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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傅追求的日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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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黑衣人闭上眼睛不敢看地下,“我是奉了我家少爷的命,前来保护知烟姑娘的!呜呜呜,太傅大人就放过小的吧,小的怕高!”
少爷?
王小二反应飞快:“大人,这厮说的,该不会是谢意吧?”
陆迁欣慰地拍了拍王小二的肩,不愧是他的人,机智!
“就说嘛,闽南王府的死士,怎么可能蠢到自带身份象征跑来宫中作案,搞半天是谢意那个傻小子呀,哈哈哈!”
黑衣人哭成一团球:“小的都已经招了,太傅大人饶命啊!求求您了放小的下去吧!”
“放他下来吧。”陆迁大发慈悲,亲自帮黑衣人松绑,蹭了蹭黑衣人的肩:“老实说,谢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少爷他……他也不知道上哪儿打探到的消息,说闽南世子听信江湖术士谣言,欲得到身负凤血石之女,娶之为妻,方能逆天改命,多活个十几年……少爷担心闽南世会不择手段,伤了知烟姑娘,就派小人前来,在世子常备的药酒里下了点药……”
“你在他酒里下药了??”
内殿中
狼女神情戒备,端走知烟手上的杯盏。
这酒是吴子谦带过来的,说是闽南特产,要给知烟尝尝。
狼女将酒递给前来搭讪的吴子谦,“小人闻到世子手中的药酒,像是安神健体的,我家姑娘身子弱,世子若真有心,不如就将您手中的药酒与这杯佳酿交换,你看如何?”
吴子谦露出云淡风轻的笑,“无碍。”
知烟好奇地望着这名古怪的男子,分明听说他病的不轻,从他身上却看不到半点病态。
见狼女冲她点头表示可以,便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陆迁紧赶慢赶,火速折回设宴的大殿。
按照狼女的脑回路,当有人拿东西给小妞吃的时候,她一定会选择跟人互换!
耿直得一批!
吴子谦的酒被下了药,小妞喝完就GG了!
☆、第50章 死生契阔
“爸爸!”
陆迁风风火火折回设宴大殿的时候,小皇帝捧着一捧玩偶出现; 好奇地望着满头大汗的男子; “爸爸为何如此匆忙,莫不是饿了?”
陆迁做了个嘘的手势; “别闹,找你姐呢。”说完又觉得不妥; 纠正:“找你爸爸的孙女。”
“孙女?是那个漂亮的小姐姐么?”小皇帝眨着天真无辜的眼睛; 将怀中玩偶扔给内监,一本正色道:“听闻她是太傅大人的侍寝婢女; 怎地又成了孙女?”垂首自顾自地掂量分析,一派老成之色; “身份如此变化多端,定是不一般的人儿。”
陆迁心急; 将小皇帝从正前方拿开放在路边。
走出几步; 回头指着那张无辜小脸:“别动,老子有急事,再叨叨揍你。”
“我是你养大的; 你想揍便揍就是了; 不过; 朕有一事要说。”
“放!”
“爸爸的孙女……”小皇帝指着正前方:“被母后的人带去了慈寿宫。”说完做了个“耶”的手势。
“我日你妈!”陆迁急了,调头就跑。
*
慈寿宫
陆迁到的时候; 发现宫门外有重兵把守,像是刚发生过什么事。
禁军统领笑脸相迎,对陆迁说着自己多么不容易; 无论如何也要等人进去通报一声,给他点面子再进去云云。
大殿内
几名侍卫围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宣太后慵懒地靠在姑娘正前方的软榻上。
“你是哀家的人,在太傅身边奉哀家的命令行事,只不到一年的功夫,你竟然就被策反了?”宣太后冷笑着对脚下跪着的异域女子说着,“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
尖锐的指甲在小姑娘细嫩的脸颊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拜娜妮愤愤瞪一眼强迫她下跪的侍卫,扬起高傲的下巴,“你傻呀,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探子!你听好了,本公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域外小公主拜娜妮是也!”
宣太后讶然。
拜娜妮?
宣太后忽地站起来,面色微有些变化,狐疑道:“你说的可是,与明圣教战雪联络紧密的域外小国?”
拜娜妮骄傲地爬起来站好,“知道了是本公主还不快给我松绑!”
