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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公主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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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火了——”
祈猛立刻接上:“滚开,让我说完!我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每次上战场就会往后面躲,大伙在前面拼死拼活,他还躲在后面休息!还敢发火,敢对老子发火,老子打得他再也没火!”
“公主,猛哥他有个坏毛病,他一生气就张嘴乱说话,其实真不是这样的……”
李清凰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了,都散了,人我带走了,你们继续休息吧。”
她大概有点明白这场架是怎么打起来的,估计陶沉机也脱不掉干系。她就不明白了,他根本打不过,为什么还要去打,觉得挨揍很有趣吗?陶沉机是谢老将军的门生,最好还是交给谢老将军处置。
等她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势,打算把人送到主帅帐中,谢老将军倒是让人来喊他们了。
谢老将军一看到他们,就沉着脸骂:“我以为你们两个是最省心的,结果呢?沉机,我一直觉得你跟你爹一样,虽然脑子直,但起码很有理智,结果你干了什么?聚众斗殴?”他又指着李清凰:“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啊,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在一边呆着吗?他们打他们的,你还主动凑上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她一点都不管,大概陶沉机现在已经被打死了吧?
两个人都默不吭声站在那里被骂声洗礼。谢老将军骂完了,又叹了口气:“下去领罚吧!”
李清凰立刻道:“我记得可以先欠着,等将来立下军功再功过相抵,或者干脆把我之前的军功都扣了吧。”她从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不然在这种时候被打五个军棍,后面她根本上不了战场。
“……”谢老将军森然道,“你倒是很会钻空子啊。沉机,你怎么说?”
陶沉机一直都没说过话,直到谢老将军问话了,他才低哑着嗓音道:“沉机愿意受罚。”
李清凰又道:“他的不能也先欠着吗?”
“……”谢老将军瞪了她一眼。
“我今天都放了大话,说他现在是我们后军的人了,”她笑嘻嘻地讨价还价,“就先欠着吧?算我的?”
陶沉机正想说什么,只见谢老将军吹胡子瞪眼,气得直拍桌子:“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第55章 三军开拔005
现在陶沉机就是想再回先锋营,也没有意义了,他只好收拾好行李,抱着被子去了后军。他知道这一次是李清凰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了,这种感觉简直令他坐立不安,她的军功并不是投机耍赖就能得来的,作为女子,她付出的远比所有人都要多,他之前就听谢老将军感叹过,如果每个人都跟李清凰一样,定下一个目标,就愿意通过十年来努力,不断朝目标靠近,何愁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他叹了口气:“公主……”
李清凰打断他:“别叫我公主,这里也没有什么公主。”
“你……”他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
“其实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善意,”李清凰抱着臂,斜靠在帐篷外面,“就直说了吧,我现在还缺一个能给我出主意,或者关键时刻能帮我下定决心的人,我觉得你挺适合的。把你放在先锋军,当真是可惜了。”
就算先锋军最容易往上爬,最容易累积军功,但是相对的,他们也最容易遇到危险,最容易战死沙场。陶沉机的表现,她也留心过,她开始还以为他在战场上活不过一天,结果却一直活到了两方胶着的时候。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很冷静,也很理智,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今日祈猛他们说他在战场上往后面躲,虽然阵前当逃兵是大忌,可是这恰恰说明了他有自知之明,也对自己的将来有个大体的规划,那种明知不敌还死命往上凑的才是真的蠢。
她靠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太着力,索性直接坐了下来:“你知道,我可是想当将军的,虽然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就算你觉得我只是在白日做梦,好高骛远,至少我不会让你去战场上白白送死。你觉得如何?”
陶沉机现在有点尴尬,他并不想坐,他现在全身的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可是不坐下,就得盯着她的头顶,这并不符合礼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公主是为何要去当将军?”
他又叫她公主,不过这回她并没有阻止他。
她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最开始,大概是因为颍川公主嫁去突厥吧,她嫁人的时候才十三岁,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我只是在想,为何她……不,我们的命运不是和亲就是为了成就一场政治联姻?难道除了用这种方式,我们的存在,就再也没有其他价值了吗?”
