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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冷艳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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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腮坐在那儿,宽垮的T恤,牛仔长裤,洗完头总是吹半干,披散着让它自然干透,从下午没有再扎起来,此刻眼睛牢牢盯着手机,不分给他一丝一毫的目光。
起码今年情况好一些,是和他在生气,不是在等待谁的信息。
打完一场球是夜里十点多,按原路返回的途中,再次走进这一条走道,一片寂静。
“你有带零钱吗?”
这句话比较短,说完正好够艾德闻转身,望着她。
她的肤色与夜晚混合在一起,视野里只能勾勒出她一头鬈曲的长发,散乱披在肩上的轮廓。
一滴空调机箱漏出的水,砸在遮雨棚上。
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才看见她刻意让自己冷淡的表情,“我买两个创可贴。”
艾德闻走向她,“你怎么了?”
陆嘉洛眼帘一落,“鞋子刮脚,走不动了。”
他低头瞥一眼她的脚,想也没想就往前一步,说着,“我背你……”
然而她退后一步,“你给我钱,我买创可贴。”
“这条路下去没有食杂店,有也关门了。”艾德闻这么说着,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肩上一带,胳膊抱起她的大腿,把她背起来了。
他的肩膀宽阔,很有安全感。
走在路灯下,考虑到与他耳朵的距离,陆嘉洛小声说,“照你说的,要是出现一个比我更傻的,那你不就更喜欢她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更喜欢别人,还是怎么可能出现比我更傻的?”
“你这逻辑真是……很厉害。”艾德闻着实佩服的说。
她马上说着,“那你还说我傻?”
“我爸他问我喜欢样的女生,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随便一说。”
陆嘉洛警告着,“以后你不准这样说我了。”
“不说了。”
“在心里也不行!”
艾德闻饱含苦恼且遗憾,“啊……”
陆嘉洛打了下他的肩,“啊什么?”
“没有没有。”
她埋下半张脸,抱紧他的肩膀。再没人说话。闻到他下午的沐浴露,和微咸的汗液。
陆嘉洛出声,“我真的……”
艾德闻没听清,特意停顿脚步,正准备问她的时候,她说,“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微怔的眼皮轻掀,又眨了几下。
“可我就是脾气很烂,性格又差,你多让着我一点好不好?”
陆嘉洛还没等到他的回应,自己的身子就被他往上一抬,继续往前走,也听见他的声音,“嗯。”
走了有一会儿,她说,“放我下来吧,地又不是很脏,我自己走,反正回家都要洗澡。”
“没事,背你到家门前的坡上……”
陆嘉洛才发现他常用的词里,还有无需别人担心的,或者藏匿少年温柔的,没事。
艾德闻补上一句符合他们相处模式的,争夺的论调,“回去卫生间就让我先用。”
她说,“你想得美。”
艾德闻一直把她背到了别墅大门外。
陆嘉洛将凉鞋趿着拖鞋般挪进家里。
她回房间收拾衣物打算洗澡,他进卫生间上厕所,出来就见抱着衣服等候的她。
他刚刚走出卫生间,又被她拽进去。
陆嘉洛把他扯进来,再逼近他,让他的背把门抵到关上,一手抱着睡衣和浴巾,一手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和他接吻。
就像她学到新招数,接吻泯恩仇。
只是,他们都察觉到对方越来越急不可待,从最初在亲吻上得到满溢心扉的甜美,转变成需要压制的渴望。
结束这个吻,陆嘉洛就将他推出去,再关上门。
当她洗完澡出来,见到门外守株待兔的艾德闻,她想躲回自己的卧室,没成功,被他拽进他的房间。
艾德闻捞起床上的浴巾,对她说着,“在这里等我。”
