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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冷艳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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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起艾德闻,钻进药店旁边稍显阴凉的楼道,冰棒递给他,拉开药店的塑料袋。
不止有让他买的药,还有一盒印着‘极致透薄、超润滑’广告语的东西。
艾德闻啃了口冰棒,从容的解释,“他们说促销,一起买打折。”
陆嘉洛想表现出无语的情绪,但是忍不住笑起来,还说,“你应该多买两盒。”
按照这位朋友夜间的活动次数,一盒六枚,估计他两三个晚上就能用完了。
艾德闻恍然醒悟的嗯一声,转身要回药店的意思。
陆嘉洛抓住他背后的T恤,“你给我回来!”
可是她把人抓回来,却自己往前走出楼道,掏出一盒药,头不向后转,将装有另一盒东西的塑料袋,捅到他身前,“留着你自己用!”
艾德闻还啃着冰棒,接过,说,“我自己怎么用?”
她说,“我管你怎么用……”
因为走出没几步,望见路旁护栏下的一条河,陆嘉洛记起一件事情,“哦!”
他也跟着,“哦。”
她停下转身,朝他摊着掌心,说,“地下室的钥匙给我。”
艾德闻顺势握上她的手,牵住往前走,“地下室的钥匙给我。”
陆嘉洛想甩开他,“不要学我说话!”
很显然力气的较量她不占优势,不仅没能让她成功,他还接着笑说,“不要学我说话。”
陆嘉洛觉得很烦且好笑,挥起另一边胳膊,没打到他,又尝试着挣脱他,“你烦不烦,是不是有病!”
艾德闻把她拽回来,从她身后将人抱住,吃过冰棒的气息,扑着她的耳朵,“你烦不烦,是不是有病。”
可惜,这股凉丝丝的感觉,敌不过出汗边缘的皮肤,黏腻的贴着,陆嘉洛即将恼羞成怒,“很热啊你走开!”
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零食,掩人耳目。
离家仅剩一条坡道的距离,陆嘉洛让他把那盒东西的包装拆了,直接藏裤兜里。
艾德闻嫌麻烦整盒塞进口袋,还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看着像烟盒。
掰了一片药藏在手心,陆嘉洛在厨房倒了杯水,趁阿姨和艾米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自然地将其吞掉。
她握着水杯走到餐厅,才发现午餐多一位碗筷。
不知道秦郁萌是怎么让艾米知道,他们的邻居夫妇,就是她的父母今日都不在家中,所以叫她过来一起吃饭。
于是在中午的餐桌上,多出一种绵软的女生声音。
秦郁萌似乎深谙沟通的技巧,时常抛出能让别人侃侃而谈的话题。
在艾米都没有忍住和她多聊两句,再面带微笑的离开餐桌之后,她就开始问起艾德闻,日本的大学都有哪些学科。
艾德闻忙碌于桌上的餐盘,进行最后的清扫,语气还算一般,“……日本的大学,大致是从学部、学科到专攻划分的,每个学校都不太一样,想要整理出来就太多了,很难。”
小胖子对这种讨论半点兴趣没有,陆嘉洛羡慕他可以抠抠牙缝,端着碗盘就走进厨房,她还要坐在这里假装喝水,实则盯着某人。
秦郁萌兴致盎然的接着问,“和国内的授课方式有什么差别吗?”
