差又莫名其妙的想法来,若不是爱惨了他,林碧玉又怎么会这样做?相比李清凰来说,林碧玉则更在意他,他想要的,可不是就是这种“在意”吗?
  李清凰看不下去了,直接截住了话头:“好了,时辰不早,不管是什么也要等到明天再说。明天还许多事要忙。”
  林思淼能不能活过明天,如果能,那还能支撑多久?如果不能,那么明日就该发丧了,她占了林容娘的身体,就必须回娘家去,按照规矩,林缜也得陪她一道,这样一来,林缜就该和林碧玉见面了。现在他们还没见面,林缜自然还能克制住自己保持清醒,等到他们见了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一环扣着一环,根本让她疲于应对。
  顾长宁气不过,直接按住她的半边肩膀,咬牙切齿道:“还明天,说不定你明天就成了弃妇了,你还能冷静?”
  李清凰扯了扯嘴角:“表哥,你是在说笑话吗?我会当弃妇?”她已经冷静下来,可是她的一双眼睛却浮起了一层血色,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顾长宁一个激灵,立刻松开手去,负气道:“是我多管闲事,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管了,我管不起惹不起总行了吧?”
  李清凰在他的后背拍了一下:“还是多谢你……关心我。”
  顾长宁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又嘀咕了几句什么,只是他的声音太含糊,恐怕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咳嗽一声,粗声粗气道:“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你叫我一声表哥,我们到底还是亲戚。”虽然这血亲关系实在有点远了。
  林缜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总觉得那场景实在刺目得厉害。


第189章 107长相守(1更)
  他同李清凰离开知府衙门,又回到那条人流熙攘的大街上,夕阳西下,夜色初来乍到,可是街市上的人却一点都没少。李清凰走了几步路,忽然摸了摸肚子,笑眯眯的:“我都觉得有些饿了,回去说不好也没饭吃,不如就在外面解决了?”
  林缜看着她,笑了一下:“好。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我不挑食的,什么都能吃。”李清凰指了指前面,“你看那个摊子有很多人在排队,生意这么好,师傅的手艺应当很不错吧。”
  林缜其实一点都不饿,他的心是麻木的,胃里就好像装着沉甸甸的石头,一直往下坠去,再是诱人的食物香气也没法引诱他,他甚至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他吃点什么东西,大概就会直接吐出来。但他什么都没说,和李清凰一道排在队伍的最末尾。平远城的百姓大多认得他,见他们也在排队,还有人好心想把前面的位置让出来,他都一一婉拒了。还有些人打趣他们夫妻感情好,小两口一起出来逛夜市。
  林缜道:“是啊,内人说这家队伍排得这样长,想必大厨的手艺会很好。”
  “尊夫人可真是说对了,这家师傅的手艺真的好,”那人接话道,“尤其是那个荷叶水晶煎包,皮包馅大,一口要下去,汁水就会溢出来,那汤汁里还有荷叶的清香,齿颊留香——哎呀,还是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觉得更饿,连口水都要流出来!”
  李清凰配合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但是很快就放开了:“阿缜,等下我们也尝尝这水晶煎包吧。”
  林缜心思向来细密,一眼就看出她是在避嫌,生怕这有些亲昵意味的动作会带给他不适,原来她是可以这样体贴的,只是这份体贴却成就了一道无形的鸿沟,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象征着彼此之间的疏离。他冲动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细致地十指相扣,他们的手指就这样紧紧交缠在一起:“好啊,就尝尝这个。”
  刚才跟他们闲聊的人艳羡地看着了一眼他们相握的双手:“你们的感情真好啊。”就连排队这点时间,都还要手牵着手,生怕别人看不到吗?
  李清凰倒是无所谓,反正等他受不了的时候,大概就会自己放开。按照林缜现在的状态,还没飞奔去林府找林碧玉已经很难得了,更不用还说有这个闲情逸致陪她逛夜市。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直到他们排到了队伍,分到一张空桌子的时候,他才把手放开。李清凰肚子里空得厉害,一口气点了好几种小吃,送上来的碟子和蒸笼都把桌子挤满了。
  林缜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水晶煎包,那煎包的外皮几乎是透明的,正好看见里面那一大团肉馅。他慢慢咬了一口那煎包,一股滚烫的汤汁瞬间流入口中,烫得他舌尖都有点发木,他抬起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李清凰。她吃饭总是很快,就像风卷残云一般。他莫名地想,不知道在将来,会不会有人取代了他今日的位置,静坐在她身边,看她用完一顿饭食,待她吃完之后,他会温柔而亲昵地轻拭她的嘴角。她会不会还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叫林缜的男人也这样坐在她身边,安静地注视着她?
