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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大佬的心尖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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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这酒好烈!”一杯酒下肚,见娇只觉通身发热,四肢乏力,却又止不住想与身前人靠近,嘴里喊着热,手里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红纱裙在地面铺展,开成了一朵明艳艳的红花。
纱裙上的人翩翩起舞,千般妩媚,万般妖娆,人比花娇。
“夫君呀!你长得真的好俊啊!瞧瞧这像葡萄一样大的眼睛,还有这大红唇!哎呀,来,让我亲一口!来嘛,不要害羞!”
周守慎抑郁了,这浮夸的言辞,若不是他亲耳听她说,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夫人说的话!
见娇双手紧紧地捧着他脸颊,顷刻间周守慎就被她咬了一口。
“夫人,你醉了!”周守慎想将自家媳妇儿的手给钳制住,可醉了酒的见娇自带神力,他刚刚收服了她一只手,她的另外一只手又在他脸上乱摸了!
周守慎摇摇晃晃,哭笑不得,刚想抱她去床上让她老实睡觉,谁知她又趁他不备,含了一杯酒到嘴里,含糊不清道:“夫君,我喂你!”
周守慎浑身暖暖地,仿若置身于万千花海,花潮涌动,漫天花雨铺天盖地而来!窗外一道黑影闪过,他奋力睁开眼睛,黑影又很快闪过不见。
“夫君,我来了!”
周守慎一把扯下床幔,帮怀里的小娇妻将身子裹住,只是她扑过来时的力气太大了,他还没来得及躲闪,他便觉唇上热乎乎的,带着她气息的酒水缓缓流进了他口中。
二人齐齐摔下!
第56章 冰火两重天
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周守慎想; 他这会儿是真的见识到了!
地面冰凉; 可身上的人还在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分分秒秒在考验他的耐力。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在她的纤纤玉手下开始凌乱不堪。还有他的耳朵; 唉!一遍遍被她当成小玩意儿般拧着玩。
“夫君!我的乖乖大慎慎!来嘛; 不要害羞哦!”
“夫君!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呀?嘻嘻; 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周守慎被折腾得简直是哭笑不得,刚刚耐着心思将小娇妻的小手按下; 结果她的嘴又咬了过来!
他左躲右闪; 心底暗暗懊悔; 平日里真不该给她吃那么多好吃的; 现在她的力气大起来,他都是要害怕两三分的啊!
“娇娇,你醉了!我先扶你起来!”周守慎想,唉!自己这一辈子真的是完全败在自家夫人手上了!
理智和欲/望一阵阵袭来; 他一手撑地,一手拥着怀里人不让她再一次“袭击”自己。
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逐渐涣散的意识一点点聚拢; 他极力克制着身体里的燥热,强迫自己清醒。
“夫人; 你不要太过分; 你竟然给我下药!啊呀; 我不行了,我的身子都要被你给掏空了!我这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哪里还经得起你折腾!”
周守慎看了看屋外窗棂边探出来的小小脑袋的黑影; 无奈地说道。
“夫君,不嘛!我就要,要你亲亲,要你抱抱!”见娇正迷糊着,对于屋外的一切完全无感,一心里只想吊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我才不要和你亲亲,也才不要和你抱抱,我要留着体力去与我心爱的玉儿姑娘欢好,玉儿姑娘伺候人的功夫可比你好太多了!
周守慎躺在地上假意挣扎,目光从窗台边的香炉瞟过,抬眼视线落于床幔金钩上低垂的香囊上。
香囊里的迷迷香经过暖暖香炉的熏染,原本的药力在热度刺激下更重了几分。而沐浴的玫瑰花瓣儿经过迷迷香的浸泡,一点点渗入肌肤,加上酒力的催化,怎么能不乱人心魂?
周守慎暗暗懊悔,自己怎么这么马虎,千般筹谋,怎么将自己的寝室给忽略了!
他伸手推翻床榻边的屏风,低低唉/吟,“我不行了,我的头好晕,我的轮椅呢?没有轮椅我怎么起身?哎呀!你不要压着我了,我要起来,我要去找我的玉儿姑娘!”周守慎对着窗户说话,脸色渐冷。
“嘘!夫君,你好啰嗦,你的话真的是太多了,不行,我要帮你堵住!”见娇说罢,嘟着嘴巴一点点靠近。
周守慎瞧着满屋子的凌乱,体内的热潮一遍遍袭来,他已经没力气再挣扎了,他看一眼被裹得好好儿的见娇,心道夫人啦,可劲儿造没关系,可不能说错话啊!