艾德闻低头扒着饭粒,抽空说,“其他学部我不知道,我们就是特别强调项目式学习,和小组作业,基本上没有单人结论的作业,共通思想变得很重要。”
秦郁萌托起腮,说,“好难把握共通的度,怎么样能不影响自己的判断呢,我一直觉得一个人的思想应该保持独立,避免羊群效应,要是习惯依赖别人的结论,人就会懒得思考了。”
“如果你有足够说服他人的理论,不用从大流中跳脱,可以在最前端引导,羊群效应未必不好,看你如何利用。”
艾德闻很想解决盘中剩下的鲫鱼尾巴,可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端起碗盘,准备离开这里。
因为他留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始终沉默的女孩,此刻神情颇为寒冷,再闲扯下去,他就很危险了。
可能是口袋比较浅,艾德闻起身的瞬间,一盒东西从他的裤兜里,掉落到地板上。
在场三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上面。
陆嘉洛眼睛都忘了眨,玻璃杯沿还贴着嘴唇。
此时,只能寄希望于秦郁萌内心也如表面单纯无害,短时间里认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这几乎不可能。
秦郁萌目光发愣的,看着他冷静的弯腰捡起,塞回口袋里,然后,她认真的建议,“这牌子还是银盒装的好用。”
陆嘉洛呛到了。
艾德闻微愣一下,采纳意见般点着头,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被水呛到的女孩,径自绕出椅子,走进厨房。
餐桌旁只留下她和秦郁萌。
☆、第42章 chapter 42
风吹过层叠的绿叶,河上飘落一张淡蓝色的宣传单。
与秦郁萌对视不到三秒钟; 陆嘉洛迅速从桌旁起来; 迅速收起碗盘; 迅速跑进厨房。
小胖子从冰箱里找出一罐可乐,走前在这里留下一个饱嗝。
陆嘉洛不露声色的等到小胖子离开,即刻凑到站在水槽前的人身旁,急切的问; “她什么意思!”
艾德闻接过她的碗盘; “我怎么知道?”他刮掉盘中食物残渣; 摆放进洗碗机。
三番两次故意的接近和打探,秦郁萌的动机已经很明显,因此,陆嘉洛认为她们之间; 免不了要有一次正面交锋。
坐在长沙发里的秦郁萌; 看见电视机上挂的相框,并不是被照片的缅甸风光吸引; 而是光洁的玻璃照出走来的人影。
在她转头的时候; 陆嘉洛正好将垂落额前的碎发向后一抓; 环起胳膊往沙发里一坐,再翘起一条腿。
今天她没有抹眼影,却好像只有睫毛微卷,半掩着神采空虚的眼睛; 和吃过饭之后; 仅剩的、自然的红唇。
即将发生的对峙; 偏离现象。
大概可以用苜蓿般清新气息形容的女孩,迟疑半晌,突然这么问,“……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具体是个什么感觉?”
面对她好奇的表情,陆嘉洛着实一愣,然后说,“你都知道银盒装的比较好用了,这种问题还需要问我?”
秦郁萌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研究过。”
研究。这个字眼,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拆开一盒盒包装,从神情中渗透出严谨的态度,再进行记录的画面。
陆嘉洛刻意感觉荒唐的笑着,“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所以嘉洛你……没有和艾德闻在交往?”秦郁萌眼睛亮亮的说,“所以我还有机会?”
陆嘉洛顿时现原形,“你有个屁!”
“你这么激动,就是你对艾德闻也有意思?”秦郁萌歪着头瞧她,又不紧不慢的说,“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陆嘉洛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翘着的腿都跺在地板上,高高扬起下巴,叫嚣着,“他是我男朋友我凭什么和你公平竞争啊?!”
“你男朋友?”她们身后响起温柔而有韵味的女人声音,同时转过头。
艾米出现在沙发后面,端着一盘水果。
秦郁萌余光掠过茶几下,那儿塞着钢铁侠的手办盒,她临危不乱的接过果盘,“我们在说Robert Downey(钢铁侠系列扮演者)。”
艾米一脸‘理解了’的表情,转身前说着,“吃点橙子,很甜的。”
陆嘉洛抿唇,靠回沙发椅背中,对她没那么抵触了。
结束这一段小插曲,秦郁萌接着说,“我喜欢艾德闻,和你喜欢艾德闻,是不一样的喜欢,我是通过类比得出的结果,不提他的外貌优势了,你没发现他很有领导人的头脑?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想法……”
“而且他自己说的,如果他不能继续深造,就只能回家族企业工作,我粗略的查了下艾米家公司的市值,不出意外,若干年以后,他将是我认识的人中,身价最高的那一个。”
“男人都会变心的,嗯……应该这么说,人都会变心的,因为随着年龄的变化,对伴侣的需求也会改变,我只是提早放弃选择伴侣的浪漫思维,改成选择未来的生活环境。”
陆嘉洛觉得自己已经很直白,眼前的女孩比她更直接,害她光顾着眨自己睁圆的眼睛,捏着橙子都忘了吃。
“不过,我现阶段的目标转移了,想要插足你们之间,似乎不太可能。”
秦郁萌从果盘中捏起一瓣橙子,举到胸口的位置顿住,先说,“我要跟你做朋友,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陆嘉洛被她说懵了,“啊?”