域外小国盛产各类毒蛊,更有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宝藏图、武学鬼谷。
战雪当年被困鬼谷,命悬一线时被神秘人所救,后来全凭那位域外的国君扶持,圣教得以东山再起,战雪便将国君之女收为徒弟。
“一群有眼不识泰山的废物!让你们找个探子,抓来的竟是域外的小公主。”宣太后怒斥手下人道,露出看似温和的笑容,挥挥手示意侍卫替拜娜妮松绑。
拜娜妮盯着宣太后看了一会儿,“你是我见过最怂的太后了。”
“你说什么?”
“没……夸你好看。”拜娜妮挤出笑容,“既然是个误会,那~告退,告退。”
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笑嘻嘻:“太后既然把我抓来了,不如顺手把我送回去吧?好不好嘛?”
宣太后眼中愠怒。
她真以为哀家不敢动她?
“不知公主此话,是何意思?”
“嘿嘿,也没别的意思啦!”拜娜妮作无辜状,“我只是对皇宫不熟,怕迷路……”
宣太后手下人也在追查宝藏图的下落,虽然不能与域外小国打上交道,趁机卖个人情给他们也不无好处。
思及此,招手唤来内监,沉声下令:“派人护送公主回……太傅府!”
“不不不,我不是要回太傅府,我……”拜娜妮羞涩地绕着手指:“我想去兵部尚书府,嘻嘻~”
宣太后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笑问:“去寻谢意?”
“嗯呀~”拜娜妮改口飞快:“好不好嘛表姐?”
拜娜妮前脚刚走,陆迁就冲了进来。
“哇,大人你来啦?”
陆迁走路自带风火轮一般,没理她。
拜娜妮不再自讨没趣,跟着内监走掉了。
“我说太后,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那个什么柿子对烟儿有意思,想用她治病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别跟我装啊,你实话说,把烟儿骗过来是什么意思!”
宣太后被他质问的话语激怒,“哀家见知烟丫头身子不适,便就让身边的嬷嬷将她带回来歇息,当今世上的奴婢何人有过如此殊荣,能到哀家的寝宫歇息?你竟责备起哀家来了!”
陆迁见对面的女人气红了脸,不像是在说假话,目光四下张望着:“真的只是带她过来休息?那……对不起啊!”语气缓和下来,四下张望着问:“她人呢?”
“你果真爱她么?”宣太后不答反问,目光变得认真,仰头将陆迁望着。
陆迁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仿佛在回答中央领导发送的题目。
“当然,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爱她么?”宣太后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不能再回避问题。
正视这件事的陆迁心头一沉。
他爱不爱她?
突然变得有点手足无措,像个毛头小子。
“我只知道……宠她,疼她,把她保护得像个小公主,给她最好的,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陆迁感到茫然,不耻下问:“太后经验丰富,不知道这些算不算爱她?”
宣太后仰头,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掉下来,转身,轻声说:“你带来的那个女侍卫护送她回府了,刚走,快马加鞭兴许能追上。”
陆迁抱歉地在原地站了几秒,“多谢。”箭步追了出去。
他不懂什么是爱,不明白爱一个女孩是什么样的滋味,也不敢承认爱上了知烟。
但他会读心术。
他从宣太后眼中读到了——“是爱”这两个字。
心门刹那间被甜蜜撞开,天蓝地阔,豁然明朗。
陆迁激动的心情堪比成功破译世界上最难解的摩斯密码。
他前后加起来活了几十年,没想到会在过去几千年的时光里情窦初开,爱上一个女孩。
巧的是,还是那个与他有过前世今生约、梦境中执手死生契阔的女子。
☆、第51章 丈母娘
距皇宫十几里地的山头边,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埋伏在隐秘处。
“他们来了。”
领头的是名女子; 女子一声令下; 黑衣人即刻归位。
“主上,属下收到护法传出的消息; 目标车马已经出宫!”
被唤主上的女子轻轻点头,冰冷的眸子从手下人身上扫过; “也拉。”
也拉卑躬屈膝:“属下在!”
“拜娜妮身份尊贵; 本座虽视她为女儿,而且; 她终究是皇室血脉。”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也拉,“你明白本座的意思么?”
也拉即刻领悟; “属下明白,主上的意思是; 只抓目标; 不可伤了公主!”