“不要,我要睡觉了。”
她的声音正落,他已经把门关上。
陆嘉洛嘴上那么说,也没走,坐在他的床上,无聊着环顾四周,然后躺下。
拆下盘在头上的长发,没躺多久,她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在他房间醒来的时候,陆嘉洛有一阵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而身旁的被子是被人掀开的状态,他可能洗漱去了。
陆嘉洛下楼来,咖啡在壶里还没有倒出来,桌上摆着两份鸡蛋火腿三明治。
从冰箱里取出柠檬水,她转身,张望向落地窗外的花园。
与邻居家的花园以围墙相隔,但有一半是乌黑的锌钢栏杆,在那儿出现了秦郁萌。她凭栏伫立,瞧着艾德闻弯腰拾起垃圾,也在和他说些什么。
陆嘉洛皱眉望住他们,下意识地喝一口柠檬水,好酸。
大概是被同化了,她忽然理解艾德闻,为什么不喜欢柠檬的味道。
☆、第39章 chapter 01
今天早晨的艾德闻; 放弃了让他在夏日里仿佛没有拘束的; 宽松无比的衬衫; 改穿一件纯白的T恤; 像极了一桩纯情的心事; 比如,手机相册里偷偷拍下的小学长。
陆嘉洛换上进入花园的室外拖鞋; 离开屋檐下不自觉眯起眼睛; 虫子从绿到发光的草坪上快速飞过。
走近他们交谈的区域; 听见他正说着,“你可以买个LPS缸,适合养软体珊瑚和大水螅体硬骨珊瑚,而且……漂亮。”花花绿绿蓝蓝的,女生应该都喜欢吧。
艾德闻是扭着上半身对栏杆一侧的人说完; 想转身; 却顿住; 看着从家里走到眼前的人。
陆嘉洛眼珠上下乱晃; “干嘛?”
艾德闻直直瞧着她,“你干嘛?”
她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如同保守派的吸血鬼; 阳光与她有仇; 从不主动踏入夏阳支配的花园。
陆嘉洛只是要介入他们的对话,没想好出场的台词; 这会儿说着; “……晒太阳; 补钙。”
艾德闻表情稍显讶然的时候,一旁的秦郁萌说,“早上还好点,中午到下午紫外线挺强的,还是要注意防晒。”
“是哦。”陆嘉洛口吻随意的应着。
所幸艾德闻不怎么热心回答,秦郁萌接连抛出的问题,以及忽略提问时软糯的腔调。不然她要气死了。
陆嘉洛也有美好的设想,就是把他培养成最近流行的小狼狗,怎能料到她自己正行走在变成男友狗的路上。
他们前后脚走进家里,扣上落地窗,热浪拦在室外。
陆嘉洛仰头喝掉柠檬水,再给自己倒杏子汁,丝滑的橙色涌进玻璃杯,她抬眼瞧艾德闻咬一口三明治,又拎起桌上的半袋吐司,转身走到料理台前。
三片吐司扔进烤面包机里,他再拉开抽屉,里头一半是刀叉餐具,叮叮当当。
艾德闻在桌上,她的面前,搁下一盒蔓越莓饼干,就是曾经洒满他床上的饼干品牌,和几片创可贴。
陆嘉洛微愣着摸起创可贴,撕开,示意着那盒饼干,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有段时间了,昨天晚上送到了。”
她抬起膝盖,把脚踩在椅子上,低头,给自己的脚后跟贴上创可贴,“……昨晚我太困了。”
没记错的话,这个理由她是第二次用了。
艾德闻抿住唇,料到是如此的点头,“嗯——”
不过回想他们漫长的昨天,光是种树就已经够累到她,直接蜷缩在他的被子上睡着了。
艾德闻只能轻轻推醒她的一点意识,再掀开被子一角让她躺进去。等到给她盖好被子,随即就后悔,应该把陆嘉洛抱回她自己的房间,也不至于后半夜被她使劲往怀里钻,给吵醒了。
他翻过身躲开,她就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无奈转回来,胳膊挤进她几乎悬空的脖子底下,拥着她。
空气里弥散吐司被烘烤至微焦的香味,叮一声,吐司片弹出来,艾米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她说,希望艾德闻能洗几张不同尺寸的,他在缅甸拍摄的照片,让她挂在家里作装饰。
因此,今日的任务是到摄影店洗照片。
艾德闻吃完自己的三明治,又吃掉她剩下的半块,再吃掉抹上黄油的几片烤吐司,配一杯咖啡、两杯杏汁。
陆嘉洛习惯了当面领教他惊人的食量,直到他擦完嘴巴起身,让她等着他开车过来。
她很是疑惑,“自行车?”