“在我中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女生,没有你漂亮,但是性格和你很像,我们喝汽水,她喝啤酒,我们穿帆布鞋,她穿高跟鞋,没有女生愿意和她玩,她就跟男生玩,我们在埋头读书,她总在没日没夜的寻欢作乐……”
父母和老师在私下里告诫大家,不要学她,而她根本不在乎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秦郁萌忘不了那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校外小混混拦住勒索,她搭救的一句,“哎呀哎呀,她是我的同学啦。”
她紧张到没有道谢,只顾拼命往前走。
时至今日,秦郁萌已经不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只记得她拥有自己憧憬的姿态,不需要一个明确的人生目标,就这么肆意张扬的活着。
秦郁萌说,“当时我想和她交个朋友,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没能这么做,所以我决定把这份遗憾,在你这里找补回来!”
陆嘉洛继续懵着,“啊?”
艾德闻从厨房的方向过来。
秦郁萌瞧见了他,视线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游走,“你们下午去玩什么,带上我啊。”
艾德闻茫然的坐在,陆嘉洛坐的这张沙发的扶手上。
陆嘉洛随即抱住他的胳膊,惊恐的求助,“闻闻救命,她疯了!”
艾德闻抢走她的一瓣橙子,一边塞进自己嘴里,一边不忘露出对这个昵称很是排斥的表情,“给我换个称呼行吗?”
旁边的秦郁萌威胁着她,“你不跟我做朋友的话,我就把你们的奸/情捅出去。”
艾德闻听了说,“哎,那不错。”
陆嘉洛翻脸无情的瞪着他,“你闭嘴!”
当天下午,室外仍然炎炎烈日,四个人在开着空调的画室里,观看惊悚电影《理发师陶德》。
为什么是四个人。因为十几分钟前,他们上楼的身影,被不甘寂寞的小胖子陆正匀撞见,“你们干什么?我也要去!”
于是她的私人领地,变成了公共放映厅。
小胖子在这里,艾德闻不能抽烟,也不能和她有亲密的举动。
秦郁萌还好商量,小怪兽是不可控的,颠覆他对她和艾德闻关系的理解,恐怕会一路叫嚷到他们家长面前。
她和秦郁萌背后压着很多沙发靠枕,靠墙而坐。艾德闻懒洋洋的,侧身躺在她的旁边不远。
女孩说悄悄话的声音,在陆嘉洛的耳边,指引她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眼睛比一年前,更显出桃花眼的趋势,却又有着干净清澈的瞳孔,和仿佛从颧骨开始瘦削下去的面颊。
秦郁萌说,他是情场高手的长相,衡量的标准是他大众情人的笑容,擅长营造温情的错觉,隐藏实际残酷的下场。
陆嘉洛忽然想起,在许曼那里听到过相似的评价。
然而,她们都对艾德闻有所误解。
只是长得像而已。陆嘉洛在心里替他辩解,没必要让所有人都懂得他。
趁他们的注意力在电影上,她揪了揪他的头发。
他仰头瞧她一眼,捉住她白净纤薄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小胖子脑袋动弹的幅度,让陆嘉洛收回了手。
她扭头对秦郁萌说,“不如你玩个养成吧,你瞧我家胖子,虽然情商有点低,但是可以培养,也确实离成年没几年了。”
秦郁萌笑得明显敷衍,“这就不了,谢谢啊。”
才记起有许曼这号人,不出三日的时间,陆嘉洛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这一天上午,走进医院的人,大部分都是汗涔涔的,等待瞧病的老人自带扇子和毛巾。
莫燃垫付了医药费,收好单据,顺便走进病房探望她的爸爸。
许曼正在帮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擦脸,她就习惯在父亲面前,给自己找点面子,这样介绍着走近他们的男生,“爸,我男朋友。”
莫燃很配合的上前,恭敬地,和她爸握了握手,“伯父您好。”
结果她爸瞅着自己女儿,说,“得了吧,就你?还能找着条件这么好的人?”
