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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要逆天:将军请上榻-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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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青笑了起来,说:“好了,我没事的,给我拿些吃的来吧。”
燕晓忙起身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莫桑青点头。
燕晓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往回跑,到了床前,弯腰将莫桑青轻轻一抱,小声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你救了辽东,保住了天晋的国土。”
“燕晓,”莫桑青抬手轻拍一下燕晓的后背。
“会好的,”燕晓说:“一定会好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复生昨天跟我说,有父亲和你在辽东,他才能走得心安。”
“复生现在这么会说话了,”莫桑青仍是笑。
燕晓抬头,摸一下莫桑青的眼睛,“我去给你拿吃的,今天的药膳味道不怪,你应该会喜欢。”
“好,”莫少将军应声道。
燕晓从卧房里出来,花蛮子就坐在廊下的栏杆上,看一眼女儿发红的眼睛,花首领就犯愁,说:“又哭过了?你说你要是把眼睛哭坏了,是你照顾女婿,还是女照顾你?”
燕晓说:“少将军醒了。”
花蛮子说:“他不醒你也不会出来啊,我在说你哭的事儿,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
燕晓抬手揉一下眼睛,小声道:“不为什么事,我就是难受。”
“哎哟我的天,”花蛮子双手抱脑袋,说:“难受你说哭啊?这现在女婿没出事了,你还难受什么?”
燕晓站着没说话。
“你看,打仗的事他也不用沾了,”花蛮子压低了声音跟女儿道:“不沾这种事好啊,他就安全了啊,是不是?这天晋的皇位还没定下来呢,辽东至少往后的两三年内是太平的,对不?”
燕晓说:“阿爹你想说什么?”
“辽东也太平,那就是没仗要打了啊,”花蛮子说:“女婿他能好好养病,这不是好事吗?”
燕晓摇一下头,“阿爹,可复生和良缘去打仗了啊。”
“复生那,”花蛮子顿了一下,想一下说:“复生打仗厉害啊,他要你担心什么?跟大小姐一起下江南,我看他高兴的很啊。”
燕晓无奈地一笑,说:“阿爹,我相公打仗也很厉害的,这不是厉不厉害的事,沙场是刀枪无眼的,上了沙场,复生和良缘就会有危险。”
“你可真是个好大嫂,”花蛮子嘀咕了一句,随后花首领一愣,说:“复生会让大小姐也上沙场?这不可能吧?”
燕晓叹口气,从自家阿爹身边走过,往小厨房走去。
“这不可能吧?”花蛮子追着女儿问,大小姐那样的,可不像是个武艺高强的人啊,至少比武艺,莫大小姐一定不如他女儿啊。
“只要人在军中,就会有危险,”燕晓小声道。
花蛮子停下脚步,回身看一眼女儿女婿的卧房,花首领站着仰天叹一口气,这摊上这等事了,能怎么办呢?这是老天爷不让你安生啊。有心想进卧房去安慰女婿两句,可再一想,花首领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看见他的这个女婿,他就说话不利落,说话都结巴了,他还安慰什么?
“就这样吧?”花首领自言自语,严冬尽和莫良缘已经带兵下江南了,现在难不成还能有办法把他们叫回来?
第975章 兵祸,江面浮尸
有尸体随波逐流,从船头漂过,莫良缘还未看清这具尸体的模样时,又一具尸体从她的眼前过去。这是一具男童的尸体,小男孩的头发只有寸长,无衣遮体,小身体呈一种惨白色泡在江水里。
前队的船上响起了透着愕然的叫声。
“怎么……”莫良缘刚想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但等看到成群的尸体从上流被水席卷而下后,莫良缘的问话戛然而止了。
就站在莫良缘身后的冯妈妈这时腿发了软,从上流漂来的尸体越来越多,眼见着要将这段不算窄的江面给堵上了,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莫良缘扭头看一眼冯妈妈,小声道:“你回船舱吧,不要看了。”
冯妈妈手紧紧地抓着身前的船舷,颤声问莫良缘道:“那小姐您呢?”
“我没事儿,”莫良缘看着冯妈妈轻叹一口气,说:“这么多的尸体,这些人一定是遇上兵祸了。”
冯妈妈还想着陪莫良缘多站一会儿,可等她一低头,一具无头女子的尸体从船前漂过,冯妈妈差一点就吐出来,忙抬手掩了嘴,冯妈妈脚步飞快地往船舱跑去。
冯妈妈跑走了,周净也从船尾赶了来,一眼瞧见自家小姐手搭在船舷上,正低头看着江面,周净忙就道:“小姐还是别看了。”
莫良缘问:“前边是什么地方?”