  当她膝下儿孙满堂之时,垂垂迟暮,可曾会想起自己的生命曾经有过一个过客,他是她最讨厌最嫌弃的文官,每一根头发都标记着“麻烦”两个字,她可曾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爱重她越愈自己的性命,而他又背弃了自己了誓言?而那个人,名叫林缜。
  李清凰虽然没有转头,可还是能感觉到身边正在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久久凝视着她。她很快就有点吃不下去了,侧过头望了他一眼:“……你不吃么?”
  她说着,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面前的碟子里,那只饱满透明的水晶煎包都快被他戳烂了:“不和胃口?可能我在平海关呆久了,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啊。”
  当年她还是安定公主的,吃的就是御膳,这天下最出名的大厨都集中在尚膳监。不过她现在都已经记不起御膳是什么滋味的了。
  林缜恍然一笑:“不是,我就是吃不下。”
  李清凰还是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透过她这张属于林容娘的面孔,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春日烂漫中微笑的少女,她有一双如暖春太阳般明媚的杏眼,睫毛卷翘,瞳仁漆黑,就好像会说话一样。林缜觉得自己越来越凄惶,他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具正在摇摇欲坠:“你喜欢吃……那就再多吃一点,我就是胃口不好,你不用管我。”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里有了些许水光,颤声道:“要是还不够,再多点些你喜欢吃的……”
  李清凰震惊地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如果我一个人把这些全部吃完,肯定会吓到别人的。”
  她都能想象到旁人该是如何提起她的:
  ——咱们平远城谁家小娘子能一口气吃这么多?
  ——哦,你说得大概就是林丞相那位夫人了吧。
  或许在那“夫人”的称谓之前,还要加上一个前字,凑成一个前夫人。
  林缜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惊到旁人也好啊,起码大家都会常常惦记你。”
  如果——如果当真到了那一日,他再也记不清她,或许他还会来到这街市,遇到今日这些挤在一个小摊上的食客,他们一定还会记得他曾和她也是来这里吃过东西,记得她一个人就能吃掉满满一桌的食物,谁家的姑娘会像她一样?哪怕他身边的人早就变了,但是总有人会记得他们,记得这一日的场景。
  也许还有人会赶上来告诉他,他曾经是多么喜欢她,就连排队的时候也不愿意松开她的手,他起码就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把她忘记了。
  李清凰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还是艰难地所有食物都吃完了,她之前饿得火急火燎现在又撑得半死,实在不好受。林缜又道:“你是不是吃得太撑了?不如我们再继续逛逛,消消食?”
  李清凰当然对饭后散步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可她只觉得林缜很不对劲,她反问道:“你就不累吗?”
  “……你累了吗?”林缜似乎有点无措,“你今天跑了一天,是不是累了?”
  “我不累啊,”李清凰道,“就是三天三夜不睡我都没什么。”
  林缜握了握拳,僵硬地伸臂揽住她的肩:“那就再逛一会儿,反正现在还早。”
  李清凰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林缜现在不对劲。她往他身边又走近了一步,之前刻意保留的一臂距离完全消失了。林缜总算压制住心中的惶恐和抗拒,手臂下滑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平远城不大,一条街市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走到尽头。
  林缜道:“想不想听曲?还是去喝酒?”
  “听曲?”她神色古怪,“你不是在孝期,还可以去听曲?”