东厢房里,荣昌郡主泡完脚刚刚准备入睡,隐隐地就听到了自家儿子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她静心细听,心下欢喜了!连忙披衣下床,偷偷将屋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儿,小两口对话声传来。
“我要!就要!非要不可!”这是儿媳见娇的声音。
“不行啊!我扛不住了!”这是周守慎讨饶的声音。
“你不行,就我来!我就知道你是个不中用的!”
“夫人啊,我是个病秧子啊,夫妻俩这事儿还是得细水长流的啊!柴劈多了山会荒,人睡多了活不长啊!再说,我要保存体力去找我的玉儿姑娘啊!”
“我不许!”
“我就要!玉儿姑娘就是好!”
“你不听话我就咬死你!”
“就算你咬死我,我也要去找玉儿,我只愿意为了她熬干身子,纵是为她死了,也不枉与她风流一场!”
“这个不争气的!”荣昌郡主恨恨地踢了脚门框,又道:“见娇,虽然我儿身子不太好,但是我也支持你办了他!你尽管霸王强上弓,我在后面支持你!”
“娘娘!风冷,您鞋袜还没有穿好!”赏雨红着脸给她送来披风。
赏雨服侍荣昌郡主与周守慎已经十来年了,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么不稳重过,更没有想到过小公爷周守慎的房里竟然会有这么大动静,再看看其他几个小丫鬟,清一色全都红了面庞。
对于她们的心思,荣昌郡主全然没有留意,她的目光只落在了正屋廊下大花瓶后,偷偷听墙的小小身影上。
“长生!”荣昌郡主将小身影喊住。
听墙的小身影微微打愣,终于从青花瓷大花瓶后钻了出来,双手紧贴裤腿,低垂着脑袋。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学听墙?”荣昌郡主压低了声音。
长生迈着小短腿脚步飞快地立到荣昌郡主面前,嗫嚅道:“害怕!”
“怕什么?”荣昌郡主不解。
“怕小公爷和夫人打架,奴才听着声音不对,猜他们打起来了,刚刚偷偷去看,爷和夫人果真在地上打架,奴才正想着来告诉您,结果您就看到奴才了!”长生道,眉目始终没有抬一下。
“小公爷和夫人的事你不用管,赶紧回去睡觉!”荣昌郡主听了他的话,心下满意。
心想长生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小孩儿,他说的打架一定是小夫妻在干那事呢,于是也不做它想,只将他赶了回去。
长生老老实实应答一声,低垂着脑袋走了。
正屋内,周守慎听着外面的动静,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不过,他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棂照进了屋子。一声“啊……”从正屋里传出来。
见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眼便瞧见了光着身子搂着自己睡得正香的周守慎。这是个大惊吓,见娇喊出来之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声。
“姑娘!”屋门被打开,春兰探出了个脑袋,只一眼而后迅速将木门重新关上,脸红心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该干活儿的干活儿,不用大惊小怪!”荣昌郡主淡定地给自己养的几盆花浇水,心情极好。
一众小丫鬟得了她的话,立马散开,有多远躲多远,昨儿晚上的动静她们听得太多了,不想大清早再继续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见娇扒开身上的被褥看了自己一眼,昨儿临睡前穿的红裙已然不见了,现在的她比他好不了多少。
周守慎迷瞪着眼睛,反问一句,“夫人你不记得你对我做什么了吗?昨儿我可是吃了大亏!”
“怎么可能?”话虽是这样说的,可见娇到底是心虚了,毕竟昨儿先是她目的不纯的。
“怎么不可能?”周守慎指了指自己脖间的牙齿印给她看,“这牙齿印可不是我自己咬的!”
见娇偷瞄一眼,这一下更没有底气了!
“我对你做什么了?你不要唬我,我虽未经人事,可还是懂的!”见娇目光躲闪,强撑着道,喝醉酒之后的事情她是真的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是全做了!”周守慎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昨儿药力上来,他被煎熬得难受,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脱了衣服睡在冰凉凉的地面上,这才让自己不至于失控。
“可是……”见娇裹着被褥向四周看了看,她知道要是她和他真的亲亲爱爱了,那一定是有落红的。
“你可是要找这个?”周守慎嬉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帕子,洁白帕子上鲜艳的红色晃到了见娇的眼睛。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见娇以手捂住面,羞得再说不出话来。
周守慎大笑着走开,越想对自家夫人的喜欢就越多几分,他才不会告诉自家夫人,昨儿他又流了鼻血,这是他擦鼻血用的帕子呢!