话问出口了,莫良缘也反应过来了,周净也是第一次坐船下江南,他怎么可能知道前边是什么地方?
周净站在了莫良缘身左侧稍靠后一点的地方,挠一下头,周侍卫长小声道:“不知道啊,不过至少应该是个镇子,这死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莫良缘小声“啊”了一声。
周净只道莫良缘不相信,便道:‘小姐别不信啊,您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看来也不像是种地的,您看,“说着话,周净就拿手指一具刚好打他和莫良缘眼前漂过的尸体。
这是具中年发福的男子尸体,身上的衣衫不但周整,还是绸缎的,腰间的衣带上还嵌着玉。
“小姐你看他的脸,”周净说:“又白又胖。”
这中年人显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人,莫良缘又看一眼与这富人相邻的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头发花白,衣衫褴褛,黝黑的脸上皱纹遍布,深如沟壑,这位老人一看就是个苦出身。
“前边的镇子怕是没活人了,”周净这时又感叹了一句。
船行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很快莫良缘坐着的这艘战船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周净高声发问着,往船前跑去。
莫良缘站在甲板上没动,天空这时聚焦了大群食腐的飞鸟,几番试探,见江面上的活人并不理睬它们,这些飞鸟便开始由半空或附冲下来,或盘旋而下,啄食起漂浮在水中的尸体来。
周净不一会儿跑回来,跟莫良缘小声禀道:“前面的航道被尸体堵上了,纪宁将军正带人在把尸体扒开。”
将航道堵住的尸体,这得有多少具?
莫良缘不想想这个问题,转过了身,背对着江面站了,正要说话,就听周净又喊了一嗓子:“严少爷过来了。”
严冬尽坐着一艘小船,从前边赶了过来,船上有兵卒抛了揽绳过去,严冬尽手拽着揽绳纵身一跃,便上了莫良缘坐着的这艘战船。上了船,看见莫良缘就在甲板上站着,严冬尽的脸就是一沉,开口就道:“怎么在外面站着?”
莫良缘说:“我不怕的。”
严冬尽走上前,当着一船人的面,他也不好拉莫良缘的手,所以严小将军只能站在了莫良缘与船舷之前,挡着莫良缘往江面看的视线,说:“不怕也别看了,我们回船舱。”
莫良缘却是站着没动,在哪里说话不是说话?严冬尽在她这里也待不长,“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莫良缘小声问严冬尽。
周净在一旁竖着耳朵听。
严冬尽抹了一把脸,说:“纪宁那边的尸体是好几天前的了,前头有闸口,尸体太多,将闸口给堵了。”
“那这些?”莫良缘指一下江面。
“这些有死了好几天的,也有看着像是刚死的,”严冬尽说:“钱唐带人捞了几具,说有一具刚死不到两个时辰的。”
莫良缘沉默下来。
“看来上流好几个城镇都遭了难,”严冬尽说话的声音低了一些,“我们就是想救人也没机会了。”
“这都死了,还怎么救?”周净这时忍不住道:“这是谁下的手?咋这么狠呢?老百姓也杀?”
严冬尽摇头,“鬼知道,也许是秦王?”
“不会是秦王,”莫良缘道:“秦王不会在这里。”
秦王与睿王交战正酣中,秦王这会儿只可能在江南,不可能在这里。
严冬尽便道:“也有可能是秦王的手下啊。”
“那,那这事我们还管吗?”周净问。
严冬尽叹口气,看着莫良缘道:“船要靠岸补充给及了,等纪宁将堵住闸口的尸体扒开,我们过了这个闸口,就想办法靠岸。”
“还会有给及吗?”莫良缘问,人都被杀了,他们还上哪儿去找粮草去?