他做出一个开方向盘的动作。
陆嘉洛惊奇的说,“你有驾照?”
艾德闻眉骨向上扬,似笑非笑的,当然且从容得意的表情。
目光跟着他走出视线的范围之外,大约过去十分钟,她在半信半疑的时候,屋外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陆嘉洛笑起来,上楼抓了件防晒衫,一边穿上,一边下楼,飞奔到玄关,匆匆换鞋,跑出来。
在如同周围连天的翠绿之中,它有着圣诞蓝的车壳,扁长的车头,圆形的两盏银色车前灯,前盖上贴着复古的贴画。
毫无疑问这是一辆有点年头的老爷车,而且是一把年纪还要坚持玩摇滚的老人。
艾德闻从驾驶座钻出来,胳膊肘搭在黑色的车顶上。
她笑着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八里巷下面有个维修厂,这车放了好几年没人要。”比她早来这里的那一天,在修车厂无意间发现这辆车,他觉得特别有意思。
陆嘉洛怀疑的打量它,“你确定它不会半路抛锚吗?”
这时,楼上传来未到变声期男孩声音,喊着,“你们要去哪儿!”
他们抬头,小胖子陆正匀的身影从窗户里消失。是的,消失。
陆嘉洛意识到什么,速即拉开车门,同时催促着,“我天,快走快走!”
坐进米黄皮的车座里,扣上安全带,他们不停地尝试,可是引擎怎么都发动不了。
有个沉甸甸的人坐进来,嗙一下关上车门,引擎发动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扶额。
后座的小胖子中二病发作,“死心吧,没有我的源动力,你们哪儿都走不了!”
陆正匀还未发育完全的情商,不足以让他思考,为什么陆嘉洛要和她的死敌艾德闻单独出去。
于是,车里坐有一位驾驶员和两名乘客,向坡道下驶去。
秦郁萌在家门口摆弄花盆,望见驶来的汽车,眼里顿时充盈新奇的光,冲他们招舞着手臂。
艾德闻条件反射地踩下刹车。
陆嘉洛扭头瞪他,“停车干嘛你出租车司机啊!”
秦郁萌来到车身旁边,等副驾座的陆嘉洛降下车窗,她好奇而期待的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彼时,这辆老爷车里,又坐上一位乘客。
这片地区多是托斯卡纳风格的别墅建筑,动辄满墙的绿色植被,陡坡与碎石车道。
开了许久,只遇到一个交通信号灯。
红灯前停下,陆嘉洛咬着皮筋,摇了摇她的卷发,熟练地扎起来。阳光照着她的半张脸,穿过轻薄的防晒衫,能够看见她抬起的胳膊,和从颈后垂直般到背的线条。
艾德闻下意识地伸出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
后座的秦郁萌,不小心撞见了这一幕。
碰到交通灯和十字路口的次数,逐渐频繁起来,终于有点现代城市的影子,马路有些陈旧,树木年老而庞大。
艾德闻正在与摄影店的老板沟通,陆嘉洛百无聊赖的,瞧着墙上一张张照片,走到玻璃展示柜前,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从玻璃上看见身后的秦郁萌,她指着柜子里的闺蜜写真相册,一脸小女生的说,“我们可以来这里拍写真诶。”
陆嘉洛敷衍的笑了笑。
当天冲印完照片,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他们走进白天卖牛排和意大利面之类的料理,晚上当酒吧的餐厅吃饭,坐下才留意到餐厅里还放着《今夜你会不会来》这首歌。
这一顿午餐,注定不会静悄悄的,而在闲谈中,陆嘉洛发现,秦郁萌对缅甸风土人情的了解,比她从艾德闻那里听说来的还要多,也可能是她没认真记住他说过的内容。
例如,海滨城市毛淡棉、历史气息浓厚的丹老、非常冷门的缅甸南部的帕安。
谈到这里,秦郁萌想让艾德闻把照片传给她,她就可以假装去缅甸旅游过的发朋友圈。这个说词,有一种直言不讳的可爱——陆嘉洛猜想,这是会让别人觉得她很可爱。
发送照片,就需要加对方的微信了。
陆嘉洛默默劝自己要做个大度的女朋友。
回到家的时间错过了晚餐,她不饿,但艾德闻自愿肩负起将剩菜剩汤倒进自己胃里的工作,所以晚上还是她先抢到卫生间。
陆嘉洛躺在床上,压着洗澡时淋湿的发尾,留心听着淋浴声停止,再是马桶冲水声。她坐起来。
开门探出头,连着楼梯的走廊幽暗,她两片嘴唇轻轻碰着,对他的身影,发出老鼠一样的声音信号。
