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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吱吱)-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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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筠点头。
安心隔着帘子禀道:“九爷,太太,金大人和杨大人来了。”
傅庭筠有些意外。
赵凌悄声道:“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问过他们愿不愿意跟我去贵州,两个人都当即就应下了,攘外必先安内,我觉得他们应该先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想必他们两人是来回我话的。”
“那你快去吧!”傅庭筠帮着赵凌整了整衣襟。
赵凌亲了亲傅庭筠的面颊,这才出了门。
随后五堂姐就到了,直言道:“九妹夫去贵州的事我也听说了,九妹夫是个有能力的人,你也不用太担心。”
自家姊妹面前,傅庭筠也就不掩饰了,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只是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想去庙里给他去求个平安符就好。”
“我陪你一起去吧!”五堂姐也觉得这样好些,“不知道京都的禅寺哪一家的平安符最灵验?今年是小年,明天我们再去吧!”
五堂姐和傅庭筠想到一块去了。
她跟赵凌一说,赵凌心想着觉得天寒地冻的,又是年节上,庙里冷冷静静的,还不如过了年去,还能赶个庙会什么的,但看见傅庭筠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忧虑,忙笑道应了:“就去潭柘寺吧?我陪你一起去。还可以去看看先生,向他求教一下贵州的事。”
傅庭筠听心中欢喜。
只要是对赵凌有利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好啊!要不要带了呦呦、曦哥儿一起去?”
“天气太冷,孩子还小,就留在家里吧。”赵凌笑道,“我们和五姐夫他们一起去。到时候我去见先生,让五姐夫陪着你们拜拜菩萨。”
“不行!”傅庭筠道,“你也要去拜拜菩萨,让菩萨保佑你平安顺遂才是。”
“好,”赵凌爽快地笑着应道,“我到时候也和你一起给菩萨磕起个头,让他保佑我们全家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傅庭筠笑盈盈地点头,吩咐下去,第二天一大早,考虑到五姐夫不会骑马,大家分坐两辆马车去了潭柘寺。
正和赵凌所料的那样,潭柘寺里冷冷静静的。
在大雄宝殿上过香,得了消息的主持大师带着知客赶了过来。
知道他们的来意,主持大师将他们迎到后面的偏殿坐下,亲自送上了一张开过光的平安符。
傅庭筠原本还想帮赵凌问问凶吉的,可见主持大师那看似亲切实则处处透着几分热情的模样,与她心中得道高僧的形象相差太远,逐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帮赵凌把平安符收下了。
赵凌提出来要去见先生。
主持大师听着微微一愣,委婉地道:“先生潜心研究佛法,老纳只能派人帮大人通禀一声……”
赵凌不以为意,笑道:“那就请大师派人能着通禀一声。”
主持大师见他说的自信,心中暗暗嘀咕:朝中多少显贵都在先生面前折戟沉沙,前些日子就连向来颇得先生青睐的秦飞羽秦大人也吃了闭门羹,你虽是皇上宠臣,朝中二品大员,可怎比得上秦飞羽?
他面上却不露半点异样,笑着应了,喊了个小沙弥去通禀。然后笑道:“眼看就要到晌午了,我们潭枯寺的素宴就是先生也是赞不绝口的,我早已备好素宴,还请赵大人不要推辞。”
赵凌也没和他客气,一行人去了吃素宴的西院。
去报信的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主持师傅,主持师傅,先生请赵大人去见他。”
主持大师敢难满脸的惊讶,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朝着赵凌伸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赵大人,请随老纳来。”
竟然要亲自带了赵凌去。
五姐夫看着嘴角微翕。
五堂姐忙拉了拉五姐夫的衣襟。
五姐夫讪讪然地朝着妻子笑了笑,没有做声。
赵凌则是低声交待了傅庭筠几句“不用等我,先生心细,既叫了我去,必定准备了午膳”之类的话,然后随主持大师去了先生修行的后山。
傅庭筠笑道:“那我们就先吃吧!时候不早了。”
五姐夫和五堂姐自然没有异议。
大家用了午膳,然后随着奉承在侧的知客和尚到旁边的花厅喝了茶,赵凌还不见回转,到是主持大师派了个小沙弥来传话:“先生留了赵大人下棋,还请太太稍等片刻。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逛寺院
既然是下棋,怎么可能片刻的工夫就下完?