“不管怎样得上岸一下,”严冬尽说:“得让晕船厉害的兵卒上岸去缓缓。”
莫良缘这下子不能再说什么了,辽东军其实不善水战,兵将也有许多晕船的,这逼得严冬尽不得隔个几天就要船舶靠岸,让三军上岸休息。
“时间已经被拖延了,”严冬尽抿一下发干的嘴唇,低声道:“再急也没用了,良缘,就是这样,我们走水路也比走陆路快了许多。”
“我知道的,”莫良缘点一下头,他们已经在尽力赶路了,这一点她莫良缘是问心无愧的。
“进船舱去休息,”严冬尽低头跟莫良缘道:“我去纪宁那里了,不要再看尸体了,听我的话。”
“小心一些,”莫良缘说。
严冬尽点一下头,纵身跃下战船,坐小船往前去了。
莫良缘看着严冬尽坐船走远,才转身往船舱去,边走边跟周净道:“周净你说会不会有侥幸活下来的人?”
周净将手一摊,无奈道:“小姐,人都在江水里泡着了,这还怎么活?”
莫良缘怔了一怔,知道周净说的是实话,抿一抿嘴,莫大小姐这会儿只能是一声长叹,无可奈何了。
第977章 赶尽杀绝;狠呢
半个时辰之后,眼见着日落西山,莫良缘坐的战船才摇晃几下之后,重新往前进发。
“阿弥陀佛”冯妈妈在船行之后,便双手合十开始念佛。
周净跑出船舱看了一眼,跑回来见冯妈妈仍在念佛,忍不住道:“你这是在给亡人念往生经吗?”
冯妈妈白了周净一眼。
“您要指望您的菩萨这会儿保佑我们,那还是算了吧,”周净没好气地道:“真要有菩萨,外面江水里就不会漂那么多的人了。”
冯妈妈有心跟周净争辩几句,这不能出了什么事都怪菩萨,人都有命数,阎王爷让你三更死,你就不可能活到四更天,不是?可看一眼坐在一旁的莫良缘,冯妈妈又歇了跟周净争辩的心思,在自家小姐那儿,周净可比她要重要多了。
“江面的尸体少了点,”周净这时跟莫良缘道。
莫良缘低声道:“去准备一下吧,今天晚上我们要靠岸。”
周净没多话,领命便出去了。
“害怕了吧?”周净出去之后,莫良缘才看着冯妈妈道:“我带你走这一趟,让你受了惊吓,对不起啊。”
冯妈妈没想到莫良缘还会跟她道歉,人愣怔了一下,才慌忙连声道:“奴婢不敢。”
莫良缘不担心冯妈妈会有什么性命之忧,身在大军之中,冯妈妈若是有忧命之忧,那就是他们辽东军大败,她莫良缘死了,那她也就护不住冯妈妈的性命了。让冯妈妈去休息,不用陪着自己了,莫良缘一个人在船舱里呆坐了半晌。
到了这天的后半夜,战船与岸堤相撞几下后,终于靠了岸。
江风这会儿很烈,莫良缘下船站在了岸堤上后,深吸了一口空气,空气里倒是没有血腥的味道。
站在莫良缘身旁的周净,这时手往前指,小声道:“小姐,展翼过来了。”
展侍卫长脚步匆匆地跑到莫良缘的跟前,手就按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
“怎么了?”打量一眼展翼脸上的神情,莫良缘小声问道。
展翼抹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低声跟莫良缘道:“小姐,前边的城池叫徐城,城里没活人了。”
莫良缘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周净小声“呀”了一声,道:“城里的人都被杀了?”
展翼说:“不知道,这城的北门外有山,也许有百姓逃入了山中也说不定。”
莫良缘和周净往北望去,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有一座横卧在地平线上,山势连绵起伏的大山。
“那是青屏山,”展翼小声道。
“那我们在哪里扎营?”周净收回目光,问展翼道,徐城里都是尸体,那他们就不可能住在徐城里了。
“严少爷下令,就在岸堤后面扎营,大军明日中午时分再开拔,”展翼说。
“他人呢?”莫良缘问。
展翼回话道:“严少爷带人去徐城了,纪宁将军在城里等他。”
“小姐,那我们去营地?”周净小声问莫良缘,打心里周侍卫长就不觉得,徐城这样一座装了一城死尸体的地方,是他家小姐该去的地方。
展翼跟周净想的一样,当即就想带莫良缘去营地,这会儿营地里,供他们小姐休息之用的营帐一定已经扎好了。
“我们去徐城,”莫良缘却道。
周净和展翼互看一眼,有心想劝,可没等他们开口相劝,莫良缘已经上了马。
“去啊,”展翼推了站着没动的周净一把,小声道:“你不跟着小姐去徐城?”
