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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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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大亮了。下人们早就开始了劳作,路上丫头婆子不少,见三小姐不顾礼数的飞奔,个个窃窃私语起来,当然,秦黛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才逼真,才能让有人心查到确实的东西!

    “回来了!”芳俏眼尖,一眼看见了秦黛心,心急的奔了出来。“三小姐,可拿了夫人的对牌。”

    秦黛心点头,从手里拿出一个沾了汗的朱红对牌。交到芳俏手上,“快,快去请大夫。”

    芳俏点点头,带着两个婆子出了门,不多时。又风风火火的带了一个梳妇人头的女人回来,听说是专看妇疾的。

    方婉茹那里自然也得到了信儿。

    “夫人,奴婢派人查过,兰园昨天夜里确实闹开了,也的确派人去了三小姐的畅晓园,门房上值夜的人也确实也见拿三小姐牌子的人出府。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次,印象深刻。刚才三小姐一路跑着回到苏姨娘那儿,很多人都见着了。是苏姨娘的丫头芳俏去请的大夫,此时人已经到了兰园了。”郑妈妈一字一句的把自己查证的事情讲给方婉茹听,听口气也是相信了秦黛心的说辞,毕竟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秦黛心都是让人做足了功夫的。虽然是演戏,但跟事实也差不多少。并没有偷工减料的马虎应付。

    方婉茹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突然起身,愤恨道:“这个贱人就不能安分点吗?我不惹她,她却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天生的冤家!”她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又笑了,“也好,我倒要看看,这场戏她想怎么演。”

    郑妈妈大惊,心想夫人这是要去兰园了?她赶紧上前一步,“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这个节骨眼儿,您越是该稳着些才是。如果那贱人真的给您设了圈套,您这么一去,岂不是中了她的计?”

    方婉茹扶了扶自己的脑后的步摇,才道:“我倒想看看,这个贱人有几斤几两重,去,吩咐人把老爷找回来,什么生意能比他的老来子还重要?”

    郑妈妈眼睛一亮,对呀,只要夫人与老爷同去,谁还能在老爷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不成?

    “奴婢这就命人去。”

    秦从文得了信儿,得知苏氏的胎似有异样,好像不大好。

    他心急火燎的往回赶,回府以后直奔兰园。

    方婉茹像是早就知晓他会这么做一样,正带着一堆丫头,婆子在去兰园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呢!她远远的瞧见了秦从文健步如飞的身影,嘴边不禁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他倒恨不能飞起来!”接着便带着人从小路上快步走了出来,假装偶然碰到秦从文似的。

    “老爷回来了,太好了,我正往兰园赶呢!”方婉茹与秦从文并肩而行,一大群婆子,丫头,小厮跟在二人身后,看那场面倒还算得上壮观!

    秦从文沉着脸,低声问道:“怎么就不好了呢?”

    方婉茹面色焦急,叹了口气道:“昨天夜里就见红了,三丫头得了信儿却没有让人来知会一声,连夜让人去请了大夫,只是惯常给她问诊的大夫却突然不见了,苏氏不让人请呢!”最后一句话,方婉茹说得意味深长!

    秦从文皱了皱眉头,听出了方婉茹弦外之音!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作,一群人就已经来到了兰园。

    什么事情都往后放放吧,人才是最要紧的。

    满院子的人聚在苏氏屋外张望,见秦从文和方婉茹来了,一个个连忙噤声。

    “像什么话,姨娘屋里出了事儿,奴才们在院子外头嚼舌头?一个个的都嫌命长吗?”方婉茹当家主母的气势一下子就散发出来,她的目光就如同一道炽热的光束,缓缓的在苏氏院子里的下人们身上打量起来。

    院子里的婆子丫头们连忙跪倒,一个个的低着头,摒住呼吸,连大声喘气也不敢。

    秦从文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一言不发的进了苏氏的屋子,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孩子可保住了,苏氏情况怎么样。

    方婉茹留了一群丫头婆子在外头,只带了郑妈妈跟在身后,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内。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苏氏小产(中)

    迎接秦从文和方婉茹的,是满屋子低低且压抑的哭泣声,还有粗使婆子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子。外间里只有两个婆子和一个二等丫头守着。奶娘像来寸步不离的守着苏氏,她不在,合情合理,芳俏是个姑娘家的,眼下竟也不在,方婉茹难免起了疑心。