傅庭筠在心里琢磨着。
赵凌马上要前往贵州履新,那先生曾协助过皇上“清君侧”,想必是很有谋略的人,说是下棋,说不定是赵凌抓住了机会,借着这个机会在向先生请教经略贵州的计策呢……她还是别打扰好。
想到这里,她笑着吩咐来报信的小沙弥:“你去回了赵大人,就说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陪着五姐夫和五姐姐在寺里逛逛,他若是下完了棋,再来寻我们也不迟。”
小沙弥笑着应声而去。
傅庭筠忙给五姐夫道了声歉,道:“那位先生在寺里静修,有些方外之人的脾气,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先生是被先帝革除了功名的人,从前不觉得,现在皇上登了正统,皇上身边的人就对先生有些讳莫如深起来,很多人并不知道先生是什么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五姐夫。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不要紧,九妹夫想必是遇到知己了。”又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潭柘寺,在西安的时候就听说过该寺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只觉得名不虚传。九妹妹可知道这潭柘寺有什么好去处?”
傅庭筠对五姐夫的体贴很是感激,笑着介绍起潭柘寺来:“……有上下塔院,葬着历代高僧……观音殿是前朝公主出家的地方……寺后山有两眼泉水,一名龙泉,一名泓泉,两泉汇合之处称龙潭,龙潭泉水甘冽清澈,名声不次玉鸣水……”
如果说之前五姐夫说的是客气话,那现在他眼睛一亮,从心底对潭柘寺兴致勃勃起来:“那是得好好逛逛才是。”说着,瞥了一眼傅庭筠的腹部又生出些许的迟疑来。
傅庭筠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有身孕,不便劳累奔波,忙笑道:“我在这里喝茶好了,五姐夫和五姐姐一起去看看。平日里潭柘寺人山人海的难得今天清静。”
五姐夫和五堂姐都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
傅庭筠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笑道:“我就在殿里歇着,身边又有雨微照应,不打紧的。”
虽说机会难得,五姐姐看着傅庭筠微微凸起的腹问,还是拒绝了:“……相公您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九妹妹正好说说体己话。”又道,“潭柘寺那么大,又是后山又是塔院的,想想都觉得腿酸,我就不去了。”
既然妻子觉得累,五姐夫也就不勉强了。
傅庭筠让珍珠给知客和尚传话,让他安排个小沙弥给五姐夫带路,自己则和五姐姐、雨微在偏殿里喝茶。
冬日阳光温和偏殿宽阔,照不进来,偏殿里不免有些冷。
雨微要去吩咐小沙弥端个火盆进来。
“还是算了吧!”傅庭筠笑道“这太大了,就算是端了火盆进来也不顶用。”
雨微想想也是,脱了身上的皮袄:“你搭在膝上吧!这样也暖和一点。”抬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五堂姐,忙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寻件棉袄来,“……给五姨太太也搭一搭。”
“不用那么麻烦了。”五堂姐笑道,“我又不像九妹妹,是双身子的人。”
坐在这里的确有点冷,而且总这样喝茶也不是个事。
傅庭筠见外面阳光明媚,想了想,笑道:“五姐姐,观音殿离这里不远,因是前朝公主修行的地方,殿门口有株百年的山茶花,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正是开花的时候,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五堂姐听说离这里不远欣然答应了。
雨微就搀了傅庭筠,大家去了东边不远的观音殿。
或者是因为今天的香客很少,观音殿门口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殿前人高的山茶树开了碗口大的红花,压得树枝沉甸甸地弯下了腰,树后一片翠绿的竹林,更显得花红似火。
五堂姐看着欢喜:“真是漂亮!这是状元红吧?”
“正是。”傅庭筠和五堂姐说着闲话,“姐姐怎么知道它叫状元红?我记得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姐姐最不喜欢萌花弄草的,什么时候转了性?”
“还不是你姐夫。”五堂姐笑道,“那年你姐夫参加乡试,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盆状元红的山茶花,说是给你姐夫求个吉祥,让我帮着好好养着……”
姊妹俩的话题就转到了五姐夫的举业上来:“……我看着五姐夫是个谈吐文雅,是个喜欢读书的人,莫非庶务太多,牵扯了五姐夫的精力?”