见娇说到做到,接连着好几天对周守慎都是极力关爱,只是她也着实苦恼,总觉着醉酒时亏大了,毕竟周守慎到底行不行啊?她完全没试出来啊!
见娇觉着,这第一次尝试不划算,她一定要找机会给补回来!
*
春闱前夕,东宫帐内。
陈玉儿枕着萧太子的胳膊微眯着眼睛,她一点儿都不想和他说话。
可此刻的萧太子正春风得意,一点儿想要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向来多疑的萧太子怎么能不开心呢!他刚刚得了暗桩的来信,说周守慎是真的没用,双腿确实废了,很难站起身子,甚至连那事儿都要自家夫人亲力亲为。
而且,白日里静安王与敦亲王又一次被皇上训斥了,双双还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此刻的萧太子没了心头大患,正是保暖思情/欲的时候。
陈玉儿被他折腾了好几次已经精疲力尽了,可仍旧能感觉到身边人的蠢蠢欲动。她强撑着睁开眼睛,手指轻缠他发梢儿,“主子今儿就饶了我吧!人家的皮儿都要被搓烂了!”
“小可人儿,一想到你是处子之身给本宫的,本宫就激动得难以自制!”萧太子言语轻浮。
陈玉儿在心底连连“呸”了两声!他喜欢的,正是她最厌恶的!
但她知道,这会儿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能将心底的厌恶压下,转而凑近了他。
“人家告诉过殿下卖艺不卖身的,就周守慎那窝窝囊囊的样子,怎么能与太子殿下您相提并论!我嫌弃还来不及呢?当初只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子上敷衍他两句罢了!”
“全天下的男人,有几个能与本宫比的!”萧太子狂妄道。
“那是当然!”陈玉儿把玩着他的手,继续道:“明儿春闱考试,殿下又要劳累了,今儿早些睡吧!”
“早已经内定,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不过倒是便宜周守慎那厮了!”萧太子双眼迷离,再一次欺身而上。
陈玉儿缓缓闭上眼睛,心底默默喊了声,王爷!
第57章 春闱大戏(1)
给了他清清白白的身子; 就是他这一辈子的人了; 见娇总觉着自己很是吃亏!
毕竟这“圆房”夜来得实在是太突然; 太迷糊了; 她是一丁点准备都没有;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
见娇苦恼!
于是趁着周守慎去参加春闱考试之时; 悄摸摸去药房买了两副避子药。一回到福园儿,便□□兰偷偷地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熬了; 而后将药渣子捞起; 在周守慎考完试回来前; 浇在了屋内小花盆四周。
她才不会真喝药呢; 她只想试一试周守慎!
周守慎是通医理的,若是他真的在乎她,亦或是他和她真的有过巫山云雨了,他看到这药渣儿势必会大发雷霆。若是他对这药渣儿没反应; 那见娇敢肯定,他一定是骗她的!
见娇满心期待他的反应。
春闱一试; 连考九天。
最后一日; 荣昌郡主早早儿地便叫人备好了酒菜,待周守慎一回来; 她先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他没缺胳膊少腿后; 直接将他推入了卧房中。
直待房门关上前,偷偷在他耳边道了句:“小别胜新婚,我吩咐过了; 待会儿清空院子,谁也不许打扰你和娇娇!”
周守慎连翻了几次白眼,这么大动静的关心小两口的床/笫之事,也只有亲生母亲能做得出来!他面上虽略略尴尬,可心底终归是受用的,转动轮椅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屋内小炕几上的自家夫人。
金黄色夕阳光照进屋内,娇羞明媚的人半隐在柔光里,淡淡光束下的人半明半晦,说不尽的柔和娇美。
周守慎的脚步微微滞住了,下意识理了理因为着急赶回来而有些凌乱的发髻,更将衣服拍拍打打了好一番,这才进了屋。
“我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周守慎想以往他总觉着这话矫情,可只有真正亲身体验到了,这才明了相思的滋味,如煎似熬!
他一把脱下身上的披风,毫不客气地将它盖到了见娇头上,带着点男人视心爱女人的挑衅睥睨着她,心底想的全是:好几天没见爷,有没有很想爷?
“回来就回了呗!”见娇瞅一眼花盆,故意侧身将它搬到明显位置。
“既然知道小爷我在外面为了前程辛苦,怎么还不将好酒好菜呈上来?”