“不,那什么……”莫燃戏瘾上头的说,“我就喜欢许曼这样的。”
换来她爸爸惋惜的神情,“看来是这位同学的品味很新颖啊。”
许曼把毛巾扔进盆里,冲着她爸说,“咱俩说句真心话吧,我是你路边捡的是吗?”
还没到下午,他们还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许曼低着头,眼睛盯着手机,在打字。
她的鼻梁不高,但是鼻头很翘,认真的时候容易皱眉,像一只小狗,莫燃忍不住想给她顺毛。
等他自己也微怔的,把拿开手,许曼愕然的抬头,以自己的方式化解尴尬的说,“摸一次一百。”
莫燃稍顿一下,低头,把手伸进裤兜,要掏钱的动作。
许曼赶紧说,“我开玩笑的!”
“巧了,我也是。”他这么说着,摸出一小包水果硬糖,递给她。
许曼愣了下,接过这一包糖放在腿上,将编辑给陆嘉洛的微信消息,发出去。
——我爸今天做手术,明晚我请不到假,你能来医院帮我照顾他吗?
“我看她八成会过来的,明天就不麻烦你了,而且我也不能给你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嘉洛跟她堂弟……”许曼慌忙收住,语气夸张的转移话题,“哇,今天会不会下雨啊?”
莫燃淡定的说,“别紧张,我知道。”
“好吧。”
☆、第43章 chapter 43
许曼无心的预言; 在陆嘉洛这里得以实现; 天空开始下雨了。
突如其来的雨水; 浇熄碎石路上的炙热。
三分钟前,大叔叔才收到天气变化的消息提醒,匆忙收起相机,一边喊着在河边钓鱼的他们快走。
雨打着树叶簌簌发响,听不见树林鸟群的声音; 也没有了蝉声。
她的雨靴鞋尖,已经在石块圆润的边沿,下方水流湍急,她有些胆怯,跨不过去。
大叔叔带着陆正匀走在前面; 艾德闻向她伸来套着运动护臂的胳膊; 却错开她的手,拦腰将她搂住。
陆嘉洛下意识地借着他的力量,跨过石头之间。
她回头,“我帮你……”
艾德闻拖来她的钓具; 往肩上背起; 一边说着,“没事; 你先走。”
陆嘉洛快步跨到岸上; 时不时注意着后头的男生; 没注意到自己脚下踢到一块嵌在地里的碎石; 她失声尖叫; 整个人摔在泥地上。
走在前面的人都回头,大叔叔一惊,松开哈哈大笑的小胖子,赶来想扶她一把。
有人比先他一步,在陆嘉洛身后,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
她从泥泞的地上起来,目光就瞥见,扶起她的艾德闻脸上,也隐藏着笑意。
陆嘉洛抽出自己的胳膊,拍着手臂和衣服上泥土,埋头往前走。
头发被淋湿成一缕一缕的,她迈进家中的玄关,就打了个喷嚏。
洗澡的时候,摔跤后擦破皮的掌心碰到水,疼得她咬着牙齿嘶声。
关上花洒,仍有清脆的声音击打着窗玻璃,屋外的雨一直没停下,卫生间里积攒着与往常不同的潮湿,好比空气中长满野草。
陆嘉洛跨出淋浴间,脚尖挪整齐铺地的毯子。
她还不知道,秉着诚信为本的原则,许曼又发来一条信息:莫燃也在。
一进自己的房间,看见还没轮到洗澡的顺序,肩上披着浴巾的艾德闻,环臂瞧着,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
他们之间已经省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惊讶。
陆嘉洛顿住擦头发的动作,顺便把吹风机往床上一抛,疑惑的问着,“你看什么呢?”