果然,艾德闻被召唤过来,她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拉进房间。
陆嘉洛反手关门,真诚的说着,“昨晚你把床借一半我,礼尚往来,今晚让你睡我这儿。”
☆、第40章 chapter 40
艾德闻看着她脸上的一双; 妆卸得干干净净,失去装饰的眼睛; 或许不该说它空洞; 钻石也是没有灵魂的东西; 它们都有一种,什么都无法留下印迹的迷人,昂贵的象征。
恍惚间想起,在她十五岁的夏天,有一段险些发展成早恋的情窦。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玩着游戏机,从相隔一间卫生间的房间里,传来小音响播放出的流行歌曲。
陆嘉洛正在运用不太熟练的技术,按照杂志上的教程; 给自己化妆,只因为一会儿要跟暑假前认识的外校男生; 视频聊天。
这个男生学习成绩不好,抽烟打架一样不落下; 无所谓; 帅就行了。如今她对那个男生的印象已然模糊,却觉得他和艾德闻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她脸上画着浓妆,从房间出来想上卫生间; 撞见艾德闻; 他的表情像是被吓到而且嫌弃的说; “好丑; 你都不照镜子?”
陆嘉洛瞪他一眼,抢先一步走进卫生间,砰的甩上门。
等轮到艾德闻上完厕所,又把窗户打开,每个人的私人癖好,他喜欢听风吹过爬满山的墨绿,发出的沙沙响声,也像一阵小雨。
在这时,却听见隔壁传出她激动的话语声,“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瞎了吗她能比我好看?!”
典型的,陆嘉洛式的孤芳自赏。
艾德闻摇了摇头,准备走出卫生间,就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不及思考地,跑到她的房门外,紧张地砸了几下门,“陆嘉洛?”
房间里的人,唰的把门打开。她站在门里,带着怒意直视他,高高的马尾,额前贴着薄薄的平刘海,眼泪混着睫毛膏流下来。
艾德闻没有上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框就像他们之间的界线,正好走廊光线暗淡,房间晒着阳光,一明一暗,泾渭分明。
陆嘉洛胎死腹中的少女心事,全家人都知道了。她还没感受到丢脸,而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艾米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叫他们一起来包馄饨。
陆嘉洛洗掉了脸上不符合她年纪的妆,默默无言地坐下,包起馄饨,她不垂头,但散发着阵阵丧气,然后像是会在日记本里写上前后毫无关联的伤感语句般,说出,“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艾德闻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抓起一把剩下的面粉,劈头盖脸的朝他扔去,顿时扬起一片尘埃般细小的粉末雾,使他紧紧闭上眼睛。
在白色粉末的笼罩中,她飞快的跑上楼梯。
艾米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上哪儿?”紧接着神情变作诧异的,打量着自己儿子,“你怎么……”
他抹一把眼皮上的面粉,往楼上指了下,回答艾米前一个问题。
“阿姨做了蛋糕,你给嘉洛拿上去。”
艾德闻随便洗了脸,上楼前艾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端着一盘柠檬芝士蛋糕,敲了敲陆嘉洛的房门。
她开门,站在那儿,明显是眼含憎恶的盯着他,目光落在他带来的蛋糕上,再用沾着面粉的手强硬地接过。
一句谢谢都没有,砰一下摔上门。
艾德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仿佛是一个抓不住的情绪,他只能猜出自己有点莫名的,庆幸。
陆嘉洛瞧着眼前的人说,“昨晚你把床借一半我,礼尚往来,今晚让你睡我这儿。”
艾德闻回过神,“我给你留了块蛋糕,柠檬芝士的。”
今天阿姨刚做的蛋糕,只有小小的三份,在被小胖子一扫而空之前,帮她藏起了一块。
陆嘉洛愣一下,问的是,“现在几点?”