“但愿她没跟着谢意。”战雪转身,略显疲倦,“得手后将人带来见我。”
望着前方重峦叠嶂; 天又黑了。
多年前; 就在此处; 她抚琴,他吹着短笛; 深情蜜语……
他说:“等我回来。”
离别时,她抚着他最喜欢的卷黄沙,深情将他望着。
没有江湖恩怨; 没有杀伐战争,她满怀期待地等他辞官带她归故里。
那一转身,他再也没有回来。
时光老去,她已不再是当年少女。
乡间草台,路边松灯映着当时少年的笑容。
简陋的竹屋,他挑着她的发,眸色温柔,为她挽发髻。
他救了她的命,误了她终身。
双眼渐迷离,物是人非,是非对错难寻觅。
“干娘哭了?”
“哭?南朝风沙大了些罢了。”战雪转头打量一眼风尘仆仆而来的狼女,“陆迁不是让你留在烟儿身边保护么?何故独自一人出了宫?”
狼女附和地点着头,“确实有些大,倒有些像在沙漠的时候……”
战雪顿住脚步,“哪那么多废话?”
“是孩儿多嘴了!”狼女回话:“孩儿收到干娘发出的信号,担心您的安危,便将烟儿妹妹交给了李将军,由李将军次子李禹护送回府了。”
“李禹?那个毛头小子,他靠得住么?”
“李将军与大人关系匪浅,大人说过,李将军的人靠得住!”
战雪直视狼女的眼睛,冷冰冰地逼问:“陆迁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狼女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转变。
狼女小声应:“大人借了个秘密给我,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好处。”
战雪收回视线,不愿深究,“既是你借来的秘密,便不必向本座汇报了。”
狼女松一口气,“多谢干娘。”
“你是本座最得力的弟子,圣教秘网遍及天下。”语气终于有了点人情味,“你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了?”
狼女垂首,小声道:“善恶自有报,干娘以德报怨,多年来栽培养育,狼女感激干娘,其他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很好。”战雪十分满意狼女处事不惊的适应力,抬眸看着她:“我战雪恩怨分明,你的亲生母亲虽有过,我儿如今尚在人间,她却也算是救了我儿一命,本座不会伤她。给你一个选择,送她一个人情,今日之后,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的确对谢李氏恨之入骨,恨她让她和亲生女儿骨肉分离。
可是当她看到知烟好好的站在陆迁身边时,一切恩怨顷刻间烟消云散。
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软肋。
更何况那是他的发妻,她终究是下不了手。
“孩儿自懂事起就生活在圣教,虽见到了生母,但孩儿早已想通,生是圣教的人,死是圣教的鬼!”
“随你。”
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来得真快。
那就让她亲自动手。
“干娘……”
战雪抬手打断狼女,身姿轻盈,从马背一跃而下,拔剑立在路中央。
剑影寒彻骨,刺眼的冷光直射前来的人马。
马儿受惊,嘶叫一声停下。
对方先她一步开口,“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你不需要知道。”
“好冷的婆娘!”来人明显看不上她们,一行人哄笑一声:“装什么装,大晚上的,赶紧回家给相公暖床去吧!给爷让开!”
“圣教,战雪。”
空气被凝固。
半响后,方才说话的人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战战兢兢:“你是战……战战战战雪?那你……你岂不是……岂不是劫色的!?”
“不会吧?我听说战雪是个采花大盗?”
“不能吧?采花大盗一般不都是男的?”
“莫非她修炼了什么阴阳同体的歪魔邪功!因此男女难辨!”
“放屁!你以为她是东方不败呢?”
“东方不败是谁?”
“大人故事里的人物。”
“你又偷听大人给小姐讲故事?”
“够了!”战雪并不愿意多说废话,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一群人:“本座今夜不想杀生,马车里的人留下,饶你们一命。”
“什么嘛,怎么现在连女人都看上小姐了?咦?”王小二眼尖,瞅见站在黑衣女魔头身后的狼女,“狼女大兄弟?”
“王小二?”
“他是谁?”
狼女吞下几口唾沫,压低声儿:“干娘,他是大人的贴身护卫!”
“那么,轿中之人是?”
知烟撩开轿帘,望着月色下成迷的冷冽女人,轻唤一声:“娘亲……?”
战雪蹙眉看着探出颗头来的乖巧少女,气色不是很好,像是中了毒。
不是谢意?