“公公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才有机会打理姚家的庶务。”五堂姐苦笑,“你五姐夫也的确是个读书的人,不过书读得太多,不免有些书生气,制艺就常常另辟蹊径,不太得主考官的喜欢……”
“原来如此。”
而雨微她们见姐妹俩人说的是些体己话,都知趣地远远走开,站在离她们姐妹两、丈的地方。
五堂姐的话说的也就更直接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那年三姐夫中了进士,还没有进京,三姐姐的婆婆就张罗着给儿子纳妾了。说是三姐姐要在家里伺服老人,主持中馈,养育子女,三姐夫在外做官,身边没个照顾的人不行。要不是她走得早,三姐夫屋里早就有了别人……”
说话间,傅庭筠身后的竹林里突然传来几所异样的沙沙声。
她不由回头。
看见竹林里有水绿色的绸子闪过。
傅庭筠脸色一沉,喝了声:“谁?”
竹林里的人踌躇不前。
雨微等人听到动静已朝这边围过来。
竹叶摇晃,一个披着湖绿色绸子斗蓬、穿着水绿色湘裙的女子低着头,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傅庭筠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登徒子!
雨微等人也神色微霁。
那女子就曲膝给傅庭筠行了个福礼。
“赵太太,”她喃喃地道,“我不是有意的……原本在殿里上香,见有人来了,想避一避……谁知道……却说起体己的事来……我就想避一避……”
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事情的经过傅庭筠却听明白了。
见眼前的女子乌黑的头发只用银簪绾了个纂,通身没有其他的首饰,衣裳的料子虽然还不错,却半新不旧是早几年的样式,看着想落魄人家的女眷。可自从她到京都后,却从来不曾和这样的人家打过交道……傅庭筠不禁困惑地道:“你认识我?”
那女子闻言抬起头来。
眉清目秀,模样儿十分的标致。只是瘦得厉害,一双眼睛显得特别的大,看上去楚楚可怜。
好像在哪里见过?
傅庭筠歉意地笑道:“怒我眼拙,一时想不起您是哪家的女眷了……”
那女子闻言脸色一红,呐呐地应了一声。
可惜声音太小,傅庭筠完全没有听清楚,又看她好像十分内向腼腆,灿然笑着又问了一声:“妹妹这样的文静,说的话我可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那女子闻言神色更是赧然,可声音却大了几分:“妾身姓吴,是吴夫人家的亲戚……”
傅庭筠恍然:“原来你是吴小姐!”话音未落,她想到吴小姐现在是俞敬修的妾室了,这个称呼倒有些不合适了,笑道,“吴姨娘也来潭柘寺上香了?”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俞家的人怎么这个时候来潭柘寺上香?又有点烦心,怎么总是在潭枯寺里遇到俞家的人……
吴姨娘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
傅庭筠无意和俞家的人多打交道,朝五堂姐使了上眼色,她笑着朝吴姨娘点了点头,道:“吴姨娘请便,我们先走了。”
吴姨娘却是表情一滞,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答非所问地道:“赵太太,又,又有了身孕啊!”语气带着几分羡慕。
傅庭筠笑着点了点头。
五堂姐却觉得眼前的女子好像有点不能正常,上前两步挡在了傅庭筠的身前,然后拉了她就朝后退。
吴姨娘的眼睛虽然看着傅庭筠,却呆呆的没有生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痴,好像没有看见五堂姐护着傅庭筠离开似的,突然道:“我的孩子,没了……”眼角就落下两行清泪来。
五堂姐也是当家的主妇了,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有故事。
她不禁头皮发麻,一面朝雨微使眼色,示意她护着傅庭筠,一面急急地拉着傅庭筠就朝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问她:“这是谁家的姨娘啊?”
雨微等人没等五堂姐使眼色的时候就已经围了上来,把傅庭筠和五堂姐护在了中间。
“是俞敬修的妾室!”傅庭筠想起赵凌跟他说的那些事,再看吴姨娘的样子,也觉得吴姨娘不太对劲,顺着五堂姐匆匆往外走。
“啊!”五堂姐脚步一顿,错愕地望着她,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雨微则眉毛一挑,转身瞪了吴姨娘一眼。
“京都巴掌大的地方,”傅庭筠看着,就笑着拉了五堂姐往外走,“何况这位吴姨娘是住在我隔壁吴大人家的亲戚,认识也不足为奇!”