  林缜:“……”她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他说的就只是听曲。
  但是李清凰就是李清凰,跟她说规矩,她从来都不会当成一回事,只有需要利用规矩的时候,她才会正眼去看所谓规矩的存在:“好啊,就按照你说得办。”


第190章 108长相守(2更)
  平远城并不如长安那样繁华热闹,可是夜间的活动却一点都不比长安少。
  长安内城起码还有宵禁,平远城却是百无禁忌,而现在,正是赌场花楼开张揽客的好时候。
  林缜自然不会带她往那些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走去,而是带着她去了一条僻静的幽巷,走进了一家叫曲误的酒楼。别的酒楼在这个时候基本都开始打烊了,而曲误的生意才真正开始好起来。底下跑堂的小二一看见林缜,简直差点把下巴都惊掉,连忙弯腰请二人进来:“林大人,你还是要从前的雅间吧?”
  这位回乡守孝的林相可是稀客,统共也没来过几回,每回基本都还是同知府顾大人来的,是位真正的贵客。
  林缜道:“最好是能看得到的夜景的。”
  “还真有这么一间,两位请!”小二立刻把他们带到那间雅间,凑巧的是,那间雅阁名字正好就叫惊鸿。
  李清凰看了看雅间上的铭牌,便笑道:“从前我父皇还在的时候,他可发愁了,不知道该给我取一个什么字。”
  一般来说,就只有家族中的男丁才会有字,便是门阀世家也不例外,若是寻常百姓,那名字都是随便取的,更不会想取个什么好字。可见李清凰当年有多备受宠爱。
  林缜猜测道:“莫非先帝想给你取个叫惊鸿的小字?”
  李清凰笑了:“就是惊鸿,可我娘不让。”
  “这是为何?”
  李清凰生得花容雪肤,莫说叫惊鸿,便是叫洛仙也不为过。
  “我娘说,惊鸿对应的是游龙,一个女孩子,和龙挂上关系总是不好的。”李清凰道,“后来我就叫长羽了。”
  这个世上,大概就是女帝谢珝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林缜道:“长羽也很好听啊。”
  正闲聊间,雅阁外边响起了三声敲门声。一位穿着素衣的女子,怀抱琵琶走进雅间,倾身行礼,然后走到另一头的椅子上坐定。刚才引他们进来的小二扶着托盘,将一壶绿竹酿摆在桌上,还在酒壶两侧放上了两个小小的酒杯。那酒杯是由陶瓷烧制,杯壁上的图案精巧,一看颇有意趣。
  林缜又叫住店小二:“直接来一坛酒。”
  李清凰本来在翻曲单的手一顿,又做若无其事,继续翻了下去。果然平远城那些用来娱乐的曲目也跟长安的差距不大,她在最前面就看见了那个“状元郎当众拒婚死缠烂打公主”的《长相思》,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死都死了一回,怎么这种曲子还会有人听?!
  她干脆直接把曲单翻到了最后,倒是发现了一首从前没见过的新鲜曲子,她连看都没看,就直接点了这一首:“嗯,就《秋山恨》吧。”
  她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秋山,秋山又是什么山?她从前就只知道春山。
  那怀抱琵琶的素衣歌女轻点了一下头,素手清扬,弹出第一个音。曲子起了调,那素衣歌女便轻轻柔柔地唱了起来,李清凰听了两句,又觉得不太对劲,只是不好打断对方,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可是越听到后面,便越觉得自己到底上辈子遭了什么罪,怎么一本曲单里面有这么多能跟她扯上关系的,她还以为这首《秋山恨》是个新鲜故事,结果又是影射她的!