艾德闻转头,视线搜寻两旁,找到墙上的时钟,说,“九点五十五分。”
为了身材考虑,陆嘉洛毅然决定,“明早再吃。”然后推着他,急切的说,“我们睡觉吧!”
他居然躲开了,就要出去的动作,同时说着,“iPad……”
艾德闻从她的房间离开,两分钟不到又回来,带着他的iPad。
陆嘉洛靠着床头坐,瞧着他没有顾忌地脱了上衣,挂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躺进比单人床稍宽一点的床上。
所幸艾德闻坐上/床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脸,不然就是至始至终对着iPad。
长达五分钟老夫老妻般平淡如水的温馨,很让人伤脑筋,她说,“我关灯了啊。”
他眼皮一抬,视线仍安然放在iPad上,说,“关吧。”
关灯后,静息着,月色在窗帘外逐渐亮起,投放树影,沐浴露香味散落空气,平板电脑的光。
陆嘉洛盯着天花板,把在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也不应该我主动吧。”
艾德闻总算转过头瞧她,“主动什么?”
她说,“没有。”然而又说,“睡不着。”
他好笑的说,“你眼睛都没闭上,当然睡不着。”
陆嘉洛从床上撑起自己,“你能不能稍微解读一下我的意思,睡不着然后呢?做点什么?”
艾德闻未经思考的说,“数羊?”
陆嘉洛脸上绽出笑容说,“晚安。”这个笑容蕴涵着‘你肯定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重要的事’的深意。
她躺下还翻过身去,背对他。
然而只需要几秒钟,就让陆嘉洛再转回来,抱住他的腰,顺便埋着自己的脸。
艾德闻微愣片刻,放下平板电脑,坐起身,也把她拉起来,摆过她的脸,吻住她。
当他们嘴唇分开的时候,就是艾德闻将她压向床上,被子摩动出声,抱着她。
陆嘉洛只能吻着他肩上的皮肤,说,“你腹肌有几块?”
他的气息在她耳朵旁边,“你数。”
从他的背脊,挤进他们的身体之间,在他的腹部摩挲半天,陆嘉洛就纳闷,“我怎么摸不出来?”
艾德闻笑得失去力气,整个人压到她身上,她抱怨的说着,“你好重……”
等到他变得不重,就是离开她的身前,却还低头,一下下的吻她,再卷起她充当睡衣的T恤,遮住她肩膀的痣,看见胸口的痣。
他落下的每一个吻,触摸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令人颤栗的兴奋。
偶然触及他低垂眼睫下的瞳孔,里头如同装着夜晚的湖泊,幽静的水波。
水,鱼缸,地下室,游泳池。
“等一下!”陆嘉洛推住他。
或许这是个绝佳的谈判机会。
艾德闻撑起身看着她,仿佛是他最后的耐心,“陆嘉洛……”
“好吧好吧好吧,你继续。”
她眼睛一闭撇开脸,很配合,却不料他遭遇瓶颈。
陆嘉洛用胳膊肘支起自己,“要不我用手电筒给你照一下……”还没说完,就躺下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难得有机会嘲笑他,她忘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没发现他已经不再试图,而是向往更深处,她及时收住尖叫,两条腿都软了,慌忙推着他,“别动……别……”
艾德闻停下,瞧着身/下的人,都在做这种事情,还记得他们对话的状态,怀疑的说,“你行不行啊?”