    “屋子里是谁主事儿呢,人可还好?”方婉茹上前一步,想进去打探一下。

    屋里的婆子马上上前拦着,“老爷,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姨娘失了血,可脏着呢!这里万万不是两位能来的地方,还请隔间说话吧!三小姐在里面呢。这屋里屋外的已经乱了套,只好听大夫的。奴婢们都候在这里等着吩咐,夫人放心。”

    秦从文心里乱的很,转头去了隔间,方婉茹狐疑的往里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给郑妈妈使了个眼色,自己跟着秦从文去了外间。

    郑妈妈心领神会,低低的伏了伏身子,算是领命了。

    秦黛心正在隔间哭着呢!虽然脸上有泪,但却没有嘤嘤的哭,她神情冷漠,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从文进来时,她正发呆呢,直到听见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她才回过神来。

    “女儿拜见父亲,母亲。”秦黛心对着二人行了礼,把两尊大神请到正位上去坐着,她自己则是亲自搬了三足小凳坐在了下面。

    “怎么回事?”秦从文的口气很不好,秦黛心念在他还算顾忌苏氏的份上,没给他难堪,而是老老实实的把跟方婉茹讲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胡闹!你一个姑娘家的,做的什么主,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耽搁着不去请大夫?”

    “父亲。那位杜大夫不在家,女儿让人去请了好几次,人都不在。”

    “那就去请别人。”秦从文又忘了女儿今时不同往日了,口气很不好的道:“你姨娘屋子里还有喘气的呢!用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家草率决定吗?若是你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有什么脸面去见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黛心面上一副羞愧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把秦家的列祖列宗骂上好几遍了……

    她又不是秦家的人,难道还真对着一堆木头牌位忏悔不成吗?

    就在这时,李婉儿从里间走了出来,她手上还隐约可见血迹,正拿着一条汗巾不停的擦拭着。

    那个被芳俏请回来的大夫。可不正是李婉儿!

    屋里的方婉茹一见来人是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姑娘,心里便泛起了嘀咕,刚要喝斥下人不会办事。怎么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却见秦黛心紧张的上前抓了她的手,问道:“怎么样,姨娘如何了?”

    竟是大夫?秦从文与方婉茹对视一眼,从最初的震惊转而变成不悦。台州成的名医圣手都死光了吗?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来?

    秦黛心似乎看出了这二人的轻视之心,当下道出这李婉儿的身份,“她爷爷就是济仁堂的李大夫,这位小李大夫是专看妇疾的。”

    二人恍然大悟,那个李大夫还算有名,不过看向李婉儿的目光里依旧掺杂着一些不屑。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竟然当起了大夫。

    “李大夫,姨娘到底怎么样?”

    李婉儿叹了一口气。“孩子没能保住,大人也暂没事了。”

    秦从文只觉得眼前发黑,没保住?大夫说苏氏怀的是个男孩儿呢!怎么就没保住?都六个多月了。不过他到底是男人,以前也失过孩子,缓缓也就过来了。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什么叫暂时没事?”

    方婉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杭绸帕子,心里恨想着又让那个贱人逃过一劫去。失了那么多血,竟然还能活过来!天知道她多么希望老天爷能开眼,早早的收了这个女人,还她一个清平世界!不过还好,她失了孩子,如今又伤了身子,看她还能怎么蹦跶!

    李婉儿冷哼一声,“你不明白?你,说你呢,瞪什么瞪,你是不是她丈夫?”

    秦从文在台州也就是有脸面的人,与位高权重的官爵们打交道时,大家看在钱的份上,多少给他几分面子,还从来没有人敢像这个布衣大夫一样,跟他大小声。

    “你一个大夫,敢这么跟老夫说话?”秦从文火冒三丈的样子像一个被点着的炮竹。

    李婉儿冷哼一声,她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三妻四妾的人,不专情且多情的人,有几个不是无情无意的?他一个商人,还以为自己是官老爷不成?

    “我是大夫不假,敢问秦老爷可有功名在身?你也不过是个商人,怎么滴,姑奶奶还得做个牌位把你供起来不成?”李婉儿翻了个白眼,鄙视的意思很明显。

    一句话,呛得秦从文几乎没了气儿!