陶沉机眸色黝黑,在夜色微微闪了一闪。
他心道,然后她找到了破解这局的办法,她走了一条常人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去走的道路。
“后来,颍川公主还是过世了。”李清凰轻轻地笑了一声,“据说是染了疫病,谁知道呢?所有人都装作这就是事实,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突厥人是有共妻的习俗,父子共妻,叔伯共妻,兄弟共妻,谁能受得了?我——”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我才意识到,和亲这条路永远就只是暂时的权宜之策,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困境,但终究不能改变整个大局。”
“……公主的想法很深刻。”陶沉机道。
“今年,我们又跟突厥和亲了,这次去的是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的姐姐。”李清凰握紧了拳头,“她是替我去的。”
陶沉机思索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所有的言语都太苍白:“公主所作所为,皆有缘由,我相信公主必定能够得偿所愿。”
她仰起头,望着夜空中点缀着的星子,忽然问:“之前祈猛他们说你对着一块玉佩出神,是有人送给你的吗?”
“嗯,”陶沉机点点头,“很重要的人,我未过门的未婚妻。”
“……唔,好了,我不问了。”按照谢老将军之前所说的陶家近况,除非他功成名就脱胎换骨地归来,不然这桩婚约终归还是水中花月一场。
“她……她不在了,永远不会回来,好多年了,”陶沉机道,“我都习惯了,只是还习惯对着玉佩看几眼罢了。”
就是看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李清凰打趣道:“行了,你可比我好太多了,你起码还有过未婚妻,我呢,我还被一个书生拒婚了!现在长安城估计还在流行那些话本和戏折子呢。”
说到这个,陶沉机笑了一下:“这都是过去的了,现在流行武状元和公主那一出了。”
“……”怎么办?她现在也好想学着那些糙老爷们爆粗口,这陶沉机到底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们畅谈过后,互相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虽然后面还需要继续磨合,不过总归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一场仗从初夏一直绵延到秋季,终于平定了西南方的叛乱。刘敬业作为首恶被当场诛灭,伙同刘敬业起兵的人不是活捉就被击毙在战场上,叛党家眷一律押解回长安。
这是女帝谢珝自继位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过程虽然波折,但还是圆满解决。
兵部那封关于谢老将军得胜而归的加急文书一早就呈到了谢珝面前。她近来不再忧心战事,气色也变得很好,穿着宫装襦裙坐在案台后面时,就像是一个很普通但是很美貌的女人。
她在早朝后就召了林缜进书房,前段时间,因为刑部一位侍郎告老还乡,她便把林缜提了上去,他年纪轻轻在半年多内连升三级,当上了刑部侍郎,开始逐渐展露锋芒。
她心情很好,还笑着跟林缜闲话家常:“林卿这半年多都还没来得及回家看看吧?想必你的父母很是想念你了。”
林缜恭敬地回话:“微臣上头还有三位兄长,多少还是能够帮着帮衬一二。微臣父亲给微臣也写过信,叮嘱微臣好好为陛下办事。”
女帝光是听他说话就觉得心情舒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谄媚的话由他说来,却一点都不显得逢迎。而且这个年轻人气度和风度都极好,办事手段也很强,她果然没看错人。
她惋惜道:“可惜你老早就定了亲,不然朕当真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朕本来想着,清凰如此顽劣,就需要林卿这样的人才能管束得了,既然林卿你拒绝了,朕就想着把清凰嫁给突厥王,谁知道……”这件事她本来不该对着一个臣子说出来的,可就是这件事一直让她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她在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呼风唤雨这么多年都不曾失手,竟会当真栽在一个小小的李柔月手上,不得不被打乱了所有计划。
她提起来时还有惋惜,可是落在林缜耳中却犹如惊涛骇浪。
他突然想起那个大雨磅礴的下午,李清凰失魂落魄的神情。那个时候,她是知道了李柔月是代替她和亲突厥了吧,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造成她们落入这个境地的人竟是自己。
他一句拒婚,竟是让女帝做出了要她和亲突厥的决定。
如果她离开西唐,远嫁突厥,天高地远,从此不复相见,又或许在某一天,他就能听见她的悲讯,天上地下,再无重逢之日。
他清了清嗓子:“陛下,那么公主……知道这件事吗?”