  一曲歇了,李清凰再也没有听曲的心思,她本来就不太爱听曲看戏,好不容易有个看话本的小爱好,结果满大街卖的都是那些影射她的故事,编排她当这故事的原型也就算了,就没有一个是有好结局的。她最后只能眼不见为净,连这最后一点爱好都不得不割舍了。
  林缜似乎也没想到她挑了半天,还是挑中这么一个曲子,只能对那歌女道:“算了,你下去罢,我们自己喝酒就行。”
  李清凰郁闷道:“你说背地里写这种戏本和话本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些事我自己都不清楚,他们反而还写得有鼻子有眼的。”
  《秋山恨》说得就是公主和匈奴王的故事。那匈奴王在成为一国之君前,就只是个流落在外的外室之子,他忍辱负重,一步步站到了权力巅峰。而公主正是他微末之时相识的,他们一路相扶相持,本该一道看遍世间繁花,最后却在和匈奴的万军之战中,遭到了年轻的匈奴王反戈一击,大军溃败。公主心中暗恨,她以为那个和她并肩作战的年轻将军是个良人,谁知他骨子里却是一个跟自己国家站在对立面的匈奴人,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公主打了败仗,丢失了一座城池,最后经受不住朝廷里臣子的弹劾,自尽了。
  这个故事是胡诌的,却又不算是完完全全胡诌,就是这种假话连篇中偏偏还掺杂了一些真话的故事让她特别郁闷。
  林缜道:“其实还有话本在卖,那话本卖得也……挺好。”
  李清凰:“……”呵呵,她真是想找编出这故事的人来好好谈谈人生。
  林缜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我记得,你跟方轻骑的关系的确算是不错。”
  李清凰挑眉:“我跟他的关系也就一般吧,只是谢老将军一辈子英名,最后就毁在这个竖子手上。”她和方轻骑关系好不好,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起出生入死一道上战场,关系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可是谢老将军却完全不同,虽然点了方轻骑为武状元的那个人是女帝谢珝,可是到底还是谢老将军亲手将方轻骑引荐进来的,甚至还收了他为门生。
  那一战,西唐兵败如山,是前所未有的大败仗。谢老将军甚至战死在沙场上。吃了这样一个败仗,朝廷里的那些臣子竟然没有去想哪里再找出一个像谢老将军这样的大将,而是纷纷调转矛头攻击谢家,为谢老将军的名声抹黑。一时间,有说他明知方轻骑来历不明,他还胆敢启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还有说他私通突厥,是故意给突厥人放水。谢老将军过去的功劳都被抹杀,只剩下最后一战的污名。
  这是一辈子,洗都洗不干净的污迹。
  李清凰接过他帮自己倒的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谢老将军一世英名尽毁,最后成全的那个人却是我。”她讥讽地笑了笑:“一个女将军,若是摆在这之前,说出去就只会被人嘲讽讥笑,可是最后,却有人开始骂谢老将军何不早点让位出来,让我接手。”
  她重重把酒杯敲在桌上,烦闷道:“现在战事渐少,见我们已经不用再怕突厥人,就又在背后动手脚,我死不要紧,可是为什么要拉这么多无辜的士兵陪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了我罢了!”
  林缜按住她的手:“你喝得慢一些……”
  上回她喝醉了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却觉啼笑皆非。李清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你干嘛,难道还怕我酒后乱性吗?”
  林缜被噎了一下,又默默地收回手,帮她满上杯子。
  李清凰叹了口气,又道:“其实也不用怕的,酒后乱性这种事,没人配合怎么又乱得起来?”
  林缜被她说得连耳根都红了,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题外话------
  方轻骑去哪里之谜:他是回家继承王位了。他其实是个突厥人。临阵倒戈后,那场战事西唐就溃败了,谢老将军战死,李清凰才真正成长起来,挑起她的责任。这段也是回忆,我从正文剔除掉了,等全文完结以后放在番外,大概经过就是因为李清凰把继承王位的突厥王长子给砍成十七八块后,方轻骑就有争夺王位的机会,李清凰也被推上了将军的位置,在唐朝历史上李渊的女儿当将军也是有时机问题,但是她死了后李渊想让她以军礼下葬,所有人都是反对的。还有唐朝公主普遍都彪悍,养面首真的不算啥了。


第191章 109长相守(3更)
  他们一直喝到下弦月都出来了,才慢慢往林家走。街市上的人流都已经散了,只余下一些收摊的小贩正在整理东西,不管之前如何热闹,粉墨登场后,却终究还是要有个收场的。
  林缜心事重重,喝闷酒本来就容易醉,待出了酒楼后被风迎面一吹,酒意终于涌上头。李清凰反而觉得自己大致还是清醒的,现在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有点微醺,若是在平海关,还能去战场上杀个来回。林缜走着走着,忽然一个踉跄,但很快被她一把扶住。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好像喝醉了。”
  醉鬼到底会不会承认自己喝醉,这真是个问题。
  “我讨厌喝醉的感觉,”林缜又道,“你呢?”
  李清凰想了想,回答:“我就喝醉过一回。”次数不够多,所以很难回答他这种问题。她又问道:“你为什么讨厌喝醉的感觉?”