“应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为了争一口气,而倒吸一口凉气,陆嘉洛低低呼叫一声,“好痛……”又忍不住笑出来,同时感受到他笑着埋进自己颈窝。
后来,她感受到的力量,是密切的、湿湿滑滑的,像一整块肥皂。
再没有人说话,分不清是树影在摇晃,还是她的人在摇晃,捕捉到什么,似蝴蝶翩翩煽翅,也转瞬即逝。
拥有的如此真实,会失控,却又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只能咬住他的肩膀。
不管是他沉重的喘息声音,和即将分泌出的汗水味道,她都喜欢。
他不仅仅是一杯疯狂倒入糖和奶精的,高卡路里的咖啡,是烫手的烟火棒,鲜榨橙汁都有甜度区分,他是最甜的那一杯,是十六岁呼吸间的距离,还是让她屏息徜徉的,深蓝色的水,是所有。
这个夏天的夜晚,是荷尔蒙的味道。
人体排释出的气味,在鼻息前,完全盖过沐浴露的香气。
他们躺在床上,艾德闻抚摸她的脸,指腹玩着她的睫毛,“为什么你能喜欢这么多人?”
陆嘉洛反驳,“我哪有喜欢很多人?”
“未来男朋友算一个吧,以前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他,变心真快啊。”
陆嘉洛眨了眨眼睛,“我不是不喜欢他了……”在他微怔的时候,她说,“是非常喜欢你,超过喜欢他,只要你出现,哪怕只是想到你的时候,就可以忽略他。”
艾德闻嗓音是成年男人的喑哑和低沉,尤其在做完成/人的事之后,“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么残忍的话?”
“明明是你先提起的。”
艾德闻没搭腔,直接掐她的脸,被她打了下手背,才松开。
他又好奇的问,“你要是不喜欢我了,还会回头去找他吗?”
“要我说实话?”
“你这不就等于说了实话。”
“你怎么知道我的实话是什么?”
艾德闻探究地挑眉。
“实话是,我不会回去找他。”陆嘉洛自信满满的说,“因为我还能再喜欢你五六七八十年吧,就算不喜欢你了,到时候我身边肯定会出现更好的人。”
他点头,脸上挤出一个很是佩服的表情。
她继续说,“也搞不好是你哪天突然醒悟‘老子不受你的气了’,就把我给踹了呢?”
艾德闻煞有其事的嗯一声,“等我喜欢上别人……”
陆嘉洛打断,“我会杀了你哦。”
她睁着一双眼睛,进一步恐吓他说,“我看到新闻说,有个殡仪馆馆长杀了人,然后借工作之便推去火化,毁尸灭迹,好几年都没被抓到。”
他很是敷衍的说,“哦,好吓人。”
陆嘉洛缩进他的怀里,没一会儿,她抬起下巴,露出轻轻皱着眉的脸,说,“如果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就好了,所以我才说,都是你的错。”
艾德闻认错自首地,亲吻她的鼻子,再亲吻她的嘴唇。
很难不演化成激烈的吻,沸腾的感觉,从腰部涌上胸腔,就像开了瓶的汽水,明明二氧化碳已经消亡,这一瞬间,所有的气泡,死而复生。
☆、第41章 chapter 41
这可能要列入她历年夏天中; 最糟糕的一个早上。
陆嘉洛感觉自己仿佛在半夜里跑了几公里,手指头都懒得动弹的疲惫,强大到战胜了起床洗澡的念头; 就这么躺在床上; 眼前是在被窗帘闷住的低暗中; 企图破帘而出的几缕光线。空调在运作。
艾米见到花园里散落的树叶和零星的纸屑垃圾; 因为艾德闻这个时间还没起床而感到奇怪; 她上楼的脚步声,让陆嘉洛听着大脑完全清醒; 她又紧接着敲门,“Edwin?”