周净被展翼推得回了神,忙上马跟着莫良缘走了。跟着莫良缘的时间久了,周净也知道,他家小姐其实不是个太听劝的人,他家小姐的主意正着呢。
严冬尽和纪宁将不大的徐城走了一遍,所幸徐城百姓死于好几天前,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不然的话,严小将军相信他的靴子这会儿一定被血水浸透了。
纪宁随手推开一户住家虚掩着的大门,跟严冬尽说:“严少爷,这家末将之前已经来过。
严冬尽走进这座宅院,三进的院落,一家人都死在了,尸体分布在三进院落里,家中女子的尸体下身衣衫都被扯去,显然死前受过凌辱。
纪宁带严冬尽进了一间厢房,厢房里家具都翻倒在地,几件旧衣服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地上还有瓷器的碎片。
“杀人还劫财,”严冬尽站在门前没进屋,低声跟纪宁道:“杀人的会是什么人?”
纪宁摇头,全城没找到一个活人,也没有找到军旗什么的,可以表明凶手身份的东西。
“派人将尸体都收了,烧了吧,”严冬尽说。
纪宁说:“一夜的工夫,怕是来不及。”
“就堆在一起烧吧,”严冬尽说:“我们不是凶手,这些人就算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们的头上,”话说到这里严小将军顿了一下,才又道:“回头等仗打完,请高僧到徐城这里来做一场法事好了。”
纪宁点头应下了,也只能这样了。
“这城,”严冬尽转身看着庭院,主人家无一幸存,可庭院里的花草还是生长繁盛,十几朵月季盛放,颜色娇艳。
纪宁走出屋,站在了严冬尽的身旁,接了句:“这城算是毁了。”
这场皇族之间的夺嫡之战,还不知道谁是胜者,这场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硝烟散尽,徐城这样的小城就算有逃走的幸存者,想回来将家园重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一个侍卫这时跑进院门,跟严冬尽大声禀道:“严少爷,小姐进城了。”
严冬尽还没说话,纪宁就皱眉道:“小姐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多尸体,阴煞之气太重,别冲撞了小姐。”
“将尸体都烧了,”严冬尽匆匆交待了纪宁一句,跟着侍卫走了。
莫良缘说是进城,其实只是站在了徐城的南城门边上,面前的街上倒着不少尸体,从江那边刮来的风,将人血的味道吹散了,但尸体腐烂的味道,并没有被江风吹走。莫良缘背靠着城墙站着,喃喃地说了句:“都死了。”
周净抬手掩一下鼻,随即又将手放下,道:“小姐,我们前面的街上,至少有几百具尸体,看尸体倒的方向,他们当时就想往城外逃的。”
街上尸体的倒向,基本上都是头朝着城门方向。
“赶尽死绝,狠呢,”周净摇头嘀咕了一句。
第978章 严小将军说;横竖只是一场戏
严冬尽快步走到莫良缘的跟前,看一眼莫良缘靠着的城墙,这处城墙的不远处就是一大片飞溅的血迹,夜色里,这片血迹看着就像被人随意泼洒上去的墨迹。
“严少爷,”周净喊了严冬尽一声。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严冬尽皱着眉头问。
周净看看莫良缘,这不是小姐要来吗?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来?尸体他见多了,有什么可看的?一城的人都被屠杀了,这想也知道这有多惨了啊。
“我们出去,”当着众大将军府侍卫的面,严冬尽没有再掩饰什么,拉了莫良缘的手就往外走。
周净几个侍卫很有眼色地没跟着往城外走,而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严冬尽在城外找了处高出地面的土疙瘩,将自己戎装外的披风解下,铺在四方形的土疙瘩上,拉着莫良缘就坐下了。
莫良缘坐在严冬尽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徐城城门看了一会儿,才问严冬尽道:“凶手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没查出来,”严冬尽抬手将莫良缘往怀里一揽,小声道:“我猜不是乱军就是土匪。”
“城里没有守军吗?”莫良缘又问。
“这种小城,哪有多少守军?”严冬尽说:“这会儿前头又打着仗,说不定领兵守城的早就带着手下去前边了,从龙之功呢,谁不想立?”
莫良缘又是半晌无言。
“这事我觉得跟秦王的关系应该不大,”严冬尽说:“他一个想当皇帝的人,能纵着手下的兵干这种坏他名声的事?不能吧?”