周守慎不满地嘀咕一句,心底暗暗悲伤:这个没良心的小妇人,隔了这么久没见,难道不应该立马关了门扑上来的吗?由此可见,果真是最无情/妇人心啦!
“我前儿伺候你,我也辛苦!特别疼,疼得几天都没能下地走路,而且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的!”见娇转身在桌边坐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腰疼?”周守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天雷滚滚很是想笑,那一夜明明他什么都没干的好吧?
“是的!腰疼,两腿发软,而且我那个。。。。。。也还没有来!”见娇说得很是认真,腰疼腿软是她胡诌的,可是这信期没来却是真的。对此,见娇是既紧张又兴奋。
周守慎刚刚喝了口热茶,猛然听小娇妻这样说,心下觉着好笑,便存了要逗一逗她的心思,于是道:“夫人你说啥?信期没准时来?”
见娇狠狠地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幽怨地看了看他,含嗔带怨,“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周守慎微愣,再看见娇一脸认真,压根儿没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温柔地拉过她手腕。脉象微有凌乱,确实较之前差了许多,他心底一个咯噔,心道:难道是迷迷香的原因?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他微微嗅了嗅鼻子,又觉着空气里带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目光四处游转,原先的香囊已经不见了,香炉里的香闻着温和,不是迷药。他默默想着,视线最终落在了药渣子上。
“你吃药了?”周守慎问。
“吃了,避子药!”见娇大咧咧回答,“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来得迷迷糊糊!”
“谁让你吃的!谁又同意你吃的!”周守慎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见娇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吼她,只是这声吼,让她很是开心。
“为什么不能?你强取豪夺了我的……第一次,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见娇瞧着周守慎这模样,心底暗暗道看来他和她是真的有过肌肤之亲了!
她有点儿欢喜,有点儿娇羞,还有点儿不服气!她被他看光光了,她还没正儿八经沾到他便宜呢!
“这酒不吃了!哼!”周守慎目光从屋外瞟过,突然拍案而起,一把将桌子上的酒菜掀翻在地。
见娇被他突如其来的鲁莽动作吓了一跳,原本想要逗弄他的心思也不见了,嘴角笑容一点点收起,换来的全是满肚子的委屈。
她不过是想和他开玩笑而已,他的反应竟是这么的大,在他心底,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她这个人重要?见娇带着几丝委屈地看着他。
周守慎抬手卡过她下颚,咬牙切齿道:“花见娇,你是想报复我吗?”
见娇脑子有一时的转不过来,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想挣脱他,怎奈他胳膊劲儿极大,她疼得直想哭,连踢他几脚。
“周守慎,你放开我!你过分!”见娇含泪道,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母亲有多期盼一个孩子,她对你那么好,你的心是顽石做的吗?”
周守慎一把将她推开,见娇踉跄两下,跌坐到梨木椅上,眼睁睁看着他带着长生甩袖而去。
“我去找我的陈玉儿了,你自己守活寡吧!玉儿姑娘比你好上千倍百倍!”临出门前,周守慎道。
屋外,天色已黑,他的身影隐在一片黑雾中渐渐消失。
见娇的心本已经慌乱了,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原本失了方向的心才一点点收回,而后渐渐回归原处,只是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陈玉儿是怎样的存在,他和她都清楚,周守慎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暗示她,刚刚他是在演戏。
那么他演给谁看的?
长生小小的身影从见娇脑海里滑过,见娇浑身止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发觉,长生近来出现的频率有点不正常的多了起来。
自打她因为可怜长生,将他带了回来后,周守慎就一直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因为他小,个子矮矮的,也不太喜欢说话,她对他还分外照顾,只给他轻巧的活儿。
见娇细细地将长生平日里的举动想了个遍,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会是暗桩!
可是刚刚出现在这院子里,来给周守慎送东西的只有他,再没有了其他人,她就不得不往他身上想了。而且,周守慎的暗示那么明显,分明就是演给他看的。
见娇觉着后背一阵阵发寒,如果长生这样子的小孩子都会是暗桩?那她这福园儿里到底还有多少盯着她和周守慎的人呢?
那些暗桩的主子又该是多么的狠毒和多疑?和这样的人斗,周守慎是有多危险?