艾德闻回头瞧见了她,接着刻意地撇开视线,像被抓到犯错误的小孩,摸了下鼻子,才说,“……你有新消息。”
可是即刻,他又抬眼看着她,“没事吧你。”
现在记起关心她,早干嘛去了,还跟小胖子一起笑话她。
陆嘉洛一脸委屈而生气的,亮出自己受伤的手掌心,虽然冲洗掉泥色,只剩几道细细的血痕。
这时,就听见一声,“咦?”
他们一齐转头望向门外,发出这个声音的大叔叔。
大叔叔的惊讶,就是被陆嘉洛省略的,为什么艾德闻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艾德闻最快有所反应,冷静且自然地,走出房间,一边带上门,一边解释着,“……我拿感冒药给她。”
陆嘉洛才留意到他的声音有些闷不透气,应该同她一样感冒着,但是听着他所说的,不由自主,她的视线就落在桌上。
有一杯感冒冲剂,没被褐色汤药漫过的地方,密布水蒸气。
趁他在洗澡的时机,陆嘉洛趴向楼梯,一切安定,然后闪身进他的房间,找出他藏在书桌抽屉里的,一把钥匙。
艾德闻从浴室回到卧室,发现房门是虚掩的,被拉出的抽屉是线索。
在属于他的地下室,干涸的游泳池底。
她穿着灰色莫代尔绵的短袖,白色短裤,躺在他的躺椅里,塞着耳机听歌,翻着也是从他房间偷走的一本书。
泳池空旷,走近都可以听见耳机里泄漏的音乐。
陆嘉洛摘掉一边耳机,上下瞟着他,“没带点吃的?”
“带了……”艾德闻变出两张创可贴,捉住她的手腕。
这次陆嘉洛很轻易就挣脱,挡开他,“不要,贴了我很难受,伤口透气好得快。”
正要继续看书,却又见艾德闻坐在她架腿的位置旁边,自己霸占了他的‘地盘’,她想着说,“要不……你躺我身上吧。”
他笑起来,很干脆地仰身躺倒下去,但只压住她半边身体,一条腿还跨在地上。
这一本书里说,除了黄昏恐惧症,许多人还有一种怀旧病,认为所有过去的,都是美好的,从孩童时期的汽水到玩具,就连日记本上掸落的灰尘,也美丽。
陆嘉洛缓慢的自说自话,“我知道在你的回忆里,我肯定太出众了。既然这么轻松就让你得到了梦中情人,所以哪怕将来吵架的时候,你也不可以讨厌我。”
对于她的前半句话,艾德闻保持不置可否的态度。
出众吗?也许吧。
就好像她曾经坐在阳光充足的窗下,单人沙发里,翻着地摊上售卖的,五元一本的言情小说。
那是最接近夏天的一张脸,额前的刘海遮住眉毛,光在她的鼻梁、眼皮,和面颊模糊的三角,人都有形,却会误以为她是透明的。
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艾德闻毫不掩饰为难的表情,“可是我现在就还有点讨厌你。”
耳机和书本一起掉在地上,陆嘉洛努力的在推开他,并用蹬腿。
艾德闻顺势翻身,撑在她身体的上方,如性感的游戏般,海军蓝的布料,快要碰到她的莫代尔棉。
陆嘉洛揪住他的领子,对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说,“杀了你哦……”
是喜欢你的语气。
艾德闻轻轻一吹勾住她下巴的发丝,然后压低肩膀,吻她。
他的手掌比开着冷气的室内暖和,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灼热的气息,眷恋她纤细的脖颈。
急促的呼吸,和夏天滂沱的雨,隐约在耳际。
陆嘉洛望着离得高高的天花板,“……锁门了吗?”