    士农工商啊!

    “你们府里的人心也太黑了,这姨娘怀得不是秦家的骨肉吗?你们给请得什么大夫,竟然连脉也诊不明白。”

    如果说刚才的气氛还因为李婉儿尴尬着,那么这会儿就是迷糊了,这是大夫?怎么说起话来么不着边际?

    李婉儿道:“给姨娘看病那大夫姓什么叫什么?怎么这么荒唐?”

    秦黛心适时的出场,小声道:“李大夫,您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姨娘的脉一直一位西街的杜大夫看的。”

    李婉儿用手抚了抚额头,“他你们也敢找,那是出了名的混帐大夫。”

    秦从文不解,方婉茹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姑娘,哦不,李大夫,还请你细细说说。”方婉茹上前一步,无声的化解了秦从文的尴尬。

    李婉儿一本正经的道:“你们只知道姨娘怀了身孕,却不知道她怀的是双生子吧?”

    双生子?

    秦黛心愣住了。双生子这个戏码可并不在她的脚本上,难道说这是真的?

    找李婉儿来是一时兴起,昨夜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她是无意间提起让芳俏先去济仁堂请李婉儿来,若是李大夫不准,再去找别的大夫。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和李婉儿投缘,也相信这出戏没有人会比她演得更好。只不过李大夫态度强硬,她惟恐芳俏请不到人,谁成想老天成全。竟真让芳俏把人请回来了。不过简单的交待几句,李婉儿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但不反对。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人都说古人食古不化,李婉儿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古人,这姑娘的思维太脱跳!

    秦从文也愣住了,双生子?秦家本就子嗣艰难,人丁单薄。如果真能生下这对双生子,对秦府来说,这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只可惜,双生子没能保住啊!

    他自己在这里没心没肺的想着双生子的事儿,眉眼上难免就带了三分的欢喜之意。七分的惆怅之情,还有十足十的懊悔。方婉茹在一旁坐着,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拧成麻花儿了。这个贱人,就是失了孩子,也不让人省心!

    “一看你们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让他骗了嘛,这个大夫学艺不精。医德也不怎么样,他那个人一向是骗吃骗喝的主儿。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找他来给那位姨娘看病。”李婉儿发了一阵牢骚,又道:“还有,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里不干净,可却没成想脏成这样。”

    言外之意是有人故意找了手艺不成的大夫来给苏氏看诊。

    方婉茹怒喝一声,“这位姑娘,我们府里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李婉儿冷哼一声,“客气?我已经够客气的了。”她看了一眼秦从文道:“里面那位中了毒,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中毒?”秦从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方婉茹一眼。

    方婉茹气急怕坏的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姑且不论这大夫说得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中毒了,您也非要往我身上波脏水吗?”

    秦从文讪讪的收回目光,“夫人莫慌,我没那个意思。”

    秦黛心看了热闹,心情大好,她这个便宜老爹还不算傻,要知道,只有下意识里做出的反应,往往才是最真实的,看来秦从文对方婉茹并不十分信任。

    李婉儿道:“我说的暂时没事,就是与那位姨娘中毒有关,她今天之所以会流血不止,没能保住胎儿,也是受那体内的毒素所累,他日毒发,只怕大罗神仙也就不了她。你们要嘛报官,要嘛赶快查查是谁做的,早一点找到这个人,拿了解药,也许人还有希望。”李婉儿也不顾在场的几个人的心思,她转身出了隔间,取了药箱便往外走。

    戏都演完了,她也该走了!

    秦黛心上前一步抓了她的胳膊,“大夫,求求你救救姨娘吧!”

    秦从文也一脸期待地看向她,似乎抛开了之前的不悦。

    李婉儿白眼一翻,这三小姐还有完没完了?

    “我是大夫,如果能救,我不会见死不救的。别说是我了,就是我爷爷来了,也救不了她,这毒药是慢性发作的,日日侵蚀她的身子,所以她才会出现嗜睡的症状,快些找到解药大人也许还有救,若是晚了,唉。”她哀叹了一声,拨开秦黛心的手,转头走了。

    秦黛心望着秦从文,“父亲,您快拿个主意,救救姨娘。”

    秦从文看了方婉茹一眼,“去查,一定要把这双毒害秦家子嗣的手给我揪出来!”