“那你还是搬个地方吧?”五堂姐皱着眉头,“你是瓷器他是瓦罐,和他计较,划不来。”
傅庭筠知道这是五堂姐怕有人因此而看出她和俞家的关系,坏了名声。
“凭什么要我搬个地方?”她不以为然地笑道,“我一不偷二不抢的。要搬,那也他们搬个地方才是!”
五堂姐嘴角微翕,正欲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吴姨娘的喊声:“赵太太,您,您等一等!”
第二百三十八章 直言
傅庭筠惊讶的转身,就看见吴姨娘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赵,赵太太,”她两眼泛红,面带哀求地望着傅庭筠,“我,我想和您说两句话……就说两句话!”
傅庭筠想到吴姨娘说起“我的孩子没有了”时的那种悲哀,有片刻的迟疑。
五堂姐看着心中暗喊“不妙”。
九妹妹从小就是个心软的,可这心软也要分个时候。这种秘辛之事,就是亲戚间都不好插手过问,何况是俞家的事。
小妾的儿子死了……死得好!最好是正妻的儿子也死了。
那俞敬修阴损诡诈,让断子绝孙才大快人心!
她上前就拉了傅庭筠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偏殿去吧!省得九爷他们下完成棋还要到处找我们!”看也没看吴姨娘一眼。
“赵太太!”吴姨娘急急地喊了一声,泪珠儿滚滚落下,“我知道您是好人,我,我就是有事想请教您,求求您了……”说着,双膝一曲,就要跪下。
雨微恨恨地跺了跺脚。
看太太的样子,颇有些心软,要是等这吴姨娘真的跪了下去,太太就是有几分丢手的意思只怕都不好拒绝了。
她眼急手快,三步并作两退,没等吴姨娘的双膝落地,就上前扶起了她:“吴姨娘快别这样。您是俞家的姨娘,怎么好让您给我们家太太行这样的大礼。”又若有所指地道,“吴姨娘一个人在这里敬香啊?怎么不见您贴身的丫鬟、媳妇子?要不要我们帮着找来?这天寒地冻的,吴姨娘要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吴姨娘好像没听明白雨微的话般,面露感激地朝着雨微点头道谢,解释道:“今天是我那孩儿的忌日,我禀了俞夫人,俞夫人特意派了车马送我到潭柘寺给孩子上炷香。天气太冷,我让贴身的丫鬟、媳妇子去了厢房歇息,”说着,看了傅庭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和那孩子说几句话……”眼中的哀求之意更浓了。
五堂姐在心里暗道“秽气”。
看看自己挑的这个日子……
“我妹妹是双身子的人,”她不知道吴姨娘的孩子是小产,直言道,“既然是做祭祀,还是避开点好!”说完,拽着傅庭筠就要离开。
吴姨娘眼泪簌簌落下。
是啊,孩子小产,是恶灵,若是惊动了赵太太的孩子就不好了。
她低下头去:“赵太太,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我真不是有意的……”脸上已满是愧疚。
傅庭筠叹了口气,反手拉住了五堂姐,道:“我和她说几句话。”
“九妹妹,”五堂姐皱了眉头,“那是他们俞家的事,与我们何干?我们不趁机挑唆一番对那俞敬修已是以德报怨了,你还去管他们家一个小妾的事……”她急起来,“你小心我去告诉三姐姐!”
傅庭筠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我知道。”她柔声道,“我就在大殿前和她说几句话,不会有什么事的。”说完,紧紧地握了握五堂姐的手,这才放开,对那吴姨娘道:“你随我来。”然后朝山茶花树走去。
吴姨娘一愣,顾不得满脸的泪水,匆匆地跟了上去。
傅庭筠在花树下站定,笑着指了指她的脸,道:“带了帕子吗?擦擦眼泪吧?天气冷,水沾在脸上,容易冻脸。”
吴姨娘听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笑着应了声“是”,忙掏出帕子擦了擦脸。
傅庭筠这才道:“刚才我五姐姐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吴姨娘踌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是不是因为我是姨娘的缘故……”
“这倒不是。”傅庭筠直言道,“按理说,就算是你是姨娘,可看在吴夫人和我相邻而居的份上,你有事找我,我也应该关照一、二才是。可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和那俞家有罅隙……”
“啊!”没等她的话说话,吴姨娘已惊呼一声,“怎么会,会这样?”