吴子谦重金请她抓的人,竟是她的女儿!?
“又在搞什么飞机嘛!”
陆迁打马前来。
因为急着回去给小妞喂药,脾气一下子上了头:“本大帅逼就停下来加了点油,怎么就交通堵塞了?王小二你怎么办事的?”
“大人,她们……”
“哟,场面好生热闹呀!”陆迁身后又来一人。
李禹坐在马背上,与陆迁并排。
看到这场面,李禹忍不住问了句:“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陆迁潇洒地摆摆手,“大侄子你退后,熟人,熟人,我过去交涉一下。”
大侄子?
李禹气不打一处来。
也没比他大几岁。
奈何他爹跟陆迁是拜把子的兄弟,被强行降级也只能憋着叫屈。
“大帅。”
见陆迁一脸火大的样子,知烟连忙下车,扯着陆迁的袖子轻声叮嘱:“大帅莫要吓到娘亲。”
陆迁揉着她的头发,“相信我,这世上只有怕你妈的。”
说完上去就是一个五体投地。
因为要脸,此时无声胜有声——
丈母娘吉祥!!
作者有话要说: 就我这卑鄙下流无耻的更新速度,留下来的爱妃们,朕敬你们是条汉子!!
以上就是我的告白(^o^)/
☆、第52章 今朝有你今朝醉
陆迁的举动耐人寻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战雪的回应。
从喧嚣至静谧的漆黑夜晚; 天空一道焰火骤然炸开。
夜空被繁星照亮。
突如其来的星辰变幻; 诡异光芒笼罩在路边潜伏者们惊慌失措的脸上。
陆迁淡淡吐出一句:“GG,要出大事了。”还趴在地上。
战雪神情骤变; 担忧神色转瞬即逝,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少年:“那是圣教的暗号; 休要胡言乱语迷惑人心。”
丈母娘这个语气有点不屑啊; 莫非是在歧视他的职业?
陆迁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礼貌性地笑着问:“观星象,卜祸福; 战雪教主要不要试试?”
“久闻陆太傅神机妙算,本座正想讨教一二。”战雪转头看着右前方; 抬手指着那顶镶金镀银的马车:“陆太傅就帮本座算算; 今夜这星辰变化,对她而言,福兮、祸兮?
陆迁抬眸微笑;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面色如常; 心潮澎湃——
妈的,完犊子了。
是祸!
战雪不解:“陆太傅此言是何意思?”
“通俗的说……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陆迁收起严肃的表情,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妞就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他,他不能露陷。
故意岔开话题:“时候不早了; 丈母……教主,早点回去睡吧,熬夜容易变老,虽然您有神功罩体,还是注意一下,身体要紧。”
战雪皱起眉头,这个年轻人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陆迁跳上马背,溜了溜了。
马车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璀璨繁星随之消失。
目送马车离开,也拉急道:“教主筹谋数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
“可是教主,这笔买卖是与闽南王做的,前几日我们已经收了他们的定金,事情没有办妥,怕是会影响圣教的声誉……”
“闭嘴。本座自有分寸!”战雪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严厉道:“传令下去,迅速撤离。”
“是!”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名利声望一败涂地又如何?都比不过此刻面对亲生女儿,却不得与她相认这等锥心伤痛。
*
太傅府
夜已深,主卧内的灯仍亮着。
不久后南朝会有一场浩劫。
兵荒马乱,遍地尸首,血流成河……
哭叫声呐喊声撕心裂肺……
陆迁慌张地睁开眼睛。
看着自己手心那颗红痣,这是对他屡开天眼的惩罚。
“大帅梦魔了?”
帐子被窗外的夜风吹动,烛火摇曳。
这是陆迁的房间第一次点蜡烛。
进屋的时候,他发现天花板内嵌着的夜明珠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光芒,屋里突然漆黑一片。
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他的一个举动造成无数恩怨离别,作孽太深,这个地方,他可能真的不能待下去了。
原本三十年期限的定数突变,堪舆命理、逆转乾坤,曾经他是何等的潇洒自如,而今他连当初轻易所见的三十年奇门也看得模糊不清。
“大帅,你怎么了?”知烟两只手拉着陆迁微微颤抖的手,见他愣着不说话,眼睛里满是忐忑不安。
“没事。”陆迁反握住她柔软的手,“明天送你回国子监,短时间内就住在那里,专心读书,知不知道?”