  

 第一百七十章 苏氏小产(下)

    “去查,一定要把这双毒害秦家子嗣的手给我揪出来!”他冲着方婉茹说这话,不知道是警告,还是施压,只是半句也没提到苏氏。

    秦黛心垂了眼睑,很悲伤的样子。

    方婉茹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公然违背秦从文的意思,他是一家之主,自己不能打他的脸!

    “老爷消消气,查是一定的,只是苏氏的病也耽误不得,我看不如再找几个大夫来,人多好办事儿,没准儿就有人能治这种病。”她开口闭口说苏氏是得了病,而不是中了毒,秦黛心听出来了,秦从文却没听出来。

    “嗯,有理,分头去办吧!”秦从文的回话倒是干净利落,把权利都交到方婉茹的手里。

    方婉茹称好,又问:“眼下苏氏还病着呢!老爷可要去瞧一眼?”分明是不相信苏氏中毒,想借着秦从文的名头去看一眼。

    秦从文想了想女人失血面色惨白的样子,又想了想屋里血腥气弥漫的味道,嫌恶地道:“有什么可看的,她刚失了血,身体里还存着毒呢。”

    方婉茹掩住了心底的喜悦,他终究还是心疼自己个儿多一些,还是不看重那贱人的。

    “老爷事忙,不如我替您去瞧一眼,也好让她知道您来过了,能安下心来养病。”

    秦从文点点头,“如此甚好,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为夫还有要事要忙,这里便交给你了。”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隔间。

    秦黛心屈了屈膝,算是恭送。

    方婉茹冷眼瞧了瞧秦黛心,越看越觉得刺眼,大概是因为担心苏氏忙里忙外的关系,秦黛心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刘海处的头发也不向往日那般服帖。她没有上妆,即便是哭过了,脸上也没有花成一团一团的粉,长长睫毛上的泪珠小巧晶莹,惹人怜爱。这丫头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太有震撼力了,比起当年的苏氏来,似乎更胜一筹!

    也难怪贾府一直要求娶这个丫头,自己的女儿在容貌上是比不过她的,连王氏生的那个丫头跟她在站在一起。也显得俗气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难道除了性情,容貌也是可以隐藏的吗?

    她也许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气质有时候比容貌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心烦意乱的方婉茹口气不自觉的重了起来:“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随我去看看吧!”说完便转身出了隔间,去了苏氏的卧室。

    秦黛心低头拭泪,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心里不断的猜测。这女人都知道了些什么?

    方婉茹对她的态度变了!

    以前的秦三小姐在时,方婉茹对她是骗多哄少,只需说上三言两语的暖和话,秦三小姐便会立刻掉进她的圈套,并且还洋洋得意的认为自己得到了嫡母的宠爱。

    自己悄悄的改变了秦三小姐的性格,方婉茹认为这是件好事儿。毕竟她省了不少的心,所以对秦黛心的态度也有所缓和,不冷不热的相处倒也舒服。可今天。方婉茹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怨恨!

    为什么会是这样?

    方婉茹刚到外间,就被郑妈妈拦下了:“夫人,快别进去了。”郑妈妈拧着眉低声道:“……脸色煞白,嘴唇上一丁点的血色也没有,屋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让人作呕。夫人贵体,别沾了这不吉利的……”得空时郑妈妈偷偷去去瞧过一眼。那苏氏脸白的吓人,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奴婢瞧了一眼,好像还真是两个要成形了的胎,双生子呢……”

    秦黛心无声的勾起了嘴角,那可是大补的鹿血呢,能不腥吗?两个要成形的胎儿,自然也是假的。

    方婉茹听了这话,心中大定,又低声问了几句,最终没踏进苏氏的卧房,被郑妈妈扶着坐在了炕上。

    芳俏红着眼睛出来,见到方婉茹就是一愣,她连忙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上前行礼“夫人,您怎么来了。”

    方婉茹叹了声气,“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过来看一眼吗?她怎么样?”

    芳俏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连忙答到:“姨娘还没醒,大夫说命是暂时保住了。”接着眼泪便又落了下来,心想妈呀!三小姐这辣酱也太厉害了,她就吃了那么一点,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方婉茹心里头是很舒坦的,只是不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她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又惯会用计,自然很会做面子功夫。

    “好好的孩子,都六个月了,说没就没了,哎。”语气很是悲戚。

    秦黛心“噗通”一声跪在方婉茹面前,“请母亲作主,一定要查出那个残害我胞弟的凶手。”

    方婉茹道:“你这是做什么。”又看着如意芳俏二人道:“还不扶三小姐起来?”