------题外话------
其实这篇开头是难产的,写了三个开头都被姬友丑拒。曾经的公主是一个有理智有理想讲道理的好公主,但是怎么写都觉得不带感,我就觉得要么干脆写一个有理想不理智又不讲道理的公主吧!
姬友:这是不可以的!不行!丑拒!
于是我捧着又一个三万字的开头,强迫她看完了。
姬友:这个公主有毒,真的有毒!(于是题目就定下来了,就是这么随意。)
我:是吧,她就像一头哈士奇一样让人爱恨交加。
姬友:不不,不恨,就是觉得炯炯有神。
我:那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她再拆家捣乱,还是舍不得打她。
姬友:难道有谁能打得过她吗?
我:……
姬友:公主能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一定是因为大家都打不过她!
姬友非要我把最后一句话发上来,让大家评评理。
第56章 三军开拔006(1更)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并不需要再过问这件事,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时光回溯,难道他就答应了这桩婚约吗?他或许……或许也是不会答应的。他不能辜负林小姐,可也不能让李清凰受委屈,当正妻有什么不好吗,明媒正娶,名正言顺,也不用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也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委屈。他为什么要让李清凰受委屈?凭什么要让她受委屈?
可是如果去突厥和亲——
“你是说知道她原本才是和亲的人选吗?她当然知道啊,”谢珝看了看自己染着蔻丹的指甲,“你说她知不知道被你拒婚后就得去突厥,朕想她不知道。林卿,你说朕这个母亲,是不是当得很失败,很冷酷?”
林缜垂下头,低声道:“为人父母,又如何会不心疼自己的子女呢?”
“是啊……”女帝喟叹,“朕又怎么会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她呢?可是朕先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是整个国家的脊梁,最后才是母亲。”
谢老将军回长安的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后。
原本迎接的仪仗是由礼部负责,后来谢珝大概觉得还不够隆重,便决定亲自相迎。
林缜刚擢升为刑部侍郎,也有了资格前去迎接。
当谢老将军的军队缓缓进入长安的地界时,就一直有信使飞马前来报信:谢老将军进了长安境内,谢老将军命令将士原地驻扎,谢老将军带着几位得力副将过了第一道驿站……
等到看到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响传来,一行人已经逼近了。谢老将军一马当先,身后是十几名身穿铁甲的副将,阳光反射在他们的衣甲上,那衣甲竟是暗沉无光,满是杀戮血腥之气。
谢老将军抢先下马,在走到女帝乘凉的亭子外面时停住了脚步,拱手行礼:“臣谢勋幸不辱命,不负陛下所托。”
女帝穿着精工细作的龙袍,带着十二旒玉冠,上前扶起谢老将军:“谢卿此行辛苦了。”她顿了顿,又道:“叔叔,朕这些时日都常常站在钟鼓楼上远眺,向上天祈祷让叔叔能够平安归来。老天毕竟还是没有辜负朕。”
谢老将军被她触动了心思,他是看着谢珝长大,看着她进宫去,又看着她夺取了李唐家的皇位,把他们谢家拖进了一潭泥沼。突然听见她叫了一声叔叔,他不禁又想起从前的日子。他暗自嘲弄,到底还是老了,不服老也不行,女帝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他却当真会被打动。他指着身后的十几位副将道:“陛下,微臣得以大胜仗,其实全靠这些年轻人了,还有安定公主,陛下当真是教女有方。”
女帝笑着望着他的身后,只见当中那位穿着衣甲的年轻副将大步上前,虽然身材要比别的副将都要纤瘦一截,可是她的步态很稳,她穿着的衣甲暗沉无光,走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气,她比在长安时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可是一双眸子却又清又亮。
女帝朝她伸出手去:“清凰——”
李清凰走到近处,卸下了头盔,很随意地抱在臂弯。她这一取下头盔,站在女帝身后的一些臣子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今日阳光本来就好,正斜斜地铺散在她的脸上,曾经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却完全被她太阳穴附近的一道伤疤破坏了,那道疤痕一直从太阳穴延伸到她的鬓角。
她抬手摸了摸那道已经结成黑色血痂的疤痕,不甚在意地笑道:“虽然看上去有点难看,但是也并不长,就这么一小截。当时我去追刘敬业了,结果不小心被流箭擦伤的。”
这绝对不是仅仅一小截的、无关紧要的伤痕,她所说的流箭也绝不是仅仅被擦伤,只要差一点点,她就会被当场洞穿了头颅。
林缜没有混在那些上前口吐祝词的官员之中,他原本已经编排好了得体的、文彩华丽的祝词,但是他那一瞬间整个脑海都空白了,他不敢上前,也不敢去看她的脸。她还是在微笑,虽然只是应付地说了些寒暄的话语,可他还是觉得那场景无比刺眼。
不是说她脸上有了疤就不再好看了。
而是,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若是他知道当日他的拒婚会把她推向了这样的万劫不复,若是他当时头脑一热就放弃了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原则而答应下来——
李清凰当真不在乎脸上被破了相,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是留下一道疤其实也算是运气极佳。她没少胳膊也没缺腿,全身上下什么都没少地回来了,这不是很好吗?