她张大了嘴巴怔怔地望着傅庭筠,半晌都没有动静。
傅庭筠不由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她因为感觉到吴姨娘对她的莫名好感,这才决定给吴姨娘一个交待的。
可就算是这样,吴姨娘听到她和俞家有罅隙,也是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还是五姐姐说的对,俞家的事与她何干,吴姨娘就是再可怜,也是俞家的人,她这样做,与那东郭先生何异?
一时间,傅庭筠有些心灰。
“你的事,我实在是不太方便听。”她说着,朝着吴姨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衣袖却被一双骨瘦如竹手给抓住:“赵太太,等一等!”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这个吴姨娘,未免太不知趣!枉自己还要好心对她有个交待。
傅庭筠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回了头。
“赵太太,”吴姨娘苍白的脸上面颊泛起一团不太正常的红艳,目光中因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而显得非常的明亮,“谢谢您,谢谢您这样待我。”
傅庭筠很是意外。
吴姨娘已道:“邢太太说的对。你根本不用管我的事,可您却待我直言以,我虽然有些愚钝,却也知道您的一片好心。”她说,笑了起来,有些忧郁的面孔遇到太阳的花,变得明快起来,“赵太太,您是个好人,俞家和您有罅隙,可见俞家不占道理。好人会有好报,您一定会福禄双全,阖家安康的。”她曲膝给傅庭筠行了个礼,“不知者不为罪,还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失礼之处。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丫鬟、媳妇子还在旁边的厢房等我。”说完,不待傅庭筠应话,又给傅庭筠行了个福礼,快步朝东边的月洞门去。
没想到吴姨娘竟然因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就认为俞家和她有罅隙是俞家不占道理!
自己和她并没有交结,她怎么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呢?
望着吴姨娘的背影,傅庭筠欲言又止。
就算她叫住,问出个缘由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因此自己就能管她的事不成?
傅庭筠叹息着回到了五堂姐的身边。
“你和那个小妾都说了些什么?”傅庭筠的声音虽然不高也不低,但五堂姐她们离得远,纵然侧耳倾听也听不清楚。五堂姐生怕她给了吴姨娘什么承诺。
“也没说什么。”傅庭筠道,“直言告诉她我和俞家有罅隙,不方便听她说话。”
五堂姐听着紧绷的心弦松驰也来,但还是道:“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这种事你以后有多远躲多远,知道的,说你为人纯善,不知道的,还只道你想挑唆着俞家乱家呢!倒时候可别把你给搭进去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傅庭筠忙笑着向五堂姐保证,“下步为例我再也不会和他们家的人多说话了。”
“你可记往你说过的话。”五堂姐反复叮咛着,和傅庭筠去了后面的偏殿。
不一会,五姐夫回来了。
他问:“九妹夫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傅庭筠笑道。
五姐夫不由大为后悔:“早知道就多逛会了!”
五堂姐听着瞪了他一眼:“九妹夫托你照顾九妹妹,九妹妹怕你无聊,请了小沙弥带你逛这禅寺,你倒好,还嫌东嫌西起来。早知道这样,应该让你陪在这里听我们说闲话的。”
五姐夫也不辩,只是略有些腼腆地笑。
傅庭筠觉得五堂姐也太不给五姐夫面子,忙道:“五姐夫您今天都逛了哪几个地方?好玩吗?”
“潭柘寺不愧是皇家寺院。”五姐夫逛了一圈正有无数的感慨要说,傅庭筠的话正好挠在他的痒痒处,他不禁眉飞色扬“上下塔院塔立如林,最早的一块,要追朔到晋朝,其中有块碑文庄严雄伟,深得柳真卿三味,我拓了下来……”说着,高声喊着贴身的小厮把他刚才拓下的碑文拿进来给傅庭筠看,“……我准备回去考据一番看是谁的墨宝!”
五堂姐知道丈夫的嗜好她也擅长书法,闻言和傅庭筠一起上前观看。
偏殿里立刻热闹起来。
要不是雨微一直留心恐怕赵凌回来了他们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赵凌就笑道:“五姐夫和五姐姐倒是志同道合。”
傅庭筠抿了嘴笑,把今天遇到吴姨娘的事告诉了赵凌。
赵凌说的和五堂姐一样:“我们不去惹他们他们就应该求神拜烧高香了,竟然还敢主动来惹你……”
傅庭筠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凛冽,知道他动了怒,忙道:“她一个小妾,知道什么?再说了,你马上要去贵州了,还是把心思放到贵州那边的战事上为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要管了。你不是说相得过我吗?我会处理好的。”又道,“先生今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问问先生对贵州局势的看法?”