陆迁突如其来的一本正色影响着知烟的情绪,她低头,垂眸看着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低声问:“待我学成归来那时,大帅可还在这里?”
从他为她寻找父母的那天开始,她就有所察觉,他在为离开做最后的准备。
陆迁拍拍她的脸,咧嘴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是何意?”
“你被本大帅养的这么刁,真换了新主人还不得饿死?”
知烟怔了怔,反应过来被调侃了,“大帅……”她分明很认真。
陆迁没有表现出担心,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他虽然看不透未来的格局,但有强烈的感觉,那场战事与她有关,试图让她在国子监不问世事不见任何人,能避就避。
陆迁捏捏身侧少女的脸,“躺好。”
“好。”
陆迁和衣躺下,“闭眼,谁先说话谁是猪。”
安静。
周围只有风声和蟋蟀的叫声。
“我是猪。”陆迁睁开眼,侧头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小脸,翻身趴在枕头边:“宝贝儿,外面有蛐蛐,抓去?”
知烟愣了好一阵。
“……走。”
次日凌晨,尚书府快马送来一封书信。
陆迁和知烟正和“斗地主”小姐们儿在客厅斗蛐蛐。
王小二快跑进屋,嘴里叼着个大馒头,将信笺打开递到陆迁面前,“大人,是谢大人的信!”
馒头不幸掉在地上。
“斗地主”姐们笑开了花,“哈哈哈王小二你这个傻帽!”
陆迁这只蛐蛐马上就要赢了,正聚精会神地用竹签拨动已经瘸了腿的主力,“念。”
“可、可是这上头写着陆太傅亲启,小的不敢看呐!”
“哇!镇国大元帅赢了!!”
“哎呀这什么骠骑大将军嘛,跟条死鱼似的!”
陆迁赢了,扔掉竹签接过信。
看完后面色凝重。
知烟直觉得发生了什么,默默走到陆迁身旁,静静地将他望着。
陆迁低头冲她露出一口白牙:“小事一桩。去书房说。”
没想到谢光坤这么沉不住气,得知知烟和狼女是他的女儿,立马激动得晕了几波,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写了这封忏悔信,请求他的帮助,希望得到战雪和两个女儿的原谅。
貌似中途还涂了一波血。
陆迁一时半会没有整理出个一二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有关知烟亲生父母的狗血乌龙的事情,干脆把信交给知烟,让她看完后自己提问。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很了解她的心性。
陆迁万分庆幸,还好小妞性格沉稳,不像她爹那么急躁,这小身板动不动吐几口血出来他还不得心疼死?
房门叩响。
“大人,狼女姑娘到了!”
陆迁打开门,看了眼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的狼女,冲身后扬扬头:“进去吧。”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桌前少女脸上的镇定也是一反常态,冷静得吓人。
狼女已经察觉到这是一个巨大的坑,忍不住小声抱怨:“大人是想让在下来替您解释,是否有失身份?”
“就是让你来当靶子的。”陆迁不要脸地承认,“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秘密,算是偿还。”
“我那是借的!”
“你还得起?”
狼女抱拳:“是在下输了!”
陆迁拨了拨刚长出来的长头发,拍拍狼女的肩:“加油女侠,本太傅看好你。”
靠在门外听墙角。
知烟安静地听狼女将整件事情说完。
她生母与谢大人的过往,掺杂着的江湖恩怨宫廷秘闻无一不令人唏嘘。
“所以谢夫人她……她是姐姐的娘亲?”
“正是。不过我自小跟随干娘,对圣教情根深种,是不会离开圣教的。”
“为什么?谢夫人本无过,姐姐为何如此待她?”
“如何待她是好?我幼时病入膏肓险些丧命,是干娘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救我一命令我起死回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救命养育之恩亦是不可不报,待我双手废弃那日,圣教不再需要,我便将剩下的命还给亲生父母!”
狼女越说越激动。
“姐姐别急,我只是有些好奇,并无责备姐姐的意思。”知烟忙掏出手绢替狼女擦眼泪。
不禁检讨自己,是否太过冷血?