屋外黑漆漆的,春日的大雾越来越重,深不见底。
小公爷夜不归宿,见娇脸色越来越冷,福园儿众人都知道小公爷与她吵架了,谁也不敢多说话,只闷了头默默做事儿。
荣昌郡主急了,三天两头往见娇房里跑,瞧见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催得急迫,只能将心思安耐下来,时时刻刻关注小两口的动静。
第三日,一直陪在周守慎身边的长生回来了,说是替他回来取银子,前儿出去得急,没带银子身上。
见娇瞧着他战战兢兢垂首说话的样子,她怎么都不能将他与暗桩联系得起来。
“你们爷这两天都睡在花魅楼陪陈玉儿姑娘?”见娇试探道。
“是,可陈玉儿姑娘不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长生恭敬回答。
见娇不留痕迹地看长生一眼,从桌上端了盏热茶递给他,“长生,虽然你一直是跟在小公爷身边学本事的,可别忘了是我带你进来的。你该站在谁的一边,你可要心底明白!”
长生默默“嗯”了一句,伸手接茶,见娇手里打滑,茶盏里半温的水从长生领口顺流而下,淋了他一身。
“哎呀,是我不好,是我失误了!”见娇连忙唤来春兰,“快帮长生将衣服换了,正好前儿我刚刚给府里众人都做了两身春衣,本想着晚一点给你们的,罢了!今儿是我手抖,先给他拿出来换上吧!”
春兰与赏雨平日里也喜欢长生的乖觉,现见到他衣服湿了,都当他是小孩儿,不由分说,一个帮他脱衣,一个帮他取了干净的衣衫过来。
长生想躲闪,怎奈架不住她二人的热情,没多久的功夫,外袍便被春兰脱了下来,见娇温婉的看着长生,目光从他喉结上飘过,旋即转移。脸上笑容依旧灿烂,可心底的害怕却止不住往上攀爬。
童子痨这病她还是在书卷上见过,面相、身段与童子无异,可实际岁数却是很大了,见娇心下微惊,回想起她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再想想他来府里的这几个月,心底一阵阵害怕。
这是谁安排进来的暗桩?他来府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周守慎又是哪里让人生疑了?
见娇轻呷了一口茶,抱着茶盏面带微笑的看着长生,他是她带进来的,他竟然利用了她的善心!
见娇怒了!
她花见娇也从不是好糊弄的,她既然稀里糊涂带了他进来,定然也能将他扒了皮扔到那些个坏家伙面前,让他们知晓,她花见娇与周守慎夫妻同心,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58章 春闱大戏(2)
花魅楼里歌舞升平; 轻衫飘飘; 倚红偎绿; 好不逍遥。
周守慎半靠在临窗软枕上; 身边紧挨着的是永宁伯爵府的次子; 也就是喜欢上南秀秀的; 被萧青带了绿帽子的冤大头齐恒磊。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衣服可以不要; 却不能自断手足!”萧青用胳膊肘顶了顶齐恒磊。
“哼!”齐恒磊瞥他一眼; 又将手里的大红色的酒瓶子递给他; “罚酒三杯!”
“三杯就三杯!”萧青接过酒瓶,目光睨周守慎一眼,带着几分揶揄和骨子里的不屑,“学学人家慎兄弟; 那才叫胸襟,当初怎么都不会想到; 现在能坐到一张桌子上喝酒的是不是?”
周守慎从他手里抢过酒瓶子; 卷着舌头道:“当初我傻,要什么劳什子骨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萧都督才有肉吃!我还指望着金榜题名; 回去好在我那臭娘们儿面前好好显摆显摆呢?就不说别的; 她每天用自己挣了多少银子来压我,我是一男人,是一爷们儿; 我不要面子的啊?”
“说话注意点!”萧青呷了一口酒,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嘴上没个把门儿的,金榜题名这话这会儿哪里是能随便乱说的!”
“看我这张臭嘴!”周守慎连连拍了自己嘴巴好几下,面露谄媚,“萧都督不要生气,以后我还要靠你在太子面前多美言几句,我这下半生就全指靠着萧都督过日子了!要不然家有悍妇,且爹嫌弃母厌恶的,这日子是永远不能翻身了!”
“你的下半/身不是靠我,是靠这花魅楼里的人!”萧青显然很喜欢这样的恭维,连连说着不堪入耳的荤/话。
“女人啦,真是不能只看外表!我府里那个,看着娇滴滴的,可你们不知道,她就是个典型的男人婆!挣着银子,用银子讨好我父亲母亲,我堂堂国公府小公爷,现在竟然要向女人伸手讨钱过日子,我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周守慎连喝几口烧酒,满脸愤愤不平,继续道:“我就指望这次春闱靠着都督翻身呢!”