秦王跟铁木塔勾结,那是偷偷摸摸的,这种纵兵屠城,奸淫虏掠的事,想瞒都不瞒不住,严冬尽在徐城里时就想,秦王李祈应该不会干这种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会有城中的人逃进山去吗?”莫良缘小声问。
严冬尽往北望上一眼,说:“但愿有吧,逃入山的人这会儿不会有胆子回来的,希望他们能熬过这场兵祸吧。”
莫良缘抿着嘴,这话只能是安慰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点罢了,这个所谓的希望能有多大?
严冬尽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举目四望,城郊已经遍布了星星点点的篝火,抬头再看天空,今晚的夜空缀满繁星,若不是眼前就是一座堆满了尸体的小城,今晚就是个赏星月的好天气。
“不该是这样的,”严冬尽突然跟莫良缘说:“这江山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莫良缘哑然无语。
严冬尽说着话,自己就又冷笑了起来,说:“若不是大哥,我们辽东现在也许比这里还惨。”
蛮夷若是入了关,那些人是要杀人的。
一队千人的兵卒这时排着队列,到了徐城的城门前。
莫良缘和严冬尽看着纪宁从城门里走出,一声令下后,这支千人的队伍,人人都用厚布巾将口鼻给掩上了,之后这支队伍便跟着纪宁进入了徐城。
“他们是来收尸的,”严冬尽跟莫良缘说:“这么多尸体不能放在这里任他们烂了,本来就够惨了,再闹出疫病来,呵,那我们也不用打仗了,坐着等死就行了。”
“怎么又说死?”莫良缘拧眉道。
“好,不说死,”严冬尽马上就改口道:“我们至少还有退路呢,不行就回辽东去。”
徐城里,纪宁在城中的空地上划了一块地方,命兵卒们将尸体收集到这处空地上来。
“不运出城去?”有纪宁的副将小声问道。
纪宁摇头,叹气道:“来不及,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
副将道:“这么一弄,这城里以后还怎么住人?”
纪宁把手一挥,声带一丝不耐地道:“这城已经完了,还谈什么以后?奉命行事。”
比起严小将军来,纪将军对徐城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城外,原本将头靠在严冬尽肩头的莫良缘坐端正了身体,看向了严冬尽。
严冬尽便道:“累了?我送你去营地那里休息?”
莫良缘说:“军里有带秦王的王旗,或者令牌吧?”
严冬尽怔了一下,道:“有,叔父吩咐带上的。”
“拿一
个来,洒些血上去,”莫良缘说:“将它放进徐城。”
“你,”严冬尽看着莫良缘,说:“你要将这事栽到秦王的头上去?”
“我们正好路过,然后这里被屠城,死了好些人,”莫良缘说:“秦王不会放过我们的,在他的嘴里,我们是凶手。”
“妈的,”严冬尽骂上一句。
“这个时候谁是真凶不重要,”莫良缘小声道:“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说。”
“我们说了,就有人会相信?”严冬尽问。
“众口可铄金,”莫良缘说:“有些话说多了,就成真的了。”
严冬尽不再说话,点手叫过一个站在不远处的侍卫,让这侍卫回去找展翼,让展翼命一块辽东大将军府仿造的,秦王府令牌来。
侍卫领命,骑马往营地那里赶去。
展翼不多时怀里揣着令牌赶来,这个时候,纪宁也从城里被严冬尽叫了出来。两个人听了严冬尽的打算后,互看一眼后,两个人都没在第一时间开口说话,在纪宁和展翼想来,这事说出去,怕是没多少人会相信。
莫良缘这时道:“这就是我们的自说自话,我们不必想太多,想必很快,从秦王军中就会传出消息,是我们辽东军屠了徐城。”
“不止一座徐城,”严冬尽说:“江上那么多的尸体,这沿岸的城镇怕是遭难的很多,这罪名秦王会全栽在我们头上的。”
“这人怎么不要脸呢?”展翼忍不住道。
“这人什么时候要过脸?”严冬尽说:“这王八蛋最好没落我手里,不然我一定活剐了他!”