陆嘉洛转向身旁的男生,他仍闭着眼睛; 只是皱起眉头; 有了闻声醒转的迹象。
担心他下意识的答应一声; 她伸出手去,紧紧捂上他的嘴巴; 艾德闻惊得睁开朦胧的眼睛。
在没有人回应的时候,许晓惠女士铁定直接开门进去; 而艾米不是这样的母亲; 她只会保留着疑惑离开。
艾德闻拉下她的手; 从床上坐起来; 他垂下被睡梦纠缠的头; 弓着背脊; 骨骼顺畅的走势; 肌肤细腻且偏白。
他抓了抓耳朵。
陆嘉洛刚刚捡起床下的T恤套上,就见他低着头向自己扑来,将她扑倒在床,不动了。
一颗毛发繁盛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以及灼热的呼吸。
陆嘉洛顺了顺他的头发,又摸到他肩上的皮肤,没有了她的牙印,也没有了昨晚用行动力逼迫她折服的,狂热的,成年男人的影子。
平时少见他温驯乖懒的状态,她就轻声说一句,“我喜欢你这样。”
“嗯?”艾德闻不解其意地抬起脸,下巴搁在她肩头。
等到他可以起床洗澡的时候,陆嘉洛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一件珊瑚色的吊带衫,牛仔布的短裙。
她还捏着润唇膏,没有顾忌地闯进冲水声哗杂的卫生间,但是关上门,她就跟面壁似的,脸对门板,背朝着他。
正在冲澡的艾德闻转过头去,入眼就是她用来绑头发的,葡萄紫的头绳。
“你……什么……等会儿帮我去买药,万一弄出人命怎么办!”
陆嘉洛羞臊的声音,和她的人一起跑出了卫生间。
艾德闻只觉得她的形容很有趣,笑着重复,“弄出人命。”
回到她的房间,大概是因为心虚,总觉得房间里有股味道,敞开着窗通风,恍如天上倒下一桶接一桶烘热的蒸汽,从窗户漫入室内。
她掀开被子,抽出床单。
在洗衣房找到个盆,将床单塞进盆里,灌水的同时,倒入非常多的洗衣液。
所以阿姨进来的时候,只瞧见一盆膨胀的泡沫。
陆嘉洛镇定自若的撒着谎,“姨妈来了,不小心弄到床单上了。”
果然,阿姨说,“没关系呀,你就搁着,等会儿我一起洗了。”
艾米打理着新鲜的花束,剪下多余的花枝,听见有人下楼的动静,余光一瞥,便说着,“怎么你们今天都起得很晚啊……”女孩从她身后而过,匆匆一扫感觉是穿戴完备的模样,使她奇怪着问,“要出门吗?”
陆嘉洛没停下往玄关去的脚步,一边说,“去超市买点零食。”
艾米张望着她的身影说,“快吃午饭了。”
陆嘉洛已经穿上凉鞋,应着,“马上就回来!”
下楼前,艾德闻才洗完澡在换衣服,他说自己翻墙出来。于是,她在太阳晒烫的道路上徘徊,仰头望着围墙。
突然之间,一抹红色的人影,从天而降地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往后退了半步。
艾德闻穿着一件深红色的宽松T恤,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被他随便抓到额头后面,露出让人无可否认的俊朗眉眼,得意地挑起眉。
陆嘉洛抬起脚就踹他,“快点走热死人了!”
天气热得想把人蒸干,蝉声还分远与近的,能够听出声音的长短,最后听觉终究麻木到忽略它的嘶鸣。
陆嘉洛在隔壁的食杂店买了根盐水棒冰,绕过送货的小面包车,再到药店门外,正好他从里面走出来。
她拉起艾德闻,钻进药店旁边稍显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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