萧青受着恭维,享受着周守慎的怂且弱,神色愉悦,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道:“这一次你是会元!”
“天啦!这一次我要逆天了!”周守慎连忙帮萧青倒了满满一杯酒,“周某以后必定为都督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恒磊瞥了眼周守慎,“你别以为这小子是好心呢,其实最坏的就是他了!在世人面前,他和你有仇众所皆知,如今他主考,你得了头名,人家不会说你厉害,只会说他大度,任人为材,不会公报私仇!”
周守慎连连抚掌,“若是这样,就更好了!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你好,我好,大家好!”
*
三人正说着话,楼下车马声阵阵。
紧接着没多久,一道英气十足的影子便出现在了三人厢房的门边。
“怎么几日不见,哥哥们便将小弟我给忘了?”一身男人装的见娇撩了撩鬓发,带着长生施施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喜笑颜开的老鸨。
老鸨与见娇只有一面之缘,自是认不出她来,可喝酒的三个男人却是一眼就将见娇看穿了。
萧青踢周守慎一脚,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见娇,目光放肆。
周守慎手里的酒杯不留痕迹地裂了一条细缝。
“哥哥们怎地这般抠抠缩缩,连个唱小曲儿的都没有!”见娇将折扇在手心拍了拍,转身阔气地对老鸨道:“去,将你们这儿最好看的姑娘们都叫过来!唱曲儿的,跳舞的,陪酒的,一个都不可以少!”
见娇侧身豪爽地递给老鸨一张银票,老鸨见了票子,立马眉飞色舞,两手对着身后一拍,眨眼的功夫一排溜打扮得妩媚动人的美人儿便花团锦簇般涌了过来。
见娇又取出了一叠银票压在手边,美人儿们瞧着这厚实的银票,便知今儿来了个大主顾,哪里有不尽心的,为哄席间人开心,顿时一股脑儿扑了上去。
“尤其是那位爷,腿脚不便,要多多照顾!”见娇紧挨着萧青坐下,目光却带着点挑衅地看着周守慎。
萧青看看周守慎,又看看见娇,瞧着他二人间的别扭,心下欢喜,喊了一声好热,便将见娇手里的折扇夺了过去,手指从见娇手面上滑过。
见娇忍着心底的嫌弃,面上却道:“萧哥哥也忒坏了,喝酒也不喊小弟,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小弟我要与你一道儿,将周守慎这没皮的喝趴下,扔大街上喂狗!”
“这个可以!”萧青瞧不上周守慎,觉着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窝囊废,只不过收了他的银子,他这才稍稍给他点好脸色。
其实他心底明白周守慎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所以见娇来了,他的兴趣也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见娇身上。
周守慎捏着酒杯,在心底默默说了声,刚刚是眼睛,现在是右手,他要一起给他废掉!
不一时,三个男人身边便被围了个遍,萧青左拥右抱欣然笑纳,只目光仍旧停留在见娇身上。
见娇喝了一口酒,将长生的局促不安看在了眼底。她在心底冷哼一声,不管长生平日里装得多么像小孩,可男人的本性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先前春兰与赏雨当他是孩子,替他换衣时,她就发现他会脸红,现在身处一团香/艳中,他终究也是不能淡定的!
不!见娇想,愈是得不到的,就会越想要,极少有人能克服得了。尤其在美色面前,他长生伪装术再高超,也终究不能逃脱。
见娇拉着长生入了席,又唤来两个年纪相对较小的美人儿陪在他身边。
“奴才受之不起!”长生连连抗拒。
“你整日给你们小公爷跑腿辛苦了!今儿难得有兴致,索性也放你假,让两个小姐姐伺候你吃饭,让你也开心开心!”见娇说得干脆自然。
长生弓腰而立,头垂得更低了!
“来,别害羞!”见娇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今儿也让你享享福,你只要坐好,等小姐姐们帮你喂饭就好了!”
“小弟弟,你是要怎么个喂法?要是端着喂,还是嚼碎了喂?是用勺子?还是嘴巴子?”
“小弟弟,会喝酒不?来姐姐先喝一口,而后喂你!”
“小弟弟,莫要害羞嘛,你以后终归是要讨媳妇的!”
撩人高手一人一句,他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长生向周守慎投去求助的目光,周守慎酒杯倾斜,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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