纪宁重重地吐一口气,严冬尽的狠话,纪将军没放心上,活剐秦王什么的,那也要等他们活捉了秦王再说。“末将遵命,”纪宁冲严冬尽一抱拳。
“那就辛苦纪大哥你演一场戏吧,”严冬尽冲纪宁笑一下。
纪宁从展翼的手里接过令牌,仔细看上一眼。
“这是朱九弄的,”严冬尽说:“应该不容易让人看出是假的来,不过就算让人看出来了,也没什么,横竖只是一场戏罢了。”
第979章 睿王特使;钱敬
纪宁带着令牌回城,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徐城的城中空地上,燃起了焚尸的大火。徐城发现有凶手遗落的秦王府令牌,秦王纵兵沿江屠城抢粮的事,很快就从辽东军中传出。
待严冬尽下令大军开拔之时,秦王纵兵屠城的消息,已经先于这支乘船南下的辽东军一步,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往江南。
莫良缘坐在船舱里,桌上的中饭她还没有动,冯妈妈正想着要劝自家小姐多少吃一些时,严冬尽和陆大公子,带着一个身穿布袍的中年男子到了舱门外。
中年男子进了舱室,便对莫良缘行了大礼。
“您是?”莫良缘觉得这人眼熟,却是认不出来。
“在下钱敬,”中年男子自报家门道。
一听这个名字,莫良缘想起来来人是谁了,忙就道:“您是睿王爷身边的钱先生?快请坐。”
“先生请坐,”严冬尽也请钱敬坐下。
钱敬谢坐,撩袍坐下后,不着痕迹地打量莫良缘一眼,太后娘娘看着只是人削瘦了些,未施脂粉,未戴珠钗,但人明艳依旧。
“王爷派钱先生过来传话,”严冬尽与莫良缘隔着一张茶几坐下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睿王的亲笔信放在了茶几上,推送到了莫良缘的面前,道:“这是王爷的信。”
莫良缘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阵忐忑,忙将信拿在手里,低头看信。
陆大公子是在听闻徐城之事后,连夜由后军赶过来的,却没想到这正好让他与钱敬见到了面。在钱敬对面的坐椅上坐下,陆大公子开口道:“王爷信中并未告之我等,他手下还有多少可战之兵,若是可以,还望先生告之。”
钱敬片刻犹豫都没有,开口便道:“我家王爷身边的兵马有五万余人。”
陆大公子直接皱了眉头,五万余人的兵马如何够?
莫良缘这时也看完了睿王的亲笔信,睿王这封信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手下探得,秦王李祈如今人在宁州城,睿王爷希望辽东军前往宁州城,在这封信里,睿王写下了四个字,围城打援。
严冬尽见莫良缘将睿王的亲笔信放下了,才开口道:“我们若是将秦王围在了宁州城内,那秦王的兵马一定要回来救他,所以王爷说围城打援,这计可行。”
莫良缘看钱敬,说:“可王爷如今所在的香州城,不是面临秦王三路兵马的来犯之中吗?”
钱敬点头,道:“是,是有三股秦王的兵马,分别由东西南三面往香州城攻来。”
陆大公子说:“现在我们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我们去了宁州城,往香州城去的那三只兵马就会撤回宁州。”
陆大公子这话说得是实情,如果辽东军去了宁州,而杀往香州城的三股秦王兵马就是不回撤救主,睿王要怎么办?只有五万余人兵马的睿王,要怎么守住香州城?
钱敬神情黯淡,但仍坚持道:“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就算辽东军去了宁州,与秦王的兵马在宁州一战,严将军你也只是替我家王爷守住了一座香州城罢了。”
严冬尽毫不客气地道:“我们辽东军只是守住了香州城?先生,我们这是保住了王爷的命啊。”
陆大公子道:“钱先生,我能理解王爷的考量,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如计较秦王的生死。知道了秦王人在宁州,那我们是应该去攻打秦王,争取尽快将秦王剿杀在宁州。”
钱敬听了陆大公子的话,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陆竹生话锋一转,说道:“可是在我们剿杀秦王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考虑睿王爷的安全?”
陆大公子这话,就他的性格而言,已经说得很直白了,陆大公子就差直说,如果睿王死了,那我们杀了秦王又有什么意义?
钱敬半晌没有说话。
严冬尽等得没了耐心,开口要催钱敬说话,却又一眼瞧见莫良缘冲自己摇头,严小将军只得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船舱里安静得让人感觉压抑,汹涌的波涛声传入船舱,江面上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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