“我和先生就是下棋而已,没有谈其他的。”赵凌笑着把傅庭筠抱在了怀里,道,“有时候说多了反而不好。”
“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傅庭筠舒舒服服地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嘀咕着。
赵凌一笑。道:“年后陕西的吴昕吴大人可能会派了管事到家里拜见,他若是送了什么东西,你直管收下就是了。”
“又捣什么鬼了啊!”傅庭筠道,“吴大人为什么给我们家送东西啊。”
“也没什么。”赵凌淡淡地道,“帮了他一点小忙。太过刚直,反而让人不亲近。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大不了他有什么事的时候我们照着还礼就是了。”
外面的事自有赵凌,何况他说的很有道理。
傅庭筠点头,和赵凌说起先生的棋艺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试探
傅庭筠和赵凌在路上的时候,吴姨娘已经回了夹道街。
她换了衣裳,洗了手脚,先去给俞夫人请安。
俞夫人正闭着眼睛靠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听着贴身的大丫鬟给她读《法华经》。
听说吴姨娘来了,她张开眼睛,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才吩咐小丫鬟:“让她进来。”
小丫鬟应声而去。
贴身大丫鬟乖巧地放下了经书,转身帮吴姨娘撩了帘子。
吴姨娘轻声向大丫鬟道了谢,上前给俞夫人磕了头。
“回来了!”俞夫人笑点了点头。
吴姨娘低声应“是”,垂手站在一旁,恭敬地道:“多谢夫人让我去潭柘寺上香。”多的话,却一句也没有——孩子的死既是她的痛,也是俞夫人的痛。
俞夫人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不由仔细地打量吴姨娘。
消瘦而苍白的面孔,低眉敛目的恭顺模样,再想到眼前的人差点就给她生下了盼望已久的俞家长孙,她心里突然一软,指了指炕边的锦杌,示意吴姨娘坐下来说话。
俞夫人贴身的大丫鬟心里一突。
姨娘们什么时候能俞夫人这里有个坐了?
这吴姨娘却是头一份。
她抬睑飞快地睃了吴姨娘一眼,机敏地去沏了杯茶递给了吴姨娘。
吴姨娘忙起身接了茶,正要道谢,俞夫人已道:“这是他们送的桂林毛尖,和信阳毛尘不同,你喝喝看,喜不喜欢?”
吴姨娘听着,老老实实地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不懂茶,只怕会辜负了夫人的美意。”
俞夫人有些意外,眼中流露出些许的赞许之色。宽容地道:“那就解解渴吧!这一路颠簸,也够人受的。”
“多谢夫人关心。”吴姨娘道。“车又平又稳,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说完,这才喝了口茶。
“那就好!”俞夫人笑着也端了茶,轻轻地呷了一口。然后问起她上香的事:“……师傅们可曾交待什么禁忌?”
今年七月,吴姨娘小产,当时范氏也在场。
血淋淋的场面,让她当场就昏了过去。
或者是因此受了惊吓,范氏动了两次红。好不容易才胎保了下来。尽管如此,女儿生下来却瘦小而羸弱,连吸奶的力气都没有,全靠着范氏的乳娘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将奶挤了一银勺一银勺地喂。这才活了下来。尽管如此,却如那风中残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灭了。让人担心吊胆的。就是满月礼,也不过亲戚和十分要好的朋友聚了聚,没敢大操大办。
俞夫人看着心中就不安。总觉得孙女的单薄与那个无缘的孙子有些关系——那孩子连六道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会没有一点点的怨怼呢!就吩咐吴姨娘去潭柘寺给那孩子做趁法事。消消怨气。
“师傅只是交待每逢初一、十五最好吃斋。”吴姨娘声音有些低落,“我跟师傅说。我现在吃长斋,师傅说,那样更好。夫人就不用担心了。”
俞夫人一愣,道:“你吃了长斋?我怎么不知道?”
吴姨娘抬头笑了笑,道:“些许小事,怎么好打扰夫人。”
俞夫人半晌未语。
自从吴姨娘小产,儿子一心一意照顾着范氏,再也没有踏进吴姨娘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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