方轻骑笑着勾住了她的肩:“看看,他们看你都看呆了啊,心里一定是想,当年那个美貌的小公主怎么突然变得不美貌了,当真是可惜极了……”
李清凰反手一肘子撞在他的胸口。就算胸口有衣甲护心,他还是抬手揉了又揉,皱眉道:“这又是怎么了?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你怎么对我还是这么差?”
李清凰呵得一笑,又反手给了他一拳:“说真的,你闭嘴了也不会有人把你哑巴。”
“不能闭嘴啊。”方轻骑佯装惊恐,“我都闭嘴了,谁还会来冒死劝谏啊?”
他们现在的关系明显已经缓和,虽然还会时常打打闹闹,但到底还是能看得出来,是真正有了生死交情。
这就是安逸和生死之间所深刻划下的鸿沟。
所有的如果和假设都是不堪一击,而现实就是最好的嘲讽。
林缜忍受不了,便把头瞥向别处,他额角的青筋正跳动得厉害,可是脸上还是毫无波澜的平静。
“林大人,”李清凰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听说你又升官了呢。”
林缜慢慢地望向了她,阳光太刺眼,正映在她那小半张脸上,连带着那条黑色的疤痕也是无比突兀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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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两更呢,不知道怎样回报大家的打赏,那就还是加更吧。
第57章 这是我的新宠物
李清凰在回林家的马车上打了个盹。睡着睡着,她身子歪斜,用一种很扭曲的姿势靠在马车壁上。
林缜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的寒门书生,他权倾一时,官拜丞相,他现在可以护她安好,让她不再经受任何苦楚。她也不会带着满身从战场上挣扎下来的伤痕,也不会连睡觉都要保持警觉无法安稳——他可以做到。
老天是竟是如此厚待于他。
林缜把人抱得太紧,反正让她睡得不安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正看见面前那一片深色的衣襟:“……天黑了吗?”
林缜卷起马车的车帘,微笑道:“不,太阳还没落山。”
陶沉机是躺在后头林思淼的马车里,他还是没醒,胸膛没有起伏,呼吸微弱,乍一看就好像死了一样。
“清凰……”林缜忽然问,“你之前拿出去问那件香烛铺子老板的那些符号是从哪里来的?”
李清凰睁开眼睛,立刻完全清醒了:“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林缜松开她,眼睛里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你现在用了我家夫人的身体,你想要做什么,难道都不应当先跟我通通气吗?”
什么那四个木头娃娃是她亲手做的,她才到了这么几天,都还一头热得找不到方向,哪有功夫去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会被骗,也只会是因为心甘情愿被人骗,不是什么鬼话都能把他蒙蔽过去。
李清凰想了一想,反问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林小姐很可能回不来了,你会如何?”
林缜看了她一会儿,避而不答:“你继续说下去。”
“那四个娃娃是我在你们的房里找出来的,镇着房间的四个角落,娃娃身上就刻着那日我拿去询问的符文。这大概也就是我为什么明明死在战场上,又会来到千里之外的平远城的缘故。”
那日香烛铺子的老板说得很清楚,会亲手描下这不详符文的人,若不是跟林容娘有不共戴天之后,便是和林家有世仇,画完这些符后自己也会受到反噬。
林缜居然还笑了一下:“所以你那日这么生气,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当成厉鬼了?”