    两个丫头上前,把秦黛心扶了起来。

    “你放心,这事儿我是一定会查的,眼下要紧的是你姨娘的身子。”方婉茹整了神色,吩咐郑妈妈道:“你派人去请大夫,但凡有些名气的,或是专治妇疾的,都请过来。还有,先前一直给苏氏请脉的大夫似乎不见了,你让人去找找。”最后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

    郑妈妈是方婉茹的心腹,当然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她曲了曲膝,领命下去了。郑妈妈来到院子里,见苏氏的人都还跪着,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郑妈妈换上一副悲痛之色,大声道:“姨娘的身子不好了,你们竟还有看热闹的心思,如今孩子没保住,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免不了责任。”说完便在自己带来的人中挑了四个壮婆子,“每人掌嘴十下,小惩大诫,看看以后谁还敢。”

    四个婆子挽起袖子自动分成两组,把跪在院子里的人逐个儿拉起来打,一个掌嘴。一个记数,配合的倒好。

    院子里挨了打的人心里明白,苏姨娘没了孩子,夫人也没有顾忌,这是要痛打落水狗呢!这个时候苏氏还人事不省的躺在屋里呢,夫人不好为难苏氏,自然只好拿她的下人出气,打的虽然是奴才,却等同于扇苏氏的嘴巴!

    满院子噼里啪啦的打嘴巴声,秦黛心又不聋。怎么可能听不见!她明白方婉茹的心思,不就是以为苏氏滑了胎没了倚仗吗?难道女人只能用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

    “母亲,您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啊!”秦黛心只迷茫的看了一眼院外。便收回了视线,把话题又转移到抓人上面去了。

    方婉茹笑笑:“不用你操心,府里的事儿我自然会办周全。”然后她又指了一旁侍候芳俏道:“你们姨娘不好了,你们就没规矩了,我来了这么半天。口渴的很,也没有人奉茶给我。”

    一屋子人全都跪了下来,芳俏更是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奴婢该死,这就去。”说完转身出了屋子,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除了好茶。还有两样点心。

    芳俏把茶放在炕桌上,又把点心放好,便又规规矩矩的跪到边上去了。

    方婉茹喝了茶。也不说让大家起来的话,没人敢说话,都低头老实的跪着。

    郑妈妈带了大夫回来,不多,只有三位。都是台州比较有名气的大夫,秦黛心看了一眼。没见着李大夫。想必也派人去请了,也许是李大夫自己不肯来,又或是李婉儿不让他来。

    三位大夫都见过方婉茹,才问道病人何处。

    方婉茹这才让屋里的人起来,除了芳俏和如意,其他的人都挪到了院子里去继续跪着。

    “去收拾一下,好让大夫给你们姨娘好好诊治一下。”方婉茹抚摸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头也没抬的吩咐了一句。

    芳俏这才转身回到了内室,奶娘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发红的印子,张嘴无声的问了句什么,芳俏按了按她的手,摇摇头,小声道:“夫人请了大夫来,要为姨娘诊治呢!咱们快准备一下,先放下床帐。”

    两人忙了起来,不大一会就收拾好了。

    郑妈妈带着三名大夫依次而入给苏氏诊脉。

    三个年纪加起来超过快二百岁的老头在内室看了有半个时辰,这才颤颤巍巍的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三位大夫,我们姨娘情况可好?”

    三人皆摇头,

    “身子太弱了,失血太多,滑胎又伤了元气,只怕要休养一阵了。再者从脉象上看,似乎体内有种不知名的毒素在影响着她,还好年轻,可抵挡一阵,只是这毒我们却没见过,恕老夫无能为力呀!”其中一个大夫站出来证明了苏氏的情况,向坐上的方婉茹拱拱手道:“另请高明吧!”

    他身后的另两位大夫不住的点头,看来都对苏氏的情况束手无策!

    方婉茹叹了一声,轻轻的挥了挥手,郑妈妈带着三位大夫离开了苏氏的屋子。

    秦黛心听了,不免又感叹一回,这李婉儿究竟是何出身,竟能把苏氏的脉象改变得如同真滑了胎一样,这也太神奇了吧!