“锁了。”
尚存的理智,使她又问到一个关键的,“带了吗?”
这次问的,可不是零食。
“……没带。”艾德闻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把手从她的衣服底下挪出,埋首在她颈间。
陆嘉洛将自己的衣摆扯下来,摸着他的脑袋,“忍着吧,乖。”
艾德闻拽起她的胳膊,言语中微带着反悔的恼怒,“你起来!”
她笑得幸灾乐祸,顺从地起身,等到他在自己的领地躺下,就直接躺他身上。
于是换艾德闻抚摸她的头发,“明天你要去医院吗?”
陆嘉洛嗯一声,“明天早上。”
头顶没声音。
“你……”她抬起脸,瞧着他的脸庞,“要跟我一起吗?”
艾德闻点着头说,“可以。”
陆嘉洛有些窘迫,并不是要求他一起去的意思,因为,莫燃也在。
次日的天是蒙着一层灰色,怕是又要下雨,大叔叔的车开到前院大门外,按两声喇叭催促。
按照艾米的思维习惯,当陆嘉洛说是一起去音乐节的朋友,艾德闻也认识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她就让自己儿子跟着去帮忙。
他们早起坐车,带着些许睡意。窗外景色连绵不断,开出山林间,天空又逐渐的透亮起来。
汽车一路没停的,送他们到了医院的正门。
走进白色的病房,许曼从椅子上起来,冲他们做个噤声的手势,目光示意着床上熟睡的病人。
陆嘉洛捂了下嘴巴,只觉得饥肠辘辘,转向正在伸懒腰的艾德闻,准备要说什么,拉门的动静吸引他们齐刷刷地望去。
莫燃从门外进来,瞧见到病房里的几个人,也有片刻微愣,但是他的视线,多半打量着唯一容貌陌生的少年,身形高瘦,白色棒球帽和白色T恤。
陆嘉洛紧张地扭头,用表情对许曼说:怎么办!
许曼回应她:你问我我问谁?
陆嘉洛把脸转回来,故作从容的轻声介绍,“莫燃……”再指着身旁的男生,“艾德闻。”
莫燃表示了解情况,“堂弟啊。”
艾德闻刚才伸懒腰,而一直就安置在脑后的手臂,忽然从旁降下,揽住她的肩头,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微笑着说,“男朋友,现任。”
莫燃目光瞥向旁边,想了想又抬眼问他,“玩推塔吗?”
艾德闻迟疑一下,据实以答,“有。”
“什么段位?”
“白金。”
莫燃似窃窃得意的笑了声,然后说,“我王者。”
有病吗?陆嘉洛一脸的莫名其妙。
料不到,艾德闻难得较真,“我不经常打这个。”
“我没说我废寝忘食啊。”
这么说着,莫燃把自己带来的打包盒,放在床头柜上,对陆嘉洛说,“不知道你弟也来了,里头有份海鲜炒饭,给你带的。”
许曼见势不妙,用气音喊道,“我要走了!”
莫燃看着她接收讯息,猜测着说,“我……送你吧?”
许曼拎起包绕出病床,即将走过陆嘉洛身边的时候,小声嘱托,“晚上饭点我再回来,中午麻烦你们啦,有事儿就按床头铃。”
莫燃是被推到了住院部的走廊,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上一声。
许曼松开他,睁着清秀的眼睛,终于能用正常的音量说,“挑衅吗你,还海鲜炒饭……”
莫燃深感自己的无辜,“我真不知道她堂弟也在,不是到午饭时间了嘛,我这是善良。”
“再说了,我要挑衅用得着这样,跆拳道不白练了?”
许曼瞥他一眼,敷衍的说,“失敬失敬。”
☆、第44章 chapter 44
面对着被拉上的病房门; 陆嘉洛转过头,瞧着身旁的男生; 等到他发现自己的视线; 转过来的时候; 就掐了下他的脸。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没多久就醒了,陆嘉洛有意凑到床头旁边,男人睁眼后见了她; 明显迟钝一刻的工夫; 然后声音虚弱的说; “哎,陆嘉洛?”