“你!”李清凰最讨厌听见这两个字,可是偏偏又拿这事实没办法,“你要么就跟我一道想办法,要么就闭嘴,冷嘲热讽算什么?”
他倒还真是没有想过要嘲笑她,怕是觉得她这副生气的模样可爱还来不及。
她又问道:“所以你觉得,那个把娃娃放在房里的人会是谁呢?”
林缜还是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瞧。
李清凰本来也不太在意有没有人给她出主意,既然她现在用了林容娘的身体,她就会帮她讨回应得的公道。难道她堂堂少将军,还怕对付不了这些鬼魅魍魉?
“不管是谁做的,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现在他们不肯出错,我就先抛出一个诱饵,引蛇出洞。”她从前就最讨厌胶着的战局,对方龟缩不出,己方也苦苦等待,这一等就是两三年——其实对一场战役来说,打个两三年实属正常,历史上还有一打就是十几年的战役呢。但是她没耐心,不想凭空被虚耗时光,往往就会很大胆地兵行险招,这点被谢老将军骂了好几回,但是她最后也没改掉:“我打算去找褚秦。”
原本她不知道那个私奔不成的表哥叫什么,可是林碧玉却偏偏提了出来。
给林容娘放这种巫蛊娃娃的人,都已经狠毒地想要她的命了。她干脆就主动把把柄送上前,林容娘这一生悲剧是如何开始的,可不就是因为气不过继母,决心和表哥褚秦私奔,结果等了一晚没等到人,却等到了家里的管家来堵人?
她现在偏偏要再去找褚秦。
她心里有了计较,可是一抬头,却看见林缜仍然对着她的脸发呆,皱了皱眉:“你有在听吗?”
林缜笑道:“听到了,你要去找褚秦。”
他停顿了片刻,又为难道:“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我觉得祖母应当会很在意才对,你还确定要这么做?”林老夫人当然会在意。她一想到林老夫人年轻时的彪悍事迹,就觉得后背发凉。
李清凰这才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林缜这是把昏迷不醒的陶沉机带回了自己家,要是他们不对好说辞,林老夫人又会怎么想?
她指了指马车后方:“先说眼前的事,陶沉机怎么办?”
林缜简直都要被她逗笑了:“陶将军的话,算是我曾经的同僚,再者他一表人才,祖母肯定不会厌恶他。”
年纪大的长辈多半都会喜欢沉稳或是嘴甜会来事的晚辈,陶沉机虽然嘴不甜,但起码成熟稳重是真的,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询问他关于平海关的情况了,就算曾经他是她最信任的左右手,那也是过去式的,她现在这大家闺秀还为人妻子的身份,连外男都不该见,更不用说跟他当面说话了。
“你跟他根本不熟,对军务也不熟,就算问了,他也未必肯全说实话。”李清凰道,“现在我又不方便和他见面。”
林缜把手上的书册卷了一卷:“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直接出面,但是教你怎么说,我们对好说辞,我就躲在屏风后面,有什么问题就给你打暗号?”
林缜还是笑:“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给你办砸了?”
“所以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她笑嘻嘻的,“我还可以套他麻袋敲闷棍。”
林缜顿时又笑了,他从来就不是表情生动的人,现在笑的时候却很多:“套麻袋敲闷棍。你是不是从前就很想这么对我?”
李清凰连忙摇头,正色道:“没有,我怕下手稍微重一点就把你给打死了。”
其实是有的。
而且她还计划好了这一整套流程,保证做完了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至于他会不会怀疑到她,开什么玩笑,他从前不总说什么要有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光是怀疑最后却没有证据,他能耐她如何?