    方婉茹听了那大夫的话,疑虑尽消,苏氏呀苏氏,你也有今天!

    “是个没福气的,原本想着她能为老爷生下个麟儿,也是她自己的福气,如今……唉。”方婉茹一手抚着额头,另一只手递给了郑妈妈。

    郑妈妈连接过来,扶着方婉茹的手臂。

    “我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办呢!让你们姨娘好好养着吧!还有,她中毒的事情是大事,你们最好谨守本分,把嘴给我闭得严严的。”方婉茹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可警告的意味却是十足。

    众人没有胆子敢反对,都一一的应了。

    方婉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着,让郑妈妈搀扶着,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开了兰园,那摇曳的身姿与来时的匆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见她心里是十分得意的。

    苏氏小产的消息在秦府不胫而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刺激游戏

    秦府上下都传遍了,苏氏滑了胎,怀了六个月的双生子没能保住,不但失了孩子,连带着自己也损了身子,一条命差点也搭了进去。人人都在背地里议论这事儿,却没听到有人传苏氏中毒。方婉茹要打压苏氏不假,可她在吩咐郑妈妈散布苏氏小产的消息时,却让其把苏氏中毒的事儿压下不提,并不是她想袒护那个凶手,而是她有自己的打算。

    苏氏中毒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就算秦从文不过问这些事儿,兰园的人,畅晓园的人也会过问,她是当家主母不假,她不想为苏氏揪出那个毒害她的人不假,可她却不能不为秦从文考虑。毒害子嗣是重罪,若是不揪出这个恶人来,只怕家里是不会安生的,别人也会认为自己针对苏氏,又或者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她做的。秦从文若是追究起来,自己也不好交待。

    所以方婉茹做好了打算,不是不查,而是要晚点查!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拖到苏氏毒发,她再把那个下毒的人揪出来,就两全其美了!

    秦府下人们不知内情,开始任意揣测起来:

    “听说满院子的人都挨了打,连芳俏姑娘也没躲过去,大丫头呢!”

    “啧啧,你懂什么,再大的丫头也是丫头,何况还是姨娘屋里的,身份能高到哪去?”

    “你听说了没?三小姐似乎也挨了打……”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听说老爷很生气,当时还骂了苏姨娘。”

    “真的假的,不是说苏姨娘晕过去了吗?”

    “那还能有假?我表哥的三婶的四妹妹家的二丫头在那里路过,可是亲眼瞧见的。”

    …………

    事情越传越离谱,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

    方婉茹想得很简单,流言传的越久,苏氏在府里的地位就越岌岌可危。这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己就只当听不见。

    苏氏呢?嗯~她挺着大肚子表示没有压力,一切都交给女儿处理!

    秦黛心坐在里间,看着芳俏脸上的红印子有些心疼,这丫头心细不说,照顾起苏氏来更是尽心尽力的。如今她一个体面的大丫头,竟挨了打,终究不好听。

    “你也傻,何必自己打自己。你不心疼自个,也不怕姨娘心疼?”秦黛心轻柔细语的数落了芳俏两句,说得芳俏都不好意思了。

    “三小姐。奴婢知道,夫人这是要打姨娘的脸面呢!院子里的那些人,不过是些洒扫的婆子和做粗活的丫头,就是挨了打也没什么值当的议论的。”芳俏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奴婢是姨娘院子里的大丫头。只有我也挨了打,夫人的心才能好受些。在夫人眼里,打了奴婢的脸,就等同于打了姨娘的脸,与其让她的人动手,还不如我自己主动些。打得也能轻些不是?”

    苏氏坐在床上听了这话,自然心疼得不得了,她待下人一向宽厚。平日里很少责骂,更别提打了,何况这次挨了打的还是自己的大丫头。

    奶娘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呢,自己跟在苏氏身边大半辈子了,猜她的心思是一猜一个准儿。

    “姨娘别难过。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满院子人现在都在看咱们笑话呢!你若是着急上火真出了岔子。她们才高兴哩!”她拍了拍芳俏的手,才道:“若是真心疼姑娘,日后给她寻个心疼她的人,不就成了。”

    芳俏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奶娘说的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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