陆嘉洛笑着说; “好久没见了; 许老师。”
许曼的父亲是她们高中的老师,对陆嘉洛的印象也是颇深。
他感叹; “见着你就跟做梦似的……”
“您别这么说; 怪不好意思的。”虽然陆嘉洛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就像欣然接受他的赞美。
许老师眼睛一闭,接着说; “噩梦啊。”
艾德闻反应迅速地上前; 手臂从她胳膊底下捞过; 将人架住。陆嘉洛扭头冲他喊着,“放开!我不乘人之危!”
午饭拖到将近下午两点; 许老师背靠床头; 与艾德闻在闲聊的时候; 她解开快餐塑料袋,里面是一碗白粥和开胃小菜,以及海鲜炒饭。
“你是……”许老师脸朝她的方向一摆,问着,“她对象?”
艾德闻点了点头,顺便撕开一枚海绵蛋糕的包装袋。
许老师说,“你也辛苦了。”
体谅他是病人,陆嘉洛翻了个大白眼。
艾德闻在两口啃完一枚蛋糕前,说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习惯了。”
陆嘉洛真心想问,杀人判几年?
将餐桌架在病床上,艾德闻已经不在病房里,大概过去二十分钟,他又回来了,从医院食堂打包了一份清汤馄饨、炒面和红烧狮子头,还有一颗西瓜。
她感到奇怪的问,“红烧狮子头配炒面?”
艾德闻快速揭开打包盒,抽空说着,“没有米饭了。”
陆嘉洛是怕他被咸齁了。
她把饭盒搁在窗台上,从沙发起身出了病房,不一会儿,他身边的沙发座里就出现两瓶矿泉水。
艾德闻放下饭盒,拧开水瓶的盖,然后递给她。
陆嘉洛一愣,将矿泉水推回去,“给你喝的。”
他一顿,“哦。”仰头灌自己一大口水,面颊吹气般鼓起。
陆嘉洛的海鲜炒饭没吃完,交给他消灭,倒是尝完了他的馄饨汤。
汤里可能放了些胡椒粉之类,味道带点适宜入口的辛辣。
喝了几口矿泉水,陆嘉洛瞧着柜上一颗绿油油、圆滚滚的瓜,问他,“西瓜怎么切,没刀。”
艾德闻从饭盒里抬起脸,嘴里还塞着炒饭,用含糊的话语和肢体动作解释:西瓜装进塑料袋,扎紧,再往地上摔。
他们扔了一包快餐盒,正准备料理西瓜之际,许老师出言,“哎哎哎,你们拿个盆,西瓜放里头,去卫生间打点冷水泡一会儿,冰的不是更好吃?”
夏天的午后会降低呼吸速度,使人打起瞌睡,垃圾桶兜着西瓜皮,柜上还有吃不下的西瓜,空气中飘着清新的水果香,通过病房门上的窗子,可观来往的众生相。
傍晚许曼发来微信,说自己下班了。预计她真能在晚上饭点准时回来。
艾德闻听到这个消息,摘下棒球帽,甩了甩额前的头发,重新戴上,有种抖擞精神再战一轮的感觉。
然而见许曼一个人走进病房,身后再无其他人,艾德闻又恢复松散的状态,还颇有遗憾的意思。
许曼陪她爸爸吃一顿晚饭,马上又要赶去晚班开工。
女儿前脚一走,许老师就跟着说,“要不你俩赶紧回家去吧,别被小曼危言耸听,我一人能行。”
从许曼留下的一大袋零食里,找出一包饼干,陆嘉洛语气傲慢的说着,“我们不是特意来照顾你的,就是闲着没事,回不回都一样。”
许老师叹气,“唉,我是不想看见你。”
上午有人提到游戏这一茬,所以此刻脑海里仿佛响起Double kill的音效。
陆嘉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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