会让她兴起要给林缜套麻袋敲闷棍的心思的起因,还是因为她隔上一两年就要回长安叙职,谈关于军饷和抚恤的事情,她不得不和文官在早朝时争执,两厢争执下来,最后双方火气都上来了,她简直就想不管不顾撸起袖子把人打一顿再说,那些谏臣不都仗着自己那一腔热血忠诚动不动威胁说要血溅三尺吗?当年她母亲登基时绝食静坐过,她去平海关参军,也参得她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既然如此,她可以保证他们躺在家里大半年都不能动弹。
当时因为抚恤的问题,她和已经是户部尚书的林缜对上过。
她那时候已经有将军的头衔了,上早朝是可以佩剑的,她差点就要当场把兵器亮出来,退朝后,她翻来覆就想着怎么私下给他一个教训,最后虽然并没有去做,但那的的确确是她计划过的,没有做只代表她还保有最后的理智。
林缜没信,老实说她就是皱皱眉头,他都能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只不过懒得跟她计较罢了:“行啊,那你告诉我等下该问些什么,等陶将军清醒了,我便帮你问过来。”陶沉机直挺挺地躺了大半日,总算是醒了,虽然醒过来,人却还是很虚弱。
林缜让人给他端茶送水,又给他煮了鸡丝粥和小菜,等他有点了力气,又安排他沐浴更衣,等到他休息得差不多了,才亲自邀请他一道吃顿便饭。
陶沉机由于这几日不分日夜地长途跋涉,身体是还虚弱,可是养一养就能养回来。他从林家的家丁口中得知在他昏倒路边后,把他抬回来的人就是林缜,待当面见到他,立刻拱手行礼:“林相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林缜笑起来,整张脸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许多,显得他很是平易近人,他抬手扶住陶沉机:“陶将军无需如此多礼。其实林某已经辞官返乡丁忧,也不是什么林相了。”
陶沉机愣了一下,平海关闭塞,朝廷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一般都不会很快传过来的,等到传过来,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林缜的大名他一直都是如雷贯耳,知道他当年还是状元郎,深受女帝信任,短短几年官居一品,可谓风光无二,权倾一时了。只是他现在还很年轻,现在辞官丁忧,实在是可惜。
陶沉机立刻换了个称呼:“不知是林大人家中……”
“哦,是家里舅父过世,虽然关系有点远了,不过陛下体恤臣子,还是同意让我返乡了。”
家中舅父过世,其实并不必丁忧。陶沉机从前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中三代文官,自然很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若是换一个人,别说是一个远房的舅父,就是正经需要守孝的亲人过世,也是要死活拖着不回家丁忧的。丁忧三年,三年孝期一过,谁知道朝堂上又会有些什么样的变化,等回去时,说不定都物是人非了。
他看破,但是不能说破,便道:“林大人果真是至情至性。”
林缜请他一道用饭,可端上来的菜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两个人面前摆着五个盘子,菜量并不算很大,差不多正好吃完。林缜撩起衣袖,为他倒了一杯茶,笑道:“陶将军身体不适,今日便以茶代酒吧。”
陶沉机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平海关那种劣质的烧刀子,他只要喝几口就能闷头倒。他从小就闭门读圣贤书,将来本是要当一介文臣的,结果因为当年户部那一桩贪腐案,整个陶家都败了,他也被掳夺了科举和举荐当官的仕途,最后竟不得不走上了武将的路子。可是就算当了多年的武将,他的身心都还是很难抹去那一腔文官做派的痕迹,面对林缜的款待,他其实感觉很舒服自在:“林大人的茶,当真是好茶。”
“是吗?”林缜挑眉,“我看这其中的缘故还是因为平海关的茶叶太差了吧?”
平海关物资匮乏,茶叶书籍之类的都是奢侈品。一两茶叶最便宜也要一两白银,而他的俸禄却不算高,喝了茶就买不起书,他就只能选择一样。当时李清凰还嘲笑过他,竟是把所有的俸禄都花在买书上,将来想必没钱娶媳妇了。
想到李清凰,他的心情就难免低落,就是好茶,品在口中也变得毫无滋味了。
“陶将军这样日夜奔驰,莫不是平海关发生了大事?我辞官之前,送到兵部的文书都还是一派太平,难道近来突厥人又有了异动?”
林缜问这些话,其实也很自然,他原来官拜丞相,每天都会看到兵部的文书,平海关近两年一直十分太平,从前总会冲进关内烧杀抢掠一阵就跑的突厥人也再没有机会入关过。
今年年初时,据传突厥人被打怕了,是打算向西唐议和称臣的。
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清凰却陷入了突厥人的陷阱,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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