为何她一点也不在意在这世上,她是不是还有父母……她只在乎大帅会不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孤苦无依并不可怕,她最害怕的是失去他。
狼女自知失态,接过手绢狠狠擦了一把脸,“我本是来安慰讲解的,反倒变成了被安慰的那个,对不住了!”
端详着眼前美丽的少女,仔细一看,她的神韵的确如干娘一般,都美得让人惊心。总是云淡风轻的冷静甚至冷漠,这世上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们失去理智。
“姐姐好生可爱。”
狼女吸了吸鼻子,“可怜没人爱吧!”
“听姐姐一番话,我定是谢大人与圣教主的女儿无误了。”知烟自己下了结论。
沉静的脸仰望着站立在跟前的狼女,“姐姐是被生母谢夫人亲手与谢意掉了包的孩子,后被我的娘亲带走养大,那么……谢意是谁家孩子呀?”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
狼女无法理解知烟的思考方式,她竟然还有心思分析另一个孩子的出生?
她就不同了,知道真相的时候当街就翻了几个空心跟斗。
“谢意,我也不知道谢意打哪儿来的,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圣教密档有他的事迹,据密录所记载的寥寥几笔可知,他应该是被父亲卖到李家,被我的母亲抱去尚书府的。”说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偷看圣教密档是要被罚的,千万不能让干娘知道!”
“好,不说不说。”
狼女一番激昂一番痛哭流涕,已经发泄光了所有的怨气,终于冷静下来,坐到知烟身边拉起她的手问:“妹儿啊,你今年多大?”
“刚过十六不久,姐姐应是与谢意同岁的。”
狼女一脸茫然:“不知道诶,他看上去比我嫩点儿。”
知烟突然很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忍不住想跟她亲近,话也多了起来。
“谢夫人生你那日,他的母亲也应是即将临盆,否则谢夫人又怎会花钱将他父亲收买,你二人自是同岁的。”
“言之有理!”
“姐姐生在江湖,不拘小节,不比我在国子监内,大声喧哗也会被定罪,待我结业学成,定要与姐姐结伴领略江湖风情。”
“好呀!等你学成归来,干娘定会召集圣教三大护法给你接风!”
两人相谈甚欢时,门外骤然响起个尖细的声音。
宣太后到了。
☆、第53章 是烟儿
陆迁一个头两个人大。
装作刚刚来的样子,敲门。
“大人偷听完了?”狼女一脸冷漠地走出来。
“咳咳!”
“昨日烟儿在哀家宫里吃坏了肚子; 今日哀家特意过来瞧瞧是不是全好了。”宣太后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
随行的还有闽南世子吴子谦。
陆迁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宣太后是为了示好闽南王,特意带吴子谦来搞事情的。
“见过陆太傅。”吴子谦礼数周全; 看上去跟他的名字一样谦和有礼。
陆迁“啧啧”叹道:“吴柿子一表人才,只可惜短命; 不过也不是无药可救; 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只有方法嘛……”
古人迷信; 陆迁的存在如同神明一般。
听他说要指点续命的方法,吴子谦忙拱手上前; “还请陆太傅指点一二!”
瞧他那怕死的样子。
陆迁微笑:“柿子看我。”
吴子谦不明就里,抬眼望了望陆迁。
“柿子啊; 你们今天这么大阵仗来这边; 不会是真来看我家宝贝儿吧?”
【哼,不过是战雪违约,没能成功抢走那名女子; 否则……等等; 我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迁收回视线; 轻咳一声假意四下张望。
妈的,道行退步了!
随便一个毫无经验的人都差点让他破功; 混不下去了!
宣太后四下张望,“烟儿呢?怎么没见那丫头?”
陆迁微笑,扯谎说:“烟儿去上学了。”
“国子监后日才开学; 怎么这么急着走?”
“我家宝贝儿学习成绩好,提前去领奖状。”
“奖状?”
“反正你也听不懂,不如进屋喝杯红酒吧。”陆迁一边假惺惺的邀请,明知故问:“这么热的天,太后带着柿子出来就不怕他身体受不了?”望一望外头的艳阳天,“啧啧,柿子饼真敬业。”
陆迁单手搭在吴子谦肩上,“喂,柿子,想不想本太傅给你指条明路?”
吴子谦喜出望外,拱手谦和有礼地道:“方才就想听太傅一言,正担心您忘了。”
瞧你这贪生怕死的样。
不过人生在世,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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