  为什么?林缜有点迟钝地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就是不喜欢。”
  夜空下,他扶着她的肩膀,用那种清淡却空无一物的凤目安静地看着她:“我不喜欢失控。”
  那就对了,林缜大约就是那种可以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的人,他表露在外的那一面就只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那一面。他的温和淡定、波澜不惊都只是他想让外人看到的。他从来不会把自己失控的一面袒露出来。
  李清凰却恰好相反,她常常会把心思直白地写在脸上。
  林缜又道:“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失控也好,自持也好,都无所谓了。是不是在你心里,还会觉得庆幸,庆幸我中了子母蛊那种东西?”
  李清凰:“……”这文官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林缜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点点头:“我明白了。”
  李清凰觉得再不能忍下去:“你知道什么了?”
  正好他们走到林家的朱漆大门外。林缜难得晚归不至,门房立刻提着灯笼迎上来:“少爷,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门房耸了耸鼻子,又笑道:“少爷身上真是好大的酒气。”
  林缜连看都没看那门房一眼,只是将脸颊贴在她的颈窝处。他突然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放上来,差点没把李清凰直接压垮,她只得调整重心,慢慢稳住了身子:“时辰不早,王叔也早些去歇息吧,我把阿缜扶进去就好了。”
  门房王叔忙道:“这也不麻烦,还是让我来扶少爷吧,我看少夫人怕是扶不动呦。”
  王叔非要接手,她也没办法拒绝,谁知林缜忽然站直了身体,脚步不稳地往前走去:“不扶就算了,我自己走。”
  李清凰忙抓住他的手臂:“好好好,扶扶扶。”
  王叔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倒是很少喝醉,我在这家里做了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一两回。既然少爷非要少夫人你照顾,那我就先去歇了?”
  李清凰把王叔打发走,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到底明白什么了?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结果林缜再也不肯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了,最多只是摇摇头,看着她叹了口气。
  她把人扶进主屋,又是把人搬到床上去又是打水洗漱,予书见主屋的灯亮了,便披着外衣起来看,又被李清凰毫不留情地赶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李清凰把自己也洗漱干净,酒意也完全过去了,她有点犹豫地站在床边,她当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管自己继续去睡这张她好不容易睡习惯了的床,但是粉饰太平并不是她乐意去做的,与其等到早上再去面对林缜那僵硬的态度,倒不如现在辛苦一点,去睡外间的小榻。
  李清凰慢慢把自己的被子挪出来,却突然看见林缜倏然睁开了眼,怔怔地望着她。
  她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把被子卷好,抱在怀里,举步往外间走去。
  “……这么快,你就要跟我疏远了。”林缜冷冷地开了口,“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迫切地想要把我和林碧玉凑成一对?”
  李清凰没吭声,可正是她的沉默让他更加无法忍耐,他忍着晕眩支起身来,哑声道:“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是自己愿意被控制,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克服这些怪异的感觉。你为什么……就要放弃我了?”
  李清凰一把把被子扔在睡榻上,又转回了他的面前,她俯下身,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林缜的心口上。她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一种从心底涌上的不适。仿佛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都是不应当的,该被排斥的。
  林缜微微咬牙,额角的青筋暴起,但他还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李清凰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只要我一靠近你,你就会全身紧绷,你的潜意识并不想要我靠近。而不是我想把你推开。”
  “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她忧虑地望着他,“我甚至连杀了林碧玉把她的母蛊给剖出来这种事都已经想过,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你可能就会死。你知道再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吗?你会不自主地被她吸引,想要千方百计去接近她,你的眼睛里会只看得见她,甚至可能等我找到解开子母蛊的方法那天,你根本就不愿意解开了。”
  林缜用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又死死地用双臂禁锢住:“我不要这样,我宁可死也不愿意有这一天!”
  他不想要忘记她,更加不想只是在旁人的回忆窥见他们的一点过往,这种渴求开始变得愈演愈烈,不管是从理智还是从感性的那一面,他都是这样渴求的:“如果你去白诏,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他用下巴磨蹭着她柔软的发丝,低声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你一起,我不想就此放弃,你也不要放弃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他从前总是用清润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陈述,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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